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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我走上一条所谓的不归路。
不想说这条路走得多么坎坷,历经多少苦涩,我也从来不想怪罪任何人,哪怕是在我还单纯的一无所知的时候,就带着几个哥们儿轮jian了我的哥哥。
我知道,面对逆境挫折,只要我的选择正确,即便绕了弯路,终究也会走回正途。我一直都很明白,是我让一切偏离了,只是我而已。
在我身上发生过的事情,有些人对我犯下的错,虽然我不想怪罪,但他们还是多少付出了代价,尽管有许多是在多年以后。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天有眼,恶有恶报,可,看到或者听说那些人出了什么事,我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哥说我狠毒,说我是条狼,无休止报复着过去伤害过我的人。我心里很想笑,想问他:哥,至少你还是好端端站在这里指责我的不是么?
不想解释啊,误会就误会吧,我无所谓的,你是我哥,你也为我做了不少事情,放弃了不少东西,甚至背叛了你的母亲。你想让我陪着你,我就照做,反正,我早就不知道我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哥,你的母亲哪会是那么轻易就能对付的女人?你知道她为了夺回你,暗中做了多少手脚?
我不怕丢脸,我已经没脸可丢,我不想出门,只是不想再换一个新的环境,那些人看着我心想:这个男的看着真干净。而后,你妈妈稍微使点手段,这些人就又要感叹:这么干净的男的竟然骨子里是这么个东西!
我无所谓的,我只是不想脏了别人的眼睛跟耳朵,所以我干脆就呆在家里。反正你也能养活我的。
我这么安静,你还要说我是狼,吞人不吐骨头的狼。
是不是我的眼神跟表情总让你忍不住想找我亲热?精力全耗在我身上,你又得不到什么,所以你恨,你怨?我觉得我挺无辜的,又不是我叫你这样。
你终于累了吧?放手了?你告诉我,属于你的报复在一步步朝你逼近。终于,你跟你妈妈一起出了事……
不是巧合吧?应该不是吧?
谁在代替我惩罚这些人?是谁?
我不需要你这么做,真的不需要。我要把你挖出来,问问清楚,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必须制止你。
他是我哥,她是我妈,虽然他们不把我当亲人,可你没有权利去伤他们。我杨一朽,在乎的东西在乎的人不多,就那么几个,你不可以碰他们,不行!
Chapter 1
杨一朽的父亲是个音乐老师,他总是以艺术家自居,很有点脱俗清高的感觉。其实,杨一朽的父亲会的、懂的,很多很多。比如,美术,他在他们学校美术老师请病假的时候,能去给别人代课,学生们还真能在他的课上学到点东西;再比如,他懂电工的那些活计,邻居朋友们家里谁家录音机坏了,电视机不运作了,就爱来跟他说一声,他就能乐呵呵带上工具箱跑去别人家给修理。修理费一个子儿都不要,只让主人家买好修理需要的那些个配件就好。他还特别喜欢摄影,人物的、景色的、动态的、静态的……他们家光各种各样长短镜头的照相机,就有将近十个,个个他都跟宝贝似的呵护着,谁也不让碰。
杨一朽的母亲,比杨一朽的父亲小十一岁。那个时候,好像杨一朽的姥姥家养活不住那么多儿女,就把排行最小的杨一朽的母亲给送到了杨一朽父亲家。因为杨一朽父亲家祖祖辈辈都在那个小镇子生活,口碑好,杨一朽母亲家那些大人都觉着他们是老实人家,又善良,把老幺送去一准儿不能吃苦。
那年,杨一朽的父亲二十八,而杨一朽的母亲,才十七岁,连结婚证都不能领。可那个时候没有“未婚同居”这个名词儿,杨一朽的父亲也不想毁了人家姑娘的名声,两个孩子看看也觉着没什么不合适的,就干脆办了喜事儿,真正过到了一家子。
杨一朽的母亲,不太有文化,可为人却热情又诚恳,很讨公公婆婆喜欢。杨一朽的父亲曾经觉着,这么过着挺好的,父母都高兴,媳妇儿也挺贤惠的,除了偶尔有些孩子脾气——人家本来就还是个孩子呢!多正常的事儿!
有时候,有文化有涵养也看着特高傲的人,实际上骨子里都带着俗不可耐的俗气。杨一朽他爸爸就算其中一个。
娶个年轻漂亮的老婆,腰板儿也直了,人更开朗了,更乐意帮东家西家修理东西,有时候电线啊电路板什么的,他自己掏钱买也不跟主人家开口,高兴着给人占便宜,杨一朽他妈也不说他。
杨一朽的妈妈特喜欢杨一朽他爸爸这个人的心眼儿好,见不得朋友受罪,觉着特别血性,跟自己家那些个冷血的哥哥不一样。所以杨一朽妈妈总是事事儿顺着他爸爸,就跟现在的小女孩儿崇拜偶像似的,显得特别盲目。
很快,杨一朽妈妈就怀上了杨一朽,当然,他们一大家子都盼望着那能是个男孩儿,能延续香火。杨一朽妈妈有个不太好的毛病,嘴挺馋的。这一怀孕,就更厉害了,也不害喜,就是特别能吃。杨一朽爸爸每个月那点儿工资,给父母点儿,再的就都给老婆买好吃的。各种糖果、饼干,还总带着挺着大肚子的老婆骑自行车跑一两个小时的路,去电影院儿看电影。杨一朽妈妈曾经觉得,自己的丈夫不愧是有文化的人,多懂得浪漫,多体贴老婆……
很多事儿,它要发生,都是没有预兆也没有规律可以探寻的。你好比,杨一朽爸爸的出轨。
杨一朽爸爸从来不承认自己出轨,用他的话说,真正的第三者其实是杨一朽他妈!
这话咱们要再往早些年说。
大家都知道,老早老早,上山下乡那会儿,知情一窝蜂似的全奔着偏远农村去了。那个时候,杨一朽爸爸上中学,有个特别要好的女同学,叫崔琴琴。这个崔琴琴,人漂亮,嘴也甜,家庭条件也挺好,只可惜人有点目高于顶。杨一朽爸爸跟崔琴琴是一起下乡的,在乡下,两个人也展开过一场不问世俗只问情的爱恋。后来回到城市,两个人却因为种种原因分开了。杨一朽爸爸多次找过崔琴琴,直到崔琴琴结婚,杨一朽爸爸才顿悟,没戏了。
可崔琴琴不跟杨一朽爸爸说没戏,她只说这是父母的意思,让杨一朽爸爸等着她,她一定离婚。
要么杨一朽爸爸有稳定的工作还二十八也不结婚呢,你真当他相应国家号召晚婚晚育?这个人心眼实,尤其是对女人,这么一等,就等成了大龄青年。崔琴琴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还等呢。要不是杨一朽妈妈这个事儿,兴许,人还得往下等。
杨一朽妈妈快足月生孩子了,崔琴琴啊,离婚了。因为她男人捅了人,蹲了监狱,她带着一个儿子过不了,孩子扔那男的父母那儿了,自己一个人跑回杨一朽爸爸这儿,一把鼻涕一把泪,上演了一场楚楚动人的好戏。
于是,杨一朽爸爸对崔琴琴心眼实在了,就开始对另一个女人不实在。杨一朽妈妈跟着公公婆婆住,杨一朽爸爸借口学校工作忙,搬到了学校的宿舍。说是学校宿舍,其实离学校也挺远的,还没什么熟人住一起,毕竟一起工作的都是跟这个城镇有家的,都不爱住宿舍。
崔琴琴堂而皇之搬入杨一朽爸爸的宿舍,两个人过了好一阵浓情蜜意的二人生活。
杨一朽呱呱坠地,杨一朽爸爸一看,带小鸡鸡的,那叫一个高兴!他高兴了,有人急了,崔琴琴直接对杨一朽爸爸来了句:我也能给你生儿子,生个比他还漂亮聪明的儿子!
当杨一朽妈妈坐完月子,杨一朽爸爸开始面临很严峻的选择:一面是深爱的女人崔琴琴,一面是才十八多一点儿的孩子他妈跟自己亲生的儿子!
崔琴琴具体用了什么手段我们不细说了,反正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杨一朽妈妈那么实诚的人,只能是被抛弃的命。可这个女人,傻就傻在,对一个男人绝望了,却把新的希望寄托在其他男人身上。她跟着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跑了,一起去了偏南的一个城市打工,扔下了自己生命里第一个骨肉——杨一朽。
那几年,杨一朽爸爸跟爷爷斗争的那叫一个激烈,就是为了崔琴琴。杨一朽的爷爷奶奶没一个能看上崔琴琴的,二婚,前夫还是个扎人刀子的,这女人又总打扮得跟个交际花一样,让两位长辈实在看不入眼。
杨一朽爸爸那点儿艺术家因子这个时候才开始暴露——那种反叛,那种桀骜,统统为了崔琴琴展露在了自己父母面前。
跟杨一朽母亲本就没有登记,也谈不上离婚。杨一朽父亲的学校分房子那年,崔琴琴笑吟吟说我什么都不要,咱俩结婚吧,俩人就在一起了。房证上,写上了崔琴琴的名字。
杨一朽被放在爷爷奶奶那里生活,爷爷奶奶老两口紧着爷爷那点工资,粗茶淡饭但也风平浪静过着。杨一朽的父亲,跟崔琴琴两个人,就到了那套分配的房子所属的城市。两个城市之间,两个小时的公共车程,杨一朽却像是没父没母的孩子。从小,知道的,就是爷爷教的,犯错了,就是奶奶打的。
杨一朽很少犯错,可是这个孩子脾气拧,你要是无缘无故训斥他一句,他能跟你顶牛顶半天。杨一朽奶奶为这个没少揍杨一朽,可杨一朽挨打的时候从来不爱哭。杨一朽爷爷看着,心疼,说:孩子你哭啊,一哭奶奶心软了咱就不挨打了!可杨一朽还是不哭,他就拧着。
杨一朽的奶奶,完全没文化,连十个数字都写不全。人很好,可脾气也是一样的倔强。这祖孙两个碰一起,真就让第三个人没有办法。
不过,杨一朽脾气拧,但是从来不记仇。奶奶打了,回头奶奶再给做好吃的,杨一朽坐下就吃。奶奶要冲杨一朽笑笑,杨一朽就还笑着窝到奶奶怀里。杨一朽的爷爷特别喜欢杨一朽,自己懂的都爱跟杨一朽说,老人总咪咪笑着,说,一朽一朽,你跟你爹不一样,你像你奶奶,像你奶奶你就能活得有骨气,将来不被女人哄骗。杨一朽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老要说爸爸被女人哄骗,在他眼里,妈妈(崔琴琴)是个挺漂亮也挺好的女人。
尽管那么那么多亲戚说妈妈的坏话,就连姑姑家的表姐跟表弟也从来不说妈妈一个好,可杨一朽仍旧坚持认为自己的妈妈是好人,好女人。爸爸应该跟妈妈好好过日子。可是杨一朽小的时候从来不敢问,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跟自己一起生活。杨一朽害怕那个答案,他怕是因为自己不够听话,脾气不够好,所以爸爸妈妈才不喜欢他。杨一朽虽然小,可他真的知道,什么话他能听,什么话他是万万也听不得的。
杨一朽对崔琴琴的那点感觉,其实说是崔琴琴刻意培养出来的也不为过。崔琴琴估摸杨一朽记事儿了,就总拿写自己家亲戚不要的小衣裳,送去给杨一朽穿。杨一朽特别高兴,以为那些都是新衣裳,爱不释手。直到杨一朽父亲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挤兑了一句:你以为是给你买的呢?都是别人不要了的。
杨一朽当时看着身上有飞机图案的跨栏背心就流眼泪了。杨一朽爸爸虽然不管孩子,可看见孩子哭,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赶忙问:一朽一朽,你怎么哭了?
杨一朽是个有自尊的孩子,他说:爸,我哭不是因为这衣裳是旧的,而是你跟妈妈来看我,我高兴。
杨一朽没有说谎。只是那个年纪的孩子,高兴起来根本就不该懂得哭。杨一朽的爸爸不知道,他以为杨一朽真是只因为高兴,心里拧过一阵子,也就不当回事了。
再往后,杨一朽再没穿过那些衣裳,只摆在自己那个镜子已经有裂痕的小衣柜里,偶尔打开柜门看一看,摸一摸,小小的脑袋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然后就默默关上门,重新坐回书桌跟前,认认真真写着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
杨一朽的奶奶爷爷,从来不因为杨一朽成绩排在全年级第一而夸奖杨一朽,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杨一朽就该是全年级第一,每年拿回好几张奖状或者荣誉证书,学期末还能拿到类似肥皂盒、花瓶、影集或者百科全书这样的奖品。
杨一朽不知道肥皂盒这样的东西奖励给自己有什么深刻的用意,他特别钟爱自己得到的一本百科全书。那本书,硬皮A4纸大小,标价要二十五块钱。对于小学才刚到三年级的杨一朽来说,二十五块钱简直是天文数字。
杨一朽没有零花钱,从来都没有。他想买好多好多的书,可是,爷爷要给买,奶奶却总让他去跟他爸爸要。杨一朽宁愿不要书,也不肯跟爸爸开口的。因为妈妈说过了,爸爸的钱要留给杨一朽跟哥哥两个人读大学,读大学要花好多钱,要是现在不存,以后就上不了大学了。
杨一朽要上大学,要跟哥哥一起上大学。
哥哥,自然就是崔琴琴自己的孩子了,叫马净,后来跟着崔琴琴和杨一朽父亲生活。他们具体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杨一朽不知道。他很想知道,可妈妈跟他说了,只有初中考得好,爸妈才接你一起住,不然哥哥学习好你学习不好,邻居会看不起爸爸妈妈的。
杨一朽要给爸妈争光,要争取跟爸妈一起生活,所以小小的杨一朽心里像是有一颗种子扎了根,很深很深。要跟爸爸妈妈在一起,就要跟哥哥一样好好学习,好好努力,不让别人笑话爸爸妈妈,不让爸爸妈妈为自己丢脸。
哥哥这个词语,杨一朽觉得非常神圣,就像可望而不可及的云彩,离太阳那么近,离自己那么远……远到没法触及,就连看看想想,那都是一种亵渎。
小小的杨一朽,有很多诸如此类的心事,他不告诉爷爷奶奶,也不告诉任何人,他就藏在自己心里。
因为,杨一朽跟妈妈有约定,妈妈说这样的约定是属于妈妈跟一朽的,别人都没有权利跟资格知道,就连哥哥,妈妈都没有说过。
小小的一朽很窃喜,高高在上的哥哥也有不能知道的事情,那是属于一朽跟妈妈的秘密。
不仅哥哥不知道、爸爸不知道、奶奶爷爷不知道、姑姑不知道、表姐表弟不知道……全世界都不知道,只有我跟妈妈两个人知道。这种满足感跟虚荣感一直笼罩着小一朽,他在学习上的努力,在老师面前表现的那么优秀,成为学校推举的市级优秀少先队员,成为全校师生的骄傲,那些喜悦加起来也不如这种跟妈妈之间的默契来的让他快乐。
所以,当表姐跟表弟不服气一朽的优秀,骂一朽是没妈的孩子的时候,一朽心里是瞧不起他们的。
谁说我没有妈妈?我的妈妈跟你们的妈妈都不一样!你们的妈妈只知道关心你们吃喝,我的妈妈是关心我的人生、关心我将来的成就!我的妈妈更伟大!
成就、伟大,具体的含义,其实杨一朽那么那么小,他根本都还不懂。
可是,大人们却能从杨一朽倔强傲气的眼神里看出来,这个孩子跟普通的孩子是不一样的。不过,更多人,因为杨一朽如此的表情,会投射到他身上更多同情的目光。
大人们都知道,有爸有妈的孩子,他们不需要这么保护自己,根本不需要,只有没爸没妈的孩子,才会这样。
人们就是这么有意思,都以为自己掌握着真理,带着主观认识去看人、事、物。杨一朽虽然小,他的这种主观强加客观的情况却比大人们还要严重。
只可惜,一个学习成绩以及各方面表现特别优秀的孩子,往往却是被忽略了心理健康的一个孩子。没人觉得杨一朽有什么不对劲的心态,从来都没有。
或许,在这一点上,只有崔琴琴是了解杨一朽的。恐怕也只有她,才会那么客观,那么一针溅血,那么对症下药。
Chapter 2
“一朽,你等等。”
杨一朽站住脚,回头看见自己的班主任,赶忙恭恭敬敬鞠躬叫了句:“王老师。”
王鑫很喜欢杨一朽这个学生,又聪明又懂事,不像其他同龄孩子那么淘气,只是,身为一名教员,王鑫也懂得,该调皮的时候不调皮,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
若有所思的,王鑫摸了摸一朽的头,这孩子头该洗洗了,有点毛毛躁躁不洁净的触感。
“一朽,今天有沙尘暴,路上不要贪玩,赶快回家去知道么?”
“嗯,我从来不在路上玩儿,都是直接回家做作业的。”一朽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
“好,老师知道一朽懂事儿。”王鑫一笑,嘴里露出两排特别白净的牙齿。
杨一朽很喜欢王老师,王老师懂的多,人也好,关键是杨一朽总能在王老师嘴里听见他夸奖自己。杨一朽想,王老师一定很喜欢我,要不然也不会总这么关心我,王老师还说这个学期要是他还能考第一,就给他免去一些路外费。
所谓“路外费”,其实是这样的:杨一朽就读的小学是一所铁路小学,那里多是铁路子弟。家长里有一个是铁路职工,就算做铁路子弟,像杨一朽这样家里半个铁路职工都没有的,就要交“路外费”,大约就是跟借读费差不多概念吧。
杨一朽的学费都是奶奶爷爷给交,每次一交学费,爷爷就帮忙跟奶奶给一朽要,奶奶就说过几天别人都交完了你再交,最好让你爸爸回来给你钱。所以每个学期,杨一朽的学费都是最后老师催了好几次才交的。其实杨一朽的奶奶爷爷也不是真的穷困到那个地步,只是杨一朽的奶奶觉得孩子的学费应该杨一朽爸爸给付,而不是自己老两口从口袋里摸出来。殊不知,这学费的问题已经在杨一朽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