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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匕首尖与庾亮的皮肤接触了。
刺进去?还是被弹回来?
此时此刻,饶是久经战场的我,也不由捏了把汗,在这一刻,我是多么的希望,奇迹能够发生啊!
庾亮现在不能死!
当生死相搏之际,庾亮终于动了!
他的身子闪电一般向后退去,带着坐下的软垫一起,像雪橇一般向后滑动,而他一直端放的双臂如老鹰扑击一般张开,迅如奔马一般朝刺客的脑袋拍去!
庾亮身手居然高明如斯!他也是扮猪吃老虎的主儿!而此时,他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难道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刺客就这样被庾亮把脑袋拍碎吗?还好,这名刺客也算久经考验,他凭借直觉,在没看见血液喷涌而出的时候,就本能的低头俯身,将将躲过了庾亮那石破天惊的一击。
而这时,他的身子已经水平,就像鱼跃一般朝胸膛大开,双臂大张的庾亮冲了过去!
而他的匕首依然在最前面闪着寒光。
匕首尖依然死死锁住庾亮,看起来,他不单单是刺客,更是死士。
这一瞬间的变化,已经让我获得了充足的时间,此时刺客飞身前纵,正好给了我从后偷袭的机会。
我从来不是腐儒,绝对不会像宋襄公那样讲什么狗屁仁义道德,我要的,永远只是结果。
正在我飞身而起,准备从后面制住这个刺客时,这刺客却像游鱼一般灵活,居然在空中强行回旋,在我扑上去正要抓住他时,那匕首已经抵到了我的面门!
大惊之下,我忙逆运真气,飞速前行的身体戛然而止,旋即飞速后退,将将避过了夺命的匕首。
而庾亮也挥掌攻刺客背心,以求围魏救赵之效。
可是,我们都错了。
刺客既然能在攻击庾亮的时候回身,自然也能在攻击我的时候再次回身。
我蛮以为,庾亮此时佯攻刺客是围魏救赵,却不知,刺客也是打得这个打算呢。
而且,第一次刺客回旋的时候,身形虽快,却也只是轻功卓绝而已,而这一次,刺客在空中再次回旋,却可以说是如电似光,肉眼难见!
庾亮双掌还在平推时,刺客已经如换了个人一般,全身上下凛冽的杀气透体而出,再不掩饰,而原本清俊的脸上也第一次露出狰狞!
他的眼神嗜血而狂暴,他的动作简练而直接,他的匕首轻易的刺穿了庾亮挥动的大袖,“嘶啦”一声拉下很大一块布,并且刮伤了庾亮的手臂。
一见到血,刺客就像狼一般,发出阵阵“粲粲”冷笑。
而这时候,场内的太学生们,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胆子小的躲进了桌子底下,更小的干脆赖在地上装死。还有的则在那里大喊大叫,也不知是发泄恐惧,还是呼唤告变。
不过,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那小书生倒是甚为胆大,虽然面色也有些苍白,却依然镇定的站在那里,而鹰钩鼻和死人脸则一左一右紧张的保护在他前面。
还好,他应该没事,不知为何,我心里居然一阵轻松。
不过,眼下庾亮再次面临危险,既然已经决定插手,我自然不能半途而废,尤其是现在刺客杀了庾亮一个措手不及的情况下。
既然你能攻其必救,我难道就不能吗?我骈指如刃,一往无前的刺向刺客的后颈。
而刺客的匕首已经划开了庾亮大袖的阻拦,眼看就要刺入庾亮的胸膛!
现在,他也面临着抉择,是开了庾亮的胸腹,自己被我贯穿脖子,还是暂且放下庾亮,回身对付我。
他只有一条路!
在完成任务自己身死和暂待一时以图后效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他的身子轻盈如燕,匕首再次在庾亮的胸膛虚划一圈,逼得庾亮回退,而身子则如蝴蝶一般再次旋转过来。
他的脸上,已经再没有读书人的优雅从容,有的只是凛冽的杀气和不惜一切的决心!
他必须杀掉我们!
他的气机死死锁住我,他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朝我的胸膛刺来,即使门户大开也在所不惜。
我当然也运足功力,凝于食指,目标当然是他的胸膛。
他刺中则我呜呼,我点中则他丧命。
毫无疑问,这是以命搏命!
我们都在赌,赌对方不敢拼命!
第四卷 夺嫡风云
第三十八章 赌你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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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博,与其说讲究运气,技巧,不如说比得就是耐心和勇气。往往到了危急时刻,你所需要的,只是坚持,再有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你就赢了。
可是,奥妙就在于,大多数人在这个时候,选择了退缩。
当然,出千除外。
刺客的匕首刺向我的胸膛,,意图将我一剑穿心,而与此同时我的食指也毫不客气的对准他。我自信我的指尖蕴含的内力也足以让他的心脏破裂。
此时他的脸上,表情很是丰富,狰狞依旧,狠辣依旧,眼神中的嘲讽更是毫不掩饰。仿佛在他眼里,我已经是准死人了。
如今,指望庾亮来救我,是指望不上的,由于我们方才的动作太快,已经和庾亮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加上庾亮此时的姿势也使他不足以回身过来,所以我只能靠自己。
当然,说实话,我也没有想过靠别人,一点没有。我当时选择帮庾亮而不是落井下石,仅仅因为,我们都是汉人,他是如今的朝廷重臣,现在死不得而已。
换作王敦,我也是一样的,虽然王敦的本事肯定不需要我来出手。
此时对我来说,只有击败他,或者被他杀。
就是这么简单。
匕首离我的胸膛已经只有半尺,锋利的匕首利索的划开空气,破空声有些刺耳,而与之对应的我的食中二指也如剑一般向前戳去,目标依然是他的心口。虽然没有呼呼声,可是御女心经心法强行集中之下,我自信这一指依然有开碑裂石之威。
他的嘴角微弯,眼神中不屑之色浓重,似乎在嘲笑我死期将至一般,而我的表情很平静,倒不是已经修炼到境界,而是因为我知道,眼下,还没有动真格。真的较量,还在后面。
先发制人,后发者制于人,既然你还在小心试探不敢孤注一掷,就让我先来吧!
而正在我准备出手的瞬间,仿佛是听见了我的心声一般,他的匕首陡然加速,不顾一切的刺来,连自己的门户大开也顾不了,看起来誓要在我的胸口开花,而我却置之不理,因为我知道,这依然是虚招,或者说是试探,而我确定的是,若是我一回防,那么,一切都完了。
当然,万一,万一他是玩真的,那么他有匕首之利,占有兵器之长,无疑的可以一下子在我胸口拉开一个大口子,会不会刺进心脏要看运气,我能不能活更是看老天。但至少肯定会被重创。
可是,这样的话,他必然也会被我戳上一指,而看起来,他并没有护心镜这类的护具,我对自己的指力很有自信,我就在赌他不带这些,不敢冒挨我一指的危险。
还好,我赌对了!
他虽竭力掩饰,可是,在我没有遂他心愿的一瞬间,他眼中的一丝失望,一丝惊奇,还是被看个正着。
很明显,他不愿意和我赌命!因为他的目的是完成刺杀庾亮的任务,而不是杀掉我这个小卒子。
你不敢赌,我敢赌!
右手手腕一转,我突然变指为掌,径直朝他的胸口拍去,凌厉的掌风呼呼有声,竟然也是门户大开,罔顾还在前行的匕首。
刺客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脸色终于变了。
先前的淡定,优雅,从容,镇静全部没了。有的,是惊异,犹豫,彷徨。
他,终究还是没有超脱,没有到境界,他还是看不穿,看不透。
虽然我看见,他一咬牙,原本中速前进的匕首霍然加速,一道华美的弧光闪过,匕首尖就像嗜血的毒牙一般在空中甚为醒目,而他的匕首微微上翘,竟然是想要把我开肠破肚!
你敢吗?
我在心里这样问道,不过,无论如何,我必须跟他赌一赌!不一定赌输赢,但是,我得赌自己的判断力和心智。
我更要赌,刺客下面要做的,不是杀我,而是尽快刺杀庾亮。
毕竟,太学在建业城内也是繁华地带,而庾亮更是党羽心腹众多,必然很快就会有人将此事飞速上报,而该来的人,一定会迅速赶到。
他的匕首虽然依然是一往无前,离我的胸膛只有半寸了。
我凭直觉几乎可以断定,他不会刺下去!
因为我的手掌离他的胸膛也很近,我完全有把握在他刺入我胸膛的同时,把他的胸膛拍个稀巴烂。
现在,就到了看谁先眨眼的时候了。
可是在这时,一股强烈的冲动激发着我,逼迫着我,让我有着强烈的前所未有的冒险冲动。
我不仅要和刺客赌耐心,我还要和他赌身板!
深深吸了一口气,充满鄙夷的瞪了正死死盯着我的刺客一眼,我暗运真气遍全身,然后集中于右胸,稍微平静了一下自己,然后突然身形微错,在刺客反应之前,身子死命朝前一倾!
“噗”的一声,锋利无铸的匕首没有悬念的刺入了我的右胸。
第四卷 夺嫡风云
第三十九章 再次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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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匕首进入我的体内之时,我并没有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这一刻,我只是感觉到肌肉被一个尖而凉的硬物分开,接着,突然很冷,很晕。
可是,我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挨这一下子的目的,心口的异样和眩晕绝不至于让我失去神志,我的右掌准确的拍在刺客的胸口,在手掌接触到他的胸口的一瞬间,全身的磅礴之力瞬间涌入,我几乎可以感受到自己内力对他脏腑的损害是多么的严重。
果然,刺客一声惨叫,“哇”的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舒展之极的身躯突然间蜷缩起来,无力的坠在地上。
而亲眼看见刺客倒地,失去反抗能力的我,也突然觉得很冷,眼皮沉重异常,虽然理智告诉我,不能闭上眼睛,可是,人力相对于本能来说,是多么的渺小…… 眼前的一切逐渐的模糊,终于,我的眼皮遵从了指令,缓缓的落下,而在失去光感的最后时刻,我看见的是庾亮那张充满担忧的脸。
凭直觉,我也知道,庾亮的担忧是真诚的。以庾亮的气度风范,绝不至于做出一些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而且,我也毫不怀疑庾亮会尽心尽力的延医给我疗伤,毕竟与情与理,我也算是为他而伤,只是希望,这一次不要迁延太久,毕竟,如今情况危急,正是我辈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啊。
黑夜,我并没有陷入完全的昏迷,虽然我现在不知道外界怎样,刺客如何?庾亮去做了什么,是否找人给我治伤,谢家知道了什么,胡马到了什么位置……可是,我至少确定的是,我没有死。
活着,也就拥有一切,至少,失去的还可以找回来。
可以说,如今的我正与刚刚拿到《洛书》时的状态一般,也是神志虽然清醒,却不知外界情况,陷入了所谓“通灵”的境界。
既如此,为什么不趁这一次,再次研习《洛书》呢?
这个想法一出现,我就迅速实施。长时间的温习加上在紫虚仙府对我体制的改造,对于《洛书》里拗口的词句,奇怪的卦象,我早已烂熟于心。
默默念着洛书的《经文》,我的眼前微微变亮,却依然看不清也听不见外面,可是直觉告诉我,我的目力又增强了不少。
接着,我好像被拖入了一个人间仙境,那里有潺潺流水,涓涓细流,那里有萋萋青草,呦呦鹿鸣,那里有绿树青山,皑皑白雪,那里有佳人扑蝶,才子赋诗,那里的天是前所未见的蓝,那里的云是前所未见的秀,那里的人生活悠闲舒适,那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吸引人,用秀美不足以形容人的安逸,用仙境不足以形容鸟兽的自得,想来想去,我只能说,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是啊,天地人三才,天和,地和,人和,己和,谓之谐。倘若能避开尘世的喧嚣,避开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避开对金帛妇女的掠夺,生活在这里,那该多好。
可是,个人永远都是渺小的,就是这和谐的仙境,也只是暂时的而已。
很快,原本和谐相处的人们,随之物产的富饶,生活的富足,开始有了争执,有了争议,有了争端。
虽然大家都试图互相体谅,可是,终究,个人的贪欲战胜了一切,他们为了利益,开始争吵,开始斗殴,开始群殴,最后,开始杀人。
杀人后就有了报仇,冤冤相报的结局,就是战争!
战争开始只是徒手,然后用了木棒,石头,最后,升级为刀枪。
渐渐的,杀戮取代了宁静,烽烟取代了和平,这世外仙境,终究和尘世融为一体,快乐富足的人们,终究还是要为了生存挣扎不已。
然后,出现在我脑海中的,再次从上古开始,炎黄之争,皇帝杀蚩尤,汤武革命,烽火戏诸侯,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秦王一统,楚汉相争,七国之乱,王莽改制,绿林赤眉,三国争雄,我朝一统,永嘉之乱……只不过,这一幕幕历史,这一次以新的形式,呈现在我的面前,不再是王侯将相尔虞我诈,不再是沙场之上金戈铁马,而是百姓的生活,人性的丑恶。
我看见了富足的百姓迅速变得贫穷。
我看见了善良的人们为了一点点口粮而穷凶极恶。
我看见了灾年里百姓脸上的菜色。
我看见了豪强们家里的粮食堆积成山,甚至发霉,都不愿意拿出去赈济灾民。
我看见了华服肉食者们高谈仁义道德,为了鸡毛蒜皮而群情激愤。
我看见了同样是这些华服肉食者们蝇营狗苟,男盗女娼,乱伦通奸,无恶不作。
我看见了上天为人类的悲苦而叹气。
我看见了大地为了人类的痛苦而颤抖。
我看见的一切,都和自幼饱读的圣贤书不同,在那里,人都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世界是美好的,光明的,善良的。
可是,无论是理智上还是感情上,我都不得不相信现在的才是正确的。
从人的角度看历史,这,才是历史的本来面目。
第四卷 夺嫡风云
第四十章 宛城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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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时,边疆惊变的消息虽然被胡人封锁的很紧,但是,各个大佬还是很快就知道了。坐镇江陵的陶侃闻讯如五雷轰顶,最近一直身子不爽利的他几乎就倒下了。
无奈之下,本该亲临前线的陶侃只好在江陵养病,而由赵衰,钱程带兵北上,孙寿镇守武昌。
宛城羯胡战士们在牛角号声的指挥下,嚎叫着,怒吼着,迎着对面走来的晋军方阵,蜂拥而上。他们就象一群饿红了眼的野狼,张牙舞爪,龇牙咧嘴,凶狠地扑向了一群羊,一群看上去软弱可欺的羊。
石勒很愤怒,因为本来他以为,宛城可以一鼓而下,他在这里只是鼓舞下士气,自己本来要率轻骑奔袭广陵,策动石虎的,可是,宛城守将王彦之,居然胆大包天,趁自己奔袭而来,立足未稳,居然敢率部夜袭,直取中军,放火杀人,一下子让千余好儿郎命丧于此。等到石勒亲自带兵追击时,却发现王彦之的军队结成方阵,缓缓退去,让石勒一点便宜都没捞着。
虽然一向稳健,可是,纵横疆场数十年的石虎,却从来没有亲身遇见过如此嚣张的敌人,大怒之下,他给全军下了死命令,两天内,拿下名城宛城。
这王彦之乃是当朝宰相王导的长子,可惜却是庶出,在礼法甚严的世族里,纵然王彦之有千般之能,也注定不可能成为家主。
可是,这王彦之却不是常人,此人文武双全不说,最重要的是,他不参加党争,无论是在什么位置,他真正做到了公忠体国,不偏不废,这一点,朝野上下无不赞许。如今他在陶侃麾下,和同样勇悍的族弟王修之镇守朝廷的北大门,数年来兢兢业业,也算良将,而今在北疆连续生变的情况下,王彦之尚能保住宛城,已经着实不易。
距离前线方阵大约一百步的中军方阵里,一身甲胄的王彦之立于中军大旗下,气定神闲,镇定自若。
他仔细凝听着前方战场上的各种声音,在脑海里演绎出战场上的交战状态。听到敌军全线扑来,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族弟王修之大声喊道:“擂鼓,命令各方阵停止前进,保持间距。”
“任意杀敌,命令他们任意杀敌……”
战鼓声突然由密集而稀疏,由猛烈而低沉,由激昂而平和。
十一个巨型方阵立即停下。他们在两里长的攻击面上,一字排开,前派六个,后排五个,密集交叉排列。
巨盾斜举而起,背部以六根巨木分上下两层顶住。三支巨型长矛并列架于盾上。黑黝黝的巨型矛头,让人不寒而栗。有相当一部分巨型矛都是临时加工的,没有矛头,只是用刀将树木的顶部削尖了。刀斧兵分别埋伏在巨型盾和长矛兵的后面,准备随时出击,斩杀敌人的战马和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