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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53-心存慰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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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飘雪心情爱情故事:陈源斌

    这个人叫钱二百,是我初中同学。我们上初中正逢“文革”流行主席像章阶段,大的小的圆的方的铜的铝的塑料的木刻的,应有尽有,层出不穷。有一天,有个学生弄来一枚,说能发夜光。将教室窗户封堵上,门关严实,无数双眼睛盯过去,果然在一片黑暗中熠熠生辉。全校轰动了,同班级看过了,其他班级看过了,连老师员工都看过了,只有钱二百没有看。这个学生与钱二百座位前后排,两人积有夙怨,平时碰面不讲话,就像不认识似的。但是能发夜光的像章诱惑力太大了,钱二百忍不住,站在近前转来转去。也有两边都要好的同学愿意从中搭桥,推拥着钱二百过去,劝说了几句,钱二百本人也说了无数软话。但是,那个学生不肯,就是不肯,坚决不肯。钱二百断了指望,恼了,甩头就走,临走往地下啐了一口,撂下一句话,说:什么鸟玩意儿,送我还不看呢!    
    这句话惹下了天大灾祸。钱二百成了“现行犯”,每天押到台上,胸挂木牌,低头认罪。念他年纪还小,又是脱口而出,从轻发落,就是帽子拿在群众手里,只许规规矩矩,不准乱说乱动。很快初中毕业,两个去向,大部分上山下乡,小部分升高中,钱二百都没有资格,只能留在家里游荡。时间长了,父母心里焦急。钱二百父亲是供销社主任,场面上的人,有心让儿子先做临时工,可近处太招眼了,就把钱二百派到在当地被称做“西伯利亚”的一个非常偏僻的供销点。    
    偏僻供销点由一座大通道仓房改做,钱二百站的是日杂柜台,从这边一眼望到头,是棉布柜台。站棉布柜台的是个女的,姓戚,人们当面叫小戚,背后叫戚姑娘,其中有些意味。戚姑娘是老三届,下放在邻近公社。她长得细皮白肉,一笑两个酒窝儿。朝别人笑笑倒也罢了,有一天跟公社书记笑,把对方魂儿笑掉了,丢在了她的身上。公社书记把持不住,有一天硬上了戚姑娘的床。有一次就有两次三次四次五次,次数多了露出马脚。书记犯了两桩罪,一桩是破坏上山下乡,戚姑娘是下放知青,通称触高压线,依例判处七年徒刑;一桩是破坏军婚,戚姑娘正跟一个当兵的亲密通信,当时属军婚范畴,通称触低压线,依例判处三年。公社书记合计判了十年。戚姑娘是受害者,当地待不住了,便让她到供销系统,分到偏僻地点来卖棉布。供销点生意不多,常有闲暇时光,两个站柜台的这头望到那头,那头望到这头,两道目光偶尔会碰到一起。这座仓房两端各搭有一间偏厦,是值夜班用的,钱二百睡这头偏厦,戚姑娘睡那头偏厦,天黑夜静,大门一关,偌大仓房里只有这对孤男寡女。终于有一天,两个人睡到了一起。    
    钱二百父母慌作一团。倒不是担心儿子触高低压线,戚姑娘已经招工,不算知青了;她跟当兵的也早断联系,不算军婚了。父母慌的是,钱二百提出要跟戚姑娘正式结婚。一家人坐在一起谈判,谈来谈去谈不拢:    
    她一档子丑事百里千里万里皆知哟!我不管,就认她了。    
    她堕胎不能生育,钱家断了香火哟!我不管,就认她了。    
    长你七岁,女的先老,夫妻过不到白头的呀!我就认她了!    
    钱二百威胁说,不让结婚他就死。父母不愿意儿子和戚姑娘结婚,更不愿意儿子死。父母百般无奈让了步,钱二百如愿以偿,跟戚姑娘结成了夫妻。    
    很多年过去了,我回故乡探亲,初中同学聚会,能来的都来了,只等钱二百。钱二百在偏僻供销点当临时工直到“文革”结束,后来商品买卖放开,供销系统不景气,钱二百自己做生意,从一间小店慢慢做大,几条街的门面都是他的了。这种聚会绝对是不能缺钱二百的。有电话来,说已经推掉一切应酬,夫妻俩一道,正往这边赶。    
    钱二百来了,依稀旧时模样,身边偎着一个细皮嫩肉娇小女子,双方至少要悬殊一二十岁年纪。握手,介绍,钱二百说,这是他的爱人小伍。    
    当年的戚姑娘呢?    
    时代在变,爱情也会变,这个世界已没有海枯石烂的爱情了。


第一部分 飘雪心情不买车票的小女孩:阎耀明

    汽车开到实验小学站点时,雨终于落了下来。放学的小学生们跑着叫着跳上车,带进来一股股湿漉漉的凉气。女人招呼学生们坐下,接着就开始卖票。    
    当她走到一个梳着两只羊角小辫的小女孩面前时,小女孩很难为情地对女人说:“阿姨,我手里一分钱也没有了。”    
    小女孩的眼睛里正流露出可怜巴巴的内容,身子并没有坐实,好像随时准备下车。女人就笑了笑,说:“没关系,你坐着吧。”她还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坐在前面开车的男人不高兴了,嘴里“哧”了一声。“现在的孩子,可真了不得。”男人闷闷地说。    
    汽车开过一个个站点,几乎没有上车的,小学生们也一个个下了车。    
    车上,只剩下那个小女孩了。    
    雨不大,下得平平静静、津津有味。但汽车却很冲动,嗡嗡的发动机声越来越急躁,把男人的不高兴描述得十分详细。    
    到终点站了。小女孩对女人说:“谢谢阿姨。”她跳下车顶着雨跑了。    
    女人开始打扫车里的卫生。男人似乎对女人的不满还没有过去,一边收拾车一边说:“就你的心眼儿好,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女人说:“一个孩子,可怜巴巴的,我咋能不让她坐?再说,不就是一块钱嘛。”    
    男人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说:“你可不要小看了现在的孩子,能干出让你大吃一惊的事情来。上网,玩游戏,能着呢。家长给的零花钱,都用在玩上了。”    
    “我看这个小女孩不像那样的孩子,她的眼睛告诉我的。”女人说。    
    男人又“哧”了一声,不屑地撇撇嘴,说:“你总是那么自信。我倒觉得她很有可能也是个混票的,省下钱好去玩游戏、上网。”    
    女人终于对男人的态度无法忍受了,大声说:“就算是那样,又能怎么样?不就是一块钱吗?一个大男人一点儿不像个男人的样子!”    
    男人一愣,说:“我怎么不像个男人了?咱这是做生意,这车哪一样不得花钱?咱的钱不都是一块钱一块钱积攒出来的吗?你倒是大方,像个男人,像个男人又怎么样?没有钱不是照样团团转?”    
    女人真的生气了,胸一起一伏的,抿着嘴,瞪着男人。    
    “我就是看着那个小女孩好,下次她坐车,我还不收她的钱。”女人大声说。    
    男人丢下手里的工具,气愤地看着女人:“你这不是成心气我吗?我这样较真儿又图个啥?咱们还没有孩子呢。咱们不是想生个孩子吗?没有钱怎么要孩子?”    
    女人把扫出来的垃圾收进塑料袋里,愤愤地说:“我才不给你生孩子呢,你爱找谁生就找谁生去。”    
    “有外心了咋的?谁离了谁都一样活着,不想过就离婚!”男人气坏了,说。    
    “离就离!”女人毫不示弱。    
    这时一个小女孩跳上了车,说:“阿姨!”正是那个没买车票的小女孩。    
    小女孩说:“阿姨,我一下车就遇到我妈妈了,她给你送车票钱来了。”    
    女人愣了一下,忙走下车。    
    小女孩的妈妈把一块钱递给女人,说:“我早晨忘记给孩子带车钱了。谢谢你。”    
    女人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孩子坐一次车,无所谓的。”    
    男人锁好汽车,也走过来说:“一块钱的事,你还特意送来干啥,不要了。”    
    女孩妈妈说:“坐车买票,天经地义。车票钱一定要收下。”    
    小女孩在一边说:“阿姨,你就拿着吧。”    
    小女孩和妈妈冲男人和女人摆摆手,走了。    
    女人手里拿着钱,目送她们母女俩在小雨中走远。    
    他们站着,好久没有动,也没有说话。雨丝落在脸上,痒痒的。    
    后来女人在男人的胳膊上捅了一下,男人就把身子靠过来。    
    女人挽起男人的胳膊,轻声说:“我们回家吧。”    
    生活是有点累,如果连纯真的孩子都不再相信的人活得会更累。


第一部分 飘雪心情夹不住幸福的筷子:CAICAI

    这一生,他们尝尽了那想念的滋味……    
    书架里那双竹节筷子是男主人从某个江南小镇带回来的纪念品,女主人喜欢那筷子的材质与颜色,一直舍不得用,干脆放在了书架里当摆设。左左和右右就那样并立着靠在一起,不多说话,偶尔还有羞怯的渴望,就像恋爱中的男女,等待一场婚礼的到来。    
    暮雨淅浙沥沥地下着,很像南方梅雨时节那缠绵的雨,左左的眼睛里也像落了雨,她有些想念小镇的那片竹林了。右右揽她入怀,温柔地安慰:“有爱的地方,天涯亦如故乡。”他们看着窗外开始憧憬,憧憬着有一天被放在餐桌上,身体相缠,一起品味盘中的酸甜苦辣,分享每一天的味道。    
    突然,一双稚嫩的手伸了过来,抓起左左,左左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被摊在一张画布上,小男孩画画的时候洒了油彩,正手忙脚乱地用左左来揩拭。只是一瞬,左左身上的竹节绿就看不到了,整个儿身体被一片油彩包裹着,刹那间,朱颜变色。女主人发现的时候,连声惋惜,也只好将左左随手放在桌上的笔筒里,留待以后继续用来揩拭意外的油彩。    
    熄了灯的书房里一片静谧,书架上的书在进行激烈地辩论,右右无心去听,一个人高高地站在角落里,落寞地想念着左左,他甚至不知道那只突然而来的手究竟把他的左左带去了哪里。他一天一天地盼着,慢慢地,竟然有些憔悴,粉亮的绿色开始黯淡起来。一本关于爱情的古老的书摇着头咬文嚼字:“这世上但凡成双的什物,总是有情的,知情的人且莫拆散这要好的双双对对。”书架上的书们看着沉默不语的右右,止不住地叹息,恨那写字的文人们,怎不来给右右安排个美好的结局。    
    落了单的右右似乎不再是女主人眼里的风景,但是终归舍不得丢弃,索性顺手放在了橱柜的筷子架里。右右在成双成对的同类中更显孤单黯然。    
    有一次,男主人修理堵塞的下水通道,随手抓了落单的右右过来,右右的身体浸在肮脏的冷水之中,一颗残存着梦想的心终于彻底地凉透。    
    就这样,曾经相偎的一对佳偶,一个躺在厨房的下水通道旁边,身体失掉光泽;另一个静立在书房的笔筒里,身体沾染了越来越多的色彩。    
    左左和右右在各自的孤单里,永远地想念和等待,等待重逢却又害怕重逢。他们都明了即便再重逢,自己是无论如何做不了对方的伴侣了,这样的身体怎能和对方一起去品尝人生佳味?而更怕的是,让昔日恋人看到自己今日的容颜憔悴。于是,只有怀想,怀想是永恒的,借记忆里的完整美好来装饰今日的孤单。    
    过了些日子,这一家开始搬家,女主人将无用的什物通通丢掉,左左和右右默默向对方告别,心中一片凄凉。    
    落雨天,垃圾箱里一片酸臭之味,一群残破不堪的什物絮叨着各自曾经美好的时刻。右右住在垃圾箱的左侧,邻居们喊他筷子老头儿;左左住在垃圾箱的右侧,他们喊她筷子老太。是啊,他们都老了,生活的磨难让他们的身体有了隐隐的裂缝,只有想念依然茂盛地生长着。这一生,上天只给了一个伴,错过了,就再也遇不到恰好合适的另一个。    
    环卫工人来焚烧这些垃圾,垃圾箱里一片混乱,哭泣声、尖叫声、辱骂声交织在一起,只有住在左边的他和住在右边的她沉默不语。烟火开始渐渐升起,什物们在火里四处奔跑,一片嘈杂声中,他和她被挤到了一起,相遇的时候,他和她愣了一下,有些熟悉,又有些犹豫。终于,火在他们的尾端燃了起来,露出了斑驳表面之下依然光鲜的竹心。“左左!”“右右!”他们几乎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然后在别人的慌乱之外,心神安然地拥抱着。火,烧了起来。    
    谁敢说这是一双没有共同品尝过味道的筷子?这一生,他们尝尽了那想念的滋味,在暮色苍苍的年纪,左左和右右终于靠在了一起。    
    两个人在一起是幸福,分隔两地依然互相想念一生,也是一种幸福。


第一部分 飘雪心情再给爸妈烧回炕:江 岸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帮助儿子、儿媳收拾好凌乱的新房,二老才依依不舍地告辞。老头儿怕老太累着了,要打的回去。老太说,看你烧包的,你有几个钱?老头儿问,你走得动吗?老太白了老头儿一眼说,你放心,不会让你背我的。老头儿笑了笑说,那就好,安步当车吧。    
    二老互相搀扶着,走在空旷的青龙街上。寒风从衣服的每一丝缝隙处往身上钻,将体内仅有的一点儿热气全部驱散,人走在街道上,宛如置身冰窖中。前几天下了一场雪,虽然路面的积雪早已化尽,污水却结了一层冰,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稍不留神就会摔跟头。二老害怕踩死蚂蚁似的一步一步挪着,走了好一会儿,也没走出多远。    
    老太突然停下来,皱着眉头说,我总觉得有个啥事忘了告诉小雯。    
    老头儿没好气地说,你呀,就是操心的命,你还没叮嘱小雯一千回!光是安子夜晚睡觉不踏实,要记着替他盖被子,你就唠叨了四五次,你也不怕小雯烦?    
    老太哧哧地笑了,捶了老头儿一拳,骂道,死老头子,不知好歹的货,人家不是关心你儿子吗!    
    安子又不是三岁两岁,要你瞎操心!老头儿抢白她,从今往后你就往边儿靠靠,稍息吧,人家有人疼了。    
    娶个媳妇儿卖个儿,咱们也指望不上安子了,往后啊,家里体力活儿靠你了,老头子。老太捏了捏老头儿的手。    
    我还没到坐吃等死的份儿上。老头儿不服。    
    往五楼上背米、提煤,也够你喝一壶的了。老太怜惜地叹了一声。    
    啊,对了,煤棚钥匙你拿了吗?回去还要烧炕呢。老头儿问。    
    老太反问,没在你手上?你没找安子要?    
    老头儿夸张地啊了一声,丧气地说,我的老寒腿,今天晚上可要遭罪了。    
    不行,我得去拿钥匙。老太说着就转过身子。    
    老头儿拦住了,责备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好日子,儿子的洞房花烛夜。你去了,不搅和了?    
    那你的腿怎么办呀?老太急得直跺脚。    
    回去冲个暖水袋焐上,凑合一夜吧;再说,不是还有你这个老火炉?老头儿坏坏地笑了。    
    老太又打了老头儿一拳,娇嗔地说,老没正经的。    
    老头儿今天高兴,吃得高兴,喝得高兴,让人收拾了,抹了个红脸蛋儿,更高兴。老头儿摇头晃脑,得意洋洋。    
    哟,老头子,我说有啥事儿没告诉小雯吧?你说到吃喝,提醒我了。老太慌慌地说,煤气灶上还煮着鸡蛋呢,他们会不会忘了关火?    
    老头儿也慌了,虚虚地反问一句,他们该不会忘吧?    
    你又不让我去,那咋办?老太挣开了老头儿的胳膊。    
    给你。老头儿赶紧掏出一张电话卡。    
    老太打个电话过去,小雯接的。原来,她早将鸡蛋从煤气灶上端了下来,关好了煤气。但是——    
    什么,安子出去了?骑摩托车出去了?老太惊问。    
    干什么去了?他没说?老太的腔调都变了。    
    老头儿接过电话,镇定地说,小雯啊,我是爸爸,你别急,安子这孩子不会有什么事,我们了解他。等他回来了,你让他给我们打个电话过来,好吗?    
    放下电话,二老就吵得如开了锅的水一样沸腾起来。    
    二老风风火火拦了一辆面的,一溜烟儿地往家里赶,气喘吁吁地爬上五楼,打开门,差一点儿和正要出门的安子撞个满怀。    
    你咋在这儿呢?老太拖了哭腔问。    
    还不赶紧滚回去!老头儿山呼海啸般怒喝。    
    爸,妈,我回来给你们烧炕。安子笑着说。    
    我的傻儿子哟!老太说着,紧紧抱住了安子。老头儿胡乱地拨弄了一下安子的头发。安子一丝不乱的发梢上,有一点煤灰。    
    子女永远都是父母眼中未长大的孩子。


第一部分 飘雪心情生命中的两袋红枣:陶柏军

    事情发生在20世纪80年代初,我当乡村医生的时候。    
    那是一个秋日的黄昏,我刚要下班,却被一对农民夫妇堵在了门口。女人看上去很瘦弱,还有些气喘吁吁;男人很强壮但明显有些木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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