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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女人走后,方阳晖叹了口气:“唉,我是牛马命,公司的事一大摊,经常满世界跑,飞来飞去。所以,李先生,会所那边的事我顾不过来,全靠你了。”“谢谢方先生的信任,我会尽力而为!”
“好,今天就谈到这里,不耽搁你太多时间。”方阳晖亲自把李若龙送到电梯口,挥着手,直到电梯门关上。
奇怪!李若龙虽然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但确被方阳晖反常的态度搅得如坠五里雾中。他不相信像方阳晖这样城府深不可测、心高气傲的人会真情流露、礼贤下士。但无论如何,李若龙想,他今天是颇有收获的,一则他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一张财务授权书,每次可以调动五十万元以内的资金;二则他获悉方阳晖今天将离开香港远赴日本,他可以放心地约会雨荷了。
回到办公室,他让会计立即把方阳晖开具的授权书呈交开户行,并办理印鉴手续。接着,他就打电话给雨荷。但是电话没人接听,响了三、四声后就自动转驳到留言机上,他再打还是转驳到留言机上,如是反复打了七、八遍,都只听到同一句话:“我是郭雨荷,现在不能接听你的电话,请留言,谢谢!”
李若龙知道雨荷就在电话机旁,只是她拒绝接听,迫于无奈,他只好对留言机说话:“雨荷,我是若龙,我知道你不愿接我的电话,雨荷,请你听我解释……雨荷,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怪我在停车场和游艇上两次弃你而去……雨荷,你听我说,请你拿起电话,我要知道你亲耳在听……请你原谅我吧,我那样做是有难言之隐,是有苦衷的。但是雨荷,我是真心地爱着你,我对你的爱天地可鉴!好,雨荷,那就让我当面向你解释,今晚我上你家来,方阳晖今天下午飞到日本去了,今晚我一定要见你……”自始自终雨荷都没有接听,李若龙只是在个人独白。
但他的这番说话都清晰地传进了方阳晖的耳朵。
商海争雄第53章:夜访方家花园
第53章:夜访方家花园
方阳晖急于更改到日本的机票日期,完全是假的,是串通老女人在李若龙面前放的一颗烟幕弹。他窃听了李若龙对雨荷的爱的独白,知道了两人的奸情,当然怒火中烧,恨不得把李若龙拆骨剥皮,将雨荷抓去浸猪笼。但他不能这样做,眼下不是争风呷醋、轻举妄动的时候。对于方阳晖来说,眼下面对的首要问题是在跟雨荷“争产”的诉讼中将她击败,不仅要保住自己在华盈集团的权力,还要将雨荷拥有的那份产权侵吞囊括。他虽然已将李若龙对雨荷“爱的独白”录音,但这只能表明李若龙是在一厢情愿地追求勾引雨荷。雨荷自始至终没有说过只言片语,因此根本无法构成雨荷红杏出墙、不守妇道的证据,除非他捉奸在床,否则难入其罪,无法令雨荷就范。
李若龙当然不知道他给雨荷的电话已被方阳晖窃听录音,即使从人性最龌龊的观点出发,他也万万没想到方阳晖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对待自己的妻子。他理解雨荷对他的怨懑,雨荷拒听他的电话,他没有丝毫的埋怨,反而深感自己有愧于她。李若龙恨只恨自己是一个生理上有缺陷的人。
他也万万没想到,自己因寻求投资者而与方阳晖以至他的妻子郭雨荷会结下如此不解之缘。从商场的争斗到感情的纠葛,千丝万缕,乱如麻团。他忽男忽女,忽而李若龙忽而李雅婷,周旋于方阳晖和郭雨荷之间。作为李雅婷,她对方阳晖初时还怀有几分仰慕和爱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了解的加深,仰慕和爱意已荡然无存,滋长着的是怨恨憎恶。
在这种怨恨之情达到无以复加的时候,他安排自己的变身李雅婷留下一封“遗书式”的信函,抽身而退,悄然消失在人群中。作为李若龙,他对雨荷不仅一见钟情而且一往情深,随着时光的嬗递,他对雨荷的情感不断升温,日益浓烈。
他曾对自己生理上先天性的缺陷——半男半女、半阴半阳抱着一种自卑的心态,后来产生一种可怕的逆反心理,认为“天生我材必有用“,他要利用这种先天的生理缺陷,去活得不平凡。既然他生而与众不同,活得也就要与众不同。这种念头是他给自己下的魔咒,给自己构筑的心狱。直到遇上了雨荷,他的原有信念崩溃了,他要解开魔咒,他要逃出心狱。他要向雨荷表白,他要为她去施行变性手术,变回一个真正的男人。
李若龙知道,今晚他夜访方家花园,雨荷不会再为他开门迎迓,因此他必须设法攀越进去。下午,他到尖沙咀伊势丹登山器材专门店购置了攀登用的钩索、脚镫、腰扣等物,又到旺角一间特警装备专门店购买了香港特警飞虎大队穿的黑色紧身服和头套。
方家花园里,方阳晖也在悄悄地作出部署,迎接神秘客的夜访。他指示管家率女佣们集体告假一晚。方阳晖支走女佣是担心人多嘴杂,会打草惊蛇,令神秘客取消行动。雨荷之所以同意管家和女佣集体告假,是因为她相信今晚李若龙肯定会来见她,虽然她坚拒与他会面,但她无法阻止他硬闯。如果佣人们在,发现有人闯入便会报警,事情将会张扬开去,李若龙也可能当场被捕,她不想见到这样的情形发生——虽然她对李若龙感到失望。
雨荷对夫婿方阳晖已经绝望,对情人李若龙已经失望,她的情感世界已一片空白。李若龙打电话给她时,她在一旁听着留言机扬声器扩出的声音,李若龙的一番爱的独白,丝毫也不能在她的心湖里激荡起半点涟漪。她不想听到他的声音,更不想见到他,李若龙说今晚要来访,让她烦躁、不安。
佣人们都走了,偌大的豪宅里空空荡荡,她徘徊在二楼的窗前,拉开了窗帷,不时地张望着院墙外面的动静。她不希望李若龙来,不希望他再给自己平静的心湖搅起风浪。既然如此,她为什么又在窗口张望?
这一点连她自己也不明白。
太阳在她焦躁的瞳眸殒落,夜色在她紧锁的眉心聚积。白楼对面斜坡上的小树林,渐渐隐入苍茫的夜幕中,除了草虫唧唧的鸣唱,周遭的一切都被黑暗所吞噬。
她把所有的窗户都关好,把门锁上,然后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让夜色把自己重重包裹,静静地等待猎人的到来。她觉得自己很可怜,可怜得像一只小野兔,而这只小野兔又落入了陷阱,现正坐在阱底眼巴巴地望着猎人来捕捉。
夜,万籁俱寂。九点多钟,李若龙一身蒙面侠装扮,携带攀山工具,爬上方家花园背后的斜坡,由于有上次的经验,他对这里的地形颇为熟悉。他藏在一棵小松树后面,朝方家花园的院落里眺望,昏黄的路灯,无精打采地泛着寂寞的微光,方家那幢西班牙式的二层白色巨宅,窗帷全部落下,不透一丝光亮,像一座中世纪的古堡,立在飒飒的夜风中。
李若龙一看这情形就断定雨荷必定相信他今晚会来,她也必在屋内,只是她做出了防备,并向他暗示,他是不受欢迎的人。
商海争雄第54章:蒙面人进了白屋
第54章:蒙面人进了白屋
李若龙感到诧异的是,方家的佣人去了哪里?难道是雨荷支开了他们?但他不愿再想那么多了,手表的荧光指针闪在十点,他开始慢慢地从斜坡上往下滑,脚下的落叶簌簌作响,他敏捷地蹿到后门的墙下。
他把钩索提在手上,向后退了几步,目测好适当的距离,一甩手,铁钩拖着绳索像一条游动的蛇“嗖”地飞上墙头,“橐”的一声,铁钩咬住了墙体,他再用力扯了扯绳索,确定已经钩牢,就猫下腰身,双脚蹬着墙壁很有韵律地交替着,像猿猱般攀上了墙头。然后他将铁钩反扣在外墙,沿着绳索把自己缒下院内的草坪。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他在美国留学时曾参加过海军陆战队的短期军训,没想到今晚派上了用场。
虽然四周静悄悄的,但李若龙丝毫不敢大意。他像一名机警的海军陆战队员那样蹲在墙角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地形地物,然后迅速地作出判断,接着,弓着腰越过草坪,跑到一列花篱前。他又掩蔽在灌木丛下作短暂的观察,没有察觉到异样,便飞奔至白屋的底层。他将身子贴着墙壁向前摸索。到了大门,他轻轻推了推,大门紧锁,纹丝不动。他压低了嗓门,朝屋内呼唤:“雨荷,雨荷”,屋内毫无动静。他抬头望向二楼雨荷卧房,那里有一排玻璃窗,他必须攀上二楼的窗沿,必要时只有破窗而入。
李若龙闪离大门,望见延伸出来的阳台,便把钩索抛上去,钩牢后,他就悬空沿绳而上,到顶时,他抓住阳台的栏杆,使劲引体向上,一个鹞子翻身,爬上了阳台。窗沿很窄,他把钩索束在腰间,徒手像壁虎一样贴着墙,小心翼翼地挪近靠床的窗口。
“雨荷,雨荷。”他轻声地朝屋内呼唤。屋内一片死寂。
“雨荷,雨荷。”间隔几分钟,李若龙就呼唤一次。如此五、六次,仍无动静。
李若龙正打算破窗而入时,屋内传来“橐橐橐橐”声。
“雨荷,雨荷。”李若龙欣喜地轻唤。“你快走!会被人看见!”
“你打开窗让我进来。”李若龙央求。“我不愿见你,你快走!”“你不开窗,我就打破玻璃。”“如果你这样做,我将恨死你。”“那我就站在窗外不走!”雨荷不再答话,窗里窗外又沉入一片死寂。
可怜的雨荷终于被软化,她知道李若龙甘冒如此大不韪,不见到她不会离去。她害怕李若龙站在高高的窗沿上,万一被人看到,事情将变成丑闻,四处张扬流播,弄至不可收拾的地步。“咔嗒”一声,她无奈地开启了窗户,李若龙跨过窗框跳入屋内。
雨荷见到一个蒙面黑衣人跳了进来,“啊”地发出惊叫,转身就跑。“雨荷,是我。”李若龙扯下了面罩。
“你为何这样装扮?”“你不开门给我,我只好当一次蒙面侠。”
“若龙,你快走吧,我求求你,别再缠着我,别再害我。”“雨荷,你听我说……”
“我不听不听!”雨荷用双手捂着耳朵。李若龙见状,只好缄口,与雨荷保持几米的距离站着,他知道雨荷这个时候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有等待她平静下来再说。
楼下躲匿在冬青树后面的老管家,听到一声猫头鹰叫的暗号,就跑去把铁栅的小门打开。方阳晖带着保镖金毛驹和阿东鱼贯而入。
方阳晖抬头望了一眼二楼,附在金毛驹和阿东的耳朵,低声地交待:“他们刚上去,再等十几二十分钟,看我的手势才冲上去。”两名保镖点着头。方阳晖指挥他们埋伏在楼下,随时准备行动。
楼上,李若龙和雨荷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坠入了方阳晖布下的罗网。
屋内静得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跳。
“雨荷,”李若龙尝试着开口说道:“这样站着不是办法,你听我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雨荷虽然一直捂住耳朵,但她从指隙间仍然听清了李若龙所说的话,她慢慢地垂下了双手。李若龙想走近她,刚跨出一步,雨荷就惊吓地后退。“你不要过来,你就站在那儿讲。”李若龙收住脚步,举起双手安抚她:“好,好,我站在这儿讲。”“讲完你就走!”雨荷决绝地说。“好,讲完我就走。”
雨荷微微侧着身子,并不望着李若龙。李若龙说:“雨荷,我真不知如何对你讲,我……我……”李若龙语噎,泪水夺眶而出。雨荷认为他和方阳晖一样只不过在做戏,干脆厌恶地背过脸去。李若龙鼓起了勇气,声音沙哑地说:“雨荷,我不能瞒你,我要告诉你,我……我是阴阳人。”
雨荷听罢,不啻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她猛地转过身来,目瞪口呆地盯着李若龙,眼睛射出可怕的光芒。
“雨荷,你嘲笑我吧!鄙视我吧!痛恨我吧!”李若龙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若龙,”雨荷低低地唤了一声,伸出双手,缓缓地走向李若龙。
她拉起了李若龙的手紧紧地攥住,慢慢地把头倚在他的肩上,絮絮地在他耳边说:“啊!可怜的人。”她止不住泪如雨下。
商海争雄第55章:捉奸计败又动杀机
第55章:捉奸计败又动杀机
李若龙笔挺地站立着,没有回应雨荷的柔情。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宣誓:“我将为你去做变性手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变回一个真正的男人!”雨荷一面流泪一面笑着,她把火热的红唇雨点般印在李若龙的脸庞上。
“有贼呵,有贼呵!来人呵,捉贼呵!”楼下突然腾起了老管家声嘶力竭的呼叫。客厅里响起杂沓的脚步声,有人已经冲了进来。
“快走!”雨荷搡开李若龙。
李若龙立即朝窗口奔去。当他攀住窗框回头一望,瞥见雨荷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取出了一把手枪,枪口指向自己的胸口,李若龙从窗口跳回屋里,扑向雨荷,劈手夺枪。这时,房门被踢得“橐橐”响,门外传来了方阳晖的呼喝声:“开门!快开门!”李若龙与雨荷争夺手枪,雨荷死死抓住不放。“快逃!你别理我!”房门已被踢裂了,情势紧急万分,不容迟疑,李若龙挥手猛击雨荷一掌,雨荷晕倒在地,手枪甩脱,飞跌在房门边。
房门“嘭”地倒下,方阳晖和保镖冲了进来,“抓住他,抓住他!
“他们边喊边扑向李若龙。李若龙迅速带上头罩,跃上窗口,危立窗沿,金毛驹伸手抓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若龙摸到了下水管,他抱着下水管滑了下去。
方阳晖捡起了手枪和保镖立即调转头冲到楼下,却见一个黑衣人胁持了老管家,他一手握着弹簧刀,一手卡着老管家的脖子,向大门口退去。老管家落在蒙面人手里,方阳晖和保镖只能步步紧逼,却不敢轻举妄动。方阳晖手上虽然握着那支勃朗宁手枪却不敢开,眼睁睁地看着蒙面人安然撤退。退到了大门口,蒙面人从老管家裤兜里搜出钥匙,打开门,推开老管家,逃得无影无踪。
金毛驹和阿东正要开门继续追。方阳晖气急败坏地吼道:“不用了!”他狠狠地踢了一脚铁门,铁门发出“咣当”的震响,像在嘲笑着他的失败。方阳晖怒冲冲地返回楼上,雨荷已经苏醒,但仍倒在地上。方阳晖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雨荷身边,像拷问犯人的狱吏,大声地喝问:
“贱货,说!那个男人是谁?”他只能怀疑蒙面人是李若龙,却无凭无据。
雨荷见只有方阳晖与保镖在场,知道李若龙已经脱险,而且他们并没有识破蒙面人的身份,内心感到十分欣慰。方阳晖的捉奸计谋落空,对雨荷反唇相讥:“你不是说我在外头拈花惹草,搞三搞四吗?你现在倒好,在家里偷汉子!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货!”雨荷没有辩驳,不知为什么,方阳晖越骂得厉害,她反而越发平静,刚才曾有过自杀的冲动,此时已烟消云散。她轻蔑地望着方阳晖。“怎么样?现在你是不是要乞求我的宽恕?”雨荷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方阳晖伸手把她按住,不让她起身。他继续用审讯的口吻说:“如果你求我,也许我会继续让你留在这大屋里,给你一碗饭吃,你是斗不过我的,趁早认输吧。”“姓方的,你听着!”雨荷咬牙切齿地说:“一切都到法庭上去说!”“你!
“方阳晖怒不可遏地举起了巴掌。雨荷站起来,高傲地挺起胸脯昂起头。方阳晖的巴掌没敢落在雨荷的脸上,他垂下了手,愤怒地瞪了雨荷一眼,拂袖而去。两名保镖跟着他离开了方家花园。
方阳晖想不到他精心编导的这场“捉奸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非但什么也没捞到,反而加深了雨荷对他的怨恨。他与雨荷已势成水火,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方阳晖接到了法庭排期审讯的通知书,开庭的时间订在下个月初。雨荷果真把他送上了被告席,她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他头上了。从法理上推断,这场争产官司形势对他很不利。这意味着,他眼下所拥有的权势、钱财、名誉和女人,将一夜之间统统失去,他可能从云端跌落地面,像一头被敲断脊梁骨的沙皮狗,丢人现眼地活在世上。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锁上门,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困兽,狂躁地去踱来踱去。他一筹莫展,平时不吸烟的他,今天一根接一根地狂吸,辛辣的烟味,呛得他喉咙冒火,他使劲地干咳,却咳不出痰来。他突然抓起烟盒,捏成皱巴巴的一团,恶狠狠地掼在地上,拿起了电话挂给老管家,令他立即到办公室见他。
老管家是个干瘦的老头,尖嘴猴腮,脸无四两肉,脖子细得像灯芯草,一阵风就会吹跑的人。可是别小觑了他,年轻的时候,他算得上江湖上有头有面的人物,他曾是香港黑社会“义胜帮”的白纸扇,后来虽然金盆洗手,收山归隐,但仍与帮会中人时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