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笑眯眯，没什么脾气和个性。如果说我是绿叶，莫小云和柏梅是鲜花的话，那杜显薇就是最不起眼的枝干。我和柏梅走进餐厅，里面坐着何若彬和莫小云，他们靠得很近低头说些什么。我不知道杜显薇连何若彬和莫小云都请了，她是好心想让我和莫小云和好如初，她又没有被好朋友抢男朋友，当然不会知道我的感受，那些累累伤痕又岂是两三句话就可以痊愈的？看见我进来，莫小云站起身对我小心翼翼地说：“彦涵，你刚休假回来吧？”我没理她，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找张凳子，“哗啦”一声粗暴地拉开坐下，把手袋扔在桌上。莫小云脸也有些尴尬，我看见何若彬轻轻握握她的手以示安慰，莫小云凝望他的眼睛，表达自己的无助。事隔多日，我还是无法强迫自己平静面对何若彬和莫小云，更无法面对他们这种默契。我和何若彬相处三年，从来不曾有这样的默契，这种融会贯通的默契。杜显薇走进来，点了一桌菜，打着圆场说：“吃完这顿饭，大家又跟以前一样啊！”我坐下默默地吃饭，不时喝酒，不一会儿面前就摆了三个啤酒瓶，现在就算我喝得再多也没人理我。饭吃到一半，杜显薇硬要柏梅讲讲在广州的经历。柏梅东拉西扯一通，随便编一个公司说在里面做销售人员怎么样怎么样。“真快，出来都已经一年多了。”莫小云幽幽地说，“想当初我们几个……”“想当初……”我一下把她的话接过来，现在不知怎么回事，我特看不惯莫小云说话，她一开口讲话我就觉得血往上涌，“想当初我为什么和你这么好？”“彦涵，我……”莫小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很好，”我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努力扯动面部所有的神经，挤出一个微笑，我有些醉了，眼前的面孔有些模糊，“莫小云，你让我见识到什么是友谊，而你……”我指向何若彬，“你又让我见识到什么是爱情。”“彦涵，你喝醉了。”柏梅拉拉我的手。“莫小云，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去勾引何若彬？”我恨极地举手煽她一个耳光，我一直以来都想这么做。“啪！”清脆的耳光声让一屋子人安静下来，谁也没想到我会这么激烈，我打的人成了何若彬。是何若彬站起来承接我一耳光的重量。
“彦涵，如果你想打就打我，别打小云，是我决定要和你分手跟她在一起的。”何若彬还是以前那副脾气，不温不火，说话慢条斯理，他的脸上，隐隐浮现几个手指印。我下手那么重？那几个手指印没有让我感觉自己的冷酷与无情，我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已经随这一耳光消失了。他是那么内向沉默的一个人，他愿意为莫小云和我分手，愿意为莫小云承受所有的指责与辱骂，甚至是我毫不留情的耳光，他又有什么不能为她做，不能为她承担的？我是多么差劲的一个人，我留不住何若彬，连多年与莫小云的美好回忆我也在亲手撕毁。
《爱琴海火焰》 第一部分旧日情怀岂能相忘（17）
18我抓起自己的东西，扭头往外跑。何若彬、莫小云和柏梅在后面追我。“彦涵，彦涵，你究竟要怎么样才可以原谅我？你告诉我！”莫小云追上我，悲戚戚地问我，“我也不想事情成这样。”“除非你死了，或者我死了，那样我就可以原谅你。”我冷冷地说，“算了，你不可能什么都拥有，总得有一些遗憾。不用装可怜，你不是已经选择何若彬吗？你选了他就不能选我。还有，以后我再不想和你再有任何联系，再也不想。”“你别这样……”“你没被好朋友抢男人，你当然不会明白我这种感受。”“为什么，为什么你连一个原谅我的机会都不给？”“因为，你是莫小云而不是别人；我是施彦涵，我也不是别人。”
柏梅跟他们递个眼色，她跟在我后面，我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你跟我干什么？”“你以前也这样老跟着我。”柏梅拉我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柏梅，怎么办？我做不到忘记，我好恨他们，怎么办？怎么办？”我抱着柏梅的肩膀，大哭起来。等我哭了半天，柏梅说：“是不是何若彬喜欢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只要不是莫小云？”我怔住了，我心里是这样想过。“彦涵，其实你的不甘心比伤心多，恐怕你心里明白，嘴里不肯承认。莫小云说得对，你只是依赖何若彬，没有真心爱过他。你从来不曾在意他，你在乎的人好像只是莫小云。”“她当然可以那样说，反正现在她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气愤地说，我恨莫小云说中事实。我心里的想法她永远是最了解的一个人。“彦涵，”柏梅凝望着头顶上的天空，夜晚的天空显得深沉而宽广，看不到边际，“这天空真大，我好像记得只有跟妈妈在一起才看过天空。我一直都在仇恨中生活，已经有很久没注意头顶上的天空真的很美，我真想妈妈，可她已经不在了……”她有些哽咽。“我们的心可以容纳许多人，可是却又那么狭隘，容不下一个人的存在。你不要学我，仇恨只会让你的内心更加阴暗，看看我，我就是一个仇恨的牺牲品。”“那我要怎么办？”
《爱琴海火焰》 第二部分往事如潮人如水（1）
第二章往事如潮人如水
1这个春节我独自一个人回家，我原本叫柏梅和我一起到我家里过年。可她执意要一个人过春节，怎么劝也不肯来。“都等你们两个老半天了。”才按了门铃，就听见我妈在门里叫，打开门，她高兴地提了我的包，又往外张望：“何若彬呢？他是不是又去买东西了？跟他说过多少次了，不用买这么多东西，他就是不听，你看这孩子……”“不是，”我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找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毫不在乎懒洋洋地说，“他以后再也不会来了。”“说的什么话啊？你又跟他吵架了？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犟得很。”“我就是脾气犟，所以何若彬不要我了。”我一句话回过去，差点没把妈给噎死，她瞪着我，也无法再说出教导的话来。“小妹，吃饭了。”我钻进自己房间没一会儿，她就在外面叫我。走出房间，一看桌上布满了菜，中间是红烧肉、辣子鸡丁、夫妻肺片、鱼香茄子，还有一锅冒着热气的砂锅鱼头。“今天的菜真丰富，就是太多了，恐怕我们吃不完。”爸爸从厨房里拿出筷子递给我说。“我不是以为何若彬会来嘛，辣子鸡丁和鱼香茄子都是他最喜欢吃的菜。”又是何若彬！提过何若彬，妈第二个肯定要提莫小云。“小云呢？怎么没跟你进来坐坐，以前每年她这个时候都要来的。”得，我正想什么，她马上就开口了。“妈，”我想开口解释解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想想还是认为没有这个必要，他们又会就此追问一番，我于是找个借口，“莫小云公司忙，要晚点回家。再说大家都已经成年了，各自有自己的事情嘛。”晚上上厕所回屋，偶然听见父母正在卧室里小声地说着话，只听见妈的声音：“我怎么觉得小妹这次回来有些怪怪的？”“是你太多心了吧？”“可惜何若彬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被小妹那臭脾气给气走了。”妈在叹气。我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向窗外看出去。外面长长的街道一直延伸在无边无际的夜色里，两旁的法国梧桐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无限孤单和荒凉，我感觉自己想笑，但是有些想哭。在妈妈心目中，何若彬是最好的女婿，我是最不听话的女儿。她和爸爸怎么一致认为是我错了？冬天里寒风凛冽，因为冷的缘故，我哪儿也没有去，整天窝在家里睡觉、看电视、上网、打游戏，还真是奇怪，从来不曾遇见过那个叫宇成颜的作家，难道上次是个梦？他为我带来一个叫做颜成洲的女孩子，一次再遇见杨维飞的机会，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他的QQ号真实地存在于我的好友录上，只不过他的头像却一直是灰色的。简简单单地过完每一天，日子要用混来形容，也是很容易度过的。偶尔也想写些东西，提起笔脑里却一片空白。今年冬天最冷的时候居然下了一场雪。南城是个不喜欢下雪的城市，漫天大雪在空中飞舞也只有几个钟头，雪留在这个城市也只待上一天，它给人带来一丝奇迹和一丝兴奋，又急匆匆地溜走了。“小妹，你出去走走吧，一直窝在家里像什么话？”妈有时候这样说我。“过年不就是要回家陪着你吗？真是的，回来了又叫我出去。”我假装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以前回来不是要找同学玩吗？”“那是以前。”我就是不愿意出去，“我乐意闷死。”妈和爸都拿我没办法，反正他们能管我的也只有这十几天时间。唠叨几句，我不听不就算了。“彦涵。”今天刚吃过晚饭，妈走进我的房间，喊了我一声。我知道她一定有事情要对我说，她只有在有事情对我说，并且是很严肃的事情对我说才叫我彦涵，平时她都是叫我小妹小妹的。“什么事？”我把她刚才送进来的银耳莲子汤喝了几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笑话，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老人家啊？”我差点儿没把银耳给喷出来，妈一本正经地好像真有什么事情一样。“刚才我在二楼老莫家看见莫小云，你猜还有谁？”
我还能猜有谁？当然是他。我不愿意说出来。“这银耳太甜了。”我伸伸脖子，指指碗。“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我在老莫家看见莫小云和何若彬了！你们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又没有结婚，恋爱自由。就是这么回事，要问我别的，没了。”“可你……”“我很好啊，”我微微笑道，“又能吃又能睡，还长胖了。”妈端走我喝光的空碗，边往外走边小声地说：“你那性格我还不知道？”等她一走，我强忍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哗啦啦流出来，我把头埋进被单里，压抑地哭一场。我是一个念旧的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性格，外表嘻嘻哈哈无忧无虑，内心多愁善感、敏感脆弱。我不知道这种性格好不好，它让我久久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里，无法释怀也无法得到解脱。“小妹，你别窝在家里发呆，出去帮我买包盐。”妈又在厨房吩咐我做事情，换种方法叫我出去了。“上街连盐都忘记买，真是的。”我嘀咕，却只有穿好衣服走出门，不然她会一直唠叨下去。待在家里一直没有出门，最害怕遇见我和莫小云的同学，不停地追着问我们近况，让人无法忍受。外面很冷。我买了盐顺着街道走，雪融化后的街道更有一种潮湿的寒冷。我和莫小云以前经常手拉手走这条路，脚下的路似乎没有尽头，走完一段又有一条岔路钻出来，惟一的尽头就是车站，那也不是尽头，那是另一条路的开端。我们走累了便会到商场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来，看从商场里走进走出的人群，从他们的衣服、举止和提的大大小小口袋上猜他们的职业，乐此不疲。每次有争执总是以莫小云的认输告终，我太争强好胜，连点小事情也不肯认输。她深知我性格，所以一直让着我。我提着盐，落寞地走在大街上，猛然抬头看见前面有两个依偎走路的身影，我慢吞吞跟在后面，生怕他们回头看见我。恋人的脚步都走得很慢，我和何若彬曾经也是这样慢悠悠地逛街，一直走下去也不会觉得困倦。我干脆掉过头，选择走另外一条街回家。
《爱琴海火焰》 第二部分往事如潮人如水（2）
2外面一片生机盎然，处处都可见满眼的葱绿，柳树新生的枝条在早晨的微风里随风轻轻摇摆，带来春天的气息。春天的脚步不知不觉近了。南城是座小城市，但治安环境极佳，人心极善，在这里生活的人都感觉性格内敛含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悠悠然然，但经济在不停地飞升。不似我去过的广州，晚上依旧处处灯火通明。南城是个安静的地方，像害羞的姑娘。柏梅在南城紫兴小区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邀请我过去同住。我谢绝了柏梅的好意，我想给自己多留些私人的空间。只要跟她在一起，我就不得不想起我们四个以前在学校里的情景。我想给自己时间忘记曾经有过的这段初恋。何若彬搬出去和莫小云住在一起，租的房子他说留给我。我不能忍受里面曾经有我们欢爱的气息，于是把这套房子退了，自己在离公司很近的地方租了一个一居室，很小，完全属于我一个人，到公司只要十多分钟时间。现在加班再也没有人等我，住得近一点晚上一个人回家也不用太提心吊胆。我把以前我们睡的床拿出去扔了，然后买了一张大红的圆床，圆圆的床好像一个可以栖身的窝，承载我的孤独。我的房间里落下这么一张床，占去大半个房间面积，剩下的地方只够放一个衣柜，一个写字台和一把椅子，其他就怎么也装不下了。我安慰自己，丢掉爱情，我还有这张足够舒服、足够大的床，不管什么时候它都可以承受我身体的全部重量和心灵的全部悲伤，它是我仅存的安慰。虽然接受现实，不过一个人生活确实有些孤单。柏梅和杜显薇都问过我现在一个人生活感觉怎么样，我说一般，后面又加了句一般快乐，不是特别快乐。但现在任何事情都是我自己做主，我竭力让自己感觉快乐。我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一个人，简单纯粹地活着，上班下班，看看书写写文章。没有跟何若彬和莫小云联系。我想只要不看见他们，我就会慢慢忘记他。柏梅回到南城，当然跟她以前的生活彻底告别了。报复永远都报复不完，而她也需要开始新的生活。她天天在家里闲着，没事就找我们玩，后来觉得这样的日子太过无聊，竟然突发其想到一家商场里做营业员，在女装品牌ELLE专柜里卖女装。“怎么想到去商场卖衣服？你有用之不尽的钱。”我好奇地问。“生活太无聊了。日子长得不知道如何打发。”“让你柏大小姐来站柜台，岂不太为难你了？”我如同往日开玩笑一样，随口说道。
柏梅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反应如此敏感，让我始料不及。“施彦涵，你要再这样胡说，以后别来找我了！”“柏梅，我只是……”我为我的口没遮拦懊恼，竭力想纠正自己的错误。“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无心，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可对我不一样，我不喜欢听到这些。现在我恨不得自己是个孤儿，也不想要这些回忆。”她坚决地说，“我宁愿当要饭的女儿，也不愿做柏立行的女儿，简直让我觉得羞愧，耻辱！”看来柏梅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她父亲了。只有深切的爱，才有切肤的痛，才有浸入骨髓的恨，我想她以前肯定深深地爱着她父亲，把他当天一样崇拜。那么我呢？我如此地仇恨他们两个，是因为太在乎何若彬，还是太在乎莫小云？莫小云了解我，我最在乎的，是她。刚要走出商场，门口玻璃窗里展示的婚纱吸引住我，我呆呆地站立着，看模特儿穿的婚纱。有两件婚纱，一件粉红色，一件纯白色。穿在模特儿身上的婚纱，在玻璃窗里张扬着它们的美丽。结婚那天成为最为光彩熠熠的明星，在大家的祝福声中陶醉和骄傲，这样的场面我曾经想像和何若彬一起拥有，他毕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的初恋。可现在呢？我一时间呆住了。有两个人从商场里并肩走出来，又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两个人。南城毕竟是一座太小的城市，转过来转过去始终会遇见一些熟悉的面孔。何若彬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还是莫小云开口：“彦涵，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我吸吸鼻子，装作很轻松地说，“柏梅在这里上班啊！看来你们谈恋爱真是把老朋友全都忘完了。”莫小云和何若彬面面相觑，连她也不知道如何承接我的揶揄，生怕哪一句话说错了。“彦涵，你晚上到我们家坐坐吧！”“不必了，我晚上有事情。”我准备走，“再说，那是你们的家。”“彦涵！”莫小云在后面叫我，我不能回头，回头会让他们看见我眼中将要流下的泪水。“彦涵！”莫小云带着哭腔，悲伤地喊。我心中一痛，她的声音让我想起她以前拼命挣扎为救水中同样挣扎的我的情景，她紧追着我。“小云，小心！”何若彬叫她。我回过头，看见莫小云扶着旁边的小树，刚才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我心中一软，几乎要过去扶住她。我注视着她，忽然大吃一惊，在她挺起背脊的那一刹那，我看出她身体的变化了，那件长大衣不能掩尽她已经有些微微隆起的腹部。我的手脚刹那间感到一片冰凉，竭力忍住要去扶住她的冲动，忙加快脚步自顾自走了。回到家，我瘫倒在那张大圆床上，四肢冰凉发痛，我告诉自己不在乎，不在乎。可是和我睡过那么多夜晚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随便怎么样的言语也安慰不了我心中的被抛弃的痛苦。我不由自主回忆起我和何若彬第一次做爱的情景。去年夏天，我们还没有搬到一起住。有一天晚上，不知为什么突然停电了。黑暗中我们无所事事地坐着，好像还有些不习惯这种黑暗。何若彬的手臂从我的身边围过来抱着我，我和他就静静地偎依坐着，彼此感觉对方的气息。后来我们做游戏，在黑暗中猜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