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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方一边摇头一边揶揄，“你是不是总被她虐待？积怨很深哦！”
“是啊，一直被她变相的虐待。你会心疼嘛？”杨一朽还没收住兴奋的心情，揪着蓝方的T恤问。
“嘁——”蓝方笑着搂住杨一朽的肩膀，“这个地方好像比你奶奶家那边要繁荣一点，有没有夜店？”
“嗯，我听说有三家比较大的店。今天我们不回去了，住这里，我给奶奶打电话。”
“好。”
杨一朽给奶奶打电话，蓝方在一边点起香烟，细细端详着。
这个孩子啊，肯定有什么不寻常，他不会是这种做了孩子气的事情会兴奋这么久的人吧？蓝方不知道自己凭什么要这么判断，只是一种直觉罢了。
Chapter 46
杨一朽知道的，在这样的小城里，走在街上都有可能碰到几张熟悉的面孔，更何况是到了夜间那些年轻人聚积的娱乐场所。可他还是带蓝方到了生意最好的一家PUB。
PUB离酒店不远，考虑到万一两个人都喝多了回饭店很方便，杨一朽是先带蓝方订了房间才出去玩的。
小城的小真是出乎意料的小。杨一朽还没进PUB就远远看到先一步进去的于磊，进入PUB之后又在另外一桌看到了白玉。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到自己，杨一朽只是在看到白玉的时候心里拧了一下，过后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了。
一开始就是快摇的DJ舞曲，除了台上领舞的几个姑娘，顾客里面跳舞跳的好的真没几个，都不敢上台。蓝方喝了两杯啤酒，凑到杨一朽耳边，“跳舞吧？！”
“我不会。”杨一朽笑着摇头拒绝。
“跟我来。”
蓝方不容拒绝的牵着杨一朽往舞台方向走，杨一朽不想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可，是他带蓝方来的这家PUB，硬甩开蓝方的手也未免太难看了点。
既然没办法躲，就沉着应对吧。杨一朽大大方方被蓝方牵上台，站在舞台最中间。
周围乱哄哄的口哨声，嘘声，台下的男男女女都向舞台聚拢过来。有几个想要挑战或是想要表现的，也跟着上了台，除了蓝方带着身为男性的一朽，其他男孩儿或者女孩儿都是带着异性上台的。
“你随便怎样都可以，自然一点。”蓝方轻轻挑了杨一朽的下巴一下，动作小的旁人几乎看不见。
蓝方解开束在头上的橡皮筋，没有勒痕的柔顺长发就那么飘了下来。
围绕着杨一朽，蓝方开始随着音乐的节奏舞动，一朽就像是蓝方迫切想要示爱的情人那样，高傲的站着，看蓝方热情洋溢的舞姿。
蓝方的动作幅度非常大，加上本来身体就长的关系，很快就在舞台中心划分出一块属于他与一朽的领地。周围的舞者都自动自觉让开那块地方，有一些已经甘拜下风，带着舞伴下台去了。
杨一朽被蓝方看上去既殷勤又讨好还带着勾引的动作与表情弄得有点窘然，他不知道要怎么配合，只能站在那里，两手插在裤子口袋。转头的时候，台下那两张熟悉的脸进入视线。
于磊在与一朽对视的时候举了一下手里的酒杯，一朽对于磊笑笑。
白玉在一朽看过他那里的时候扬起了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很轻佻，又似乎是在嘲笑，杨一朽很快就别开了目光，看那个人只会让他心情变糟罢了。
蓝方挡在了杨一朽面前，充满节奏的一边舞动一边降低身体，逐渐逐渐跪倒在杨一朽面前，身体贴着杨一朽的腿，磨蹭着，手更是抓住了杨一朽的胯部，头高高仰起。台下尖叫声一片，杨一朽觉得自己真的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这种舞跳出来会有多暧昧，是个人都能看得懂吧？
不想让情况演变的更糟，杨一朽拉住蓝方的胳膊，从舞台上跳了下去，回到座位。
“这里不是gay bar。”
“我知道啊，跳舞而已，能怎么样？”蓝方显然还没有high完，边整理衣服边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你当然无所谓，这里又没有你认识的人。”对蓝方翻个白眼，杨一朽倒满一杯啤酒递给蓝方。
“你这里有认识的人啊？”
“……”
不用杨一朽回答，于磊已经拎着一瓶啤酒端着一个酒杯过来了。
于磊先对蓝方礼貌的点点头，然后坐到杨一朽身边，“你放假了？”
“嗯。你是打算回来工作嘛？”
“是啊，我爸让我回来说在电厂帮我安排工作。这位是——”
杨一朽这才想起来要给他们介绍。
“这是蓝方，我在上海的朋友。这是于磊，我中学校友。”
蓝方跟于磊碰了一杯，“你是我第一个见到的一朽的老朋友。”
“哈哈，这家伙朋友不多。”于磊豪爽的搭上一朽的肩膀拍了两下，一朽用胳膊顶了一下于磊的腰。
在于磊的强烈要求下，杨一朽跟他交换了手机号码。
“明天一起吃饭，我那里还有几个高中同学，不多呆了，咱们明天聊。”
“嗯，去吧，明天见。”
目送于磊离开，蓝方凑到杨一朽身边，紧挨着坐下。
“身材不错。”蓝方说的是于磊。
“他喜欢运动。”
“你们以前关系一定很好。”
“怎么说？”
“从你看他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你一般看人的时候都是没什么特别眼神的，看他不太一样。”
“嘁——火眼金睛！”
嘴上不服，不过杨一朽还是多看了蓝方两眼。蓝方笑笑的，可他眼里真的就写着“我在研究你”，让杨一朽心里震动了一下。一个外形过于优秀而又带着温柔笑容的男子，这么专注的看着你，可能多少都会觉得有些触动吧，杨一朽这么想着也就释然了。
“这也是你同学？”
杨一朽顺着蓝方的眼神看过去，白玉。
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蓝方一看之下，也敛去了一些笑容。
白玉笑嘻嘻走到杨一朽跟前，看了蓝方一眼。
“你男朋友？”
“……”杨一朽不打算回答，他只想让白玉快点滚蛋。
“喂，别这样啊，当年的事情不必记仇到现在吧，小时候都不懂事，犯个错是难免的嘛！”
蓝方把酒杯靠在唇边，看着白玉坐在一朽另外一边，而一朽下意识的身体就往蓝方这里靠了靠。
“你男朋友很帅嘛，比你哥强多了。”
杨一朽不吭声，蓝方也就不说话，但蓝方知道，这个男的一定是不受一朽欢迎的。
“嗨，我叫白玉，你呢？”白玉洋腔的对蓝方招招手算打招呼。
听见白玉名字的时候，蓝方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原来是他，难怪一朽会这种表现。
其实，这次蓝方在跟一朽回宁夏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功课，对杨一朽的过去能查的都查过了，而这个白玉跟一朽之间那些传言自然也被蓝方查到。说是传言，但现在看一朽的样子，恐怕是真的吧？那这个白玉还真该死，也真够倒霉，撞上蓝方。
“好多年没见了吧？我还以为你会跟你哥呢，现在看看你也是找了更好的就甩了他嘛！不过他对你倒是一往情深，以前总威胁我说要怎么收拾我，哈哈，笑死谁！”
“你说够了就可以滚蛋了。”蓝方重新扬起笑，把酒杯放在桌上。
杨一朽抬头看蓝方，他眼里宛如受伤一样的眼神让蓝方心里一阵阵发紧。把手放到一朽的膝盖上拍拍，示意他“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哟，一朽，你还是这么容易就勾起别的男人的保护欲哦！”
白玉一边讽刺，一边就要去抓杨一朽的胳膊。
蓝方像一只迅捷的猎豹，噌的站起来，拧住白玉的胳膊，发出咔嚓的声音，白玉立刻杀猪一样叫开了，蓝方一脚踹在白玉屁股上，把人踹倒在地。
大概白玉现在是当混混的，PUB里有人看见他被放倒，刷刷围了一群过来，甚至有人抄起了酒瓶。
蓝方舒展了一下四肢，回头告诉杨一朽，“好好看戏。”
人几个几个扑上来，杨一朽还没看清蓝方的动作，那几个最先上来的就已经都翻到在地了。音乐声停了，却没有保安，杨一朽正考虑应该去帮蓝方，就看见有两个人躲过蓝方朝自己冲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上次跟杨峰一起打架的经历，这一次，杨一朽的反应快了很多。他拿起桌上的瓶子朝着一个人的脸砸过去，然后跟另外一个扭打成一团。
“你们他妈的疯了吧？”
杨一朽只听见于磊一声吼，后面咣咣当当几声，回头看，是刚才被瓶子扔倒的那个，被于磊给踢出去了。
于磊上来，拽着跟杨一朽厮打的这个，扔开，又去协助蓝方，打散那一伙人。
“谁再上来试试？”于磊一手拦住蓝方，目光巡视了一下周围被打的七零八落的乌合之众。
杨一朽这才想起来，于磊中学的时候也混过帮派，好像他一个表哥什么的也挺有头有脸的，难怪他一出手，那群人就真的不敢再动了。
有几个伤重一些的躺在地上陪白玉哼唧，于磊拍拍蓝方肩膀，“让兄弟见笑了，乡下人不懂规矩。”
蓝方感觉还没打过瘾，但于磊这是有心要平息风波，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回头走到一朽身边。
于磊拎起地上几个，问了几句，最后拎起白玉来，看了看。
“脱臼。”蓝方都不用想，直接告诉于磊结果。
“下手挺狠。”于磊笑着对蓝方竖起大拇指。
“狠的还在后面。”
于磊跟杨一朽一起看着蓝方，蓝方端起桌上没喝完的酒杯一口喝干。
保安这个时候才过来，原来保安的工作是事后清理，然后结算一下损毁物品的总价值。
蓝方从裤子口袋掏出钱包。
“不用。”于磊按住蓝方正要抽卡片的手，“这是我哥开的店，用不着赔偿。倒是我，难得你们过来玩儿，居然发生这种事儿，真是不好意思。”
赔钱也无所谓，不赔也无所谓，不过蓝方还是挺欣赏于磊。
拉着杨一朽要走，一朽走到店门口问蓝方，“你不怕他报警？”
“敢报警他会死的很难看。”
杨一朽懵了一下，然后又清醒了。对，虽然蓝方看上去不想什么坏分子，可他姓蓝，是蓝老大的儿子，怎么会是善类？
“说老实话，我拧断他的胳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暴力？”
“嗯，有一点。”
“生气了？”蓝方问的小心翼翼。
“没有，我如果有你那样的身手，至少会拧断他两条胳膊。”
蓝方很喜欢杨一朽的实话，搂住一朽的肩膀，两人在安静的街道上往酒店走。
有两辆警车鸣笛开过两个人身边。
“你不是说你不担心他会报警，怎么刚才听见警车的声音你整个人都僵了？”一朽翘着嘴角揶揄蓝方。
“我是替他担心。老东西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要是知道我被警察逮了，估计那个姓白的就危险了。”
“那你爸不是知道你跟我……”
“当然知道了，不过他不会动你，否则我会跟他翻脸，他知道我的脾气。”
“……”
杨一朽突然感到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好像这条街旁边的小巷道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们。早就知道黑社会分子比常人要麻烦很多，可真的没料到会被监视这么诡异。
Chapter 47
酒店提供了互联网服务，房间里也配有电脑。杨一朽洗澡之后换蓝方去洗，一朽打开电脑，想检查一下电子信箱。
有马净的邮件，没说什么特别的，就只写希望一朽暑假过得快乐，说他在德国一切都好，末尾还是惯例的写了想你。
杨一朽想起崔琴琴说马净现在在德国的情况不太好，于是敲了一段字，问马净是不是碰到什么问题。刚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回复的邮件。
登陆MSN，马净果然在线。
【哥。】
【哦，放假回家了嘛？】
【嗯，现在在大武口。】
【妈动手术了，你是不是去看她？】
【是，她精神不错，你不要太担心。】
【没担心什么，本来就是小手术而已，等等，我接个电话。】
等待的过程里，杨一朽大约浏览了一下校园网，看了看雷特的博客。雷特博客最新的文章提到他将要去意大利跟朋友合开一间工作室，想要创立自己的服装品牌。可这件事情杨一朽一点都不知道。
正要给雷特打电话，杨峰的电话先到了。
聊了聊有的没的，在电话里腻歪了一下，挂电话前杨峰一定要求一朽在电话这边亲一下，最后杨一朽还是拗不过杨峰，对着手机“啵”了一个。
蓝方站在浴室门口，一边擦头发一边看一朽的背影。杨一朽站在窗前，看到窗户里映出的蓝方，跟杨峰互道晚安后挂线。
不想就杨峰的问题跟蓝方说什么，完全没有必要。杨一朽想，蓝方一定知道杨峰跟他的关系，而蓝方跟他只是一个假期的约定罢了，没必要为这种事情开诚布公，不到那个程度，所以干脆沉默，继续拨雷特的电话。
“一朽啊？！”雷特电话接的很快。
“嗯，刚无聊看了你的博，你要去意大利？”
“是啊，以前学校一个学长跟我聊了很久，他现在在意大利设计学的差不多了，我也有足够的实战经验，所以我们两个考虑可以互相取长补短，如果可行就开一间工作室。我想做属于自己的品牌，总给别人打工很没意思。”
“哦，你是早就打算好的嘛？”听起来条理分明的样子。
“也不是，没告诉你是怕你张罗着要送我。我很快就走了，你假期之内。”
“我回去送你。”
“不用，真的，我这次去也只是摸索一下，不一定事情能像我想的那样发展。我还不知道我跟学长的设计理念是不是能互相融合，如果有矛盾冲突的话，估计我很快就会回来。在工作上我不是个能牵就容忍别人的人。”
“……”
杨一朽皱着眉头，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
这件事可以写在博客里，但却不先跟他说。作为朋友，一朽送雷特上飞机再平常不过，为什么要拒绝？难道在帮一朽节省路费？
“一朽，生气了？”
“没有。”
“你的口吻我听得出，你一生气就会口气很冷淡。别这样，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再见。”
“呵……”
“别笑。”
“一路平安。”一朽知道一路顺风大概不适合用在坐飞机上，所以转了平安两个字。
“一朽，你听我说……”
“手机没电了，挂了。”
“……一朽！”
杨一朽合上手机的翻盖，把手机扔到窗台上，狠狠的。
“你MSN在跳。”
蓝方说完，大剌剌躺到床上去。杨一朽回到电脑前坐下。
【妈说你带了男朋友回去，长头发？是谁？】
【一朽？你现在跟谁在一起？妈说那个人是留学回来的，是吗？你骗妈的吧？】
【一朽？在嘛？】
杨一朽看着这三个问题，突然觉得头疼。只为了一时的痛苦就带蓝方去见崔琴琴，可能真的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哥，别问了。倒是妈说你在德国不太好，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听妈这么一说很担心你。社会上的人不是那么好接触的，你凡事要多长点心眼，知道嘛？】
【好了，哥，我困了，先睡了。】
【……那好，明天给你打电话。】
【嗯，拜拜。】
【好好休息，拜~】
关掉电脑，杨一朽只觉得很累。
跟哥，隔这么远，说什么也说不清楚，又不可能把蓝方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否则只会让他更担心。
跟雷特，以为能做朋友，事实上一直以朋友相处也很不错，可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却不告诉他？杨一朽严重怀疑说是好友也只是一朽的一厢情愿罢了，或许在雷特看来，跟他保持朋友的关系根本就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跟杨峰，电话里卿卿我我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可一朽明明在窗户玻璃上看到身后只围着浴巾的蓝方。背叛的负疚感，加上自我鄙视。
最后，跟蓝方，如果这个家伙也来横插一腿，以那个要挟来叫一朽做什么，一朽不能保证自己今晚不会翻脸。
爬上床，杨一朽很想拒绝蓝方今夜的求欢。虽然蓝方还没有开始，可这几乎是必然的不是吗？
果然，蓝方扳着杨一朽的肩膀，让他趴在床上，然后解开了一朽的浴巾。
忍耐，可当一种清凉的感觉袭击股间的时候，杨一朽还是皱起了眉头。
“别乱动。”蓝方拍拍杨一朽的屁股。
厌恶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
蓝方的长指头沾染着那些清凉的物体进入身体，一根手指，然后两根，终于当第三根要探入的一刻，杨一朽还是忍不住说了：“不想做。”
“那就不做。”
话虽如此，可蓝方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又过了一两分钟，杨一朽实在受不了三根手指在自己体内的抽插扭动。明明就是不想做，可他的手指又在撩拨一朽的欲望，前面甚至有抬头的趋势。这种矛盾让一朽抓狂。
从床上跳起来，蓝方的手猛然被动抽离，愣在空中。
“我说了不想做，你能不能别……”一朽的话，在他看到蓝方手上黑色的膏状物时僵在嘴里。
蓝方抿了抿唇，还是对杨一朽笑了一下，起来，走进浴室去洗手。
杨一朽回到床上，拿着那个装膏的盒子看了看，又闻了闻，是一股很好闻的药材味道。
误会蓝方了……他在用药而已。可他为什么要用药？
想了半天想不出头绪，杨一朽围好浴巾，来到浴室。蓝方正双手撑在洗手台两边，垂着头，头发散落在额头前，挡住全部的脸。
“那个……是药？”
蓝方像是不知道一朽进入浴室，拖鞋本来就没什么声音。他勉强牵动嘴角，“嗯，药。”
“什么药？”
“你不是Zuo爱总出血嘛？我在加拿大有个朋友是肛肠科医生，他是华人，很喜欢用中西合璧的办法配置特殊的药给病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