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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告诉你,我不配做你的兄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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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脸色苍白的男孩还留在原地;惊慌失措的看着十几个人;十几把刀向他围拢过来;吓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男孩显得有些瘦弱;一双像女孩一样漂亮的大眼睛;浓浓的眉毛;嘴唇紧紧的绷着;喉结紧张的上下游动。这不是——阿远嘛!    
    痢疾高高举起了西瓜刀;刀在路灯的光下晃出一道亮光;我惊的头发都炸起来;脱口就喊:“别,别……”    
    “痢疾。”与此同时;我听见了小伟的声音;“他一直没动手。”    
    痢疾这才想起小伟还在墙边倚着。痢疾收起刀,一把抓住阿远的头发;其他的人也分别抓住阿远的领口和胳膊;连拉带扯得的带到小伟面前;小伟已经被人扶到长椅上。我也扶着六子做到长椅上。    
    “你认识他”;痢疾阴郁的刀条脸缓缓转向我;手指阿远;头微微倾斜;很有兴趣的看着我。    
    “认识。”我被他看的发毛;小声说。    
    “啪”一个大耳光在我右耳上炸响;然后随之而来的是火辣的刺痛和尖锐的耳鸣。痢疾下手真他妈重。    
    我斜低下头;把目光投下别处;一言不发。    
    “哎,你过来;你叫什么呀?”这时小伟远远的问我。    
    “小哲。”说着我走道小伟跟前。    
    “你认识那个大脑袋”;小伟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非常亮;虽然不是目露凶光;但还是看得我一凛。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认识。”我只好实话实说。    
    痢疾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暗暗骂痢疾家十八代祖宗。    
    “他们怎么知道小伟在这儿的?”痢疾问。    
    “我他妈哪知道!”我也急了。合着认为我和大脑袋串通;那我还不得马上就被打死。    
    “行了;赶紧走吧;回头别真把狗子(警察)招来”;小伟说;“我看六子不行了;先去医院。”然后对我说:“你的这哥们今天一直没动手;我也不会动他。待会儿你和他先回去;你帮我问问今天西郊这帮人为什么来的;明天我到学校找你;谢了啊。你和六子是一个班吗?”    
    我告诉小伟我在哪个班;同时心里暗暗打鼓:明天才真死定了;他们都认为我和西郊的串通。    
    我一回头;看见痢疾正朝我开心的笑了一下;我心里更寒了。    
    “哎,你叫什么来着?叫小哲是吧!”小伟说:“痢疾;从现在起小哲就是我弟弟;你们多照顾点。”    
    痢疾很疑惑的看着小伟;小伟一笑。痢疾转过头;看我的眼神还是冷冷的。


第一部分老炮是这样炼成的(3)

    回家的路上;我骑车带着阿远;久别重逢的喜悦被惊魂未定的惶恐所取代;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到了家里已经是晚上8点了;我们俩饥肠辘辘。老爸到工程工地去了;家里就我妈在。一进门我就开始嚷嚷:“妈;我饿死了!你看谁来了!”    
    “天天这么晚;天天这么晚。就知道打篮球; 我看你期末能排第几!你爸在家的时候你怎么不敢?”妈妈一边唠叨;一边从厨房端出一杯水:“哎呀;小远。你怎么今天来了。”    
    我父母和阿远的父母都是同事;我妈从小就挺喜欢阿远和他妹妹;我想可能是因为她没有女儿吧;她挺羡慕人家又有儿子又有女儿。    
    妈妈把阿远拉到沙发上坐下;就开始一连串的问东问西:“你爸你妈好不好?你坐什么车来的?你小妹妹上几年级了?你吃晚饭了吗?你家是不是下个月就搬来?……咦?你这么晚到南郊来玩,明天不上课?”——当教师的老妈终于敏锐的发现了问题。    
    “啊;阿、阿姨;是这样的;明天我们学校老师教师节倒休。”一贯聪明伶俐、讨大人喜欢的阿远终于恢复了常态(多年撒谎的功夫没有落下);既回答了敏感问题又恰如其分的转移了话题。    
    老妈果然顺着我估计的思路发展下去:“你看西郊的学校教师待遇就是不错;教师节有倒休;我们这儿毕业班天天加班组织复习;星期日我还要到你张阿姨那儿要考试卷子;哪有时间休息。”张阿姨是我妈的同学;在市重点中学教书;我妈经常去找市重点试题给她的学生补课。    
    “就是;现在就是不公平;我们老师还发了好些东西呢……”;阿远这家伙有点发挥过了;我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收住。    
    “妈;你快点;我们都饿死了!每天不是提考试就是提你的学生。”    
    不一会饭菜端上了桌;我和阿远狼吞虎咽的吃着;不时互相看着傻乐一下:是呀;能平安回来就不错了。    
    老妈已经吃过了;在旁边高兴的看着我们吃;一边不停的给阿远夹菜;一边数落我。我老妈有个过人的本领;就是能发现到家里来的我的每个同学身上的优点;然后和我的缺点比较。今天也是如此;尽管好几年没见阿远的;我妈还是有说的:“你看小远穿衣服多干净;你这么大了也不自己洗衣服;天天象个泥猴;一点也不住意;想让我给你洗到30岁呀……”    
    我看了阿远一眼;这小子真是挺干净的;居然还穿了一条白裤子。我心里暗想:我能不脏吗?被人一脚踹到地上;要是仔细看身上还蹭着血呢!一想到身上有血;我马上不想吃了——我得赶快把衣服上的血洗掉;否则被老妈发现就解释不清了。对了;还有那把鲜血淋漓的钥匙。    
    我急忙回到自己的屋里;以最快的速度换了一条裤子;把脏裤子有血的地方迅速洗净;然后丢到洗衣机里:“妈;我把裤子放到洗衣机里了;你帮我洗一下。”    
    “今天进步了;知道自己把衣服放洗衣机里了。”老妈在外面回答。    
    晚上我和阿远住在我的小屋;聊到深夜。天南地北一通神侃;我也终于明白了今天事情的起因。原来整件事是和一个叫燕子的女孩有关。(为什么大多数打架都是与女孩有关?)    
    燕子是原来在西郊很有名。她高我一届;现在应该上初三。原来在西郊时见面没说过话;但是有关于她的传言很多;所以我对她也算略知一二。    
    燕子这种女孩通常被称为“大喇”;其实这个词是多指那些风流成性的骚货。但用在像燕子这样上初中的小女孩来说;也就是因为她们找过几个男朋友;穿着打扮时髦一点而已。按照今天的眼光;他们应该是美丽时尚;敢爱敢恨的可人女子;只是当时人们不懂欣赏罢了。燕子好像发育的比其他女生早很多;一张漂亮的瓜子脸;眼睛笑起来是弯弯的;胸脯稍稍鼓起;腿很长;脚踝上还系着两根红线绳。燕子好像挺能打架;我又一次看见她打过一个高年级的女生。    
    有关燕子传言的最原始资料我想来自于我们一个同学的母亲。那时我们的父母经常左班车上下班;单位的班车有两辆,其中一辆乘客多数为女性;于是这两女士班车便成为绝大多数小道消息的发源地。有关燕子的传说就是由一个女同学的母亲很严肃、很秘密的透露给另一个女同学的母亲;然后由这位母亲在教育女儿时作为反面教材很严肃的透露出来;继而再由我们这位女同学很严肃、很秘密的告诉别人;进而成为尽人皆知的秘密:    
    据说是燕子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被一位30多岁的中年人看中;以每次见面给她20块钱为许诺厮混过一段时间;其中细节如何不得而知;但从我们同学那位年过中年、以“破嘴”著称的母亲嘴里传来;相信一定非常“精彩”。    
    这次打架是由于六子欺负了燕子的一个姐妹;于是燕子帮她出头;找了大脑袋和矮个子来教训六子。好像矮个子追了燕子很久(难怪这么卖力气)。据说六子向这位姐妹吹嘘说自己是南城的老大;非常能打;加上家里很有钱;因此非常有名。他说想和这位姐妹交朋友;还说要带她到上海玩。女孩看他又年轻又有才华于是芳心暗许;结果被六子给“弄”了——我不知道阿远为什么要用“弄”这个字眼;让我很难理解确切的含义。当时阿远的口气显得非常老练、还带着几分不屑;所以我也不好意思显得非常幼稚的追问下去。于是六子到底如何“弄”了这位姐妹成了千古之谜。    
    “那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跟着瞎起什么哄?”我非常不解。    
    “以前有一段时间燕子是我女朋友。”    
    “还女;女;女朋友?!”我又是惊讶又是钦佩;大感兴趣;一定要问个明白。阿远推三阻四不肯说;不过奈何不了我死缠烂打终于不情愿的招出几个片断;经过我的整合现整理如下:    
    阿远和燕子同属一个学校田径队——阿远百米速度非常快;在学校乃至区里出类拔萃;燕子美腿细长;腰肢婀娜是一名跳高的好手。经常的集训让两人有机会在一起;认识两周以后;燕子对阿远渐生情愫;而阿远还蒙在鼓里;浑然不觉。终于有一天;在结束训练后;几个人坐在学校体育室的跳高垫子上休息;燕子紧紧挨着阿远坐着喝水;娇喘吁吁吐气如兰。柔软的海棉垫子和女孩的气息让阿远马上五迷三道。其他同学和阿远一样还是人事不懂的小雏;一帮人在垫子上疯狂打闹;脏话不绝。    
    阿远正要保持清醒向旁边挪一挪;燕子突然开口:“阿远;如果我说我想‘倒磕’你;你信吗?”(倒磕是那时流行的词;“磕”是指男孩追女孩;“倒磕”则是指女孩追男孩)    
    阿远被这样“通俗”的表白惊的手脚冰凉;不知如何回答;稍加思索;阿远非常不解风情的说:“我信。”    
    不过这样的答案已经让燕子很满意;燕子嫣然一笑;阿远也僵硬的笑了一下;半晌无语。


第一部分老炮是这样炼成的(4)

    再后来就是一天下午没有课;两人约好去铁路边“压镚”。压镚就是把一分、二分和五分的硬币放到铁轨上;等火车碾过去之后在捡出来;硬币已经被挤压成薄薄的铝片。其实这是一种非常无聊的游戏。    
    那天太阳很大;两人在铁轨边玩了一会儿;觉得索然无趣;燕子提议到处走走。两人像80年代电影中刚刚经人介绍见面的青年男女;尴尬、机械却又强自镇定沿着铁轨旁的小路向前走。    
    “拉手了吗?拉手了吗?”我有点着急;催促阿远快讲。    
    “听着听着;你丫激动什么?”    
    那天天气巨热;阿远的塑料凉鞋里进了沙土;加上汗水很快和了泥;阿远越走越别扭;燕子也觉得一点没有想象中的浪漫。终于前面出现了一条小溪(真他妈太巧了;但确实如此);水深刚没脚踝。两人欢快的走进水里;清凉的感受让燕子对浪漫还有一点信心。头顶上方是通火车的高架钢桥;脚下是潺潺的小河;不时有小蝌蚪在脚上碰来碰去。周围的藤蔓水草和岸边的灌木郁郁青青;还有一轮美丽的……大太阳。    
    突然燕子对阿远说了一句话:“我想……”正好一列火车从正上方飞驰而过;淹没了所有声音。    
    两人又对喊了几句;当然什么也听不到。    
    燕子突然扑上来;手扶着阿远的肩;结结实实的在阿远的嘴上亲了一下;阿远的脑子“轰”的一下;然后一片空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献出了自己的初吻。后来燕子还主动要求阿远摸一摸自己的腿;阿远哆哆嗦嗦的摸了两下;当然是隔着裤子摸的;不过在当时也算很牛x了。    
    “哎;感觉好吗?;我操你太牛x了;感觉特软吧?”我对阿远的风流经历羡慕极了。    
    “那么回事儿。”阿远轻蔑的说。    
    第二天中午;小伟真的到学校去找我。    
    六子退学后也经常到学校来;他每次进校园都是一大群人;耀武扬威;有时是来找我们玩;但大多数时间是来打人或跟初一小孩儿要钱;小伟最烦他这一点。    
    那天小伟在校门的马路对面;左臂上裹着厚厚的绷带;旁边有一辆摩托;前面坐着一个长得      
    很妖冶的女孩。小伟远远的大声叫我。我周围的同学有见过小伟的都觉得挺惊讶;问我怎么认识小伟的。我没时间搭理他们;赶紧穿过马路想小伟走过去。    
    “昨天谢谢你呀!”小伟很文气的笑着;扔过来一根烟。    
    “没事儿;他们太欺负人;再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我接过烟;小伟帮我点上。    
    我第一次看见有人像你这样和痢疾说话。”小伟说;“痢疾跟我没说的;跟别人就是有点爱翻脸;但是人绝对够意思;你以后跟他混一段就知道了。”    
    “我没事儿;我这人跟谁都能处好。”我心想只要他不打我就不错了;还跟他混?!    
    我把昨天晚上了解到的打架的起因跟小伟说了一遍。正说着学校里几个能打的混混都过来和小伟打招呼;寸头也认识小伟,颠颠的跑过来。小伟笑眯眯的把烟分给大家。听完我的话;小伟点了点头:“我昨天问了几个西郊的朋友;他们和你说的差不多。”    
    然后小伟搂着我的肩膀;转向其他人:“哎;哥儿几个;这是小哲;我弟弟;在学校里帮我照顾点儿。他有什么不对的事儿先跟我说;就当给我个面子。”    
    “小伟哥你都说话了;还能有什么事?”答话的是寸头,一脸谄媚的笑。    
    “小哲;六子昨晚上送医院了;待会儿我去看看他;你有什么事儿吗?”    
    “我没事;你先过去;我今天晚上去看他。那这事儿……就这么完了?”我试探着问小伟。    
    “再说吧,重要的是看六子有没有事,六子没事就算了,再说这次的事他不占理。”    
    “那你呢?这几刀白砍了?”    
    “我没事,你甭管了,走了啊。”小伟说着跨上摩托,向我们几个人打了个招呼。    
    小伟的车一溜烟开走了。    
    下午;小伟认我当弟弟的事就在校园里传开了;好多人又惊讶又羡慕;一些在学校里混的很开的高年级学生也过来和我打招呼。当时我一点都没当回事;因为那时我对自己在学校里牛不牛x一点也不感兴趣;我的全部心思都在篮球上和找女朋友上面。安涛和韩越倒是很高兴,极力怂恿我再把初三的寸头揍一顿,他们说:“现在你还怕什么,除了老师想打谁就打谁”。    
    六子出院以后在家里养着,我们经常去看他,可是关系反倒比原来疏远了很多,六子看见我没有以前那么贫了,见我们进来就招呼我们抽烟,然后很少说话。六子刚出院的那一阵子我有时旷课到六子家看电视,后来也不常去了。那时上课时间家里的电视不敢白天回去看,容易被大院里老妈的眼线——退休老太太发现。    
    现在的中学生可能想像不到,那时的电视对我们来说是如何突然变得新奇好看。那时最流行的电视节目就是台湾的《潮》,一共三辑,播出时间都在上课时间,所以很多学生旷课去看,教室的上座率不到80%,对我市的中学教育产生一点小小的冲击。《潮》是一挡音乐节目,主要以MTV为主。那是我们第一次知道MTV这个词,刚开始没听清,反复听了几次才知道是英文M…T…V,有人唱、有人跳舞还有一点摸棱两可的故事情节,再配上一点怀旧的黑白画面,真是让我们如痴如醉。小虎队还是新人组合,穿着当时很时髦现在大部分酒店服务生都穿着的坎肩在舞台上边唱边舞,我们则坐在电视前热血沸腾,大声合唱。如今很多的天王歌后那时还是歌坛新秀,回想起来实在是我看着他们成长。    
    风靡一时的《潮》我只看了两辑,后来六子伤好了以后白天经常不在家,所以第三辑也没看成,成了我一个小小的遗憾。


第二部分一定要找个女朋友(1)

    我到了初二开始用功,好在初中课程简单,我的成绩渐渐变好,初二年级其中考试的时候已经能够进入班级前15名。其实我的洗心革面主要原因到不是良心发现,而是我老爸对我的态度……    
    我从小就比较好面子,初中以后更甚,特别是在我爸我妈面前更是只能听表扬不能听批评,稍微受到批评立即恼羞成怒、反唇相讥,逆反心理特别强烈,无缘无故就会和父母吵起来。我爸则抓住了我的这一特点,每每我考试成绩出来都要冷嘲热讽。可惜我独独在学习成绩上抬不起头来,面对老爸的尖刻的嘲讽只能忍气吞声。其实今天我早已明白老爸当年用的是激将法,只是当时年幼无知中了老爸的计。    
    一天中午吃饭(我爸总在饭桌上批评我,光凭这一点就够令人气愤的)老爸说:“你这次数学考试又不及格吧?”    
    “谁说的?我及格了!”我条件反射似的跳起来,两眼像好斗的公鸡瞪着我爸,准备战斗。    
    老爸不动声色,轻蔑的一笑:“欧对了,这次及格了。60多分吧?进步了哈。”    
    我确实考了69分,差一分到70,可是没词儿反驳,直气的牙根痒痒的。    
    老爸不理我,转过头跟我妈说:“我看咱俩明年开始给他找个工作吧,反正他哪儿也考不上,我看初中毕业让他当学徒到工地上干活,先筛两年沙子然后当工人吧。”    
    “我不上班!!!我要上高中!用不着你们操心,考不上我就离开家当个体户,用不着你们管。”我忍不住大声咆哮起来,气得手脚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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