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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拿出来缅怀一番,现在刚好排上了用场。
坐上永痕的美洲豹,奔往靛蓝,浮日依然心绪不宁。
“靛蓝是什么地方?”
“同性恋酒吧。”永痕说,“ken经常在那里打发时间。”
浮日的脸变得煞白。
小小向永痕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再开口。
“他……”下面的话浮日居然说不下去。
“溪若,你和学长究竟怎么了?”小小扶着他的肩问。
小小果然迟钝,永痕打着方向盘,心想是人都能看出这两人已经有了恋爱关系。
“我们……”浮日不知道怎么说明,“我要找到他。他……生病了。”
“生病了还到处乱跑,学长真是……”
永痕从后视镜里瞟了两眼浮日,猛踩油门换档加速。
靛蓝。
如果在那里见到龚晓解决非好事。
城市的现代化往往以夜生活的丰富程度为衡量指标。
饱暖思淫欲。
酒吧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座无虚席。
寂寞的,放浪的;失意的,成功的;老的,少的;丑的,美的;买的,卖的;学生,商人……
有人想从这里得到友情,有些希望与长相漂亮的人来次萍水相逢,有的寻觅志同道合的可持续发展伙伴……
任何一个小角落都是浓缩的舞台。
浩威喜欢在靛蓝透过薄薄的镜片看不同的人,分析他们的外在特征和内在需求。这是职业习惯也是兴趣爱好。它会使人产生一种高高在上的局外感。
龚晓解则喜欢在嘈杂的环境下思考公司的下一步发展。
两个人喝着手中的饮料,陷入各自的静默。
音乐突然换成舒缓的蓝调。这正对快到三十的人的怀旧口味。
在听觉的影响下,光线也变得更为暧昧。
酒精和灯光都能干扰大脑对于视觉形象的辨别能力。
醉里看美人越看越美,黑暗也能叫面部轮廓显得柔和。
所以在酒吧找人搭讪是危险的。
夜里认定的王子,第二天暴露在阳光中,很可能是个大青蛙。
但对于调情老手来说,几乎可以完全排除外在因素的干扰。
“honey, 你看那边的几个孩子,资质相当不错呢。”浩威发现在他们的右手方向坐了三个长相非常出色的年轻人。之前是因为身后的几个大个子挡住了视线,现在换上一对消瘦的情侣,才眼前一亮、视线豁然开朗。
以他挑剔的目光,清秀少年能得98分,充满阳光气息的96分,另外一个长相十分乖巧,脆弱的磁娃娃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虽然他对雌性动物不感兴趣,也在心中打了个96的高分。
他们都是学生模样,穿着休闲,估计是对gay bar或是边缘人群感到好奇,所以相约过来体验生活吧。那个女生尤为有趣,似乎以为穿了男式运动服、把长头发卷到棒球帽中藏起来就可以瞒天过海,明显的武侠剧女扮男装中毒症状。
龚晓解没有理会浩威的花痴,只是低头把玩手中的杯子。
“如果你今天不行的话,别怪我去钓人啰。”
浩威说罢,站起身,向他的目标走去。
“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远远的,透过叽叽喳喳的人声,传来浩威低沉如同烈酒的香醇嗓音。
“嗯。”
“我是浩威。你怎么称呼?”
“木永痕。”
听到熟悉的名字,龚晓解吃了一惊,忙转过头。
一瞬间周围的空气全被抽得精光。
小浮!
他怎么也在这里?
多久了?他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龚晓解突然间呆若木鸡、张口结舌。
视线相触。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变成了黑白的背景。
时间停止了。
浮日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从走进这间酒吧,目睹那个美艳的男人坐在龚晓解腿上开始。
他希望他看见他,又害怕他看见。
他想走过去,把那个男人一脚踢飞。
他想龚晓解走过来向他解释。
但最后,他只是坐在那里发呆。
直到现在。
龚晓解真的爱他吗?
心充满了不确定。
上辈子被人利用,这辈子也得不到情人的真心么?
也许是对他杀人太多的惩罚?
笨蛋。大笨蛋。
原来担心都是多余的。
他不能满足龚晓解,所以他才来这里寻花问柳。
爱情只是他单方面的错觉而已。
浮日在心中责骂自己,为什么自取其辱?
浩威发现了气氛的诡异。
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跟龚晓解挥挥手,然后向木永痕三人抛了个媚眼,借托有人找,潇洒的离开了酒吧。
浮日和龚晓解没看到他一样,只顾盯着对方。
木永痕和小小不敢随便插话。
局面僵硬。
不知道过了多久,龚晓解终于一拐一拐的朝这边走来。
每迈一步,都会牵扯到肌肉。很疼。他不时地咧嘴。
浮日站起。
龚晓解伸手要拉他,却被躲过。
“他是谁?”很重的醋味。
“一个朋友。”心虚。
“那我是谁?”浮日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也是朋友对吧?只要是朋友,你都可以亲热?”
龚晓解讪讪的:“不是这样。”
浮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夺门而去。
龚晓解赶紧追出去。
正文 第11章
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街上的车已经不多。
街边有辆看起来像的士的红色帕沙特,正要开动。
一个男人坐在后座,仓惶的准备关门,浮日顾不了那么多,猛地冲进去,把他挤到一边。
“对不起。你们随便到哪里都好,只要过了这条街我就下车。”
他此刻不想看见龚晓解。
“妈的。”司机在疾速行驶中发出一声咒骂,“绑架个人都不顺利!”
“你说什么?”浮日没听清。
一支黑洞洞的枪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操,臭小子,你干扰到大爷的绑票大业了!”坐在他旁边的男人用力挤了回来,抽口烟,卷着大舌头扯着嗓子说话,“这样也好,给你的家人也来一票!小子,你家电话?”
“不知道。”干脆,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男人大怒:“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信。”依旧干脆。虽然现在他心情不好,但是不想迁怒于他人。否则身边的男人早已成为一具尸体。
男人彻底被打败,无话可说。
浮日隔着他看到一个被蒙了嘴捆着手的十七八岁男孩。男孩惊惧的睁大眼睛,白皙的皮肤上尽是汗珠。浮日冲他眨了眨眼睛,当作安抚。
“见鬼,后面怎么有辆车?”
男人骂道。
这时透过倒后镜,浮日看见熟悉的美洲豹。
一定是龚晓解在追他。
“司机先生麻烦你开快点行吗,甩掉他们。”浮日焦急的说。
“不用你小子啰嗦!老子以前是f1赛车手!”司机大声嚷道。不过对方是专门的跑车呢,性能比这台破车不知道强多少倍。
浮日见两车距离越来越近,方寸大乱:“你再快点!”
“闭嘴!”司机冲着后座的持枪男人吼道,“你能不能让这个小子安静些!老子没办法专心看车了!”妈的,下次一定要跟老大申请买部法拉利。“工作”起来既威风又高效。现在开没档次的车做不了大事啊,一下就被pk下去了。
持枪男人将枪在浮日头上重重敲了一记:“妈的,死小子,你能不能有点人质样?”
浮日硬生生的受了这一击,额角渗出血丝。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心想只要甩掉木永痕的车子,他会把现在受的罪以十倍的利息讨回来。
就像007电影中的动作场景,银白色的美洲豹和黑色的帕萨特在公路上展开激烈的角逐。
闯了无数个红灯后,他们进入了郊区。司机专挑偏僻的巷子拐,撞倒垃圾桶一片。
“永痕,能不能再快一点。”
龚晓解心急如焚。
“别催。”他不想在漆黑的小巷里刮坏自己的新车。
“你快点,如果小浮不见怎么办?”
“你现在也知道急了?这是你自找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看到浮日受伤的表情,永痕突然同情起他来,以前的敌对情绪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学长,这次你太过分了,溪若今天没有上班,一直在家里等你,好像连饭都没吃。”很少指责人的小小也不悦的发话。
“我跟浩威真的没什么,他要去美国,我让他帮我带点土特产给我妈。”
“这些话留着对溪若说。”永痕小心的尾随着汽车。
前面是个三岔口。
正要跟上去,油表亮了。
“没油了。”木永痕气恼的一捶方向盘。
龚晓解赶紧门下车。
气喘吁吁的跑到路中间一看,哪里还有帕萨特的影子?
Shit!
他蹲坐在地上,双手抱头,沮丧万分。
小浮,原谅我。你千万不能有事。
“刚才那辆车没有车牌。”小小在车内紧张的压低声音,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永痕把食指放在她的唇间,示意她保密。他也发现了。但暂时不能告诉龚晓解,以免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黑的士。”他安慰她,同时试图说服自己。
小小不再作声,紧紧地握住小拳头。
木永痕伸过手,覆在其上,轻轻的拍着让她放松。
过了一会儿,龚晓解回到车上,瘫陷在后座。
好累。身心俱疲。
“回去吧。”
他相信小浮会回来。
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生理因素,疾驰在风里的感觉让人想吐。
星星点点的灯光把城市的黑暗撕碎,让罪恶不再狰狞。
可是表面浮华下一切进展如故。
浮日看到美洲豹在视野中消失,平息了胃里的波涛汹涌,缓了口气,有些无力的说道:“我要下车。”
“你……”这小子不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么?两个绑票的人死了的心都有。
司机正要高声教训他几句,谁知差点撞上前面横开过来的车子。
急忙刹住。
“见鬼!”
碍事的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漂亮的男人的脸。
“放了他们。”
声音不愠不火,伴随着桀骜不逊的微笑。
浮日借着车灯一看,模糊的五官轮廓大致了然。
是酒吧那个男人吗?
浩威淡定的态度让两个绑匪有些着慌。
“不要多管闲事!”司机大吼,然后猛踩油门打算硬闯。
砰!
帕萨特的前胎爆掉。
一缕青烟从GLOCK17枪口处冒出。
“不好意思,军用手枪的威力比较大。”
浩威依然笑着。车里的两个人却脸色发白。
浮日揉着额头,推开车门走了出去。血似乎已经凝固了。
持枪男人楞在那里没有阻拦。被绑的少年开始挣扎和呻吟。
“放了他们。”
司机想了很久,经过生命和肥肉的无数次对比,决定选择前者。
男孩精致的小脸上,大而晶亮的眼睛立即变成两轮好看的弯月。
持枪男人横横的骂了几句,把男孩推了下去。
男孩跌跌撞撞的载到浮日怀中。
司机乘机倒车,从后面的胡同逃脱。
“你没事吧。”浩威揭开男孩嘴上的布条,眸子里都是关怀。
“有事!”男孩负气的推开他,“浩威,你是大坏蛋!”
眼睛委屈的快滴出水。
“你知道我想你,回来的时候不但不通知我,还去见龚晓!”
“你不应该跟着我。”浩威将他身上的束缚解下,“你知道自己一个人出来多么危险吗?”
“我不管!让他们绑我好了!反正死老头会拿钱救我!”
“如果他来晚了?”
“让他收尸好了!”
“铭铭,你怎么还不明白,作为程家的继承人,不能这么任性。”
“我不管!”
“铭铭,这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教训?原来你早就看到他们绑我?”程铭失去唇色。
浩威没有正面回答。
程铭一头扑到他怀中,狠咬他的肩头:“我讨厌你!”
浩威将他抱上车子,男孩还在拼命挣扎,但在他宽阔的怀中却像撒娇一样不具任何威胁。
“你也上来吧。我送你。”浩威看了一眼身边的浮日。
浮日隐隐觉察到男孩和男人的非一般关系,犹豫着上了车。
“我在靛蓝看到的人是你吧?”
浮日点头。
“你是ken的新欢?”
新欢?
讽刺。
浮日反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老相识。”
程铭抓起他的手又是一口。
“喂,你是狗啊!”好象很痛,浩威皱眉。男孩鼓着眼睛瞪他。
浮日哑然。
“别介意,我们继续聊。”
浮日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但我有话要告戒你——跟ken分手吧。”
“为什么?”
“因为我想和他结婚。”
话刚出,车里其他人都呆了。
“男人和男人怎么结婚?”程鸣问。
“我们都有绿卡啊。”浩威笑了。
程铭又咬,这次是对着他的嘴印下一排齿痕:“我不准!”
“我们都是零号,在一起能做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浩威突然说了一句不合场景的话。
“不管!你性功能障碍也好,我做一也好,都要跟你在一起!”
程铭几乎是扯着嗓子吼。
吼得浮日耳膜和心脏一抖。想不到这个外表柔弱的孩子发起飙来还真强悍。
“你这个家伙。”浩威无奈的掏出手机拨了程家电话,“只有让你老爸接你了。”
程铭伸手去抢。两人在车上打做一团。
可怜的别克,歪歪扭扭的在车道上滑行。幸好没有其他车辆,否则交通事故死伤无数。
最后威风凛凛的程老大开着宝马,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程铭给领走了。
“你住哪里,送你。”脖子肩上都是爪印的浩威终于有时间对浮日说话。
“ken家里。”
浩威:“你还是到我的诊所凑合一晚吧。”
“谢谢你。”他可以暂时不面对龚晓解。
“不客气。”浩威直白的说,“我不喜欢你和老公住一起。”
浮日突然心痛起来,有时也听到其他人叫龚晓解老公,但都没这次来得刺耳。“ken不喜欢别人叫他老公的。”说什么结婚只是气那个男孩吧。
“以后他就会习惯。他妈妈早就接受我了,结婚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婚姻就是契约,只要两个人世界观一致,生活可以互相扶持,性格合适,有一定的感情,就会有幸福的结果。虽然浩威是同性恋,有时也想建立正常的家庭。而且如果是他和晓解的话,还能跟萨特、西蒙娜一样,在享受精神纽带的同时,包容对方对其他情人的肉体欲望。
“你是认真的?”
“是。”
“他不爱你。”爱是浮日最大的赌注。
“爱?你知道爱是什么吗?”浩威笑了,“你以为的只是性激素,我认为的是社会契约。”
“不,那是一种感觉。”
“感觉?吗啡也能提供。可能从某种意义上讲你是他的第一个男人,但你知道龚晓解要什么吗?”
直白的说法让浮日脸上一红。
“他要的是小时未能得到满足的父爱,并不是直肠发痒,要一个管道工去疏通。”
“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给不了他真正要的东西。”将职业本能用到爱情生活中是可耻的,但浩威喜欢程式一样剖析周围人的需求。这样,他才能给他人必要的东西。很显然,根据他的分析,浮日对晓解只是一个新鲜的刺激物而已。
“不是!”浮日捂住耳朵。
“龚晓解迟早会回美国的。不管是生活方式、价值观、性格、社会经验、经济能力还是其他方面,你们完全不合拍,何必浪费时间?”浩威平静的说。劝慰更接近威胁。
“他不会不要我。”浮日咬牙,“而你也不会放弃刚才的男孩,对不对?”他不相信他的话。
浩威耸耸肩:“如果你们和我们结婚的想法产生冲突……人在很多时候需要取舍……”
“算了,不要说了。”浮日垂下头,心似乎被重重的压住了,出不来,堵的慌,却不知道怎么排解。
龚晓解不知道自己触犯了哪路神灵,让他如此倒霉。今天上午偷偷摸摸去看了肛门科的医生,被乱七八糟整了一顿。四十多岁的大叔先是用金属器械“非礼”了他,然后又开了一堆瓶瓶罐罐做药用,摆明是性骚扰和敲诈啊!这些还不够,大叔又板着脸啰里八嗦提出一些所谓的忠告和建议。呸,老头子怎么懂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有多么冲动?又不是他屁股开花,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真是!晚上就更背了,遥想当年,意气风发的ken对美色不见则已,一见必上,如今已经做到如同柳下惠般坐怀不乱,居然都能被浮日撞到和误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而且作为一个“行动不便”的人,还要苦瓜着脸,去讨好情人,追他哄他逗他开心。恋爱怎么这么麻烦?龚晓解第一次产生手足无措的感觉。
时间不早了。很多店子都关了门。连通宵营业的连锁店里,衣着整齐的服务生也不时流露出困倦的表情。
好像和浮日相处以来,每个晚上他们都在外面晃荡到深夜,碰上稀奇古怪的事情。难道自己遇上他就会变成事故体质?龚晓解郁闷的从口袋里拿出烟点燃,对着繁星闪动的夜空,狠狠地吐了口气。
小小要打的回宿舍,木永痕不放心,便让他帮加油,自己送人去了。现在在加油站独自呆着真是无聊。
数星星吧。
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