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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顿里的一件轶事是关于一个大四学生的，他得到了自己首选的投资银行的面试机会。面试定在了与他的一场期中考试相同的时间里。由于被这种时间上的重合搞得心烦意乱，那名学生就给教授写了封很长的电子邮件，告诉他说应该显示点宽容，因为像他得到的这种面试机会是任何人来沃顿的根本原因，或者就此而言，是上这位教授课的根本缘由。这名学生的电子邮件继续说道，这是他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而且是他生命中一直在等待着的。由于处于焦虑不安的状态，这名学生粗心大意地把电子邮件发到了班级邮寄清单中去了，而没有发给教授本人。他的同学立即继续把电子邮件转发给了他们华尔街上的朋友。这个电子邮件很快使这名学生成了几个笑话的嘲弄对象以及华尔街的弃儿。“这是在我们踏入校园的那天起每个人都试图通过行动使人们忘掉的丑闻。”一名2000届沃顿毕业生承认，他也是那封电子邮件的一个接收者。“（投资银行里）许多人到处转发，以确保他们不会雇用像他那样的人。”
一些学生在他们的简历上试着更具创新性，以便能在其余的人中脱颖而出。这也能产生事与愿违的结果。一个女孩把她投给高盛的简历制成了犬牙交错的图案。纸的一边是她的长处，另一边写有高盛以及它所需要的长处，以表明她有符合高盛需要的必备技能。这种噱头可能会给广告代理商的招聘人员留下印象，但对银行来说，这种创新得不到欣赏，使这位女生极少有机会得到面试，如果她有机会的话。
在招聘季节进入10月份，第二轮回访面试结束时，沃顿的学生可以被分成三种：得到工作的人，没有得到工作的人，以及在寻找更好工作的人。那些早早接受就业机会的同学主要来源于他们的夏季实习期的单位，他们倾向于在招聘季节的这个阶段保持低调，以免使那些仍在焦虑地寻找工作的同学痛上加痛。那些有了就业机会，因为在到处寻找好的工作还没有接受的同学受到了仍没有就业机会的四年级同学暗暗的怨恨。他们把这些同学看成不正当竞争者，从他们那里抢走面试机会，甚至是工作。
格雷丝·尤恩处于极度痛苦之中。“每次从面试中出来，我想：‘上帝啊，我应该说这些或者那些。’”她说。在10月接近尾声时，格雷丝感到有点紧张和失望。几周前曾闪过一线希望。贝恩公司，这家他确实想为之工作的咨询公司邀请她参加鸡尾酒会。贝恩公司是在校园招聘里极其受尊敬的一家咨询公司，并且额外的好处是他们在洛杉矶她的故乡附近设有办事处。如果格雷丝能得到贝恩公司的工作，她不仅会有在著名公司工作的机会，而且也会有在加利福尼亚她的朋友和家人附近生活的机会。贝恩公司没有邀请太多的学生加入他们的酒会，因而格雷丝把这个邀请当作他们会毫无疑问地请她参加第一轮面试的信号。但她很快就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他们有68个面试职位。”她怀疑地说，“我不能理解我是怎样被邀请参加鸡尾酒会，然后又没有得到一个职位的。”
格雷丝下决心要得到另外一次机会，因而她投注了所有校园招聘服务处的1000点去得到面试机会。对格雷丝来说，投注贝恩公司比投注麦肯锡公司更有意义。麦肯锡公司是沃顿学生中处于第一位的咨询公司，格雷丝宣称说“每个人都把他们的1000点投到这家公司上。”
到10月中旬，近40家公司收到了格雷丝的简历，其中大约6家邀请她参加第一轮面试。有通用食品公司的商业管理助理职位、美国运通公司的销售职位，以及德勤公司人力资源部的职位。对于投资银行业的工作，格雷丝得到了花旗集团和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的面试机会。银行的面试几乎没有集中在她认为重要的领域内，如团队精神和领导能力。然而，他们问了关于现款收益和净现值数量问题，这些是格雷丝在沃顿学习期间还没有十分重视的能力。
“我正在考虑，你可以学到许多技术。你能在职位上得到提升，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在两年后仍会被淘汰。”她说。这种经历帮助她把一个领域彻底从自己的选项中给划出去了。“我现在可以说我对银行业一点都不感兴趣。”
她坐在亨茨曼大厅的学习区里时，那些曾不得不与她竞争银行业工作的同学就坐在她的周围。认识到她不再参加那个特别的竞争使她有点轻松的感觉。返回欧莱雅工作看起来越来越有吸引力了。如果接受欧莱雅的工作，她将作为美宝莲市场调研员，花一年的时间在不同的部门间轮换。从她的夏季实习经验里，格雷丝已经知道她会喜欢自己的同事，并且能够展望在欧莱雅里自己的未来，而那是她在银行里所不能的。“我感觉我有更好的机会最终成为（欧莱雅的）一名高级人员。”她解释说。
第三部分 商界勇士的征程智慧与勇气的考验（3）
夏季里她在欧莱雅的同事给她发电子邮件，看看她在决策过程中有何进展。格雷丝仍然没有做好对她们说“好”的准备。她想过完招聘过程，看看是否会出现更有吸引力的东西。然而，欧莱雅的确像是比咨询公司更安全的选项。“美容行业从没有出现过经济衰退。你在情绪低落时就会去做个指甲。行业稳定性更强。”她自我辩解说。阻止她立即接受欧莱雅工作的唯一事实是，格雷丝想确信她选择的工作能给哈佛或者斯坦福MBA项目的招生官员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既然投资银行业已从她的列表中划去，就更容易去缩小她的就业范围了。咨询行业的面试现在进展良好，格雷丝已经赢得了与贝恩公司面试的机会，并被安排下周与他们会面。她也将与科尔尼公司以及摩根公司内部咨询服务部的代表们会谈。格雷丝不想破坏进入咨询公司的机会，她担心要面对复杂的面试案例问题，因为那是咨询公司招聘人员以之著称的。对那些问题的忧虑使格雷丝向就业服务部求助。他们在她练习实例个案研究问题时，给她拍了录像，然后在他们看录像带时给了她一些提示和指导。但是格雷丝对他们的反馈有些失望。
“他们告诉你坐立不安时该怎样做，”她说，“他们专注于表面现象而不是面试的内容。”
面容镇定和仪态优美是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在你回答问题时，咨询公司寻求的那种“跳出框框”的思维。回答案例问题的答案不但要表现从不同寻常的角度看问题的能力，而且要展现使用分析结构解释推理的技术。
回答这些问题肯定是需要实践的一种技术。格雷丝决定自己动手解决这些问题，她询问同学和以前学习小组的同伴他们能否碰个面排练一下这些个案研究的面试问题。使她吃惊的是没有人感兴趣。格雷丝在星期二有两次咨询公司的面试，在星期三有一次，并且她正变得越来越担心自己准备不充分。因此她研究了一下就业服务部的实例个案研究问题，为之做准备。
·明年美国将销售多少滑雪板？
·假设飞机上大约坐了三分之二的乘客，估计一下今天上午从波士顿在8：30到达拉瓜迪亚机场的定期短途航班上所有个人物品的总价值（提示：不要忘记把托运的行李包括进去）。
·你是位玩具生产商，并且有种价值1000美元的产品。估计下你能在香港销售多少。
在解决一个又一个问题时，她的脑袋里嗡嗡作响，萦绕着这些问题。在整个招聘过程中，格雷丝难以自抑地感到很孤单，因为在过去的三年里，她没有接受沃顿的文化，至少在社交上没有。她的大部分朋友都在文理学院和阿尔法·菲大学女生联谊会里。虽然他们支持她找工作的询问，但并不是所有她文理学院的朋友在听到投资银行和咨询公司时都很感兴趣，并且在招聘这点上，他们大部分对格雷丝正在经历的事一无所知。而从另一方面讲，在沃顿她朋友很少，并且他们又几乎是兴趣过了头，不愿提供帮助。
“他们是非常好竞争的，”她解释说，“如果他们先与一家公司进行面试，他们决不会告诉你面试的问题。”
在11月飞速来临时，一些沃顿更具竞争性的四年级学生更深地被某些问题困扰着：自己在面试中的表现与同学的相比如何？谁受到邀请参加第二轮面试？谁在哪家公司得到了什么工作？并得到了多大数额的签约奖金？一些人选择保持沉默，但那些学生在星期三上午或者星期二下午穿着的黑色西装和系着的领带通常在无意间准确地泄露出他们要么是在面试途中，要么是刚从面试中归来。“感觉就是‘忘掉作业，重要的是你将得到什么工作。’并且如果不是在面试银行业或者咨询业的工作，你甚至连提都不要提，因为没人会在乎。”沃顿1998届毕业生朱迪·卡瓦古奇回忆说。
在招聘季节里，沃顿里在相同职业目标的基础上形成的友谊可能会在追求这些职业时受到伤害。幸运的少数人沉浸在得到高盛就业机会的荣耀中时，有时会招致那些认为自己更合适那份工作的同学的批评。“一些设想自己应得到工作而没有得到的同学会变得一阵狂怒。他们诅咒其他同学，或者贬低那些实际得到工作的同学。”朱迪笑着说，“他们会这样说：‘我在期中考试中比他好，我不能相信现在他表现这么好。’或者是，‘肯定是因为长得好看。’”
朱迪清楚地记得四年级招聘季节里所出现的暗中争斗和暗箭伤人的事件。1990年代网络公司的高峰时期里，学生平均得到三个或者四个就业机会。这个过程已上升到新的高度——竞争相应地变得更为激烈，害怕失败的心理更加强烈。“如果是在别的任何地方，你能得到一个好的就业机会就会狂喜不已。但是（在沃顿）如果你没有得到三四个就业机会，并且你的签约奖金没有超过一万美元，那么很明显你是失败的。”朱迪详述道。她说当她在位列第二的咨询公司埃森哲公司，当时是以安达信咨询公司而知名的公司里得到一份商业分析师的高薪工作时，几乎没有给自己沃顿的朋友留下印象。
希米卡·怀尔德感到宽慰的是不用经受同伴那样相同的压力。她感到从他们身上弥漫出来的焦虑和紧张气氛是可触摸得到的。“每个人都在竞争相同的工作。”她说，“人们甚至不会告诉自己的朋友他们在与哪个公司进行面试。”
到目前为止，施里瓦尔·赫卢卡几乎已经放弃了把自己的工作限制在某一点上的努力。自10月第二个星期以来，他已投递了三十多份简历。他知道那太多了，但又难以自制。
“投简历很简单。” 他承认说，“所有你要做的就是点击一下按钮就投出去了。许多是我并不想做的工作。”
事实上，只有10家或者12家公司可能让他感到兴趣十足，使他毕业后留在美国。这些公司主要是像麦肯锡公司、贝恩公司和摩立特集团这样的大咨询公司，并且已经开始在校园进行了面试。麦肯锡公司是他的首选，因为它可以使施里瓦尔接触许多公司和行业。施里瓦尔一个高盛的同事把他介绍给了麦肯锡公司的一个人，让他有机会对公司运营得到一些深入的了解。他参加了他们的校园信息会，希望这样能在他们决策时成为一个优势。他将在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里发现自己是否赢得了面试机会。
第三部分 商界勇士的征程智慧与勇气的考验（4）
施里瓦尔的应聘记录到目前为止看上去相当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几乎所有他申请的公司都要他参加面试。他有一次拒绝了，并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做法。由于失误他把简历提交给了摩根公司的资本财务管理部。他本来是要送给摩根公司的私人权益资本部的。这个错误的部门邀请他参加他们在白狗咖啡店的鸡尾酒会，那是一家校园里极其受欢迎的饭店和酒吧，但施里瓦尔拒绝了。
“我感觉很不好，因为如果去面试，我是在拿走别人真正想得到的面试机会。”他解释说。
一般地说，拒绝参加一家公司的鸡尾酒会或者晚宴的邀请对一名年轻候选人反响很不好。应聘人员需要找一个相当好的借口给招聘人员发一封电子邮件，为这样的不明智行为请求原谅。“我会逃课（去参加鸡尾酒会），但不是期中考试。”施里瓦尔说。
然而总有一些公司是值得为之冒错过期中考试的风险的。根据施里瓦尔的看法，一些沃顿教授承认并尊重招聘过程对四年级学生在时间上的要求的。这些教授与他们一起做计划调整，有时甚至是延长项目的最后期限，或者是重新计划期中考试日程。“不理解的教授是我对之感到失望的一些人。”施里瓦尔说，“这就是沃顿，目标是得到工作。”
施里瓦尔还没有因为参加招聘逃过任何课。他放弃了这学期里更早进行招聘的大部分投资银行，正把工作集中在咨询公司上面。在下面几周里他们的面试即将开始。与此同时，他又要专注于课堂作业。在三年级时的突发疟疾和膝盖受伤之后，他在金融课上已落在后边，正在试图赶上。在即将到来的下一周里，他有三个个案研究到期，分别是他正在上的几门高级课程：创业资本与私人权益资本课程、房地产投资课程和高级公司财务管理课程。这些案例被指定为团队工作，这使作业更难完成，因为施里瓦尔大部分的团队队员也正在招聘季节奋力搏击着。有时看起来几乎不可能把每个人都预定过多的计划日程与团队会谈安排得协调一致。
一般说来，施里瓦尔和他的同学做的个案研究是公司里出现的实际方案。学生得到与当时的管理人员相同的公司信息。接着他们被要求就某些因素做出决定，如是否出售公司、进行重组，或者也许是挂牌上市。团队必须共同审查案例，然后得出大家都同意的结论。如果一名学生反对，就会变成一个令人生厌的过程，能产生数小时的辩论，并且有时会很激烈。一旦团队提交了他们的报告，教授就告诉他们公司里实际发生的情况。
在一些课程中，这些个案研究项目比期中考试或者期末考试都更重要。施里瓦尔的一个教授告诉他的学生，他们只要读一下课本里的章节内容就能在考试中做的很好。对施里瓦尔和他的同学，甚至是他的一些教授来说，分数与一二年级时相比已变得远不那么重要了。“我的一位房地产教授说：‘我只想让你知道，如果此时你还在乎分数，那么忘掉那些东西，去谋生吧。’”施里瓦尔回忆说。
上午早些时候，乔恩·甘特曼和五位沃顿四年级同学在“美铁”铁路客运公司第30大街火车站下面的站台上会合，前往纽约的投资银行莱曼兄弟公司进行第二轮面试，乔恩已为这一整天做了准备。火车晚点15分钟，一名学生变得极其焦虑，担心迟到会损害他在公司得到工作机会。他不停地问同行者是否应该给莱曼兄弟公司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不能按时到达。被这种神经质的表现搞得心烦意乱，乔恩指出说，如果他们都同时出现，没人会为明显是他们控制不了的事情而责备他们。这完全有道理，但是他的同学还是禁不住给莱曼兄弟公司打了电话。
在乔恩和他的同伴到达莱曼兄弟公司办公室时，只是迟到了五分钟，没人对这些年轻学生的迟到说一句话。然而乔恩遇到了四场连续三十分钟的面试。这次面试问题与一个半星期以前莱曼兄弟公司的第一次面试相比更具技术性，也更加认真。那更像是某种个人品格的审查，看看乔恩能否与自己可能的同事合得来。现在莱曼的地盘上，招聘人员全是公事公办，向他提出一个又一个的估价问题。在其中一个面试时，银行家决定动真格的。在发出一系列捣弄数字的问题之前，他甚至没有向乔恩做自我介绍。乔恩试图保持平静，不为银行家的战术所扰乱，他明显是要测试乔恩在压力下控制形势的耐力和才能。
“他在试图把我撕成碎片。”乔恩描述道，但他保持了冷静。好在是乔恩对面试结果并不太在乎。
乔恩认为他不会得到自己所申请的两家银行中任何一家的面试机会，因为他没有寻求重点学习金融课程。很明显他低估了自己简历的分量，它不仅骄傲地显示有沃顿荣誉项目3。7的GPA成绩，而且也有给人印象深刻的课外活动，包括管理学100课程中三年的团队顾问、在人类生存环境组织中的工作，以及在“商界领导能力”夏季项目中的教学顾问职位。
一周前早些时候，乔恩与花旗集团的两名招聘人员会了面。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