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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之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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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康对此事甚为重视: 

    “或许,光秀可以为我所用也说不定。”他心下暗想道。 

    家康永远不会忘记:是信长设计逼迫自己亲手杀死了嫡男信康。天资过人的信康,早已被指定为德川家的下一任接班人。家康对他倾注了太多的心血,一直打算将千秋大业托付给信康。 

    然而信康死了,死于“莫须有”的冤枉罪名,家康认定这一切都是信长的安排。他原本下定决心要和信长—这位德川家独一无二的盟友生死相依,携手共同对付列国群雄。待统一天下后两家同治江山,世世代代友好相处。但由于信康的冤死,家康胸中的怨恨永世难忘,他发誓为嫡子报仇,一定要让信长血债血偿! 

    接到信长西国出阵的命令,光秀和明智家中众臣一起感觉到深刻的危机。 

    几乎就在光秀接到出阵命令的同时,青山与三赶来宣布了信长的另一道谕旨:先前属于光秀领地的丹波、近江两城,此后改由青山担任守备;作为交换,光秀被改任出云、石见两城的守备。 

    光秀惊呆了,出云、石见都是毛利的领地,现在还没有攻下来呢。自己现在的领地被收回,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敌人领地内的两座城池! 

    信长的命令异常残酷:光秀想重新担任太守,就必须攻下那两座城池,如若不然,不但六十万石的俸禄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超过一万名以上的家丁也将从此流浪街头。 

    虽然信长历来性格苛烈,但这次就连近侍们都认为,如此对待光秀未免残酷得太不近人情了。 

    除光秀外,同时接到出阵命令的还有细川忠兴、简井顺庆、池田恒兴、中川清秀、高山重友(右近)等人。事情的原委,还要从秀吉出兵中国地区攻打毛利家说起。 

    秀吉自出兵以来一直不顺,这次围困备中高松城更是久攻不下。五月十七日,秀吉派出的使者抵达安土城,向信长面交了援军救助的要请。 

    平心而论,信长派光秀前往救援并不是纯粹的报复举动。对他而言,当务之急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歼灭毛利军团。但眼下北国局势吃紧,柴田、佐佐木、前田等将领正在前线和上杉军紧张对峙;丹羽率兵征伐四国②,现在差不多已经抵达阿波;泷川刚被任命为新领地上野的守备,领内琐事众多,派他前往救援也是不妥。如此算来,信长身边能征善战的骁将只剩下光秀一人了。 

    但从光秀的角度出发来看:如果说正在休假,却被任命接待家康这个苦差事,已经很令他恼火的话;那么领地被收回,又接到西国出阵这种类似惩罚的命令,就不能不让他怀疑信长的底意了。 

    “就算是殿下,也不能如此欺人太甚。这不是要把当家的往绝路上逼嘛!” 

    光秀重臣斋藤利三愤慨道。听说当家的领地被收回,他气得浑身发抖,两眼简直要迸出火星。 

    “殿下只是气性发作罢了,你休得胡言乱语!”光秀叱责道。 

    “主公,你难道忘了太夫人是怎么死的了吗?忘了诹访的耻辱了吗?”利三泪如雨下。 

    听利三这么一说,光秀也流下了悔恨得眼泪,他永远也忘不了老母的惨死,也永远忘不了那屈辱的一幕。 

    2 

    天正七年六月,光秀奉命攻打丹波领地八上城(今兵库县多纪郡)之际,以老母作为人质,同八上城主波多野秀治兄弟签下和议。但当兄弟二人去安土城拜访信长时,信长却突然翻脸将二人凌迟处死。得知主将死讯后,城内守兵将光秀老母拉到城门上活活打死! 

    此外,新近歼灭武田残部后,信长在诹访③的法华寺内大摆宴席,庆祝胜利时,光秀激动之余说了这样的祝辞: 

    “卑职向来口拙,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但由于我等这些年来粉身碎骨、浴血奋战,现在甲州全境终于归属于殿下的统治范围。这真是可喜可贺,天神共庆呀!” 

    信长听后勃然大怒: 

    “我这些年倒真是呕心沥血,粉身碎骨的操持着家业,你这个‘金柑头’④什么时候粉身了?什么时候碎骨头了?什么时候立过战功了?” 

    信长一边骂,一边揪起光秀的脑袋狠命往栏杆上撞。 

    光秀好歹也是织田家的重臣,堂堂一个方面军的总司令。信长此举吓得满座群臣目瞪口呆,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本愿寺讨伐战之际,佐久间信盛因为用兵不当,被信长当即下令流放。那时光秀正在攻打丹波,信长对他的举动非常满意,称赞其为天下无双的人才。可现在,信长竟在满座群臣面前,将论战功毫不比羽柴、池田、柴田等织田宿将逊色的明智光秀骂得一无是处,简直连个废物都不如。 

    其实众臣心里有数:作为信长家中屈指可数的骁将,光秀这些年来南征北战,攻陷丹波,平定松(永久秀)荒(木村重)之乱,为织田家立下战功赫赫。信长对他一直寄以厚望,通过委任其为龟山太守(下辖坂本、龟山两城,皆为京都东西的交通要道)一事,从中更可看出光秀在信长眼中的地位绝非寻常。 

    被解除接待大员“要职”的光秀,于五月十七日从安土返回本居城坂本,开始为出阵着手做准备。 
如此深刻的伤痕

    取代光秀继任接待大员的是丹羽长秀、织田信澄、堀秀政等人,五月二十一日,信澄等人陪同家康一起去京都观光游览。 
    无论长秀还是信澄,原本都被派往参加四国征伐战,眼看即将渡海⑤之际,却被召回代替光秀。这些被光秀看在眼中,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斋藤利三等明智家将更是恨的咬牙切齿,一路走,一路骂个不停。 

    五月二十六日,光秀独自一人由坂本出发,前往丹波、龟山一带散心。二十七日,光秀由龟山前往爱宕山拜神,在爱宕权现神社内停留了整整一个晚上。 

    当夜,光秀连抽三签都是同样的结果。从那时起,他就暗自下定决心讨伐信长。 

    然而光秀心中仍然有一丝不安:三次抽签的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神的旨意似乎并不赞成此时讨伐信长。 

    抽签完毕后,他来到西坊威德院,与当代著名歌人里村绍巴等共对百韵连歌,光秀的对歌为: 

    时势造化,机不可得,雨过天晴,五月日和⑥。 

    光秀将这首意味深长的和歌献在爱宕大神祭坛前,表示出其欲替代信长统治天下的野心。 

    但即使当着爱宕大神面前发过宏愿,此时光秀心中依然反复犹豫,左右动摇,始终无法坚定讨伐信长的决心。 

    自从跟随信长以来,光秀记不得究竟受过多少屈辱和嘲弄,但同时他的确无法否认:自己能有今天的地位,也全凭信长多年的提拔。 

    平心而论,从信长角度而言,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竟然会在光秀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伤痕,他们本是性格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信长不但是一个果断实行,合理的现实主义者;还是一个认贤为亲,赏罚分明的能力主义者。由他一手创建的无敌织田军团纵横战国,所向披靡。他否定一切既成权威,但凡反对自己统一天下者,不论是谁,势必赶尽杀绝。 

    和织田军众多武勇类猛将相比,光秀在织田家中素有儒将之称。足智多谋的他,遇事深思远虑,拥有敏锐的洞察力和透彻的分析力。即使在信长近臣中,文武双全的光秀也是出类拔萃的人才。 

    长期周游列国的生涯,使得光秀见闻之广泛、阅历之丰厚,皆不是织田家中其他武将所能比拟的。信长对他评价很高,夸他是贵重的、不可多得的人才。中途参军的光秀,现在能拥有和柴田胜家、丹羽长秀、泷川一益等平起平坐的地位,正表示出信长对他的信任和器重。 

    从领导角度而言,对能力优秀者不问出身、职历,一律破格录用的信长,的确是战国时代出色的英雄;但若单纯从人的角度而言,信长的为人处世亦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和处世认真、为人谨慎、遇事深思远虑的光秀相比,信长更喜欢脑瓜灵活、反应机智、总是能说到自己心坎里的秀吉。秀吉总是出现在该出现的时候,不该出现的时候从来不会见到他的身影;信长明知他有时是在拍马屁,但就是愿意听。在信长看来,秀吉就是自己的奴隶,就是自己养的一只宠物。 

    即使在信长高兴的时候,一看到光秀也随即会马上头疼不已;而秀吉的到来却使他变得兴高采烈。同样的事情,秀吉做错了无可厚非;而光秀做错了就绝对不能轻易原谅。这倒不是说他对光秀有什么成见,在信长听来—光秀对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说教、命令,连一丝建议请示的味道都感觉不出。 

    信长虽然给予秀吉最大的处事权限,但秀吉遇事总是先征求一下信长的意见,然后将自己的主张如实汇报,征得信长首肯后方才着手办理。别看信长老是“小猴子”、“野猴子”的称呼他,但秀吉听后非但不恼火,还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这就难怪信长越看他越顺眼了。 

    信长称呼秀吉“小猴子”,在秀吉看来,这是对自己的昵称,高兴还来不及,当然没有恼火的必要;但信长称呼光秀“金柑头”,在光秀听来,却是莫大的侮辱,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不过话说回来,信长近臣中挨打受骂的人决不仅止光秀一人,几乎每个近臣都有同样的经历。越是信长认为亲近的人,挨打受骂的次数就越多。 

    信长非同凡人,作为他的臣下,要是不能学会忍受侮辱,根本就无法活下去。但光秀现在考虑的不光是自己,他闭上眼睛,那一幕幕惨无人道的悲剧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徘徊许久不能消失。 

    战争本来是武士之间的行为,但织田军经过的村庄、市镇皆遭蹂躏。如果说发生在战场上的杀戮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那手无寸铁的百姓又有何罪呢? 

    然而信长并不这么认为,只要是敌人,无论兵士百姓,无论男女老幼,他都要彻底地杀光、烧光、蹂躏光,不留一条活口。火烧比叡山,残杀长岛平民,越前大屠杀,浅井、朝仓幼子的骷髅盂,还有对荒木村重等家臣惨无人道的非刑,种种暴虐行径举不胜举,真可谓人神共愤,天诛地灭! 

    织田军火烧比叡山之际,光秀曾极力阻拦,可话说到一半就被信长打断了: 

    “把衣服染黑了当铠甲,拿棍棒锄头做武器,这群佛门子弟可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哟。我这次倒要看看,菩萨究竟能不能保佑他们逃出我的手掌心!” 

    说完信长轻蔑地一笑,随即下令屠杀开始。 

    信长的确是个战略天才。他重视引进新兵器,发明了三段连续发射法,就连号称战国无敌的武田军团也败在他的手中。 

    同时,信长还在织田军团中新增加一个军种—后勤军。这在当时可是个崭新的创举。后勤军穿军服却不属于军人,他们的任务是随军补充各兵团粮草弹药。有了后勤部队,织田军的辎重队从此变得灵活了许多。 

    在胸怀壮志的年轻浪人眼中,信长是这个时代最有魅力的英雄。他赏罚分明,任贤为亲,只认能力不问出身职历,是当之无愧的战国头号枭雄。 

    但从流放重臣佐久间信盛一事可以看出,一旦被信长视为无能,不管是两朝重臣还是战功赫赫的功臣,都会被他毫不犹豫地抛弃掉。 
战略天才 

    第九部分:本能寺事变
战略天才

    信长之所以会成为战略天才,主要是因为他爱好战争。他非常期盼战争的发生,即使没有什么天下统一、王道霸业的光辉名堂,他也一样会寻找各种机会发动战争。只要能置身战场,信长就感觉快乐无比。 
    若非如此,信长也不会将大军所过村庄市镇中无论士兵百姓、男女老幼全部屠杀干净。对待战争,信长只有一点原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假设信长是为了正义而战,那么,又是谁给予他在正义旗帜下修筑骷髅山的权利呢?无辜的死难者又该向谁讨还公道呢? 

    任何一场战争,无论理由多么富丽堂皇,都没有正义可言。遭殃的永远是老百姓,这才是永恒的真理。 

    从桶狭间之战以来,斋藤、浅井、朝仓、比叡山僧人、本愿寺众门徒、长岛一揆、武田等信长宿敌相继被歼灭,现在织田军团已开始向北陆、中国、四国地区同时进击,眼看统一列国指日可待。但光秀清楚:即使信长能够统一列国,他依然会寻找各种借口挑起新的战争。这样的人只要活着一天,世间必将是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的修罗地狱。 

    火烧比叡山等一幕幕惨剧轮番地在光秀脑海中上演完毕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决不能容许信长继续活在人间! 

    但是,如果自己真的发动叛乱,到底有几成胜算呢?信长不是人,他是天魔恶鬼的化身,自己真的能够打赢这样的对手吗?此外,就算能如愿以偿杀死信长,后事的处理也十分棘手。柴田、丹羽、泷川等都是身经百战的猛将,还有秀吉,别看那家伙平日就知道溜须拍马,但的确是个扮猪吃虎的厉害角色。 

    想到这些,光秀又变得犹豫起来了。他坐卧不宁,寝食难安,日夜在神社内祈祷上苍,希望爱宕大神能早日指引他找到光明的道路。 

    光秀讨伐信长的决心并没有变,他现在迫切要解决的,是如何尽快找出处理后事的最佳方法。 

    五月二十一日,家康结束安土城访问,即将前往京都之际,在寝室中秘密召见了随行的服部半藏。 

    家康将无铭剑托付给他: 

    “你拿着这把剑去龟山,亲自交到日向太守手中,记住,一定不能让任何人发觉!” 

    “是。”半藏从家康手中接过无铭剑,半句废话都没有多问。 

    家康永远忘不了信长的借刀杀人之计,是信长逼迫自己亲手杀死了信康—他最信赖的嫡子,德川家第二代接班人。三年来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家康早已将满腹的怨恨都倾注于无铭剑上,现在,他要借光秀之手为爱子报仇雪恨! 

    家康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肯定光秀的意向,但直觉告诉他:信长和光秀两人之间已产生了无法调解的芥蒂。作为接待大员的光秀被急令出兵中国,可见事态有多么错综复杂。 

    (如果光秀早有杀信长之意,那么此刻奉上无铭宝剑,对他岂不正是如虎添翼?不管光秀究竟有没有杀意,家康都认定以铭剑的利用价值而言,此事绝对值得赌一把) 

    二十八日,光秀离开爱宕山返回龟山城。刚回到家中就听近侍禀告:有人早已等候多时。 

    光秀听说来人正是家康使者服部半藏,急忙命令请进堂内会见。 

    半藏见到光秀寒暄几句后,献上了无铭宝剑。 

    “这是家康殿下献给我的吗……” 

    光秀的视线固定在面前这把古刀上面,心中极力揣测家康的真实意图。突然,他感觉宝剑散发出一股言语无法形容的妖气,被妖气震慑,光秀的思绪竟然一时间凝固了。 

    “主公托在下转告:此剑必定对将军的大业有莫大帮助。” 

    光秀从半藏手中接过无铭剑,拔刀出鞘的那一瞬间,他茫然了: 

    刃纹如丛云状团团簇拥,青黑色的刀身上,呈现出海一般深邃的颜色。凝视刀身,光秀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十八层地狱的无底深渊中,莫名的恐惧笼罩全身。这把剑迄今不知染上了多少人的鲜血,刀身中早已凝铸了永世无法消解的怨恨! 

    光秀感到浑身战栗的同时,参拜爱宕神社以来,一直动摇不定的心绪此时终于彻底巩固。 

    “你叫服部半藏是吧?请阁下转告家康殿下,这把宝剑光秀暂且代为保管了。” 

    光秀说完忽然发现:无铭剑仿佛有意识一般,将刀柄紧紧贴在了自己手中。 

    “天意如此!”光秀不禁感叹道。 

    3 

    光秀从半藏手中得到无铭剑的第二天,信长带着森兰丸等数十名近侍、奴婢从安土城出发去了京都。 

    对光秀谋乱的企图,信长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在他眼中,所有的家臣,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都是自己养的狗。信长绝不相信天下会有反咬主人一口的狗,但这只是他的想当然而已,此乃信长第一大疏忽。 

    信长此行进京随行人员一共不超过四十人,他认为在自己的统治范围内,别说刺客,就是连敢叮自己一口血的蚊子都没有一只。但信长忽略了一点:如此少数的侍卫就连群盗恐怕都很难防御,别说眼下祸乱即将起于萧墙之中,此乃信长第二大疏忽。 

    事实上信长也并不全是盲目的自信,从安土城去往京都的路途中果然没有发生任何问题。实事求是地说,他的判断力比一般人要敏锐得多。 

    进京后信长将四条⑦城内的西洞院本能寺作为自己此行的下榻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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