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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富于诗意和象征意味的语言啊!这些礼物来自大自然,充满了山川田野的灵性,体现了天人合一的和谐精神,令人为之赞叹,为之神往。
我写到这一章的时候,恰逢1999春节将临。向读者朋友转达证严法师岁末送红包的祝福与期望,心中又多了一层惊喜和领悟。祈盼人们的生活中少一些腐败变质散发铜臭的“红包”,多一些五谷丰登、五福生根、五宝长长久久,多一些仁心仁德,一心一志深化改革开放发展经济,多一些海峡两岸同胞心连心、人际关系心连心吧!
福慧包,吉祥如意包,多么纯净圣洁寓意深刻暖人肺腑的佛门红包啊!
第一辑 人间佛话俗眼观佛门:我拜见了证严法师(4) 航鹰
人生没有所有权,只有使用权
我不知道世界上其他的宗教领袖有没有足够的威望,发动信徒们在“遗体捐赠志愿表”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证严法师为发展医学事业完成了这桩大善大德之事,创造了一项奇迹。尤其是在中国人中间迅速推广这一活动,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是难以置信。中国人一向注重“身后大事“不仅汉族人心选择墓地和棺木,各民族皆如此。西南地区一些少数民族为了保存先辈遗体,甚至在高山悬崖上悬棺而葬。近半个世纪以来,中国人口爆炸,政府苦于人口过多和可耕地太少,无法承受“死人与活人争土地”之重负,不得不采取强制手段推行火葬(中国宪法规定土地归国有)。即使如此,老百姓仍然想方设法把亲人的骨灰埋葬,竖立一块哪怕是小小的墓碑,也要完成“入土为安”的古老信念。多年来,官方一直致力于简化丧葬风俗的宣传,提倡“厚养薄葬”。各种传媒不断地表彰子女在老人活着的时候赡养尽孝,抨击“薄养厚葬”之陋俗。但是,上述种种努力仍然难以从根本上改变中国人的厚葬之风。
形成这些习俗的根源在于中华民族有一种固有的观念:视自己的躯体为神圣。古代人们信奉“发肤乃父母所赐不可擅动”,现代人惧怕开刀手术,哪怕做一个小手术也担心会“伤元气”;古代帝王贵族在去世之前就安排好如何使自己死后遗体不腐烂的措施,平民百姓也都以“死后保住全尸”为最后的愿望。基于这些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若要在中国大陆动员人们献血或捐赠骨髓,至今仍然很困难,更甭提让人们自愿留下遗嘱死后捐赠遗体或器官了。那么,证严法师究竟用什么方法引导慈济人发此大愿呢?原先我以为,一位佛教法师只能从轮回转世、因果报应的角度诱使信徒为了修来世幸福而表示愿意捐出遗体。听了证严法师的演讲,我才知道他虽为宗教领袖,却从不装神弄鬼以妄言巫术蒙骗迷信的教徒。他阐释的道理当然出自佛教信仰,但字字句句却都是立足于现世立足于社会立足于为民众造福。
证严法师站在医学院课堂讲台上,通常那是教授们给学生们传授科学知识的地方,听着听着,我便忘记了他的宗教人士身份,觉得他成了一位穿灰袍的教授。或许因为我这双俗眼无法超越物质的具象,无法练就“开天目”奇功透视超自然的灵异虚境,我只看到一位穿灰袍的教授式的演讲家循循善诱地剖析着人生的道理。他背后没有“祥光闪耀”,头上没有光环,和普通人一样说着寻常百姓的家常话。但是,他的眼睛和面庞以及整个身姿不知有什么磁力能够吸住所有的人的目光。在花莲和台北的几次会面,我一直未能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他用一句非常生活化的语言解释了生命的本质:“人生没有所有权,只有使用权。”
他站在讲台上语调平和地说:“我常常对大家说,人生没有所有权,只有使用权。这就是说呀,这短暂而难得的人身,我们难以永远拥有它,但我们可以作主使用它,用好它。世上最消福的是我们这个身体,一辈子享受到多少好东西呀!哎呀,人生呀,真是一段缘啊!走的时候舍不得,其实最后还是要舍!人生既然只有使用权,就要赶快发挥它的功能,不用白不用。最后把我们的躯体贡献出来,让教授教学生,学生毕业后成为医生会去救助更多的病人,这是多么大的功德呀!台湾好几所医学院都缺乏大体,同样是医学应用嘛,我们也应该援助他们。佛教一向讲惜福,惜福种福。珍惜我们享受到的每一分幸福,每一粒米,珍惜一切资源。人生到最后还能让躯体有用,去发展未来的医学,最好不要让它浪费掉,这也是废物利用嘛!希望大家多多以正确的心态来看待躯体,我对大家很感恩……”
听了这些深入浅出,生动亲切的话语,我简直怀疑这不是在谈遗体捐赠,只是劝人捐出一件穿破了的旧衣服。“人生没有所有权,只有使用权”这句通俗易懂的话语,形象而睿智地揭示了人生的真谛。任何一个人,无论是帝王还是贫民,对自己的生命都没有永远的所有权。百万富翁,其财产也只有使用权—他的生命这一段的使用权,他一旦死去,使用权即告到期;纵然他能够以其遗产传给子孙,子孙也只能各自拥有其生命那一段的使用权,何况使用不好即归他姓,富贵人家的后代中败家子还少吗?
因此,人对身外之物要看开,佛教理论谓之“看得破”。这方面的道理人们早就懂得了,然而,真正“看得破”的人却不多。在聆听证严法师演讲之前,我对“身外之物”的理解一向只局限于“身外”—功名利禄,物质享受,从来没有想到过本“身”。经法师这一点破,我这才领悟到人一旦死去,原本归自己“使用”的“身”—躯体,也就和其它东西一样成了身外之物了。可以说,悟出了这一层,是我花莲之行的最大获益。虽然我一时还不能象出家人那样看破红尘,胸中却也切实地有了一种如释重负之感,回顾名利场那些得失荣辱是非恩怨,心里觉得轻松多了,也超脱多了。
第一辑 人间佛话拥有“法喜”的李娜(1) 姜昆
久违了,李娜!在望到她的那一瞬间,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又回到了从前;那时她年轻,我对时间的感受也不如而今深刻;而今,当我独处时,总是忍不住要问上一句:岁月遗留给我们的都是些什么呢?
第一次见到李娜是在央视“难忘一九八八”晚会上,她像鸟儿飞过窗口一样从我眼前掠过;以后的相见都是在舞台上下,在摄影棚内外的匆匆擦肩而过之中;她给我留下的印象深刻吗?不,谈不到深刻,只记得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总是不愿睁得太开,好象噙住了很多光线,以至于不愿再释放出来似的;对同行也是淡淡相处,正如歌曲里所唱的“水中的一抹流红”,她独自而在,独自存在于自己音乐的宁静之中。
但是,一曲《青藏高原》令我对她刮目相看。不是吗?在她并不高大的躯体内谁会想到竟然蕴藏那么一种生命的原始的激情呢?听,在盘旋而上好似直入雪峰纯静之广袤的蓬勃旋律中,巨大的艺术渲染力骤然迸出,那一个听者的心灵能抗拒这一震撼呢?多少次,我沉溺在她用声音制造的旋涡之中,在变化莫测的旋律中起伏,内心久久不能平静。确切地说,我对《青藏高原》这首歌的喜爱,还有更深层的内涵,它不仅唤起了我对儿时在穷困的生活环境中去追求艺术之精神的那股执着的热情的回忆,也使我感受到了生命的真诚—因为,实在说,我到过青藏高原,我也在高原凛冽的雪风中站立过,也在向高原之魂朝拜的崎岖道路上行走过,也被从石头缝里钻出的摇曳着花铃的小草感动过,是的,一株小草向大自然所展示的顽强不息的进取精神更能象征真实的生命,而今还是我艺术创造所取之不尽的源泉。正因如此,我才能体会到李娜是用怎样的一种心灵去体验去演绎她的“青藏高原”。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这首歌中蕴藏着某种接近于真实的精神内涵;我之所以说它“接近于真实”,是因为纯粹的真实是不可能被达到的,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走在一条通往真实的道路中。
以后,我听说了她在香港的演唱时,以无伴奏的方式讴歌《青藏高原》:全场观众,鸦雀无声,静心地聆听,是的,谁的心灵能不为那跟“青藏高原”一样巍峨纯净的绝唱所感动呢?唱完了,李娜从自己的旋律中解放出来了,但观众还陶醉在她所制造的声音的波纹里,半分钟的沉默等来了长久的掌声与欢呼不断。——我想象得出那该是怎样壮观的场面。
后来,听说她出家了。我—惋惜不已,而不解与疑惑,更伴随了我不少日子。
终于,在洛杉矶,仿佛命运之神刻意安排的一样,我碰上了她。
真的,她是出家了!
一身黄衣僧侣服,洁净的剃度代替了当演员时头上的发饰;然而,面色红润,目光有神,某种纯之又纯以至于无尘的精神充溢在她的每一个举动中。几乎每个歌手必然会呈现在脸上的那种劳累的苍白和缺乏睡眠的倦意在她这里销声匿迹,连曾经在她眸子中闪烁过的懒散和迷茫也不见了;而今,出家的李娜全身荡漾着一股“在家”的和谐与安祥,交谈起来呢,却滔滔不绝,一变她过去与任何人交接时那淡淡的似乎接近于冷的表情。
话题很快转到我的网站上,她对此所表示的关心令人感动,我甚至觉得这可能就是最高层次的关心了,因为她根本就漠不关心,仿佛世界上并没有网络这回事儿;确实,我能理解,她把自己从真实的“网”中解放出来,其目的显然并不是为了再进入虚拟的网中。但我还是征询能否为她制作网页的事。她笑了:“我可能离那些太远了,我都快被忘记了。不是被别人,而是被自己,我真得不记得十年前的那个李娜了!”我说:“你当然有忘记自己的权力,这表明你的修行又进入更高的境界;可你的观众,你的歌迷不会忘记,你的成就还被社会承认,这些不应该成为佛家‘四大皆空’的理由吧!”她听后,若有所思地说:“对以前的我怎样评价,那是别人的事,也可以说是社会的事,我无暇去顾及,也不会去顾及。用句古人的话说就是‘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了。至于制作网页,那更是你的事,你怎么干我就不管了;我刚入佛门,得一心一意的学法护法。”我说:“是脱离尘世?”她微微一笑:“还没有那么玄,但总得进行研究和探讨吧?”
她说得如此平静,我听得却很不安宁。
我还不住地琢磨,为什么找不到当年李娜在舞台上的影子,眼前的她…精神状态不错,红润的脸庞,自自然然地溢出显然是得益于养身修性所至的那么一种健康神色。我若有所悟:如果说舞台上的李娜是一支掩藏不住自己芬芳的玫瑰,那现在的她就是一朵静静释放自身清纯的百合,一个人在自己一生中,能同时拥有这样两种截然相反的人生境界,还有什么不可以满足的呢?和她一起来的是她的妈妈。母女俩站在一起,像一桢图画。不是出家人截断六根,不应该有凡夫俗子那尘世间的儿女情长吗?为什么她还跟自己的母亲在一起呢?是为了生活本身,还是某种感情的需要?——我克制不住自己好奇的冲动,由然迸出了所有人可能都希望向李娜提的一个问题:“你……你为什么出家呀?”她微微一笑回答:“我不是出家,我是—回家—了!”她用拖长的音节来纠正我的问法,听得出,她已经不止一次向别人回答过这个问题;现在连我这样“高级”的人物也愿意把自己降得如此“低级”,她显然微有憾意。
第一辑 人间佛话拥有“法喜”的李娜(2) 姜昆
许是看我心诚,她隔了一会儿便慢慢地向我道出自己是怎样看破红尘的:“我过去的生活表面上很丰富,可没有什么实质的内涵,不是吗?唱歌,跳舞,成为媒体跟踪的对象,这几乎是我过去生活的全部内容……多早啊,就身不由己地进入了名利场的追逐之中。每当独自一人时,我就情不自禁地要思考:难道我这一生就这样下去,自己表演,也表演给人看,欢乐不是自己的,而自己的痛苦还要掩饰,带着面具生活,永远也不能面对真实的自己。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干什么都比较专一,不喜欢败在某个人的盛名之下,也不愿意在艺术实践上保持一个风格。包括为了生活的烦事而接触宗教,我也是倾心尽意,一往有深情,我看《圣经》,看《古兰经》,几乎所有的宗教性书籍我都感兴趣,但这也是在选择,一直寻找能寄托我这颗心的归宿。不瞒你说,在舞台上我虽然失去了自己,但在生活中我还没有失去寻找自己的勇气。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得道了,从‘六字真经’中领悟了道。在对‘唵嘛呢叭咪哞’的永不停息的诵念之中,我忽然获得一种被什么提升起来的感觉:眼明,心亮,身体也处在一种异常兴奋和快乐的动静交融的感觉之中,我想:这是什么地方?过去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从来也没有到过如此令人陶醉的地方,享受这种非物质的快乐?当这种感觉消失后,我必须又一次地从吟诵经文当中得到这种心灵的感受。于是,我从知道‘大彻大悟’这个词,到理解和感受到‘大彻大悟’。后来,在学法的过程中,我知道这是‘法喜’,所谓‘法喜禅乐’就是指的这个。于是,我觉得我应该出家,我把尘世中的烦恼和过去名利场上的经历、成绩、荣誉、教训全都抛诸脑后,我寻找原本蕴藏在我们每个人心灵之内的那么一种清静的觉醒,那么一种安宁的本性的冲动,然后潜下心来,慢慢领会自然与人类生来即已具有的和谐与真谛。”
她说得真切,可我听着有点玄,不是吗?我等“槛内人”原无这般“出尘”之想。她显然觉察到了我的疑惑,她让我听:“你听,‘唵嘛呢叭咪哞……’你连起来一念,你能感到它是在迸发,是从无到有的迸发,像撞击的声音,也像诞生出精灵的轰响。”
听她说到这儿,蓦然,我的脑海里现出前不久刚看过的一个科幻电影,讲的是人类的起源,几个探险者在火星上听到一种不断重复的声音,由三个基本的音节组成,探险者突然领悟到这可能是人类遗传基因DNA中的遗传密码,他们便尝试着去符合这一声音,于是奇迹出现了,一扇先人类的时空大门打开了,人类又重新回到了它的初创时期,而探险者也了解到了人类在星球上的起源的秘密。
李娜的说法和这个电影里描述的声音,何其相似!我不禁惊叹科幻和宗教的异曲同工。
我凝神望着李娜,一直在听。
她生在我们的社会中,她长在我们的时代里,进步的社会时代,尊重人的权利,尊重人的信仰自由,当她在顿悟之中寻找到一条精神解脱之路,不让她在尘世的往事烦恼中徘徊,而在她认为快乐向上的温馨环境中漫步,遨游,这是一件她值得去做的事情,也是一件我们值得为她高兴的事情。我们可否这样认为:她真的找到了自己的道路,一条即使不是真实的至少也是通往真实的道路。在这条路上走的并非她一个人,然而这一点也不能掩蔽她的独特性,恰恰相反,她的独特性正是由此表现出来,她正是这样一条道路上找到了真实的自我……她没有迷失本我,又找到了本我,这该是何等令人神往的境界。
我在听,也一直在想。
想到小歌星谢津坠楼而去,想台湾歌手张雨生酒后飞车以至于“黄鹤一去不复返”—由衷地感叹道:人啊,要珍惜生命,珍惜自己,过去的一切不会形成开创新生活的障碍,低级的享受也并不妨碍高尚的追求!。李娜推心置腹地对我说:“我是用整个的我来感觉到的,真的,我的心—回家了。”
她一点也不讲她的歌,她一点也不讲过去文艺圈儿内的恩怨,她也一点不问及同道同仁的绯闻轶事,她一直在讲法,一直在讲道。显而易见:她在道中,法在她中,道与法在她这里已经达到的结合几乎是完美的。
李娜的妈妈坐在她的身边,我和李娜聊着聊着,渐渐淡漠了她出家的僧侣印象,还是觉得她像个孩子。李娜告诉我,妈妈担心她,到这里住在一个朋友家里,她经常看望妈妈,妈妈为她煮一些饭菜吃。我说:“李娜,你真不容易,人得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舍弃尘世间的物质享受,而遁入空门去修身养性呀!”李娜说:“这应该全在你的顿悟之中,你一旦顿悟,会觉得拥有的远多于你失去的。”我说:“半天了,你一点也不谈你的歌,你真的全忘却了?在你的生命中,应该有一大部分属于音乐。知道你的人,源于音乐,佩服你的人源于音乐,想念你的人们还是源于音乐。你知道谷建芬老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