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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上班!!!我要上高中!用不着你们操心,考不上我就离开家当个体户,用不着你们管。”我忍不住大声咆哮起来,气得手脚冰凉,感觉自尊心受了严重伤害。
“你能考上高中?太阳还不打西边出来?那我就给神仙烧香了。”老爸不紧不慢的说。
“我不但考高中,还要考重点。你等着烧香吧!”
从那以后我开始发愤图强,每天戒了篮球,专心学习,老爸老妈眼看目的达到经常偷着乐。我则跟老爸斗气,非要学出个样子来,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中了圈套还浑然不觉。
半个学期以后,我的成绩大有改观,老爸老妈的好脸色多了起来。后方初定,我有点放松下来,又开始打篮球,并且也想像长雷和安涛那样找个女朋友。
虽然成绩好了,但是我的用功却从来不在课堂上表现出来。通常我上课不会听讲;不是和同桌说话就是看武侠小说,晚上则点灯熬油的苦读,以此显示自己聪明。我们通常在自习课上男生与男生互相讲黄色笑话,故意声音很大让女生听见,我们最大的乐趣好像不是笑话本身;而是看见女生偷偷的红着脸吃吃的笑——只有婷不笑;这让我非常不满意。
婷是我班学习委员;成绩最好。我一直认为成绩优秀的女生比较吸引我;她们大多洁身自好;对品行恶劣的男生深恶痛绝;往往打扮并不入时;但容貌姣好;思想敏锐。
婷最好看的是她的嘴;;嘴很小;唇很薄;虽然从不涂唇膏却总是很娇艳。考试的时候她会一边思考一边轻轻努起嘴唇;轻轻的皱眉;手肘支在桌子上;白皙的手腕托着脸颊……我靠;我认为我考试成绩的大起大落跟考试时是否观察婷又直接关系。
婷基本上不和我说话;除非有事。她知道我经常看她;但故意视而不见;甚至有一次;我上课说话;声音很大;婷转过头对我说:“我最讨厌自己不听讲也不让别人听的人!”真让人沮丧。
终于;机会出现了。
星期五下午;学校组织看电影;一共两部片子连在一起放《代号美洲豹》和《少年犯》;我来的时候电影已经开演,同学们早已坐满没有我的座位了。我正让韩越往里挪给我让地儿,后面影院入口处的门帘一掀,婷走了进来,原来她也来晚了。我看见婷随便找了位置坐下,心想机会来了。
于是我弯下腰一路小跑向后面溜过去,听见韩越在身后说:“哎我他妈给你挪半天你又不坐了?”
我溜到婷的身边坐下,她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还微微向里面侧了侧身,继续看着着屏幕,银幕上劫持飞机的歹徒正举着枪大喊大叫。这两部电影我都看过,所以没什么耐心看下去。我厚着脸皮跟婷说话:“哎,你怎么也来晚了?”
等了一会儿婷才说:“别说话,看电影。”
我想了一会儿又说:“你饿吗?我有苹果。”
婷不说话,又先里面侧了侧身。我拿出苹果吃起来,咔咔有声,然后一边吃一边开始一刻不停的和她说话,但婷就是不理我。
我说:“哎,你知道政治老师的外号吗?”接着我开始给她讲学校老师的所有外号和他们外号的来源;婷抿紧嘴唇紧盯银幕一言不发。最后我说:“这片子我看过;特没劲;就一处地方还行;哎;马上就到了。”
婷看着屏幕不理我。
银幕上劫机分子正在要求警方送食物到飞机舱门口的草坪上;然后命令巩丽扮演的空姐去捡。
“你仔细看;他们该让巩丽去捡箱子了;特精彩快看”我说。婷以为有什么紧张的情节;坐直了身子向前看;我继续说:“你看;你看;她捡了……”
银幕上的空姐弯下腰去捡箱子;从制服领口处露出深深的乳沟和半边酥胸。
婷转过脸死死的盯住我;终于忍不住气的笑了:“你怎么那么坏呀?”
“怎么是我坏;是导演坏!”我低低的声音说。
“那你非让我看。”
“学校花钱让咱们受教育;就这么一点有教育意义的地方;你不注意看;钱不是白花了吗?”
“你怎么给老师起了那么多外号?”婷从第一句话开始;一直都在笑。
第二部分一定要找个女朋友(2)
于是我又是一通胡说八道;婷笑的喘不过气;又不敢大声;小脸涨的通红。银幕上的光映的婷的脸庞一明一暗;一双晶莹的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亮。我看着她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禁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
婷吓了一跳;使劲往回抽;但手已经被我牢牢抓住。
“放手哇;讨厌!”
“不放就不放。”
婷急的没办法;另一支手也上来掰我的手指。
“你再拽我就大声喊了。”我威胁婷。
婷看了我一眼;不出声;还使劲想把手从我的手中抽出来。
“哎呀!”我大喊一声;全场的人都向这边看过来。
“谁打我。”我扭过头向后大声嚷。
婷吓得不敢再抽回手去;因为刚才我大喊;好多人都向我们这边看。婷的小手一直任我握着;脸羞得通红。我也没什么话可说;毕竟这方面的实际经验还是0,刚开始还敢壮着胆子贫两句,再往后说什么就不知道了。第二场是《少年犯》;大家看的挺认真;电影院里静悄悄的;我能听见婷的呼吸声。我不时地看她;她也侧过头看我;一场反映青少年犯罪的影片让我们俩看得情意绵绵。
电影散场时我们走的最晚;等同学们都走光了我们才往回走。那天婷骑自行车来;我没骑车;是坐公共汽车来的。该送婷回家了;我让婷骑车带我。
“人家都是男生骑车带女生?”婷可能觉得有点别扭。
“什么人家?谁是人家。”
“哎呀;就是……就是……不跟你说了!”婷又羞又气直跺脚。
“哦——我明白了;你说的是那个。人家是谈了好长时间才由男的带女的;刚开始都是女的带男的。”
“胡说八道;谁跟你谈。”婷嘴里说着还是骑上车带上了我。
我双腿叉开骑在自行车的后架上;两脚踩在车后轮的轴上;双手扶住了婷的腰。
婷一下子僵住了;后背挺的直直的;我想现在她知道我为什么要她带我了。
“快蹬呀;天都黑了。”我轻轻隔支她的腰。
“不要;痒死了”婷笑着求饶;并且威胁我说:“再闹我摔倒了;连你一起摔。”
“你还敢吓唬我”我使劲隔支了她一下:“我腿长;一下就站住;你摔不着。”
婷一路笑一路求饶一路躲闪我的手;自行车在傍晚的街头放肆的走着曲线;华灯初上;金黄色的灯光照着我们欢乐而年轻的脸(14岁;那时真的是好年轻啊),南城破破烂烂的街道在我们的眼里是那么五彩缤纷;流光溢彩。
从那天起;婷上课时总爱有意无意像我这边看过来;被我发现就赶快转过脸去。放学后我们都在校门口外很远的地方碰头;我骑车带她回家(她怕被同学看见)。婷坐在我那辆破二八的后架上;我一手扶着车把;一手牵着她那辆二六的自行车(现在我还想不通;当时怎么那么有瘾)。每天早上我到教室里;婷的作业本一定摆在我的座位上;我第一件事就是抄作业;其实那些题我会作;只是抄作业是“问题学生”标志;我一定不可以不抄……
婷的家离长雷家很近,在同一个大院里,夏天晚饭后我经常骑车到婷家的楼下等她。那时我们家里都没有电话所以没法约她,要说在楼下喊她或者上楼去找更是借我个胆子也不敢,于是每次我都在婷家楼下大喊长雷的名字,过一会婷的小屋的窗子就会打开,婷向下看一看,再过一会就打扮停当笑盈盈的下来。这个方法百试不爽,只有一次出了点小变故。
那次我正大喊长雷,刚叫了第一声,突然身后有人跟我说:“你找我们家长雷呀,长雷没在家,去他姑那儿了。”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长雷的老爸老妈在院里遛弯正好经过我身边。
长雷的妈妈说:“哎?这不李小哲吗?你忘了我家在哪了?前天你不还去了吗?”长雷老妈说话很快,再配上惊讶的表情,更让我尴尬万分。
“啊,阿姨,我忘了,天有、有点黑,我差点找错了。我我没事了阿姨,那那我走了。”我慌慌张张的想溜。
婷从楼道里出来,吃吃的笑着从我身边走过。看着她转出大门,我赶紧脱身追上去,婷到了院外放声大笑。
婷每次下楼都装作不认识我,我则要察看四下里有没有人注意,然后追上去。等走出大院很远我们才能开始聊天,整个过程活像特务接头。
我们远离婷家的大院溜上大街,婷喜欢坐我的自行车横梁手搭在车把上,这样的姿势也让我那种“有了女朋友”的自豪感很强,我也愿意让她这样坐车上跟着我招摇的走过每条大街。婷喜欢嚼泡泡糖,迎风吹起硕大的泡泡,风一吹破了便糊在脸上。她总爱戴两个草莓的发卡,坐在车上的时候正在我鼻子下面,发香悠悠的传来。婷不时转过头来在我耳边唧唧咯咯的说笑,被我挤兑得生气了就用胳膊肘捣我的肚子。
灰色的初二上半学期;由于婷的出现;变得多姿多彩。
可是随着阿远他们陆续从西郊搬迁过来;平静的生活发生了变活;尽管对生活本身来说这不算什么;可是在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眼里;已经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第二部分三贱客、圆规和大脑袋(1)
阿远家搬过来标志着西郊建筑大院绝大部分居民都搬迁到南郊。这对建筑大院来说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我父亲所在的建筑公司转战大江南北;在祖国各地都建设过许多国家级的重点项目;随之而来的就是家属区的不断搬迁;往往在一个地方住了十几年;说搬就都搬走。建筑大院的孩子一代一代在这样的搬迁中逐渐练就了一身好本领;就是搬到哪里打到哪里;在哪里都要称王称霸。这次从西郊搬到南郊也不例外。
于是;战斗开始。
阿远被分到我们学校;他在四班;我在三班。我们学校在南郊也是以校风差出名的中学;南城当地的混混或多或少都与我们学校有点牵连;学校里面有好多学生其实也就是一帮痞子。所以我们大院的孩子和南郊的孩子发生冲突的主要地点也就不可避免的选择在我们学校。尽管我和阿远决定那边都不参与;可还是阴差阳错的卷入了战斗中。
第一场冲突是和大脑袋一方的人。
那天下午热的要命,太阳晒得我眼前发黑。南城那时很脏,我们学校又在马路旁边,汽车过处黄尘飞扬,我骑着车一头的汗水和着灰尘难受的要命。路边所谓绿化用的小柏树丛上面的灰尘足有一个钢崩儿后,灰头土脸的在热风中摇曳,苟延残喘。柏油路面晒得特软,登起车来异常吃力,我奋力前进,书包在汗腻的脖子上荡来荡去。不时有几个别的中学的小姑娘骑着车从我旁边轻盈的超过去,有的还飞眼看我,我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骑那么快干吗等等我。”那些女生笑着骑得更快了。可惜天气太热懒的追上她们,否则我就又会增加一个向阿远和长雷吹牛的成功战例。
下午第一节是政治第二节是体育,本来体育课是我的最爱,可是一想到要在这样的太阳底下狂奔猛跑就觉得实在是一种摧残。我一边想着用什么理由逃掉体育课,一边用书包胡乱抹着头上的汗向楼上走。
刘未也正在上楼,走在我前面,我心里一乐:好小子,这回看你往那跑!我轻手轻脚跟上去,准备给他狠狠地戳个“五分钟”——这小子上午戳了我一个然后逃之夭夭,现在我要报复。
“五分钟”其实就是趁对方不备的时候,双手合十,从下往上狠戳对方的屁股,当然屁股就是特指中缝那部分,被戳中之后就会又麻又疼,痛苦时间至少持续5分钟以上,所以叫“五分钟”。
我刚刚赶上刘未就被他发现了,他可能觉得背后有点异样,回头一看,我正双手合十瞄准他的屁股。刘未吓的赶紧双手捂住屁股,腰向前挺,向楼上逃跑,嘴里大叫:“大哥大哥大哥饶命……”
我看没法实施“五分钟”酷刑只好快步追上去揪住他说:“那上午那事怎么办?”
刘未一边笑一边向后躲,说:“上午那是韩越让我干的,我买冰棍,买冰棍补偿……”
刘未我们班的生活委员,班费归他保管,这家伙经常记花账,私自偷吃几根冰棍也不奇怪。我俩达成协议之后下楼买冰棍,到了小卖店刘未说:“要不咱们买一盒吧全班都能吃。”我说也好,让大家都高兴,我这也算杀富济贫。
刘未掏出班费买了40多根小豆冰棍,我俩捧着盒子兴冲冲的跑上楼。
进了教室同学差不多都到了,我们进门就喊发冰棍啦,大家呼啦一下围上来就抢,只有坐在第一排的包子趴在桌子上没动,好像在睡觉。我过去踢了踢他的桌子:“包子,醒醒,吃冰棍了。”
包子姓鲍;又长的白白胖胖;脾气非常好;怎么闹都不急;所以班里不论男女同学都叫他包子。
“包子;你他妈的有那么悃吗?没上课就睡觉?怎么也得程大牙开讲了在睡呀!”长雷一边咬着冰棍一边拍了一下包子的后脑勺。程大牙是我们初二年级的政治老师;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非常事儿逼;门牙比较大;大家给起了个外号叫程大牙。该老师还有另一特点,就是说话节奏缓慢,讲起课来就像在唱“睡吧睡吧”的催眠小曲,由不得你不睡。安涛说上政治课不睡觉的一定是打了鸡血。
包子趴在桌上不出声,也不理长雷,肩膀还抽动了几下。
“我操,包子你哭了;真的假的?”
我和安涛听到说话也围了过来。“怎么了包子?有什么事你说呀!”;我拍着包子肩膀问。
那时我和长雷、安涛在班里最要好,课间经常一起偷偷去抽烟,上次一起打初三的那帮人的战斗中更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平时放学、放假我们经常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那时小虎队刚刚走红;我想给我们三个组成的团体取名叫小虎队;后来被长雷和安涛斥为“太过傻x”;后来按照安涛的意思叫三剑客;虽然也有一点“二”不过总比小虎队强。不过阿远讽刺我们是三“贱”客,真是不懂艺术。
我们三个人跟班里同学关系都非常好;班里同学好多事都是我们三个出头;长雷当时还是副班长,包子有事更不能不管。
我们问了半天包子才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左脸上有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还抽抽搭搭的吸鼻子:“西郊的人打我!”
安涛蹭得站起来要向外冲;被长雷一把拉住:“你先听包子说完。”
“刚才我要进校门;校门口旁边蹲这四五个痞子似的人;好像是西郊的;原来来过咱们学校。他们跟我要钱;我说没有;他们说要是在我身上搜出一分钱就打死我。我身上只有下午交甲肝预防针的16块钱;被他们艘出来;打了我一顿;还抢了我的表。他们还让我到旁边的药店买避孕套;我不好意思去;他们就打我……”说道这儿;包子已经泣不成声。
“我操你妈!”我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只觉得胸口由一种要炸开的感觉;又热又憋闷;想破口大骂才痛快。当下我想都不想扔下手里的冰棍就冲到讲台旁边的卫生柜旁边;从里面拽出淋水用的喷壶;就向门外冲。安涛和我一样快;一脚踹断墩布的杆;抄起来就跑。长雷一把抓住包子:“包子;跟我们下楼;你来认人。”
“我不想去了;算了吧!算了吧!”包子胆子小;从来不惹事;缩在座位上不敢起来。
“你丫怎么那么忪啊?赶紧的;少废话。”长雷扯住包子也跟我们一起下了楼。长雷练过散打;平时打架从来不用东西;我可不行;每次不拿家伙心里就没底。淋水的喷壶是铁皮焊成的;夏天用来在教室里散水降温;有一个长长的壶嘴;上面是喷头;抓着壶嘴倒提起来非常乘手;我提着它一路飞跑下楼。
我们四个人在教学楼的门口站住;包子隔着大门上的玻璃向校门的方向看。这时正有三个人从校门里面往外走;左边的穿了一身仔服;中间的有点矮胖;右边的是个瘦高个。
“是他们吗?”我们一边张望一边问:“包子你丫快说;别慎着了!”
“有、有他们。”包子话音还没落;我们三个已经冲出去了。
我冲在第一个;我们三个人都没发出什么声音;加上有体育课;我们穿的都是球鞋;跑起来也没声音;我的喷壶都已经抡他们后脑勺他们也没察觉。
第二部分三贱客、圆规和大脑袋(2)
我砸的是中间的矮胖子;因为我认为他可能好对付一些;现在分析自己原来在打群架的时候可能有一些偷奸耍滑——一般都挑软的捏。但当时想的没那么多;只想狠狠教训这帮家伙。
旁边的两个人听到喷壶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