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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西里·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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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多么亮啊,我还以为有什么异想天开的事情,不过尔尔!李伟鄙夷地用鼻子发出哼哼声。鲨鱼张着大嘴在礁石边等待猎物,猎鹰的眼睛在天空刺穿怯懦的灵魂,时候不多了,一切都还来得及,复仇,保护,死亡,生命!这是意料中的事,没有谁可以违背上帝的旨意。我们都无法选择自己的生死,那么就让我们决一死战吧?我宁可我也是只狼,我的处境完全自作自受!    
    李伟胸膛似乎在炸裂,他的双脚似被冰粘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却燃烧着火焰。我顽固地死守在这里,我也要见机行事,再也没人可以嘲笑我。灵魂在出窍,作为人我已活得够久,作为狼我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原来行使本能这么幸福,难怪世间有这么多的杀戮、欺骗、背叛。李伟脑中的思路如珠江怒潮,一发不可收拾。他像一个严谨的哲人,丝丝入扣地思考着。他的思维一下子从低级阶段跃到高级阶段,生与死直接而鲜明地横亘在眼前,让这位在可可西里迫不得已鏖战的男孩,变成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野人。    
    此时,那对亲爱的狼夫妻经过出生入死,终于走到一起,母狼达古与公狼修恩,对李伟进行第三次反攻。被人类激怒而且负伤的狼早已失去准确判断,他们静而快速地在雪地上疾行。公狼修恩跟在妻子身后,满心的温柔依旧随着牵挂的视线,落在妻子背上。此去,凶多吉少,公狼修恩闻得到空气里不祥的预兆,可他还是义不容辞地与妻子一道前行。两匹高大的狼,一前一后奔跑着,一只跑得有点趔趄,这是咬断后腿的修恩,一只跑得轻快矫健,这是母狼达古。    
    酷寒的雪地上,太阳的逆光里,奇形怪状的山头变幻着各种飞禽走兽的形状,被残余的积雪反射回来,眼前一片白花花的。    
    雪山的脚下,一片纯净而美丽的天空,天空下面,一对孤独的狼夫妻。    
    按理说狼们不该此时出发,但是急切想复完仇离开此地的狼夫妻,甚至放开喉咙嚎叫了一番。    
    接近帐篷时,他们放慢了脚步。里面人类的狡猾早已领教,何况他们手里还有可怕的武器——枪!他们设的陷阱在高原上不止捕获羚羊与雪狼,还有雪豹。    
    达古发现了捆成粽子般扔在雪地上的男人。噢,是活的,嘴里塞着布,眼睛惊恐地瞪大,眼眶好似要撑破。他来回在地上滚动,滚不远就绝望地停下来,另一狼挡在了他前头。小耳朵,灰色巨大的身体,是狼!    
    公狼修恩精明地发现这个男人不是原来捕获他、害他掉入陷阱的那两个男人。经过两天时间的交锋,修恩对李伟与小布的气味已经相当熟悉。修恩把李伟扑倒在地的时候,感觉得到那个男孩的恐惧。想到这里修恩便有点轻视李伟,他小声地发出咆哮,警告妻子注意四周的动态。    
    死一般的沉寂。    
    山风黑黑地刮过,二狼在雪上来回倒步,伸出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地上男人的脸。雪地上留了一串大而新的狼爪子,他们决定把地上的人拖到僻静处饱餐一顿。    
    李伟躲在暗处,怀着激动的心情看着狼们得意地撕咬猎物,把猎物有力地拖走,雪地上有长长的痕迹,李伟沿着狼痕,稳健地前行……    
    他要趁狼们把猎物拖到自己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吃得最高兴的时候给与致命一击。李伟终于体会到小布为什么把公狼关在洞里,发出得意的笑声。那种慢慢赏玩猎物的窘态,并且给猎物死亡前的羞辱,原来也是猎手的快感之一,绝对征服的快乐压倒怜悯,李伟发现自己开始冷酷。小布的声音自他死后,一直在耳边,鞭打着他的神经。李伟把枪背在身上,把偷猎者作为诱饵引狼上钩并不算什么新鲜招数。对付高原上最狡猾的动物狼,任何慈悲都只会害了自己,这是小布负伤后对李伟的叮嘱。    
    好,就这样吧!李伟握着枪,小布的魂仿佛附在他身上,他一步一步沿着狼爪小心探索。也不知离自己帐篷多远了,他脑子空空一片,身上热辣辣地涌动一股激情。原来这么美好!即将开始的杀戮使李伟兴奋,他第一次体会这种血的刺激,不再有恐惧,信心自始至终存在着,小布的血不会白流!    
    在雪山最高峰,李伟追到了狼。修恩与达古正张着血盆大口,撕扯猎物。李伟看到偷猎者给狼啃得七零八落的惨状,心里有点不忍。他定睛打量那两只巨大饕餮的狼,窄长的狼脸,竖着的小耳朵,闪着绿光的眼睛。二狼发现有人在靠近,不约而同停下了撕咬,嘴角滴答着鲜血。他妈的,吃得很开心啊!李伟的手心沁出汗,吃过人肉的狼更疯狂,雪峰顶一役,有战无退。李伟把枪顶着肩,拇指稳稳地扣着扳机。黑崖上的风呜呜地咆哮着,了无活物踪迹。几只秃鹫在头顶盘旋,甚至飞得很低,从地上相对峙的仇家头上哇哇地大叫着飞远。它们闻到腐尸的味道,等着美餐一顿。谁胜谁负,对这几只扁毛畜生来讲,根本不在乎。    
    李伟“哗”地拉上枪栓,子弹满满的一圈沉甸甸地挂在腰上,李伟感觉自己像《X战警》里的杀手。他追踪雪地上狼爪一路到此,耐心已经十足。我要剥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我要看着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窘态!这才是猎手的快乐吧!毁灭强大对手的自尊与骄傲,自己是唯一的征服者。李伟想,终结的时刻要来了,狼固然凶残,但他们已经是二次交锋,对彼此的个性有所了解。没有必胜把握,我也不会跟来,李伟感觉自己成熟而冷静,两天下来,他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他打量着对面的狼夫妻。    
    身形略小、体态优美的是母狼。后腿一瘸一瘸的是公狼,它走得有点缓慢,狼脸长长的,行动起来将十分凌厉。狼们显然看到李伟,却毫不退缩,它们冷酷的天性与可可西里的严寒相得益彰。    
    


第一部分:人与自然可可西里·狼(12)

    小布就是被它们咬断右手后才被偷猎者伏击而死,亏自己一开始还心存怜悯,竟想放它一条生路,李伟很悲愤,傻子!最愚蠢的就是我!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你们!    
    狼们窥视着李伟。    
    李伟执着枪。    
    狼跃起,正欲猛扑过来。    
    子弹出膛!砰砰!    
    一狼凌空摔下,倒地,打了几个滚,伏在地上喘气。枪在狼身上打了两个血洞,血从狼身下渗出,雪地红红一片。另一狼见爱侣受伤,连忙回头,用嘴拱,用舌头舔,目光毒毒地射过来,似要将李伟一口吞下。    
    哈哈!李伟狂笑,逼近几步,拿枪往前捅,嘴里挑衅。来呀!来呀!不是挺厉害的嘛,怎么不敢动了!    
    狼在呜咽,像狗一样摇着拖在地上的大尾巴。受重伤的是母狼达古,它趴着,肚皮抽搐,里面的狼宝宝已经死了吧?公狼又痛又惧,他无奈,舌头长长伸出,爱妻短促呻吟,喘气,眼睛慢慢闭上……修恩痛急,瘸着负伤的腿,用牙齿狠狠咬住妻子颈项间皮毛,不断地往后拉,往后退,雪地上长长的一道血迹。    
    他们能去哪?唯有退一步是一步。凄厉的叫声不断从狼喉咙发出。    
    狼已溃败,这么不堪一击。李伟惊讶战争的瞬间结束,狼的恩爱使他吃惊、恼怒。比起狼夫妻,他们的分手太快太轻易,女友也很绝决。两只狼的感情简直太好,好得让自己都羞愧。    
    它们竟然同生同死!    
    李伟更想好好地折磨他们。他端着枪,仿佛魔鬼附体,离修恩与达古更近了,他能闻到狼身上血腥与仇恨的味道。    
    李伟紧逼,狼后退。原来狼也有弱点,一只倒下,另一只不忍轻弃而去。如此情深,是利?是弊?    
    背后是悬崖,冰川高挂,白色刺眼,绝壁在后,仇敌在前,何去何从?    
    修恩蹲踞着,脖子一圈毛发箭般竖起,发出焦虑、压低的喉音,半是咆哮,半是哀叫。愤怒之至,凄楚之至,他扬起脖子,放开喉咙,长长地嗥嗥叫着,顿时山谷一片回音。闻者无不毛发直竖、目尽眦裂。    
    别叫了!李伟挥手,狂喊,他捂起耳朵,五脏六腑要被这绝望的狼嗥震碎。    
    公狼低下头,无限温柔。妻子濒临死亡,身体渐渐僵硬,他们不再有宝宝,不再能一起雪原驰骋。修恩在达古身上闻了又闻,舔了又舔。母狼吃力地回吻丈夫一下,望着心爱的丈夫,她闭上眼,很累,她将永远睡去。    
    修恩用头把妻子顶到悬崖边。    
    不!李伟大惊。    
    修恩把达古推下了悬崖!    
    修恩转过身子,胜利昂首。他纵身一跃,发出悠长而尖利的嗥叫,嗥叫声在谷底越传越远……    
    这对狼夫妻居然双双跳崖自尽!    
    闻所未闻!    
    啊……天哪!天哪!    
    李伟爬到悬崖边,往下看,黑茫茫什么也没有,空气里飘浮着几根狼毛。    
    李伟肝胆俱裂,跪倒在地,头痛欲裂,天际瞬间凝聚,耳边只有山风,不停地吹啊吹。    
    李伟把枪远远地掷向空中,枪杆笔直往悬崖底下落。过了很久,传来轻而沉闷的回音。    
    李伟跪着,保持着对自然虔诚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深陷在雪地中,又仿佛做着许久以来要做的一个对神的祈祷。    
    蓦地,跪者发出一声长长如狼般的厉嗥,令人怀疑修恩与达古回到人间。    
    古老的高原恢复了古老的秩序,如同千百年来一如既往的平静。风,开始复活;寒冷,又开始升腾……    
    美丽的可可西里,它一如继往地美丽……    
    


第一部分:人与自然可可西里·狼(13)

    后记:    
    去拉水的吉普车被塌方的泥块堵在半路上。车子终于回到到达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时,已是五天后了。保护站的同仁找到又黑又瘦不成人样的李伟时,发现他一动不动,手里拿着一只干枯的狼爪,嘴里念念有词,目光呆滞地看着远方,好像在思考着令他无法解答的人生重大问题。在不远处,人们找到小布的坟冢,木板做的碑,上面用炭渣写着几个黑体字:猎人小布之墓,谁也不知这几天李伟与小布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达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领导觉得李伟的精神有点问题,把他送回老家广州治病。    
    在车上时,李伟看到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远了,幽深、宁静、如蓝缎般的湖水越来越远了。此起彼伏的皑皑雪山,黑色的牦牛和白色的羊群在不远处缓缓移动,牧羊女红色的藏袍和嘹亮的牧歌响起,好似燃烧的草原之魂。这一切的一切都曾经令李伟心房颤抖、热情奔涌、热泪滚滚!    
    XX网站招募可可西里志愿者报名表格依旧悬挂在那里,一年一批的志愿者络绎不绝地从全国从四面八方涌向美丽的可可西里高原。多少热血青年,前赴后继地奔向高原。他们经过在高原为此牺牲的先烈的坟墓前,会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他们也许会安全回家,也许魂灵会长留雪山。如果他们回到家乡,谈论起可可西里,依旧会两眼放光,仿佛他们的老一辈,谈论起北大荒时,浑身都冒着青春热血。那是人类古老而固执的梦,古老的故事与磨损的书喂养出来的梦……每一个流浪的精灵回归到这片神奇土地,成长与变老,睡觉与苏醒。美丽的河流与冰封的山脉,都像那山歌,一代又一代地唱着……无休无止。    
    


第一部分:人与自然白点(1)

    白点是一只狗,它爹妈的爹妈也许是狼,因此它的尾巴大部分时间是下垂的,对于一只狗来说,没有上竖的尾巴就像人多长了一只眼,总是让人看得不顺眼。而且,它的眼皮上面有两个白点,眼睛又是三角眼。从任何一角度看,白点都不是一只讨人喜欢的狗。    
    我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孩。我的哭声像猫叫,有时轻得几乎让人感觉马上要咽气了。有时又哭得让村人头疼欲裂。而且,我的哭相也很不好,撕扯着嗓门,听到我哭的人都说,这不是哭,是嚎叫。一个五岁的小孩,双腿卷曲,没有人抱、没有人亲,除了嚎叫,我想不出任何办法引起人们的注意。    
    白点也和我一样,打心眼里想引起人们的注意。它比我更愚蠢,它不断地犯下各种各样的“错误”。人们的确是注意它了,而且很注意,当它咬死了一只小鸡时,它会讨来一顿毒打;当它惊走一群麻雀时,它同样会受到人们的叱骂。    
    它的尾巴垂得更厉害地跑远了。    
    我有时嚎叫得气也快喘不过来了。    
    白点有时从我呆的地方跑过,它远远地看我一眼,可是它不会来接近我。也许在它眼里,我还不如一只小鸡那么可爱。    
    我也不呼唤它。对于这只让人赶得像丧家犬的白点,我更热衷遥远而冷漠地带着隐秘的热切关望它。    
    懦弱的人不喜欢与同类接近,这会在彼此身上看到自己可悲的影子。    
    我想白点从我身边经过时,肯定是这样的念头。    
    一九六五年,全国性的饥荒刚刚有好转,人们菜青色的脸上不会有太多温情的笑容。    
    而我,不明不白地生下来了,活下来了,像一棵扭曲的节节草,虽然吃力,可是还在慢慢地生长。我饿的时候会和一只小鹅抢青草吃。拉出与它差不多颜色的清水般的屎尿。    
    其实我不该与小鹅抢东西吃的,它总是以灰色的眼神十分温柔和怀疑地望我一眼。那种小巧的温柔会让我有种掉泪的感觉,可我不能表达我的爱意,我像白点一样,呲着牙赶它。    
    “嘟!嘟!”    
    这是我唯一能发出的,像模像样的词。我不是个哑巴,可我的确从来没开口说过话。    
    “嘟!嘟!”我渴了饿了愤怒了都是这样急促地叫。     
    “要什么?”有时也会有人一时好奇地俯身问我。    
    “嘟!嘟!”我朝他叫着,嘴角像鱼儿一样地吐着泡泡,口水四溅地,他很快失去了耐心。    
    “我操!”他恶恶地吐了口唾沫,别转身走了。    
    白点从来不会对我吐唾沫。它只会远远地看我一眼,我也远远地望着它。我们的眼睛里,有着对对方的不屑与鄙视,还有,莫名的关切——鄙视何尝不是种关切。     
    我们还没有友谊,白点与我,直到村东的二根老婆突然上吊的那天,我与白点的友情,才真正地开始……    
    二    
    这个村庄大部分人都姓陈。陈二根是个摇拨浪鼓,走街窜巷,吆喝着“鸡毛换糖”,用一束鸡毛、两个鸡肫皮都能换到针头线脑、零碎物件的货郎。    
    陈二根长得实在难看,三寸钉身板的他四十岁才娶上老婆。到处流浪的生活使他油嘴贫舌,各村子婆娘们来换些小物件时,他把东西塞到人手里,就要借机掐上一把。婆娘们也不见怪,这一把掐了,多出一粒水果糖,想想还是很划算的。他这样的德性在人们眼里并不稀奇,还有他多喝了几杯劣质小烧后痛打老婆一顿,也是不稀奇的。    
    他以一张油嘴和两匹细布换来了一个老婆。那天说来也巧,二根晃荡着货郎担,过了一个村又一个寨,进了黑洞洞的山旮旯,走半天才见着一户人家。眼看天黑了,他害怕山里突然钻出个山贼抢了他的货郎担,就摇一摇拨浪鼓,进去讨口茶喝,看看能不能打个尖,凑合上一夜,明天再继续赶路。     
    这间破平房里有一个老太婆和十八岁的姑娘,蓬头垢面的,见到货郎担停在自家屋子里,老太婆咧开嘴还笑了一下,笑容呆呆的,可能太久没见人影,一切都麻木了。    
    姑娘看到货郎担,很新鲜地凑上去,东捡西摸。陈二根看姑娘虽面有菜色,两眼珠骨碌碌地还挺活泛,老毛病一发作,在她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姑娘痛得一咧嘴,回头看了看正在烧火做饭的老太婆,却也没叫。陈二根的心被这肉乎乎的胳臂掐得动了一动。他飞快地转了转脑子,心里有根弦牵动了一下。老太婆烧好饭三人围在小桌子上吃的时候,让他感觉到一股不常有的温暧。    
    吃的是玉米糊糊加腌萝卜条,二根稀里呼噜地喝着玉米糊,边和两母女说笑话。他出门多了,肚里装了很多神神鬼鬼的故事,两女人听得一惊一乍的。两碗玉米糊下肚,他又抢着洗碗,表现得十分殷勤。那姑娘不时地看他,很有好感的样子,一点也没嫌他老皮老脸和“三寸钉”身板的不堪。     
    陈二根后来便去提亲,果然,他花了两匹细布的钱就把姑娘给娶了回来。村人都说他这一锤子买卖值。结婚那天,姑娘洗干净了脸,穿上红艳艳的粗布嫁衣,颇有几分姿色。陈家庄的光棍向来比较多,听房那夜,只听得比老公小了一轮多的姑娘,哦,该叫二根嫂了,在洞房夜里嗷嗷痛叫了一番,简单地跨过了从姑娘到女人的历程。     
    脑后挽了个髻,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二根嫂,并没有因为嫁到陈家庄而过得快活一点。二根这个典型的光棍,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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