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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郭先生怎么办?”含烟还是很好心肠的,对于郭璞的“分头行动”没有一点不爽,反而很是担忧。
“怕什么,这厮命可比你相公硬多了,功夫好,又狡猾,还会算命,他要是没算,敢自己个单去么?”我满不在乎道。
“可是,我还是有点担心。”含烟撅起小嘴道。
“没事的,王家本就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万一我们被一锅煮了咋办?有这么个老狐狸去探探路,也好。”
含烟不再说话,事实上现在也没有功夫说话,我们前面的那群禁军开始骚动,士兵们开始窃窃私语,奇怪的是,擎着宝剑,一身光鲜的青年军官,并没有弹压,而是放任那群士卒们叽叽咕咕。
“那小白脸看来也就是个草包。”我颇有些不满的瞪着那个其实长得很不赖的校尉。
“相公,准备好了。”含烟并没有接我的茬
与此同时,还是王家那间密室,王敦和那神秘儒生面对而作,前面是棋盘,王敦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枚白子,正在踌躇,而棋盘上已经有了一颗黑子,传统的星位。
“你说,一桌饭,两桌客,该当如何?”王敦淡然道。
“不知。”儒生面无表情。
王敦笑笑,道:“其实,你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却不一定如你的意。”
王敦莞尔,挥手落子。
居然是下在天元位!
“如何?”王敦挑眉问道。
“正解。”回答同样简洁。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八章 乱夜(2)
夜幕下的建业不再是往日的慵懒与悠闲,大队的兵卒呼喝着四处巡逻,所有的商贩都被驱散,家家户户闭门不出,除了皇宫的灯火外,城内唯一的亮光只有只有巡逻兵丁手上的火把。
秦淮之南,乌衣巷内,府邸林立,名门云集。
在一座看起来很朴素的院落里,一名青衫披散的中年儒生独立于厅堂之中,望月凝思。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叙?”那儒生淡然道。
郭璞飘然而现,一揖到底,道:“郭璞见过茂弘公。”
原来,此人竟然是大晋第一权臣,当朝宰辅,王导。
王导依然没有回头,只是背负双手,缓缓道:“原来是景纯先生,久闻先生神卦,算生不算死,算胜不算败,不知先生可有教我?”
郭璞依然面色恭敬,道:“风水之道,心诚则灵,演卦算筹,皆在我心,不知宰辅可愿听郭璞之金玉良言?”
王导转过身来,清俊的脸上挂着淡然和煦的微笑,常居上位者,却无狂桀之气,谦和优雅,让人如沐春风。
王导点点头,道:“世事无常,山河变幻,岂非因果循环?茂弘虽位极人臣,不敢不谨小慎微,王家子弟虽遍布朝野,犹不敢不韬光养晦,先生之言,茂弘奉为至理,然如今建业城风云际会,先生缘何弃悠游之逍遥,而身临险地?”
郭璞今日也是一身清爽,儒雅倜傥,他恭声道:“茂弘公之恢弘气度,如大海般宽阔,郭璞钦佩之至,诚如公台所言,建业城风云际会,胜者可拥万邦,败者万劫不复,宰辅纵然雅量,处仲将军固然权势滔天,宰辅可有不败之把握?”
“虽无十成,八九而已。”
“倘有万一,该当如何?”郭璞嘴角微弯。
王导的笑容更加灿烂,他露齿笑道:“景纯先生以为,又当如何?”
郭璞再次长揖到底,道:宰辅,郭璞曾为乌衣巷占卜三卦,卜曰:‘吉,无不利。淮水竭,王氏灭’,为宰辅计,行事慎之又慎,可保家人无虞。”
王导双眉一挑,道:“景纯以为,余信君呼?”
郭璞正色道:“宰辅已经信了。”
王导大笑道:“景纯神人也,王导不误君之大事也。”
郭璞不再多言,长揖道:“多谢宰辅。”
说罢,郭璞纵身而出,姿态翩然如仙。
王导叹道:“纵使你神机难测,终难逆天而为,我又能如何?”
“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郭璞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与此同时,王敦和那儒生的棋局,也到了中盘阶段。
王敦天元开局,居然放弃金角,处处断点,虽然中腹外势颇厚,可是实地实在是相差太远,几十目的差距,却没有让王敦弃子。
“你何须如此,论棋力,我不如你。”与他对弈的儒生冷冷道。
“习惯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王敦道。
“下一步如何走?”儒生问道。
王敦没有答话,而是朝左上角黑棋的大实地放下一子。
“你的眼位不够。”儒生很直接的接了一手。
“但是我有劫材。”王敦又朝右上角放了一手。
“连环劫?”儒生讶道。
“你选哪个?”王敦捻起一枚白子,淡然道。
“都不选,屠龙。”儒生不顾边角,却在下边断了一手。
“妙手!”王敦继续扩大战果,在左上角虎了一手。随口问道:“情况如何?”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飞!”王敦再落一字,这一字,霍然和左上角的黑子形成双活!
“原来,这样似乎才是最好的结局。”儒生喃喃道
趁城内士卒开始换防,我和含烟绕过南篱门,穿过长干里,眼前就是朱雀门了。
“相公,东北方向就是乌衣巷了,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进去。”含烟压低声音道。
“再等等,我们一路上实在是太顺了,如果建业城内防备如此松懈,恐怕早就沦陷敌手了。”
一路上虽然也遇到不少巡城兵卒,不过大多数是城卫军,这群养尊处优的老爷兵们,虽然穿着仅次于禁军的甲胄,拿着天下难当的兵刃,却也有着少有的大肚子。带队的将校往往是二流官僚的偏门亲戚,除了狐假虎威,喳喳呼呼吓唬百姓外,真没什么大用,况且,对于我来说,甩开他们实在是很容易的事,甚至不太需要隐匿行迹,几个变线就让这群老爷兵们气喘吁吁。
“烟儿,乌衣巷你可曾熟捻?”
含烟蹙眉,道:“乌衣巷在秦淮河南侧,巷窄且深,望族汇聚,那谢家在此也有大宅,不过谢灵谢蕴二位小姐却久居会稽。出来前,师傅曾屡次告诫妾身,不可擅闯乌衣巷。”
“说的对,确实不能擅闯乌衣巷。”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声传来。
循声望去,前面墙上坐着一个一身杏黄衣裙的女孩,眉目如画,凝脂如水,双手抱着膝盖,黑漆似的眼珠滴溜溜乱转,很好奇的打量着我们。
“小妹妹,你怎么知道不能擅闯乌衣巷?”我好奇问道。
“我刚从里面出来啊,里面有好多好多的狗,还有一些拿着大刀和弓箭的坏人,地上有陷阱,上面有渔网,好可怕啊。”女孩的声音嗲的可以,听得我心中痒痒的。
见我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样对她大家佩服和赞赏,小女孩嘟起嘴道:“不信你看。”说罢跳下来,捡起一块石子,手腕一甩,石子如箭射出,势若奔马。
“嗖嗖嗖”的声音快速响起,持续了好一会,我自然听得出来,这是箭枝射在墙上的声音。
“怎么样,没有骗你们吧。”小女孩的神色甚为得意。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九章 乱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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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你到乌衣巷来做什么呀。”我堆起人畜无害的笑容道。
小女孩不屑道:“真笨,当然是玩了,乌衣巷里的房子好大,笨蛋也好多,只会拿着大刀片比划,跟着我到处乱跑呢。”
我和含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惊诧。这小女孩嘴上说的轻松,可是我们都知道,乌衣巷的水,深的很!
到底是女孩子,都是自来熟,墨含烟搂着小姑娘窃窃私语了几句,两人就热络的像亲姐妹一般,小姑娘更是连连拍手叫好。
“相公,我们进去吧。”含烟满脸喜色的搂着我的胳膊,那神情就像小孩子捡到宝贝似的。
“进去?怎么进去?”我有些疑惑。
“大笨蛋,当然是走进去了,难不成你还想飞进去?里面可是苍蝇都飞不进去呢。”小姑娘躲在含烟的背后,露出可爱的小脑袋。
“里面有弓弩手。”含烟淡淡道。
“那我们贸然进去,岂不是给那群弓弩手当靶子么。”我犹豫道。
墨含烟诡异的一笑,道:“相公,你们飞天门的师祖当年是不是还有个小师妹啊。”
我有些茫然,这又是扯到哪里去了,不过还是点头称是,道:“话说这小师妹和师祖本是情投意合,却因他故没有结为连理,听说她羞愤之下也是自立门户,却不知干的是哪一行。”
“这就是了,那小师妹和你师祖当真是心有灵犀呢,你们偷富,她们盗贵,你们飞天,她们遁地,这小妹妹就是遁地门的当代传人了,因此也能在这步步陷阱的乌衣巷里来去自如。”
看着这小姑娘嘟着小嘴,一副打量怪物的样子看着我,我干笑两声,道:“原来竟然是小师妹啊,幸会幸会,呵呵呵。”
“你是飞天门的?”小姑娘背起双手做老成状,
“不才卜机,正是飞天门当代传人。”我行同辈之礼道。
“唉,飞天门无人啊,连你这样的都收了。”小姑娘摇头叹道,神色甚是悲悯。
“是啊,盗门式微啊,我这飞天门小贼却干起光明正大的勾当,你们遁地门也尽收小丫头去了,可悲,可叹啊!”我毫不退缩的还嘴道。
“谁,谁说我小了?”小姑娘果如我所料的挺挺胸脯。
见我有些火辣的眼光在她胸前乱转,小姑娘有些脸红,却没有退缩。
“确实不大啊。”我做出满脸无辜状,扭头对墨含烟道:“烟儿,她的比你的可小多了。”
含烟早就习惯和我说些浑话,倒也不甚羞涩,可是那小姑娘却不答应,嗔道:“你这死人,人家明明还小,怎生比得上含烟姐姐,再说了,人家的就是小,也比你的大,看你那平平坦坦的,还说人家。”
含烟“噗哧”一声,死死咬住下唇,竭力忍住笑声,我也干笑两声,道:“好了,我的确实不如你的大,对了,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哼,你都承认比我小了,怎么能叫我妹妹呢,该叫我姐姐才对吧。”
这时含烟插话道:“小玉,卜机哥哥都十八岁了,按年龄你肯定得叫他哥哥的,再说了,当姐姐的要照顾弟弟,让着弟弟,当妹妹的却可以欺负哥哥,你选哪个?”
原来她叫小玉。小玉歪着头,想了想问道:“那个谁,你当我哥哥真的会照顾我,让着我么?”
“是是是,当然会的。”
“那我欺负你时,你不许哭,也不许生气不理我,更不许不吃饭。”小玉两手叉腰道。
“一定,一定。”我额头有些冒汗。
“那。”小玉摸了摸下巴,道:“那,你就暂时当我哥哥吧,人家叫小玉,今年14岁啦。”
“小玉,那你姓什么呢?”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姓?什么叫姓?”
我强忍着捏她鼻子的冲动,道:“就是你父亲……不、算了,你看,我叫卜机,所以我姓卜,这位姐姐叫墨含烟,所以姓墨,那你……”
“那我就姓小了,师傅一直叫我小玉的。”小玉拍手道。
含烟拉住小玉,道:“小玉,你师傅一直叫你小玉,没叫过别的么?”
“没有。”
“那你师傅有没有跟你说过家里的事情?”含烟满脸温柔,神色里的关爱让小玉偎在她的怀里。
“家?什么是家?是我们住的房子么?”
“不是的,家里有爹有娘,有兄弟姐妹,大家一起吃饭,聊天,生病时娘喂你喝药,平日里爹教你读书,出去受欺负了有哥哥姐姐帮你出气”
听到这里,我只觉得鼻子一酸,我和含烟都是孤儿,虽然师傅和师兄们都待我很好,可是,谁不想有自己的父母亲人,谁不想有个家啊。
小玉终于嘤嘤哭了起来,倒让含烟好一阵安慰,最后直到含烟许诺,帮她找到父母,并且让我和她自己当小玉的哥哥姐姐,方才罢休。
互相认识了,现在就得想怎么进去的问题,出乎我的意料,小玉也是认识郭璞的,郭璞告诉她说今晚来此,相逢贵人,结果就遇到了我们俩。
遁地门擅长奇门遁甲,开掘地道,对于罪大恶极之人,遁地门往往掘其墓,盗其宝,所得赈济灾民,这点倒也和我飞天门类似。
由于郭璞早已安排,遁地门自然早就开掘了地道,直通王府后院,倒让我们省了不少力气。
沿着墙走到墙角,是一堆树叶,大概是巷子里的人清扫落叶树枝堆积的吧。没想到小玉却说:“入口就在那里,我们就从这进。”说罢,就开始搬动杂草。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十章 乱夜(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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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杂草,露出一个近两尺宽的洞。
“小玉,这里能通向王敦的府第么?”含烟问道。
“是到他家后门外面的一棵大树边上。”小玉答道,“我们快些下去吧,郭先生说不能耽搁太久的。”
说罢,小玉就跳入那个洞里,我们自然也不落后。
洞不深,也就两丈不到,甬道壁也比较平缓,我们很顺利的滑到一个方圆十余丈的大洞里。
这大洞却是边有支柱,壁有图形,显然不是草草而为,我不由叹道:“小玉,你们遁地门着实了得,这般宏伟的地道你们也能做出。”
小玉却摇摇头,道:“哥哥你有所不知,遁地门虽然对阴阳五行奇门遁甲颇为精深,却也没有力量在这乌衣巷之地大动土木,况且,如此浩大之洞穴,岂是我遁地门区区数人所能完成的。”
含烟搂过小玉,奇道:“这就奇了,那你是如何得知此处呢?”
“也是郭先生为小玉卜了一卦,小玉就找到了。”
“郭先生真乃神人也,妾身以为,就是孔明先生再世,郭先生想必也青出于蓝吧。”
我点点头,问道:“郭先生自然是非凡人物,不过小玉,然后该如何走呢?”
“走左边。”小玉带着我们沿着左边的甬道前行,这甬道虽说久居地下,却没有那股子陈腐之味,而且小玉拿出的火折子也是燃烧良好,我们呼吸丝毫没有困难,看来他处也一定有通风口。
前行约十丈,就该是小玉所说的出口了。可是,前方石壁上,却并没有出口。
“小玉!”含烟罕见的一脸厉色,一把扣住小玉的手腕,道:“你究竟是何人,缘何要陷我等于险地?你有什么企图?”
“啊!”小玉一声尖叫,火折子掉在地上,旋即熄灭,原本微微有光的洞穴立即暗了下来。
“不要慌!”我大声喝道。
“烟儿,放开小玉,我相信她。”我柔声说道。”呜呜,我真的不知道,都是郭先生让我做的,呜呜呜。“小玉挣开含烟,如乳燕投林般钻入我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我一面轻轻拍打着小玉的肩背安慰着她,一边道:“烟儿,捡起火折子,不要慌,你看左边那还有微亮,我们没事的。”
含烟依言捡起火折子,却发现怎么吹都不亮了。
大惊之下,墨含烟拿出自己的火折子使劲摇着吹着,再换上我随身带的,却都不亮。
捧着小玉梨花带雨的小脸,我望着有些红肿的眼睛,问道:“小玉,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哥哥,你,你也不相信我?”小玉的双眸有些失神,
我示意含烟不要说话,接着说道:“小玉,你是我的妹妹,我们是亲人,亲人就该互相信任,对吗?”
小玉满脸委屈的点点头。
“小玉,告诉我,今晚的一切,无论怎么样,哥哥永远疼你,永远让你欺负。”
听着小玉抽抽哒哒说了好一会,我才大致明白,原来郭璞这老小子不知怎的找到了遁地门,去给小玉的师傅一顿白话,让小玉师傅相信小玉必须走入凡尘,在今晚来到乌衣巷找到一男一女进入这神秘的洞穴才能避免天劫。
“可是,我上次到了这里明明就有洞口到达地上的,我还在那树上划了一道做记号呢。”小玉满脸悲切的哽咽道。
“好了,哥哥不怪你,看来郭璞真是神人啊。这一切,恐怕都是前世轮回吧。”我喟叹道。
“那,你真的不怪我了么。”小玉有些紧张的问道。
感受到娇躯微微有些颤抖,我紧紧双臂,道:“哥哥永远不会怪妹妹。”
“永远?”
“永远!”
“拉勾!”小玉已经转悲为喜,粉嫩红唇微嘟,让我很想吻上一口。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此时含烟正在沿着石壁摸索着,含烟毕竟从小开始跑江湖,见识也广一些。
突然,含烟有些惊喜地说道:“相公快来,这里有字。”
此时由于我们已经有些适应,洞内不再黑蒙蒙一片,隐约能看到东西,我搂着不肯离开我怀抱的小玉,循声过去。
“字在哪?写的什么?”我开口问道,语气也有丝惊喜。
“在这里。”含烟语气已经低落了不少,“妾身没用,不认识这字写得什么。”
竟有含烟都不认识的字,我不由有些好奇,从背后将含烟也搂入怀里,顺着含烟还在摸索的藕臂,触摸到冰冷的石壁。
这石壁给人奇怪的感觉,既不光滑如冰,却也不粗糙刻手,还让人很愿意一直摸在上面,我摸到那些凸起凹下,却不得要领。
那根本就不是字,我如今也算读书不少,连《洛书》里有的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