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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件事。”
姜钰听着点了点头,道:“这的确是离间君臣的一个好算计。”但接着想到了什么,又“噔”的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宇文,惊道:“皇上怎么知道齐王给吏部尚书送的只是两颗普通的珠子?难道皇上真的只是因为全然相信吏部尚书的忠心?”
流言这东西,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说的人多了意志再坚定的人也免不了怀疑,越是上位者越多疑。更何况现正在宇文和太后齐王两边争斗不明的情形下,她就不相信宇文听多了会一点想法都没有。
宇文十分确定的道:“朕自然知道。”
姜钰仔细的打量了宇文几下,没由来的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一直帮着宇文办着十分私密事情的朱泓,然后试探性的问道:“皇上不会在每一位大臣府中都安排了细作吧?”
宇文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抬了抬眼,但这态度已经很说明了一切。
姜钰从前一直不觉得,但此时却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些恐怕,默了好一会,才又开口道:“臣妾发现皇上挺像一个人。”
宇文“哦”了一声,有些好奇问道:“觉得朕像谁?”
姜钰道:“朱元璋。”
宇文问:“朱元璋是谁?”
姜钰这才想起这个时空的前朝历史当中是没有朱元璋这个人的,于是只好又默默的道:“没谁,就是臣妾看话本时候,那话本的作者编造出来的一个特英明神武特文韬武略的千古圣明皇帝。”
姜钰此时说话,不由自主的就用上了“臣妾”两个字。从前她只在有外人的时候会在宇文面前这样自称,两个人独自说话的时候她都喜欢用“我”,一来是以为她并不觉得自己是宇文的“臣妾”,二来觉得“臣妾”这两个字多少有些奴性,让她并不是很喜欢。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她其实并不怎么怕宇文这个人,所以敢这样自称。
而对此,宇文仿佛也一直纵容了她。
但此时,她终于在宇文身上看到了“皇权”和“敬畏”两个词。
宇文对姜钰的说辞倒是不疑有他,姜钰无聊爱看乱七八糟的话本,“朱元璋”这个名字他既然不知道想来也不是什么名人,倒真可能是姜钰从哪本话本上看来的。
宇文道:“朕希望朕以后能成为一代圣主明帝,但目前来说,朕还不配得到这个评价。”
姜钰心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朱元璋这位皇帝,虽然功绩有许多,比如平定四海纳谏如流,再比如说治国廉俭重治贪腐,但也有许多污点,比如说杀害功臣,比如说性格多疑,设立了锦衣卫制度专门监视百官。算得上是一位毁誉参半的帝王。
姜钰犹豫了好一会,然后才开口问道:“皇上不会在臣妾宫里也安了皇上的人吧?”
姜钰现在看紫宸宫的人,除了谷莠,看谁都觉得有嫌疑都可能是皇帝的人。
宇文看着她,浅笑道:“紫宸宫里连你都是朕的人,自然所有人都是朕的,你用一个‘安’字又是何出此言。”
这是一个非常棱模两可和敷衍的回答,这不得不让姜钰更加的怀疑。
宇文倒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揪着与姜钰继续讨论,反而又说起了齐王的目的,道:“齐王这般明目张胆四处拜访结交重臣,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朕的目光的吸引过去,然后遮掩那些他真正想结交和私下往来的人。”
姜钰很是叹息了一声,道:“宇文家的人果然都不是一般人啊。”一个比一个的心思深沉。叹完顺便又奉承了宇文一句,道:“不过齐王再聪明也比不上皇上,齐王的算计还不是被皇上全然看在眼里,皇上的英明神武实在令臣妾佩服得五体投地。”
宇文见她今日如此谄媚,倒是微微惊讶了一下,道:“你今日倒是乖觉,竟然也会说这般动听的话。”
姜钰自然马上表达了自己从前对他不敬的羞愧,低头认错道:“从前都是臣妾不懂事,有时候对皇上大呼小叫的,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宇文道:“你还是自然点跟朕说话吧,你这样还真叫朕有些不习惯。”
姜钰对他十分亲切恭敬的笑了笑,自然不会将他这句话当真,然后继续恭敬谨慎的问道:“齐王既然有如此目的,不知道皇上打算怎么应对呢?”
第二百五十一章 怎么应对
宇文怎么应对的?
他好像没有应对,因为最后是各位被齐王先拜访的大臣们先应对了,主动将齐王送的礼送上了御前表达忠心。这其中有一些是齐王光明正大的拜访的,还有一些是齐王私下和暗里地拜访的。
除了那些有心接受齐王的招揽和笼络的朝臣,其他大臣们,不管是被齐王拜访到的还是没有拜访到的,其实心里都忐忑得很。
被齐王拜访到的大臣吧,常常外面传言他们收到的礼跟他们实际受到的礼货不对板,他们虽然将齐王送的礼交上去了,但怕皇帝听信了谣言以为他们私藏了东西。至于那些没收到齐王的礼的大臣,则十分害怕皇帝怀疑他们收了齐王的礼却没上交,会不会怀疑他们已经齐王招揽。
宇文倒是挺高兴,大臣们交上来的东西乐呵呵的收了,顺便勉力了朝臣们一番,表示朕十分相信卿的忠心,卿也别多想。
还真别说,齐王送的礼当中还真有好些好东西,偶尔宇文会手指头里漏下一两件搬到她的紫宸宫里来,其中就有两颗拳头大的夜明珠,还有两棵半人高的珊瑚,还跟她说珊瑚可以驱邪。
但姜钰总觉得他这话有别的意思,所以看宇文的眼神十分怀疑他说的这驱邪该不会驱的就是她吧?
最后两棵珊瑚树被她远远的收到库房里面去了,两棵夜明珠她倒是喜爱了拿出来玩了许久。
宇文也知道单单就是这样表示信任是不能打消朝臣们的顾虑的,于是在某天将朝臣们都请进了宫里来,办了个宴席,君臣十分相得的喝着酒,宇文就顺便的提起了一下齐王最近经常四处拜访的事情,表示了齐王虽然爱蹦,但“朕是十分相信各位爱卿的忠心的”。
再接着就顺便的指了其中某位大人,提起了他收到齐王重礼时一时心中忐忑跟夫人谈起的话,甚至连当时其夫人劝他主动将这些礼交给皇上以表忠心的话他都能一一说了出来,清楚得仿佛当时他就在他们夫妻跟前站着听似的。最后顺便还称赞了一下他的夫人,笑着道:“爱卿得此贤妻佳妇,是爱卿之福气呀。”最后再顺便表示要将其夫人的诰命加上一等。
而宇文说完,座中的文武百官都沉默了,一时之间表情各异,端着酒杯的忘记了将酒杯放下来,夹菜的忘记了放下筷子,只是坐在席位上的也都沉默的沉下了眼。
皇帝能如此清楚的知道人家两夫妻的对话,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皇帝在他府中安排了细作。
既然皇上在这位大臣府中安排了细作,那是不是表示在自己府中也安排了细作。一时之间,这些大臣们也感受到了初听闻时姜钰的心情了,看府中的谁都像是皇帝安插的人,心中十分的震惊和惶恐。
被皇上派人监视着,大臣们的心情当然不会太爽,但在这不大爽之余,又觉得皇上此时安排了细作在他们府中也挺好,这至少能通过这细作向皇上证明的自己的忠心,证明他们没有被齐王拉拢。
这念头转来转去,众位大臣们倒一时不知道府中有皇上的细作是好事还是坏事了,让人很是五味杂陈得很。
至于那些有意亲近太后齐王一方,收了齐王的好处接受了他们的招揽没有主动将礼上交的,此时就是脸色发白头冒冷汗了。宴席过后,也马上将受到的礼上交皇帝然后请罪,并将齐王还许了他们什么好处都倒豆子一般都说出来了。
对这些人,宇文也没有为难他们,甚至还好好安抚了他们表示不会追究。但这些人都知道,以后他们想要升迁,恐怕会比别人难上几倍了。
齐王笼络这些人的时候,当然不会直接跟他们说“我以后可能会造哥哥的反,你们都跟着我干吧”这么直白的话,话都是山路十八绕的十分隐晦,能让人听得懂,但又不至于让人抓住把柄。所以宇文倒也没有以此问罪齐王。
宇文也清楚得很,问罪齐王容易得很,随便找个什么理由都可以。对付太后齐王最重要的不是罪行,而是崔家的兵权。要对付他们首先是要在不影响边疆稳固的情况下解决的是崔家在辽东几十万的兵权问题。
但也不表示宇文就此就完全无视了齐王的行为,正巧这时候河南河北山东一带发生蝗灾,这几个地方都是粮食大省,发生蝗灾导致粮食产粮减产对举国的影响都是巨大的,所以就要治蝗,而治蝗需要银子。
然后宇文让户部算一算,这次治蝗需要多少银子,以及户部还有多少银子。结果这一算一算,竟然发现国库穷酸得很,竟然没多少银子了,甚至连治蝗灾的银子都挤不出来。
宇文头痛得很,于是不得已发动大臣们捐款凑银子,同时自己带头节衣缩食,减等吃穿用度节省银子,并同时从私库拿出五万两银子来用于治理蝗灾。当然宇文也没说大臣们一定要捐多少银子,只说爱卿自愿。
但是皇上都带头减等吃穿用度了和出动私库了,大臣们那还好意思不捐。捐,当然得捐了,而且这银子还不能少了。当然也不能多了,每位大臣的俸禄都是固定的,多了皇上就该怀疑他们银子的来路了。所以最后每位大臣捐的都是恰当于他们的官位。
而对于齐王,宇文与对别人自愿的态度不同,他是这么说的:“朕看五弟富裕得很,回趟京文武百官的府上都能收到五弟的礼。这次蝗灾波及的百姓甚众,五弟作为宇文子孙,受百姓供奉敬仰,应当对百姓也有此慷慨。这次捐银治灾,五弟就出个三十万两吧,也让百姓看看五弟的贤明大义。”
一番话说得让齐王和太后简直无话反驳。
三十万两齐王当然不是拿不出来,但就是出得很肉疼,疼得心在滴血的那种。齐王这些年需要银子打点的地方多,每年花费甚巨,三十万两,那是需要他努力筹一筹才能凑齐的数目。
宇文炯从宫里回来之后整张脸就是黑了,听说以上火为由打了好一些的下人。而景安宫里听到这个消息的太后,头风病又开始犯了,请了好几拨的太医都无济于事。
当然,这些事都是后话了,就在大臣们都怀疑皇上在他们府里都按了细作的时候,尚在京中的临王看身边人的目光也多疑了起来。
宇文会往大臣府中安插人,没道理不会在他身边安插人。虽然宇文也一直往宫里和宇文身边安人,但人都是这样的,都希望自己安插在别人身边的人不会被发现,而别人却安插不进人在自己身边。
宇文这些年也都防着宇文在他身边安人呢,本还挺有自信自己周围固若金汤,但在这件事之后,宇文却没有这么自信了。
宇文既然能安插人在百官府中这么多年而不被发现,他未必就比这文武百官就聪明多少,未必能将宇文的人全都能清查出来,他的身边一定也还藏着宇文的人。
既然知道自己身边藏着细作,宇文自然要清理门户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杀她的人
宇文先是去信给临王妃,让她细查家中的下人。然后对自己身边的人也展开了大细查。
结果这一细查,还真的检查出了几个细作来,这查出来的细作当中有一个是给自己赶马的马夫,另外还有一个则是宇文一个极其信任的侍卫的夫人。
这位夫人是前几年宇文与侍卫外出办事时救回来的落难逃荒的女子,长得有两分颜色,宇文和侍卫遇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被两个山贼调戏。主仆两人一时发了善心,将人救了回来。
这女子性儿好,十分的贤惠懂事,又颇为机灵伶俐,救回来之后本放在临王妃身边做侍女,连临王妃都十分喜欢信任。后来一来二去的跟侍卫看对了眼,侍卫求到了主子跟前想娶为妻。临王妃觉得不错,亲自做主成全了两人的亲事。
这女子过门之后贤惠持家,与侍卫琴瑟和谐十分恩爱,哪怕夫妻几年未能生下孩子,依旧让侍卫对她宠爱有加。既然是恩爱夫妻,许多时候也都是不防备的,有时候从宇文那里带回来的特别紧要私密的事情,也会偶尔漏一两句给这女子听。
而这女子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探听到临王府的消息,然后将消息传给马夫,再有能随意出府的马夫将消息再往外传,一直传回京城。
查探到的细作里面,重要的人物就这两个,但是宇文相信,宇文一定还有安了别的细作潜伏在他的身边和王府里还没被他发现。
宇文自然是生气的,对宇文恼恨得脑袋都在冒烟。
更加愧疚和伤心的还是他身边的亲信侍卫,他实在没有想到多年恩爱的妻子居然是别人放在府里的细作,这些年将王府大大小小的消息源源不断的送往了她真正的主子耳边,不曾漏出半分马脚也不曾有半分愧疚。
宇文自然没有责怪这侍卫,那女子擅长伪装,连他和王妃都骗过去了,何况是身为丈夫的这侍卫。
这女子此时在藩地的王府里,活不活不成的了,侍卫也没有为她求情,但宇文还是看在侍卫的份上,去信给临王妃让留她一个全尸。
至于马夫,是随着宇文一同回京了,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被施以五马分尸之刑,然后被让恶狗来撕咬他的血肉。
宇文下手之所以如此狠毒,除了威慑身边还潜藏着的细作之外,自然还是做给宇文看的。
但既然是训练出来的细作,自然也都类似于死士一般在接受任务时就抱有必死的决心的,这威慑的效果也十分有限。
而这边宇文十分可惜自己损失了两名精干的细作之外,便是跟姜钰叹了一句:“看来朕这位二哥是真的被朕气到了。”
姜钰没有说话,甚至有些郁闷的靠在榻上转着自己手里的宫扇。
宇文可惜细作的死亡不能再给他带来用处,但姜钰看到的却是这个世界的上位者和统治者对生命的漠视。不管怎么说细作也是人吧,有生命的人,但不管是宇文也好还是宇文这些人也好,这些上位者却仿佛只是将他们当成了工具而不是生命,死了便也就死了。
或许这些人死了他们会对这些人的家人进行一定的抚恤,但却绝对不会为他们牺牲的生命而怜悯。
姜钰真不知道是该抱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好还是抱怨这些统治者的无情好。
有时候姜钰想想自己好在穿越成的是姜钰,一个还属于贵族家的庶女。虽也不一定在上位者眼中就能有多少的价值,日子一直以来也过得挺苦逼,但至少不会如这些人一般命如草芥。想一想她要是穿越成的是这些等级下层的贱民,被上位者和统治者随意当成工具,姜钰想想都觉得恐怖……
宇文叹完了之后,又道:“临王损了这么多朕的人,看来朕也不能让他放在朕身边的人太轻松。”
宇文在宇文身边放细作,宇文自然也会想到在宇文身边安插人,姜钰对此没有半分好惊讶的。姜钰面无表情的听着,却并不发表意见。甚至连宇文都感觉到了一向没心没肺的姜钰今日看起来仿佛有些情绪低落,转过头来开口问她道:“你今日怎么这么话少?”
姜钰回他道:“平日皇上不是嫌臣妾话多吗?”
宇文没有再说什么,侧回头去然后开口道:“朕从前说过,会帮你找出害你的凶手,或许现在应该让你知道了。”
姜钰脸上这才微微有了些情绪,但也仅此而已,她并没有太多的激动,甚至表现出了对着并没有多少的兴趣。
宇文看着这实在不符合她性格的反应,先是微讶,接着却又像是想明白了过来,开口道:“看来你自己也是查到是谁所为了。但以你眦睚必报的性子,如今对仇人却无动于衷,也很是令朕惊讶。”
姜钰撇了撇嘴,道:“这人都不在宫里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能怎么着,杀出宫去找她报仇?但我出得了宫吗?”
宇文道:“这人并没有出宫。”
姜钰这时候才有些惊讶了,问道:“那人在你手里?”
姜钰这宫里遍寻那人不得,便还以为她是发现有人在查探当时她这个太妃落水溺亡的真相,然后躲出宫去了。却原来根本没逃出去吗,反而落在了宇文的手里。
宇文问:“想去看看你的仇人吗?”
姜钰抬头望着他,还显得有些犹豫,宇文却已经从榻上站了起来,牵起她的手道:“走吧。”然后便是半拉半拽的拉着她出了紫宸宫。
宇文带她去的地方是掖庭宫的一个极其偏僻的暗室。
掖庭宫是发配犯错宫人或罪臣家眷在这里劳作的地方,而在掖庭宫里面却还有一个地方又是用于处罚罪无可恕的罪奴或者在掖庭宫又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