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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没有耐心和你们磨蹭了,要是准备缩头不出的话,就乖乖退回流花大陆!”
锋芒初露的少年,语带挑衅,红发随著海风起伏飘扬,显然近日的免战牌高悬,已经深深激怒了他。
“我记得你以前不似这般的没耐性……”寡淡平静的声音,甚至带著轻松纵容的意味,幽幽传来,转眼已经到了身边。
来人一身玄袍,风卷得衣袂猎猎作响,乌黑檀发逶迤直下,周身毫无战意,竟有如闲庭散步。
那人神出鬼没地漂浮在空中,红发少年暗自心惊不已,却好胜的抿著嘴唇,不肯示弱。
“你要和我较量吗?那就来吧!”
少年的下巴微微扬起,一副不羁的模样,心下却是格外小心谨慎。他一抖火红长枪,以雷霆之势袭来。那人只是静静伫立,却是不避不闪。
他竟然看穿了?少年心中又是一沈,他脚下方位另有玄妙,看似卤莽,满是破绽的招式,其实暗含杀机,只要对方避让或是反击,破绽立即变为杀著。
可是,那人一动不动。
只是站著,静静的,孤独的,仿佛天地间就剩下了彼此,浓若点漆的闪闪黑眸中,满是深邃的落寞和……爱怜?!
闰只要抢尖向前送,就可以刺入他的胸口,可是,不怎的,他的手停住了。
不顾船只上人们的齐齐惊呼,青甯仍是静默著,挺立著自己的静默。
少年的手心开始出汗,这样的自己,让他感到惊慌和不解。虽然知道,面前这人是哥哥的劲敌,是阻碍哥哥复兴大计的人,可是,还是下不去手。
那双眼睛,仿佛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幽光,那浓烈而痛楚的光芒,让他的手开始颤抖。
“你还是刺下去吧,毕竟……这是我欠你的……”低沈磁性的声音,只有青甯自己听见。
闰啊……你只这一次机会,因为,现在的我,不仅仅为自己而活的……
少年的眼神开始恍惚,他全身战栗著,突然扔下了手中长枪,神情茫然:“我们……以前是否认识?”
青甯不答,只是叹息。
有缘无份,漫天的错落,又能怨谁?
“是不是?你告诉我!‘少年暴烈吼道,突然扑上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口:“你告诉我啊!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他俯下身,捂住心口,只觉得一阵悸痛传来,毫无警兆的,他突兀倒下。
青甯舒展袍袖,稳稳当当的接住,他凝视著,怀中,那红发,那生动鲜活的表情,还曾经在耳边喋喋不休的小嘴……
低哑的哽咽了一声,他俯身,用唇轻轻印上那粉嫩。
郑重的,悲哀的,细细的,用舌描绘著那嫣红,只听得耳边一道怒喝:“放开他!!!”
缓缓抬头,已是隐没了浓重悲哀,眼中换上一片冷漠:“青龙王,你不该妄想用他牵制我!”
苍色龙纹皇刨,天子冠冕,浓重深刻的俊美,却带著冷厉,霸绝天下的皇者,却是失却了冷静,晴天霹雳一般的怒喝,让所有人耳朵嗡嗡作响。
青甯回身看向他,冷笑,不带任何温度:“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如何?”
敖广竭力压抑著怒气:“放开他,我可以让你们全数安全离开!否则……”他阴霾的眼看向脚下惊慌的将士:“这些普通人类将葬身鱼腹!”
青甯眉毛动也没动:“请便,不过……”他悠然自得的笑了:“恐怕你真的要永远失去闰了!‘满意而欣慰的,看著对方紧甭而不失紧张的表情,他心下一片安稳──
闰,看著你无恙,一生喜乐无忧,我也就放心了……
不再理会这龙族之长,青甯低下头:“帮我护法吧!”
径自盘膝坐下,用额头对抵著闰的,低低的:“这原本就出自你身上,这次……倒是完壁归赵……”
喉咙梗住了,再也说不下去。
鳞形印记,由黯淡转为灿烂金色,飘飘悠悠,遁出体外。
青甯感觉闰进入了深层昏睡,根本不接受任何异物进入,他无奈一咬牙,用自身真元轰然冲开周身筋脉。
压住胸口涌上的气血翻腾,他蹒跚起身,对著仍在惊愕的敖广说道:“这下,我就不欠他什麽了。你本来就抹去了他的记忆,他醒来,更是什麽也不知道。我和他,从此、各不相欠!”
几乎是咬著牙说出那几个字,胸口又是一阵烦恶,只是生生忍住,一点也看不出来。
各不相欠……你可知道,我是用了怎样的决心,才说出这等话……
敖广沈声道;“你真的从此和他断绝一切关系?”
青甯大笑:“你真以为我对他迷恋至此吗?那不过是年少时的轻狂罢了!你也知道,我现在已经有人伴侣,过去的总归过去了!从此以後,你倒是可以和他好好厮守了!”
微微快意的看著敖广那铁青的,抽搐的脸,心下却升起锥心之痛。
继续吧……用谎言,断绝一切吧……
“闰就交给你了,相信你今後,也不会向他提起我,我呢,也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
几乎,要忍不住……但,不能哭出声……
正在这时候,东北方向,传来诡异的喊杀声和炮轰声──‘
敖广身形一颤,锐利双眼看向青甯:“那是什麽!!”
青甯漾起微讽笑厣:“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彼此都在明修栈道,暗渡陈舱,可是呢,对面黑云大陆,还有他们背後的两方联盟,也不是吃素的呢!”
17
“你……”
稳重尊贵的龙族之长.敖广,也不禁惊讶异常:“愿闻其详!”
青甯的笑容,映著漫天霞霓,还有那远远近近的火光映天,清丽之外,竟是多了一份妖魅毁绝:“你出动龙族精锐,表面上是为了拦截西琉皇朝,实际上,却是……“他骤然不语,眼望向九重天际。
敖广的瞳孔瞬间收缩,迸射出骇人杀气:“你居然看透了我的计划,真是了不起!”
强烈的赞赏,溢於言表,隐藏的,却是杀之而後快的决心。
青甯好似没感觉到似的,仍是一抹飘忽清灵的微笑,如此的,云淡风清的看著这世代轮回的杀戮阴谋:“因为啊,真炎那家夥和你如出一辙。他表面上坚持要远征黑云大陆,还和我怄气不理,实际上,却是要剿灭各国复辟组织。”说到此处,云淡风清稍稍褪下,唇角微微上扬。
饶是敖广见识不凡,也为他瞬间的绝美震撼不已。
从前的秦广王,虽然不过是点头之交,可那分冷绝漠然,却是别具一格的印象深刻。
因为那个人类君王吗……敖广稍稍松了口气,那份莫名的嫉妒焦躁,也不禁消退。
“青龙王陛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之所以放心,而不怕异族和诺亚神族趁火打劫,是因为和他们有所协议吧!”美丽笑容一闪即逝,表情更加凝重凌厉。
敖广叹气:“我现在知道,自己是犯了怎样的错误了!”
听到玲珊海峡那边的激烈交火声,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知道那意味著什麽──
黑云军前来进攻!
“你们和那连方联盟,几个头面人物都用自己的灵魂发誓,绝不违约。但实质上,他们狡猾的抓住了一个文字上的漏洞。”青甯仍是不急不愠,但声音中已带上了怒气。
“而且,你们还平白赔上了上古宝物鸳鸯镯!”
强烈的怒火,冷冽而森寒:“你们根本不知道,那是解除异族“五王”封印的钥匙,一旦让他们脱困……”
青甯刚说完,就见远处蓝光闪烁,船舰损毁得不成样子了,不由眉头一皱,就想过去。
敖广长袖一拂,拦住了他的去路:“就凭你刚才所的,我就更肯定,你就是‘昊天太极’的继承者!你应该知道,这秘密一旦被金阙宫知悉,你将有怎样的下场!”
“参加我们吧,龙族,瑶池,还有昆仑,加上你的正统身份,金阙宫的时代必将结束!”身著天青皇袍的英俊男子,在云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语。
“好意心领。无论如何,我对谋反没什麽兴趣。”他头也不回的飘然远去:“季氏之祸起於萧墙。你们好自为之,不要因为内乱而让其他三方有机可乘。“
这也是自己最後的警告了……青甯蹙眉想道。
所谓的神祗,也不过是更高存在手中的傀儡罢了……他自嘲的笑了,强压下心中的恻然,来到了事发现场。
相似的情景,却是人事已非。
那英武挺拔的鹰眼青年,就是前次来偷袭的那位黑云军统帅,又一次的,挽起了那柄“月神之怒”。
蓝光现处,巨大的船舰化为碎片,在宽广海面上上下浮沈著。
不能让他如此打击士气,青甯刚到现场,冷眼观看下,如此想道。
他还未行动,那鹰眼青年却是恰好眼尖瞥见了他:“是你!上次的小美人!”
狂喜後,便是恼恨的表情,他忘不了,这美丽男子和西琉皇帝一起,如何重挫了他的特战队。
青甯冰冷无波,伸手拔下身边飞弓手的精铁大弓,神识流过,弓身光华闪烁,堪堪算是初级的神器了。
毫不犹豫的开弓瞄准,箭头正对著对方的手腕。
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
所谓後发致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对峙不过片刻,那人便汗流浃背,青甯正想冒险一试,却被人在指间一弹,羽箭嗾的一声,被激飞一旁。
愠怒的看向罪魁祸首,想也不用想,除了宸帝,不作第二人想。
“杀鸡焉用牛刀。让我来好了。”宸帝笑得风流迷人,从怀中掏出一只香囊,打开,却是一簇女子的秀发。
微笑著安抚青甯:“我没有和人暗通款曲呵……这是素衣刚刚削下的。”
迎风一陡那乌黑发丝,狂风让它四散飞扬,却在下一刻,如有灵性的缠上了“月神之怒”。
冰蓝箭头长啸飞出,却被发丝牢牢缠绕住,呜咽著,再也不能动弹。
弓身和箭头互相牵扯著,再也不能取人性命於无形。
“‘藕断丝连’之术……‘青甯玩味的咀嚼著,眼中闪过明悟:“原来……连素衣就是──”
宸帝轻轻掩住他的口:“知道就好,不必说出来……”他叹了口气;“素衣也是个可怜人呢……”
青甯就势把自己埋入他的怀里:“我看得出来,她看似性情古怪,却是对你情有独衷……”语气毫无酸意,倒是怜惜歉疚的。
宸帝的醇厚声音在头顶响起:“我不是她的有缘人,青龙王给她的伤害虽深,终有一日,会有另一个出色男子出现,用他的真心,来洗去一切。”
青甯看著自己刚来的方向:“不过说实在的,敖广真的很欠揍诶!”
宸帝得意轻笑:“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素衣已经去找他算帐了!”他除了义愤,还带上些许的幸灾乐祸。
“正合我意!”在爽朗笑声中,一狼一狈从没有如此志同道合过,相拥著,也不管那兀自和弓箭纠缠不休的倒霉敌将,也不管这是众目睽睽的战场,就这麽快意的吻了起来。
逝水如斯……
所以,不如怜取眼前人。
18
当日的局势,只可以“纷乱”来形容。
龙族之长敖广,和瑶池、昆仑方面心态一致,都不愿再忍受金阙宫的颐指气使,身为上古神祗的敖氏,在这数千年中,被暗贬、压制的万般苦楚,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瑶池,也已经不愿再当可有可无的摆设,清净淡泊,并不意味著可以给人轻忽漠视。
而昆仑,早就和金阙宫势成水火。
神仙一族,其实早就分崩离析。
这次,他们和那双方联盟定下契约,约定在一定时期内不准互相袭击,暂时稳住了外敌,从而专心料理“萧墙之变”。
而代价,是他们认为无用的古董级宝物“鸳鸯镯”。
龙族拦截宸帝的“蓝之海魔”舰队,即有报复蟠桃宴那次的不肯就范,更重要的,却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
只可惜,异族的妖麟少主和宸帝,也都不是等闲之辈。
那契约中,却是有一处漏洞:那两方联盟不出手,却并不代表黑云军不进犯海域。
虽然,这时候进犯流花海域,看起来有点找死,但宸帝的远征军被龙族阻拦,神仙一族在闹内乱,却正是黑云帝国开疆拓土的好时机。
“幸亏你及时看穿那个漏洞,不然我们很有可能被黑云军偷袭成功……真是的,神魔和人类混乱一片,一干人等都集中在这海面上,存心要累坏我啊!”激战了整整一天,宸帝不复优雅从容的贵公子气质,狼吞虎咽的吃著唯一一餐。
青甯又好气又好笑的看著他的恐怖吃相,无奈摇头,递给了他一杯清水,这才拯救了濒临噎死的某人。
“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苦笑著看他咽了下去,才道:“玲珊海峡那边终於平静了。黑云军这次又吃了大亏,估计短期内不能恢复元气……不过,这次真是凶险……”他看著宸帝不自在的转过头去,不由再次苦笑:“你明面上远征黑云,实质却是为了肃清皇朝内部的各国余孽,那些一心复辟的遗民要是知道真相,怕不号啕大哭!”
“没用的人……只会给我添麻烦……”嘴里叼著食物,声音有些含糊发笑,冷血残酷的西琉皇朝至尊,现在却只像个贪吃无害的慵懒青年。
青甯听得青筋凸起,一个茶杯劈头扔了过去:“你自己呢!最给我添麻烦的就是你!还敢说别人!”
某人,以狼狈姿态避过那凶器,只听得龙舟中一声破碎脆响,接著,是令人发噱的惨叫:“谋杀亲夫啦~~~~~~~”
比起小两口稍嫌凶残的“打情骂俏”,敖广的生活,可说是水深火热了。
先是计划给青甯看穿,然後被告知契约有漏洞,接著,就是手忙脚乱的救治闰,这边厢还没忙完,那个已经从记忆中淡忘的下堂之妻,居然出现在眼前。
素衣,昔日天庭七仙女之首,被自己设计休弃的和亲棋子,却已经成为宸帝手下,蓝之海魔的统帅。
那个总是如梨花般羞怯,用温柔忧伤眼神,远远凝望自己的美好女子,已经永远消失了。
她,身入魔族,如烈风般狂野不羁,妖魅神秘,却在望著自己的时候,露出弃绝一切的冷寒眸光。
她冷笑著,在闰面前,说出了自己当年的陷害。
刚醒来的闰,又一次被刺激的泪流满面,而那女人,却如复仇的火焰一般,大笑著离去。
手足无措的抱紧闰,敖广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最大的震撼,终於来了──
“什麽!攻占了整个金阙宫,却没有找到玉帝的踪迹?!”
怒到极点的平淡,让心腹瑟缩了下。
挥退了战战兢兢的属下,敖广懊恼的揉著太阳|穴:暗度陈舱之计,恐怕是失败了!
阴郁的不安弥漫在他心间,直觉的,他感觉到不祥。
昆仑 山巅
诚王脚步扎实,舞动著手中长剑。
寒光闪烁,剑气如风。
好不容易,才从颓废中醒来,涣然一新的他,不顾宰相易钧的阻拦,迅速赶回昆仑,以求提高自己的实力。
剑光闪烁,减了几分轻狂浮躁,增了几分冷冽内敛。
剑雨纷飞,山石发出震荡的嗡嗡声,一如他的心,汹涌澎湃,不可抑止。
美人如玉剑如虹。
可是,他的美人,他最爱的欣,却身陷异族巢|穴。
而师兄居然要和异族议和!
猛一咬牙,光芒越发凌厉。
“你那样练,一百年,一千年,也赶不上你的师兄……”
冰冷幽邃,却又如火一般的强烈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是谁!!出来!”
“呵呵,难道不是吗?清源妙道真君,已经晋入大罗金仙行列,他的决定,必将成为昆仑整体的意志……看样子,你要找异族要回自己的至爱,怕是天方夜谭了!”
诚王不语,嘴唇,却咬出了血。
“呵呵,不过,我可以帮你,让你成为天下第一的强者,只要……”声音,变得飘渺诡异:“只要你,把禁地最中央的石柱打破……”
如受鼓惑的,诚王犹豫著,却终是朝著禁地而去。
“五千年了,呵呵……终於,又要……”声音越发低沈,终於,消失在空中,只留下,艰难行进的俊美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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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烈烈的远征之役终於拉下帷幕,在宸帝宣告了黑云军在玲珊海峡的进犯情况後,民间对他“穷兵黩武”的怨愤顷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的感激,以及,对他”英勇善战“的颂扬。名君圣主的呼声,直追开国建朝的文帝。
对於这种倒因为果的意外情形,青甯也是啼笑皆非,每日里对著宸帝那张洋洋得意的脸,他总免不了手痒,於是龙舟中惨叫声总是不断。
相较之下,那些欲趁宸帝远征,复辟谋反的各国遗族,却是遭尽了谴责唾骂,甚至有传言说,他们为了一家一姓的富贵,勾结了黑军大陆,准备里应外合。
各国的世家遗族,已是强弩之末,这最後的肃清平叛,终於促成了他们的覆灭。
而洛邑都城,却是唯一的例外。
就是过了几百年,城中的百姓,仍会津津乐道於,那传奇的一日。
剑,笔直插於执政官府邸前的青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