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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倾身抓烟斗,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跌落到像热血般温暖的加勒比海中。他挣扎着游出水面,大声呼喊。随着游艇的灯光越离越远,他拚命地划水追赶,但是灯光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刚才的枪声来自右方。雷恩斯福德尽力朝那个方向游去,不知游了多久。然后从昏暗中传来了兽类受惊吓时的叫声接着就被一声响亮而短促的手枪声打断了。
差不多已经游到了礁石上,他才看见是礁石。他使出剩下的一点力挣脱开旋流,喘着气,一头扑在礁石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一觉醒来时已近黄昏。海滩边的丛林中显然无路可通,倒不如沿着岸边走去还比较方便些。暮霭渐渐笼罩住大海和丛林,雷恩斯福德这才看见崖壁高处一幢宽大的房子所闪射出的灯光。于是他走上了台阶。
一个穿着制服,身材魁梧、大黑胡子垂到腰部的人,手握左轮开了门。
“不用大惊小怪,”雷恩斯福德说,“我是从船上落海的。我的名字叫桑格·雷恩斯福德,家住纽约市。”
又一个身穿晚礼服的白头发高个子走出来,并且伸出了手。“我是沙洛夫将军。承蒙大名鼎鼎的狩猎家雷恩斯福德先生光临,真不胜荣幸。我拜读过你在西藏寻猎雪豹的那本大作。”他做了个手势,那穿制服的人收起了手枪。
“伊凡壮得出奇,”将军说,“有点象野蛮人。他是哥萨克人,我也是。”
“还是请进来吧,我们不应该在门口聊天。你需要换换衣服,吃点东西,休息一下。请吧,雷恩斯福德先生,让伊凡给你带路。”
后来他们在豪华的大厅里坐下来吃晚饭时,将军说道:“我知道你的大名,你也许感到奇怪。有关打猎的书我全都读过。我生平只有一种嗜好打猎。”
“你这里有一些很漂亮的兽头,”雷恩斯福德望了望墙壁说,“那只好望角野牛真大。我一直认为在所有的大野兽中好望角野牛是最危险的。”
“那倒不是,”将军回答说,“在这里的猎场上,我猎取的是更危险的猎物。当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得由我向这岛上提供。”
“将军,你弄进来些什么东西呢?老虎吗?”
将军咧嘴笑了一笑:“不是,老虎已经是不够刺激的了,并不真正危险。雷恩斯福德先生,我所寻求的是危险。”
“究竟是什么猎物……?”
“我告诉你,我终于认识到,我必须创造出一种新的动物来猎取。我又问自己:理想的猎物应该具备哪些特点?答案是:必须有勇气,有智谋而最重要的是必须具有思维能力。好在有一种动物能够思维。”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杀人吧?”
“这词儿多难听,”将军说道,“我猎取的不过是世上的渣滓不定期货船上的船员。来窗口看看吧,”他一按电钮,远方海上便出现闪光。“灯光指示出一航道,那里都是些象剃刀那样锐利的礁石,船只碰上去就象坚果壳被碰碎似的。”
“你要明白,这是一种游戏。我向来客提出打猎的建议。让他先走三小时。我随后出发,只带一只22口径手枪。如果受猎的人能三整天不让我找到他,他就赢了。如果被我找到”将军微微一笑“那他就输了。”
“要是他不肯受猎呢?”
“那么我就把他交给伊凡,这个人头脑简单,曾经一度担任过沙皇手下正式的鞭笞手,对于游戏,有他自己一套想法。来客总是宁可打猎的。
“如果客人赢了呢?”
将军笑得更得意了。“迄今我还没输过,不过曾经有一个人几乎赢了。我最后不得不出动猎犬。你来看,”他领先走向另一窗口,雷恩斯福德看见十来只巨大的黑色的东西在下面晃动。
“现在我带你去参观一下最近收集的猎物。到书房去,好吗?不想来!啊,对了。你需要好好睡一觉。明天你就会觉得象换了一个人似的。”
“第二天一直到午饭时分沙洛夫将军才露面。雷恩斯福德发现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在打量自己。“今晚,”将军说,“我们去打猎就你和我两个人。”
“不,将军,”雷恩斯福德说,“我不打猎。”
将军耸了耸肩:“随你的便吧。不过我提醒你,我的所谓游戏,比伊凡的却有趣得多。你会认为这值得一试我们可以斗智,比森林知识,较量体力。”
“如果我赢了……”雷恩斯福德开口说。
“如果到了第三天的午夜,我还没有找到你,我就承认失败。我的小帆船会把你送上大陆。我决不食言。”
“现在,”沙洛夫一本正经地说,“伊凡会把猎装,食物和一把刀给你。我劝你避开岛上东南角上的大沼泽,我们把那个地方称为死沼,那里有流沙。我要等到黄昏才出发。夜晚打猎比较有意思,你说是吗?”
……
雷恩斯福德被一种近乎惊慌的心情所驱使,在丛林中奔走了两小时,此刻才停下来估量形势。
“这样我会让他有踪迹可循了。”他暗自思忖着,一面踏上了无路的荒野。想起猎狐的经验和狐狸逃遁的方式,他踏出了一连串复杂的圈子,弄得足迹往返交错。天黑了,雷恩斯福德到达林木茂密的山脊,腿走累了。“当了狐狸,”他想,“现在再当野猫。”近旁有一棵枝桠粗密的大树,他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避免遗留痕迹,然后躺在一根粗壮的大树枝上。
长夜漫漫。将近黎明时分,听到丛林中有什么东西缓慢而又谨慎地走过来。他将身躯贴紧大树枝,透过浓密的层层树叶向下望去。
是沙洛夫将军。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两眼密切注视着地面。快到树下时他停了下来,跪在地上察看一阵。接着又站起来,点燃了一支黑色的长香烟。
他的目光沿着树干一寸又一寸地向上移,雷恩斯福德屏住呼吸。但那猎人敏锐的目光快移到猎物栖身的树枝时却停住了。沙洛夫深思熟虑地微笑着,一边张嘴向空中喷了个烟圈。随即漫不经心地走开了。
雷恩斯福德把胸中憋了好久的气吐了出来。他首先想到:那将军显然在夜晚也能在丛林中进行艰难的追踪,只因为一时不巧,才没看到他所追猎的对象。
他再仔细一想:将军笑什么?为什么转身回去?那是将军在捉弄他,要留他再戏耍一天。
雷恩斯福德此刻体会到恐惧的滋味了。
他从树上滑下来,进入森林。走了三百码后便停住了脚,在那里有株大枯树。很不牢固地斜靠着一株较小的活树。他拔刀出鞘,开始动手。干完后,他急忙躲到一百英尺外一根倒放着的原木后面。他等了没多久。
那哥萨克人只顾一味追踪,没有发现机关,一脚踩了上去。他的脚碰上凸出的树枝触发装置。将军发觉情况不对,纵身后跃,但是已经晚了;枯树倒下,擦身击中了他。他站在那里,揉着受伤的肩膀,那含有讥讽的笑声响彻丛林。
“雷恩斯福德,”他叫道,“让我祝贺你。没有多少人会架设马来捕人机。你真有意思,雷恩斯福德先生,现在我回去裹伤;只是一点轻伤。别着急,我会回来的。”
将军走了之后,雷恩斯福德继续奔逃。天色渐暗,接着黑夜降临。他觉得他的鹿皮鞋踩在地上越来越软。再跨前一步,脚陷进了烂泥。原来是死沼!
松软的土地使他有了个主意。他从流沙处退后十几英尺,开始在地面掘坑。挖到齐肩的深度时,他爬上来找了些坚硬的小树制作树桩,将一头削尖。这些树桩都插进坑底,尖端向上。接着他又用野草和树枝搭编成粗席,盖住坑口,然后,他汗流浃背地蹲在一棵树后。
听到松软土地的脚步声。他知道追逐者来了。接着是树枝的折裂声以及树桩戳中什么时的哀叫。他探头一瞧,在坑边三英尺处,有一个人拿着手电筒站着。
“雷恩斯福德!”将军叫道,“你的缅甸猎虎坑弄死了我一只最好的狗。你又得手了。现在我要把猎狗都带来,看你怎样应付。多谢,这一夜玩得很有趣。”
拂晓时分,留在沼泽附近的雷恩斯福德惊醒过来,听到远处模糊而又不连续的声音:猎犬的狂吠。他站着思索了一阵,想起在乌干达学会的土著把戏。
他离开沼泽地,很快找到一株有弹性的小树。他将猎刀绑在小树上,锋刃冲着足迹。再用一截野葡萄藤将小树反扎……然后拚命跑开。猎犬嗅出了新鲜气味,叫得更起劲了,雷恩斯福德那时体会到了当困兽的感觉。
猎狗的吠叫声突然停止。雷恩斯福德跳动的心也跟着停住了。他们一定来到了插刀的地方。
他激动地爬上树,回头张望。追逐者已站定了。但希望落了空,眼见沙洛夫将军一枪在手,依然无恙。弹起的小树挥动猎刀,却击中了用皮带牵着猎犬的伊凡。
雷恩斯福德跳回地面,猎犬又狂吠起来。
“要镇静,别慌!”他一面撒腿狂奔,一面喘着气自言自语。前面树木间呈现出一条蓝色的裂缝。他到达了海边,隔着小海湾他可以看到对面筑成那幢大房子的灰色巨石。波涛在二十英尺下激荡翻腾。雷恩斯福德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便纵身跃入海中。
将军带着他的猎犬赶到海边空旷处站住,对着碧绿色的那片海水观望了一阵。
当天晚上吃饭时,有两件懊恼的事情使沙洛夫将军吃得不香。第一,不容易找到人接替伊凡;第二,猎物没到手。当然,这是由于那个已自杀的美国人没有遵守比赛规则。于是他去书房读书,藉以排遣愁闷。到了十点钟,他感到有点舒适而又疲倦,这才起身转回卧室。
他没有开灯,先走到窗边看看下面的院子。那些大猎犬在月光下都看得很清楚,他不觉大声说道:“希望下次运气好点。”接着便扭亮了灯。
一直躲在有罩盖的床帐里的人,站在他的面前。
“雷恩斯福德!”将军尖叫起来,“天晓得你是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游过来的。我发现这样比穿过丛林要快些。”
对方倒吸一口冷气,露出笑容:“我向你道贺,这场游戏你赢了。”
雷恩斯福德却没有笑。“我还是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他的嗓音低哑深沉,“准备吧,沙洛夫。”
这位将军深深鞠了一躬。“我明白,”他说道,“好极了。我们之中总有一个要拿去喂狗。另一个就睡在这张美好的床上。小心吧,雷恩斯福德……”
雷恩斯福德认为他有生以来从没有睡过比这更舒适的床。
Number:3839
Title:预演
作者:顿巴泽
出处《读者》:总第52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苏联
Translator:见江
我们是老同学,当时我俩并排坐在最后一排课桌。当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我们常在一起冲着他的后背做鬼脸。我们还一起参加期末补考。
这是15年前的事了。15年来我们一直没有见过面。今天,我终于怀着激动的心情登上了四层楼……
“不知道他是否还能认出我来?”我心里暗想。
我毅然按了一下电铃。
“不怕烂掉你的臭爪子。可恶的东西!震得整个房子嗡嗡响。什么时候你才能改掉这个坏习惯?”里面传出一阵叫骂声。
我羞得满面通红,连忙把手塞进口袋。前来开门的是一个淡黄头发的女孩,看上去约莫有八九岁。
“努格扎尔·阿马纳季泽在这儿住吗?”
“他是我爸爸。”
“你好,小姑娘,我是绍塔叔叔,你爸爸的老同学。”
“噢,您请进来吧……玛穆卡!爸爸的同学绍塔叔叔来了。”女孩朝里边喊了一声,领着我向屋子里走去。
迎面冲出一个6岁左右的小男孩,浑身是墨水污迹。
“你们的爸爸和妈妈在家吗?”
“不在。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俩在做什么呢?”我问
“我们在玩‘爸爸和妈妈游戏’。我当爸爸,姆济娅当妈妈。”玛穆卡对我说。
“你们玩吧,我不妨碍你们。”我一边点着烟,一边坐在沙发上。
“不知道努格扎尔过得怎么样?生活安排得好不好?是不是幸福?”我寻思着。
孩子们尖利的喊声把我从遐想中唤醒过来。
“喂,孩子他妈!今天做什么好吃的?”玛穆卡问道,显然是模仿某个人的腔调。
“吃个屁!我倒要问问你,我拿什么来做饭?家里啥也没有!”
“你的嘴可真厉害!骂起人来活象个卖货的娘儿们!”
“你怕什么!在饭馆一坐,就能吃个酒醉饭饱……可我怎么办?”
我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昨天夜里你跑哪儿逛去了?说:”姆济娅握着两个小拳头,叉腰站着。
“你管不着!”
“什么,我管不着?好吧,我叫你和你那帮婊子鬼混?”
“你疯啦?!”
“我受够了!够了!今天我就回娘家去!孩子统统带走!”
“不准动孩子,你自己爱上哪儿就上哪儿!”
“没那么简单!”
“把儿子给我留下!”
“不行,我已经说了!”姆济娅高声叫道。
“你听着:把儿子留下!要不然……”玛穆卡抱起枕头,一下子砸在姆济娅身上。
“好哇,你敢打人?畜牲!”姆济娅抡起洋娃娃,狠狠地打在弟弟头上。她打得是那样厉害,玛穆卡的两眼当即闪出了泪花。
我跳起来把他们拉开。
“孩子,真不知害臊。这是什么游戏哟!”
“放开我,尼娜!”姆济娅突然朝我喊道。“你们这些邻居不知道他是什么玩意儿!我整天受他的气,没法跟他过下去了,我的血全被他喝干了,可恶的东西!你们瞧,我瘦成了什么样子!”姆济娅用纤细的指头戳她那玫瑰色的脸蛋儿。
“别信这个妖婆的鬼话!”玛穆卡冲我说。
“不要吵了!”我实在控制不住,向他们大吼了一声。孩子们恐惧地盯着我。我喘过一口气,勒令两个孩子向我发誓,保证往后不再扮演他们的爸爸妈妈,然而便步履蹒跚地离开了这个家。
“看来,我的朋友生活得满快活的!”我一路上想着姆济娅和玛穆卡。他们在我面前表演了一幕未来家庭生活的丑剧。
Number:3840
Title:生活宛如乘公共汽车
作者:A·萨阿强
出处《读者》:总第52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苏联
Translator:
大家乘车,各有各的去处,
明天和今天像昨天一样……
生活宛如乘公共汽车:
有的人下来有的人上。
有的人坐得舒舒服服,
有的人挤得嘟嘟嚷嚷,
有的人拚命抓住扶手,
脚尖踮在车门的近旁。
有的人一心要站稳脚跟……
人人都想找个空坐位……
……不管一路上多么颠簸,
少不了都要收你的车费。
汽车把沿途的乘客运载,
可是一旦车祸从天而降
不管乘客是何许人物,
他们的遭遇将完全一样。
生活就像乘公共汽车:
男女老少匆忙劳累。
……有的人思考哲学问题,
有的人刚下班迷迷糊糊打他的瞌睡……
Number:3841
Title:诗的图画
作者:卡·威廉斯
出处《读者》:总第52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美国
Translator:
白杨林中有只鸟儿
那就是太阳!
树叶是金色的小鱼
在河水中游荡;
鸟儿从枝头掠过
白天就在它的翅膀上。
永生的鸟儿啊!
是它给白杨树林
造成一片光明。
就是它的歌唱
压倒了
风中树叶的喧响。
Number:3842
Title:汽车小偷与失主的通信
作者:奥托·内比尔
出处《读者》:总第52期
Provenance:广西文学
Date:
Nation:联邦德国
Translator:叶国泉
尊敬的布劳恩先生:
您一定已经发觉,您那辆停放在歌德街的蓝色小轿车被人偷走了。我就是那个偷车的人。为了表示对失主的情谊,我想向您提出一个友好的建议:我在您的汽车里发现一个装有许多信件和案卷的皮包。对我来说这些东西是无足轻重的,但对于您呢我看却事关紧要。如果您肯把您的各种汽车证件交给我,我将把这些东西放在歌德街4号住宅后面给您。您给我的邮件也可放在这个地方。
顺致亲切的问候!
您的汽车小偷
1964年4月3日于法兰克福
尊敬的汽车小偷先生:
我接受您的建议,因为我迫切需要这些案卷。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