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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俊龙：钱眼你好。
钱眼儿在线，立即回话：你小子这些天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找不到你？
夏俊龙：有点事儿。
钱眼儿：我还以为你改行了呐，我手里有活儿，自己干不过来，你感不感兴趣？
夏俊龙：这几天我有点儿忙，恐怕没有时间。
钱眼儿发过来一个笑脸：我就知道你是个大忙人，客户都知道你的活儿做得好，客户是不是都跑到你那里去了？
夏俊龙也给他发了个笑脸：借你吉言。
钱眼儿：对了，最近有时间没有？朋友约我去水库玩儿，我想约你一起去。
夏俊龙：到时候再说吧。
钱眼儿：别光顾着挣钱，应该抽出时间多亲近大自然，磨刀不误砍柴功，这也许能激发你更多的创作灵感。
夏俊龙：谢谢！也许到那时候我还真有了空，如果有空我就陪你去玩儿。
钱眼儿：好，就这么定。我干活了，如果定好了时间，我留言通知你。
夏俊龙：OK！
夏俊龙下线后，把自己过去创作的一些歌曲找了出来带上，准备去医院跟齐虎会齐。他们刚走到门口，齐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催他们快点儿过去。
夏俊龙跟刘娟匆匆忙忙去了医院。
齐虎但商都市的黑道上，也算是个有点名气的人物。自己的手里有也一些钱，所以住的是高级单间病房。医院除了定点时间医生巡房和护士定点打针外，其他时间很少有人来打扰。把门一关，就像宾馆一样，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吴小莉经历了这一系的事后，对齐虎产生了强烈的依赖。因为心有所属，所以她看到刘娟和夏俊龙在一起，醋劲儿也没有了，她们姐妹之间也显得比以前更亲近了一些。
夏俊龙跟齐虎见面以后，先说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又研究了一下如何小心提防的对策，最后把话题转到了他们最感兴趣的歌曲上来了。
一提起话题，齐虎就显得非常兴奋，他的嗓门很大，说起话来堂音很重，他滔滔不绝地谈着自己的想法。
吴小莉怕影响其他病房病人的休息，把病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我现在越来越喜欢《朋友，请你喝下这杯酒》这首歌了，唱起来回肠荡气，就像给我写的一样。俊龙，听说你现在设备齐全，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正式录制？”
夏俊龙笑着说：“只要你的伤好了，就可以来我的工作室录制啊！”
“真的？”齐虎说，“那我现在就出院吧？”
吴小莉赶紧插嘴说：“你现在还一瘸一拐的，上下楼不方便，再在医院里住几天吧，我天天做好吃的给你吃。”
夏俊龙和刘娟对望了一眼，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吴小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上红得如桃花儿一样。
齐虎的眼睛也直了，半天他才回过神来，看到夏俊龙微笑着看着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说：“其实，我真想天天泡在医院里，享受着小莉给我做的美食，可是我更想早一天走上正路……再说，这首歌真的太吸引我了，如果不赶紧把它制作出来，我连觉都睡不着。”
夏俊龙开玩笑道：“虎哥，你昨天晚上睡不着觉，并不全是因为这首歌曲吧？”
齐虎瞟了吴小莉一眼，吴小莉的眼睛也正向他这边瞅来，两个人的眼光一对，吴小莉的脸又红了。
齐虎的脸上也露出了愉悦的笑容：“说实话，这首歌真的我特别喜欢。”
夏俊龙和刘娟又对了一下目光。
吴小莉轻轻地拉着刘娟的手，转移了话题：“娟子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这次回来有什么事吗？”
刘娟不想跟齐虎和吴小莉说自己在省城与白云飞发生的冲突，更不愿意讲自己的两个奇怪的梦，她望了一眼夏俊龙微笑着说：“是家里有一点儿事儿要办。”
吴小莉抓住了话头，说：“是想俊龙哥了吧？只分开一天就受不了？你们恋得可真深啊！”
刘娟马上反击，她笑着说：“可有的人一晚上不见都受不了，一大早赶紧就来了。”
吴小莉的脸红到了脖子根，扭捏着身体，拉着刘娟的胳膊说：“娟子姐，你欺负人，我不跟你说了。”
齐虎笑着问夏俊龙，说：“你写的这首歌是男女三重唱，现在我们是四个人，你打算怎么安排？”他故意向刘娟瞅了一眼。
夏俊龙立即便明白了，笑了笑说：“娟子是工作室的老板，他不会跟我们员工抢角色的，你就放心吧。”
刘娟这时也笑了，说：“虎哥，我唱歌不如小莉好听，我可不想争这个角色啊！”
齐虎开朗地笑了，说：“说真的，我现在真想立即就飞到俊龙工作室，开始我的新的生活。”
夏俊龙说：“这几天你先好好在医院里养伤，等我忙过了这阵子，你的伤也差不多养好了，我们再开始怎么样？”
吴小莉问：“有活儿了吗？这次揽到了什么活儿？”
刘娟说：“这次俊龙可接了一个大活儿。”
吴小莉问：“什么大活儿？是不是又是左右逢源的活儿？”
夏俊龙点了点头，说：“左右逢源真有两下子，认识人广，很多客户的大活儿都找他做。”
吴小莉说：“他是不是还那么黑？中间黑我们很多吧？”
夏俊龙说：“现在还没具体谈价呐。不过，他要收我们中介费20％。”
吴小莉大叫道：“太黑了！他什么都不干，一下子就拿走20％？”
夏俊龙说：“让利得利，如果不是他帮我们揽到了活儿，我们的投资什么时候能收回来啊？”
吴小莉说：“谈判时我也跟着，不能让他太黑了，上次你知道他从中间加了咱们多少么钱吗？他赚得比我们赚得还多啊！”
夏俊龙说：“其实那也是他的本事，即使贵，人家客户也愿意找他来做，咱们还没建立起客户群，接不到一手活儿就只能干二手活儿了。”
吴小莉的脸忽然红了一下，她觉得这是自己的失职，她负责工作室揽活儿，可是工作室成立后，几乎都是夏俊龙揽得活儿。她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的失职，过几天虎哥的身体恢复一些，我会想办法多揽点儿一手的活儿的。”
刘娟笑着说：“大家都这么努力，我们的俊龙工作室大有希望啊！俊龙这次接得这个大活儿，也许是我们工作室提挡升级的起步，这个活儿综合性很强，好多活儿别人都插不上手，俊龙真的要挨累了。”
吴小莉问：“究竟是个什么大活儿？”
刘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下。
齐虎听完后，问夏俊龙：“这么说，你还得把自己创作的歌曲卖给客户？”
夏俊龙说：“现在是商品社会，只要觉得值，就可以卖啊！换了钱，可以再制一些设备，完善我们的工作室。”
齐虎突然问道：“我买你的歌行不行？”
所有的人都盯向齐虎。
夏俊龙说：“干嘛啊你，无论你看好我写的哪首歌曲，我全都送给你，干嘛还要买啊！”
齐虎正色道：“你说得对，现在是商品社会。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你开个价吧，《朋友，请你喝下这杯酒》我买了。”
夏俊龙、刘娟和吴小莉面面相觑。
齐虎继续说道：“我一唱这首歌，就热血沸腾，我相信，我一定能把这首歌唱红。”
夏俊龙说：“这首歌我不卖。”
齐虎愣住了：“你怎么？”
夏俊龙说：“虎哥，这首歌是送给你的，坚决不卖。”
齐虎说：“俊龙，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不能破坏规矩。我知道这首歌的价值，我不会白要你这首歌的。”
夏俊龙说：“虎哥，如果你这么见外的话，以后我们就不好相处了……”
齐虎苦口婆心地说：“俊龙，我知道你创办工作室不容易，现在虽然基本设备有了，但还缺少一些专业设备，你现在需要钱继续投资。我买你的歌，你正好可以用这笔钱再添置一些新的设备，把工作室武装起来！我虽然没有那个暴发户有钱，但这些年我也赚了一些钱。”
夏俊龙：“可是……”
齐虎笑着，说：“我也不是傻瓜，花钱买废品，我是看好了这首歌，才买的，客户就站在你面前，你还客气什么？”
刘娟插话说：“虎哥也是想帮你，盛情难却，你应该成全他的一番好意。”
齐虎说：“我也不多给你，我先支付你1万元，作为订金，制作费我再另付款，怎么样？”
夏俊龙瞪大了眼睛，这简直是一个天价，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创作的一首歌曲会值这么多钱？
齐虎看出了夏俊龙的心思，说：“我可是有信心唱出名的，如果我成了名人，一次出场费就好几万，这点儿钱算什么？其实我是占了很大便宜的。”
吴小莉说：“对了，俊龙，跟左右逢源与那个暴发户谈价的时候，也不要报价太低，我们的报价一定要报得合理。”
夏俊龙笑了笑说：“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呐，谁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的？”
让娟说：“小莉说得对，事先准备好谈判方案非常重要，我们得准备一个基本的谈判方案。俊龙哥应该把要卖给客户的歌曲准备好，事先准备一个报价。没有报价人家也无法还价，谈判也不好往下进行。”
夏俊龙说：“我对谈判一窍不通，不会写谈判方案。”
刘娟看了一眼吴小莉说：“这件事由咱们俩来做怎么样？”
吴小莉说：“好，我跟娟子姐商量一下，先写一个基本谈判方案，然后把俊龙哥写好的歌曲分分类，然后拿出一个初步报价。”
刘娟说：“小莉说得对，做生意就不能像玩儿一样，就得象做生意的样儿。除了原创歌曲有报价外，原唱录制、乐队、动画制作费等等，都应该有个报价，否则在谈判的时候就没有遵循。”
齐虎拍了拍夏俊龙的肩膀说：“老弟，看来我们在这方面还真的依靠女人啊。”
大家正七嘴八舌地讨论，左右逢源来电话了。
左右逢源告诉夏俊龙，明天下午客户去他的工作室具体谈判，让他做好谈判准备。
放下电话后，夏俊龙征求了一下大家的意见，决定由刘娟和吴小莉制定谈判方案，夏俊龙和齐虎对手头已经创作好的原创歌曲进行评估分类同。
棕毛的手机突然响了，棕毛接起了电话。
“喂，你们是怎么搞了？连一个愣头小子都搞不死！你们简直是一群白痴，窝囊废！”
棕毛反有些恼火，他反问道：“你是谁？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对方冷冷地说：“在我们面前，你得客气点儿！我们交给了你们订金十万，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棕毛愣了一下，语气缓和了下来，说：“上次跟我们联系的不是这个电话号码啊，再说，说话的人也不是你啊。”
对方“嘿嘿嘿”冷笑了数声，说：“如果你再查一查电话号码，还会发现这个号码也是使用的‘神州行’卡。这是我们老大高明，如果我们使用身份证登记的号码，一旦你们露陷了，我们也得跟着你们倒霉！”
棕毛故意打着“哈哈”，说：“你们的老大真聪明，看起来我得好好向你们老大学习了？”
“你还算挺虚心，好好跟我们老大学学没你的亏吃。”对方的态度也有所缓和，继续吹嘘道：“我们老大的本事多了去了，你如果学一辈子也学不完的。废话少说，你们到底让那个姓夏的那小子什么时候死啊！我们老大都等不及了。”
棕毛说：“不是约定了三天时间吗？现在一天还没满呐，你着什么急啊？”
对方说：“怎么不着急，你没听说过夜长梦多吗？就你们现在这样的本事，早晚会出事儿的。”
棕毛说：“如果我们老大亲自出手，保证你万无一失。”
对方说：“还吹啊！昨天晚上你们四个人都没把人家怎么样，有什么可吹的？”
棕毛愣了一下，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四个人没对付过他一个人的？”
对方说：“我们老大的人无所不在，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中。”
棕毛冷笑道：“既然你们老大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不自己亲自来干，花这么多钱让我们干，你们老大有病啊！”
“你们老大才有病！”对方顿时火冒三丈，向棕毛吼道：“我们老大之所以不自己干，是不想惹麻烦上身！我们有的是钱，我们既然能雇到杀手，为什么还要自己来冒险？”
棕毛说：“既然商都市有你们的人，能不能跟我见一面，当面跟你们的人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对策？”
对方冷冷地说：“你一个小头目有什么资格跟我们的人见面？如果你们老大亲自出面，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棕毛说：“好，我可以跟老大说。你找地点吧，我约老大去见你们的人。”
对方“哈哈哈”冷笑了一阵，说：“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就上你的钩吗？如果你要是个警察的话，我们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你别做梦了，我们的人不会见你们的老大的。”
棕毛笑了，自嘲道：“我这个样子连当个小头目都这么费劲，还能像个警察？”
对方说：“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一旦跟警察有了挂葛，我们可就被动了。反正我们已经花了钱，你们得赶紧行动，如果三天之内那姓夏的小子还不死，我们老大不仅仅是索要订金那么简单了。如果你们不讲信用敢跟我们耍赖，你们的好日就算过到头了。”
棕毛说：“喂，你到底是谁？你们老大为什么想要夏俊龙的命？”
对方冷冷地提醒道：“小子，你已经破坏了规矩，我们是在做生意，不是刨根问底。我们老大让我转告你们，如果三天后夏俊龙还活着，你们老大就得付出代价。”
说完这句话，对方把电话挂了。
棕毛冷笑道：“让我们老大付出代价？连我都找不到我们老大，你能找到我们老大？吹吧你！”
站在那里想了想，棕毛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个电话转告给“老大”。
电话一拨就通了，“老大”说了一句，“十分钟后我打给你”就把电话挂断了。
棕毛一边等一边想，“老大”究竟是谁？他长得到底是什么样子？他是政府官员还是巨富老板？或者干脆他就是公检法的警官、检察官或者法官？棕毛头想大了也想不通老大是谁？商都本来是个不大的小城，固定人口才五万多，流动人口虽然是固定人口的两三倍，但这些流动人口都是做买卖的，根本无法容入到商都市来，那么在这五万人口中，有几个人具有做老大的资格和能力呢？从几次打电话“老大”的声音来判断，“老大”说话的声音肯定不是用本音，因为他已经听出来了，那声音竟像是故意捏着嗓子发出来的，声音特别难听。在他的生活中，他从没听到过这种说话的声音。难道现实生活中他认识“老大”？他为了回避自己才故意用那种声音说话吗？想了半天，他也无法想通这个捏着嗓子说话的“老大”究竟是谁？
他好奇地打了一个电话，把“老大”的电话号码报了过去。对方回复说，这个电话号码是“神州行”卡。又是“神州行”卡？
棕毛正在胡思乱想，“老大”的电话打过来了。也许是“老大”故意掩饰自己，他不仅捏着嗓子用假嗓子说话，而且每句话说得都尽量简短。
“老大”问：“找我什么事？”
棕毛为了能从“老大”的声音上辨出“老大”到底是谁，报以故意把本来应该简要说明的问题分成若干个段落说。
棕毛说：“客户打电话来了。”
“老大”还是那句话：“哪个客户？”
棕毛说：“出钱杀夏俊龙的客户。”
“老大”问：“说了些什么？”
棕毛说：“问我们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把夏俊龙干掉？”
“老大”问：“你怎么说的？”
棕毛说：“我说期限是三天，现在时间还没到。”
“老大”说：“对。”
棕毛说：“他埋汰我们无能，还说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监视之下，他们说昨天晚上咱们四个人没打过夏俊龙一个，他们在边上监视着。”
“老大”没有反应。
棕毛继续说道：“他们这样也太过分了。我说，如果你们自己有实力就自己动手嘛，干嘛还要我们帮忙？”
“老大”还在听着。
棕毛继续说道：“他们说，他们不能冒这个险，花钱买替他们卖命的杀手，即使暴露了也跟他们无关。还说……”
“老大”打断了棕毛的话：“转告他们，期限一到，成交结束。”然后便挂了电话。
棕毛不明白“老大”说的“成交结束”是什么意思。是期限一到，夏俊龙肯定被杀死？还是期限一到，这件交易就失效了，即使夏俊龙不死也跟我们没关系了？可是这个结论不对啊，那不是等于失信了吗？
棕毛想问问“老大”这个命令是什么意思，再打电话过去。“老大”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棕毛拍着自己的脑袋，如果客户再来电话，自己应该怎么样回复呢？如果把“老大”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客户，客户问起来，自己应该怎样解释呢？
夏俊龙把刘娟曾经以“柳絮飞扬”网名发给他的一首“朋友”主题的歌词和自己合的一首“朋友”歌词找出来了。觉得这两首歌词的内容都不错，谱上曲子，也许能唱红。
一看到歌词，齐虎就连声叫好：“俊龙，我看你那些写爱情的歌词，都过于缠绵了，不适合粗放男人来唱，这两首真的不错，你抓紧谱曲吧。如果那个土老帽不买，我也会买下来，帮我做个专辑，我一定能唱红。”
夏俊龙把第一首歌词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一边酝酿着新的旋律一边修改着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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