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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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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喝水时等我,可他没有!”

  △金牌获得者乔治·佛尔曼,在解释他为什么没有在一九六八年重量级拳击决赛中击昏苏联选手时这样说:“我妈妈正在电视上看着我,她不想要我伤害任何人。”

  △1960年,当卡修斯·克莱在肯塔基的路易斯维尔城一家“只为白人”旅馆里被拒绝提供服务时,他把奖牌扔进俄亥俄河,说道:“这不是真正的金牌,这是假的,假的!”

  △1960年和1964年的马拉松比赛优胜者、埃塞俄比亚选手阿拜贝·比基拉说:“我们是穷苦人,不习惯机械运输。我们到处跑,因而二十六英里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四获金牌的杰赛·欧文斯,听到他一直保持的最后一项世界纪录(跳远),在1960年奥运会上被打破时,说:“又一个老朋友没有了。”

  △轻量级拳击手翟华德·戴维斯的母亲在1976年奥运会开始前两天去世了。他说:“我把这块金牌献给我母亲,不论现在她会在哪儿!”

 

Number:1878

Title:珍珠鸟

作者:冯骥才

出处《读者》:总第65期

Provenance:收获

Date:1983。2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真好!朋友送我一对珍珠鸟。放在一个简易的竹条编成的笼子里,笼内还有一卷干草,那是小鸟舒适又温暖的巢。

  有人说,这是一种怕人的鸟。

  我把它挂在窗前。那儿还有一盆异常茂盛的法国吊兰。我便用吊兰长长的、串生着小绿叶的垂蔓蒙盖在鸟笼上,它们就像躲进深幽的丛林一样安全;从中传出的笛儿般又细又亮的叫声,也就格外轻松自在了。

  阳光从窗外射入,透过这里,吊兰那些无数指甲状的的小叶,一半成了黑影,一半被照透,如同碧玉;斑斑驳驳,生意葱茏。小鸟的影子就在这中间隐约闪动,看不完整。有时连笼子也看不出,却见它们可爱的鲜红小嘴儿从绿叶中伸出来。

  我很少扒开叶蔓瞧它们,它们便渐渐敢伸出小脑袋瞅瞅我。我们就这样一点点熟悉了。

  三个月后,那一团愈发繁茂的绿蔓里边,发出一种尖细又娇嫩的鸣叫。我猜到,是它们有了雏儿。我呢?决不掀开叶片往里看,连添食加水时也不睁大好奇的眼去惊动它们。过不多久,忽然有一个小脑袋从叶间探出来。更小哟,雏儿!正是这个小家伙!

  它小,就能轻易地由疏格的笼子钻出身。瞧,多么像它的母亲,红嘴红脚,灰蓝色的毛,只是后背还没有生出珍珠似的圆圆的白点;它好肥,整个身子好像一个蓬松的球儿。

  起先,这小家伙只在笼子四周活动,随后就在屋里飞来飞去,一会儿落在柜顶上,一会儿神气十足地站在书架上,啄着书背上那些大文豪的名字;一会儿把灯绳撞的来回摇动,跟着逃到画框上去了。只要大鸟在笼里生气地叫一声,它立即飞回笼里去。

  我不管它。这样久了,打开窗子,它最多只在窗框上站一会儿,决不飞出去。

  渐渐它胆子大了,就落在我书桌上。

  它先是离我较远,见我不去伤害它,便一点点挨近,然后蹦到我的杯子上,俯下头来喝茶,再偏过脸瞧瞧我的反应。我只是微微一笑,依旧写东西,它就放开胆子跑到稿纸上,绕着我的笔尖蹦来蹦去;跳动的小红爪子在纸上发出嚓嚓响。

  我不动声色地写,默默享受着这小家伙亲近的情意。这样,它完全放心了。索性用那涂了蜡似的、角质的小红嘴,“嗒嗒”啄着我颤动的笔尖。我用手抚一抚它细腻的绒毛,它也不怕,反而友好地啄两下我的手指。

  白天,它这样淘气地陪伴我;天色入暮,它就在父母的再三呼唤声中,飞向笼子,扭动滚圆的身子,挤开那些绿叶钻进去。

  有一天,我伏案写作时,它居然落到我的肩上。我手中的笔不觉停了,生怕惊跑它。呆一会儿,扭头看,这小家伙竟扒在我的肩头睡着了,银灰色的眼睑盖住眸子,小红脚刚好给胸脯上长长的绒毛盖住。我轻轻抬一抬肩,它没醒,睡得好熟!还呷呷嘴,难道在做梦?我笔尖一动,流泻下一时的感受:信赖,往往创造出美好的境界。

  感觉

  黄昏时听音乐是种特殊享受。那当儿,暮色浓深,屋里的一切都迷朦模糊,没有什么具体清晰的形象映入眼帘,搅乱头脑;心灵才能让听觉牵着梦游一般地飘入音乐的境界中去。你是不是也有同感?

  我这种感觉既强烈又奇妙,以致我怀疑自己有点神经质。记得那次绝对是个黄昏,大概是听舒曼的《梦幻曲》吧!家里只我自己,静静的空间贯满了那深沉而醉心的琴音。房子的四角都黑了,窗前的东西变成一堆分辨不清的影子,只有窗玻璃上还依稀映着一点淡淡的桔色的夕照。

  我的心像被这音乐洗过一样圣洁。不知是心沉浸在琴音里,还是琴音充溢在我的心里,一股潜流似地婉转回旋。于是我被感动起来,并且这种动心的感觉渐渐加强,心里的潜流形成一个疾转的漩涡,到了感动的潮头卷起,我忽然不能自己。好像有根无形的搅棒,把沉淀心底的乱七八糟的事全都翻腾起来。说不出是什么难忘的事或感受过的情绪,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甜蜜?忧伤?思念?委屈?已经落空的企盼?留不住的美景?……一下子,大滴大滴的泪珠子竟然自个儿夺眶而出,滚过脸颊,落到地上。我倚着门框,仰起头,衣襟很快就湿了一片。我完全不能自制,也不想自制,因为这决不是一种痛苦,而是一种异样的、令人颤栗的幸福的感觉。平日里,给一些意外的事偶然触动,也会生出这样一种感觉,却总是一掠而过,从没有如今日这般有力地撞击我的心扉。

  然而我不明白,这感觉究竟是怎样来的,是那琴音招引来的?到底是哪个旋律、哪个和声打动的我?为什么以前听这支曲子时从无这般感受?更奇怪的是,以后,多少次黄昏时,我设法支开家里的人,依旧在这光线晦黯、阴影重重的安寂的小屋里,独自倚门倾听这曲子,但再也不曾出现那种忍俊不禁、苦乐交加的感觉了。那琴音仅像一丝微弱的风,难得再在我心中吹起浪头。怎么回事?……

  感觉是找不到的,只有它来找你。

 

Number:1879

Title:仁爱之心

作者:安德烈夫

出处《读者》:总第65期

Provenance:戏剧与电影

Date:1984。12

Nation:俄国

Translator:张毅

  群山之间人迹罕至的一片荒野地带,陡然间繁华起来。各国的游客蜂拥而至,使得山下的旅馆和山间的酒吧生意极其兴隆。

  是什么吸引住了这么一大批如醉如狂的游客?请看吧,在一道几乎垂直的峭壁上,只有那么一小块稍微突出的岩石,一个人绝望地站在那里。人们既无从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上去的,无法将他从上面解救下来,更难以预料他将在什么时候跌落到地上。他像一柄达摩克里斯的利剑,惊心动魄地悬在引颈张望的游客的心上!

  警察在地上圈起一块空地,以免那人跌落下来时,砸伤围观的人群。一位女士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观看的位置,忙叫孩子去找正在酒吧里下棋的丈夫。两个英国佬一面用望远镜向悬崖眺望,一面就那个不幸者的年龄和摔下来的准确时间进行着打赌。

  一位又高又瘦而气势威武的女士,为了自己看得更清楚,蛮横地把另一位游客赶开。这位女士有看人摔死的癖好,她平生已经见过六个人摔死。

  另外几个带着柯达相机的人,在为了选择一个最佳拍摄位置而进行着激烈争吵。一个气喘吁吁的胖子,为了观看这场不幸的悲剧,不住地招呼和安顿着自己的一群不听话的孩子,叫他们别错过了这一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就在这时,那个人不知在岩上喊了一声什么,下面的游客顿时骚动起来。警察在用力驱赶着拥挤的人群,有的人举起了望远镜,有的端起了照相机……

  一个胡髭向上卷曲的高个子游客,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来,他激昂地挥动手臂慷慨陈词“诸位先生,他高喊‘救命啊!’你们听见了吗?为什么不去救他?这是你们博爱的职责,我们是基督教徒,对我们的兄弟应该以仁爱之心相待,应该竭尽政府之所能,采取一切措施。”

  突然,人们在窃窃私语,大家把敬佩的目光投向一个衣冠楚楚的人。这个人高声地对岩上人说:“敝人是欧洲报界的首席记者,我想向您提几个问题。你的尊姓大名?社会地位?年龄多大?”他听不清对方的话,信口开河地说:“好,我记下了,已婚。您有几个孩子?什么,我听不见。……他好像说三个。为了以防万一就记上五个吧。”

  至于他怎么会陷入这种境地,游客们在七嘴八舌地进行猜测,有的说是迷了路,有的说他去打猎想翻过这道峭壁,有的说他是梦游……

  记者信笔写道:“不幸的年轻人,自幼就受尽了梦游症的折磨。一轮圆月的明亮光辉照着荒野的峭壁,睡眼惺松的看门人没有注意到他……”他像在编造着一个神话。然后又用小说的笔调刻画出这位不幸者在悬崖上对自己温暖家庭的思念。最后他高声问道:“当你即将离开我们,走向另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的时候,你还有没有话希望我向你的同胞们传达?”

  岩上人用微弱的声音回答道:“叫他们全都见鬼去吧!”

  记者说:“什么?哦,嗯!他坚决反对那条给黑人以平等权利的法律。他最后的遗言是:决不让这些黑鬼……”

  一个牧师急匆匆地推开人群,打断了他的话,对着峭崖用虔诚的声调高声地说:“我的孩子,你希望和上帝和解吗?对我忏悔你的罪恶吧,我立刻就宽恕你。”

  记者在他的笔记本上继续写着:“……哭声在空中荡漾,牧师用动人心弦的话语来规劝这个罪人。这个不幸的人含着泪水,以微弱的声音感谢……”

  果然,那人用微弱的声音说:“要是你再不走开,我就跳到你的头上,我可有二百斤呢!”

  下面的围观者拼命躲开,一个摄影记者的胶卷用完了,哀求他稍为等一等,不然他就拍不下这一精彩的场面了。

  牧师继续用庄严而又神圣的语调高声问道:“第一,你杀过人没有?第二,你偷窃过没有?第三,你奸淫过没有?第四,你亵渎过神灵没有?第五,你有没有妄想占有兄弟的驴子?他的牛,他的女奴,他的妻子?……”

  记者可没有耐心听这些废话,继续在他的采访笔记本上编造着耸人听闻的谎言:“这个罪人,也就是这个不幸的人,在当众忏悔。可怕的秘密揭开了,这个恶徒炸死了银行家……”

  这时几个酒气熏天的男女救世军军人,敲着铜鼓,吹着喇叭,拉着小提琴,扰乱了牧师给这位不幸者进行的神圣的临终忏悔仪式。等骚乱平静之后,人们又开始耐心地等待他摔下去。

  一个英国人等得不耐烦了,公然劝他拿出绅士风度来,早点掉下来以满足人们的强烈愿望。

  另一个英国人干脆对他说:“如果你勇气不足,我可以用准确的枪法帮助你一下。”

  岩上人突然大声喊叫起来:“这头驴子要开枪打死我。你们快把他拉走,叫他见鬼去吧!快去告诉老板,说我再也受不了啦,我的腰都快折了!”

  一阵吵闹之声由远而近,一群怒不可遏的游客把一个身穿白背心的人揪了上来。他吓得脸色苍白,浑身打颤,强作笑颜地向周围的人无可奈何地频频鞠躬。他就是这儿的老板。

  岩上那家伙一看见他,就向他声嘶力竭地喊道:“老板,我们说好是到十二点钟,可现在几点啦?为了二十五个卢布,我就要给你摔断脖子啦!老板,我再也受不了啦,刚才这儿有头驴子想要开枪打死我,牧师又唠叨了两个钟头这可不在我们的合同之内呀!”

  游客们终于明白了,原来这是一场骗局,那个人是拴在上面的,根本就摔不下来。那一位蛮横的女人大声问道:“他为什么不摔下来?”

  老板对愤怒的游客们陪笑说:“大家都很寂寞。我,对不起,女士们,我不过希望讨好各位,使各位愉快地激动几个小时,以提提精神,使各位的利他主义的感情迸发出来……”

  高个子游客因他的仁爱之心受到了亵渎,在那里愤慨地斥责老板。记者仍在继续完成他的神话式的报道,为有一个出人意料的结局而大为高兴。摄影者惋惜他损失了三卷胶卷。而那位看摔死人成癖的威武女士逼近老板,唾沫飞溅地喊道:“告诉你,我看见过乘气球的人从云彩里飞出来,咚地一声摔在屋顶上。我看见过老虎把一个女人撕成碎块!我决不允许别人欺骗我,他应该摔下来!”

 

Number:1880

Title:假面舞会

作者:谢尔巴切夫斯基

出处《读者》:总第65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苏联

Translator:王标

  一

  诺拉穿上了簇新的假面舞服装。

  这套彩蝶造型的服装让身段匀称、面容姣好的姑娘穿上,那是再漂亮不过了。她穿着也非常熨贴合身。诺拉从桌上拿起了面具。

  是的,她能够用面具遮盖住脖子上一块挺大的烧伤的疤痕,在一年之中也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这块疤痕,是在四年前出现的。

  那时,诺拉中学毕了业,进了一家工厂,在实验室工作。

  一次,实验室里只有她一个人。突然,出人意料地发生了火灾。姑娘没有恐慌,也没有跑开。她勇敢地独自一人扑灭了大火。

  诺拉从火神手下救出了价值近百万卢布的实验室。

  谈及她的功绩的文章大量地出现在报纸上。姑娘把这些文章珍藏了起来。然而,在她脖子右侧留下的一块烧伤疤痕,却老是唤起她对于那场大火的记忆。

  自从诺拉的功绩见诸报纸以后,公众哗然,赞誉纷起,致敬信像雪片一样从四面八方飞来。来信人既有天真烂漫的中学生,也有在远东铺设铁路的工人,还有才华横溢的大学生们。

  人们都赞美她,钦佩她的壮举,羡慕她的功绩。可是,随着时光的推移,来信越来越少。最后,诺拉只能收到一个名叫考尔舒诺夫的大学生的信了。他的来信兴味盎然,一如当初。姑娘呢,当然很高兴给他复信。

  考尔舒诺夫很想结识诺拉。他在每一封信中都执著地邀请诺拉去影院和剧场。但姑娘很怕这种相会,仿佛这种相会将要把美妙的友谊破坏掉似的。她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这块疤痕会给他留下什么样的印象,她极不愿意让那位陌生的男青年看到自己有缺损的面容。不能见,不能见!不久,她满怀依依惜别之情中止了同考尔舒诺夫的书信往来。

  眼下诺拉很少去做客,至于去参加晚会,那更是绝无仅有的事啦。也许,她缺少尚无男友的妙龄少女所特有的孤独感;也许,她没有大龄姑娘因岁月催逼而产生的危机感;也许,她自有其难言的隐衷吧。人们这样揣测着她那少而又少的社交活动的缘由。也许,如同人们对诺拉壮举有着“可敬而不可为”的慨叹一样,诺拉对爱情也有着“可遇而不可求”的遗憾吧。

  只有新年假面舞会算是例外大概这芳龄姑娘即使没有求偶的奢望,也该有交友的渴求了吧她每年前去一次,而且每次都要找一个新的地方,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

  时光流逝,四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此时的诺拉已经成了一位大学生。

  今年她决定参加一次学院组织的新年假面舞会。过去,学院还不曾组织过呢。

  二

  礼堂里洋溢着浓烈的节日气氛。

  青年人有的在翩然起舞,有的在观赏着圣诞树,有的聚在一起热烈倾谈。

  维克多没去跳舞。他站在墙边一棵棕榈树下。他的朋友鲍里斯风度翩翩地向他走来。

  “真遗憾哪,”维克多对朋友说,“来客中间大概有很多漂亮的姑娘吧。可惜戴着面具能看见什么呀?”

  鲍里斯回答道:“对我来说,姑娘的容貌美不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头脑和心灵。”

  鲍里斯发现,一位站在他侧面的姑娘正向自己投射着动人的微笑。他的嗓音变得更响亮了:“对我来说,内容比形式更重要。”

  “鲍里斯,你好像是在做讲演。你大概把自己的报告背熟了吧。”维克多笑了。

  “不,我是那样想的。”鲍里斯略带不快地回答。说完,他离开了维克多,去邀那位向他传递秋波的姑娘跳舞了。

  维克多穿过大厅,避开人群,走到窗户旁边停住了。

  这时,鲍里斯神采飞扬地向他奔来。

  “你知道吗?大厅里出现了一位穿着彩蝶服和迷你裙的陌生姑娘。她的舞姿太迷人了!华尔兹的轻快、优美,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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