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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旁脸色焦急的谷莠突然扑了上来,一下子就扑到了良姑姑手里的碗上。装着药的青花瓷碗掉落了下来,最终药也洒了。
谷莠一边将姜钰挡在了自己身后,一边对良姑姑道:“真对不起啊,良姑姑,奴婢不小心。”说着又一边急忙回过头去跟姜钰说话道:“姐姐,这药不能喝,里面的是能致人不孕的凉药。”她懂医术,那药闻过味道她就知道里面放了什么药材。
姜钰骂道:“废话,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能喝。”
而良姑姑对谷莠只是轻轻呵笑了一声,然后又道:“没关系,汤药奴婢带了很多,这一碗没了,再盛一碗来就是。下一碗没有了,也还有第三碗。”
她这是想告诉她,耍这种花样没用。
姜钰吓得直接从榻上跳了起来,拖着重重的夹板跳着跑开了,一边回头跟良姑姑道:“良姑姑你看啊,本宫的腿已经好了,实在不必再喝药。那药还是留给你自己喝吧,强身健体。”
良姑姑一点都不意外刚刚还在榻上装腿重伤的姜钰,此时就能跳起来能跑能跳,从身后的宫人手里接了另外一碗药过来,继续往姜钰的方向来,道:“娘娘这腿只怕还是表面的好的,只怕内里还没好全,多用碗药对娘娘有好处。”
姜钰一见软的不行,顿时脸上一恼,准备来硬的,一边抬起自己的腿拆上面夹着的木板一边怒道:“良姑姑,你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谋害本宫,别以为你是太后的狗腿子皇上就不敢动你。你今天要是敢动本宫一根寒毛,皇上不能为难皇后难道还不敢拿你怎么样吗,小心皇上诛你九族。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良姑姑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
姜钰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声喊道:“快来人呐,良姑姑假传太后懿旨要毒害本宫了,紫宸宫的宫人呢,还不快都给本宫进来将这个贱奴拿下。”
结果出到门口一看,妈呀,紫宸宫的宫人全都被人禁锢住了,一个一个都被人押在了庭院里动弹不得,连原本出去搬救兵的承香都被人拦了下来,紫宸宫的大门被她们一关,在紫宸宫里的她们直接成了瓮中之鳖。
而姜钰扭头再一看,只见一直想上前来救她的谷莠也被人押住了,在后面呼天抢地的大骂良姑姑。
姜钰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个死老太婆。”她真是疯了!光明正大的就打算毒害她,也不怕遭雷劈。
她甚至怀疑,今天她为了弄她是不是把她所有能动用的人手都拉过来了。
良姑姑停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看着姜钰,道:“娘娘还是听话喝了吧,若是这碗药不和,那奴婢就只能依太后娘娘的吩咐,给您换一种药了。”
姜钰自然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要是不喝这能致人不孕的药,那下一碗可能就是要她命的药了。
景安宫那个老太婆连这等疯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姜钰绝对相信她没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姜钰着急得要死,心里一边骂这些疯子,一边又着急想起宇文呢,宇文怎么还不来,紫宸宫闹出的动静不算小,难道他都没有发现。就算他跟她最近在闹别捏,但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真是混蛋啊,想指望他的时候永远都靠不住。
良姑姑仿佛一点都不着急,看着姜钰仍是笑吟吟的,道:“娘娘,您想好了吗,是决定喝哪种药?”
姜钰怒骂道:“本宫两种药都不喝,倒是你,良姑姑,你觉得过了今天你还有命吗?”
良姑姑依旧是无动于衷,这或许的确是她能为太后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但是她忠心太后几十年,也陪了太后几十年,即使她完全不认同太后此时就跟皇上完全撕破脸,但既然是太后吩咐的事情,她也要将这件事办好。
良姑姑重新抬起步子往前,姜钰继续往后退,结果踏空了一个阶梯反而跌坐在了地上。
谷莠被押着挣扎不开,看着也只能干着急,顿时大声喊起道:“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皇上来了,皇上真的来了。
谷莠原本只是想唬一唬良姑姑多争取点时间,但就跟妖法似的,她这一喊真的把宇文给喊来了。
因为紧接着紫宸宫内的人就听到了“砰砰砰”的有什么东西在撞紫宸宫的大门,过了一会,紫宸宫的大门应声而倒,然后一脸怒容的宇文就站在了门口,身后还站着呼啦啦一群的侍卫。
宇文身上穿着的,还是准备出宫特意换上的平常人家的衣裳,看得出来得很着急。但就算普通衣裳穿在他的身上,却也一点不影响他此时的威仪。
良姑姑看见她却是大惊,手上的碗应声落下,青花瓷碗四分五裂,已经冷却了的汤药分散的洒在了碎片的周围。
宇文抬着步子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跟着万得意和一群的宫人侍卫。他的脚步看起来章法不乱款款有度,但却极快,不一会就要到了跟前。
紫宸宫内的人,顿时纷纷跪了下来。就连良姑姑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跪在了地上。偏她不巧跪到了一片碎碗的细碎片上,良姑姑顿时感觉到了疼,但却不敢移动。
姜钰见到站在门口的,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劫后余生的感觉。然后看到已经走近的宇文,故意一把扑到他的身上,抱着他的脖子赖在她的身上,半哭半撒娇的道:“皇上,您可终于来了,您再不来可就再也见不到臣妾了。”说完顺势往良姑姑一指,道:“她竟然想毒死臣妾,皇上可千万要帮臣妾报仇啊!”
宇文被她扑上来的举动微微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然后才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道:“好了,没事了,有朕在。”
这话听着倒是有些像是真的在安抚她,而不像是以前那样是在作戏。
而后接着宇文便又目光凌厉的看向良姑姑,声音不轻不重,但却喊着一股寒冷,问道:“良工,太后让你送什么药给贵妃喝?”
良姑姑只是低着头,却并不说话。
第二百七十八章 问罪
景安宫里。
崔太后靠在美人榻上,看着远远领着万得意从门口走进来的宇文,脸上除了病中的苍白几乎没有别的表情,甚至眉头都几乎没有皱一下。
殿中的两旁站着宫女,但此时却一个个都低着头,恨不能将脑袋贴到胸口上去,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
宇文不急不缓的走上前来,脸上的表情笑意浓浓的,对崔太后请了个安,道:“见过太后。”
他身后的万得意也弯腰恭敬的请了安,道:“奴才见过太后。”
崔太后并没有说话,只是打量了宇文一眼,然后便又无视般的收回了目光。
宇文却左右打量了正殿一眼,没见到该见的人,于是开口问道:“太后,您身边的良工呢?”
崔太后顿了一下,才一副懒懒的好像并不把他的问题放在眼里的语气道:“哀家让她去宁国公府办事了,怎么,皇帝问罪来了。”
宇文自顾自的走到崔太后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道:“朕的贵妃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儿,太后说朕该不该来问罪呢?”说着弹了弹落在自己袖子上的一点灰尘,接着不紧不慢的道:“太后想来不知道,您身边的这个奴婢大胆得很,今日假传您的懿旨领着人去了贵妃的紫宸宫,意欲用一碗凉药毒害贵妃。虽朕及时赶回让她的阴谋落空,但贵妃却仍是被刺激得小产。谋害皇家子嗣,此等大罪,良工可罪责难逃。”
崔太后冷冷哼了一声,道:“良工做的事皆是哀家的吩咐,皇帝若要问罪,不如先问罪哀家。”
宇文笑了,道:“太后说的什么话,太后视朕如亲子,且视皇家传承为重,比谁都希望看到后宫妃嫔有子,又岂会令人用凉药毒害贵妃。太后定然是受了小人蒙蔽,所以良工才会瞒着太后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太后更不必为了一个奴才,将罪责拦在自己的身上。”
崔太后再次冷哼了一声,道:“若是贵妃循规蹈矩,哀家自然乐于看到她为皇上为皇家诞育子嗣。但她不守妇道,未进宫时便与男子私定终身,进宫为妃后又与外男私相授受,此等不清不白的女子,岂能为宇文家诞育子嗣。就算诞育子嗣,又有谁敢保证那是宇文家的血脉。哀家只是赏赐她一碗凉药,没有要了她的性命,已经是哀家的仁慈。皇帝说哀家受小人懵逼,哀家看是皇帝被美色所误,连是非都分辨不清了。”
说着一个荷包扔在了宇文的身上,声音凌厉道:“皇帝好好看看,你的好贵妃送给别的男子的东西。”
宇文将荷包拿起来看了看,荷包的布料有些陈旧,上面的布料甚至有些起毛,应该是有些年头了,且常被人拿在手里摩挲。荷包用的是藕荷色的布料,上面用彩色的丝线绣了海棠比翼鸟图…一轮丽日照耀下,海棠花灿然盛开,花枝上一雌一雄的比翼鸟展翅而飞。
荷包的另外一面绣了半句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旁边署名绣着一个“蘅”字。
宇文认得,这的确是孟蘅玉的手艺,而不是崔太后为了诬陷让人虚制出来的。但这荷包大概绣成于她进宫之前。
宇文将荷包打开,里面放着一束头发,结成同心结的模样。
宇文垂了垂眼,将头发放回荷包里面去再将荷包合上,依旧慢悠悠的与崔太后道:“这是蘅玉多年前送给朕的荷包,不知太后拿这样一个荷包想证明什么呢?虽然贵妃未进宫前就与朕两情相悦并送了朕一个荷包,让人觉得贵妃不够矜持,但这仿佛也并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崔太后呵了两声,想说笑话一样,道:“皇帝为了给贵妃遮掩,果真是连睁眼说瞎话都能做得出来了。皇上可知道,这个荷包哀家是从哪里得到的,是从周弼的公子周耘的身上,也就是贵妃青梅竹马的表哥。且哀家听周耘身边的丫鬟说,这个荷包周耘已经佩戴了好几年了。这个贵妃,果真是迷惑得皇帝不浅,这样迷惑皇帝心性的女子,为了宇文家为了江山社稷,哀家不该只是赏她一碗凉药,应该赏她一碗穿肠毒药。还有与贵妃有私情的周耘,也该处死。”
周家既然不能为她所用,崔太后甚至不惧于与周家完全撕破脸。
宇文却完全忽略了她后面的话,自顾自的道:“这荷包原来太后是从周耘身上得到的吗?朕丢了这个荷包有好些日子,一直寻它不着,贵妃为此还跟朕闹了好一阵的脾气,竟原来是被周耘拾去了吗?这个周耘,拾到朕的东西竟然不上交,确实该罚。”说完将荷包收进了自己的怀里,继续道:“不过这些事,都与今日朕问罪良工谋害贵妃并令贵妃小产无关。”
崔太后道:“哀家已经告诉过皇帝,良工所做一切都是听从哀家的吩咐,皇帝有本事就来论哀家的罪。何况良工,哀家早已让人送她出宫。”
宇文看着崔太后,摇了摇头,叹道:“看来良工这个人果然是危害不小,不仅犯下大逆不道之罪,罪行败露后不仅继续迷惑太后,还打算畏罪潜逃,罪加一等。”说着眼睛挑了挑,又翘着嘴角道:“好在宫里的奴才也都不是吃素的,早已预料到她可能逃出宫去,所以将她抓拿了回来。”
说完对外喊道:“来人,将罪奴良工押上来。”
崔太后有些惊讶的从榻上微微直起了身来,然后便看到身形有些狼狈的良工被两个宫人一左一右的押着带了上来。崔太后并没有惊讶太久,然后便垂了垂眼,重新镇定的慢慢坐回了榻上去。
这一幕她不是没有预料到,她一向都知道宇文的手段。但良工毕竟跟随她良久,她多少还是要试一试保她一保的。
崔太后语气微怒道:“皇帝这是想干什么?”
宇文道:“此等罪无可恕的奴婢,朕看连审都不必审了,直接打死吧。就在这景安宫里行刑,也好给景安宫的下人一个警示,背主的奴才就该是这个下场。”
崔太后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怒瞪着宇文,道:“你敢!良工是哀家的奴才,该怎么处置自有哀家。”
宇文道:“来人呐,行刑!”
良工倒是不可不闹也不求饶,仿佛早已预料到自己的下场,目光深深的看向崔太后,道:“太后,您以后多保重。”说完又转头对宇文,握了握拳坚毅道:“今日的事情都是奴婢的擅自主张,与太后无关。”
第二百七十七章
而在这个时候,宇文却又接着大声厉声道:“来人呐,将今日来紫宸宫捣乱的宫人全都拉出去杖毙。”
说完又看向良姑姑,目光像是剜眼的刀一样,道:“至于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别胡乱出招动朕的人,小心自掘坟墓,朕待会再去找你算账。”
说完直接将赖在他身上的姜钰抱了起来,结果手砰到她下身的裙子,却发现有些奇怪,黏黏湿湿的,好像沾上了什么东西一样。
宇文伸出手来一看,上面果然沾着有东西,此时他手尖上就是红红的液体。是什么东西不言而喻。
姜钰顿时脸色殷红起来,默默的撇过脸去。总不能告诉别人,她刚才太紧张,结果把大姨妈给逼来了,而且她还没发现。
此时情绪松下来,她才发现身下的液体仍在汩汩的在流出来,她拼命想忍住结果它还是在流。
姜钰只好把脸埋在宇文的脖子上,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道:“皇上,孩子,我们的孩子可能没了……”
宇文默默的撇开头去,简直想无语凝咽。她倒是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都能上演一套。
但最终宇文却也还是配合了她,对身边人吩咐道:“马上去传太医来!”说完急忙抱着姜钰进了紫宸宫,直接到了寝殿,然后将她扔到了床上。
谷莠也跟着进来了,连忙扶着姜钰下床去了屏风后面收拾了一番,然后重新出来。
她大约是想把刚才丢脸的事情遮掩过去,一边大概真的是责怪,一出来就质问道:“你怎么来得这么慢,你要是来得再慢一点,你以后就只能去我的坟头给我拔草了。”
宇文握着拳头放到了嘴边,尴尬的轻咳了一声,然后才道:“朕今日本打算出宫,刚刚都已经快走到宣武门了。”
姜钰看着他身上穿的衣裳,知道他说的应该不是谎话。于是手一巴掌拍在柱子上,怒道:“所以那个老巫婆就想趁着你不在,光明正大的来害我,简直是太可恶了。”
说着顺便挑拨道:“皇上,今天能将那个老巫婆拿下吧?居然趁着你不在就动你的人,简直太不将你放在眼里了。要是我,我就受不了,不抄了她的老巢都誓不为皇帝!”
宇文看着他冷冷的呵了一声,一副讥讽的模样,道:“你有这本事,今天怎么被人弄得动弹不得?你也就嘴巴上的功夫厉害。什么时候脑子和手上的功夫能有你嘴巴厉害了,朕才该对你刮目相看了。”
姜钰顿时撇了撇嘴,呵什么呵。然后故意扯开话题,道:“那你又怎么知道我出事了,会掉头回来救我?”
宇文道:“李婕妤让身边的人追上朕告知朕你大概要出事,而李婕妤则是崔充仪通知她的。”
宇文当然没说,他在出宫的路上眼皮直跳心惶惶的,总感觉要出事,所以在宣武门前也掉头回来了,结果正遇上了李婕妤身边赶来的红锦。若不然,就算李婕妤让人来追他,却也未必能追得上,那时他很可能已经出了宫门。
姜钰听完顿时感叹道:“所以在后宫多交些朋友真是必要的,你看今日要不是李婕妤和崔充仪,我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宇文道:“朕倒以为你应该感激朕,要是没有朕,是个李婕妤和崔充仪都没用。”
姜钰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咱们这么深的交情,不是用不着感激两个字了嘛,那显得多生分。”
宇文没有再说话,姜钰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宇文道:“对了,皇上今日出宫是准备去干什么?”
宇文并没有瞒她,道:“准备去见宁远侯。”
姜钰“咦”了一声,宁远侯萧长垣被他派去好想干什么换防的差事,姜钰是知道的,而且走的静悄悄的,一走也是好几个月。此时姜钰忍不住问道:“宁远侯回来了呀?”
说完多有些为蔺庆幸,宇文安排给他的差事显然不是什么好差事,看样子还十分得罪人且危险,弄得蔺这几个月也是提心吊胆的。现在他平安回来,那真是太好了。
宇文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差事办得十分顺利,但回程时候遭人暗算受了点伤,伤人的利器上喂了毒,所以朕打算去探望他。”
姜钰听着顿时紧张起来,连忙问道:“中毒?严不严重?那怎么办呀,是不是很厉害的毒药,太医能解毒吗?”
宇文皱了皱眉,对她关心别的男人显得有些不悦,道:“你倒是对别人家的夫君挺关心。”
姜钰一听他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