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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朽再没能说那些让马净难受的话,马净是故意弄疼杨一朽的,他要让他没法儿说别的,只能哼哼,最多喊个疼。那种紧涩的通道,只要马净稍微使点儿劲,就会让杨一朽受不了,马净达到了他的目的。
马净没碰过女孩儿,拉手跟亲脸那根本就不能算。但马净属于发育很早的那种男孩儿,个头跟性_器官,发育的都早。自打初尝欢爱的滋味,马净再看到杨一朽的时候,就总想着能碰碰他,亲亲,摸摸,更多的马净不敢想,但在梦里,马净的幻想对象,早就已经不再会换别人,都是一成不变的杨一朽、一朽、一朽……
马净在出出入入的时候,并不像梦里梦到杨一朽那样,很快就射?出来。虽然真枪实弹的快感是翻倍的并真切的,可马净这次时间有点久。他很想长时间的、持续的呆在杨一朽身体里。这样,马净就很满足,听着杨一朽呼痛的声音,马净甚至有一种成就感。
完事后,马净又有点心疼杨一朽,搂着他,轻轻抚摸杨一朽的胳膊跟后背。
马净说,一朽,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已经这么喜欢你了……
杨一朽说,哥,我从来没跟你说过吧?我从小就知道你,你是我哥,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哥。我喜欢你就像喜欢亲哥一样,可要是说那种的,我还是喜欢女孩儿,我喜欢我们班长。
马净说不出话,憋不住,就开始流眼泪。
杨一朽说,哥,以后别再这样了,要不我会越来越看不起自己,也看不起你。
马净哽咽着,说,一朽啊,哥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因果报应吧,老天爷让你亲手来惩罚我。你想回去就回去吧。我已经毁了,你要是还有救,赶紧走吧,别跟着我一起毁进来,不值当。
其实,就算马净不答应,杨一朽也已经决定要跟奶奶爷爷说转学的事儿了。不过,这会儿马净也这么说了,杨一朽还是有点儿感激的。他第一次主动搂住马净的腰,把头往马净的颈窝里蹭了蹭,像只猫一样。
Chapter 8
转学这件事儿被杨一朽想得太简单了。他本以为只要跟奶奶爷爷说一声,奶奶爷爷就会很乐于再次接纳他,但,让杨一朽意外的是,爷爷奶奶态度很一致,表示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还是不要转学的好。
那个周末,杨一朽跟爷爷两个人坐在爷爷家后面的水渠边,水渠里还有清澈的水哗哗流淌着,方向是一片白桦树林。
杨一朽知道这水是从不远处荒滩上的一个水泵房里打出来的,地下水,即便在夏天,刚打出地面也是刺骨的寒冷,况且这还没到夏天。杨一朽把手放在水里面,冻的手肉皮刺刺的,里面的骨头都发疼了,他还不想收回来。
爷爷讲了很多道理给杨一朽听,好比,一个男孩子,既然决定要做一件事情,那么就要做好心理准备接受各种各样的挑战,遇到困难就畏缩的,不是真正的男子汉;好比,已经熟悉了一个学习环境,如果突然转换,很可能要影响成绩;再好比,崔琴琴也没有对你不好,你也说她对你挺好的,那就更没必要转学了,转学就要转户口,还要疏通学校领导跟老师的层层关系,而咱们家人又都不擅长跟人打交道,怕转回来进不了一个好班,那该怎么办……
杨一朽默默听完,点了点头。
让杨一朽说出必须要转学的理由,这不可能,杨一朽绝对不会说的,所以他只能说服自己打消转学的念头,老老实实住在崔琴琴给他找的出租屋里,瞒着所有人,一个人独来独往,甚至不再去球队训练。
在学校偶尔碰到于磊或是球队的其他人,杨一朽就对他们微微颔首,样子有点像在鞠躬,然后他就低下脑袋,匆匆忙忙从那人的视线范围内消失。
马净,很高兴,他自从知道杨一朽不能转学以后,对杨一朽更是亲近起来。马净要跟杨一朽亲热的时候,杨一朽只是皱眉,两手拖着裤子不想被马净拽掉,但到最后,马净总还是能得手。自然,马净都是挑崔琴琴不在家或者出去玩的时候偷偷来找杨一朽,崔琴琴早就明令禁止马净再跟杨一朽来往。
暑假过后,杨一朽升入初二,马净就读矿务局高中。马净强烈要求住校,叫杨一朽搬回家里住,杨一朽不知道马净用了什么办法,崔琴琴居然同意了。
虽然住回了家里,杨一朽的境遇并没有因此改善太多。崔琴琴还是不给杨一朽零花钱,吃饭,杨一朽配米饭的菜也只是一盘辣土豆丝,并且,还是杨一朽自己炒的,崔琴琴格外交代,炒菜油不要放多,不行就加水闷一下。
杨爸爸隔半个月或者一个月来个电话,但都没有要求跟杨一朽说话,只叫崔琴琴监督好杨一朽,让他好好学习,别跟校外的混子瞎玩儿。
每周五,马净从学校回家,住到周日下午,他再回学校。一开始,每个周末崔琴琴走到哪都要带着马净,后来,慢慢的,崔琴琴大约以为杨一朽跟马净不会再怎么样,就渐渐松懈了。
杨一朽不想再被崔琴琴看到什么,可马净的要求总是越来越多,杨一朽坚持不脱掉裤子,只把裤子褪到膝盖,然后趴着,让马净做他想做的事情。
有句俗话说,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那个瞬间,听见钥匙的声音,马净跟杨一朽急急忙忙穿衣服,可崔琴琴的动作还是快了一步。
杨一朽的头发被拽掉了好大一撮,脸撞到了冰箱拐角,马净死命搂住崔琴琴的腰,但崔琴琴的高跟鞋还是硬生生踩到了杨一朽的身上。很吵,杨一朽却无比清醒,他忍着疼,缩在地上,眼睛却是闪亮的。他笑着对马净说:哥,现在妈知道了,你以后还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么?
崔琴琴被杨一朽彻底激怒,嘴里骂着下贱、男表子、骚货,说你勾引谁不行偏偏勾引你哥,你犯贱就该出去卖,还能给老娘赚点钱回来……
然后,杨一朽笑着看到马净扯住崔琴琴的胳膊,反手一巴掌下去,把矮他半个头的亲妈打了个趔趄。
崔琴琴哭的很凄惨,马净显得很慌乱,或许他也没料到自己会动手打自己的妈。杨一朽看着,看着,突然就烦了。他站起来,从崔琴琴跟马净身边走过,马净要伸手去拉杨一朽,那只手,被崔琴琴中途拦了下来。
出了那扇门,杨一朽看着漫天的星斗,真正理解了“啼笑皆非”的含义。
哭一会儿,笑一会儿,不知不觉,杨一朽就走到了步行街。
要不是于磊喊杨一朽的名字,也许杨一朽还会闷头继续漫无目的走下去。于磊看见杨一朽脸上的伤口,问怎么弄的,杨一朽没回答,于磊就换了话题,问,喝酒么?
酒,喝了不少,中间杨一朽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学会了怎么抽烟过肺,还能吐烟圈儿,被一起喝酒的男孩儿们誉为天才神童。
这群哥们儿都是于磊在校外结交的,他们本不认识杨一朽,见了之后,看杨一朽能喝能玩儿也能聊,一群人很快就接纳了这个小他们一点儿的弟弟。
于磊知道平常的杨一朽应该是什么样的,这一晚,杨一朽肯定有事儿。于磊一边玩儿,一边留意杨一朽的举止,杨一朽那些玩笑开得越来越过分,他甚至抱着一个男的的胳膊,问他,你觉得我是不是长了一张特别贱的脸?你看见我这张脸,想干_我么?
那男的也是见过世面的,一点儿不窘迫,反手搂住杨一朽说:“男的跟男的怎么干啊?干_你嘴?”
杨一朽二话没说,蹲地上挤到那男的腿间,就要解那男的的裤腰带。
起哄的,吹口哨的,还有嗤笑的,于磊再也看不下去,揪着杨一朽的脖领子给他拽出人群,对大家伙儿道了个歉,带着杨一朽走了。
于磊的父母一起去了亲戚家,家里没人,那天夜里,杨一朽吐了好几回,哭了好几回,但他不吵,也不闹,即便哭都是睁大眼睛瞪着天花板默默流泪。于磊给马净家里打了几次电话,最后终于听见马净的声音,也是沙哑的,他猜想,要么是马净跟杨一朽打架了,要么就是马净他们家出事儿了。
于磊没跟马净说杨一朽在他家,随便寒暄了几句就给挂了,具体为什么,于磊也说不清楚。
一夜,杨一朽没有回家,第二天他跟于磊一起去学校,放学的时候,于磊找到杨一朽的教师,问他今天晚上有地方去么,要是没有,就还去他家算了。
那天晚上,杨一朽跟于磊两个人坐在于磊家院子里的石凳子上,于磊问了许多问题,杨一朽回答的却不多。最后,杨一朽笑着跟于磊说:这么活着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因为这句话,于磊害怕了,他怕杨一朽真的有什么想不通的,他偷偷逃了体育课到矿中去找了马净,马净听于磊这么一说,直接惊了,当天放学他就跑到杨一朽学校门口。
兄弟俩见了面,马净推着自行车,杨一朽走在马净身边。
“你这两天住于磊家?”
“嗯。”杨一朽低垂着头。
“我本来当天晚上就想找你去,但妈那儿……”
“嗯,我知道。”
“那天晚上于磊给我打电话,他没说你在他家,不过我猜着了,要么他不会没事儿跟我通电话。”
“哦。”
“我跟妈都说了……我说一开始我就喜欢你,那些事儿都是我逼你干的,但我没提白玉他们……”
“哦。”
“妈让我接你回去。”
“妈让的?”杨一朽侧过脸,今天,他第一次看向马净。
“嗯,事儿都是我干的,她知道了,我想她以后不会再误会你了。”马净微笑一下,抬手摸了摸杨一朽的头顶,“你头发长了,要不咱俩理发去吧?”
“你带够钱了么?我没有钱。”
“带了,上车吧,理完发带你吃凉皮,吃饱了咱们一起回家。”
杨一朽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那个家他再也回不去了,但是,回去之后,跟妈,跟哥,怎么处呢?这一刻,杨一朽非常迷茫。
理发间隙,马净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
杨一朽理完发,脖领子里都是碎头发渣子,马净拿了理发店的毛巾,仔仔细细给杨一朽擦干净,杨一朽也礼尚往来的,等马净理完,也帮他擦掉那些碎发。
凉皮店老板跟老板娘都说杨一朽太瘦了,不要老吃凉皮,要多吃点饭,多吃点肉。出了凉皮店,马净说这老板真有意思,还劝别人少吃凉皮呢,都少吃了他们卖给谁去?
杨一朽笑不出来,他想着等下见到妈会是怎样的场面,妈会不会用那种怨恨的目光看他……
好在,回到家,崔琴琴不在。马净安顿好杨一朽,就回学校了。
在杨一朽初三以前,崔琴琴都没再怎么跟杨一朽说过话,也不怎么看他。
马净会挑宿舍里没人的时候叫杨一朽过去,该干的一样不少干。
学校里关于杨一朽的流言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堪,杨一朽表面上装作不知道,但成绩却一天不如一天。
升入初三那年,杨一朽的父亲回了趟家。杨一朽做作业的时候,崔琴琴不知道跟杨一朽爸爸说了什么,那个男人冲到杨一朽身边,拎着杨一朽就甩了好几个耳光过去。
杨一朽耳朵像是聋了,嗡嗡的听不到其他声音。心里,一直期盼着爸爸回来就能保护他,他就能摆脱那些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一切,就在这个瞬间破碎了。
崔琴琴拉走了暴怒的老杨,杨一朽重新坐到书桌前。物理公式模糊了,被水浸湿了,杨一朽朦胧的视线对上桌角削铅笔的小刀。
杨一朽自杀了,手腕的伤口很深,但不宽,是被他自己狠狠刺入皮肤的,而不是一点一点割开。
崔琴琴哭着送杨一朽到医院,医生训斥着杨一朽跟崔琴琴,处理伤口的时候,杨一朽晕过去了,直到第二天才醒来。
杨一朽转学了,回到了爷爷奶奶身边。姑姑他们都仿佛知道什么似的,他们不问杨一朽为什么要自杀,只是心疼的看着杨一朽拆线。
杨一朽自己要求留级,于是,杨一朽又回到了初二。
中考,杨一朽考进了重点高中的尖子班,奶奶爷爷、姑姑,以及很少见面的父亲脸上终于又开始在看到杨一朽的时候露出欣慰的笑容。
马净给杨一朽写信,一周一封,从不间断……杨一朽从来不回信,可马净就那么坚持着。
高中三年,波澜不惊,杨一朽尽量让自己像空气一样活着,不带给任何人困扰。还是有流言,可,换了个学校,这些流言的威力似乎就不再强劲,很多人都怀疑那些流言的真实性,因为,杨一朽这样优秀的学生,根本没有道理去做那些事情。
马净偶尔会来找杨一朽,杨一朽看到马净,就当不认识,瞥一眼就走。
马净大学考到了北京,两年后,杨一朽考到了上海。
至此,杨一朽觉得,他跟马净的事情,彻底结束了。但,不久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事情没有结束,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Chapter 9
一切错误都在等待宽恕
只有原谅才能消灭痛苦
只有一无所求才让所有人满足
一切故事一开始就等待结束
——林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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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决定跟我爸离婚了?”
“嗯。”
“哦……”杨一朽低下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马净大学毕业,杨一朽将要升大二,这一年的暑假,崔琴琴向杨一朽的爸爸提出离婚。
这是多年之后,杨一朽跟崔琴琴、马净以及杨一朽爸爸四个人的在一次相聚,也是最后一次。
尽管崔琴琴不太想跟杨一朽说话,但杨一朽还是找机会私下里跟崔琴琴聊了几句。他想知道,她为什么不跟他爸过了,因为杨一朽知道,爸爱妈,特别特别爱,爱她胜过爱父母,也胜过爱自己的亲生儿子。
崔琴琴说,你爸一直都不接受马净,一心惦记让我再给他生个儿子,可我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再说我俩一人都有一个孩子,再生一个干嘛呢?杨一朽觉得有道理,但他认为这个问题一直都存在,到现在才提出离婚,那么离婚的理由必然不会是这个。
崔琴琴说,你爸对马净不好,马净也这么大了,还没女朋友,毕业了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过,所以她想跟马净一起生活……
好吧,杨一朽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天下父母,谁会愿意让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住在一起还忍受旁人的白眼呢?
那天,杨一朽跟马净坐在一家凉皮店里,崔琴琴跟老杨两个人去了又回,这四个人,便分成了两家。
杨一朽看着爸爸哀伤无助痛苦万分的眼神,心里一阵阵难过,可,在崔琴琴眼里,杨一朽看到的是充满希望的,闪耀的目光。
是爸带给妈太多折磨了么?杨一朽不知道,他无从得知。杨一朽其实不了解初三之后他们这一家子是怎么生活的,只是偶尔听奶奶说,爸打妈,爸跟马净也打过架。
与其几个人都痛苦,或者,分开是好的。杨一朽像个局外人,想法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思。
跟马净说话,就像跟多年未见已然陌生的朋友,两人找不到共同的话题,马净说一些大学毕业后的打算,杨一朽要么笑,要么点头。
例行公事似的,这“一家人”到饭店吃了顿饭,杨一朽坐车回奶奶爷爷家,他爸还是跟崔琴琴走了,要去整理东西,该搬走的,实在太多。
奶奶爷爷家的房子挺大的,杨一朽的爸爸搬回去,跟两位老人同住。这个假期,杨一朽难得的天天都能看到父亲的身影。只是,那身影总是被无形的黑影笼罩着,靠近,就闻到烟气跟酒气。
杨一朽不懂得要如何劝慰父亲,直到现在,他仍像个局外人,无法真正贴近父亲的生活。
开学前,杨一朽见到爸爸喝醉了,摇摇晃晃进院子,他赶忙上去扶住爸爸,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比爸爸高出许多,而爸爸原本略胖显得笨重的身子,不知不觉竟然消瘦到如此程度。
“我对她儿子不好?我供他吃供他穿,从小到大学费生活费一个子儿不带少的,我怎么就对她儿子不好了?一朽,我告诉你,她跟我离婚最根本的原因在你身上!你让她觉着丢人你知道么?她跟我离婚了,也就跟你没关系了,她是因为这个,你懂么?”
“一朽,我恨你!”
这是杨一朽扶着爸爸回到房间之后,爸爸指着杨一朽的鼻尖说出的酒话。杨一朽没说什么,帮爸爸脱了鞋,脱了外面的衣服,拉起被子给他盖上,然后轻轻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靠在爸爸的房门边,杨一朽的身子慢慢下滑,最后坐在地上。他用手抱住头,头埋在两个膝盖中间。
杨一朽哭了……这么多年了,他竟然又哭了。
那一刻,杨一朽的哭,已经不再只是痛苦而已,更多的,是释然。为了让崔琴琴跟爸爸能继续过下去,杨一朽从来不说自己曾经受过的苦跟痛,为了不让爸爸去怨恨崔琴琴与马净,杨一朽忍下了所有不公的待遇,像野草一样顽强的活了下来……不管值得不值得,今天,一切终于结束了。
虽然爸恨一朽,但一朽知道,爸是因为不了解事实而对他有所误会,若是让爸知道一切,那么爸必然是心疼他的,也是会充满悔意的。不,那太残忍,杨一朽不能想像当爸爸得知一切,那个消瘦的身影里,将要承受怎样撕心裂肺的疼痛。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就让这些结束在爸对他的怨恨之中。反正,杨一朽已经长大了,即便没有太多父亲的关爱,他也能继续上他的学,过他的日子。
不好的回忆,只会存在在这最后一个假期之中,以后,可以重新开始。
爸,一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