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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相同的经历,心便贴近了。她说他们在望不到边际的北大荒锄地;说他们连队种的向日葵;说探亲时怎么成群成伙地邀约着,一块去扒火车;说10年后回家,怀里揣一张准迁证,扛一袋自己种的葵花籽……她那么乐呵呵地,直让我吃瓜子,我却真想哭。10年青春,19岁去,29岁归,这10年的收获,绝不该就是那一袋葵花籽呀!
29岁回城的她,又在街道上等了很久,分配到工作已过30岁了。这时才有条件考虑成家的事,可又已经少了许多成家的条件。那10年,已经耗去了她太多的青春!
她并不是完全不懂得爱,然而在那个年月里,对爱又确实懂得太少。一次为连队出差办事,碰到了一个相识的男孩子,她对他说:“我们那儿的水不好,好多人喝了掉头发。”
“你呢?”他很关心地问。
“你掉头发吗?”
她竟然怔怔地不知该说什么。她第一次被一个异性这样关心,而且关切到……头发。
就这么一点温情,她一直记到现在。
那个男孩子也是知青,但已经调回城里。就因为希望他生活得更好,她不想连累他,她冷淡了他。一晃三十好几,家里弟妹都该结婚了,家里有个大女,全家不安,她又是个不愿亏待别人的人,经别人介绍,她草草率率地结了婚。那个男的不爱说话,她还以为是内向,是稳重呢,渐渐才发觉他是个精神病患者。一年后,经法院受理,判离了。“我们这辈子人总不顺心,三十几岁了,别的没有,坎坷有了,年龄有了。后来又有给介绍对象的,男方死了妻子,有个孩子。我看了,人挺好,孩子也挺好,叫我一个星期后回话。我哭了整整一个星期,自己也不明白哭什么,想来想去,就觉着委屈呀。后来想,就别再委屈自己了……这时候SOS儿童村招聘妈妈了,我觉着自己像是一条漂泊的船,左靠右靠找不到码头,好像就等着到儿童村来。”她自己的父亲就是孤儿,在兵团,她也照管过孤儿。甚至在她发现丈夫是精神病的时候,绝望之中,她还渴望有个孩子呢……现在,她一下子有了3个孩子,以后还会有5个、6个!够她去忙,也够她去爱的。她是多么愿意被孩子们叫一声“妈妈”呀!那时候,孤儿们刚刚到家,还张不开嘴叫她“妈妈”。她就想了个着儿:有一天,她饭做好了,就把大门从里锁上,自己躲在厨房,一会儿,放学回来的孩子们按习惯只敲门,她不吭声,孩子们敲啊敲啊敲不开,就出声了:“……妈妈,妈妈!”她听不够,仍不吭声。孩子们急了连连喊,喊出:“妈耶!”那一天,她那么开心地乐,孩子们也乐。我坐在她客厅里的时候,孩子们出出进进的,叫“妈妈”叫得极亲热,极自然。她真象个妈妈,望着孩子,眼神里都透着喜欢。咱们都是当妈妈的,看得出真假!
我看过她每月的帐本(每个妈妈都必须将孩子的生活费及其他费用记帐),每个月都是赤字。几个月下来,她往里搭了300元了。我说她把工资都贴补进去了,她笑着说“这是我的家,我的孩子呀!”
有人说,到儿童村当妈妈的人,都是因为对生活失望了。确实,这位老知青妈妈无数次地失望过,多年的磨难坎坷也使她身体弱了,显而易见地憔悴了,可是她精神的火花不灭。她乐观、风趣,对生活仍保持着一股认真劲儿。哦,唯有经受过失望的打击而爱心不灭的人,那力量才深厚,那爱才真切!丽阳,我为我们这一代人难过,我更为我们这一代人自豪!
三
H兄:
一大早起来,窗外在落雪。北方的雪干粉似的,轻轻悄悄地许是飘洒了一夜。儿童村的小楼白了屋顶,院里的草地、小径也全盖了一层银白。院子里静极了,白茫茫一片地上,还没落上个脚印呢,这时候的SOS儿童村,可真显现出无比的纯净、圣洁。
妈妈们就是向往着这一片圣洁来到儿童村的啊!
你知道吗?按照国际SOS儿童村组织的规定,妈妈们须是未婚或丧偶、离异而无子女的中青年妇女。在职期间不得组织个人家庭。妈妈们把全部的爱奉献给孤儿们,当然十分令人感动。可是,一个女人的爱应该是博大的,不仅仅只有母爱呀!要是没有爱情,不能铭心刻骨地去爱,也不能被爱,对一个女人来说,这实在太……残酷了。尤其当我看到一些很年轻的妈妈们的时候,这种心情就使我要更强烈地去同情她们了。我知道这种感觉会伤害她们的,人家可都是自愿来的,干的又是这么崇高的事业。可我由不得地会这么去想。我真想弄明白,她们都因为什么舍弃了一个女人应该有的……幸福,尤其是那些没结过婚,甚至没有谈过恋爱的年轻妈妈。
“我可不是山穷水尽才到这儿来的!”她说话够冲的。可不,她不到三十,看上去还要年轻些,长长的浓密的头发,脸上也很有些动人的地方。她爱游名山大川,是妈妈们中的“旅游一号”和摄影师。少年时代赶上“浩劫”,全家人被扫地出门到了农村。她饱尝了人对人的歧视,却培养了强烈的自尊,练就了傲然于世的独立生活能力。回城后,先在工厂当工人,后来调到化学生物研究室,常常有机会出差。这可美了她,带上个照相机,一个人逛西湖、爬泰山……大冬天的,想看哈尔滨的冰灯,存了假就走。“把我冻得够戗,不过可真过了瘾像走了一趟水晶宫!”她拍照片技术也不错,但从来不图个发表什么的,就图个自己高兴。真的、她过得很充实也很自在,可一听说办儿童村,她就来了。“我喜欢干这件事,我想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我也相信我能把孩子们培养好。”
她挺生气的是总有人问她为什么不结婚。“不想结就是不想结呗,为什么非得人人都走这一步!”她珍惜自己的自由自在,又见多了周围夫妻的不和、不自由。“象我这样,忽然想看冰灯,说走就走;要有个丈夫,回来还不得打起来,走不走得了还是个事呢!”
她为什么来当妈妈,就这么回事!还有个妈妈,和她性格恰恰相反,安静得就像一池水,大大的眼睛那么清澈,望着这双眼睛,和她坐在一起,心里觉得整个世界都安宁了。我对她说:“你长得象个娃娃。”她说她也觉着自己懂事很晚,现在还觉着自己很小。“那你爸爸妈妈同意你来这儿吗?”我问。回答却出乎了我意料:“他们管不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你不是没长大吗?”我开玩笑。这一回她挺严肃:“我就是觉着我刚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主了,所以我就想自己管自己,不要别人管,安安静静地……”
这儿最年轻的妈妈只有24岁,一个漂漂亮亮稚气未脱的姑娘。我到她家时,她刚经历了一声虚惊以为钱丢了。到处找,最后找到了自己妈妈的家才找到了。你怎么都猜不出那是笔什么钱!压岁钱!她是家里的老闺女,全家人疼,现在当了两个孩子的妈妈,爸爸妈妈哥哥姐姐照旧还给她压岁钱,给的还比往年多,因为姥姥姥爷又添了两个小外孙!我听着这个还有人给压岁钱的姑娘平静而温柔地谈着她的孩子:“我们乐乐可能吃了,不过她消化好,能吸收。”“我们曾曾聪明极了,我这几天在想怎么教他把好吃的让给妹妹。”我就觉着我是在和幼儿园一个称职的老师聊天。她说,她真的从小想上幼儿师范,想当一个幼儿园老师。到儿童村当妈妈,她觉着比当幼儿园的老师还好呢,根本用不着下多大决心,像别人宣传的那样作出什么牺牲,就这么平平静静地来了。
妈妈们不是清教徙,儿童村也不是修道院。儿童村的村长就对妈妈们说过:“我们不是姑子庙,若是妈妈们在职期间有了变化(当然是指有了爱情),也是可以走的,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就行。”
不管妈妈们各自的经历多么不同,到儿童村来,就是打算为这个事业奉献的。尤其当她们领回了孤儿,真的当了妈妈,孩子们就牢牢地把她们拴住了。
没有谁想离开儿童村,没有谁想离开这些孤儿。
可是,村长这句话有和没有不一样。有了,就有了尊重,就有了体谅,有了信任。
这会儿,太阳升高了,院子里有了响动,我从窗户看见妈妈中排行第三的三姐出了门,她身后跟了一串4个孩子。对了,三姐今天回娘家,带4个孩子去看姥姥。她前拉后拽,4个孩子便前呼后拥地跟着她走。孩子们嬉笑着一口一口往外哈气,只见一股股白烟升腾,升腾,终于融进了阳光。
太阳很亮,雪很白,心里很暖。在这暖融融的世界里,真想念你。
Number:2822
Title:我最仰慕的老人
作者:J·Bishop
出处《读者》:总第73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美国
Translator:
德格是我最仰慕的老人。他证明了辞退或退休可能是人生最辉煌的时刻。1943年,植物学教授德格博士高龄70,威斯康辛大学通知他应该退休。
德格说他不该退休,虽然年已古稀,却老当益壮,每周玩保龄球,长途远足,打高尔夫球。他一本正经地说:“我在舞场上简直是个考曼奇印第安人。”
教授会聆听了德格的陈述,对他赞扬备至。不过,大学规定:70岁便该强迫退休。
德格想说他醉心于校园生活,多年来一直竭尽心力指导年轻的植物学家,而每学年的新生都是……是什么?新的激动吗?聪明伶俐的脸孔吗?奉献吗?结果他什么都没有说,只向大家说声再会,绕行大学校舍一周便告别了。
当时有几个德格训练出来的毕业生在雷德里化验所的制药厂里工作。他们获悉老教授退休,便向该厂大老板推荐他,老板认为可以考虑。德格接到一封恳切的信,于是跑到纽约州的珍珠河去商谈。他受聘为顾问并担任独立研究工作。
德雷里厂与其他制药厂都认为,减轻及治疗多数传染病的灵药是在泥土里。化验室有几千个小抽屉,一行一行地排列着,每个小抽屉都贴着签条,标明泥土样品来自世界何地。他们将一撮撮泥土样品盛在细颈实验瓶里,做交互配合。
德格培育样品,使之长霉,他做了无数次试验之后,可能找到能治病的灵药或者一无所得。小抽屉有六千个之多,至少可做3600万次交互配合。
不过德格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他开始工作,第一年没发现什么。73岁时,有一天,他看见一个实验瓶里有金色霉,似乎在对他说:“不要小看我”德格两手震颤,最后终于分离出一种抗生素,他将这种抗生素命名为金霉素。这位老教授在世之日,目睹金霉素控制了50余种严重病症。
“别忙!”德格说,“我还可以再分离出另一种抗生素。”果然,他又分离出了四环素。这是全球的医生最常用的广效抗生素,能控制许多疾病,例如链球菌属、肺炎、葡萄球菌属斑疹伤寒与梅素。
德格享年84岁。他救活的人远比医生多。他是我最仰慕的老人。
Number:2823
Title:胡适趣事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73期
Provenance:名流趣话录
Date:
Nation:
Translator:
胡适纪新婚
胡适14岁时,就由母命与江冬秀订婚了。他18岁时,母命他由上海回家结婚。他因家中没钱办婚事,自己也没钱养家,就以求学要紧,坚决地拒绝了办这桩喜事。直到他由美国回来出任北京大学教授,年已27岁才完婚。写诗说:
记得那年。
你家办了嫁妆,
我家备了新房
只不曾捉到我这个新郎。
这十年来,
找了几朝帝王,
看了多少世态炎凉。
锈了你嫁妆剪刀,
改了你多少嫁衣新样,
更老了你和我人儿一双。
只有那十年的陈爆竹,
越陈便越响。
哄堂听胡说
胡适应邀到某大学讲演。他引用孔子、孟子、孙中山的话,在黑板上写:“孔说”“孟说”“孙说”。
最后,他发表自己的意见时,引得哄堂大笑,原来他写的是:“胡说”。
旧瓶新酒考
胡适在北平时,因“旧瓶新酒”一词引发他的考据癖。他说:“现在的人爱引用西洋古谚‘旧瓶新酒’,一定是被翻译错了。其出处在马可福音第二章,犹太人用羊皮装新酒,而不是用什么瓷玻璃瓶的。”当时有人特为此事写了一首打油诗:
先生考据擅专场,
马可福音第二章。
原是旧皮囊一个,
难将新酒此中装。
证明怕老婆
胡适生逢卯年,是属兔的。他太太江冬秀是寅年生的,属虎的。小兔自然怕老虎,所以有流传胡适怕老婆的笑话。
胡适在接到朋友自巴黎寄来十几个法国铜币后,因钱上有“PTT”三个字母,谐音恰为“怕太太”,乃戏赠友好成立“怕太太会”做为会员的证章。
文坛异军合奏
胡适和章士钊早年原有文字缘。章以古文词雄于世,常贬胡提倡的白话文为浅薄,而彼此有点失和。有次,他们在北京偶同筵席,因晤谈颇洽,乃合摄一影,各题诗词。章士钊为白话,胡适则为文言,成为文坛异军中的合奏,既饶风趣,且具历史价值。
章士钊诗为:
你姓胡来我姓章,
你讲什么新文字,
我开口还是我的老腔,
双双并坐各有各的心肠。
将来三五十年后,
这个相片好作文学纪念看。
哈,哈,我写白话歪词送把你,
总算是俺老张投了降。
胡适诗为:
但开风气不为师,
共生此言吾最喜。
同是曾开风气人,
愿常相亲不相鄙。
Number:2824
Title:求学记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73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
著名小提琴家梅纽因七岁就和旧金山交响乐团合作演奏了门德尔松小提琴协奏曲,未满十岁就在巴黎举行了公演,饱享神童声誉。但是他要成为艾涅斯库门下的学生却并不容易。
1926年,十岁的梅纽因随父母来到巴黎拜见名师艾涅斯库:
“我想跟您学琴,”梅纽因说。“大概您拜错了吧,我向来不给私人上课。”艾涅斯库回答。“但我一定要跟您学琴,我求您听听我拉琴吧。”“这件事不好办,我正要出远门,明天清晨六点半就要出发。”“我可以早一个钟点来,趁您正在收拾东西时拉给您听,行不行?”孩子恳求道。
孩子的直率又天真烂漫,稚气十足却意志坚决,使艾涅斯库产生了好感:“明天五点半到克里希街二十六号。我在那里恭候。”
翌晨六点钟,艾涅斯库听完梅纽因的演奏满意地走出房间,向等候在门外的孩子的父亲说:“上课不用付学费。孩子给我带来的欢乐完全抵得过我给他的好处。”
Number:2825
Title:济慈轶事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73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
英国作家查尔斯常常发现济慈把诗胡乱地写在手边的纸片上,然后,不是作为书签夹在书中,就是扔掉了事。那是1819年的春天,一只夜莺恰好和他们做邻居。它的歌声一直使济慈快活异常。
有天早上,济慈从餐桌旁拉过一把椅子,在葡萄树下的草地上坐了整整一个上午。临了,查尔斯发现他不声不响地走进屋里,又不声不响地把手中的碎纸片塞到书架后。趁济慈不注意的时候,查尔斯把那些碎纸片拣了起来。大致可以看出,那是一首关于夜莺的诗。查尔斯把它们复原了,这就是那首人人喜欢的《夜莺颂》。
Number:2826
Title:整齐未必效率高
作者:休·凯纳
出处《读者》:总第73期
Provenance:发现
Date:1986。4
Nation:
Translator:
有一种爱将办公桌整理得井井有条的人你也许认识他们或者你本人便是其中之一他们的工作场所看起来总是擦洗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就像要在上面做外科手术一样。他们把任何纸片都不过两次手作为善行。“做事必须井井有条,不要慌乱。‘吃不准吗?’就干脆丢掉”。任何时候,这种人拿下一册书,立即会啪哒一声合上,放回书架。从文件夹里取下的每张纸头又立即放了回去。从内框出来的东西只有两个稳定流向,要么拿到筐外,要么进了垃圾堆。五点钟一到,他们立即衣衫整洁地离开了,在那里一天中发生过任何事情的唯一迹象是一只满溢的废纸篓。下班以后,这些爱整洁者会用眼药水滴管来量苦艾酒,按时钟来遛他们的狗。这种人是存在的,其中有一些人还想收费培训一些漫不经心的人,使他们变得和他们一样。
但是也有像我那样的人,处在一种被这般人讥为渎神的杂乱中,却感到满不在乎。如果想把目前我呆的房间打扫一下,以达到符合窗明几净的标准的程度,非得一星期不可。偶有几次我试着收拾一下,结果,有用的东西就永远失踪了;当将东西与我喜欢安放的大杂烩融为一体之时,我习惯地从身边一抓就拿到。说得婉转一点,我是一个邋遢人。
然而,世界上的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