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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次拜见之后,新娘将向其丈夫的所有亲属致意,并在他们面前拜四拜。但是,她只有在以下列方式被带入该家祖宗的灵堂后才能去拜访他们。人们首先在祖宗面前供上祭品,以便告诉祖宗新娘子将要来拜见他们。在这段时间里,新娘和新郎要跪在灵堂外的台阶上,他们只有在人们掀去盖在写有其祖宗名字的牌位上的覆盖物时才能起身。随后,新人们被引入灵堂之中。在那里,在拜了几拜之后,他们低声地祈求神灵保佑自己。这一仪式是对所有其他仪式的补充与完善。
以上就是中国人婚礼的情况。普通人家并不完全严格地按这些程序来进行,但他们会采取其中的一部分程序,尤其是那些最基本的程序。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三部分一位在华耶稣会士致朋友的信
。(1766年8月28日)虽然我未能和您一样身临那些巨大的变故和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还是遇到了一大堆且不间断的小烦恼。这些一个接一个的小麻烦差不多使我处在一种比你还要麻烦的外部环境中。不过我们的内心却都如系在铁锚上一般,是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撼动的!
您想要一些传教的详细情况,要一些有益于教化的故事。我亲爱的朋友,如果我未能提供比我提供给传教士团更多的东西,您可不要感到惊讶。传教士团也时不时要我们写一些有益于教化的信件。我的一位同仁,他负责在山区布道,在整个中国作出了最辉煌的成绩,可能会向您提供比我更好的服务。上帝确实对这位牧师有他的打算,几年来使原来聚集在他周围的信众逐渐散去,迫使他远途跋涉,东奔西走。一些信徒甚至由于在贫瘠的山区难以维持生计,被迫背井离乡去了别的省份,这使我们的那位同仁内心滴血。而内心滴血也许会促使死亡的早日来临。至于我本人,在方圆50至60法里(1法里约合4公里——译注),只有两千来名基督教信徒去寻找那些分散的羊群(信徒),接受每年一千四五百次的告解,走的都是平坦的道路,您能期望我告诉您什么东西呢?并没有太多值得浓墨重彩地描写,但与情投意合的朋友却有许多足以倾心交谈。在大致类似的几次交谈中,一边在上帝面前发一点轻微的牢骚,诸如上帝为何不多创造几个圣方济各,为何不多让一些死者死而复生,以使我们的工作进行得更为顺利等等,一边仍不停地感谢上帝数不胜数的善行。这些善行虽然并不光彩夺目,但总量相加,再加上它们的反差,由此产生了一种高山仰止的复合体。多少次,上帝向传教团显示他的圣迹:白天隐去道路,夜晚又照亮它。这一切都是为了预防千万次的危险,或把人从危险中解救出来,甚至有时为了考验人们的信仰而将之置于危险的境地!多少次啊,他从这个民族的风俗习惯和这个民族的特性中取走了那些法兰西的、使人窒息的因素!多少次,他为一些前定入教的人提供保护,使他们接受洗礼!多少次,在各种场合显示种种奇迹!他给了那些懦弱的亚洲人多大的勇气啊,使他们面临不断的折磨而坚定不移!这些折磨并不来自,或很少来自强力:周围没有亲属、没有朋友,却充斥着敌人,在自己的国家中被视如外人,由于害怕冒犯上帝或处在冒犯上帝的环境中,害怕冲撞了罗马或甚至有时身不由己,因此不得不放弃所有的风俗和习惯,而这些风俗和习惯却是当地的不信教者当做天经地义的。这就是那些亚洲信徒所处的地位。还有许多基督女英雄,她们不幸落到不信教的丈夫手里,但为了保持她们的信仰,她们实践着我们教会烈士们所做过的一切!多么纯洁的信仰!绝大多数信教者〖=Y(〗147的信仰又是多么单纯!(因为我们每个传教团都有这样的名门望族,尽管他们不参加宗教活动,但他们不叛教,而且还将他们的孩子送来接受洗礼)一旦我们见面,我会向你说这些我们理应归功于上帝的事情,但为了决定写一封人们称之为“有教益意义”的信,为了确定某部分读者,却有相当难度。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三部分一位耶稣会传教士给母亲的信(1)
(1768年9月8日)我在这里多年,已差不多不再想您了,吾主基督为了荣耀使我们天各一方。这种想法已经成了我们的格言,它吞噬也必然吞噬其他的所有欲望。我们可以耐心地等待会面的日子,到了那一天,上帝慈恩浩荡,我们将在祖国团聚。
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感化您的虔诚,让您感谢上帝为教会所做的一切。在这片陌生的国土上,在这片和从前我们富饶的祖国相比是那样贫瘠的国土上,在这片敌人播下了大量杂草的国土上,上帝让我们有所收获。而这一切通常又以表面上看来极为简单和极为自然的方式而得到的,使那些期待奇迹发生的人们常常惊诧不已。接连不断的小奇迹和上帝的显灵使我对上帝无比崇敬,内心充满着感激之情:一次新的显灵和新的圣迹都会给我内心带来新的震撼。然而,上帝还没有创造辉煌的奇迹,因为上帝认为时机还未到。如果要让上帝的慈悲光临这个国家需要这些奇迹发生的话,让我们乞求上帝让这些奇迹发生,让上帝派遣一些无能为力的使者,把魔杖放在他们手中:你愿意打发谁就打发谁去吧。(《旧约·出埃及记》第14章第13句)
譬如,我常常惊讶不已的是,我们为什么能够一直坚持在此不动摇?为什么能够维持住我们的前辈发展的基督教徒,而且面对种种阻碍发展新的教徒,使他们的人数不断增加,我们在此命定是要受到排斥的,我们不能改变我们的脸面,不能改变我们的口音,我们在此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四十年,周围危险丛生,就如圣保罗所说的那样(《新约·哥林多后书》第11章)。我偶尔也幸遇到上帝的圣迹。
一次,我被一群愤怒的不信教者包围在一间小屋里,这群人只想把我生吞活剥了。我手持十字架,走了出来,在明亮的月光下,穿过这群人,却未被他们发现。瞬间主管礼拜堂大门之上帝使者也在这群疯子的眼皮底下走过而未被察觉。随后,这群人冲破大门,打碎拦在路上的一切东西,最终进入了我的房间,结果气急败坏地看到他们的猎物已经逃走了,屋里只空吊着一只装日课经的口袋和其他一些我在慌乱中出逃而无法带走的日用家具。这些不幸者的领头人在这一年里活生生地看着他的三个儿子相继去世(在中国这是可怕的惩罚),他不得不承认这是天主由于他得罪了上帝的使者而对他的惩罚。又有一次,我住的地方遭遇到饥饿的威胁,成千上百个盗匪和游民聚集起来,肆虐乡里。为了不受洗劫,我只有答应他们的代表提出的要求,在规定的时间里给他们一定量的钱和谷物。这一天,我正离开我做弥撒的房间时,他们的八位代表来到我居住的那位基督教徒家。在较早的时候,他们曾经在祭坛上把我抓住了,他们几次拿到了教堂的保险箱,试图将它打开,但上帝未让他们得逞。他们索要三十斗大米,说好明日同一时刻来拿,说完就走了。我的房东吓坏了,他马上跑来告知。我给他打气,要随机应变,随后对他说,我相信先把一部分交给上帝,其余的也许会得到上帝的庇护。我向他建议,当场将几斗米赈济给那些附近贫穷的基督教徒。他照此办理了。吾主基督马上取消了我以他的名义许下的诺言。翌日一早,到了我们等他们到来的时候,来了一大批兵士,这些兵士是管辖这里的地方长官从周边各地召集来的。若干匪首被抓了起来,其余的强盗迅速作鸟兽散,肆虐十几天的匪帮一旦将矛头对准基督教徒就迅即倾覆。
另有一次,有人四处寻我要加害我,但他们找不到,只好作罢。一位非信教的妇女因为被拒绝进入我接受忏悔的屋子而恼羞成怒。她走到大街上扯开嗓门高喊:“打欧洲佬(l’Europen)去啊!”但无人动弹。她又去了二里开外的大集市,煽动那里的人。但欧洲人并非在违禁之列,所以无人出来响应,甚至包括当地的衙役。不久前,一些坏基督教徒,即一些背教者想要效法犹大,我一看到他们就气得浑身发抖。最终他们几乎都没有好下场,那个挑动他们反抗和背叛我们的人最后中止了他们的邪恶念头,未酿成恶果。一次,一位多次遭到上帝严厉惩罚的倒霉蛋想要背叛我。他召集了一批非信教者来绑架我。他们其中有一位是我寄宿的那家基督教房东的朋友,他正好在那里,阻止了这件事的发生。又一次,另一位我曾经因他违反教规而拒绝为他做圣事的叛教者带了一批非信教者来抓我。他在这批人的簇拥下进入房间,一片喧哗吵闹之声,基督教徒们抓住这个叛徒,以便我能脱身。我穿过非信教者人群,他们只是向我致意而无意对我动手。那个叛教者由此变得臭名昭著,不得不背井离乡,隐瞒他的耻辱和罪行。
诸如此类的事,我只要愿意可以一直写下去。也许不知不觉,还会把已经讲过的事再向您讲一遍,但我愿意以此使您不再有怨言。有一次,我坐在一条小船上,随身带着布道用的行李和广东两位同僚的补给。正当我准备做弥撒的时候,我看到有艘船停下来。一位官员要去首府,他需要一些船为他所用,并随他而去。“去哪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在那边没有基督徒的地方我的东西将落脚何处?”恰好这时来了艘基督徒的船,该船的构造使得它不太容易被抓住,真是上帝保佑。我赶紧拿起我最紧要和最必需的日常用品逃到那条船上,远离一段时间。那位官员的秘书来察看那些停泊的船,他几次三番上了我先前的那艘船,并觉得正合他意。但我也不知道在何种神秘力量作用下,他最终经过考虑后确定了其他三四条船,而这些船远不如我的船合适。我的船在摆脱了厄运后,全速驶往我的藏身之地。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三部分一位耶稣会传教士给母亲的信(2)
赵圣修神父赵圣修(Louis des Roberts);法国耶稣会士,1737年来华,在湖广传教,后于1748年赴北京任法国驻所道长。——中译注曾经几次甜蜜地回忆道,他的首席教理宣讲师简直就是幽灵,他也曾给我以同样的帮助。一些非信教者在不同地点和不同时间受到各种鬼怪灾害的骚扰,有时出现可怕的鬼魂,有时受到各种病痛的折磨,有时发生莫名其妙的连续火灾,使得左邻右舍惶惶不安。这时他们请一些魔鬼的使者,请一些偶像教的僧侣来,但当这些人使完了他们所有的法术后,也不见效。因此非信教者们,或者恶魔本身就建议他们向基督徒求救。我们拿着圣水,举着基督教的圣像,这些骚扰随即停止了,或至少减轻了。这些非信教者自觉来接受教诲,接受洗礼,那些怪事也就销声匿迹了。如果说引诱者是不知不觉地将他们引进宗教的大门的,因而有时他也会试图使他们走回头路,甚至在某些人身上取得了成功。当然这只是在充分显现出上帝的万能和人的软弱之后。有一人遭恶魔缠身,结果身患多种怪病。在尝试了所有的治疗和各种迷信方法后,也不见好转,于是他求助于上帝。他接受了教诲,我为他及其全家行了洗礼。他非常热忱地坚持了一段时间,但由于上帝认为显现治愈他肉体疾病的奇迹还不到时候,他就大发雷霆,直到亵渎神明,将圣像除去并撕碎,成为叛教者。就在这一天,他死了。他自觉受到了惩罚,就勉励他的孩子要坚持信仰,并承认自己犯了错误。但根据所有的表现来看,他已近乎塞琉西王国诸王的样子。上帝最后审判了他。这样的叛教者受惩罚的事例我还见过很多。
有位基督徒开了家商店,出售一些诸如在死人坟前焚烧的纸钱和在偶像前面点燃的香烛之类的迷信商品(基督徒是不能卖此类物品的)。我造访那里,经过长时间的劝说,他只答应再也不进此类货物了,但他拒绝完全销毁店里剩下的同类商品,并说等我明年来访时再作忏悔。我向他说明,对他来说可能再也没有第二次访问了。但无济于事,于是我走了。刚到达下一个基督徒聚集地,我收到了死亡基督徒的名单,打开一看,我吃惊地看到了那位不幸者的名字。另一个制作香烛之类物品的人听从了我的劝告。但魔鬼却经常现身,威胁他如果他不再做这种生意就杀了他。他屈服了。我再去劝告他,他又听从我。如此反复多次。最后恶魔不再愿意看到我的阻拦,就促使他叛教。不久,他就死了,临死前还想努力争取得到精神帮助,但已没有用了。他不想受耶稣基督的约束而愿意接受魔鬼的枷锁,结果后患无穷。作为他同谋的妻子也在同一年死去,生了一个有罪的孩子。他的女儿同时被她的丈夫所杀。一家三口悲惨的结局使基督徒们十分震惊。然而,我却不感到震惊,因为我深知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
至于上帝救了某某人和某某家庭之类的圣迹,它们数不胜数,下面的一些只能算是挂一漏万。
有一位十六岁的少女在她懂得要洗礼之前,在她懂得要一位传教士为她行洗礼之前就学会了做祷告和遵守一些戒律。她与童年时就许婚的非信教者结婚。嫁到这个远离家乡的家庭以后,她并未放弃上帝最初的恩惠,对所有的迷信活动,她不闻不问,早晚祈祷,七天中有二天只用素斋(其他的她不知)。她这样过了三十岁而未得救助。上帝为这样神圣的准备而降福。一位基督徒的孩子由于天色已晚不能回到自己的村庄而投宿她家。临睡前,这孩子躲到一个角落里做祈祷。那女子正好窥见,听到一些词句。她对孩子说,她也是基督徒。于是,那孩子就向她提了一些问题,根据回答,他发现该女子还未受洗,因此就教导她受洗的必要性。当时我正住在附近,有人把我叫了来。我对那女子进行了教诲,并为她施行了洗礼。想到她为这一圣礼已作了如此好的准备,心情释然。在她接受洗礼后的这七至八年里,她获得了巨大的感化。
另一名男子也像这女子为洗礼准备了很长的时间,但在接受洗礼后却没有活太多时候。在学会尊崇上帝后,他认为自己已经知道得足够多了。在二十年里,他以巨大的热情每天祈祷。二十年后,吾主基督让他去了最初给他教诲的寡妇家。看到他已经作了很好的准备,这位寡妇就对他说有人会教他更多的东西,教他的人这天离开她家,去了6里以外的地方。于是他兴高采烈步行了6华里,来要求我为他行洗礼,不久他就去世了。在此人们不谈洗礼本身,而谈行洗礼者,他行洗礼时已大体知道这位初学教理者不会再走回头路了。
一次,我到了一些基督徒船只聚集的地方。我与一名在我船上的男子说话。这人完全出于天意来到这里,他只是想看一下他妹妹的船来了没有。然后他离开准备去找他妹妹的船。刚走出两步,我将他叫住了,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动机对他这样说,如果找到你妹妹,就让她当天过来。我补充道,因为我们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当天那男子找到了他妹妹,我听了她的忏悔,做完弥撒后不久她就回去了,她感到身体不适。中午前,人们来告诉我她去世了。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三部分一位耶稣会传教士给母亲的信(3)
一次,由于找不到更安静的地方,我只好在船上退省。当经过一处有基督徒聚集的地方时,因为回程不容耽搁,我准备推迟对该地的访问。我命令船夫悄悄地过去,不要惊动任何人。但当船驶过这大集市一半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如果下次再来,可能就来不及分发明年的日历了。因此,我叫岸上一人将日历拿到最靠岸边的基督徒家里去。那人一路跑着回来对我说,这里的布道师快要不行了。我原路返回,给他行了最后的圣礼,一天后他就过世了。
如果我要把全部的事都写下来,无论如何也写不完,但是到该搁笔的时候了。我想,这封信,至少由于它的长度可以使您不再抱怨我写信简短。但请不要要求我每年都写这样长的信,否则我只能不断地重复,或者讲一些大致类似的事。除非您和您的朋友催促上帝赐予我们更快的成功,给予我们在传教上更特别的恩惠,使那些期待奇迹发生的远方来信者能够感到惊奇。您知道我对上帝方面是如何听从您的……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三部分晁俊秀神父给昂塞莫神父的信(1)
晁俊秀(Francois Bourgeois)神父给昂塞莫(Ancemot)神父的信
(1767年9月1日于广州)我至为尊敬的神父:
主内平安。
您始终对我的精神有巨大的影响力,这是非常必要的。我已给您写过一封长信,这是我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