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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声音,侯慕茵再次转身,只见月下人正是齐天,顿时心花怒放,却不敢明显表露出来。
齐天紧接着又说:“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舒高洁。”
凉亭中手提灯笼的侯慕茵,正披着一件纯白锦袍,领口尽是洁白的貂绒,尽显高贵、典雅,出淤泥而不染的恬静与灵动。? ?? ? ?·
齐天眼中的一切尽被皎洁明月散发出来的光所笼罩,再加上亭中人,在如此氛围中,更是不输静若处子、冰清玉洁的姑射仙子,那种不食人间烟火,超凡脱俗之感淋漓尽显。
同时,这两句赞美之词,也表达出齐天胸中对侯慕茵的爱慕之情。
这首词,正是宋代丘处机名作,金庸金巨侠笔下的“小龙女”便是这般模样。
听到齐天吟诵的这两句词,侯慕茵瞬间便羞红了脸。
这时,齐天抱拳道:“下官见过格格。对于这首词,实属有感而发,如有触犯格格之处,还请恕罪。”
碍于身份悬殊,齐天喜欢侯慕茵却不敢明说,只能把“表白”说成是有感而发。
原本侯慕茵很是欢喜,怎奈一句“有感而发”,瞬间欢喜减半。
“仅是有感而发么?”侯慕茵心底自问。
侯慕茵轻笑,继而说:“这首词,我很喜欢。”
话毕,轻声问:“齐大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听下面的人说,格格明天回通化,特意前来、前来感谢,谢格格让我们继续住在那家客栈。”
怂货齐天不敢直言面对,无奈话中突变感谢之言。 ?·
侯慕茵很失落,还以为是特意来看她的。
侯慕茵强颜欢笑地说:“那都是小事情,举手之劳。再说,我表哥的为人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你们俩见面就全变了。”
“估计,我和他上辈子是仇人吧!”齐天沉声说。
“是啊,上辈子是仇人,这一世再相遇肯定有未了之缘。”
侯慕茵轻笑着说。
再相遇,是因为有未了之缘!
齐天和侯赛雷?
听到这句话,齐天心底笑了,继而心想:“不把他绳之以法,他都烧高香了。”
话锋一转,侯慕茵轻声说:“齐大人,呃、私下里还是叫我小茵,叫格格显得太生分。毕竟,咱们是朋友,对吧?”
话音稍落,侯慕茵急忙说:“那我该叫你什么,总不能叫你齐大人、齐队长之类的吧!?”
齐天的乳名叫拴柱;“狼牙”、“尖刀”称为队长;曾以“三环十三少”为匪号,其他人大多称三爷;拴柱哥和大圣哥,只有春妮和侯米尔才会叫。
一时间,齐天竟有些犯难。
然而,就在这时,静谧的夜空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
骨哨。
“黑子出事了!”
齐天急忙抱拳道:“小茵,眼下突然有急事,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没等侯慕茵做出反应,脚下发力疾奔的齐天已然消失,转眼间,齐天已然单手紧抓墙头,翻身越出墙外。
对于齐天的突然表现,侯慕茵一头雾水,然而想到趁着夜色能来看她,瞬间满心欢喜。
身子轻巧落地的齐天,猛然抬头,嘴上呢喃:“四十五点方向。”
话音稍落,脚下疾奔,瞬间没入黑暗。
话分两头。
黑子眼见一个人影没入黑暗后,紧接着跳下马车也跟了上去。
直到两刻钟后,碍于天黑,黑子也不知到了哪里,只觉得附近马匹很多,想来应是马厩之类的地方。
那道人影则在此处消失,就在黑子准备搜寻时,忽然听见右边五丈外的巷子拐角处传来细碎的说话声音。
细听之下大为震惊——
“番语!”
黑子惊讶地说。
只是,令黑子没想到的是,明明声音很小,却被对方听见,以至于对方话音忽止。
黑子不明所以,就在倍感纳闷时,忽然察觉有风迎面吹来。
原本黑子没在意,瞬间想起当初在铁匠铺时的遭遇,继而大惊之下正要闪躲,突然——
“呃啊……”
右肩外侧,一刀划过,瞬间鲜血流出。
原本那一刀奔着喉咙而来,庆幸黑子闪躲的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黑子深知对方的可怕程度,继而不敢恋战,脚下疾奔没入黑暗。
怎奈对方处于无形之中,如影随形,如同跗骨之蛆。
在黑子吹响骨哨之前,身上又中两刀。
骨哨响起之后,黑子刚好跑进一处巷子,而巷子某处墙边刚好摆放很多竹竿,继而抓起一根竹竿,大力之下挑起剩余竹竿,尽数落向身后。
虽然黑子看不见对方,但是却能真切的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一杆之后,黑子不敢恋战,继而脚下疾奔向巷子尽头。
当黑子跑出巷子时,夜空中传来一声清亮的声音——
已到附近的齐天在搜寻黑子的踪迹。
黑子再次吹响骨哨,怎奈声音方落,肩胛骨被刺中,黑子的口中发出痛苦的声音。
自从成立“狼牙”小队,黑子便开始刻苦训练,尤其在夜袭“潜龙水寨”开始显露锋芒,逐渐得到齐天的重视,继而只要齐天外出,都会跟随其左右,也算久经战场。
即便身经百战,受伤无数,黑子也不曾喊痛,更没有吭过一声,因为他是狼牙,齐天手下最好的兵。
怎奈被无形之中的人刺中,竟发出痛苦之声?
黑子不知道,对方的兵刃是特制的。
即便被刺中,黑子仍旧没有倒下,而是强忍着疼痛继续奔跑,他知道齐天就在附近,会来救他。
很快,就在黑子跑出四丈后,非常不幸,身子被脚下石头绊倒。
倒地后的黑子瞬间听见利器破空的声音,猛然回头,只见一个时隐时现的身影举着利器刺来。
对方动作太快,黑子来不及闪躲,继而慢慢闭上眼睛,轻声说:“队长,黑子来世……”
第317章 一丝异样
就在黑子的话刚一出口时——
一个尖锐的声音自远处破空而来。 ?·
就在对方的利器即将碰到黑子时,“叮、啪……”
对方手中的兵刃被打落,继而猛然侧脸看向黑暗处,仅是眨眼间,一道黑影疾速奔来。
待看清时,只见一只脚正凌空飞来,径直踹向对方的右侧肩膀,顷刻间将其踹翻在地。
落地的齐天瞬间拔。出背上的苗刀,直接施展鹞子翻身,越过黑子,砍向落地后身子未稳的敌人。
行云流水的动作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就在苗刀即将砍向对方身上时,暗处突然飞出一枚利器,正破空而来。
这时,齐天嘴角微扬,并未停止手上的动作,径直砍向对方的胳膊。
“队长,小心!”
察觉到异样的黑子大喊一声,紧接着身子猛然扑向齐天。
“呃、啊……”
一柄利器刺进黑子肩胛骨,刚好是先前受伤的位置。
与此同时,苗刀直接将对方的手肘处砍掉,紧接着刀尖直抵一身黑衣的忍者脖子处。
忍者除了身高的不同,其他地方几乎很难区分,然而齐天却一眼便认出这人,正是之前在铁匠铺袭击他们的人。
“调虎离山,然后两个都逃掉,我不会上当。”
话毕,猛然间一脚踩上对方胸口,紧接着问:“先后两次伤我兄弟,我岂能饶你?”
话音稍落,挥起苗刀砍向对方肩膀,顷刻间整条手臂被砍掉。? 要·
“啊……”
那忍者瞬间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这时,齐天冷声说:“你要是再喊,另一条手臂也给你砍下来。”
话毕,苗刀在另一侧肩膀滑动,那忍者自然不傻,很快便将声音减小。
“忍者的精神是锲而不舍,你倒是有始有终啊!”
齐天轻声说。
话音稍落,黑子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尽数说明。
齐天听后,忽然想到一个人,继而试问:“你是坂田贤二派来杀我的?”
第一次在铁匠铺遇到,齐天仅以为这人是翻天燕子的“十三罗刹”之一,然而加上黑子的话,以及刚刚暗处飞来的利器,当即便坐实。
“我不认识什么坂田贤二,我是翻天燕……”
不等把话说完,齐天毫不犹豫地举刀砍向肩膀,眨眼间整条手臂被砍下。
疼痛难忍的忍者险些晕死过去,嘴巴里只是发出痛苦的叫喊声。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出‘野马’的下落,否则下一刀直接要了你的命!”
齐天冷声说,同时将苗刀移至对方心口。
“齐天,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承认。 ?·”
话毕,身子猛然向上挺,致使苗刀刺入心口。
然而,眼尖的齐天根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苗刀仅仅刺入半寸。
齐天嘴角轻笑,继而说:“就算死都不承认,好,很好!”
“咔嚓……”
左脚脚踝瞬间砍掉。
“说,还是不说?”齐天冷声问。
“就算我杀不死你,我的同伴也会为我报仇,你注定会……”
话没说完,齐天非常干脆地将苗刀刺进对方心口,轻轻搅动,瞬间拔。出。
忍者,当场断气。
黑子忍着剧痛艰难地起身,轻声说:“队长!”
“连夜就走。”
话毕,扶着黑子大步赶回客栈。
……
回到客栈,齐天将黑子背上的利刃取出,随后消毒、包扎,叫起熟睡的绿儿,由齐天驾着马车,一行三人连夜赶回侯家集。
对于那具忍者的尸体,齐天没有处理,相反齐天知道,他的同伴一定会处理。
绿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齐天也不方便说,毕竟绿儿仅是一个十六岁的姑娘,没必要让她忧心忡忡、担惊受怕。
很快,到了第二天上午巳时过半,即将午时,齐天三人才到达保险队。
回到保险队,齐天发现院子里搭建了灵堂——玲玲和夏沫,一大一小两座棺材。
这时,一身素缟的春花和秀妍大步走来,满是关切地看向齐天,紧接着又看向身后的绿儿。
“谢谢!”齐天轻声说。
春妮虽然不明白绿儿准确的身份,但是看见和齐天一块回来,瞬间便说:“我是保险队的女主人,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一声方落,绿儿下意识看向春妮,继而很是礼貌性地说:“见过大夫人,见过二夫人。”
齐天轻声说:“她叫绿儿,有很多难言之隐,稍后再说,先给她安排住处。”
话毕,便去给黑子处理伤患处,谨防感染、化脓之类的。
待一切结束,薛兆言明众位兄弟已在会议室等候,针对剿灭“翻天燕子”等一系列事做详细的报告。
齐天什么也没说,直接奔向会议室。
整场会议进行将近一个时辰,除了剿灭翻天燕子以及手下崽子,最重要的是得到“沈万三藏宝库”的钥匙,其次是缴获翻天燕子全部财产,其中包括粮食一千三百余袋、土地一万三千余亩、大小房产二百余座、采石山四座、矿山两座。
保守估价一千万两银子,土地产粮将以每年两百万两叠加。
另外,古玩字画,现银、银票,各种枪械,马一百余匹,粗略估价一千六百余万两。
综上,除了每年增加的粮食、采石山和矿山,共计两千余万两银子。
所有崽子的尸体分七处掩埋。
张胜在票子岭缴获物品,仅是值钱的估价六万余两,剩下的放一把火全烧了。
然而,保险队一方,“狼牙”和“尖刀”三人战死,八人重伤,其他均受轻伤。
对于“翻天燕子”事件,除了受伤的兄弟,不可谓是大获全胜,在场众人均是喜笑颜开,跟过年似的。
只是,齐天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一切都是用玲玲和他闺女夏沫的生命换来的。
随后,齐天说出林兴镇两次遇袭一事,言明可能是坂田贤二派来的杀手,并特命薛兆加强保险队守卫一事。
另外,用最好的药材治好黑子的崔三,以及其他受伤的兄弟。
下午,齐天命龙王将缴获的两挺马克沁重机枪带回韦沙河,另外在黄毛鬼子处缴获的两门火炮,由小白龙带回栗子镇,并各自带回三百支莫辛·纳甘步枪。
齐天并不是吃独食的人。
在小白龙临走前,忽然想起孙云,于是将孙云有身孕一事告知齐天,齐天仅是一愣,只是说过些日子会亲自去西葫芦村。
很快,太阳下山,夜幕降临。
吃过晚饭的齐天来到玲玲的灵前,上香、烧纸,说些心里话。
没过一会儿,春妮和秀妍拿着衣服给齐天披上,并给玲玲母女俩上香。
两人的表现,齐天看在眼里。
直到圆月中天,齐天才准备回房睡觉,然而在经过绿儿房间时,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第318章 春妮的担忧
在回屋的路上,心情沉重的齐天满脑子想的都是玲玲。
就在经过绿儿的屋子时,忽然听见屋里有鞋趿拉地的声音,很快便没了声音。
“还没睡?”
齐天心想。
随即,没有停留,便大步走回春妮的屋子。
殊不知,齐天离开不消半盏茶的时间,并未睡觉的绿儿却从另一间屋子走出,继而上炕睡觉。
齐天回屋,春妮早已睡着,继而没有打扰,悄悄的上炕。
齐天睡不着,忽然想起白天小白龙说过的话,孙云也有了身孕,继而当即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孙云有事。
很快,齐天便睡去。
两眼一闭,一睁,一夜过去了。
齐天醒来时,春妮已经梳洗完毕,正端水进屋,给齐天准备洗脸水。
看着贤惠的春妮,齐天轻声说:“那个丫头,叫啥名还想不起来了,啥时候回来,你别太劳累。”
春妮听后轻笑着说:“你是我的男人,不伺候你,还能伺候谁?”
“她娘病重,可能不回来了。”春妮说着,大步走到炕边坐下,满是关心地说:“晚上呼噜声很大,这几天都没睡好吧!?”
仔细算来,自从齐天离开沿江村谭老抠家,直到碴子镇,再回侯家集,而后去太鞍乡,再去林兴镇以及辽原府,一路真的是极少睡觉。
怎能不累?
怎能不打呼噜?
齐天无奈的笑了笑,很是歉疚地说:“吵到你睡觉了!”
齐天说时,将春妮的手放在侧脸,紧接着又说:“妮子,对不起。”
“拴柱哥,瞧你说的……”
没等春妮把话说完,齐天急忙打断,轻声说:“我说的是玲玲的事。”
春妮一愣,继而转过头,泪水瞬间流下,很快便强忍着说:“我没事。”
话毕,又说:“快起来吧,老薛他们在外面张罗呢,别耽误了下葬的时辰。”
殊不知,在齐天离开的这几天夜里,春妮每天都是以泪洗面——
齐天说过,这辈子只和她在一起。
春妮确实这样想,可她的父母却说,齐天的本事越来越大,今后会娶二房、三房、四房,甚至是五六七房,不要介意,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春妮真的不想让齐天娶那么多,只有她一个,包揽他全部的爱。
怎奈体寒治不好,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怀有身孕。
无奈之下,才张罗为齐天娶二房,谁知秀妍竟是石女,也治不好。
对于齐天领回来的绿儿,春妮什么也没说,相反很高兴,希望她能为齐家开枝散叶。
听了春妮的话,齐天慢慢起身,在春妮的帮助下穿好衣服。
简单梳洗,随后与春妮一同走出房子,直奔灵堂。
没等齐天走到,远远的便看见一身素缟的秀妍和绿儿,对此,齐天很是欣慰。
这时,满头大汗的薛兆大步跑来,急忙说:“三爷,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动棺了。”
齐天微微点头。
这时,春妮沉声说:“老人都说,下葬的时候女人不能去,我们在家等你回来。”
齐天点头,继而大步走向棺材。
抓起红松杆,沉声喊道:“起!”
话毕,八人抬棺,瞬间离地,继而大步向保险队门口走去。
对于八人抬棺,齐天前一天就已经说过,既然没能用八抬大轿将玲玲娶进门,不成想,只好用八人抬棺将她送出去。
很快,众人将棺材放在加长的马车上,随后齐天走到队伍最前面,抓起一把纸钱奋力向天上一扬,高声喊道:“上路了。”
话毕,一行百余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开向坟地。
由于是步行,齐天一行用了一个时辰才到达坟地。
紧接着,穿的花里花哨的薛兆拿着浮尘,在下葬处念念有词,并在衣兜里不断取出五谷杂粮抛洒,最后手中巫器传出的一声清脆之音,低声说:“杀鸡!”
一声方落,齐天亲手将一只公鸡杀死,流过血,随后扔进墓穴中。
待公鸡扑腾完,薛兆又说:“放五谷、铜钱。”
齐天照做,在墓穴内四个方向囤积起五谷小山,并在四个方向各放数枚铜钱。
做完后,薛兆又说:“点长明灯,下葬。”
紧接着,齐天将放满豆油的小瓷盘放入墓穴中,随后众人将棺材轻轻放入墓穴。
这时,齐天看着棺材放入墓穴,竟流下泪水——无声落泪。
薛兆看在眼里,很是无奈地轻声说:“要哭出声音来才好。”
话毕,对身后一众手下示意,紧接着便开始哭声一片。
齐天是发自内心的流泪,真的对不起玲玲和他的闺女夏沫。
很快,各个环节有条不絮地进行着。
转眼,封土完毕,并按照齐天的说法,用石砖切成一个圆形墓,最后立一块石碑。
石碑上写着:亡妻玲玲、女儿夏沫之墓。
落款:未亡人齐天,立。
说到玲玲的名字,齐天很惭愧,一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