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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1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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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先生,是论庄子的‘鼓盆而歌’。”那位叫阿健的弟子说道。

  “对了,人的生命来自于‘无’,复归于‘无’,人从气息到形体到生命到死亡的演变,就像春夏秋冬四时的循环,生也自然,死也自然,有什么值得凄凄哀鸣的呢。所以妻子死了庄子鼓盆而歌。”

  弟子们顿司。深感自己的肤浅。

  次日,举行了与遗体告别的仪式。没有哭声,没有哀乐,很平静和超脱。庄老深情地看着老伴,整了整她额上散落的一绺白发,此刻,录音机里缓缓地流出那首老伴生前最喜爱的二胡曲《二泉映月》。

  庄老紧紧地握着老伴留在白布外的手,随着低沉的节拍,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拍打着,拍打着……

  独特的仪式,弟子们的心灵有一种平静自然的净化感,同时感受到了人类的真情。

  而邻居和老伴的亲戚们却骇然。

  灵车缓缓地向火葬场开云。

  突然灵车停住了,四周响起了警笛声,庄老和送葬的弟子们将头伸出了窗外,只见四五辆警车拦在车前。一位警员向庄老走来:

  “你就是庄教授吗?对不起,请协助我们执行任务。你老伴的遗体暂不能火化,我们要送到医院进行检查,你老也随我们走一趟。”

  “为什么!”

  “对不起,无可奉告”。

  深夜,庄老回到了家中,等待在家中的弟子们忙上前问其原委。

  原来有人向公安局刑警队反映:虽然庄老的妻子病故,但几日来庄府情况反常,没有一丝的悲痛迹象,甚至大放欢乐的乐曲。

  庄妻死因不明!

  听说庄老一年来与一女学生往来过密……

  众弟子木然。

  突然,庄老跌坐在沙发上,对着老伴的遗像恸哭起来。

Number:6158

Title:寂寞的旅伴

作者:张海声

出处《读者》:总第120期

Provenance:青春

Date:1991。3

Nation:

Translator:

  初次独自外出,我带足了干粮,以免在旅途中因人与物分离的不慎带来某些损失。这可好,同舱的人都上船尾餐厅吃午饭去了,我便自然而然地充当了本舱室的临时看管者。无聊之极,我走进了琼瑶虚构的悲悲戚戚之中。

  寂静的舱里突然传来了皮鞋声,我抬眼一望,面前已经立着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这人的脸十分陌生,我敢肯定他并非我的同舱人。警惕之弦立时绷紧了。

  我不打算理他。他却弓下腰用讨好的语气问我:“小鬼,看啥书呀?”一口地道的北京话。

  我把书一合,擎起朝他晃晃:“喏!琼瑶的小说,解解闷。”

  “琼什么?”他的好奇挺真实。

  “嘻嘻!连琼瑶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哩!她是台湾有名的女作家啊。专写爱情的,年轻人都喜欢读她的小说。不过,你这大年纪的人早已过了恋爱季节,难怪对她不熟悉。”我天生一张刻薄嘴,爱嘲讽人。

  他倒不恼,微笑着小心翼翼地坐在我对面的铺上,前倾着身子又问:“你一个人出差?”

  “对,一个人。出来毕业实习,算出差吧。你哪?没买到等级舱票?”

  “啊不!我在前面的舱里,刚吃过午饭,又睡不着,感到很闷,出来走走。看到这舱里只你一个人在看书,就进来了。”

  原来是个耐不住旅途寂寞的人。面对这个陌生的、难以揣摸的旅伴,我突然想拿他开开心。我从枕头下摸出扑克牌,说:“我也怪闷的,你就陪我打牌吧。”

  “打牌?嗯好吧!我可只会‘争上游’,还打得不好。”

  “管它!不过,来点小刺激的,谁输了就用头顶这枕头,不许耍赖。怎样?哈!你同意了,够意思!人在旅途需要点刺激,他妈的”糟啦!我怎么骂人啦?这么轻易地脱口而出?而且还是在一个近乎长辈的男人面前?

  看到我一脸无地自容的窘态,他宽厚无比地乐了起来,边洗着牌边说:“没什么没什么,出门在外何必受太多的约束。”见我还在难为情,他又说:“这么着吧,干脆,我也来一句,咱俩就算平等了。他妈的”

  我愣了一下,继而望着他开怀畅笑起来。

  果然,他的牌运和牌术糟糕极了。但输得很骨气,一直认真而忠实地顶着枕头,还不时用手扶着,生怕掉下来。我老是赢,赢得失去了兴致。

  “喂!你喝不喝水?我去给你泡杯茶。”

  “我去吧。”他拿起我的杯子,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这……”他指着头顶。

  我一瞧乐疯了:“你顶这破玩艺儿有瘾了啊?真是一个活生生的老小孩!”

  他端着水很快回来,我俩又聊了一会儿。同舱室的人陆续回来时,他就起身告辞了,说:“我该走了,谢谢你!”

  谢谢你?谢我什么?我不解。

  船到终点港,我背着包站在走道里,看见他正从二等舱里气宇轩昂地出来,被一群人前呼后拥着。他看见了我,目光竟是冷漠的。我朝他笑笑,他无任何反应,好像从未认识过我似的。

Number:6159

Title:骄傲的头

作者:A·库利克

出处《读者》:总第120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王春丽

  是谁显示出了更大的勇气鹿还是猎手?

  为什么我放弃了打猎?咳,说来也简单,可是我怀疑你是否真的理解。

  我去打猎的季节总是使我入迷。我迫不急待地想着那些干燥、寒冷的早晨,那杯热咖啡,然后手里提着一杆精良的猎枪,徒步在雪地上行走。

  我没少射死过鹿。射杀鹿无疑是激动人心的。看到一头雄鹿冲出灌木丛,一种兴奋感就传遍全身,我想这种情感是从我们的祖先遗传下来。你等待着那头公鹿,只要你的手指节一弯就能置它于死地。打死了它之后的事也是美妙的。有了向朋友吹嘘的话题,漂亮的鹿头钉在墙上,的确,所有这一切都让人感到兴奋。

  森林是美丽的,特别是晚秋的森林,有时候你行走在阳光斑驳的高大林木间。森林这儿那儿地涂抹着白色、绿色和金色,深广而且寂静。森林的寂静像教堂里的肃穆一样令人起敬。

  我最后一次去克莱利威尔森林的时候,森林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我独自一个人带着一杆枪、一暖瓶咖啡和三块厚厚的三明治。

  我走进山麓小丘,向一个我知道的鹿常出没的小径走去。我估计得不错,雪地上有新的鹿蹄印。在这条小径的一边,在一个小山顶的下面恰好有一个天然的隐蔽处,我爬到那上面,把几块石头翻过来弄掉上面的积雪,然后坐了下来。天挺冷,可我并不在乎,因为我穿的挺暖和。我在那儿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什么也没露面。我吃了两块三明治,喝了点咖啡,还是什么也没有。树林可真安静呵,一股极微弱的风也是向我吹来的,我处在下风头。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这头鹿,一个头上长着八个美丽角叉的公鹿。它出现在距我不到20英尺远的地方。它周围30码之内没有掩蔽物。我一定能打中它!

  大概我必能打中这一事实导致了下面的事情。我等待着那头公鹿意识到我的存在。我等待着它喷鼻息,惊讶得目瞪口呆,然后突然转身逃跑。但是,这头公鹿彻头彻尾地耍弄了我,它向我走过来了!我猜想它是出于好奇,或者是出于愚蠢除此之外你还能怎样解释呢?

  因为这头公鹿已经不是小鹿了,而是正年富力强的公鹿。它一定已经领教了人和枪。但是它走得更近了,而我还在等待。它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头颅,一对完美无暇的鹿角。它继续缓慢地、胸有成竹地、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来。它那两只大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毫不移动。

  没错,我开始有点紧张了谁又能不紧张呢?一头大公鹿可以造成很严重的伤害,而这头公鹿又毫无疑问,确实很大。咳,这头公鹿一直走到我坐着的地方。这时,它停下来看着我!

  接下来发生的事令人难以置信,然而的的确确是真实的。而且一切似乎都十分自然。就像一头友好的小狗走近你的时候一样,我把手向上伸到它的两角之间,搔它的头。它喜欢我的抓搔。这头硕大、野性、美丽的公鹿像一匹小马似的低下了头。实际上它是在要求我给它多搔一会儿!

  我搔它的头,抚摸它的肋部,我用没带手套的手轻轻地在它温暖的毛皮上滑动。它的鼻子拱着我的肩膀。它甚至都不颤抖。你知道还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把最后的一块三明治喂给它吃了!不错,我知道一头公鹿通常吃什么东西,可是这头公鹿吃了我的三明治。

  它终于走了,走下山坡,沿着那条鹿的小径走上去。向它开枪吗?我不干。如果你经历了刚才发生的事,你也不会干的。我只是看着它走掉一头长着极其威武的八个角叉的公鹿,高昂着骄傲的头走掉了。

  没有更多可讲的了,我捡起我的暖瓶和包三明治的碎纸,然后把枪夹在胳膊下,向我的汽车走去。

  我走到大约一半路的时候,听到了枪响,两声枪响。砰的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去几秒钟后又是砰的一声沉闷的响声。如果你曾多次打猎,你就会明白两枪,像那种间隔的两枪,通常意味着射杀。(当然,我可能猜错了。我真希望我猜错了!)我已经忘记了那天在那片森林里还有其他猎手。那些猎手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原可以搔它的头的……

Number:6160

Title:称出地球质量的人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120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

  现在我们知道地球的质量是597600亿亿吨。然而,在二三百年前,人类还不知道自己居住的地球质量有多大。

  十七世纪的权威人士断言:人类永远不会知道地球的质量。因为在当时的条件下,要知道地球的质量必须用体积和密度相乘计算出来,而地球的构成相当复杂,各部的密度差异很大,无法求出它的平均密度,所以无法得出地球的质量。到十七世纪末,物理学家牛顿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他想用测定引力的办法来计算地球的质量,但最终没能成功。1731年出生的英国物理学家卡文迪许,发现英国剑桥大学知名科学家约翰·米歇尔用石英丝横吊磁铁的扭转,来观察磁引力,但靠肉眼看不到石英丝的变化。一天,他看到一群孩子拿着小镜子,用来反射太阳光玩。小镜子微微一动,远处的光点会发生很大的移动。这个游戏给卡文迪许以极大的启发,他在石英丝上固定一面小镜子,用一束光线去照射它,结果,石英丝极小的扭转被放大了,提高了实验的灵敏度。卡文迪许用了几十年时间,一直到1798年,才通过测量计算出了地球的平均密度,算出了地球的质量。他也因此被誉为“第一个称出地球的人”。

Number:6161

Title:珍贵的邮票

作者:李昌芳

出处《读者》:总第120期

Provenance:光明日报

Date:1991。2。2

Nation:

Translator:

  前不久,在德国邮电部举办的邮票展览上,人们见到被称为“稀世珍品”的邮票蓝色毛里求斯和桔色毛里求斯。德国统一后,这两枚邮票漫游漂泊45年后重新回到德国。

  尤其是这枚蓝色毛里求斯,是目前最珍贵的邮票之一。现已查明,世界上一共只有4枚未用过的和8枚用过的这种邮票。行家估计,这枚邮票现在价为150~200万马克。这枚蓝色珍宝贴在原来使用过的信封上,虽年久纸色已经有点发黄,但邮戳字迹仍清楚可读。

  蓝色毛里求斯面值2便士,桔色1便士,它们的巨大价值在于一个错误。1847年,英国驻毛里求斯的总督夫人戈姆要举办一次舞会,为了寄发聚会邀请信要自制邮票。这在当时英国很是髦。她让一位钟表匠刻制邮票印板,但钟表匠把“PostPaid”(邮资已付)刻制成“Postoffice”(邮局),各印制了500枚。发现后立即往回收,但已有一小部分收不回来了。这在当时是一件很尴尬的事,今天却成了惊人之举。

  大约在本世纪初,德国邮局从一位美国收藏家手里用大量的殖民地邮票换来了这两枚邮票,一直收藏在德意志帝国邮政博物馆里。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后,为了避免空袭损失,邮政博物馆把收藏的大部分邮票存放在帝国银行的保险柜里。1943年,又转移到维也纳邮政储蓄银行,后来又从维也纳转移到德累斯登,最后存放在艾斯勒本的两个铜矿井里。1945年,美军占领了这个地区,暂进把这些邮票看管起来了,到1949年移交给德国当局。但在战乱中大部分邮票都丢失了,包括这两枚毛里求斯邮票在内的最珍贵的邮票收藏品不见了。

  直到1976年,一名美国军官在费城邮票展览会上要出售这两枚邮票,但著名的珍藏品是不能出售的。这位军官称,他是从一位朋友送给的礼品中得到了这几枚邮票。1977年,他把邮票交给了美国海关。当时联邦德国要求拥有这几枚邮票,但民主德国也要求得到,而且帝国邮政博物馆是在东柏林的莱比锡大街上。两个德国的邮电部、联邦德国的两德关系部以及美国国务院为此交涉了13年,因继承权不清楚,一直封存在美国海关。

  两个德国在1990年10月3日统一后,争议没有了。10月底,美国海关把封存的邮票移交给德国驻华盛顿大使馆,除了两枚毛里求斯外还有6枚也是比较珍贵的邮票。这些邮票运回波恩邮电部,并在波恩和法兰克福展览。最后仍收藏在柏林邮政博物馆里。

Number:6162

Title:梅香正浓

作者:白桦

出处《读者》:总第120期

Provenance:随笔

Date:1991。1

Nation:

Translator:

  我自幼酷爱诵读中华民族英烈们所给我们遗留的诗文,如岳飞、文天祥、史可法、夏完淳、秋瑾……也酷爱诵读他们的同代人或后人关于他们的记述。只要有可能,我都要去探访他们的故居、墓地和留有他们血迹及深深脚印的土地。我以为和他们相关连的风物倍加亲切,虽然每一次都有一种悲愤苍凉的思绪久久不能释然,我还是要去寻觅、登临,并感念他们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伟大气概。

  人,知炎凉、知利害,易;知耻,却难;知耻而后洁身至死,更难。我想在这里披露一件我9岁时遇到的一件事。我出生在河南省信阳市,就是京剧里的宋士杰住的那个信阳州,他的小旅店开在西门之外,我家住天西门之内。1939年,苦难中原已经被日本侵略军占领了一年。一个深秋的傍晚,一小队日本宪兵牵着一个浑身血污的年轻抗日志士,押往西门外的乱尸岗,那里是历朝历代行刑杀人的屠场。一群无知的顽童(其中也有成人)呼啸着尾随在这些刽子手的背后去看热闹,我被这股愚味、无聊和癫狂的冲动所吸引,被卷进他们的行列。刚刚走到西邻豆腐坊王大娘的门前,我的胳膊突然被一只非常强有力的手抓住,一把就将我从那群人中间拉了出来,我差一点被摔倒在臭水沟里。抬头一看,是王大娘。她怒不可遏地问我:

  “你去哪儿?……你起什么哄?你爹被他们活埋才几天?……你!怎么能这样……”她的话如同当顶霹雳,使我在一陈颤栗之后失去了知觉。在以后的很长一个时期,我都不敢在街坊邻居们面前抬头,我开始知耻了。每当我在多乖命运的途中走近污秽泥潭的时候,那位可敬而严厉的王大娘就出现在我的眼前,并及时伸出有力的手把我牢牢抓住。

  今年我才有机会访问苏北文化名城扬州,5月的最后一个上午,当我登上扬州广储门外的梅花岭,站在高大的银杏树下,立即想起我曾熟读过的两篇散文。一篇是清桐城学派的创始人方苞写的《左忠毅公逸事》;一篇是清乾隆年间因文字狱治罪幸而免死的学者全祖望写的《梅花岭记》。前者并未直接记述史可法,写的是史可法的宗师、明末东林党人左光斗。文章以左光斗“视学京畿”起笔,描写他在风雪古寺之中偶见一书生伏卧案头,他读了书生刚刚写就的文稿,立即脱下自己的貂裘盖在书生身上,并为他关上门户。和尚告知他:那书生名叫史可法。不久,左光斗主试,当他听到门史唱出史可法的名字的时候,“瞿然注视”,当即“面署第一”。并召见。在史可法拜见左夫人的时候,左光斗说:“吾诸儿碌碌,他日继吾志事,惟此生耳。”文章紧接着就写到左光斗被阉党陷入牢狱,史可法朝夕在狱外无门可入。当他听说左光斗受了炮烙之刑,命在旦夕,立即筹了50两黄金,“涕泣谋于禁卒”,禁卒受到感动,让史可法化装为掏粪者进入牢房,史可法跪着抱住已经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在光斗呜咽不止。左光斗听出了他的声音,奋臂用手拨开自己溃烂的眼皮,怒目注视史可法,喝斥他速去:

  “老夫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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