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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88-琅环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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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闻不问。    
    君灏的出现,让我第一次仔细的分析淑茵的为人。    
    原以为,淑茵只是霸道一点,任性一点,自私一点,直到三年前魏岚的死,我才真正明白,淑茵的狠毒,手段的强硬,心术的老道,为了她个人的权力与地位,她可以杀人不眨眼,从不会心慈手软,挡在她身前的人,她会毫不犹豫的将他踢开、铲平,直到碾至粉尘。尽管如此,我仍然期望着淑茵回头,仍然为她留有余地,也许,魏岚就是看准了我对淑茵的“于心不忍”,也看准了淑茵的“手毒心狠”,所以,宁愿自己静静地生下君灏,偷偷地为我留一息血脉。    
    而正是在此时,我也体会出我弑君夺位的那个深夜,我侄子的无奈恐惧的心境。    
    也许,是历经了太多的变故,我的心,已变得越来越柔软。    
    我暗将君灏交与沈轼,因为,在我内心深处,依然想给淑茵最后一次机会。


《琅环曲》 第四部分《琅环曲》 大定之日,离开之时

    六十二 大定之日,离开之时    
    '纾儿'    
    皇上病倒了,他是被惊恐与哀伤击倒的。    
    在君灏未出现以前,他大概只知道淑妃野心大一点,无非是后宫凤印,也许他是怀疑过的,只是一直不愿去深纠,他只是没有想到,一向娇媚动人的淑妃已经凶残到如此地步,以前,她对自己的后妃下手,只道是逞强好妒,却对自己的皇子也狠辣至此,他不得不对自己这个同衾共枕近二十年的妃子重新审视。    
    人就是如此的复杂,如此地难以解读,即使是亲密无间,情深意笃的人,你又了解他多少呢?    
    沈轼比去年我在边疆见他时老了好多,双鬓已经花白,额上已有了深深的皱纹,他还是那样的清隽,瘦削,不过,他的脸上多了欣慰的笑容,与他六年来一直挂上脸上的那深深的隐忧已经一扫而光了。    
    我知道,他是在君灏身上看到了希望,是的,一旦君灏当上皇上,一定可以遏止野心勃勃的淑妃。    
    君灏跟着我六年,他就像是我的孩子,不管沈大哥多忙,每年,他都会来看君灏一次。    
    这么大一个国家,要压在他的身上,政治向来错综复杂,对于他这么一个孩子,是多么的残忍,现在想来,似乎也明白了魏贵妃当初要君灏留在民间的深意。    
    为了这个江山,沈大哥失去得太多了,对慧姐姐的承诺,还有他与海笙的父子亲情。    
    我们面对面,相视一笑,即使不说话,我们早已经可以明白对方想要说什么。    
    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十五年前的那上夜晚,那一晚,我大胆地向沈大哥,表露我对他的倾慕之情,他说他的心里忘不了他的妻子,更无意再娶,我以为他看不起我,冲动的我当即要刎颈自尽,沈大哥不会武功,他以他的双手,握住剑刃,阻止了我,他的手被剑刃所伤,那晚,他给我讲了个故事,他与慧姐姐的故事,虽然平凡,却动人,虽然海笙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他也料到慧姐姐已不在人世,否则海笙怎么会独自上路,虽然他始终没有见到慧姐姐最后一面,成为他终生遗憾,但是,他与慧姐姐的白首之约,他终没有相忘。    
    我知道,君灏登上皇位,天下大定之日,便是他离开之时了。    
    虽然他从没有对我提过,虽然这么年我相聚的时日不多,但是,我们彼此好像已经相知多年,知他如我,我怎会读不懂他的心思,他自觉愧对慧姐姐,愧对海笙,所以,他会辞去官职,回桃花村,伴慧姐姐的亡灵,度此余生。    
    天知道,我是多么的妒嫉她,她这样一个女人,居然可以拥有沈大哥全部的真心,我又很羡慕她,上天对她如此厚爱,可以与沈大哥相遇早年,相知永远,我也佩服她,她执着、坚强,很难想像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女人,独自生下海笙,养育他,教导他,始终守着她心里最初的誓言,甚至到死都没有丝毫的动摇。


《琅环曲》 第四部分《琅环曲》 大理江山

    六十三 大理江山    
    '宇聪'    
    与萦真订婚以来,我第一次走进晋王府,因为钦天监已经订了吉日,我与萦真可在月内完婚,本来,我派一个司礼监的小太监来传话即可,可是,我要娶的是晋王爷的孙女儿,为表慎重,我带着侍候我的太监小柱子亲自登门。    
    在暖阁外,我正好碰见了怒气冲冲的宇亓从里面出来。    
    “奴才见过二皇子!”小柱子喊。    
    “好啦!”宇亓恶狠狠地吼道,斜睨着望着我:“段宇聪,算你狠!”然后“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太子爷,二皇子好大的怨气呀!”小柱子道。    
    怎么会没有怨气,他以为攀上晋王爷这样的高枝,一定会平步青云,谁料想还没爬上枝顶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没有让管事通报,直接走进暖阁,没想到听到这样一袭对话。    
    “……爷爷,您这样对二皇子说话,就不怕他怨恨您?”是萦真的声音。    
    “怕什么,宇亓没有本王,就像是没有翅膀的雏鸟,宇聪不识抬举,本王三番五次向豫文提及你与他的婚事,他们父子总是诸多推脱,置若罔闻。”    
    “所以,您就故意召见二皇子,暗示要将我许配给他。”    
    “真儿,爷爷问你,你是想当皇后呢,还是想当过气皇妃呢?”    
    “爷爷,您应该问,真儿是想到郡主呢,还是想当公主?”    
    我一惊,与小柱子互望一眼。    
    “小机灵鬼,”晋王爷笑道:“本王就你一个孙女儿,不为你打算还为谁呢。”随即又诡秘地问道:“真儿,你说,这皇位,是从豫文手里夺来容易还是从宇聪手里夺取容易?”    
    “爷爷你说呢?”    
    “真儿,爷爷没叫你两个哥哥,只叫你与爷爷商议,足见爷爷对你信任有嘉。”    
    “从宇亓手里夺取最容易!”萦真答。    
    “哦,何以见得?”晋王爷的语气似乎已经认同。    
    “皇上在位多年,姜还是老的辣;宇聪少年持重,心思缜密,假以时日,也是治国之才;宇亓心胸狭窄,无容人之量,冲动又无主见。”    
    “说得好,其实,爷爷也很明白皇位从宇亓手里最易取,若是宇聪坚持不肯娶你为妻,那爷爷一定会将你嫁与宇亓,助他登上皇位,然后夺取他段家天下。”    
    我轻轻地吁了口气,脊背发凉。    
    我很明白,晋王爷并非妄言,他要是耍起狠来,与父皇,二叔拼死一博,只怕到最后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当年,豫文登基之初就着急地罢了本王平南王的爵位,主要目的就是削我的兵权,怕握有重兵的我会兴兵作乱。”晋王爷继续说。    
    “爷爷,您当年既有夺位之心,那为什么不趁兵权在手一举夺了大位呢?”    
    “你以为爷爷不想么,只是当年豫武为保豫文登基,与榆雅成婚,榆雅家族乃是我大理首富,有了他做后盾,豫文兄弟无疑插上了一双翅膀,而豫武更卑鄙到不惜以你奶奶和你父母的性命相胁,当时你母亲腹中还怀着你,叫爷爷如何不妥协。”晋王爷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真儿啊,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不能为爷爷建功立业。”    
    “爷爷,您不是一直把真儿视为男孩么?”    
    “可惜,你不是男孩,是女孩,女孩会变为少女,少女就会怀春,真儿,别以为爷爷不知道,你心里不是一直都喜欢着宇聪那小子吗?”    
    “爷爷……”    
    “爷爷已经想通了,既然,宇聪愿意娶你,那你就是准皇后,他的皇位就算是本王让他的,你两个哥哥又不争气,爷爷争得再多,也是徒劳,到最后只怕也是要拱手相让于他人的。最愤愤不平的日子都过来了,本王一生功绩显赫,不能到老落得个谋朝篡位的千古骂名。”    
    到现在,我才明白父皇的担心。    
    我心有余悸,差一点与大理江山失之交臂。    
    今天的宫廷和与两年以前的某天没有分别,到处挂红带绿,连新郎都一样,不同的只有新娘。    
    萦真从殿外走进来,穿着鲜红的喜服,我有些眩惑,多想,再回到两年以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娶的依然是天瑶,可是,这一切,早已如逝去的流水,再无回返的一天,从此刻起,我的心里将不能再有天瑶了。


《琅环曲》 第四部分《琅环曲》 弦外有音

    六十四 弦外有音    
    '容录'    
    大概是天助我也,君灏的出现,让我觉得,我报仇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皇上的用心我也明白,他对淑妃有一丝恻隐之心,可是,我不会让这一点的不忍之心,坏了我的复仇大计。    
    “奴婢苏娥,见过公公。”    
    我抬眼望她,苏娥是我调教的宫女,是我的心腹,是我指派她去伺候张秀英的,明为使女,暗为耳目。    
    我最想知道的是张秀英何时可以在皇上面前奏琴,皇上催过好几次了,长乐公主的手好了吗?其实,他是想听一听张秀英的琴声,怀念故人。    
    “长平公主那边近日有何动静?”我问。    
    “其他的奴婢倒是没发现什么,只是公主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如意,让奴婢有些好奇。”    
    “怎么个好奇法?”    
    “有些……有些……”    
    “有些什么呀?”    
    “有些……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味道!”苏娥低声说。    
    “哦,是吗?!”我笑了笑。    
    “恕奴婢直言,公主……就像是个市井阔小姐,那如意仗着是公主的近仆,平日里对奴婢呼呼喝喝的。”她停了停,接着说,“奴婢听宫里的老嬷嬷们谈起过公主的母亲燕王妃,说她是个绝色美人,温婉动人,美丽大方,待人和气,奴婢很难想像公主会是她的女儿。”    
    “是吗?!”    
    “公主一进宫就与淑妃娘娘混得热乎着呢,奴婢见过的主子不少,可真还没见过像她这般急于攀龙附凤之人呢,前天她去‘西宫’时,奴婢正好在身旁伺候,她对淑妃百般奉迎,万般巴结。”    
    “苏娥,你好像对你现在的主子有许多不满。”    
    “公公,苏娥自进宫就一直跟着您,要不您还让苏娥回来伺候您吧。”苏娥撒娇道。    
    “我的好苏娥,你还忍耐一阵子,”我轻轻地拥着她的肩膀,随即问道:“对了,公主的手,好了吗?”    
    “回公公,早好了,那烫伤会有多严重,只是,公主还是用纱布包着,不让解开。”    
    “哦?”我有些奇怪,“那你伺候公主有些日子了,你听她弹过琴没有?”    
    “奴婢从没有听过。”    
    “那这些日子你发现了什么?”不会吧,以她“琴仙”之名,应该卖弄一番才是,特别应该是在皇上面前。    
    当年单琴,就是以一琴之音,收服了皇上,单琴一死,琴声成绝响,她的外孙女,也是弹得一手好琴,皇上也是想借着她的琴声重温一下故梦。    
    如果,张秀英真如她在金城那边传说的一样琴艺出众,就不该错过了在皇上面前奏琴的好机会。    
    我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暗暗怪自己粗心,一心想要领功,没有细细查问,只凭着鸳鸯锦就断定她是燕王妃后人,一心想要凭着燕王之女,引燕王进宫对付淑妃,只怪自己私心太重,不然,细心如我容录,怎么能容得下她滥竽充数。    
    我躺在床上彻夜难眠,越想就越不对劲,前些日子虽然苏娥都偶有回报,我因为被其他的事所牵制,无暇细想,今夜,我只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翌日,我带着几个亲信的小太监,乘着如意不在张秀英身边,掳了如意来我寝房。    
    刚扯下她口里含的碎布,她就迫不及待地大叫着: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瞎了眼不是,知不知道我是谁呀!”    
    “那么,你是谁呀?”我提高了声音。    
    小太监扯下矇着她眼睛的黑布。    
    “录……录公公,奴……奴婢叩见录公公……”她一慌,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你是叫如意吧!”    
    “回公公的话,奴婢……正是如意!”她用眼角看了看我的脸色,“不知道公公有何要事,……要这样将如意捉来。”    
    “如意,我问你,你到宫里多少时日了?”我问。    
    “回公公,算上今天就二十日了。”    
    “记得挺清楚。”我站起身,走到她身边:“那么,你知道公公我进宫多久了吗?如意,你可知道,在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不比你在民间。”    
    “奴婢知道,宫里的嬷嬷来教小姐……,哦,不是,是公主,奴婢也在旁边学着呢。”    
    “很好,那是嬷嬷教你规矩,那你可知道,宫里是如何处置教而不善的奴才和奴婢的吗?”    
    “公公,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她的额上出现了粒粒的汗珠。    
    “如意,你伺候你们家小姐多少年了?”    
    “奴婢四岁进府,伺候小姐十五年了。”    
    “你们小姐有一鸳鸯玉镯,你可见过?”    
    她脸白煞白,“见……见过……一两次而已,那鸳鸯玉镯是公主极珍爱之物,平常,她都舍不得戴……”    
    “如意,我再问你,你们家小姐有‘琴仙’之名,为什么迟迟不肯御前显艺?如意,公公我劝你想想清楚再回答,宫里不比民间,宫里偶尔消失一两个奴婢,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我威胁她说。    
    她豁然瞪大双眼,匍匐着爬到我的脚下,“公公,求求您,帮帮公主,好歹,公主也是您找到的,是您送进宫与皇上团聚的,您不能看着我们公主犯难而置之不理呀!”    
    “照实说吧!”    
    于是,如意把张秀英如何借着她另一个丫头玲珑的琴艺名扬四方,细细地说了一遍,当我问及那玲珑的来历,如意却以玲珑比自己先进张府为由,拒不以答。    
    “公公,您救救我们公主吧!”如意扯着我的衣襟。    
    “救,怎么救?”我一拂袖。    
    “不能让皇上知道,这可是欺君之罪呀。”    
    “你也知道这是欺君之罪,恕本公公无能为力!”    
    “公公,您不能不管,公主是您领进宫门的呀,只怪我们公主少不更事,但现在骑虎难下,求求您,公公,想个法子,救救公主吧!”    
    她说得不错,张秀英是我接进宫的,皇上若是真怪罪下来,只怕我也难辞其纠。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等到报仇之日,不能在这时候节外生枝,也不能让这两个小丫头身上坏了我的大事,好,算你两人遇到贵人,姑且帮你们一回。


《琅环曲》 第四部分《琅环曲》 平南王世子

    六十五 平南王世子    
    '豫武'    
    我走进在京城的大理驿馆。    
    此次来京城是受中原朝廷的邀请,皇帝要为他的孙女儿“长乐公主”凤台选婿,立寒受邀在列。    
    本来,我与皇兄都认为宇亓最有“资格”来参加选婿,可是一定不会中选。    
    中原与我大理土壤相接,世代交好,如果可以结成这门亲,当然是对我大理有百利而无一害。    
    于是,宇聪提意立立寒为平南王世子,让他参选。    
    这无疑是个好办法,可是这样的话,立寒也要和宇聪一样,牺牲终生幸福,将自己埋葬在政治婚姻里,已是过来人的我又于心何忍呢?    
    驿丞下跪参拜:“参见王爷!”    
    “免礼!”    
    “王爷,您与公子爷约好的吗,公子爷也在驿馆里。”    
    “立寒也在驿馆里?”    
    “是的,还有圣姑呢!”    
    真的吗?玉翠也在驿馆里,她不是说要回灵山吗,怎么会来京城?    
    “父王!”    
    立寒站在我的面前,我有两年多没有见他了,他高了,壮了,也结实了。    
    “见过王爷!”玉翠依旧谦谦有礼,见到她的感觉真好。    
    从她口中得知,立寒经历变故,双目失明,经过医治,他的眼睛里再也看不见颜色,任何东西在他的眼里都只是灰色。    
    我叹了一声,这孩子从小受了太多的苦,作为他的父亲,他从来没有见过我对他和颜悦色,我从来没有真正地关心过他,他从小受皇子们的欺负我知道,他常常遍体鳞伤我也知道,我教他习武,是希望他可以保护自己,可是,后来我发现,即使他的身手已经强过了宇亓他们,他依然伤痕累累。    
    有一次夜里,我路过他的房门口,从门口的缝隙中看到立寒赤裸着上身,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杜众正在为他凃药酒。    
    “公子爷,您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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