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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醉醺醺的闯进姜钰的寝殿后,对寝殿内的宫人道:“你们都出去。”
宫人们不敢得罪他,都屈了屈膝出去,将门也带上。
宇文踉踉跄跄的走过来,然后伸手从后面抱住了正提着被子准备上床的姜钰,开口喊了一句:“阿衡……”
说着头伸过来要来亲她,然后又压着她往床上倒下去。
姜钰闻着他身上浓浓的酒气,用力的推开他,“喂”了一声,道:“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姜钰,不是孟蘅玉。”
宇文却像是并没有听清楚她的话,又重新压过来,抱着她,禁锢着她,继续道:“阿衡,我知道你一定是恨我,恨我强迫你入宫,恨我没有保住你的孩子,恨我没有好好爱你,所以才会这样报复我……”
他的手伸上来捧住她的脸,表情痛苦,目中带泪光,声音像是在讨好的道:“可是阿衡,朕知道错了,你不要这样对待朕……”说着脸压下来,嘴唇吻在她的眼睛上。
姜钰连忙闭上眼睛,用力的将他推了推,但推不动。
但他的嘴唇又从她的眼睛往下游移,最后到了她的脸颊。吻了两下,又像是泄气一般就这样匍匐在了她的身上。
姜钰找到机会,再用尽力气将他推开。
他被推得滚了半圈,最后闭着眼睛仰躺在床上,却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也没有再压过来。
姜钰有些怀疑他是装死,用脚踢了踢他,“喂”了一声,见他没有反应,才相信他是真的睡着了。
姜钰松了一口气,然后坐在床上,看着横躺在床上的“死猪”,又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横着霸占了她整张床,她睡也没得睡,想了想,干脆抱着被子跑到榻上去躺了。
但房中躺了这么一个酒鬼,榻上躺着也不舒服,姜钰滚了两圈,仍是睡不着,于是又重新转了个身侧身躺着去看床上的宇文,一时心里也难受。
其实她也挺同情宇文的,今天他对她做了这样的事她心里也并不恨。可是同情归同情,让她牺牲自己成全他和孟蘅玉,她还是做不到。
她又转了个身,最后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又闭上眼睛。但还是睡不着。
然后她在心里开始数绵羊,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然后约数越清醒。
等到她数道第三百九十八只绵羊的时候,突然又听床上的宇文喃喃的在说了些什么。姜钰趴起身来,认真的听了一会,然后才听清楚他说的是:“万得意,水。”
醉酒后容易口渴,原来他是口渴了。
姜钰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榻上起来,以德报怨的倒了杯茶端到床上,喂着他喝了下去。
他喝完之后,突然睁开了眼睛有些失神的看了姜钰一眼,姜钰吓了一跳,差点要将他扔开,结果他只是看了这么一眼,又重新闭上眼睛躺下了,也不知道刚才是真的清醒了没有。
姜钰将茶杯放下,又看了看他,最终还是决定好人做到底,将他外面穿的衣服扒了下来,然后推他到床上,扯上被子将她盖住。
过了一会,他又不舒服的扯了扯领头。
大约是在散酒,脖子和脸上都是通红通红的,身上出了一身的汗,这位大老爷身娇肉贵,大约是汗水黏在身上又觉得不舒服。
姜钰再想了想,最后还是让外面的宫人打了盆热水来,帮他擦了擦身。
等给他擦完身将帕子扔回热水盆里的时候,姜钰真觉得自己快成了圣母白莲花了,都这样了,她居然还尽心尽力的照顾他。
姜钰报复的在他身上踢了一脚,小声骂道:“醉死你这个王八蛋。”
然后才又熄了蜡烛,重新卷回榻上的被子里面。
第一百五十三章 乌龟
宇文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躺在紫宸宫。
宿醉的后果就是,醒来后头痛欲裂。
他皱了皱眉头,用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然后才发现身边有声音哭哭啼啼的。
他睁开眼睛看,然后就看到了姜钰躲在床角上,手抱着被子,遮挡住了**的身体,只余下雪白裸露的肩膀和手臂,以及泪雨梨花的脸。
见他醒来,哀哀怨怨的看着他,一副伤心悲绝的声音,小声道:“你欺负我,你昨天夜里,你,你……把我当成孟蘅玉……”
说着一副说不下去,闭上眼睛小声啜泣着,越发的泪雨滂沱。
宇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外衣都已经被脱了,至于一件里衣,但也是松松垮垮的敞开,到仿佛真像是经历过些什么一样。再看一眼地上,她的衣裳他的衣裳,都十分凌乱的被扔在了地上。
宇文有些脸抽的转了个身,背对着她,然后就道:“别装了,朕昨晚是喝醉了,但不至于连做没做什么都不知道。”
姜钰:“……”
不行,她要继续哭,才没这么容易被他诈出来。
姜钰继续委屈的哽咽着,却又不得不委曲求全的道:“我知道,名义上我是你的贵妃,何况这一副身体原本就是孟蘅玉的,皇上就算做了什么我也不能说什么……可是,可是这毕竟是我的第一次。第一次,女儿家的第一次究竟是多宝贵的东西……”
宇文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又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些,才盯着她道:“你既然以前没有跟人欢好过,大约不知道这种事情要是做了身体是有记忆的,过后身体自然也是有感觉的。”说完冷冷轻嘲的哼了一声,道:“你拿这种事撒谎,不觉得没脸没皮了些。”
姜钰盯着他,然后不再哭了,只是睫毛上还挂了两滴没来得及掉下的眼泪,看起来仍有些楚楚可怜的滋味。
宇文缓缓的从床上起来,将里衣系好,在从地上将中衣外衣捡起来穿上,一边说道:“收起你的假惺惺和楚楚可怜,你以为朕会为了你动心。”
姜钰在背后瞪着他,喃喃无声的问候了他两句,然后举起右手握成拳头,一副跃跃欲试要揍他的模样。
宇文看着地上的影子,看到了身后她的小动作,但却并未说什么。
姜钰抱着被子从床角挪出去,弯腰捡起地上的衣裳。正准备穿衣裳时却看到宇文穿好衣裳却又已经转过身来看着她。
姜钰没好气的道:“请皇上回避,我要穿衣裳了。”
宇文故意道:“你现在这副身躯的哪一个地方,朕没有看过没有摸过?”
姜钰怒瞪着他,心里哼哼道,刚才还一副贞节烈男要跟她撇开关系的模样,现在怎么又无耻下流了。
既然他不怕,她又有什么好在意的,但在这之前,姜钰却还想气一气他,挑着眉道:“别说哀家没有提醒皇上,哀家是先帝的妃子,可是皇上的庶母。”
说完一副要把身上的被子扯开的模样,果然看到宇文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然后缓缓的背过身去。
姜钰在背后冷哼了一下,然后才掀开被子快速将衣裳穿起来,穿好后也跟着下床。
两人穿戴好后,宇文才对外面的宫人叫了一声:“万得意。”
寝殿的房门被打开,万得意领着捧着盥洗之物的宫人进来,然后看到宇文的脸时,惊讶的指了指,道:“皇上,您的脸……”
说着连忙低下头去,跪在地上请罪道:“奴才告罪。”
其他宫人瞧到宇文的脸时,表情也有些各种各样的精彩,然后跟着万得意一起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
宇文脸上一冷,连忙走到姜钰梳妆台前,用铜镜一照,然后才发现自己的脸上被画了一个乌龟……
这究竟是谁趁他睡着的时候干的,不用想他也知道。
宇文目光阴冷的转过头来,看着姜钰,一副想将她撕碎的模样。
姜钰对他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道:“可不是臣妾干的,而是皇上睡着了自己拿笔画的。想来皇上自己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个乌龟,或者皇上前世是只乌龟,所以在自己脸上画了一只乌龟。”所以现在也是个乌龟王八蛋。
宇文自然听得出她这是在骂他。
震怒的走过来,用力的捏着姜钰的一只手腕扯着她,仿佛想将她的骨头都捏碎似的,脸上的表情甚至比昨天知道孟蘅玉回来时更恐怖,然后高高的举起另外一只手。
姜钰睁了睁眼,仰着头看着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道:“你想打我是不是?你打啊打啊,像上次那样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反正痛在我心伤在不知道谁的身上。”她将这个“谁”咬的有些重。
宇文脸上的表情渐渐崩塌,举起的手也缓缓的落下。孟蘅玉就是他的软肋,而她像是找到了这根软肋,所以利用这根软肋想在他面前所向无敌。
宇文最终甩开她的身体,姜钰一时站不稳,往后踉跄了两下。
宇文不再理她,最终道:“万得意,打水来给朕洗脸。”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到屏风里面去了,但脸上却仍是没有消散甚至更加浓烈的怒气,仿佛想要将这紫宸宫都掀了一样。
万得意连忙道了一声是,然后也不敢假手于人,亲自接了宫人手里的脸盆,走进了屏风后面伺候宇文。他在进去之前,想抬眼看了看姜钰,却见到姜钰对屏风里面的宇文瞥了瞥嘴,一副高兴能将他气到的模样。
万得意在心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匆匆的进去了。
脸上的墨迹有些难洗,等宇文盥洗好从屏风里面出来的时候,姜钰也早已梳妆好了,正坐在榻上喝茶。
御膳房已经提了早膳过来,墨玉领着人去偏殿摆膳。
等宇文从屏风里面出来,姜钰还好心的问了一句:“皇上,早膳已经摆好了,您不配臣妾一起用膳。”
宇文此时被气的什么胃口都没有,他甚至不想见到这个女人,冷着脸脚步匆匆的往门口走去,但走到门口却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盯着姜钰冷道:“你最好收敛一些,别以为朕真的不敢将你怎么样,朕想要折磨你,有千万种的方法。”
姜钰听着耸了耸肩,特别乖顺的道:“是,臣妾知道了。”
可是谁怕呀,她现在是和孟蘅玉合为一体,想要对付她免不了就要伤到孟蘅玉的身体,他要是舍得他就来。再说了,他想要伤害她有千万种方法,但她要对付他只用一种方法就足够,孟蘅玉就是她的武器。
宇文看着阳奉阴违的姜钰,冷冷的哼了一声,这才离开了紫宸宫。
第一百五十四章 效力
姜钰心情甚好的用了一顿早膳,早膳还多吃了两个包子。
用过早膳之后,姜钰先去谷莠的房屋里看了谷莠,又喂她吃了早膳。
好在谷莠伤的都是皮肉伤,昨天及时被姜钰阻止也没有挨下多少棍子,养了一天已经好多了。
但谷莠对端着一碗燕窝粥,一定要喂她的姜钰有些抱怨,道:“姐姐,我伤的是屁股,不是手,我能端着自己吃。”
姜钰将勺子递到谷莠的嘴巴里,心情甚为愉快的道:“我乐意,我高兴,所以你别动,好好让我喂。”说着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我有多久没有喂过你东西了,你长大后就从来没有过了。你小的时候病的要死,天天都是我给你喂药喂东西,但你昏迷着,怎么喂都喂不进去,让我那个愁的啊,白头发都不知道多长了几根。”
姜钰只要一打感情牌,谷莠就感觉没招,只好乖乖的让她喂着,过一过照顾病人的瘾。
等姜钰喂完之后,她将碗放下,拍了拍手,然后道:“好了,等过两个时辰,再让承香给你擦一次药。”说着又道:“说起来那位临渊国师对你倒是挺好心,昨天晚上让人给你送了一瓶伤药来,闻着倒像是好药。你今天就试一试他的药吧,看看效果怎么样。”
姜钰的日子并没有轻松太久,因为崔太后又派人来找她了。
姜钰去到景安宫的时候,没有想到崔充仪也在,正蹲坐在崔太后身边帮她捶着腿。
她此时倒是与她在冷宫时候的性情不同,脸上沉静的,低调的,低眉顺耳的给崔太后垂着腿,安静得仿佛一不小心就能被人给忽略了一样。
见姜钰进来,她并没有扭头甚至没有抬眸看她一眼,仿佛与她毫无相关一样,一直认真的捶着腿。
姜钰上前给崔太后行过礼之后,崔太后挥了挥手,让旁边给她捶腿的崔充仪退下。
崔充仪对低着头,提着裙子站起来,微微对崔太后屈了屈膝,然后便恭敬的站到了一边与皇后比起来,崔充仪简直像是崔太后的丫鬟,而崔充仪给自己的定位好像就是丫鬟而不是崔太后的侄女。
崔太后招了招手让姜钰上前,姜钰只好上去,坐在了崔太后的旁边。
崔太后打量了她一眼,然后道:“贵妃倒是清减了不少。”
姜钰垂着头不说话,脸上微微带了些郁色。
崔太后又伸手过来,要拉姜钰的手,姜钰却在这时疼的“嘶”了一声,然后崔太后适时的看到了姜钰手臂上被纱布缠着的伤口。
崔太后见了,声音淡淡的问道:“贵妃的手怎么了?”
姜钰一副被她看到,将袖子拉下将手臂上的伤口遮住,一副要隐瞒的道:“没,没什么。”
崔太后便也不多问,又另问起道:“听说昨日太澹神宫闹了一场,还差点着了火,贵妃也在太澹神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姜钰默了默,然后才回答道:“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皇上命临渊国师在太澹神宫设坛作法,说要送淑妃小产的孩子早登极乐,非要请了臣妾过去看着,说要让臣妾认识到自己的罪孽。后来,太澹神宫不知道怎么的起了火,皇上查也不查,非说是臣妾身边的一个宫女纵的火,要把她打死。
太后娘娘知道的,太澹神宫里面国师装神弄鬼的,里面火烛也多,或许是那个人不小心打翻了蜡烛导致起火也是可能的。臣妾身边的宫女哪有这个胆子,敢在太澹神宫纵火。臣妾与皇上争辩了几句,皇上便,便……便打了臣妾一巴掌。”说着脸上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崔太后听着点了点头,明白过来,想来这手臂上的伤,也是在跟皇帝争执的时候伤到的。
崔太后道:“皇帝太不怜惜贵妃。”
说完挥了挥手,让殿内的宫人都下去,只留了一个崔充仪在身边。
崔太后才真正说到主题上,问姜钰道:“听良姑姑说,贵妃已经想明白了。”
姜钰脸上一副狠狠的道:“是,皇上的所作所为早已令臣妾寒心,就算从前臣妾对皇上还抱有幻想,经过淑妃小产和昨天的事,也足以令臣妾彻底死心了。皇上令臣妾生不如死,臣妾也想让皇上尝一尝伤心欲绝失去一切的滋味。”说着抬起头来,对崔太后道:“太后娘娘想让臣妾做什么,臣妾愿意为太后效劳,但是他日太后娘娘若是事成,臣妾不必娘娘封为护国公主。但臣妾另外有两个条件,希望太后娘娘能答应。”
崔太后道:“你说说看。”
姜钰道:“第一,臣妾希望到时候太后和齐王殿下能恩准臣妾出宫,与母亲团聚。第二,臣妾希望到时候太后能将淑妃交给臣妾处置。”
这并不是什么为难的条件,要求将淑妃交给她处置,也符合了她现在恨皇帝恨淑妃的心里。
崔太后道:“好,哀家答应你。”
姜钰再道:“再有,空口无凭,臣妾不是不信任太后娘娘,若是娘娘能为臣妾立一字据,臣妾一定能更加安心的为太后效力。”
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张纸来,摊开在桌子上,对崔太后再道:“这字据臣妾已经拟好了,太后娘娘只需在这上面盖一个您的私印即可。”
崔太后抬眼看着姜钰,眼中含着笑意,但却让人觉得凌厉。
有时候提出一两个具体的要求,并表示不完全的信任然后要求对方立据保障,反而能让人相信对方是真心的站到了自己的阵营,而不是假意投靠。
崔太后看了姜钰一会,姜钰也直视着她,表情寸步不让,仿佛若是崔太后不肯立下这字据,她刚刚说的一切都作废一样。
崔太后最后道:“好,贵妃既然不放心,哀家就给你立下这字据。”说完吩咐旁边的崔充仪道:“姿容,去让良姑姑把哀家的私印取来。”
崔充仪道了一声是,然后进了内殿。不一会,又领着良姑姑出来。良姑姑手里捧了一个小匣子,放在了桌子上。
崔太后打开匣子,取了私印,没有丝毫犹豫的在字据上重重的按了一个印,然后问姜钰道:“贵妃这下可放心了。”
姜钰笑了起来,将字据收了起来,小心的放在身上,对崔太后道:“是,臣妾相信太后的言而有信之人,这份字据臣妾会随身带在身上,以后,臣妾也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为太后娘娘效力。”
崔太后心里却是冷冷不屑的哼了一声,毕竟是年轻的女人啊,所以天真,以为立个字据就能有所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