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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告诉你,我不配做你的兄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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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脑子里一阵眩晕;马上给王大毛、小宇他们打电话;小宇说他也刚刚知道;王大毛说让我们去他家;他有事要说;关于阿远的。    
    我几乎是飞着下的楼。    
    王大毛家很近;我用了5分钟赶到。屋里有好多人;房间里都是烟;没有人说话。    
    王大毛告诉了我经过。    
    经过很简单;那两个已经死了的人轮奸了阿远的女朋友;阿远用一把双管猎枪崩了他们。    
    好像王大毛还说阿远的女朋友认识那两个人;那女孩是被骗到两人的住处被轮奸的。事后她向阿远哭诉。(我至今不知道那女孩是个怎样的人;但愿她是好的;但愿我朋友死得值。)    
    阿远在培训班宿舍里想了一天;抽了一条烟;最后给王大毛打了个电话。    
    王大毛赶到阿远住处;知道事情经过以后劝了阿远一天一夜;阿远一句话没有说过。王大毛又守了他一天;实在撑不住了;不知不觉睡了一会儿;醒来时阿远不见了;全城都找不到他。    
    再后来他也看了新闻。    
    传闻有两个版本;第一个说阿远找到那两人的住处;只有一个人在家;阿远先杀了一个。然后开始等第二个。等了三天三夜;第二个人回家;阿远杀了他。第一个人已经臭了。    
    第二个版本:阿远冲进屋的时候两个人都在。阿原先杀了一个;然后用枪顶着第二个人的头;跟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夜的话;那人大小便失禁了数次;第二天凌晨的时候阿远崩了他。    
    关于阿远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星期六和星期日我病了两天;输液;吃药。星期日我坐公交车回学校,学校离车站还有很远,每次我下了车都会坐一辆平板三轮车到学校。下了公交车太阳很大,阳光照在灰白的水泥人行道上反射着白亮的光。人行道是那种9格的水泥方砖铺成的,小时候我和阿远曾经试过,我们按着人行道的方格走,每走一步两腿中间正好是一块砖的距离,这样我们几个小伙伴并排可以走得很整齐。    
    现在我则可以跨过两块砖。    
    我下意识的按着砖块的距离向前走,竟忘了坐三轮。我脑子里毫无意识一片空白,手里拎着换洗的衣服和书包,顶着耀眼的阳光,奋力前行。阳光炙烤着皮肤,有轻微的痛感,这让我感到舒服。    
    旁边有个穿裙子姑娘举着遮阳伞姗姗走过,用手里的报纸扇风;迎面一个胖子腋下夹着皮包,用手绢不停地擦着脖子上的汗水,龇牙咧嘴;一辆超载的大货车离我身边半米远呼啸而过,宽大的轮胎碾过地面,黄色的灰尘腾空而起,行人纷纷躲避;即将干枯的柳树叶子蒸腾着最后一丝氤氲的水分,那缥缈的热气笼罩着柳树看起来如在水中,知了疯狂的吼叫着,震耳欲聋……    
    我毫无知觉,心如止水。平整的水泥路面晃得我眼前发黑,我沿着砖块步幅均匀的快速向前,竟然还觉得有点冷,没有一丝汗水。    
    下午我回到学校,爬到上铺,眼瞪天花板,瞪了一下午。    
    晚上我径直走到学校的小饭店。我和阿远经常在这喝酒;阿远曾经和老板混得很熟。    
    我正在发烧;自己喝了半瓶白酒;脸红得厉害。    
    老板过来问我怎么了;有什么事不高兴?我说没事;小时候捡的烟盒丢了。老板不信;笑了;拿出一瓶五粮液;坐过来和我一起喝。    
    我说这么好的酒你真舍得。老板说不是买的;朋友送的。    
    我说了一句话老板后来说很有道理。我说:“不要欠朋友的太多;因为你可能永远没有机会还。”我说完差点流泪;我从小学毕业之后没哭过;我要保持纪录。    
    后来老板用他进货的小面包车把我送到医院,我突然想起阿远。    
    我一路在想;阿远为什么一直只跟我说他的高兴的事呢?难道是他好面子;虚荣心吗?我知道他从来不想输给我。    
    他出事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是怕麻烦我吗?还是因为我根本就不算是他朋友呢?    
    可能他没觉得我是朋友;因为他说过,我和他们不一样。    
    我想着;心里好受了很多。    
    老板说我从学校到了医院;一路都在笑。    
    我感叹上苍总是在我最快乐的时候夺走我的朋友;在我刚刚感到快乐、刚刚感到一点成就、刚刚想为我爱的人做点什么的时候。    
    我想没有阿远;我一定没有今天。我很感激阿远在初三、在很多时候给予我的帮助;我却从没给过他什么。


第五部分冰冷的阳光真耀眼(3)

    可能在我心里一直就没有看得起阿远;我认为他性格很懦弱、虚荣、好面子;我想他可能一辈子不会有什么出息……我为我曾经如此卑下势利的去想自己的朋友跟到非常的羞愧。    
    最后见阿远那天;阿远叫了我一声“兄弟”;他平时很少这样叫我。    
    我想他那天他在阳光下一定是在笑。    
    可是我不配;真的不配。    
    大四那年;我在宿舍床下发现了阿远借给我的磁带。    
    大学四年到现在;我没打过一次架。    
    我很顺利地考试、升级、竞选学生干部、入党、得奖学金、毕业设计、答辩;一气呵成。    
    所有人都说我是个很顺的人。    
    我大三那年;关小雪出国;我们分手。    
    长雷中专毕业以后到了一家中日合资的5星级酒店;从服务生干起;自学日语;一直做到大堂经理;现在已经是一家外国餐饮机构招聘的年轻副总。我结婚时长雷做我们的伴郎;他女朋友做伴娘。长雷的女朋友很漂亮;很听长雷的;每做一件事都要用眼神询问长雷。她和我老婆关系最好;我曾经打趣她;让她和我老婆指腹为婚;羞了她一个大红脸。    
    安涛中专毕业以后和他老爸做药品和医疗器械;销路好的时候很赚了一笔;后来不常联系。    
    包子大学毕业搞了建筑;现在在一家建筑设计院。    
    包子的弟弟当了警察。    
    王大毛技校毕业当了工人;听说今年结婚。    
    小宇技校毕业当了半年工人;然后转行做建材、搞装修;我的新房就是他装的。一次暖气漏水;我在电话里骂他豆腐渣工程;他嘿嘿地笑;马上派人过来修。    
    婷,医科大学毕业;当了医生。    
    飞机死了。    
    大脑袋故意伤害罪;8年大刑;明年应该出来了。    
    六子做了南城的老大。    
    那次是小伟出事以后我第一次见到六子。六子比原来胖了;也白了;带着眼镜;我突然想起很早他的眼睛就近视了。    
    他从前面走过来;有点像小伟。    
    六子大老远就和我打招呼;我向他介绍我老婆;六子怪我结婚不通知他。我们三个边走边聊。    
    正说着两辆新款奥迪A6“嘎”的停在我们旁边;六子向后一拉我们;自己快速靠住一根电线杆;手伸向后腰;紧张的看着这两辆车。    
    车窗同时摇下;每辆车里有五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向六子点头,叫:“大哥。”    
    其中一个还说:“您去哪儿?我们送您。”    
    六子舒了口气;问他们去哪儿?他们说把昨天定好的事办了。    
    六子说小心点;回来给他打电话。    
    车走后我笑问六子怎么那么紧张。    
    六字苦笑道:“不是紧张;上次我就是只注意前面的车;被人从后面捅了一刀;捅在腰上;差点要了我的命。”    
    后来我们又聊了很久;但没有提起阿远和小伟。    
    从那以后我经常能看到六子;我觉得有点奇怪。每次我看见六子;都觉得他有点像小伟。    
    阿远妹妹的婚礼是小宇主持的;王大毛是总调度。    
    车队的12辆车都是六子找的;头车是加长卡迪后面除了摄像车;一水儿的奥迪A6,六子的兄弟有8辆摩托开道。    
    婚礼进行的很圆满。    
    主宾席上多摆出一副碗筷;一张座位;我知道是给阿远的。阿远的父母分别到场;很动情;哭了。我老妈也跟着哭了;回来我埋怨她凑热闹;她训了我一顿。    
    婚礼上盒子喝醉了,满嘴胡话,他酒量很小经常喝醉。六子也喝醉了,他原来酒量很大。    
    那天我没去;我老婆去了;帮着张罗了一整天。我后来看了录像。    
    我没敢去;我要保持不哭的纪录。


第五部分继续努力活着

    毕业后我先到了一家知名的国内高新技术企业;是国内著名大学的校办产业。庸庸碌碌地工作了半年。同事大多是那所著名大学的毕业生;优越感十足;头脑敏锐;我自叹不如。公司的派系林立;差不多每个副总都有各自的人马。我在公司里平平凡凡;不懂攀权付贵;只能独来独往;踏踏实实做自己的事。    
    我的部门经理也是那所大学的高材生;他对我“没有团队精神”非常不满;经常找茬训斥我。我终于忍不住向主管副总经理投诉他。没想到主管副总是我们部门经理的主子;撞到枪口上;更加受到排挤;并且把我从业务部调到库管部。    
    我到库管部工作的第三天;我原来的部门经理和副总来“看望”我。副总问我工作的习不习惯。他们的脸上除了幸灾乐祸之外;仍然带着那种他们惯有的优越感十足的矜持;令我一阵恶心。    
    当时我正在收拾桌面的东西。    
    我终于没能控制住自己;真失败。不过4年没有吐出过的脏话现在骂起来依然娴熟;我暗暗惊奇。我指着副总这个50多岁的老头平静的说:“我操你妈。”    
    副总当时呆住了。    
    部门经理正要发作;我头不动;把眼睛转向他;真诚地告诫他:“孙子;你敢废话;我就打你丫的。”    
    整个一层楼的人都惊了。部门经理脸色苍白;同时还有一抹紧张的红润。我想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高材生应该没有见过我这样的无赖吧。    
    我把我自己雀巢咖啡的杯子拿起来;部门经理吓的哆嗦了一下;退后了一步。我想如果我举起来他一定会哭出来。真好笑;我就笑了一下;把杯子放到提包里。然后把辞职信不轻不重地拍到副总胸口上。    
    全楼层的人目送我下楼;鸦雀无声。    
    后来几经跳槽最后到了一家著名的国有企业;工资不高但是福利很好;领导蛮喜欢我的办事方法;也很信任我。去年公司派我到香港分公司工作;接手海外营业部;临行前放了我半个月假;可以在家里多待几天。    
    临行前两天;我从商场买了一身西装正想打车回家;远远地看见痢疾在马路对面。    
    ——这是我高一以来第一次见痢疾。    
    我从路边的烟摊买了一盒希尔;穿过马路来到痢疾面前。    
    痢疾坐在轮椅里;正在专心地看几个小孩打牌。痢疾很瘦;皮肤显得很苍白;刚刚刮过胡子的下巴有点发青;头发剪得很短。    
    四个打牌的孩子大概有十三四岁的年纪;正玩得兴高采烈;不断的大声笑骂;就像当年的我们。    
    痢疾发觉有人站在他面前;慢慢地抬起头;从我的腿开始向上看;当他认清我的时候;先愣了一下;然后一笑;没说话。    
    我撕开香烟的包装;抽出一棵递给痢疾;痢疾接过来;眼圈一下子红了。我掏出火机;帮他点上;痢疾已经呜呜的哭得像个孩子。    
    我们就这样无言的相对;痢疾把头仰向天空;泪水和鼻涕把烟打湿了;弹烟灰的时候;断了。    
    我再帮他点上一跟;又断了。    
    痢疾的哭泣惊动了几个打牌的孩子;其中一个说:“那瘸逼干嘛呢?”    
    打牌的孩子中有一个我好像见过;他大概认识六子;见过我和六子在一起,曾经叫我大哥。那孩子也认出了我;连忙拍拍裤子站了起来;说:“大哥;有事吗?”    
    这次我没否认;招招手让他过来。我拍着他肩膀指着痢疾说:“这是我大哥;也是六子的大哥;当初六子就是他带起来的……他是我见过的最仗义的人;为了朋友才弄成这样;你们不要骂他。”    
    说完我走过去把那盒希尔放在痢疾腿上;恭恭敬敬的说:“痢疾哥;这是那次你让我买的烟;一直没来得及给你。”    
    我转身走过马路;打了一辆出租车。马路对面;一群孩子还在很疑惑地看着那个哭得像个傻x一样的瘫子。    
    今天是我到香港的第183天;工作进行的很顺利;香港的同事非常配合;也很努力;大家合作的非常好。    
    刚刚从送走了客户;香港的同事们也纷纷回家了。我自己坐在办公室里写下这个故事的最后一段。    
    今天是个平凡的日子;我来吊唁我两个平凡的朋友。忽然想起最近看的一部电影叫《爆裂刑警》;片中一个尽职的警察中枪后瘫坐在在饮料自动售货机旁;他投进一枚硬币;可乐却始终没有出来;他等了很久;临死的前一秒钟;可乐才咣当一声掉下来。    
    画外音说:其实Mike这一生要求很简单;他想他投了硬币;可乐就应该掉出来;就这么简单;可是他始终等不到。    
    落地玻璃窗外的香港灯火辉煌;办公室里的空调机发出轻微的风声;电脑音箱里beyond音乐中特有的雄浑丰富的配器在大厅里水银泄地般流淌。    
    小伟给我的白玉兽头摆在镀金笔架上。    
    香港同事说beyond的音乐依旧是经典;只是现在很少有人听了。    
    黄家驹苍凉的嗓音再度响起:“当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一生经过彷徨与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    
    我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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