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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见是个女孩,哭得好倔强。
看到她的第一眼,忽然明白,她和我一样孤单,因为她的母亲居然没有和她站在同一阵线,让我感到羞愧。
几天之后恢复元气,尝试帮我女儿洗澡,她反抗得很厉害,我想她还没习惯我。
当她黄疸逐渐褪去,发现她真的有些黝黑,也许来自男方的遗传。
可是当我细细搓揉她的四肢,才惊觉,她的手掌脚掌是全身最嫩白的部位……
这一切的一切,让我记起所有的梦的关联!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用我一生心血。
我再也不能生了,她是四世流浪的唯一。
第五部分好短
相处半年,没有任何争执,没有特别的惊喜,B打了电话给情人,说:“我们当朋友好不好?”
对方说好,他们就分了。
一件莫名其妙的官司,让A被迫赔偿十万元。
摊开存折,定存再一个月到期,还有一笔兼差外快还没进来,东加西凑,手上有十四万三千一百六十八元的现金,这对一位踏入社会已十年的青年而言,攒得还真的很辛苦。
扣掉每个月寄回家一万,爸爸生病住院加两千,房租五千,水电三百,个人基本开销六千块,每个月总要存五千,还剩一万四千八百六十八。
这是A总存款额首度超过十万,没想到拥有的时间如此稍纵即逝。
年度旅游还去不去呢?
“别出国了吧,国内旅游才九百九十九,就当为了振兴台湾观光业!”
也才两天一夜,A忍不住觉得寒酸,唉,好短。
相处半年,没有任何争执,没有特别的惊喜,B打了电话给情人,说:
“我们当朋友好不好?”
对方说好,他们就分了。
还是会难过,但比起从前失恋的伤,这次算理性。
B在第二个礼拜去香港洽公,没告诉任何人,也算散心。
当B工作了十四小时忽然松懈下来,除了饭店,似乎找不到任何容身之地!
深夜零点,海风呼呼吹拂,B走王维多利亚港口,面对一片萧条却强颜欢笑的圣诞灯饰,细细回顾这几年的爱情——有一年的、八个月的、十一个月的、到这次半年的……
“我的爱情,都好短喔……”
B在码头宣泄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明早一定是个涨潮日,因为大海注满了澎湃汹涌的泪水。
经过昨晚跨年倒数的狂喜,今天的台北街头一片寂寥,办公室也漆黑无人。
C回到自己座位,好久没加班,元旦还来工作,可是第一回。
打开抽屉,哇塞,密密麻麻的公文与资料,该如何处理?
还有效率柜里所有文件与文具,看了就教人心烦!……
索性统统摊在那儿,一种自暴自弃从心底生起。
突然发现一封信,那是两年半前刚升主管时,客户写来恭喜,大意是说,媳妇熬成婆,C的努力众所皆知,将来是大展鸿图的好机会……。
“哈哈,好短啊,怎么才像昨天?还真是‘大展鸿图’呢!老板被斗垮,连我也得卷铺盖,回家大展鸿图罗!
花了三个小时打包,告别一切,同事都不在,省去送行礼数与尴尬解释,让明天干净的空桌子表明一切。
把台灯关掉,节约是C为公司所做的最后一次贡献。
门口不知情的警卫仍在问好,夸C连假日都来上班,未来一定无可限量。
“好个无可限量,嗯,我心领了。”
C带走最后的祝福,脚步轻松极了。
第六部分Ami 你去了哪里(1)
三年里,我烧毁了无数男孩子的信心,我让他们明白一个真理:女人是罪恶的代言人。
十六岁的时候,我就不是一个处女了。
一个晚上,我回到家门口,楼上重重地扔下一个镜框,正好砸在我的额头上,血流如注。窗户打开,是父亲母亲的脸孔。
我看了看整个大院,人来人往,进进出出。
那一刻,我终于相信了Ami歌词里吟唱的一句:“我和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相干了。”
那一天,也是我第一次去迪吧,我不会跳舞,头上贴着一块创可贴,创可贴绕着白布,血色在旋转的舞厅下面,滚成了黑色。
我经过每个人,每个人都露出惊讶的眼光,我知道我很漂亮。
有时候,我会在男人迷醉的眼光中感到幸福,毕竟这是一个每个人玩世不恭、歇斯底里、自以为是的时代。
Ami就站在台上,蹩脚地学着猫王,扭动着屁股,脚下却没有像样的鞋子。我坐在他面前,瞪着他,慢慢夜晚的喧嚣在我身边流动起来。
很多人过来请我跳舞,我说我不会,其中有个头发油亮的中年人却不停的向我搭讪,我开始尖叫,正好,舞台的歌曲停了下来,我的尖叫一定刺破了不少人的耳膜。我看见Ami的面色一片苍白。
Ami啊Ami,那时候,你怎么敢那么的年轻。
我笑了起来,我出来的时候,我向迪吧的老板要了Ami的电话。我在电话亭前走来走去,那么多人,都在夜晚找寻他们的倾听者,像是一种仪式,这真可笑。我还是把IC卡放进了口袋。
天那么黑,没有地方可去,Ami,我站在路灯之下召唤着你,我着了魔,我发了疯地想你,今夜,我就想和你在一起。我看到你明亮的面孔点亮了整个城市。
Ami出现在迪吧门口。
我一边走上前,一边告诉自己,今天我就要爱上你。
他看见我了,神情暗淡下来,路过我的身边,又转过头,小声地问:“我是不是唱得很不好。”
我说不是。我说,你住在哪儿。
Ami的家比一个女人所能想像到的还乱。一张床,一个单人沙发,屋子里凌乱地堆着一些CD和书籍,床上还放着不少脏衣服和袜子。他的每间房子都悬挂着两盏吊灯,他还说,他睡觉的时候,从来不关灯,我相信他。
Ami抚摸着我的身子,告诉我,他今天第一次登台。
我嗯了一声。
Ami说,他是处男。
我笑了笑,我是处女。
Ami说我知道。
我说,你跳舞很难看。我要走了。
Ami问我,你喜欢什么花。
我回答不出,抬头看了看头上吊灯,象一朵百合花,那就百合花吧。
第六部分Ami 你去了哪里(2)
Ami,让我再好好地看着你,看着你那低垂的眉毛,你那让每个女人都会沉醉的羞涩。我一遍一遍地阅读他的容颜,生怕以后会忘记。
那一夜,我们没有真的睡着,喘息不安,对方一个微小的翻身都会有反应,自然而然不断地抚摸着彼此的身体。爱情离我们曾经那么近。
那一年,我十六,读初三;他十八,刚刚辍学。
三年过去了,我转了两次学,我的父母终于离婚了,我和我母亲住了两年,直到母亲再找了一个比她小十岁的情人。
三年里,我烧毁了无数男孩子的信心,我让他们明白一个真理:女人是罪恶的代言人。
当我一个人提着一箱行李,一路北上,到台北大学报名。我看到来接我的男生也露出继父对我的目光,马上的,我就对这个学校毫无好感。
那个可笑的男生,一路上期期艾艾地向我介绍着学校,介绍着自己,他说他叫郑未明。
到了北方学校的校门口,一辆小轿车停在我的面前,一个男子下车拉开车门。
AmiAmi,五年都过去了,为什么你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
这个脸色苍白的男子打开车子,车子走出一个女生。
AmiAmi,我们总是在不小心的时候相遇。
你看我了么。
你看见了。
郑未明小声地说,这位是著名的歌星Ami,刚才那个是他的新任女朋友,也是我们的学校的校花,李丽。郑未明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好像在说,搞艺术的在那方面,都是很随便的。
我说好重好重,撒着娇把整个行李放在郑未明的手上。郑未明露出错愕的表情。
Ami上了车,我忍不住回过头,车里的男子正抽着烟,眼睛还是那么的亮,眉毛还是那么的黑,却让人感觉是那么的老,我又想,在他的眼中,我也是如此吧。
我忙扭过头去,之后的一个下午,我都在拼命忍住随时可能夺眶而出的眼泪。
半年过去了,这半年里,我才知道,Ami现在不叫Ami,他改了个名字叫关心。我在图书馆翻着他过去与我毫不相干的三年里的所作所为:他是怎样流浪、成名、出唱片、现在又是怎样成为娱乐圈冉冉上升的新星的。
当然,也包括他真假不明的绯闻,最近的是校门相遇后的两天,李丽为他自杀未遂。
每个白天,我都是老师最钟爱的学生,学习勤奋,尊敬师长;夜晚,我则是放荡的精灵,出入于各种娱乐场所,不愿去多想什么,我的全身上下,充满沦陷的欲望。
第六部分Ami 你去了哪里(3)
我让男人们怨恨,我责备他们的认真。这就是我的生活,未来太远,眼前看不见。Ami,你的歌声,在每个娱乐场所都能听得见。
除了学校的同学,我和每个男人上床,有钱的、帅哥、黑道的、落魄才子,AmiAmi,我要在人群中看见你。我要在人群听见你。
学校举办一场演唱会,是一个歌手为SARS举行的免费义演。演唱会行将结束的时候,一个记者登台采访Ami,请问Ami,你为什么选择这里作为你的义演舞台。
Ami看着话筒,眼神向着台下的人群茫然张望,好一会儿,那个记者只得尴尬地重复方才的提问。
Ami道:“我最爱的女人在这里。”
台下掌声如雷,经久不息。
我站在人群中,搜寻这那个叫李丽的女子,我看见她带着口罩,眼中噙泪。这真可笑。
晚上,回到宿舍,我的床头放着一大篮子的百合花,上面有一张信纸,手绘的地图,指向学校附近的一间咖啡屋。信纸的另一面,是一个忧郁的男子,坐在咖啡屋,抽着烟。烟头的旁边写着七个字——我会等,等到天亮。
我去了。
Ami就坐在我的面前。那天,咖啡屋除了我们,再没有其他人。有人要进来,都被站在门口的服务员挡住了。
Ami在柜台找出一瓶葡萄酒,给自己斟满。一个人喝,只是用眼睛哀伤地看着我。
我走到他的旁边,也倒了一杯酒。
他的手摸着我的腰,摸着我的胸口,摸着我的眼睛,他吻住我,说:“为什么,我摸不见你的心。”
男人啊,你们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离开你。
Ami说:“做我最后的女人吧。”
我咬着牙,说:“不,我只会做你最初的女人。”我知道,除了Ami,早晚有一天,男人都会忽视一夜之间的美丽。在对的时候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在对的时候遇见错的人,是一时作弄;在错的时候遇见错的人,是一场荒唐;在错的时候遇见对的人,是一声叹息。我们呢?
Ami把我压倒在柜台下面。我坐了起来,把他按到在地上,疯狂地吻他。他的身体立刻有了回应,男女相欢,口燥舌干。
我骑在了他身上,用力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我看到,身下的他在微闭着双眼,发出一阵阵短促的喘息声。头顶的灯光一点点地从窗外渗透进我们的身体,我的内心却慢慢觉得有点寒冷,有点绝望。
日子过得很快,毕业后,我在一家保守的出版社上班,进去之后,才知道郑未明也在那里上班。又过了一年,我在母亲的催促下和郑未明结了婚。
很快的,我们有了一个孩子。有时候,我看着孩子吮吸着我下垂的乳房,抱着孩子坐在阳台上,缓缓地睡着。
有一天,梦见自己还在上大学,Ami对我说:“跟我走啊!”我迟疑犹豫,怎么选择怎么心痛,心痛难忍,禁不住要哭起来,刚抽咽一声,就醒了。
一时还没走出梦境,看见怀抱中孩子圆滚滚的眼睛,不禁呆住,什么?我已经嫁了?已经生了孩子?我不是还在犹豫要不要跟Ami走吗?怎么我已经嫁了?
那中间的岁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我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摊开门缝塞进来的报纸,娱乐版的头条写着——红歌星关心深夜开车,坠入深谷。
第六部分七年(1)
一路上,反反复复是这样的话,真是舒服,如果不是七年时间的隔阻,我们不会这么诚实的对待彼此的感情。
大年初十,我见到了她。
她老了,不漂亮了,但,还是那样的美。是的,站在我面前的,不仅仅是现在的她,还
有七年前的她,她们同时到来,所以,我能在同一张脸上,看见两朵笑容。
我感激岁月,感激我的记忆,更感激她。
她说她和她的妹妹一起到县城来,她的妹妹现在在美容厅剪头发。
我说,我找过你四次,每一回在你教书的小学游荡,都看不到你。她说,是么,我找过你两次,你也不在。
我想着,我们有六次相遇的机会,而七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她的家是离A市十里的小镇,这样的距离,足够把一段感情埋上七年。只是,时间那么短,出土了,新得让人有点儿失落。
我问,结婚了?
她说,嗯,谈了十年的恋爱,该结婚了。
我问,是啊,我们也认识七年,再过三年,咱们可以搞搞婚外情。
她抬起脚尖,作势要踢我。她的皮鞋是红色,尖头鞋。她说是新娘鞋。
吃饭的时候,她的妹妹也来了,长大了,很漂亮,现在大三,一顿饭的时间,看着她妹妹不断地走出去接电话,我说,我能不能报名。
她瞪了我一眼。
她说,你变化不大。
我说,其实你也一样。比如,常常话说半句,就被你的聪明堵在肚子里头,从见面到现在,你至少已经堵了我十次以上。
她说,也不对,其实是有变化。处世做人,还是不同的,比如以前你请我,只会招呼我,不招呼别人。
我说,那是因为你妹妹长大了,漂亮了。你说得对,人还是有变化,只是见到老朋友,自然就恢复旧时的模样。而且,一个人,再怎么变化,做人处事再怎么不同,处理感情的方式,还是很难变化的。
第六部分七年(2)
吃完饭,我说,陪我走走。
她点了点头。点头的时候,我发觉她的面孔变得娇小。
顺着路,没有方向地走,那是一调不太宽的街,两边高高大大的树,冬日暖和,夏天凉爽,是个小天堂。
她问,你现在干什么。
我说,写小说。我不免想,为什么,七年前,我只敢和她说我看书。
她“哦”的一声,显见并不惊奇。她说,你的情书写得很好的。
我问,如果当年你没有男朋友,会选我吗?气氛这么好,让我觉得这个七年前的问题还没有失去上诉的期限。
她笑,手放在鼻子下面,还是笑,说,你那么丑,怎么可能。
我看着她。我觉得这个答案真好。
她有点儿严肃,说,其实,我觉得选择一个人,等于选择一种生存方式,你不是个正常的人。怎么说呢。你当时把我吓坏了。我们只见过一面,而你连我的名字都弄错了,居然第二天就找上我家。对了,清华结婚了。
清华,哪个清华?
不会吧,你就是因为她才认识我的。
我说,我真的不记得了。我能记住你,就不错了。说真的,是你当时的聪明吓坏我了。
怎么你们都说我聪明,我男朋友却老是骂我笨呢。呵呵,现在应该是老公了。
我笑道:这就是他成为你老公的最大原因。
她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