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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客-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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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十二点,铃声大作。 

  我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孩子。 

  “找谁?”我问。 

  男孩口里嚼着口香糖,他给我看刚从街上撕下来的告示,一边推开我走了进来。 

  他说:“这里不是出租房间吗?我来看房子。” 

  我看着自己亲手写的出租告示,开始后悔。我会记得下次标明,来访时间只限白天,而且女士优先。 

  男孩左看右看,问我:“怎么,家里没有人?” 

  我瞪他一眼,问:“阁下是否白内障?”难道我是鬼。 

  他笑,把口中的香糖咋得啧啧响。 

  “多少钱一个月?”他问。 

  “我不租给你。”讨厌没有礼貌的人。 

  “为什么?”他听了也不生气:“性别歧视?” 

  “年龄歧视。”我更正。他看起来根本还未成年。 

  “哦。”他说。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大叠钞票:“先租半年。” 

  他似乎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我看见那一大把的钞票,在想那里到底有多少钱?即使没有仔细数过,也晓得那数目早已超过所要求的份量。 

  我收起钱,他当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过,我也可以当自己什么也没有说过。 

  我太需要钱,不然不会张贴出租告示。 

  “你什么时候搬过来?”我问,如果是明天,请不要在凌晨十二点。 

  “现在。”他答得干脆:“我的房间呢?” 

  我带他去看,他不满意,然后他走到我的房间指着说:“我要这一间。” 

  他当自己是屋主,对我指手划脚。 

  “不行,”我说:“那是我的房间。” 

  “这样啊,”男孩倒也不勉强:“把钱还我,我去看别的房子。” 

  这家伙有点本事,他知道我会屈服。 

  “好吧,”我说:“你先过那边等一会儿,我收拾好东西再叫你。” 

  “要快。”他似乎当我是阿四。 

  搬到新的房间,我躺在床上,竟然学人失眠。 

  隔壁来了位陌生的房客,身上有大叠大叠的现钞。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钱?但这又关我什么事?我不是坏人,为什么老想着人家书包里的钱?这里不是黑店。 

  我很烦燥,数绵羊,数到一万三千四百六十一的时候,我躺在那里做广播体操,越来越精神。 

  隐约之间听见隔壁邻居传过来微微的喘息声。 

  窗外面的月光又大又圆,我觉得自己额上冒着冷汗。 

  一整晚,我都失眠。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看见我的新房客正坐在那里,喝着我冰箱里的牛奶,吃着我准备给自己做午餐的面包,还一边对着我笑。 

  “你吃不吃?很好吃的。”他把我的面包递给我。 

  我摇头,说:“你自便。那袋面包在上个月已经过期。” 

  他吓一跳,连忙查看包装袋。 

  “为什么要骗我?”他是个怪人,发现自己上当了也不动怒:“因为我吃了你的面包,你不高兴?” 

  是,你明明清楚得很。我眼睁睁看见自己的东西掉进别人的肚子里,难道连抱怨一下都不可以? 

  “你会不会做饭?”他问我,突然从书包里又抽出一叠钞票:“可以多作一人的份吗?” 

  我看一眼那里的钞票,这家伙的数学必定差,他每次都不看金额,也不管数量。 

  “好,只多一人的份也没有什么困难。”我说,收起钱,心安理得。 

  事实上我并不会做饭,但今天开始我会学。 

  对,是为了钱,毫无疑问。 

  象我这种穷学生,在追求理想之前,先要想办法得到足够的钱。 

  没有钱就没有理想,这不是现实,是事实。 

  “昨晚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他问。 

  “声音?什么声音?”我装傻:“十二楼有猫叫?” 

  他笑,并不作声。 

  我去上学,他留守。 

  我奇怪,他看起来也该是个学生才对,为什么却闲成这样。 

  根本没有时间管别人的事,这少年背着一书包的钱,说不定是个富家少爷,现在正离家出走,途经贵宝地。 

  我开始留意报纸新闻,看看有没有寻人启示之类的标语,最重要的是要看看有没有“拾获后重酬”的字眼。 

  回到家的时候,那位房客正在我的家里翻箱倒柜。 

  “你在干什么?”我吓了一跳,赶忙过去阻止他:“不要拆了我的房子!” 

  “我丢了件东西,”他说,皱着眉头:“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我来帮你找。”我说。 

  他欲言又止,我不知道他是无法向我形容那东西的样子还是不想让我知道。 

  我和他一起找,毫无目标地,我们翻遍屋子的每个角落。 

  最后他失望。 

  其实我的屋子并不大,一眼看得通透,也没有地方藏得下什么贵重的东西。我怀疑他的物品根本不在这里遗失。 

  如果是在街外,又那么贵重的话,能找回的机会是零。 

  尤其现在这个社会,这种风气,有雷锋精神的人实在太少,雷锋也要吃饭。 

  “真的那么重要吗?”我问:“你不见的东西不会是钱吧?” 

  所有的东西都有一个价值,没有任何事物比钱更直接更贵重。 

  他瞪我一眼,我马上噤声。 

  我知道我不该在这种时候跟他开这种玩笑。 

  他很伤心,物品似乎真的很贵。 

  不知值多少钱?我在心里想着,要是日后被我无意中找到,要不要还给他? 

  “你不会明白。”他只这样说。 

  各人的遭遇不同,可以诉说的故事也不相同。 

  当然,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的事情太多,象,为何我银行里的钱永远也存不过四位数字,为何饭堂里的例牌饭菜明明那么难吃,我还是得每天去吃,为何我每期都买相同号码的那些奖票,却总没有一期中过,就连安慰奖,都没有。 

  每个人都有自认为有最曲折离奇的身世,不足外人道。 

  我叹气,退回自己的房间。他失去了重要的东西,自然需要独自怀缅一番。 

  深夜,我走出房间,看见他仍然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我不理他,拿起玻璃杯子倒水来喝。 

  在那个时候,他却突然对我说:“我不见了的那个钱包,是希沙旋尔顿的名牌货,里面有两张金卡,一张学生证和一些现金。” 

  我僵在那里,一口水含在嘴里不上不下。他说得那样认真,我不知道如果我现在把水吞下去,那声音会不会破坏了现场伤感的气氛。 

  他如此忧郁,是因为他遗失了一个名牌钱包。 

  为了这个东西他把我的屋子夷为平地。 

  突然之间,我想打人。 

  “还有,一张相片。” 

  原来还有下文。 

  不会是心上人的相片吧,噫,真老土。 

  “那是最后一张了。”我的房客喃喃地说:“最后一张……” 

  语调之中竟隐隐有些颤抖。我意外。 

  或许这里面有着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他的样子看起来开不起玩笑。 

  我耐心地听着,并不敢转身。 

  我怕一旦面对他,不晓得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象你见到有人站在屋顶,而他又准备要在你的面前跳下去的话,你便不会敢轻举妄动。 

  我保持原来的姿势,拿着杯子的手也不敢放下,样子十分怪异。 

  过了许久不见动静,我偷偷地看他一眼。 

  他倦缩着身体把头埋在双膝中,没有发出声音,窗外的月光淡淡地投射在他单薄的身影上,那么安静的悲伤。 

  不知为何,一颗心突然软下来。 

  我坐在他的身边,想要安慰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向来不是个懂得说话的人,这种时候更不知道要如何应付。 

  黑暗之中,听见他自双膝中传来模糊的声音。他说:不要离开,请你不要离开。 

  这句话到底是对谁说的?但那个人不会听得到。 

  他睡着了,极不安稳。可怜我一边的肩膀痛得要命。 

  我看着这个陌生的房客,月光下只见得他细致的五官和苍白的皮肤。 

  他的气息缓缓地传送过来,我淡淡地闭上眼睛。 

  隐约之间,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我在学校里遇上一个以前的学长。 

  他问我:“你是否已经找到房客?我有朋友想租房子,可以介绍给你。” 

  我想了想,说:“不用,新房客已经入住。” 

  “哦。”他说:“怪不得,那天我看见你家里有人出入。”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东西,说:“那天他走得太匆忙,丢了东西都不知道,我捡到时已经追不上人了。” 

  “既然你和他同住,那就麻烦你把这个还给他吧。”学长把东西丢给我。 

  我接过,看了一眼。 

  没有错,那个希沙旋尔顿的名牌货。两张金卡,一张学生证,还有现金。 

  我点头。学长又说:“你的那个房客,今天出现在报纸上,你最好去看一看。” 

  学长对我笑,一脸的暖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皱眉。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房客在我的屋子里听音乐。 

  我走过去摸了摸那套精致的音响组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有办法,钱不够了,只好先买便宜货凑合着来用。”我的房客说:“果然还是差了一点。” 

  我看了一下音箱上的牌子。 

  他竟说这套欧洲名牌的音响组合是便宜货,我真是甘败下风。有钱人的口气果然是不同凡响,一张口那金光便直射而来,可刺伤敌人的眼睛。 

  但我开始怀疑,他有这么多的钱,大可住在豪华的酒店里面,为什么要来租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地方? 

  有问题。 

  “什么时候有饭吃?”他问,看着我一脸期待。 

  啊。糟糕。 

  我看他一眼,我说:“我们今天不在家里吃,我有个同学办了个聚会,我们去参加。” 

  “噫。”他似乎不愿意。 

  我不敢对他说:我其实不晓得做饭,但是你给我的钱我已经用得一文不剩。而且我家的厨房尘封了十年,一时三刻,根本无法开坛作法。 

  穿上外套,我打开门走出去,他只好跟在我后面。 

  他走走停停,对街上的商店极好奇,总不时要在人家的橱窗里呆呆地望上好几分钟。 

  我催他,他还嫌我烦人。 

  停在大门前,我按响门铃。来开门的是我那个同学的妹妹。 

  她小我一届,该称呼我为学长。我对她笑,我说:“嗨,我的安琪儿,你好吗?” 

  她脸红,不好意思。她喜欢我,我知道。 

  打开大门,我走了进去,她看见我身后的人,似乎吓了一跳,直盯着他看。 

  女孩子就是这种动物,一双眼睛象探测灯,我不及后来者貌美如花,于是被淘汰。 

  真现实。他也不过是多穿几件名牌在身上而矣。 

  平时我不常参加这种学生举办的舞会,人多,会头痛。 

  我和我的房客坐在阴暗的角落里,我用盘子装了许多吃的东西回来,然后很大方地分他一半。 

  他看了一眼,没有抱怨,但也不打算吃的样子。 

  “你喜欢来这种地方?”他问。 

  “喜欢。”我说,怎能让他知道真相。 

  他看了看四周围,没有什么评价。难得他大少爷不觉得这里寒酸,我就放心了。 

  见他那么沉默,我决定给他一个惊喜。 

  我把学长给我的东西交还给他,我说:“人家捡到的,你看看东西有没有少。” 

  他吓一跳,接过去打开一看,感动得不得了。 

  “说句谢谢来听听。”我说。 

  他抬起头来,认真地说:“谢谢你。真的。我很高兴。” 

  他这么真心,我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事实上我什么也没有做过,只不过是碰巧有人捡到,我代其物归原主而矣。 

  算了。他感激我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如果他的感激可以折现的话就更好了。 

  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现在才来自我介绍,你不觉得太迟?”他一脸不屑。 

  我抢过他的学生证看,我说:“姚什么?那个字怎么念?这样复杂。” 

  他夺回自己的学生证,瞪着我说:“姚曦。斗大的字也不识得一担,你学人家读医?!” 

  “你又知道我读医?”我对他撇了撇嘴。 

  “你不晓得自己在学校里面是个名人?”他说。 

  是吗?我惊奇,第一次听说。 

  “为什么学医呢?”他问。 

  为什么?我仔细地想。 

  “济世救人,行善积德,普渡众生。”我说。但这些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学医以后有机会挣大钱。 

  他笑,说:“哦,好伟大的人,好崇高的理想。”语气里充满嘲讽。 

  我不理他,继续吃东西。真不敢相信这家伙竟然与我同年,他的学生证上的确是这样写。 

  回家的时候他又停在人家的商店前,望着橱窗里的展示不肯离去。他是个怪人,又不是十年没有上过街,为什么对每样东西都那么好奇。 

  威逼利诱,好不容易他肯跟我走,到了下一个街口,他又停在那里看。我们这样走走停停,数十分钟后好象还是在原地踏步。 

  “你到底在看什么?”我问他。 

  “你看这个,很漂亮。”他说。指着里面的东西叫我看。 

  如果是女孩子,我会怀疑他是在暗示我。但是他有这么多钱,有什么买不起?那么喜欢的话,带回家就是。 

  “走吧,”我拉他:“你这样蹲在人家的门口看真是十分失礼。” 

  “怎会。”他被我拉走,眼光还在那里留连忘返。 

  走过一家书店前,他又停在那里看漫画。我生气,我说:“你到底要几点才肯回家?” 

  他很惊奇,他说:“咦?你家有门禁?” 

  不想与他理论,我转身离去。反正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不见得没有我便不晓得回家的路。 

  那一瞬间,书店门前的架子上有张报纸吸引住我的视线。 

  我犹豫,然后拿起来看。 

  上面有张相片,旁边有很大的标题。写着:姚氏集团独子失踪七日,至今下落不明,怀疑遭遇绑架,匪徒要求赎金一百万。 

  我拿着报纸,合起来,再打开,没有错,那段新闻还在,并不是我的幻觉。 

  身边的人还兴致勃勃地拿着漫画看得起劲,我把报纸递过去,问他:“这相片上的人可是你本人?” 

  他看一眼,并不很关心。他说:“今天才登出来,效率真慢。” 

  竟然是真的!实在难以置信,我扯着他的衣领,逼他看着我:“你被绑架?你被谁绑架?!我可不是绑匪!” 

  他皱眉,摔开我的手:“信是我寄出去的,你放心,是匿名信,没有人会怀疑你。” 

  “没有人会怀疑我?!”我大叫:“你光天化日之下招摇过市,你竟敢寄信去说你被人绑架?你有没有病?” 

  “没有办法呀,我的钱快要用完了,”他想了想,又说:“一百万会不会少了点?但是要太多的话怕会难筹备。” 

  天啊,我到底为什么会招惹上这个人。 

  他的思考模式完全搭错线路。 

  想来想去总觉有些地方不对劲,我不放心,问他:“你的匿名信,有没有说要如何拿赎金?” 

  他笑,说:“何必麻烦,我已给他们地址,叫他们寄过来。”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彻底败给这个人物。 

  不出数日,我的玉照也会得在报纸上出现,而且还会在街头巷尾被廉价出售。 

  我在认真地想,我是不是应该把他绑起来,然后待他的家人来赎的时候再把价钱抬高至一千万? 

  不,二千万。 

  自从我的屋子里住进了新房客之后,我一直都失眠。 

  他有太多古怪的招式,让人应接不暇。 

  果然,在报纸登出消息的数日之后,有陌生的客人到访。 

  我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身穿贵服的中年妇人。 

  “请问阁下是否姚曦的朋友?”她问。 

  “姚曦?”我一时反应不过来,然后恍然大悟。我说:“不是。” 

  我只不过是出租一半的房间给他占用,他胆敢让我在本城恶名远播,我要他死得难看。 

  “同学?”妇人又问。 

  “不是。”我再答。凭什么她认为她的儿子会认识象我这么正派而且健康的朋友?我简直想马上与他划清界线。 

  妇人为难起来,她以为自己找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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