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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和Isis”,这可太荒谬了!
丹·布朗或许深受15世纪佛罗伦萨的赫耳默斯·特里斯美吉斯托斯的影响,放出这条埃及的长线。此处,他可谓一箭双雕。两性畸形人的神话——赫耳阿芙罗狄蒂,赫尔墨斯和阿芙罗狄蒂的儿子,既是男人,又是女人①——是柏拉图理论的核心,同时也构成了秘传学文学的传统主题。丹·布朗在他的小说中通过提及由被谋杀的卢浮宫博物馆的馆长雅克·索尼埃组织的“圣婚”② 仪式,不断印证这个主题。
确切说他是一箭三雕。因为,同样按照丹·布朗的说法,列奥纳多·达·芬奇是一位“非常惹眼的同性恋者”(P?郾39)。“惹眼的”也许并不是一个贴切的词,因为列奥纳多从未吹嘘过他是一个“性倒错的人”,这是当时人们对同性恋的叫法。但几乎可以肯定他没有结过婚,也从未有过孩子。此外,在1476年列奥纳多二十四岁的时候,他与他的三个同窗被指控共同鸡奸了在韦罗基奥的画室里做模特的一个男孩。从法律上讲,他面临着被处以火刑的惩处。但是,同性恋当时在佛罗伦萨很普遍,以至于这样的惩处从未实施过。由于缺少证据,他被无罪释放。但是诉讼引起很大的轰动,并给他造成终身的烙印。当然,对他的同性恋身份的假定在今天更增加了他的几分神秘。但已不再停留在可能是同性恋的问题上。这点在他的某些画像的两性同体中隐约可见,也在他的文章中显露出来。此外,在他的某些表明完全不懂女性性器官的素描中,在精确地表现出男性泌尿生殖器官的素描中都表现出来。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对列奥纳多的病例产生了兴趣,把他的艺术创作抑制(许多作品的未完成)和“性欲抑制”(与同性恋相当的性无能)联系起来。他在出版于1910年的《列奥纳多·达·芬奇的一段童年回忆》中分析了艺术家记在笔记本上的一个梦:“当我在摇篮里的时候,一只秃鹫飞来用它的尾巴打开了我的嘴。”可是,在古埃及,秃鹫的图像曾是象征母亲的象形文字。(我们看到布朗并不是惟一玩弄象征符号的人!)弗洛伊德分析了列奥纳多·达·芬奇的私生子的身份如何影响艺术家的性生活(也影响了他的作品)。事实上,画家的母亲是一个农妇,只抚养了孩子几年。正如这位精神分析学之父所说,列奥纳多从来没有消除这次分离对他的影响。只是,弗洛伊德研究的列奥纳多的梦出自一个翻译错了的版本。(不能看作是“秃鹫”,而应该是“鸢”,是在任何神话都没有出现过的一种猛禽。)可是,弗洛伊德有关列奥纳多的同性恋的结论并不是毫无根据。再加上1490年画家在近四十岁时,还接纳了年轻的科莫作为他的画室仆人。他们的关系引来不少闲言碎语。小男孩常偷东西,不听话,但美得像神。很快列奥纳多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萨拉伊(Sala?觙),塞尔日·布朗利写道:“这是个源于阿拉伯语的词,用托斯卡纳方言讲就是机灵鬼,恶神。”
炼金术士和圣杯卫士
列奥纳多于是有了他的小鬼。另外,萨拉伊这个名字更像是由安拉(Allah)演变过来的。艺术家显然不是十足的天主教徒!丹·布朗写道:“达·芬奇偷盗尸体来做人体解剖学研究;他神秘的笔记是用别人看不懂的颠倒的字母记下的;他相信自己拥有一种点石成金的本领,可以把铅变成黄金,甚至可以靠研制出一种灵丹妙药推迟死亡而欺骗上帝。”(P?郾39)对天发誓,列奥纳多没有偷过尸体!他只是去医学院解剖犯人的尸体(这已经足以引起他的某些好友的愤慨)。但是,列奥纳多的确经常从右到左地书写,使用反向的文字,以至需要一面镜子去阅读。这是左撇子的一个怪癖。也许是一种游戏——画家喜欢自娱自乐。也许是渴望保守自己的某些秘密。谁知道呢?
我们回到炼金术的问题。列奥纳多从未找到长生不老液,也没有炼过黄金。但在他的手稿里,他使用过炼金术士的隐喻。他提到朱庇特或墨丘利 ①,把为了熔化而放进火里的金属说成是回到“它们的母亲胸膛中”的金属。他有时以“烧焦、晒干的人的排泄物”为主要成分进行古怪的混合。其实,这是一些制造颜料的配方。他也许为了更好地保守配方的秘密而使用一种加密的语言。或者更简单,因为炼金术在佛罗伦萨很时髦,因为重新发现的赫耳默斯·特里斯美吉斯托斯的作品,它们给这种活动带来了好处。与偏见相反,炼金术不仅仅属
于巫师和想入非非的人。直到17世纪,许多思想家和艺术家经常从事这样的活动,而且教会并不禁止。炼金术并不仅限于企图把“不值钱的金属变成金子”,它也关注把物质或者生命转化为“神秘的能量”,转化为磁气。因此它与化学、医学、天文学有关。它不仅吸引了列奥纳多,也吸引了艾萨克·牛顿,还有后来的法国神经科医生夏尔科 ①(Charcot)和他的学生弗洛伊德。由此看来,应该把炼金术看作一条启蒙之路,带人穿越象征符号的丛林,看作从不完美走向完美的一种探索。研究自我的工作,超前的心理分析治疗。
但是,如丹·布朗所说,列奥纳多总是拖着他的“魔鬼光环”。尤其是在19世纪,浪漫派作者把他塑造成一位创世神 ②(démiurge)。米什莱 ③(Michelet)把他定义为“浮士德的意大利兄弟”。到了20世纪初,传奇就更离谱了。1900年,德米特里·梅列日科夫斯基(Dimitri Merejkovski),一个如今有些被淡忘了的俄国作家,发表了《诸神的复活》,其副标题是“列奥纳多·达·芬奇的传奇”。这本书在全球取得极大成功,影响了整整几代人(弗洛伊德后来说,这是他最喜欢的十本书之一)。几乎是同时,秘传学的各个团体也把列奥纳多·达·芬奇据为己有。1906年,保罗·维利奥(Paul Vulliaud)在《列奥纳多·达·芬奇的秘传学思想》一书中专门论述了列奥纳多·达·芬奇在《酒神巴科克斯》(Bacchus)这幅作品中的卡巴尔倾向(这是画家的最后一幅作品,它表现了崇高的施洗者约翰)。他分析说:“伟人在全身心投入设计图和经过艰深的试验之后,把艺术作为表达他的神秘学思想的手段。”
但是,最霸道地占有列奥纳多·达·芬奇的是天主教玫瑰十字会的创始人约瑟芬·佩拉当(Joséphin Péladan),他在本书前边的章节已经出现过。深爱意大利的神秘小说作家和艺术批评家佩拉当甚至把这位佛罗伦萨人塑造成“玫瑰十字画展”的招牌。在1892年和1897年之间,他围绕着“神秘的唯心主义艺术”主题组织了几届画展:一份海报描绘了具有圣杯卫士特征的列奥纳多·达·芬奇(“秘密教义的守卫者”)。这张海报后来对所有把画家看作“秘密社团成员”的人都起到重要的作用。约瑟芬·佩拉当在1904年发行的题名为《达·芬奇在米兰学园的最后一课》的小册子也强调了这些观念。无论是米兰还是佛罗伦萨,列奥纳多从未领导过学园。可是,人们在他的笔记本中看到了一系列花叶边饰和涡形装饰的草图。有些还带有铭文“列奥纳多·达·芬奇学园”。以佛罗伦萨的柏拉图学园为模式的“列奥纳多学派”的幻想就从这里产生了。更有甚者,画家领导着一个秘密组织。请跟着我们继续往下看!(顺便说一下,我们不知道列奥纳多画这些纹章作什么用。)
耶稣裹尸布的捏造者!
从?997年的《圣殿骑士团的显形:耶稣的真实身份的秘密捍卫者》,作者是两位盎格鲁…撒克逊人:林恩·皮克内特(Lynn Picknett)和克莱夫·普林斯(Clive Prince)。丹·布朗谨慎地向他的先行者致谢:他让这本书出现在小说中的英国学者雷·提彬的书架上。这个“调查”建立在与《圣血,圣杯》相同的“基础”上(皮埃尔·普朗塔尔、郇山隐修会、雷恩城堡等等),但是,它的推理方式更加离谱。按照作者的观点,列奥纳多·达·芬奇知道抹大拉的马利亚和耶稣(他是埃及咒术的一位信徒)的结合。他还知道施洗者约翰在精神上高于耶稣。这就是佛罗伦萨艺术家试图在他的作品中表达的内容。
同往常一样,这类的推理以一个事实为基础。我们清楚地看到,作者是如何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利用列奥纳多·达·芬奇时代佛罗伦萨所经历的各种思潮的。特别是赫耳默斯主义,在作者这里被转化为名副其实的异教。显而易见,作者避免提及教会在列奥纳多时代并不反对赫耳默斯主义,而且教皇们还很迷恋这些东西。正是因为这种迷恋,特里斯美吉斯托斯才于1488年出现在锡耶纳大教堂,梵蒂冈的博尔吉亚建筑才被装饰上五角星的象征标志。当然,赫耳默斯哲学家吉奥尔达诺·布吕诺因为其他的原因,被圣职部(Saint…Office)处以火刑,但那是在1600年,是列奥纳多去世八十年之后的事。(参见弗朗西斯·雅特:《吉奥尔达诺·布吕诺与赫耳默斯教义》)
无论如何,皮克内特和普林斯从未怀疑过他们的观点的可靠性。他们写道:当然,“不存在任何列奥纳多·达·芬奇本人入会的证据”。但是有佩拉当的海报!尤其是,他们“发现”列奥纳多·达·芬奇曾经制造了都灵的裹尸布!让我们试着概括一下他们的论证。
1。 1988年的碳十四检测表明,这块被认为带有基督受刑的身体印迹的圣布可以追溯到中世纪末期。
2。 我们的作者写道:“只有一个天才可以创造这件令人着迷的圣物。”
3。 因此,造假的人是——列奥纳多·达·芬奇!
为了使他们的诡辩生效,皮克内特和普林斯用一个“暗箱,一块用十五世纪可以随意使用的化学材料浸泡的布和大量的光线”,还原了(他们)认为的“制造这个骗局的原始技术”。他们得到了与裹尸布上完全一样的图形。结论是:列奥纳多·达·芬奇(因此他也发明了摄影)为了制造耶稣裹尸布给自己照了相。圣物是画家的一张照片!作者继续说,一个信徒永远不会做出这样的亵渎行为。这就意味着列奥纳多·达·芬奇是一个炼金术异端者。
最后,有一个发现,印在圣裹尸布上的脸有一个“与脖子颈根部位不吻合的印迹”。“列奥纳多·达·芬奇希望以此暗示砍头。”谁被砍了头?施洗者约翰!画家因此属于将先驱施洗者约翰放在高于耶稣地位的教派,作者借助多张绘画作品的“解码”猛击一掌。我们在《达·芬奇密码》的一些主人公的口中听到了完全一样的分析(至少是圣裹尸布的故事)。让我们一个一个地分析。
加密的绘画作品?
《蒙娜丽莎》:一位喜欢穿女装的同性恋者还是女性的精髓?
自从《达·芬奇密码》出版后,游客和艺术爱好者摩肩接踵地从《蒙娜丽莎》(1503—1505)前走过,为了验证兰登教授在布朗的小说中所说的“蒙娜丽莎身后左边的地平线明显地低于右边的地平线”而伸长了脖子。按照布朗的说法,列奥纳多希望用这种“刻意的诡计”颂扬“女性”,他解释说:“他把左边乡村景色的地平线画得低一些,这样就使得蒙娜丽莎的左侧看上去比右侧大一些。”而“历史上,人们曾给男女指定了方位——左边代表女性,右边代表男性。因为达·芬奇是女性主义的信仰者,所以他让蒙娜丽莎从左边看上去更庄重美丽”(P?郾110)。
这种不对称是真实的,而且部分地解释了这幅画的迷人的魅力。但这是因为模特采取了四分之三侧面的位置。当时的大部分肖像都是这样画的!这就是说,列奥纳多出色地利用了这种姿态。随着我们的眼睛从画的一侧,或画的另一侧盯着地平线,蒙娜丽莎的身高、姿态,甚至表情也随之变化:如果从左边看,她的微笑是忧郁的;如果从右边看则是快乐的。瓦萨里说,为了得到如此谜一般的微笑,列奥纳多在模特摆姿势的时候找来了乐师、小丑和歌手。对于众多的艺术爱好者来说,《蒙娜丽莎》是第一幅现代肖像作品。列奥纳多希望画一张与模特一模一样的作品。尽管有重画和笨拙的修复,我们仍然几乎可以感受到皮下血管的搏动。两次被盗的《蒙娜丽莎》并不是列奥纳多·达·芬奇最著名的作品。这是世界上最著名的作品。
如果说它激起了这么多的想象,那也是因为列奥纳多著名的晕涂法(sfumato),这是一种专属于他的绘画技巧,运用颜色和材料的巧妙叠加,与前人的“生硬手法”完全不同。晕涂法“用一种淡淡的雾气涂抹轮廓”,狄德罗写道。这或许就是《蒙娜丽莎》为什么总是躲避我们的原因。她到底是谁?“费朗西斯科·德·吉奥贡多的妻子”,一个靠卖丝绸发家的商人的妻子?这是瓦萨里确认的。但是瓦萨里并未亲眼看见作画。而且,没有任何文件证明谁是订画的人,且画也从未被交付。当列奥纳多搬进弗朗索瓦一世的宫廷画室时,他随身带着这幅画。蒙娜丽莎最有可能的身份看来就是瓦萨里所说的这个身份了。但是还有许多其他的说法:朱利亚诺·美第奇的一个情妇、不存在的一个理想中的女人、艺术家的母亲、一个男人、列奥纳多本人(但是,萨德侯爵显然对模特的性别毫不怀疑。对他来说,蒙娜丽莎是“女性精髓的本身”)。
《岩间圣母》还是崇拜施洗者约翰?
《岩间圣母》有两个版本,一幅在卢浮宫博物馆(画于1483—1486),一幅在英国国家美术馆(完成于1503—1506)。而对重复《圣殿骑士团的显形》一书论点的兰登教授而言,这些画为我们提供了列奥纳多·达·芬奇是异端分子的确凿证据。让我们通过详细审视这两件作品来辨别真伪。《岩间圣母》是列奥纳多·达·芬奇和他的两个佛罗伦萨同行受圣母马利亚纯净受孕协会委托为米兰的一个方济各修会创作的。这是一幅木板油画(很沉,摘下来很困难,特别是无法撕毁,丹·布朗就是这样说的。他详述了一个场面,索菲·奈芙“用膝盖从背面抵着画布”威胁要毁掉它,P?郾124)。画中描绘的场景发生在耶稣一家逃到埃及的时候。希律王从三王那里得知“犹太的国王”已经在伯利恒出生,下令杀死该地区的所有新生儿。马利亚、约瑟夫和他们的孩子离开家,躲进沙漠。《岩间圣母》的场景在正典福音书 ① 根本没有提及,而是出现在伪经 ②(《雅各第一福音》Protevangile de Jacques。17—22)中:说的是马利亚和幼年基督与幼年的施洗者约翰和天使长乌列相遇的故事。
在这幅画的第一版本中,目光怪异的天使乌列用手指着施洗者约翰,似乎他是故事的主角。兰登教授的结论是:画家想对我们说,施洗者约翰比基督更重要。另外,如果没有耶稣祝福施洗者约翰而做的手势,在这两个孩子中根本分不出哪个是耶稣(P?郾129)。兰登教授不经意地流露出两个主角完全把他弄糊涂了。但是仅有的这一个错误还不足以推翻他的推理。天使的手势是令人困惑的,不恰当的。兰登,以及将他创造出来的丹·布朗是有道理的。正是因为这个手势,《达·芬奇密码》的兰登教授继续解释说,协会的信友要求列奥纳多画第二幅。这一观点或许不是毫无根据的。它符合一个史实:在本世纪初,确定基督高于施洗者约翰的福音书经文曾经成为激烈争论的内容(施洗者约翰的信徒难以接受这一观点)。
让我们来观察第二个版本。确实,这次天使乌列不用食指去指施洗者约翰了!特别是,现在耶稣有了一个光环,很容易辨认。可是根据艺术史学家的说法,如果第二版本更符合教理,并不是因为列奥纳多·达·芬奇屈从了协会的命令。弗兰克·佐尔内(Frank Z?觟llner)在《列奥纳多·达·芬奇》一书中说,画家和信徒们首先争论的是价钱,甚至为此打了几年的官司。最终,第一个“异端的”版本可能卖给了一个出价更高的艺术爱好者。给协会画的、比较晚且更合规范的第二版本可能出自列奥纳多的学生之手。
但是所有这些都解释不了乌列的手势。列奥纳多为什么在他的第一版本中描绘了一个固执地指着施洗者约翰的天使呢?
对此,专家和列奥纳多的爱好者提出了多种假设。
1。 谨慎的假设。施洗者约翰是方济各会的守护圣人,订画的协会属于方济各会。因此在画中突出施洗者约翰并不奇怪。再加上施洗者约翰俯身于基督面前,基督在给他祝福:两者之间的尊卑是合乎礼仪的。
2。 大胆的假设。列奥纳多参考了《Apocalypsis nova》,这是葡萄牙的圣方济各会修士阿梅迪奥·门德斯·达·西尔瓦(Ame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