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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呆住了。
“这不公平!”肖恩大叫,“本来是我,本来该是我开第一炮的!”
没有人说话,沃克指挥官拍了拍肖恩的肩膀,叹了口气。
“那天堂突击队怎么办?”一个队员激动地问,“我们不能没有指挥官和队长啊!”
“我们不要别人!”另一个队员站起来,“我们要自己的指挥官和队长!”
“不必了,”沃克指挥官深深吸了口气,扫视了一下所有士兵,缓缓的说,“天堂突击队受命在24小时之内解散!”
喧闹的会议室刹那间安静下来,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指挥官!”阿尔伦冲动地站起来,“为什么!”
沃克指挥官望着他的眼睛里有什么一闪,这一瞬间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年,他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说:“以后……要全靠你们自己了,孩子们……自己保重吧……”
哈瑟教官夺门而出,门“砰”的一声关闭,忽然有人哽咽,蓦地许多人一齐失声,沃克指挥官叹了口气,开门要走。
“指挥官!”莫列克在他身后叫。
沃克回过头来,看到75个士兵整齐地站着。
“敬礼!”阿尔伦哽咽着说。
75只手同时举起来,沃克在那一刹那泪水横溅,他立正,还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在拐角处,他看到哈瑟独自站着,眼中竟也充满了泪水。
门里面阿尔伦和莫列克默默的摘掉了帽子。
第二卷
第一章早安
请给我一个理由,让我可以在清晨醒来。
卓皓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瓦砾废墟上,他费力地站起来,一阵秋风吹过,他马上记起了发生过的一切,他向四周看看,这里大概是开罗市郊,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他本能地蹲下来,躲在一丛乱草石垛后面,一队巡逻士兵经过这里,翻查了一阵。
“没有,”队长说,“这种垃圾堆里怎么会有人,走了!”
“可以击毙,是真的?!”一个士兵问。
“对,”队长又向四周望了一眼,“他可是天堂突击队的人,成就勋章的获得者,还是给他一枪来得保险!”
巡逻兵离开了,卓皓坐倒在地上,他们在搜捕他,他缓缓地站起来,在阳光照上他的脸庞的时候,他知道梦醒了,现在开始,才是他该过的现实的生活。
卓皓用身上仅有的一点儿现金向市郊的杂货商买了几件便装换上,然后决定去市区,要活下去,首先就要有钱,可是哪里会收容他这个拿不出一点儿身份证明的人呢?他最后找到一个人工码头,这里还在雇佣装卸工,招工者只看了他一眼,问:“活儿累,没有休息日,一周五十新联币,干不干?”
卓皓急忙点头,这已经很好了,招工人丢给他一件灰衣服,摆摆手。他拿起衣服向码头走去,在换衣间换衣服的时候,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才感觉到难过。
这是一个半机械化的小型码头,主人用半自动化机械,把货箱由装卸点送到河边,工人的工作是把货箱放上运货机,再从运货机上搬下来摆放到船上,卓皓扛起一个木箱,肩上骤然多了沉重的负荷,箱子挡住阳光,把他笼罩在阴影下,在来来回回的走动中,卓皓渐渐适应了这种程式,只是每次当阴影笼罩的时候,他都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就仿佛他在藏北的生活,永远暗无天日。
码头提供晚饭,工棚里全是满身是汗的工人,卓皓领了自己的晚饭,找了个干净宽敞的位子坐下来,开始吃,虽然饭菜拙劣,但他并不在意。
忽然一个声音在他面前响起来:“新来的?懂不懂规矩?”
卓皓抬起头,看到三个粗壮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身边没有人坐,工人们都在稍远的地方站着,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望着这边。
“知道你坐在哪儿了么?”刚才说话的男人问。
卓皓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低下头继续吃饭。
“当”的一声,他的盘子被打翻在地,饭菜洒了一地。
“你他妈是聋子?”那男人恶狠狠地大吼。
工人们全都向后退了一步。
卓皓嚼着嘴里的菜,咽下去,抬起头看着他们。
“给我站起来!”一个男人一把拽住他的衣襟把他拽起来,一指中间的人,“那是老大的位子,你也配做!”
被称做老大的人冷冷地哼了一声,走过去坐下。
“小子,识相点!”那人推开卓皓,“你问问这儿的人,谁不知道老大!”
卓皓看了老大一眼,转身就要走。
“你的架子倒还不小,”老大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到这儿来的没一个清白人!有种你他妈的滚出去,不出三天你就得了老老实实的蹲大狱,挨枪子儿!”
卓皓停住脚,原来这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怪不得不要身份证明,那么,这里看来也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忽然有人一脚踢在他腰上,他冷不防一个趔趄。
“老大跟你说话呢!”刚才那男人一把抓住卓皓,把他按在老大脚下,“你是哑巴,不会出声?”
卓皓蓦地看了他一眼,那人不禁一凛,随即恼火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卓皓腾的起了一阵怒火,刚要抬手,一柄锋利的匕首贴在他脸颊上。
“小子,你不是第一个这样的,”老大握着匕首,不紧不慢的说,“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在我这儿不行。”
马上又冲过来几个人把他牢牢按在地上,卓皓咬着牙,父亲的形象马上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他和父亲一起度过了八年的逃亡时光,那些他们一直谨遵的规则仍旧深深扎根在脑海深出,于是他闭上眼睛,强压住心里的火气,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
老大一把抓起他的衣襟,注视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放聪明点,小子!”
卓皓垂下头,半晌,终于低声说:“我会的,老大……”
老大一笑,松开手:“乖孩子,别忘了送第一周的薪水来。”
卓皓眉毛一挑,终于什么也没说,慢慢退到后面去,工人们像得到特赦一样开始重新说话,卓皓悄悄走出工棚,这才感觉到脸上有点儿发凉,抬手一摸,是鲜红的血,他才知道原来脸上已经被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晚上卓皓在所有人离开之后悄悄翻进码头,睡在货箱中间,这里安全又不需要花钱,他很快就睡着了。
清晨他被冻醒,天色已亮,卓皓翻了个身,蓦地发现身旁的货箱上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
“早啊。”那男人摘下墨镜,向他优雅的一笑。
卓皓蓦地坐起来,沉声问:“你是谁?”
“我叫吴天,”那男人一笑,“中国人。”
“你要干什么?”卓皓警觉地问。
“做生意,”吴天微笑着,“你是卖主。”
卓皓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离开这个鬼地方,”吴天说,“和我一起干,来蔷薇大厅吧。”
卓皓冷冷的一笑,转过头去。
吴天微笑着叹了口气:“为什么不呢?你可以赚很多钱。”
“我的命比钱重要。”卓皓冷冷的说。
开罗每个人都知道蔷薇大厅,那是全世界最大的无差别格斗黑市。所谓无差别格斗是由散打和拳击演变而来的,参赛选手不分体重级别,规则宽泛,一度曾被列入奥运会比赛项目,但最终因为暴力倾向严重而取缔。于是这种运动慢慢分化为两支,一支是地上的体育运动,另一支则演变为格斗黑市。战争刺激了人们的心理,每天都有数以万记的人涌向用鲜蔷薇装饰的格斗大厅,为原始的血腥欢呼雀跃,发泄自己的郁闷恐惧和杀戮欲望。黑市向星球联盟上缴可观的利税,星球联盟对此事不置可否,事实上许多官兵的最大爱好也正是观看黑市格斗赛。
“可是你以为现在这样你就能活下去么?”吴天凑近卓皓,“要知道整个尼罗河基地都在通缉你。”
卓皓心里一震,警觉的看着他。
“别问为什么,”吴天悠闲地点燃香烟,“我们要是没有这点本事,黑市早该关门大吉了。告诉你,蔷薇大厅有的是像你这样的人,那是最好的归宿,只要你加入,我们会保障你的安全。”
卓皓站起来,说:“不。”
“别固执,”吴天说,“那对你没有好处。”
“不。”卓皓说。
吴天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么,你也不想要极乐世界么?”
卓皓浑身一震,咬着牙说:“不!”
“好吧好吧,”吴天退开一步,“你可以再考虑考虑,别太固执。”
他说着,把一张卡片递给卓皓:“我的电话,想好了再打给我。”
他向卓皓眨眨眼睛,转身走回去,卓皓看都没看,一甩手丢了那张卡片,再转过身来,惊诧的发现吴天还站在他面前。
“蔷薇大厅的门永远向你敞开,”他依旧微笑着,伸手又把一张卡片放进了卓皓的上衣口袋。
卓皓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抬起手摸了摸口袋。
下午的太阳晒得人头昏眼花,卓皓甩了甩酸疼的胳膊,擦了把汗想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会,刚一迈腿,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从胸口涌起一股气闷和恶心的感觉,浑身马上开始酸疼,他猛的意识到是毒瘾发作了,心里顿时一阵慌乱,他马上向工棚后走去,他不想让别人看到,那是他尊严最后的防线,几十米的距离却从未像今天这样遥远过,走到工棚后的时候,卓皓已经摔倒在地,再也没有半分力气了,同时全身的关节又痛又酸,仿佛要被谁硬生生地从身上拉开,又像是有几百只蚂蚁在啃啮着他的内脏,胃抽搐着,他开始呕吐,每吐一次,胃里就刀割般疼痛一次,渐渐的,他觉得喘不上气,全身的衣服都已经汗湿了,骨头像一直被人扭着,心里像有无数根针在刺,疼痛一次比一次剧烈,他满脑子都充斥着那种粉红色的液体,忽然几双脚出现在他面前,卓皓猛的抬起头,看到老大的脸。
老大略一怔,然后大笑起来:“兄弟们,都过来!看看这是谁啊,原来也是道上的朋友!”
卓皓残存的一点意识让他觉得耻辱和惊恐,他想躲起来,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许多张脸模糊成一片,许多笑声也模糊成一片,一切都面目不清,只有刻骨的痛楚真实而清晰。
“我有好东西,”老大一只脚踏在他手上,问,“要不要啊?”
卓皓感觉不到手上的痛楚,只看到面前一小袋白色的粉末,他下意识的伸出另一只手去,忽然意识到这样做的耻辱,但周身的痛苦却让他根本没有勇气收回手。
老大却一抬手,笑道:“怎么你的骨气呢?”
“……给我……”卓皓喘息着向他爬过去,说,“给我吧……”
“可以啊,”老大俯视着他,轻蔑的冷笑,“但你总得求我吧?”
卓皓此时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勇气和信念,只剩下一点点自尊在痛苦的深渊里挣扎,这是一个炼狱的世界,而他只能承受。
“……杀了我……”他嘶哑着呻吟,“……杀了我吧……”
老大不屑的一笑,一抬手,白色的粉末洒了一地,混合着黑色的泥土显得耀眼而刺目。
“想要么?”他高高的俯视着哀求者,说,“来呀,拿去。”
一瞬间,卓皓失去了所有的自制力,他急切的扑过去,捧起地上的粉末,混着泥土吞下去,尖利的小石子划破了他的食道,一股灼热而血腥的痛感袭来,他顾不上,狂乱地在泥土中搜寻着白色的粉末。
老大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拽起他的头颅,注视着他汗水淋漓的脸和失神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给我记住你自己现在的模样,你这个不入流的混蛋!”
说罢他松开手,冷笑着转身离去,四周全是鄙夷的笑声,卓皓仍在泥土中寻找希望。
夕阳斜下,残阳血红的映满整个天空,卓皓仍旧倚在工棚后的阴影里,痛楚已经平复,人群也早已散去,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经受毒品的考验,留下的是噩梦般惨痛的回忆,可是就在一天前,他还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一级战士,受人喜爱的战斗英雄,是一个翱翔在天空的地球保卫者。卓皓伸手抹去脸上的汗水,才赫然发现原来自己竟已泪流满面了。
第一次中国。藏北高原
中国。藏北高原。
一座高高的哥特式建筑兀立在草原上,把尖尖的顶伸向蓝天。阳光透进墙壁上高高的彩色玻璃照射进来,光柱中微尘乱舞,一群鸽子扑着翅膀飞上穹顶,一个魁梧的老人站在鸽群中,轻柔的抚摸着左臂上一只雪白的鸽子。
许久,他说:“进来。”
一个黑衣人从他身后高大的雕花木门里无声无息的闪进来,垂首肃立。
“是真的?”老人抚摸着胳膊上的鸽子,问。
“是,老爷子。”黑衣人恭敬地回答,“他正在被通缉,现在在一个码头做装卸工人,而且,染上了极乐世界。”
老人停止了动作,稍稍转过头:“极乐世界?”
“是。”黑衣人答道。
老人愉快的笑起来:“有趣,这倒是有趣……”
黑衣人仍不动声色地垂着头。
“你还记得他以前怎么说你们?”老人愉快地问,“现在他知道极乐了?”
黑衣人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只好沉默。
“吴天做了什么?”老人接着问。
“吴天邀请他加入蔷薇大厅。”黑衣人回答。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老人喃喃着。
黑衣人抬头望了他一眼,老人却又转过身去,在地上洒了一把谷子,鸽子全都飞下来啄食,老人望着逗弄着臂上的鸽子,黑衣人不动,也不说话,始终恭敬地站着。
“多可爱的东西,爱亲近人。”老人慈爱的看着左臂上的鸟儿,微笑着说。
黑衣人躬了躬身子。
老人又不说话了,黑衣人静静地站着,仿佛并不存在。
半晌,老人又不紧不慢地问,“他去了么?”
“没有,”黑衣人平静如初的回答,“他拒绝了。”
老人似乎忍俊不禁地说:“拒绝了?”
黑衣人看了一眼老人的脸色,略一沉吟,回答:“不,他后来还是去了。”
老人回头望了黑衣人一眼,目光如炬,黑衣人下意思的浑身一凛。
“不错,”老人转回头,略一点头。
黑衣人暗自松了口气,这一次,他总算猜对了这位主人的意思。
“去吧。”老人温和的说。
“是。”黑衣人躬身向后退去。
老人忽然一把将左臂上的鸽子甩在地上,厉声说:“这东西真讨厌,粘在人身上不肯下来!”
那只几分钟前还倍受宠爱的鸟儿还没有来得及出声便一命呜呼了。
黑衣人竦动着退了出来,在门口,抬起袖子擦去了额头上致密的汗珠,他回想着这位主人最后的举动,是否,这意味着厌烦?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了解藏王安多强巴
第二章未经选择的道路
柳暗花明存在于美好的诗歌之中,而生活只由无可奈何构成。
“老板叫你。”一个工人拍拍卓皓的肩膀。
卓皓疑惑的放下木箱,望了望工地外那辆闪亮的轿车,他将信将疑的走过去,车窗摇下来,老板是一个精瘦黝黑的埃及人。
“这是你这个星期的工钱,”老板抬起一只手,“收拾东西,马上离开。”
卓皓一怔,问:“为什么,我做的不好?”
老板看了他一眼:“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自己以前干过什么?
卓皓又是一怔。
“你惹的麻烦太大了,我管不起,”老板冷冷的说,“我不想跟尼罗河基地过不去。”
卓皓沉默了,半晌,他拿过钞票,脱下工作服扔在地上,转身向外走去。
埃及人望着他的背影,掏出口袋里的电话,按了一串号码:“是的,已经按您的意思办好了,我会通知朋友们,至少在我的圈子里,他不会再找到活儿了。”
三天后,卓皓仍站在开罗的街市,他只剩下十块钱了,三天里他几乎跑遍了开罗各个阴暗的角落,可即使是最卑微的工作也没有找到。他站在太阳下,望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同样的街道,他再次站在这里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心境。
胃忽然毫无预警地绞痛起来,汗水马上布满额角,卓皓惊恐的意识到毒瘾又发作了,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嘀嘀”声,他蓦地转过身,街口的拐角处晃过一队士兵的影子,他知道巡逻兵到了,而那种“嘀嘀”声是他们携带的搜寻仪。那种搜寻仪有无个长长的软触角,能够长距离灵敏感应被搜寻者的声纹、气纹等等隐蔽特点。卓皓惊慌的向四周望望,冷汗已经布满了全身,关节都痛的发紧,他想跑,却迈不开腿,“嘀嘀”声越来越大,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向街边的装饰壁挪过去,那里有一个夹层,下边有一人高的空间,用来存放垃圾,他踉踉跄跄地爬过去,摔到下面,一股刺鼻的气味顿时扑面而来,卓皓睁开眼睛,发现里面坐满了乞丐,几个人用惊诧的目光看着他,更多的人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自顾自的事情,他顾不了那么多,挣扎着向垃圾袋爬过去,钻进袋子之间,把自己埋起来,但愿这样能躲过搜寻仪的搜索,“嘀嘀”声在他头顶停留了片刻,向远处过去,士兵们整齐的脚步声也远去,卓皓松了口气,却几乎没有力气爬出来。
他挣扎着钻出来,听到几声冷笑,他顾不上,向一个角落挪过去,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痛苦,他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土地,喉咙里灼热而干涩,他紧握着拳头,抬起头,忽然看见对面一个年轻的乞丐正在嗅着手中一袋粉红的粉末,他像突然有了无穷的力气一样爬到他面前。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