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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自主得打了个冷颤,这种口气,十足在哄三岁小孩!可是,看着两人一同从阳台走出的亲密画面,又止不住的羡慕和吃味,明知道面前的老弟孤家寡人,哀怨的要死,偏偏还要卖力表演肉麻恩爱!
正发呆时,母亲从厨房走出来:“径天,进来帮忙!”
“为什么不叫大哥?”看他悠哉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忍不住抱怨道。
母亲夸张的伸手轻抚额头:“我好像记得二十多年前就已经生下你了吧,怎么感觉好像一会还要送你去幼儿园!”
连忙停口,论损人功夫,在家中估计我也只能排在末首!
“爸呢?”
母亲连声怨道:“说是跟老朋友下棋去了,那两个棋子,比自己媳妇还要重要么?还有你啊……”
眼看就要殃及池鱼,赶紧埋头洗菜,淘米,看火,将碗筷一一摆放客厅的餐桌上。
看着井然有序的厨房,得意的轻拍双手,正要转身回客厅,忽听得大门开启的声音,连忙收住了脚步。
母亲斜眼睨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如今也知道怯字怎么写了?”
闻言,试着长舒了口气,还是紧张!
“还剩最后一道金杯龙井虾,不用你在这里帮忙了!”母亲看不过眼,反手一推,将我推出了厨房。
走了几步,正见她的笑容,不由得心神微窒,连如晗转头问话,都没能立即反应过来。
看她的视线越过面前的如晗,看向我,连忙笑着轻道:“来了?”万幸还未忘记这个词语的发音!
她笑了笑,微微颔首。
该如何应对?彼时面对她,可以镇定如常,而今,不知为何,手心竟然微沁汗水!
正尴尬不知何以接话时,母亲从厨房走出:“意映,你来了?来来来,赶紧坐下,可以开饭了!”
走向餐桌时,觉察到母亲拉了我一把,连忙停下了脚步,聆听教诲。
“傻了还是呆了,之前不是舌灿莲花,口若悬河的么?”
苦笑以对,老妈,儿子已经紧张的快要忘记唐径天三个字如何拼写,如何滔滔不绝,妙语连珠?呵,总算又记得两个四字成语!
开饭时,父亲终于赶了回来,于是,各自就座。
吃饭间隙,忍不住偷偷窥视身边的意映,比之昨日,眼窝下的黑眼圈似乎愈加的浓重,昨夜,是不是又没休息好?是为了一周后的代理权争夺么?昨夜,可曾有过一丝分心,想起唐径天三字?
忍不住凑近她低声说了句:“安盛的李威力为人还不错,就是有些讲究饮食,他最喜欢太白居的桂花糕和牛肉炒面,要路师傅亲手做的!”
话音刚落,父亲就敲了敲我的碗沿:“吃饭莫谈公事,你让意映好好吃顿饭,又不是没有时间!”
赶紧低头扒饭,细细思量,对她说及此话,的确有些不妥!又忍不住斜斜瞥了一眼,看她神情自若,稍稍安心。唉,当初真应该跟林医生学习一下心理学的!
安静的吃完晚饭,母亲总算不再要求我进厨房帮忙:“意映她难得松口,不好好把握,晚上自己跟祖宗请罪去吧!”
正要走向她,驭风忽然拉了我去阳台。
“怎么,终于把她看的比风氏重要了?”他轻声笑道,一脸的促狎。
“我何时……”正待反驳,却又心虚的停住了口,彼时,确实其轻彼重的嫌疑不小!
他叹道:“径天,你若有心帮她,为何不干脆退出?”
“大哥,你不知道意映她的脾气……”忽然看见她往这边走来,连忙噤声不语。
她对驭风笑道:“大哥,如晗说让你过去一下!”
“别拿商场场上的那一套来应付,那样,是行不通的!”走之前,大哥忽然在我耳边轻道。
还未回过神来,她已经走到我身侧,笑着说道:“刚才,谢谢你!”
尽管是满面笑颜,却掩饰不住眼底的憔悴和烦心,我不禁说道:“意映,你绷的太紧!”
“要赢过风氏,中天只有拿出十二分的努力!”
“欲速则不达,这话还是那时你对我说的!”何时,连商场纷争,她也这般看重结果了?
“总之我会全力以赴,至于结果,是生是死,也由不得我了!”
不由得愕然,从未见她这般凝重的表情,这段时间,小报登载的时家夫妇感情不睦的新闻,果然对她影响极深!
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我轻轻叹了声:“说的这么严重!”
她忽然转头笑道:“那你可会让我一条生路!”
可惜,若我果真让出这条道路,只怕以她的个性,她一定不屑再往前,方才父亲在餐桌上,便是有意提醒与我!
沉默了良久,她静静走回客厅,跟爸妈道别!
“你妈房间都收拾好了,就住一晚吧!”父亲瞪了我一眼,埋怨意味十足。
“我回去还有点事情!”
看母亲还要开口挽留,我忍不住插嘴说道:“爸,妈,她真的还有事!我会送她回去!”她睡觉向来认床,而今与我又是这般不明不朗,睡在家中,只怕让她一夜无眠!
送她到大门外时,她忽然回首笑了笑:“就送到这吧,我自己开了车来!”依然要把我推离身边的姿态。
若我一味退后,或许真的就陷入退无可退的境地了,心念一转,我抬首看了眼夜空,笑着接道:“那就开你的车吧,这么晚了,我不放心!”
一路上,依旧沉默居多,偶尔见她轻柔眉心眼角,煞是心疼,明知中天不会善待自己,可她依旧拼尽全力,该说她什么是好!
送她到家时,我忍不住出声说道:“意映,你不是常说,尽人事,听天意,别让自己陷入泥沼!”
她微微一愣,继而笑道:“中天的事情,还不至于让我如此烦心!”
说完,转身离去,留我一人在路灯下苦思冥想!
一周后,小报消息满天飞,安盛代理权的争夺,中天输给风氏,时正廷夫妇十多年婚姻走向尽头,伊依和浩然订婚,顾荀生日宴会上,一对璧人翩然起舞,所有的消息,都有意无意的提及她,外人眼中,时意映,彼时风光,而今失意!
我将报纸合上,拿起钥匙,走出办公室,准备去医院看待产的如晗。走到一楼楼底时,正巧看见意秋进门。
“唐二哥!”她一脸的欣喜。
“找我有事?”有些讶异,我与意映结婚之后,除了在中天和时家偶尔遇见几次之后,很少看见她的身影。
她浅浅一笑:“梅姨和我爸爸离婚的新闻,唐二哥你看到没有?”
特地上门,向我告知意映父母离婚的消息,不知她是何用意?我审视了她片刻,继而笑道:“或许分开了对他们也好,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也只能希望他们一切顺遂!”
“那你和意映呢?”
我暗自斟酌了瞬霎,旋即答道:“我正在努力,到时希望你可以改口,依旧叫我一声姐夫!”
她低头轻道:“即便她不再是时家最受重视的女儿?”
我笑了笑:“我喜欢的只是她这个人,和其他的又没有任何相干!”
“那我呢?”她忽然抬首问道,“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只注意到她?”
看见她眼中闪耀的光芒,我终于明白,为何当日她不肯叫我一声姐夫!心念微动,我往边上退了几步:“你身边自然也有关心你的人!”
“也包括你么?”她往前行了几步,衣袖与我堪堪擦过。
我不由得沉声道:“我自然和你姐姐一样!”说完,从她身边越过,“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难怪意映对她一直颇有微辞,我无奈的苦笑,这般美人恩泽,我情愿无福消受!
“探望未来侄儿,也不用这么勤快吧?”一走进病房,如晗又取笑道!
我笑笑不语,现下这种混乱时期,若我果真日日去她面前报到,只会徒增她烦扰!
“今天还好么?”
“预产期还有半个多月呢,就你大哥穷紧张,浪费医院资源不说,闷都能把人闷死!”说完,还不忘瞪他一眼!
径天一径微笑,轻声问我:“现在可是意映最需要支持的时候,你都不去帮忙?”
“只怕会越帮越忙!”我苦笑了声,“这种阵仗,还不至于让她倒下!”
“这么了解人家?”
看着他们夫妻俩对视的暧昧眼神,我忍不住叹道:“拜托少在我面前表现你们的心有灵犀,好不好?”
“要是羡慕,就赶紧把意映追回来啊!”
难啊!刚想叹气,就被大哥给赶出了病房:“有时间在我女儿面前唉声叹气,影响胎教,干嘛不去想一想怎么把你那位亲亲老婆接回来!”
“谁说是女儿的,儿子,不要听你老爸的胡言乱语!”
明知他们两个是存心,我依然忍不住失笑!
两日后,在伊依和浩然的婚礼上,终于再次见到她。一袭淡雅的绣衣晚礼服,平添了几分妍雅!
看她一直看向穿着新娘婚纱的伊依,眼眸中,流转的光芒,让人眩目。是羡慕,还是回想起当日与我结婚时的场景?发现她转头看我,连忙微微一笑,却见她立即回首,不禁怅然!
目光转向满脸笑意的伊依,手捧鲜花的她,幸福灿烂,饶是大厅内灯火辉煌,依然掩盖不住她的笑容。我深吸了口气,而今,终于彻底卸下重负,肩头,一阵轻松!
抬腿正要走向她,身边忽然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袖。
“径天,陪风叔叔去花园走走!”
走在花园的小径上,他满是感喟:“儿女长大了,总是要飞走的!”
“伊依婚后还是会留在您身边的啊!”
他摇头笑道:“不一样了,从今天开始,为她遮风挡雨的就是另一双手了!”
想及方才自己的如释重负,不禁有些窘然,不知该如何应答。
“我看过你给我的辞职报告了!”他忽然叹了口气,“径天,不再考虑一下?”
“风叔叔,现在有浩然帮忙,风氏又都上了轨道,径天也帮不了多少忙了!”风氏,给我的回忆,其实并不是那般美好,决定放手时,虽然不舍,可是,却是欣喜胜过一筹!看到风叔叔脸上的遗憾表情,我满是心虚!
他看了我一眼,叹道:“还以为你和伊依……”
连忙拦住他的话语:“是径天那时不知事!”才会犯下弥天大错,差点万劫不复!
“我们都不再责怪与你,你也该放下包袱,追求幸福才对!”他笑了笑,“说起来,风叔叔是不应该再留你在公司了,是应该放手了!”
“风叔叔,是径天有太多的私心!”百感交集,不知该说些什么!
“风叔叔酒瘾上来了,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好啊!”欣然答应,戒酒多年,今天,忽然特别想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喝了这么多年的酒,还是白酒最对胃口!”拿起柜子上的那瓶酒,他笑道,“红酒太软,黄酒太闷,啤酒太浮,惟有白酒最暖人心!”
我将酒杯递过去,倒满之后,仰首喝了一大口,顿觉心口一热,莫明的,竟有落泪的冲动。
面前,风叔叔已经一脸惆怅:“伊依妈妈走的太早,从小看着她窝在自己怀中,而今,要真正放手,还真有点舍不得!”
“您不是说,很多事情,始终要放下的!”
“你呢,是不是也该像风叔叔这样,学会放下?”他长叹了声,侧头看我。
我默不作声,只顾低头喝酒,只怕我这边才刚放下,她那边早已空空如也,了无牵挂。大厅内,看着她的神情,从微微悸动转向平静,似乎,那一刻,她在心底做了决断!心乱之时,酒液忽然呛进了气管,咳嗽不已,浓重的酒味随之弥漫整个鼻腔,只觉晕晕沉沉!
“径天?”忽听得耳边有人轻声叫着自己的名字,费力的睁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驭风的面庞。
“你怎么在这里?”刚一开口,才发现喉口发干,满腔涩然!
“不会喝酒就少喝一点!”他叹道,“我先送你回去!”
“怎么,伊依结婚,你又受刺激了?”路上,他塞给我一大盒纸巾,沉声问道。
“大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往座椅后背靠了靠,轻舒了口气,“驭风,你送我去意映那里!”
他斜眼瞪了瞪我:“就你眼下这副尊容,一身的酒气,还说算了吧!”看我不作声,他又添了句,“明天再去吧!坦诚心扉就这么困难么,还要借酒壮胆?”
“大哥,你不知道的!”对她坦诚一切,或许,连眼前的这种情形都不会再有!
“你不说,怎么知道对方肯不肯接受?”他忽然将车速降了下来,“径天,大哥很早就想对你说了!”
仰首,用指腹轻轻压了压眼睛,我低低说道:“大哥,你说吧!”
“从小你就极为优秀,旁人眼中,甚至你自己心中,都觉得自己最为完美!所以,一点小挫折,一处小污点,你都耿耿于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对关心你的亲人,是很不公平的。”驭风越说越是气闷,声音也渐渐拔高了几度,“爸妈他们既要忍受你的阴阳怪气,还不能在你面前表露出半点担忧,你知不知道,那样的你,太过自私?”
“很多事,不是藏在自己心底,就是对关心自己的亲人最好的一种方法!”说完,他踩了踩油门,又恢复了原来的车速。
我苦笑了笑,大哥,你可知,当年的意外,天地都且不容,并非是些微挫折,细小污点!
到了家门口,我推开车门:“你回去陪如晗吧,我自己上楼去!”
站在一楼楼底,我拿出房门钥匙,正要开门,忽然从旁边闪出一个黑影,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他低低的说了句:“唐径天,还我妹妹一条命来!”
感觉到冰凉的利器插入腹内,我却只能呆愣当场,看着他快速离去。须臾,终于有隐隐的疼痛传来,我伸手捂住腹部,手指缝隙,温热的液体开始慢慢渗出。下意识的往台阶上走了几步,靠着房门口,大声的喘气,然后才回过神,叫着正大步跑来的驭风。
“径天,径天……”听得耳边的叫喊,我眼前一黑,便斜斜的倒了下去,昏迷之前,眼前忽然浮现与她结婚时,一袭白纱的她,甜蜜笑颜,还有双颊上那浅浅的酒窝!
再度醒来时,发觉自己已经躺在病床之上,忍不住想出声说话,却发觉,就是轻轻的一个呼吸,都觉得腹痛难忍!
“醒了?”驭风凑近我低道,“医生刚才已经帮你做完紧急处理了,一会就送你去手术室!”
“意映……”从未像现在这般想见到她本人。
“知道你想见她,我已经打电话叫她过来了!”
“谢谢你……大哥……”
“好了,你少说句话,当心伤口!”他轻声说道,“我去医院门口等她,马上就回来!”
驭风刚一离开,马上又走进一位医生,对一旁的护士说道:“马上动手术!”
“等等!”我连忙喊道,话音刚落,只觉腹部又是一阵刺痛!
“等?”他登时愣住,旋即说道,“不怕等来勾魂使者么?”继而吩咐边上的护士,“不要理会,先推他去麻醉室!”
我用尽全力,坐起身:“我……不动……手术!”
“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以为很好玩么?”门外又走进一位中年医生,看了看我的伤口,对一旁的护士说道,“给他再打一阵止痛剂!”说完,轻轻一推,又把我推回病床上,“以为自己是关云长啊,熬不住了,喊声痛,也没人笑话你!”
我张了张嘴巴,却发觉已然难以开口,一张嘴,就是一阵剧痛!
看着天花板,我蹙紧眉头,疼痛难当又心乱如麻,
房门再度被推开,她一脸的怒容:“我已经来了,可以动手术了么?”
抬眼看了看她,相识两年多,从未见她这般狼狈,甚至连睡裤都不曾换下,心底,滑过一阵欣然,这,可不可以看作是关心则乱?
她也发现了自己的衣冠不整,神情一赧,立即转向医生:“你们也任由病人胡闹的么?”
我欲出声叫她,却发觉,声音悉数卡在喉口,只得伸手拉她。
她微微侧身,看见看我,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唐径天,你可知道,我生平最恨被人威胁!”
我满是窘意,可是,依旧不肯放手,一味的君子,只怕再也无法靠近她!
“又出血了,通知麻醉室做好准备!”边上的医生忽然叫了句,继而朝我挑了挑眉,不禁莞尔!
她的声音忽然有些颤抖:“你现在才做这些,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无言以对,我只得握紧她的双手,惟有这样,才能感觉,她在我身旁!
须臾,她叹了口气:“我再给你一次参赛资格,可是前提是你要手术成功,否则,怎么冲过终点?”
若非此刻,虚弱无力,真想跳起身,拥她入怀,可是,看她的神情,依旧有些迟疑,忍不住又轻握她柔荑。
她终于有些气恼:“我时意映何时不守诺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