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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西里·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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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人与自然突围者(2)

    外乡人在面里吃出只蝉来,他吓得把碗筷都扔了,他们家乡从来不吃这些爬虫鸟兽。说真的,其实他误会H镇人的好意了,H镇人一碗面条收了他五块钱,不放几只蝉觉得对不起瘸子,看他老婆找得辛苦,难免晚上会想得睡不着觉,面条里加蝉是想他好好地补一补身体,结果瘸子不领情,“这样不中,不中”,他气愤地叫喊着。H镇人不敢说话了,他们以为瘸子在怪面条钱收得太贵,心里一愧疚,脸就沉下来,摆出一付横横的样子,叫瘸子快滚。    
    “你老婆不会跟你回家了!”末了还恶毒地加了这一句,这句话像子弹一样准确地击中他的心脏,后来几天,他都在河边徘徊。H镇的人很平静,人们不相信一个人有勇气往那黑色、肮脏,飘浮着泡肿了的鸡鸭尸体,夏天布满蝇子、毒蚊的河里跳。——死亡也是种姿态,太脏的地方不太容易让人有自杀的欲望。    
    不过人们都想错了,尽管瘸子好几天在河边转悠,大家也都以为他在等老婆。万一人家约的见面地点在河边呢,再木讷的人也有点浪漫的幻想。瘸子吃面条吃出蝉来吵了一架走后,脸色还是红润的,没有一点要死的迹象,我想一个人有死的念头和决定死要一个挺长的过程,这个过程里很多细节都会成为导火线,H镇人的冷漠与平静一定剌伤了瘸子,何况,他也没等到老婆。    
    于是他跳河里了,在肮脏的河水里扑腾了几下沉了下去。河面上泛起几个乌黑的水泡,很快涟漪就平复了。他安静地沉下去,直到好久远远有人叫了起来。原来,他跳的时候还是有人看到的。    
    “我以为他要去抓鱼。”看到的人说,河里有鱼吗?外乡人要抓鱼的意念是错觉。    
    “他要抓鱼你就让他抓了?这河是H镇的,就算有鱼也要我们自己抓。”镇长威严地说,“还要找人捞他,他娘的,整天给我惹事。”    
    派出所的人带了几只警犬,一路闻着河岸,警犬趾高气扬地打着喷嚏,那些野狗远远地跟着,带着可怜的眼神。它们羡慕同类狗的高贵,尽管它们闻地面的方式没什么不同。    
    价钱一直涨到五百块才有人愿意下河。河水很冷,拔开水面的浮冰能闻到一股恶臭,下河的人也像警犬一样接连打着喷嚏,抿几口二锅头,紧一紧肚子,“嘿”一声纵到河里。找的时间真漫长,河边围了一大群观众,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这几天死猪的事早使他们忘了人间还有快活的事可看,可想,现在都聚集到河边,嘴里呵出的气,能闻到死的陈腐气息。    
    终于把瘸子捞上来了,他脸色发青,四肢僵硬,手脚都弯曲着,肚子鼓鼓的,一定喝了太多的河水。人们自觉地让开一行,狭长、湿润的水滴一路滴着,镇长只好安排他火化,还不能埋。    
    猪和人不同,人必需火化。    
    镇长又烦躁了一下,这笔开支算谁的呢?    
    找瘸子原先的老婆要钱,镇长对派出所所长说。    
    我仿佛闻到火葬场的油烟味,我的头发也毕毕剥剥地像要燃起来,突然觉得四周都是烂熟的肉的气息。河水照样平静地淌,在几里长的死水里,它流得温柔而亲切。    
    我给老编朵朵的约稿就写了瘸子的事,结果稿子让她压了整一年也不给发。我也没问什么。    
    我的发梢与树尖一起冒着青烟,我宁可嘴里也点起一枝烟,这烟味儿还不至于那么古怪。我沿着大路一直走,脚边踢起的尘埃开着淡蓝色与鲜红的花,隐约在旷野里跳跃,我的胸膛突然凝固了黑色的血,无名的心痛涌上来。    
    我开始突围。    
    如此而已。一年又过了。    
    2003。1。29    
    后记:如果一个非理性的世界被琐屑地活着,那么所有的生命都是卑微的。    
    


第一部分:人与自然女儿湖(1)

    引子    
    《辞海》:“傩,古时腊月驱逐疫鬼的仪式。至今在浙江西部地区的苗、畲两族,仍保留着还傩愿的习俗,它源于原始巫舞,即古代举行大傩时跳的舞。”    
    一    
    阿嬷坐在堂前的小竹凳子上梳头发,用了十几年的木梳断齿参差,上面缠绕着零零碎碎的落发,花白相间的。什么时候起,乌黑的头发渐渐花白。阿嬷轻轻揉着手中的白发搓成一个小球扔到地上。她慢慢地捋起头发,用一个光滑的小木梳在脑后整整齐齐地绾了个髻。年轻的阿嬷曾经有一个油光水滑的大辫子,也总梳得这般细密光洁,晃啊晃地招惹了多少山寨年轻小伙子的眼,这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榆树皮泡在清水里,用汁液梳头,头发梳得乌黑光亮,这是老辈人的土法子。阿嬷年岁大了依然收拾得干净整齐,她独居小院也总是纤尘不染的,院子里那棵苍褐树皮的老榆树一直绿油油地伴着她。其实阿嬷也不算老,才六十几呀,跳起傩舞来不会比年轻人差的。    
    跳傩舞,是昨天村长亲自上门来请的。蝗灾啊,这次一定要您多卖力了。帮帮我吧。村长的眼角红红肿肿的,急上火了。村长不好当啊,计划生育到处抓人,乡里找的是我;提留款、农业税,哪样不是问我要钱。村长常常这样向人哀叹着,但村长家的房子却是全村最好的,两层的红砖楼房,齐齐整整,矗立在村里一色的小平房堆里很扎眼。    
    蝗虫,到处是飞舞的蝗虫,细细密密地从空中扑压地下来,整片田地上青嫩嫩的苞米叶子迅速被啃得只剩下根根光竿。这灾虫还是五颜六色的呢,红甲黑翅、黑甲红翅、绿甲黑翅,肆无忌惮地席卷这片宁静的土地。天要乱了咧。阿嬷心痛地抬眼望着天,才五月的天空,日头就毒辣地挂着,炙烤着这被灾虫肆扰的土地。    
    阿嬷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接触傩舞了。傩神像是从记忆里消失,又仿佛还在心底。阿嬷是藏得太深太深。要知道阿嬷曾经是方圆几百里的“女傩王”啊,阿嬷的青春永远鲜亮亮地燃烧在傩舞里。五十年代傩舞被当作古董挖了出来。大大地红火了一阵。六十年代又被定为“四旧”打翻在地。阿嬷的人生也随着傩舞起起落落。但阿嬷是永远不会拒绝傩舞的,那是寄托阿嬷性灵之所在呀。    
    蝗虫们挥舞着翅膀像小型轰炸机一般地铺天盖地,百年未遇的蝗灾啊,老人们瞪着充血的眼睛说。“滴滴畏”、“灭蝗灵”、“杀虫王”……在一系列的中西猛药都丧失作用的时候,人们想到了这古老的傩。对老天爷的敬畏使村民们再一次地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祈福消灾。    
    阿嬷老了,天意却让阿嬷不会淡漠地活在逝去的记忆里。    
    激昂的锣鼓仿佛敲起,众人的呐喊震耳欲聋:傩神到,灾祸消;傩神到,灾祸消……    
    阿嬷脸上浮现出庄重的神情。    
    二    
    依旧是那个缠绕了我许久的梦,我被一片温暖的湖水包围——窒息却又温润。周围没有人,我想呼喊,却一味地沉溺。醒来总是怔忡着。我不知道为何许多年来总是同样的梦境困扰着我,一个又一个不平静的夜,这溺水的梦让我温暖,又让我绝望,我常常想要离开。     
    我的职业是电台主持人,自主持这档“午夜十二点”的谈心节目以来,就听多了众生千奇百态的故事,主题无外乎是感情、性、金钱的困扰。在电台里我是红人,因为“午夜十二点”这档节目很受欢迎。这得归功于爸妈给我的圆润的嗓音和聪慧的头脑,我的敏锐和温婉赢得了不少听众,其中不乏有追求者与变态者。同事们平日里笑嘻嘻地,暗地里却又相互憋着劲儿。几个年轻的做节目时不辞劳苦地矫情卖弄,活得也相当滋润。摸了摸自己依然光洁的脸,唯有苦笑了。谁又知我内心的不安与茫然。    
    和M同居了两年。两年下来,结局却是滑稽不堪。在M生日那天发现他的不忠,M求我原谅,其实谈何原谅,破烂的感情不是用原谅的方式获得的,更何况心已伤,不再有爱恨。这两年中有太多的迁就与忍让,结果却是一味可笑苍白。和M在一起,我的心只有不断下沉。我的心不再年轻,二十七却似有七十二。M涎着脸,上前求和,看着依旧俊朗的脸,心中却感到无比厌倦。我冷冷地说已找好了房子,不必再联系。M沉下脸,说我太不知趣。叹口气,不知趣就不知趣吧,我只是厌倦这眼前的一切。很少会有人直面自己的人生,包括自己,这次算是善待自己吧。    
    开始沉溺于深海的梦,温暖,黑暗,窒息。梦里多好,不再醒来,不用在电波里扮演聆听者与普渡众生的角色。抛开M留给我的不洁回忆,我还活着,在这座迷乱的城,我是城市午夜孤独的游魂。    
    阿嬷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做工精巧、狰狞恐怖的面具,这是傩神的图腾。阿嬷神情专注地看着它,目光中充满了崇敬和温情。这是阿嬷在那些过往的年代冒着风险偷偷留存下来的。一切的恶以善来对抗,善在恶的背后。阿嬷抚摸着这面具说,只有傩神是不会老的。    
    宇宙的风无常啊,傩神,    
    地上的路不平啊,傩神,    
    我把这清水般的酒祭给你哟,    
    你好走这不平的路,无常的风!    
    啊,傩神,    
    ……    
    人间的愁无头啊,傩神,    
    女人的命无常啊,傩神,    
    我把这满腔的愁唱给你听哟,    
    你好打发那无头的愁无常的命!    
    啊,傩神,    
    啊,傩神……    
    永恒古老的旋律,从阿嬷的喉咙里发出,低低地盘旋在村庄的上空。人们仰起头向外边望了望,说,阿嬷又唱了。阿嬷在少女时代就和舞蹈结下了不解之缘。那一年大涝,村里请了跳傩舞的巫师。黄昏十分,村里锣鼓轰鸣,山火跳跃,年少瘦弱的阿嬷,终日病恹恹的,傩舞的喧哗吸引了她驻足观看。一个戴着傩面的巫师慢慢向阿嬷走来,拍了拍阿嬷的头,随着节拍唱出神秘动听的歌曲,和着鼓点,围着阿嬷跳起了奇异奔放的舞蹈。阿嬷被这神秘所盅惑,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巫师的节拍扭动摇摆起来。这舞蹈仿佛牵引着阿嬷奔向一个光明纯净博大的世界。阿嬷随着巫师又唱又跳,直到大汗淋漓,昏倒在地。醒过来发现身下已被鲜红的液体染透,这是她的初潮——滞阻在她体内的病根奇迹般地疏通,阿嬷的病痊愈了。从此阿嬷迷上了傩舞,她成了巫师的徒弟。阿嬷的生命在傩舞里灿烂升华。跳遍山山水水,那奔放的舞步啊,寄托了阿嬷多少真诚和爱恨。现在阿嬷老了,村长又来敲傩舞的门了。对阿嬷来说,傩舞是她的生命,她在傩舞中寻找回自己,在傩舞中沉醉超脱。    
    “最后一次跳傩舞了,最后一次……”     
    


第一部分:人与自然女儿湖(2)

    三    
    “午夜十二点”的节目过后,我常常玄衣黑发,游荡在城里的吧中。这些吧里充斥着迷乱的人们,泛着泡沫的啤酒也温暖不了彼此冰冷的胸膛。我在这儿是一尾自由游荡的鱼,没有人认识我,没有人知道我是谁,那个电波里善解人意的主持人离我远了。没有人认识真好,我可以在高高的吧台凳子上坐下,喝一大口酒保递过来的扎啤或啜一口烈酒。有时候和不认识的人喝TIKEELA POP,在掌心放一片柠檬,舔一口盐,咬一口柠檬,亮着嗓子喊一声TIKEELA,然后手压着盖将平底的敞口杯往桌子上“嘭”地一墩,酒液自下而上地泛起一层白花花的泡沫,迅速漾开消逝,像一群美女优雅的华尔兹,此时一口把酒全吞下。这独特的混合酒非常有趣,就像人们一面唱着伍佰的《挪威的森林》一面摇晃着身体跳舞一样有趣。味道也不十分恶,带点甜味,淡醇而迷人,正是我喜欢的。    
    一个长发的黑衣男人注意了我好久,凑过来和我搭讪,小姐一个人吗?我漫不经心地瞄了这男人一眼,看此人长得倒也挺拔,但也许烟抽得太多,牙齿发黑,想到和他接吻的感觉一定像舔一只烟灰缸,我不免觉得恶心。自从和M分手后,我对男人仿佛没了敷衍的兴趣,虽然我清丽的容颜依旧,但我的心已老透,不再有阳光进来。并不是因为M,只是觉得一切都无味。有时在吧中遇到不讨厌的,也可以上床,醒过来之后各奔东西。在偶尔的放纵中我体会着屈辱的快乐和沉沦的悲哀。我漠然地看着自己的心在午夜的灯光下片片粉碎。我还是常常独自一人静悄悄地喝着龙舌兰酒,看着灯下的红男绿女们在狂欢。只是我的梦越做越频繁了,温暖黑暗的湖水,淹没我。    
    那夜在另一个名为“青鸟”的酒吧,遇上很喜欢我的女孩菁儿。菁儿是个特别的女孩子,削着短短的发,冷冷的眼睛,诡谲的笑,却让我感到安心。菁儿白皙裸露的肚脐上方贴了一只绿意斑斓的蝴蝶,欲的图腾。我笑着去抚摸那只蝴蝶。后来菁儿送我一朵百合花的贴纸,在床上时我把它贴在臀部,很诱人。菁儿俯下身去吻它。菁儿吻遍我的全身,温柔又热烈。我是第一次与女孩做爱,没想到感觉很温暖,我似乎又一次坠入那幽深的湖泊。柔软的女体唤起我儿时在阿嬷怀抱的馨香。    
    阿嬷,阿嬷,在夜中我突然很强烈地想回去看看……    
    四    
    坐两天一夜的火车,再坐一天的汽车。眼前的青山以不变的姿态迎接我。阿嬷,我回来了,我很痛,我想陪你。    
    小时候的记忆是和阿嬷连在一起的。我不知道父母的长相,只知道是阿嬷宽广的胸怀容纳了我。阿嬷是我唯一的亲人。阿嬷在一个寒冷的冬夜从野地里抱回了嘶声啼哭的我,在那间木炭芬芳的小土屋里,我吮着阿嬷干瘪的乳头,安静地睡去了。村里的老少都劝阿嬷别收留我,一个曾经是跳傩舞的女人是不可以有小孩的,阿嬷固执地保护了我。有一年冬天我失足滑进了那面名为“女儿湖”的湖沼,阿嬷赶来救起了我。在阿嬷冰冷潮湿的怀抱中醒来,我看见阿嬷哭了。这是我今生唯一的一次看见阿嬷哭泣,哭得天昏地暗,哭得泪雨滂沱,哭她半世的沧桑,命运的悲凉,哭我多舛的生命。我静静地听着那哭声,一切伟大的乐章都成了虚拟,我的泪汹涌而下,淹没了我的全身。那一年我五岁,阿嬷四十三岁。    
    这湖为什么叫女儿湖呢?有一回我仰头问阿嬷,阿嬷看了我一眼说,女儿的命似水啊,傻妮子,以后你就明白。女儿湖很美,幼小的我是个孤僻的孩子,常常独自坐在湖边,看着太阳的余晖映在湖面上,一片金光灿烂。湖边生着密密匝匝的野芦苇,铺天盖地,起风的时候,大片的芦苇花漫天飘舞,像下雪一般。芦苇丛里常有水鸟栖息,人声经过,鸟群轰然惊起,翩然掠过天宇。看着鸟儿一排排地在湖面上飞过,我幼小的心灵,充满了对天空的渴望。柔凉的湖水让我害怕,稍大些时我只会光着小脚丫踩在湖边滑溜溜的水草里抓小鱼,我想给阿嬷熬汤喝,阿嬷那么瘦。阿嬷却不吃鱼,说这些鱼是有灵性的,吃了它们以后就不能上天了。深夜里,阿嬷有时会低吟着一支古朴动听的歌谣哄我入睡,那美丽的旋律温柔地萦绕着我的童年。那时候,阿嬷一脸年轻很有光彩。我常常在这样的歌声中睡着又醒来,醒了又睡着,耳边传来女儿湖的萧瑟的风声,我想我会陪着阿嬷一辈子的。但我却最终走出了大山,在午夜的城中找不到回家的路。    
    五    
    我找到了我的阿嬷,是在节奏强劲、旋律激昂的傩神舞的曲子里。阿嬷穿着五彩的衣服,手上的银镯随着彩巾的摆动在阳光下一闪一闪,上面的小铃铛在风中发出悦耳的叮当声。阿嬷光着双脚,踩出一种奇异的舞步。她的眼睛,此刻闪烁着明亮炽烈的光泽。    
    突然鼓声停止,我看见阿嬷在村民中间,缓缓地朝祭坛跪下,面色凝重,双臂伸向天空,仿佛在向上天祈求什么。傩舞祭天了,全场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好像停止了呼吸。我也屏息凝神,看着阿嬷的仪式。耳边传来低沉舒缓的曲调,阿嬷缓缓抬起头,激昂地唱起一支苍凉动听的歌:    
    石头虽然坚硬    
    投入烈火就能熔化    
    苦难虽然沉重    
    傩神会帮你解脱    
    别再忧愁    
    走出这四面的黑暗    
    走出这轮回的因果    
    啊,傩神    
    啊,来吧    
    啊,傩神    
    ……    
    乐曲的节奏慢慢地加快,在众人的应和中阿嬷的舞姿由轻灵转为热烈,引领着众人在古老神秘的鼓乐中向苍天发问,向苍穹祈求。此时此刻,阿嬷是庄严而神圣的,根本不像老人,十八岁的少女也不及她。这优美娴熟的傩神舞,人的热情、欢乐、愤怒、激情融合了它。阿嬷旋转,在场地里翻飞,众人伴随着阿嬷一起歌唱一起舞蹈。这不是我平日所见的轻歌曼舞,这是人们生生不息与天抗争的呐喊,这是呼号、追求、祈祷和排山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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