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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起重大犯罪案之后,有意效法普兰向中央邦政府集体投降。目前,警匪双方正在进行紧张的磋商。
Number:2773
Title:英国绅士和爱尔兰女工恩格斯的爱情故事
作者:解力夫
出处《读者》:总第72期
Provenance:时代青年
Date:1986。5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隆冬的英国曼彻斯特,铺天盖地的雪包裹着这片冰冻的世界。在市郊一块小小的沟谷里,几百间摇摇欲坠的破旧茅屋周围尽是瓦砾和垃圾。这就是爱尔兰人聚居区。在那狭窄拥挤的街道上,一位年轻的姑娘一个劲地在规劝一个上了年纪的醉汉回家,可他说什么也不走。老人喝干了杯中的酒,对他的酒友们喊道:“打倒英国的吸血鬼!”随后,他傲慢地把一枚银币扔在桌子上大声喊道:“弟兄们!喝、喝!”
姑娘飞快地把钱抓到手,想夺门逃走,满脸胡子的父亲暴躁地追上来,因用力过猛,栽了一个大跟斗。他抓着姑娘的衣襟,喊道:“给我钱,玛丽!给我钱,玛丽!”姑娘把父亲扶了起来,又把钱还给了老人。“谢谢,小玛丽,我的好女儿!”酒友们大叫起来:“太棒了,我们又可以喝了!”
姑娘忧郁地离开店堂,头巾掉在地上也不知道。这时,从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名叫弗里德里希·恩格斯的小绅士,他是旅居曼彻斯特到贫民区来探望一个工人朋友的。恩格斯从地上捡起头巾,追上那个姑娘。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嘴唇直哆嗦。突然,她双手掩面,放声大哭起来。恩格斯把头巾递给她:“小姐,您的头巾!”她机械地接过头巾,揩干了眼泪。
“我可以帮您的忙吗?”
姑娘没有看他一眼,眼泪汪汪地说:“你看见他了吧?我可怜的父亲,把整个一星期的工资都拿来喝酒,以酒解愁。可母亲在家有病,小弟弟小妹妹们哭喊着要面包,老奶奶在床上呻吟,小房间里生不起火,冻得要命。这个该死的小酒馆!……”
她突然抬头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人,充满敌意地叫起来:“您是谁!您想干什么?”
“我是罗伯逊先生的朋友。”
“真的?!”
“您认识他吗?他现在在哪里?”
姑娘点点头说道:“这儿的人都认识他,资本家逼着他们搬家了。他们被逼得走投无路,却单单把孩子们留下,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们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她盯着恩格斯的脸,眼睛里射着愤怒的光:“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贫穷!要是一个母亲不能给自己饥饿的孩子一块面包,您会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心情吗?”还没有等恩格斯回答,她就转身钻进一间破烂不堪的茅草棚里。
“我们的车去哪儿,先生?”在雪地中等得不耐烦的车夫询问着。他的车上装着满满一车木柴、粮食,这是恩格斯专门拉来救济罗伯逊夫妇的。
您就到那个姑娘家,把车上的东西都卸在那儿,这些东西她家也是急需的。
说完,恩格斯就独自顺着一条弯曲的小路去寻找罗伯逊夫妇去了。山路又陡又滑,恩格斯走了半天,又饥又渴,不安的感觉促使他一步一步地在雪地上机械地走着。
一声狗叫,把他从遐思中惊醒过来。一只小狗从前边一个小山洞里跑出来,嘴里衔来一条头巾。恩格斯吃惊地拿过头巾,顺着狗引的方向走去。他擦着火柴,照亮了这个洞穴。这时,他发现罗伯逊夫妇脸色呆滞,互相依偎着。用手摸摸他们的前额和脉搏,早已断气了。原来他们吃了砒霜。
“自杀,自杀!”恩格斯愤愤不平,他们是被万恶的剥削制度逼死的,他们是资本家害死的!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全城、全国的人都应当知道这一对无辜的夫妇在绝望的情况下采取的行动。“我坚决相信,他们的死,不会是毫无价值的!”
恩格斯雇了一辆马车回曼彻斯特,路上要经过沃尔斯利,那个对这对夫妇的死负有罪责的人就住在这儿。忽然,他从衣袋里摸到女友珍妮·格雷格送给他的珍珠项链。他决定把项链送回去!她和她的父母应当知道这个死讯。
格雷格家的别墅里灯火辉煌,门前车水马龙。恩格斯按了电铃,男仆开了门,说主人正宴请贵客,拒绝通报。恩格斯擦身而过,愤怒地走进大厅:“晚安,女士们,先生们!我不打扰你们,只想同珍妮小姐说几句话。”大家惊愕地呆望着这个不速之客:他穿着湿漉漉的大衣和沾满雪的靴子,由于精疲力竭,脸色显得十分苍白,似乎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主人格雷格愤怒地说:“为什么不经过邀请就闯进我家!”
恩格斯两眼瞪着他:“格雷格先生,罗伯逊夫妇在雪地里服毒自杀了。他们看到自己再没有出路了。这要感谢你所采取的宽宏大量的消毒措施!”说完,把项链还给了他的女儿珍妮就走了。
恩格斯回到家里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女管家米勒告诉他,有个叫伯恩斯的年轻爱尔兰姑娘在等他。恩格斯刚一走进客厅,她就跳起来,眼睛里喷射着怒火,声音咄咄逼人,她就是恩格斯在酒馆见过的那位姑娘。对于昨天送到她父母家的那些东西,她没有说声谢谢,张口就骂:“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因为你有钱,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可以装扮成亲爱的上帝去愚弄单纯和憨直的穷人。你的恩赐到底包藏着什么祸心?”
“那你的看法呢?”
“你喜欢我!”她以令人叹服的坦率的态度说:“实际上,你是想跟我睡觉,跟一个清白无辜的爱尔兰姑娘同床,这就是你们英国绅士们的时髦。你们以为,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到,你的算盘打错了!”
恩格斯疲乏地坐在椅子上,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特别是罗伯逊夫妇的死,已经够他伤心的了,现在又听到这些唠叨,实在心烦。“伯恩斯小姐,你消消气走吧!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但是,请别大声嚷嚷。”
“我到这儿来,就是要骂你一顿,再把东西还给你!”她昂起头,用愤怒的眼睛瞪着他。
“这车木柴和粮食原本是送给一个朋友的,可是我费了很大劲,没有遇到他。当时我不知道应该把它卸在什么地方。这时候,你来了,这只是一时的想法,我并不要你感谢。”
“我知道,你是要我付钱,所以我就到这儿来了,可是,你首先应当知道,我是多么地恨你!”她大声喊起来,“我是多么恨你们这些有钱的人!你们干吗不让我们安宁?”姑娘的眼睛象一把利剑。
恩格斯朝门走去,把门打开,向外面喊道:“米勒管家!伯恩斯小姐今晚在这儿过夜。”
姑娘一听跳了起来,异常气愤:“恩格斯先生,我要告诉你,你若以为我们穷人好欺负,就错了!”
米勒管家抓住她的胳膊说:“我的孩子,你在小房间里睡,谁也不会动你一根毫毛,姑娘!”
这一夜,恩格斯翻来覆去睡不着,天还没亮,就起来工作了。他写了一篇事实性的揭露罗伯逊夫妇的遭遇和死亡的文章后,便在屋中踱来踱去。这时听见管家和那个姑娘在争执:“我认得路,不用你们送!”
“可是恩格斯先生已经吩咐过了,就这么办吧!”
“我自己做主,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用不着你们管!”
米勒管家发起火来:“你这个愚蠢的调皮鬼!我昨天马上把你赶出去就好了!真是个不知好歹的野姑娘!我要是把你这些撒野的话告诉恩格斯先生,他生起气来会把你打一顿!”
“你说的话同所有的英国人一样。你们有钱人想打我们,踢我们,毒死我们!可是,当我们爱尔兰人有朝一日获得了自由,我们就会对这种侮辱进行报复!”
“哎呀!老天爷!
我一生中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忘恩负义、厚颜无耻的人!我不理解,我们年轻的主人为什么对你这样宽容!”
“他敢碰我!”
恩格斯似乎看见姑娘的眼睛闪闪发光。
女管家发起脾气来了。难听的话象连珠炮似地倾泻在这个倔强的姑娘身上:“他没有让你这双勾魂似的眼睛迷住,你就有气了?”
“我永远不会跟一个英国人在一起过日子。”
“首先,他不是英国人,而是德国人。”
“可他是个有钱人,我最厌恶这些有钱的人!”
“他当然有钱,也许能同英国最美丽最有钱的姑娘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可他的心思不在这里,他的生活不像那些有钱的人。”
“这怎么说?”
“他从早到晚地工作,白天在帐房里为他的父亲工作,晚上为穷人工作。”
“为穷人?”姑娘疑惑地问。
“对,一个德国人,哲学家。可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女管家米勒热情地补充说,“救世主说: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他想在尘世上实现这一点!为此,恩格斯先生每天在不知疲倦地工作。”
这时,上面的门开了。恩格斯听见楼梯上有脚步声,接着又来到穿堂上。
“玛丽·伯恩斯!”恩格斯靠在沙发上,脑子里浮现出她的身影:明亮的眼睛,讨人喜欢的脸,倔强的性格,任何内心的活动都会在她的脸上流露出来;肩膀上披散着黑丝一样的卷发,一枝含苞欲放的野玫瑰……。一个正在崛起的无产阶级的哲学家,就这么爱上了一个贫民区的爱尔兰姑娘。
恩格斯抑制自己,尽快摆脱这种想法,脑海里又出现了罗伯逊夫妇自杀身亡的情景,他的心又紧缩起来。他重新拿起笔聚精会神地写起来。他要告诉工人一个伟大真理:世界上没有救世主,只有自己解放自己。“团结起来,砸碎旧锁链!”
在恩格斯的精心组织下,罗伯逊夫妇的葬礼举行得十分隆重。玛丽·伯恩斯也来参加葬礼。墓地四周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在牧师对这对苦难夫妻进行了别开生面的令人同情而又悲愤的祈祷后,恩格斯走到墓穴边。山谷里巨大的喧哗声立即平息了,他觉得几千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伊丽莎白和詹姆斯,我们向你们致以最后的问候。”他的声音颤抖,一直传进山谷,形成一种强大的回声。参加葬礼的人静静的听着他继续讲道:
“五年前,你们还年轻,满怀希望来到曼彻斯特。你们是工人,正直、勤劳的工人,努力做你们的事情,为的是能够在一个向全世界夸耀自己财富的国家里,过一种有人的尊严的生活。我看见你们手挽手、容光焕发地穿过金碧辉煌的市场大街。你们漂亮、美丽,充满了爱和希望,充满着企求幸福的梦想,相信将来能够在这座非常富裕的城市里,像人一样生活。你们不知道在金钱的弱肉强食的统治下,一无所有的人是不能过人的生活的。对这些金钱万能的主人来说,只有你们的手才能创造财富,只有用你们的手才能使他们富起来。
”詹姆斯,当你在工厂可怕的生存斗争中失去了一只胳膊的时候,你们就掉进了贫困的深渊。尽管你们的生活比野地里的动物还不如,你们还不能用自己的剩余的劳动力维持自己的温饱。詹姆斯,你们想要保持人的尊严的唯一可能性,就抗议,就奋起反抗有产阶级……
“伊丽莎白和詹姆斯·罗伯逊,安息吧!……”
恩格斯捧起一把土,撒在他们的坟上:
“……我们为你们哭泣,因为,你们的命运也就是世界上千百万被剥夺生存权利的穷人的命运。但是,仅仅用眼泪去抗议是不够的!眼泪洗不掉别人增加给你们的不公正。全世界已经开始行动起来,受苦人联合起来,团结起来,打破财产垄断,推翻唯利是图的政权,取消他们对国家财富的支配权!我们的眼泪将变成革命的意志和力量!”
恩格斯又捧起一捧土,撒在罗伯逊夫妇的坟上:“我们向你们发誓,竭尽一切力量,不让你们的孩子们遭受和你们同样的命运!我们保证做到!”
听众中报以闷雷似的呼喊:“我们保证做到!”墓地上几千人象一个人一样,融成了一个意志:“我们保证做到!”人们的压抑和绝望显然变成了坚强的决心,要夺回他们的人权:“我们保证做到!我们保证做到!……”
恩格斯的演说,象一声春雷,唤醒了沉睡的受奴役受压迫的人民。
玛丽·伯恩斯姑娘。对恩格斯的演说虽然有许多话还听不懂,不少名词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但从总体上来讲,她对他的话是理解的,她知道了恩格斯是个地地道道的好人。
葬礼结束后,玛丽望着恩格斯踌躇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向他走了过去:“请原谅,恩格斯先生,我错怪你了……”
“玛丽!”恩格斯吃惊地喊起来。她解下围巾,一双黑眼睛深情地注视着他,在这一瞥中,隐藏着一个动人心弦的请求,她内心中爆发出来的热情直向他涌来,充满着信赖,期待,使他透不过气来。
天知道,她这样站了多久,直到他发现,穿着单薄的连衣裙的姑娘颤抖起来。他迅速脱下大衣,披在她的肩上:“天哪!您一直在这儿站着吗?”
她感受到他的大衣的温暖,羞怯地望着他。忽然,她的脸上闪过一种害怕的表情,眼睛里含着热泪。她紧紧地靠在他的胸前。“弗里德里希……”。她用一种异样的声音轻轻地说。他搂着她,心里充满对爱情难以抑制的渴望。当他确信自己已经获得一种难能可贵的东西永恒的爱情时,他感到十分幸福。他情不自禁地说:“她才是我梦寐以求、志同道合的革命伴侣呀!”
在恩格斯的指引下,玛丽成长成为一个有觉悟的女工,坚强的无产阶级战士。玛丽的革命精神唤起了恩格斯对受尽英国资产阶级压迫的爱尔兰人民的深切同情。恩格斯对玛丽的爱,大大有助于恩格斯最终站到无产阶级方面,加深了他对工人们的了解和对他们的状况进行科学研究,并成为一个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理论家和卓越的工人运动的领袖。
Number:2774
Title:克洛德尔的悲剧
作者:罗伯特·沃尔尼克
出处《读者》:总第72期
Provenance:环球
Date:1986。3
Nation:
Translator:沈立
伟大的罗丹老迈而且虚弱,在巴黎市外躺在一张病床上。他喃喃自语,说他想见见他的妻子。人们说,罗斯·布莱就在你身旁。50年来,她一直是他的忠实的模特儿、情妇和管家。说这话后不久他就同她结了婚,婚后两周她便亡故,几个月后他也逝世。而此时,他烦躁地说:“不,不是她,是另外那位。”
“另外那位”此时离他400英里外,住在靠近阿维尼翁的一座疯人院中,由于担心罗丹及其亲信毒害她,日常只食用生鸡蛋和带皮煮熟的土豆。她就是卡缪·克洛德尔,在转入本世纪前的不安生的15年中,她作为他的学生、模特儿、合作者和情人,分享了罗丹的艺术和情感生活。她是一位自身确有真才实学的雕塑家,然而她的艺术生涯和健全神智却在一朵乌云下化为乌有。
过去几年中,她的声誉大见恢复。她的曾经散失的少量作品从私人收藏者手中或地方博物馆中重见天日,作了两次重要展出。正在计划拍摄一部反映她的生平的影片。还已经出版了几本有关她的书籍。
克洛德尔于1864年生于费莱…恩…塔当努瓦镇。她的一个兄弟叫保罗,后来成为法国著名诗人兼剧作家。
父亲路易…普罗斯伯喜爱克洛德尔,当她有用粘土雕塑的爱好时,就鼓励她干下去。而母亲路易则忌恨她,因为她不随俗,自傲,有主见,且爱好艺术。
保罗也喜爱克洛德尔,他们年幼时就想为他们的世界留下一个印记。克洛德尔从一开始就表现出雕塑的特殊才能。一位名叫艾尔弗雷德·鲍彻的著名雕塑家注意到她的这种才能。在他的鼓励下,克洛德尔有了成就。她的早期作品是俾斯麦和拿破仑的两座胸像,现已散失。
克洛德尔17岁时,随全家迁居到巴黎。此时,她已是一位成长起来的艺术家。幸存下来的她的早期作品,一件是一位老妇,另一件是保罗的胸像,都是20岁前创作的,它们表现了她在艺术技法和心理洞察等方面惊人的成熟。
克洛德尔在蒙帕纳斯同他的一位英国朋友和另两个姑娘共用一间工作室。一天,应鲍彻之邀,罗丹来到那里,见到克洛德尔,从此,对二人说来,生活再也不复往常。
当时罗丹40出头,年龄比克洛德尔大一倍以上。他已被公认为当代的最重要的雕塑家之一。
不久,克洛德尔就在罗丹的工作室里创作。他们在难得的和谐气氛中一道工作。谁都不知道他们是何时开始相爱的。作为雕塑家,他们有许多共同之处。他们以一种新鲜和清晰的想象力以及在摆弄粘土时产生的喜悦感,从事艺术创作。有时,他们的作品如此相似正如罗丹的《该拉特亚》和克洛德尔的《麦堆上的少女》那样,以致于人们都难于辨识何者创作于先。由于此时只有她的极少数单独作品,人们不可避免地会得出结论:罗丹在八十和九十年代的部分巨作是由克洛德尔构思并完成的。
不管实际上谁有赖于谁,有一点是无可怀疑的、即这几年是罗丹的漫长艺术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