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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极射线管是克鲁克斯发现的,他也曾发现抽屈里保存在暗盒里的胶卷莫名其妙地感光报废了。他找到胶片厂商,指斥其产品低劣。他得到了赔偿,却失去了一次伟大的科学发现,不久,伦琴教授发现了X光,克鲁克斯才恍然大悟。
而且,早在伦珍发现X光的五年前,美国科学家古德斯柏德就在实验室里偶然洗出了一张X射线的透视底片。但他归因于照片的冲洗药水或冲洗技术,便把这一“偶然”弃之于拉圾堆中。
这也就是“看见”和“发现”的区别:你“看见”了,但你没有“发现”;可以使人一朝成功的那个伟大的“偶然”,就在你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溜走了。
叔本华说:“你看那偶然性,廖误是它的兄弟,愚蠢是它的婶娘,怨恨是它的祖母,而它却统治着这个世界。”
苹果掉到了天上
对许多科学家来说,1906年的夏天是个不幸的季节。玻尔兹曼,奥地利物理学家,在气体运动论和热力学方面都有重大贡献,在那年的夏天,一个人悄悄跑到森林里去自杀了。几乎同时,德国科学家德鲁德也自杀身死。20年后,荷兰理论物理学家P·埃化菲斯特同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科学史认为已经查明了这些伟大科学家的死因:由于牛顿建立的经典物理学大厦土崩瓦解,这些科学家感到过去赖以生活和工作的信念发生了严重的危机。想想看,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已经统治了三个世纪。300年来的每一天每一刻,苹果都是掉到地上;而突然之间,苹果似乎不总是往地上掉:X射线的发现,电磁效应,对光速的测定,使万有引力定律遇到了无法解释的挑战。
在本质上,这不是科学的危机,而是认识论的危机,是在物理学和哲学的交叉地段蒸腾着的一片白日梦境。谁能解释这梦境,谁就拯救了物理学,也拯救了这个世界。
爱因斯坦的伟大就在这时展示出来,通过他,物理学改变了整个世界。但或许最重要的是,通过他,科学改变了自己的思维。
他16岁时就敢于这样想象:如果一列火车以光速行驶,而观察者也驾驶着光来观察它,那么,列车还是直线行驶吗?他想象:列车在“波动”。
于是,直觉出现了:苹果是可以“掉”到天上的只要以光速往上“掉”。在这同等的条件下,这“一个苹果”是对所有往地上掉的苹果的?证伪”!
于是,改变了世界近近史的相对论诞生了。
从此,“证伪”比“证实”成为科学发现的更伟大的动力;千万个苹果都往地上掉,但只要有一个苹果掉到天上,“万有引力定律”即被“证伪”,科学才会前进。
1919年,爱因斯坦又提出一个预言:光线在引力场具有弯曲效应。
当时,没人相信他。只有英国物理学家爱丁顿愿意去“验证”。他带着一支观测队来到荒凉的西非几内亚湾的普林西比岛,等待5月29日的日全蚀。如果运气好,可以拍摄到13颗亮星,证实或者否定爱因斯坦的预言。
时间到了。光线经过太阳边缘时,发生了1。61正负0。30秒的偏差,与爱因斯坦1。7秒的预言非常吻合。广义相对论被证实了。从此,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中,不是一个苹果,而是所有的苹果都往天上“掉”。
Number : 7401
Title :在梦的远方
作者 :林清玄
出处《读者》 : 总第 146期
Provenance :《在梦的远方》
Date :
Nation :台湾
Translator :
要写我的母亲是写不完的,我们家五个兄弟姊妹,只有大哥侍奉母亲,其他的都高飞远扬了,但一想到母亲,好像她就站在我们身边。
这一世我觉得没有白来,因为会见了母亲,我如今想起母亲的种种因缘,也想到小时候她说的一个故事:
有两个朋友,一个叫阿呆,一个叫阿土,他们一起去旅行。
有一天来到海边,看到海中有一个岛,他们一起看着那座岛,因废累而睡着了。夜里阿土做了一个梦,梦见对岸的岛上住了一位大富翁,在富翁的院子里有一株白茶花,白茶花树根下有一坛黄金,然后阿土就醒了。
第二天,阿土把梦告诉阿呆,说完后叹一口气说:“可惜只是个梦!”
阿呆听了信以为真,说:“可不可以把你的梦卖给我?”阿土高兴极了,就把梦的权利卖给阿呆。
阿呆买到梦以后就往那个岛出发,阿土卖了梦就回家了。
到了岛上,阿呆发现果然住了一个大富翁,富翁的院子里果然种了许多茶树,他高兴极了,就留下做富翁的佣人。做了一年,只为了等待院子的茶花开。
第二年春天,茶花开了,可惜,所有的茶花都是红色,没有一株是白茶花。阿呆就在富翁家住了下来,等待一年又一年,许多年过去了。有一年春天,院子里终于开出一棵白茶花。阿呆在白苛花树根掘下去,果然掘出一坛黄金,第二天他辞工回到故乡,成为故乡最富有的人。卖了梦的阿土还是个穷光蛋。
这是一个日本童话,母亲常说:“有很多梦是遥不可及的,但只要坚持,就可能实现。”她自己是个保守传统的乡村妇女,和一般乡村妇女没有两样,不过她鼓励我们要有梦想,并且懂得坚持,光是这一点,使我后来成为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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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402
Title :自我二重奏
作者 :周国平
出处《读者》 : 总第 146期
Provenance :《花城》
Date :1993。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轻与重
我活在世上,爱着,感受着,思考着。我心中有一个世界,那里珍藏着许多往事,有欢乐的,也有悲伤的。它们虽已逝去,却将永远活在我心中,与我终身相伴。
一个声音对我说:在无限宇宙的永恒岁月中,你不过是一个顷刻便化为乌有的微粒,这个微粒的悲欢甚至连一丝微风、一楼轻烟都算不上,刹那间就会无影无踪。你如此珍蜡的那个小的心灵世界,究竟有何价值?
我用法国作家辛涅科尔的话回答:“是的,对于宇宙,我微水足道;可是,对于我自己,我就是一切。”
我何尝不知道,在宇宙的生成变化中,我只是一个极其偶然的存在,我存在与否完全无足轻重。面对无穷,我确实等于零。然而,我可以用同样的道理回敬这个傲慢的宇宙:偶若我不存在,你对我来说岂不也等于零?倘若没有人类及其众多自我的存在,宇宙的永恒存在究竟有何意义?而每一个自我一旦存在,便不能不从自身出发估量一切,正是这估量的总和使本无意义的宇宙获得了意义。
我何尝不知道,在人类的悲欢离合中,我的故事极其普通。然而,我不能不对自己的故事倾注更多的悲欢。对于我来说,我的爱情波折要比罗密欧更加惊心动魄,我的苦难要比俄狄浦斯更加催人泪下。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不是罗密欧,不是俄狄浦斯,而是我自己。事实上,如果人人看轻一己的悲欢,世上就不会有罗密欧和俄狄浦斯了。
我终归是我自己。当我自以为跳出了我自己时,仍然是这个我在跳,我无法不成为我的一切行为的主本,我是世界的一切关系的中心。当然,同时我也知道每个人都有他的自我,我不会狂妄到要充当世界和他人的中心。
我站在镜子前,盯视着我的面孔和身体,不禁惶惑起来。我不知道究竟盯视者是我,还是被盯者是我。灵魂和肉体如此不同,一旦相遇,彼此都觉陌生。我的耳边响起帕斯卡尔的话语:肉体不可思议,灵魂更不可思议,最不可思议的是肉体居然能和灵魂结合在一起。
人有一个肉体似乎是一件尴尬事。那个丧子的母亲终于停止哭泣,端起饭碗,因为她饿了。那个含情脉脉的姑娘不得不离开情人一小会儿,她需要上厕所。那个哲学家刚才还在谈论面对苦难的神明般的宁静,现在却因为牙痛而呻吟不止。当我们的灵魂在天堂享受幸福或在地狱体味悲剧时,肉体往往不合时宜地把它拉回到尘世。
马雅可夫斯基在列车里构思一首长诗,眼睛心不在焉地盯着对面的姑娘。那姑娘惊慌了。马雅可夫斯基赶紧声明:“我不是男人,我是穿裤子的云。”为了避嫌,他必须否认肉体的存在。
我们一生中不得不花费许多精力来伺候肉体:喂它,洗它,替它穿衣,给它铺床。博尔赫斯屈辱地写道:“我是他的老护士,他逼我为他洗脚。”还有更屈辱的事:肉体会背叛灵魂。一个心灵美好的女人可能其貌不扬,一个灵魂高贵的男人可能终身残疾。荷马是瞎子,贝多芬是聋子,拜仑是跛子。而对一切人相同的是,不管我们如何精心调理,肉体仍不可避免地要走向衰老和死亡,拖着不屈的灵魂同归于尽。
那么,不要肉体如何呢?不,那更可怕,我们将不再能看风景,听音乐,呼吸新鲜空气,读书,散步,运动,宴饮,尤其是世上不再有男人和女人,不再有爱情这件无比美妙的事儿。原来,灵魂的种种愉悦根本就离不开肉体,没有肉体的灵魂不过是幽灵,不复有任何生命的激情和欢乐,比死好不了多少。
所以,我要修改帕斯卡尔的话:肉体是奇妙的,灵魂更奇妙,更奇妙的是肉体居然能和灵魂结合在一起。
真与伪
我走在街上,一路朝熟人点头微笑;我举起酒杯,听着应酬话,用笑容答谢;我坐在一群妙语连珠的朋友中,自己也说着俏皮话,赞赏或得意地大笑……
在所有这些时候,我心中会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这不是我!”于是,笑容冻结了。莫非笑是社会性的,真实的我永远悲苦,从来不笑?
多数时候,我是独处的,我曾庆幸自己借此避免了许多虚伪。可是,当我关起门来写作时,我怎能担保已经把公众的趣味和我的虚荣心也关在了门外,因而这个正在写作的人必定是真实的我呢?
“成为你自己!”这句话如同一切道德格言一样知易行难。我甚至无法判断,我究竟是否已经成为了我自己。角色在何处结束,真实的我在何处开始,这界限是模糊的。有些角色仅是服饰,有些角色却已经和我们的躯体生长在一起,如果把它们一层层剥去,其结果比剥葱头好不了多少。
演员尚有卸妆的时候,我们却生生死死都离不开社会的舞台。在他人目光的注视下,甚至隐居和自杀都可以是在扮演一种角色。也许,只有当我们扮演某个角色露出破绽时,我们才得以一窥自己的真实面目。
卢梭说:“大自然塑造了我,然后把模子打碎了。”这话听起来自负,其实适用于每一个人。可惜的是,多数人忍受不了这个失去了模子的自己,于是又用公共的模子把自己重新塑造一遍,结果彼此变得如此相似。
我知道,一个人不可能也不应该脱离社会而生活。然而,有必要节省社会的交往。我不妨和他人交谈,但要更多地直接向上帝和自己说话。我无法一劳永逸地成为真实的自己;但是,倘苦我的生活中充满着仅仅属于我的不可言说的特殊事物,我也就在过一种非常真实的生活了。
爱与孤独
凡人群聚集之处,必有孤独。我怀着我的孤独,离开人群,来到郊外。我的孤独带着如此浓烈的爱意,爱着田野里的花朵、小草、树木和河流。
原来,孤独也是一种爱。
爱和孤独是人生最美丽的两支曲子,两者缺一不可。无爱的心灵不会孤独,未曾体味过孤独的人也不可能懂得爱。
由于怀着爱的希望,孤独才是可以忍受的,甚至是甜蜜的。当我独自在田野里徘徊时,那些花朵、小草、树木、河流之所以能给我以慰藉,正是因为我隐约预感到,我可能会和另一颗同样爱它们的灵魂相遇。
不止一位先贤指出,一个人无论看到怎样的美景奇观,如果他没有机会向人讲述,他就决不会感到快乐。人终究是离不开同类的。一个无人分享的快乐决非真正的快乐,而一个无人分担的痛苦则是最可怕的痛苦。所谓分享和分担,未必要有人在场,但至少要有人知道。永远没有人知道,绝对的孤独,痛苦便会成为绝望,而快乐同样也会变成绝望!
交往为人性所必需,它的分寸却不好掌握。帕斯卡尔说:“我们由于交往而形成了精神和感情,但我们也由于交往而败坏着精神和感情。”我相信,前一种交往是两个人之间的心灵沟通,它是马丁·布伯所说的那种“我与你”的相遇,既充满爱,又尊重孤独;相反,后一种交往则是熙熙攘攘的利害交易。它如同尼采所形容的“市场”,既亵渎了爱,又羞辱了孤独。相遇是人生莫大的幸运,在此时刻,两颗灵魂仿佛同时认出了对方,惊喜地喊出:“是你!”人一生中只要有过这个时刻,爱和孤独便都有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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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403
Title :北海道大逃亡
作者 :蔡耀
出处《读者》 : 总第 146期
Provenance :科学与生活
Date :1993。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1988年,正是中国大陆出国热潮高涨的时候。然而,在日本北海道的一所语言学校飞鸟学院阿寒校却进行了一场震撼日本的
1988年,赴日热潮超过了极限,日本人开始谨慎起来,他们修改入国规定,要保人交出印鉴证明。大批的报告材料被退了回来,可大笔的报名费却没有退还,这引起上海数万名报名者的愤怒,他们成群结队去日本驻沪领事馆,要求退款。
此时,在北海道最偏僻的东部诞生了一家日语学校飞鸟学院阿寒校。因新开校急需招生,学校免费提供保人,并吸取先前其他语言学校的教训,提出签证到手再付款的新招。中国人原先只在日本电影《追捕》中见过北海道,知道那是一片荒凉、寒冷的地方。当时在上海,有人以5角钱一张出售介绍该校情况的说明书,人们将信将疑,但还是有一些大胆的上海人向着完全陌生的异国北方发出了求学的申请。入国签证很快收到了,人们欣喜若狂。当时的胆怯者,怀疑者后悔不迭。
阿寒校全体学生在东京羽田机场集合,学校专程派老师前来迎接,随后带着他们向那寒气逼人的北海道进发。
飞机在钏路机场徐徐降落,透过舷窗可以看到连绵不断的原始森林,漫山遍野的山花正千姿百态地绽开,高低起伏的山恋间飘浮着片片白云,绿草如茵的牧场上,彩色的农舍、高高的草堆、悠闲的奶牛星星般点缀在大自然中,多么诗情画意的空间啊!
学校老师很热情,在机场的出口处挂起了欢迎的标牌。这地方先前没住过外国人,纯朴善良的居民们十分友好,走在路上谁见了学生都会问声好,就加阿寒町政府的大楼上也挂起了欢迎学生的标语。
学校离阿寒町开车约30分钟。那是一个偏僻村落,有近百间无人居住的旧房,周围只有十几户居民,约三四十人,老人和儿童各一半,青壮年都在外谋生。当地原是一个矿区,兴旺时住过近千人,后因开采的煤价比进口贵,才关闭煤矿。如今,在横滨著名的日语学校“飞鸟学院”的支持下,由一位横滨人和一位原飞鸟学院的中国藉老师与阿寒町政府合资兴办了飞鸟学院阿寒校。按当时的设想,通过兴办学校,建立中国人居住点。町政府十分重视,以町长为主,町内头面人物参加,组成阿寒町日中友好协议会,每个会员担任两名学生的保人。学校成立伊始,就迎来了第一批中国青年,町政府对前景充满信心。
阿寒校设在一所中学里,佑大的学校只有十几名学生。那里还有一个很大的室内体育馆。学校的食堂供中国学生使用,还专门从横滨请来一名福建人当厨师。大家集体吃大锅饭,月底统一收款。学校还将一些旧房改建一新,6至8人一间卧室、一间客厅,配上双人床、暖炉、水具等,还专门设立集体活动室、浴室,连理发转椅也给配上。开学典礼上,政府教育长、住地警察都来祝贺,记者们接二连三地采访。通过新闻媒介的介绍,在北海道的这座学校一时间家喻户晓,传为佳话。
7月的北海道,虽说已进入盛夏,中午热得只能穿一件衬衫,可太阳一落,加穿毛线衣还觉冷,夜里还要生火炉才感到暖和。“围着火炉吃西瓜”真是名不虚传。看着阿寒校,日本人的心中就像中午的气温热乎乎地升到顶点,而中国学生的心却像夜晚的气温降到零点。
离学校不远有座漂亮的小学,只有近10名学生,附近还有家肉食品加工厂,也只有近10名工人,除此之外就是连绵不断的荒山。来的第二天全体学生就去两处转转,想熟悉一下环境,可还没转完,老师们就匆匆开车来把学生全部带回,并宣布说因实行的是日本唯一的24小时管理制,不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