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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道了一声是,然后缓缓的起来,才道:“娘娘,您以前跟周表少爷是差点定了亲,但是如今您都已经进了宫做了皇上的贵妃,周表少爷还老是这样传信给您,对您不好。”
说着又有些抱怨的道:“周表少爷是周大将军的儿子,就算万一真出了事,看在周大将军的面子上,皇上也不敢将他怎么样。可这宫里的是非多,若被人发现,娘娘少不了被人拿住一个私相授受的把柄,要是让皇上知道,就更不得了了。”
姜钰听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这道理连墨玉这宫女都明白,他周耘怎么就不明白了呢,还想带她逃离皇宫?真是脑抽进水了尽给她找麻烦。
墨玉继续道:“再说,娘娘以前跟奴婢说过,您对周表少爷早就没有了感情,让奴婢以后再接到周表少爷的书信就直接烧了。这些日子娘娘一直为小产的事情伤心着,又跟皇上闹别扭,奴婢不想再让这些事烦您,所以自作主张没有告诉您。”
姜钰点了点头,道:“这件事你做的对,以后再有周表少爷这种人传信进来,你还是给烧了。不过有一点,你得告诉本宫,也好让本宫心里有个数知道怎么应对。”
像今日这般的,简直没将她吓死。
那个周耘也真的是大胆,敢在皇帝的御花园里就跟她说要带她走的话,他是真当皇宫是他家后花园了,还是他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宫里到处都是耳朵,他真是嫌她日子太好过了,想给她来点坎坷?
姜钰抬头看了看墨玉,这个丫头倒是真心为孟蘅玉好的,就是行事还不够周全。
孟蘅玉身边就墨玉和碧玺两个亲近的宫女,既然她不是她身边给周耘传递消息的人,那就应该是碧玺。
想着心里哼哼了两声,难怪今日她在御花园会往那个方向去正好就碰上了周耘,想起来不就是碧玺说了一句“那边的桃花开得好看,娘娘要不要过去看一看”吗。
不管碧玺这样做是为了她好还是有别的心思,碧玺这个人都不可信,以后还是该想个办法将她弄走,免得留个炸弹在自己身边。
姜钰抬了抬头,又对墨玉道:“墨玉啊,本宫知道你忠心,不过有些事你还是想得不够多。比如说,你拦下周二公子的信是不够的,你要多想一想,周二公子一个外臣能将信传到紫宸宫,这紫宸宫内外是不是还有周二公子的人。这紫宸宫外的人我们就暂时不说了,这紫宸宫里面,你好好看看谁最可疑,将这些人找出来。”
这紫宸宫都快成筛子了,孟蘅玉是有多不将心放在紫宸宫的门户守卫上面啊。
姜钰招了招手又让墨玉过了,墨玉看着有些疑惑,但还是走过来蹲在了姜钰身边。
姜钰拍了拍她的肩膀,悄声又道:“本宫今日在御花园碰到了周二公子,你知道他跟本宫说什么了吗?他说要带本宫离开皇宫!”
墨玉听着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大呼一声,道:“什么,他可真是敢想,他以为他是谁!”
姜钰瞪了她一眼,道:“你小声点,你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说完又道:“你现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所以一定要密切注意这紫宸宫谁是有外心的人。”
墨玉郑重道:“是,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认真去查的。”
姜钰点了点头,然后让她下去做事。
接着想到了什么,又吩咐了墨玉一句道:“对了,本宫听你说母亲病了,孟家如今夏姨娘在当家。本宫担心夏姨娘对母亲照顾不周,让碧玺明日出宫去孟家探望母亲吧。这几天就留在孟家照顾母亲,不用回宫里了。”
墨玉听着顿了一下,明白姜钰是故意支开碧玺,脸上却没有半分的惊讶,道了声是,然后下去了。
等墨玉走后,姜钰站起来,走到鱼缸前面,端起桌子上的一碟鱼食,然后一点点的撒到鱼缸里去,心里在想着事情。
周耘说做好了安排三天后就带她走,她得在这三天里将周耘的安排全部破坏掉,让他死了这条心,要不然倒霉的肯定就是自己。
她醒来没几天,对紫宸宫的情况还是一摸瞎,对周围的宫人完全不知道,只能依靠墨玉。希望这丫头不会让她失望才好。
姜钰放下鱼食,拍了拍额头,真是脑袋疼心绞疼全身都疼。
这日子怎么过得这么不舒坦呢。
姜钰又想到给她递纸条的孟萱玉,不知道这个女人又是什么用意,想干什么。她可不相信她对孟蘅玉会有什么好心,肚子里肯定窝着坏水。
姜钰想不通,拍了拍手,打算干脆去后面宫女住的院子看看谷莠,这丫头恐怕此时心里还别扭着,也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
不过想来是没有大碍的,她这个人就跟她的名字一样,狗尾巴草,放哪儿都能生长,顽强得很。小时候这么一场大病都没将她打倒,此时这点伤应该也不算什么。
第二十五章 谁是凶手
宫女住得地方虽然不如她所住的正殿,但能住在紫宸后殿的,一般都是有些身份的宫女。
墨玉擅会对姜钰察言观色,给谷莠安排的房间算得上十分雅致。
姜钰掀开帘子走进来的时候,碧玺正在给谷莠换药。
谷莠背对着她们,身后的衣服敞开着落在了腰上,露出背面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以及窈窕的腰身。
姜钰这才发现,谷莠的身上还不止手臂和脸上那点伤,更多的是落在了背上,一条一条手指粗的红痕狰狞的布满了雪白的背部,看得姜钰有点想杀人。
姜钰想起自己大概九、十岁的时候,姜故意打碎了姜尚书一个他最喜欢的花瓶,却冤枉是她摔的。姜尚书大发雷霆,然后拿了一根手指粗的鞭子要来揍她。
那时候人人都害怕姜尚书,连生她的黎姨娘都不敢上前为她求情,偏偏却是比她还小上三四岁的谷莠,上前扑倒在了她的身上,挨了姜尚书这一顿鞭子,最后也是被打得这般满身伤痕。
那时候她刚捡了谷莠养了没两年,从一个让人见了以为快死的小女娃,好不容易养得有点肉了的样子,结果又被姜尚书打得奄奄一息,让她心疼了好一阵子,流了不少的眼泪。
她这一次被打得倒是没有那一次严重,但是看着却也十分的可怖。
谷莠大概是听到了她进来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看见是她,惊呼了一下,连忙将落在腰上的衣裳披起来遮住了身上的伤痕。背着身整理好衣裙之后,才转过身随着碧玺走过来,对着姜钰屈了屈膝,道:“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姜钰看了看她的脸,上面的巴掌印抹了药之后已经渐渐消肿了,她有些放心,然后才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对一旁的碧玺道:“你下去吧,本宫跟谷莠聊聊。”
碧玺屈膝道了声是,然后出去了,顺便还关上了门。
谷莠有些疑惑,看着姜钰。
而姜钰却并没有说话,指了指另外一边的榻,示意她坐下,见谷莠并不肯坐,却也并不勉强。
她从桌子上的茶盘里拿了两个杯子,提起茶壶本来想给自己和谷莠倒两杯茶,结果发现茶水却是冷的,之后放下茶壶放弃。
姜钰没有说话,谷莠便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副不明白姜钰来干什么,以及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之后,谷莠才给自己壮了壮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而姜钰却先举起手来打住了她,先开口道:“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本宫是不会同意你去给姜太妃守陵的。”
谷莠低下头来,眼睛红了红,一副失望得要哭出来的模样。
姜钰向来了解谷莠的性子,她此时失望是真失望,一副要哭的模样却怕更多是故意做出来博取她的同情的意思。而谷莠的模样生得好,长得又是那种柔弱可怜的类型,做一副流泪的模样倒是真的能博取人的怜惜。
姜钰转过脸去懒得看她作戏,托了托下巴,又开口问道:“你不是想找杀害姜太妃的凶手,为姜太妃报仇吗?你去给她守陵,怎么为她报仇。”
谷莠微声的哽咽着道:“奴婢一个宫女,在宫里行走尚且艰难,又何谈报仇。奴婢尝试过了,求了皇上,求了皇后,也求了贵妃您,可是这宫里又有谁在乎我们太妃的生死。既然注定报不了仇,奴婢还不如去皇陵守着我们太妃。”
姜钰坐直了身子,抬起头看着她道:“你留在紫宸宫,本宫帮你,本宫帮你找出杀害姜太妃的凶手。”
谷莠听着心里“噔”的一下,有些不相信的抬起头来看着姜钰,想找出她是不是在骗她。
谷莠问道:“娘娘为何要帮奴婢?”
姜钰道:“没什么,你就当本宫与你有着共同的敌人吧。”
她说这句话虽然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留下谷莠,但说的却也不是假话。
她是被谁害死的,也的确是要找出这个凶手来。
谷莠听着脸上突然带上了半分的喜色,着急的问道:“娘娘这样说,可是知道杀害我家太妃的凶手是谁?”
姜钰摇了摇头,道:“虽然暂时不清楚,但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说着又看着她道:“你别忘了,本宫是贵妃,在这宫里想要调查一件事,还是有能力办到的。”
姜钰说完又凝神想了想,她记得她是被人用黑麻袋蒙住脑袋,然后按在水里溺死的,但是按住她的人是谁,以及这个人是谁派来的,她却并不清楚,只是仅凭力道知道这个人应该是个公公。
她在溺水之前,曾经躲在假山里撞破过两个年轻女子的谈话。
那两个女人在谈论利用一种叫做“枫茄花”的植物使孟蘅玉小产的事,而在这之前,紫宸宫刚刚传来孟蘅玉小产的消息,所以显然那两个女人对孟蘅玉的算计是得逞了的。
她因为隔着假山和一扇墙,所以并没有看清那两个女人的面容,只听出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有些像徐昭容。
她偷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过于震惊,不小心踩到了树枝,差点惊动了外面谈话的人,最后利用一只老鼠蒙混了过去。但后来从假山出来的时候却又撞上了一个公公。
所以她猜测自己最后是暴露了,所以才会引来杀身之祸。
只是谋害她的人是徐昭容呢,还是另外一个说话的女人?
她今天试探了一下徐昭容,徐韵这个人虽然看起来精明,但实际并没有什么脑子,倒是不像能想得出用“枫茄花”来害人小产而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人。
且她一开始觉得这声音像徐昭容,但是今天听多了徐昭容讲话,倒是有发觉这声音有那么一些不相似,毕竟人的声音可以模仿的,说话的习惯却难以模仿。
或者有人故意用她的声音来遮掩身份也说不定。
比如说那位看起来低调沉默小心谨慎的郑才人,当初做宫女的时候就擅长模仿各种鸟儿兽类或者人的声音,所以博得太后的欢心,后来又让崔太后送给了宇文……
姜钰越想越觉得一团乱麻,越想越觉得这其中迷雾重重。
暂时想不通,姜钰也懒得再想了,重新转头对谷莠道:“你自己想清楚,是跟着本宫在紫宸宫找出杀害姜太妃的凶手为你家主子报仇好,还是去守着姜太妃的坟墓好。”
说完从榻上站起来,拍了拍手,对她道:“你先好好歇着吧,伤好了再来回答本宫。”说完准备往外走。
谷莠垂着头,倒是没有再说话,看样子倒像是在认真考虑的模样。
姜钰走了两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又停下来转过头看向谷莠,道:“对了,本宫倒是忘记问问你,在掖庭宫是谁将你打成这样的?”
谷莠听着“啊”了一声,一时没反应过来,眨了两下眼睛。
第二十六章 夜半惊梦
姜钰从谷莠的房间里出来,回到自己的寝殿,然后将墨玉叫了过来,问她:“知道是谁将谷莠打成这样吗?”
谷莠现在大约还不信任她,并没有将欺负她的人告诉她,只是客气的跟她说,是她犯了错,理应受到责罚。
墨玉回答道:“是掖庭宫的安公公。”说着有些不屑的皱了皱眉道:“这个安公公最会阳奉阴违和捧高踩低,一心想讨好太后和皇后,可惜,太后和皇后都瞧不上他。”
姜钰听着点了点头,安公公,她记住了。
找个机会,她定会将仇报回来。
姜钰没有再多说,然后继续拿了鱼食去喂鱼缸里的锦鲤。
过了一会,御膳房的宫人提了晚膳过来。
姜钰忙活了这一天,倒也是确实饿了,晚膳用了整整两大碗的饭,顺便将一盘酸黄瓜也吃完了,倒是将墨玉惊讶得不行,跟她道:“娘娘,您的胃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还有这酸黄瓜,您以前一向不爱吃算的。”
姜钰嘴巴里还嚼着饭,闻言想了想,找了个借口搪塞她道:“本宫也不晓得,自从本宫怀孕之后,好像就喜上了这酸的东西,后来小产,这喜酸的毛病也没有改过来。至于这胃口,本宫如今这身体正虚着,自然要多补补才能好得快些。本宫虽吃不下,却也要为了自己的身体逼着自己多吃些。”
墨玉没有多想,反而高兴的笑着道:“娘娘,您早该这样想了,以前您就是太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晚膳之后,姜钰吃得太饱有些撑着了,正想找个事情做做打算消食。
墨玉道:“要不娘娘您练字吧,娘娘以前用过晚膳就爱练一会字,奴婢来给您研磨。”
姜钰本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但看到孟蘅玉以前写的留在书桌上的一些字后呵呵,她可写不出来那一管婉约雅致的好字。
最后打消这个念头,跟墨玉道:“本宫到小花园走走吧。”
小花园的海棠花开得正好,站在湖边让夜风吹了一会,让自己的脑子更加清醒了一些,又想了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直到更深露重,才带着宫人回到正殿。
然后天色也晚了。
姜钰沐浴更衣,正打算上床睡觉。
墨玉却又拦下她道:“娘娘,再等一等吧,说不定皇上今晚会过来呢。”
姜钰摆了摆手,道:“他要是会来早就让宫人传话过来了,既然没有让人传话,那他今夜歇在别的宫妃那里也说不定。”
再说了,她可一点都不想宇文过来。
每一次和宇文相处,都会让她觉得毛骨悚然,那鹰一样的眼睛,好像自己随时会被他看穿了一样,太可怕了!
墨玉浅浅的笑着道:“奴婢打听过了,皇上今夜还没有说要去哪个宫妃处留宿呢。娘娘,您就再等一等吧,皇上若知道您等他,心里定然会高兴。”
姜钰打着哈欠道:“墨玉,本宫今天累了。”
墨玉却仍是扯着她的袖子坚持道:“娘娘,您还是再等等吧。”
她们家娘娘跟别的宫妃比起来,就是这一点不好,不会做面上的功夫。
像是椒兰宫的那一位,可是每天晚上都会给皇上留一盏灯的,哪怕听到皇上在别的宫妃处歇下,也定然要等到三更天才歇下。
这一来二去的,皇上知道了觉得她将他放在了心里,可不就对她同情和怜惜起来了。
姜钰最终拗不过墨玉,最后只得道:“行行,本宫等,本宫等还不行吗。”
说着坐在榻上,靠在杏黄色海棠纹的迎枕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等。
然后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后宫终于传来宇文要留宿椒兰宫的消息。
姜钰有些抱怨的看着墨玉道:“这下你死心了吧,本宫是不是可以睡了?”
墨玉心里十分失望,失望的表情直接写在脸上了,过了一会,才又重新勉强笑了笑,道:“娘娘,奴婢伺候您歇下吧。”
姜钰这一晚睡得极好,几乎沾上枕头就沉睡过去了,只是一直做梦。
一会儿梦到小时候在姜家被姜尚书和姜夫人责罚的日子,一会儿又梦到黎姨娘责备她怎么不像姜那样会讨姜尚书欢心,转一个画面又梦到蔺给了小时候的姜钰一块糖,然后拿帕子给她擦伤口。
有时还会梦到谷莠,笑眯眯的跟她说小姐以后去哪里她就跟去哪里,一辈子都不要跟她分开。
偶尔闪过的几个画面,还有一个策马飞奔的少年,手持宝剑,像一颗耀眼明亮的明珠,畅怀大笑的向她策马奔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说要娶她……
梦境凌乱无章,纷纷乱乱闪过了许多的人和事,最后定格在一个挺拔的身影上,那人有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凤目英眉,不怒自威,仿佛能看穿所有人的心思……
姜钰在梦境里顿时大惊失色,十分惊讶自己怎么会梦到宇文。
姜钰觉得可怖,在梦里拼命的摇头挥手想要将这个人的身影挥开。
结果在床上一转身,大腿压到被子上,却压倒床沿上的一个硬邦邦的大腿上。
姜钰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