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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蝶影,现在不用再装了,之前不就与轩辕城主商量好了,为求逼真,还特意瞒着两位前辈呢,以致他们对你有些误解,好在你的委屈也都有了代价,想必前辈们不会怪罪的。“
萧玉麟急忙抢着解释,一边还忙着对轩辕行云使眼色,为了替君蝶影洗脱罪名,萧玉麟利用这个机会扯着漫天大谎。
“喔,原来还计中有计,”君霁轻抚着长须,“真是好计,呵……老夫怎会怪罪呢,倒是这些日子委屈了君侄,行云,老夫也误会你了,没想到你门下竟有此等这般能忍辱负重的人物,不简单。”
“君前辈谬誉了,此乃弟子等应付之责。”轩辕行云虽然明白这一切君蝶影根本不知情,但这么一来,君蝶影不但洗去了通敌之罪,反倒成了力擒‘魔尊’的功臣,他当然乐于附和着萧玉麟的谎言。
“不……”甫出声,君蝶影就觉得腰眼一麻,萧玉麟扶持在胁下的大手那般自然的拂过哑|穴,同时双臂也加紧了力道,限制住了君蝶影行动的能力。
君蝶影着急的转头望向萧玉麟,而萧玉麟也正凝望着他,眼中带着歉意却也带着坚持,耳边传来他低沉的轻语。
“蝶影,对不起,这时候你还是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作比较好,请你能原谅我这么做,对不起……”
“哼,还真是吵,一群烦人的家伙,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吃定我了吗?”语声依旧淡漠,凌书岳反手拔出腰间的短匕,随手扔下山崖。
激射出的鲜血瞬间濡染了白衣,眼着长衫下摆点点滴下,而凌书岳却仿如未觉,仍是那般潇洒的负手伫立着,如同一座难以撼动的山岳。
“哈……”莫如茵的笑声响彻云霄,“这回,我看你这小子还怎么张狂,你该开始觉得功力涣散,四肢发麻了吧?”
“刀上有着强烈的麻药,就算姓易的有传你解毒之术,这‘沸石散’也不是一时半刻你能运劲解得,识时务的还是趁早说出,否则待会儿可有的你受。”莫如茵边说着,边缓缓逼近,君霁也同时自另一旁掩近。
“……”凌书岳沉默着,两眼却直盯着君蝶影,眼中尽是再也明显不过的怒意与恨意,任谁看着,都会不自主地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萧玉麟更是小心提防着,深怕凌书岳会猝起发难,拉君蝶影垫背。
不!别这样看我!事情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君蝶影心中呐喊着,却奈何有口不能言有足不能行,只能默默承受着凌书岳那炽烈的恨意,而心却仿佛被那灼人的目光给烧炙着……好疼……
“小子,说出‘枫潭’所在,我们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命,只破你丹田要|穴,你仍旧可以安稳的过下半辈子,如何?还是自己的命比较重要吧,不要再替那死人守着秘密了。”
边游说着,两老边小心翼翼得向凌书岳靠近,虎死仍留余威,何况这虎还未就戮呢,多年的经验告诉两人,凌书岳绝不属于肯妥协的那种人。
“两位的好意,”森冷的轻笑着,凌书岳的眼中闪着冷芒,“不过是白费工夫了,凌某的生死还轮不到你们做主。”
随着语声,凌书岳飘然的向后一跃,白色的身影便裹着云彩迅捷的下坠,双奇急忙跃至,却仍是差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书岳带着嘲笑的眼神坠落深崖。
第九章 光与影
“……呵……在这儿……小蝶……是这儿喔……”
是谁?这银铃般的笑声……是谁……是谁在对我招手……好美的枫……这是哪儿?
小男孩站在枫叶纷飞的林中,天与地都是一片漾红。
喂!别走……别走啊……你要去哪儿?……不要对下我一个人……不要……
小男孩恐惧的睁着大眼,四周的枫依旧无声无息翻飞着。
“没影的,小心点,别粗手粗脚的打翻了……”
呼……不管事的……还好,有你在……还好……好黑喔,为什么不点灯……
怎么回?水怎么淹得这么高……好冷喔……师父!师父!……
“蝶影乖,来,到这儿来。”一张慈祥的容颜即时出现,双臂张迎着……
小男孩漾着笑容扑向前去,紧紧地抱住……
嗯,好暖,好舒服,好……师父,怎么了?怎么都是……血……
慈祥老者缓缓地向前跌,露出了身后闪着寒光的染血剑尖,而剑的另一端却消失在黑暗中,血,沿着剑身点点滴落……
不!师父!不要!……谁?是谁在那儿?你究竟是谁?
男孩战战兢兢迈步向黑暗中走去……眼前白衣飘动着……男子模糊着面孔,只能望见那双冷漠的眼中闪着怒火……手持长剑狰狞的一步一步逼近……
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呐喊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男子眼中的怒火更炽,男孩绝望的闭上了眼……啊!这湿热的感觉……原来自己的双手握着短匕插入了白衣男子的胸膛……
鲜艳的血花开满了男孩的整个视野,到处都是一片凄艳美绝的红……
小男孩仓皇的放开了双手,慌张的在衣衫上擦着,可是擦不掉,怎么都擦不掉满手的血……白衣男子却在血海中笑了……模糊的面容笑的是那般苍凉……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要这样看我……不要用那样的眼神……
“蝶影……蝶影?”随着呼唤声,君蝶影茫然的张开了眼睛,像似什么也没看见似的,目光呆滞着没有反应。
“叠影!醒了吗?”轻推着君蝶影的肩膀,萧玉林拿起湿润的毛巾擦拭着他面上的涔涔冷汗,神情满是担心。
慢慢地,茫然的眼神有了焦点,凝聚在萧玉麟的面上,蠕动着嘴唇,君蝶影稍显困难的组织着词句。
“……萧……?这里是……我房间?”
“嗯。”点头答应着,萧玉麟随手换上了条湿巾敷在君蝶影带着不正常红潮的脸上,“总算是醒了,你可把大伙都急坏了,尤其是轩辕城主,这三天来几乎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我……怎么了?”脑袋仍是迷迷糊糊的难以运作,萧玉麟的话声虽然进了耳,君蝶影却依旧连接不起前因后果。
“染了风寒再加上右肩伤势的恶化,引起了高烧。”萧玉麟缓缓解释着,语声带着些许愁意,望着君蝶影的眼光是那般的爱怜。
“还记得吗?那天在崖上,当……他坠崖时,你突然倒了下去,就这样发着高烧整整昏迷了三天,连齐大夫都没把握……这次真的很险。”一想到那时危殆的情形,萧玉麟整个心口都仿佛被揪了起来。
“觉得怎样?伤口疼吗?你现在还有点烧……有想要吃点什么吗?”柔声问着,尽管人是醒了,萧玉麟知道君蝶影离着痊愈还有好一段日子,毕竟这一次的折磨不小,再加上君蝶影此时的身子又不比平常。
“还好……”君蝶影虚弱的露出个浅笑,甩不去的沉重感,宛如被人肢解般,动不了身体的任一部位,然而在这神昏智眩,疲累乏力的此刻,重新占据脑海的,仍是那在风中翻飞的白衣,那微抿的唇,那带着寒意的瞳眸……
身上的伤好医,萧玉麟担心的是心伤无药……自君蝶影归来,总是事端不断,怀疑、猜忌、责罚、设陷,在在都使那晶亮的眸子生灰。
尽管君蝶影还是如常般笑着,即使被当作弃子般的诱饵,依旧没有半句怨言,没有一丝怒意,但他看得到那双黑眸中偶然不经意流露的悲意与苦涩。
还有……“他”是否也在君蝶影心上划下了另一道伤口,那带着鬼面的白影……他看得出君蝶影与他之间有着某种联系,要不,“他”不会来,要不,“他”不会顾着君蝶影而缓下了手中利剑……
那君蝶影呢?君蝶影对“他”又是如何?萧玉麟不敢想……鬼面人坠下山崖的一刻,君蝶影这般凑巧的倒在自己怀中,这难道意味着……萧玉麟不敢问……
“好好休息吧……多睡会儿,你需要的,我待会儿再来看你。”怕眼神泄漏出自己心绪的起伏,萧玉麟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未曾走远,萧玉麟只是背倚着门外的石柱,眼神迷蒙的遥望着天边明月……蝶影……对你的感情,你懂吗?你会接受吗?这份此生唯一的爱恋……
烛影轻摇,又是个宁静的月夜……
君蝶影倚着桌畔,凝望着昏黄的烛火,似是烛火中有着他想要的答案……三天了,离他苏醒过来过了三天,虽然身子仍是虚的很,却已经可以下床走动。
三天来,寰宇双奇仍继续派人搜索着崖下,生见人死见尸,这是两人多年来累计的经验,绝不托大断言,另外对君蝶影的“关心”也从不间断。
“蝶影……”萧玉麟闷闷地开了口,这些天来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君蝶影,然而君蝶影却出奇的安静,安静到像似他自己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还要问什么枫潭吗?”收回了目光,君蝶影有些怜悯的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萧玉麟,他知道这些天师父与萧玉麟问他的这些话全是双奇交代的。
“我真的不明白……人都已经死了,他们还想做什么?”淡淡的语声,少了平日生动的语调,也少了些生气,或许,是遗失了些什么没收回……
“蝶影,你还在怪我吗?”萧玉麟担心的凝视着君蝶影那显得晦涩的双眸,忍不住伸手轻握住那微凉的双手。
“怪你?为什么要怪你……”没有闪躲,君蝶影任由萧玉麟握着自己的手,语声飘忽的像似在自言自语。
“因为……我们用计算计了他,因为我故意把你也拖下水,让他以为你是我们这种人,你不是很在意吗?”沉痛的说出心底的话,这些天君蝶影魂不守舍的模样,萧玉麟全看在眼里,他再钝,也看得出是为了什么,虽然他并不愿意承认。
“那又怎样?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反倒是我让你们担心了。”收回散漫的眼神,君蝶影给了萧玉麟一个甜美的笑容,但看在萧玉麟眼中却那般令他心疼……我做错了吗?
“蝶影!你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是邪道上的人物啊,想想他手上染的血,想想他剑下的亡魂,难道你忘了?那剑还饮过你师父的血,噬过许多正道之士的身躯,你怎么能这么容易的原谅他!你不要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
双手有力的抓着君蝶影的双肩,萧玉麟多希望能够当头棒喝,摇醒君蝶影,希望君蝶影只是一时被迷惑住,只是还没看清楚罢了。
“呵……”轻笑着,君蝶影慢慢的起身走向门边,抬头遥望着夜空中的一弯月眉,扬起的唇角带着淡淡的惆怅,“是这样吗?或许吧……其实你不用担心啊,都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是的,都已经结束了……其实从来就没开始过不是吗?他与“他”根本什么也不是,不应该是敌人,但也谈不上是朋友,充其量只能算是人生路途上彼此相遇,走上了一段。
而这一段记忆也会终止在时间的洪流中渐渐逝去……既然两人的关系只是如此,若真的只是如此,又为何闭上眼全是他的身影,为何胸口这般闷得难受……
“蝶影!你要去哪儿?你的身子还没复原,需要休息……”看着君蝶影推门走出,萧玉麟急忙拦阻着。
“不要紧的,房里有点闷,我只是想到屋后的林子里走走,那地方二师兄知道的,让我一个人静一下,好吗?”淡柔的语声让萧玉麟不忍拂逆,只能停下脚步,目送君蝶影的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我还是不行吗?你的心中真没有我能容身的位置?难道就只有“他”,即使他已经不复存在,也依旧占据着你的心?……天呐,我竟是在跟一个幻影争……呵……萧玉麟放声狂笑着,笑声中有着掩不住的凄楚。
漫步走着,君蝶影原想去看看头陀,只是难保寰宇双奇没派人盯着,他不想连累不管事的,于是就这般漫不经心的走着。
等回过神时,才发觉不知不觉中又走上了悔悟崖……还是忘不了……君蝶影苦笑着,从没想过那片白色的身影竟在自己的心中刻划得这么深,直到此时,他才察觉到自己对凌书岳竟有这一份如此灼心的思念。
“嘎!”高昂的鸣声霎时打断君蝶影紊乱的思绪,只见雪儿在他头上盘旋着,接着便俯身直冲而来。
“雪儿!”高兴得喊着,尽管整个人被白鸟冲倒,跌扑在草地上,君蝶影还是热情的拥抱着那雪白的颈项,将整张俏脸埋进白鸟胸前的丰羽中,尽情宣泄着。
突然间白鸟不安的轻舞着巨翅,君蝶影不解的抬起头来,就在此时,一片暗黑的网影迅速的罩向他们。
“嘎——”白鸟猛然煽动着巨翅,硬生生的从偏斜的网角中脱出,同时前额也顺势将君蝶影顶上背脊,作势欲飞。
一股狂飙的掌劲却迅雷不及掩耳的直袭而来,眼看就将撞上这一人一鸟,不料白鸟竟一敛巨翅,突兀的转了半圈,恰恰避开,还乘着掌势张翅飞起,活像一伸手矫健的武者。
发掌的人不禁愣了一下,接着快捷的跃向崖边,双手倏扬,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扁毛畜生竟避得如此巧妙,又懂得借力。来人哪晓得白鸟平素在君蝶影及头陀的打闹中学了不少腾跃闪躲的方法。
“咻!”两枚黑溜溜的暗器破空而来,分打白鸟的两翅,君蝶影本能的弯下身去拦,只觉得左臂一阵剧痛,然而没拦下的另一枚仍是射入了雪儿的右翅,顿时鲜血长流,失速的掉落了丈许,却仍是勉力的维持着平稳。
担心着雪儿的伤势,也担心着下一波的攻击,君蝶影知道离崖边还不够远,仍在暗器的射程中,抿唇凝眉,君蝶影决定怎样也要护雪儿周全。
“住手!会伤了蝶影!”思维间,一声叱喝传入耳中,君蝶影闻声回头看去,只见崖上两条人影正打得难分难解,其中一人全身的黑,另一人则竟是二师兄。
分神的片刻,白鸟因为伤势颠旋了一匝,君蝶影一个不稳便摔下了鸟背,原想伸手勾住白鸟的长颈,却担心猛力的拉扯会使雪儿一同坠落而作罢。
就这迟疑的瞬间,君蝶影已被茫茫的云雾所吞噬,恍惚间只听到耳畔呼呼的风声中夹杂着崖边的惊叫声与白鸟的悲鸣……
好冷……这是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缓缓得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的漆黑,君蝶影不禁觉得有些愕然……这是哪儿?阴曹地府不成?
转头想看周遭的景致,才稍微挪动就让君蝶影差点没把牙咬碎……
痛!……
看样子是还没当成鬼,要不然做这种事还会痛的鬼也实在太不称头了,君蝶影心想着。
痛归痛,君蝶影还是慢慢的侧过头,努力辨识着眼前暗淡的光影,慢慢的,他终于分辨出眼前的微光似乎离自己所躺的地方还有丈许,瞧那模样像似黎明时未亮的天色。
轻轻的移动着手指抚摸着,身上所盖以及身下颠覆着好像动物皮毛一类的物品,再往下探便是粗糙的石头……这儿该是个洞|穴吧!
正当君蝶影思索着身在何处时,一阵细微的衣衫摩挲声自顶上传来,自然得令他抬头想看是谁,不料一个动作过大,又是一阵痛楚的痉挛袭击全身,虽是咬紧了牙,还是忍不住轻吟出口。
来人像是被这一声低吟惊扰到,迅速掠至君蝶影的身旁,感觉得到来人正俯下身察看着,可是任凭君蝶影睁大了眼还是分辨不出这黑暗中的身影是谁……
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的覆上了额头,另一手则迅速的搭上了腕脉,当君蝶影渐渐从剧痛中恢复能够开口时,一个他以为再也不会听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不要乱动!你伤的不轻。”
惊愕的睁大了双眼,双唇轻颤着却说不出话语,君蝶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艰难的想伸出手去确定眼前的人影,证实那不是自己的幻觉,手指刚动就被人牢牢地握住了。
“不是叫你别动!你想做什么跟我说就好了。”冷冷的语声有着明显的不悦,更带着些许焦躁,虽然语意依旧如此霸道,但此刻听在君蝶影耳里却像是首最动人的乐曲。
从没想过自己竟会如此眷恋这份冰冷的声音,从没想过这声音的主人会令自己的心绪这般悸动,满腔的思念纷纷化作颗颗晶莹的泪珠宣泄着君蝶影这些日子郁闷的情绪。
“怎么了……很痛是不是?”着急的问着,大手拭着君蝶影脸上发烫的泪水,动作却是那样的轻柔与不舍。
“……书岳……”呢喃着,君蝶影闭上了眼,想阻止泛流的泪水,可是却怎么也止不了这溃堤的泪。
“喂……”低声轻唤着,凌书岳被君蝶影着突如其来的泪水弄得手足无措,只好柔声安慰着,“别哭了,再哭下去的话,会闹水灾的,你不会是想溺死自己吧?”
“呵……唔……”被凌书岳逗得笑了出声,却又在下一刻被牵动的伤势扯痛,君蝶影不禁低声抗议着,“……别……开玩笑……好痛耶!”
“痛?哼,你也知道痛,我还当你真以为自己是只蝶,可以跟鸟一样在天上飞!”没好气地回嘴着,说什么凌书岳也忘不了君蝶影从天而降带给他的那份“惊喜”,只差没把他的心脏给停下来。
“……飞?……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