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打
一场交易,让她成为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也让她从没没无名的小记者成为主播台新秀但从她被火纹身的那一刻起她的工作、事业、以及刚萌芽的爱情全都跟著付之一炬 ——从此,她远离那曾经炫烂的世界栖身于这个小小的第九号电台做个新闻念稿人为什么他这个“前任未婚夫”还要来找她并且还那样放肆、霸道地向她索取所谓的 “赔偿”?
尤其他都已经回到了旧情人的怀抱还让那个女人取代她坐上了主播台她真的不懂,他对她的纠缠,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楔子
第九号电台,调频78.78。
它的节目内容与一般电台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它的电波只有深夜时才会悄然出现,默默地陪伴一群无法入眠的寂寞人们。
这个小小的、隐没在山中的电台,就像海市蜃楼般飘忽,没有人真正知道其中的员工姓啥名谁,也没有人知道电台的位址究竟座落于何处。
但是,收听过这个电台的人,总会在不经意间,习惯性地打开收音机,然后好奇又期待地等待收音机中传出那几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嗓音——
一个明明干练却只愿照本宣科的时事新闻女主插;一个温柔似水却经常出状况的文艺女主持;一个声音忧郁得总让人想起往事而心情低落的娱乐主讲;一个天天拍桌子、踹椅子,恨不得全部比赛都自己上场的体育主评;还有总是带着一号表情,在节目开天窗时冒出来代班、却比任何职业播音员都还敬业的全能台长……
想听听他们的故事吗?就在78.78。
第一章
台长日志:二00三年十二月二十四日聘人新闻频道主播一名。
姓名——夏苋
年龄——二十五
性别——女
注一——前Z台当家新闻女主播。
注二——二00二年一月于一场意外中被火纹身后,从此清失于幕前。
注三——耶诞夜寻得的泪人儿。
※ ※ ※
“各位听众晚安,欢迎收听第九号电台的时事新闻播报,今日的国内头条新闻有……”
一间不大但却设备精良、齐全的广播间里,有一个绑着马尾,上身穿着一件超大号红色T恤,下身穿着百慕达短裤、赤裸着双足的女子身影在其中闪动。
她耳上带着高清晰度的无线耳机,衣服上夹着高敏感发的智慧型迷你麦克风,眼眸飞快地在身旁两台不同的电脑萤幕、三台电视及铺满桌面的报纸上闪动,口中则滔滔不绝地念着新闻稿。
她的声音圆润、清亮,但她播新闻的方式却像是照本宣科地读课本,刻版得让人直想打呵欠,可又舍不得她那柔柔的嗓音……
念着念着,她眉头一皱,然后话声一停、手一伸,广播间里开始流动着悠扬的轻音乐。
“该死的!”在音乐声中,女子一把按下搁在桌上的电话免提钮,熟练地敲着那个想都不用想的号码,电话一接通,劈头就说:“阿政,是我!”
“就知道是你,夏主播苋小姐!”电活那头传来一个充满揶揄意味,声音沙哑的男声,“听你广播里的声音一顿一顿的,就知道你又要发飙了。”
“我能跟谁发飙?”夏苋没好气地说,“究竟几个人啦?”
“最新统计是……”电话那头的男子不断翻阅着手上的资料,并与身旁同事做最后一次的确认,“八人死亡,二十三人轻重伤。”
“怎么差那么多?”夏苋的眉头愈米愈皱,眼眸飘向身旁还在做现场实况转播的几家新闻台。
就见电视里的记者紧紧追着一个不想接受采访的人,嘴里口沫横飞,而最离奇的是,每人口中所说的伤亡数字都不同!
“一人一张嘴,我有什么办法?”电活那头的男人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们根本不肯花时间去调查,随手捉个人问,问完后就用‘据在场人士透露’来掂塞,我能怎么样?”
“你以为你就不叫在场、知情人士啊?”夏苋凉凉说着,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将手仲向控制台,“好了啦!先别废话了,准备好啊!来,三、二、一!”
“各位听众晚安,我是台湾交通事故管理局埘长李政,今日夜间十一时二十八分发生在北二高宜兰段上的连环车祸事故,至今已有八人死亡,二十三人轻重伤……”
听着李政熟练且公式化,但却绝对无误的资料,夏苋纤细的柳眉总算不再紧皱。
因为这家伙平常混虽混,工作起来却是疯子一个;他的职位是——台湾交通事故管理局局长,任务便是天天得跟全国各地的事故打交道……
除此之外,他还是育幼院里和她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哥儿们”,以及跑新闻时最好用又最及时的“报马仔”!
“小苋,你还不打算回去?”发现收音机中又出现乐声,李政静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了一句。
“我回去干嘛?”夏苋将手背在自己的脑袋后面,望着广播间里昏黄的灯光淡淡说着。
“何苦呢?”李政又是一声长叹。
“你不懂。”夏苋闭上眼眸烦躁地说。
“好吧!我就是不懂,”李政也跟夏苋杠上了,“不懂像你这种明明专业得要命的女主播,干嘛非窝在那个鸟地方当个超不敬业的念稿人;然后明明不敬业得要命,还每回都半夜打电话来骚扰我,让我的第一手消息在你那个明明没几个人听的电台上播出……”
“差不多就行了啊!阿政”夏苋的声音中故意带了些警告意味,“要不然……”
“要不然就砍死我是不是?早听过八百遍了啦!你哪回真的砍我了?”李政哈哈大笑,“好啦!你的音乐快结束了,还不快回去当那个超不敬业新闻女主播?Bye!”
“Bye!”夏苋轻轻一笑,将通话键按掉,轻叹了一口气后,眼光又继续盯在花了一个下午写好的新闻稿上。“欢迎回来,现在继续为您播报国际新闻。
美国总统大选……“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念着早就编辑好的新闻稿,待所有的新闻都播报完毕后,夏苋望了望墙上的时钟,已是凌晨两点,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今天的工作又准时结束了!伸了个懒腰,夏苋走出广播间,绕过外面的副控室,迳自向走廊走去,然后如同每一天一样,看到一个长发女子朝自己走来。
“嗨,又琦!”
“小苋。”长发的温柔女子——于又琦,是第九号电台最不专业的文艺频道主持人,此时手中正抱着一本书。“辛苦了。”
“是啊!不过接下来换你辛苦了。”夏苋亲切地笑了,“今天给我们读什么文章啊?”
“小王子。”于又琦温温柔柔地笑说。
“那我买完消夜就回房去洗耳恭听啦!”微微点了点头,夏苋眼中也有股淡淡的温柔,“加油!”
“嗯,我会的。”
买完了消夜,夏苋立即回到房里,坐在床上,边吃边听着收音机中那一点也不专业,还经常吃螺丝、放错背景音乐、老把自己的喃喃自语透过电波传送出去,但却真诚又温柔至极的嗓音。
一年了……老实讲,夏苋至今仍想不通为什么她竟能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待上一年,这怎么想都是一个奇迹!
一个像她这样只会照本宣科的时事新闻女主播;一个温柔似水却经常出状况的文艺女主持;一个声音忧郁得总让人想起往事而心情低落的娱乐主讲;一个天天拍桌子、踹椅子,恨不得全部比赛都自己上场的体育主评;还有总是带着一号表情,在节目开天窗时冒出来代班、却比任何职业播音员都还敬业的全能台长……
要不是那场意外,要不是那场意外后发生那些令人错愕又难以忍受的种种事件,也许今天她还是z台那个光鲜照人的知名当家女主播,怎么也不可能会蹲在这个根本没几个人知道的第九号电台……
她犹然记得一年前的那个耶诞夜,当她一个人在山中游荡之时,遇到了同样也在游荡的奇怪台长。
当他认出她时,二话不说便塞给她一张古怪的名片,然后又一声不响地坐在离她不远处的大石上,直到目送她安全下山后,都没有开口说出一个字……
而这样寡言又古怪的男子,其实她也认识一个,甚至,比这个古怪的台长更难以相处。因为他们老是在唇枪舌箭之中怒眼相望,老是为了一些事吵得面红耳赤,老是……
算了,想这些做什么?也许他们此生再也不会相见了!
蓦地一愣,夏苋苦笑着摇摇头。
现在的她不是挺好的?又自由、又轻松,薪水也不错,更不必天天像疯子一样随传随到,只要有新闻,刀山火海也得咬牙往前冲……
这样的日子,其实挺好的……
※ ※ ※
下午二点,夏苋缓缓睁开双眸,懒洋洋地由床上坐起,然后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想想以前,哪有机会睡得这样饱又这样满足?
以前每天都像个上紧发条的机器人,抢新闻、开会、编辑新闻,不管任何时刻只要电话一响,就像疯子般往外跑,片刻都不敢耽搁,就怕多浪费一秒,新闻就变成旧闻了!
而现在呢?爱睡多久就睡多久,就算天塌下来都与她无关,她只要确定自己没被压死就行了!
况且,看看这里,要什么有什么,明明只有六个工作人员的电台大楼跟宿舍,却弄得像饭店一样!
一人一间广播间不说,各人的房间就在广播间后头,只要高兴,裸体上班都没有人管得着!
到了吃饭的时间,餐厅里随时备有热腾腾的饭菜,并且居然还夸张到有一间便利商店,任他们二十四小时去闲逛、采购。
第九号电台的大楼,就像一座小小的城堡,让所有人都安心地待在其中,完全无后顾之忧!
梳洗过后,夏苋穿着拖鞋闲晃到餐厅去。餐厅像往常一样空荡荡的,而她习惯坐的座位上,则早已按惯例摆满她订阅的各利种报刊杂志。
走到食堂窗口旁要了一份简餐后,夏苋迳自端着餐盘坐下,一边吃一边翻阅报纸,巨细靡遗地看着今天发生的所有大小事,连广告都不放过。
就在夏苋一边百无聊赖地吃着饭,一边专注地望着报纸的大小标题时,突然,她身前的座位竟有一人坐下,同时,一个声音也随之响起。
“想不到你居然会躲在这种鸟地方!”
“你……你怎么……”夏苋倏地抬起头望着眼前男人一脸的漠然,手中的筷子掉落到桌面上。
老天!怎么会是他?
闻人苍穹——她的前任老板、前任吵架对手,以及……前任未婚夫!
“我还在想,像你这种天塌下来都舍不得死、满心只想着要抢新闻的人,怎么可能会两年多来都没个踪影,”看着夏苋惊诧不已的神情,闻人苍穹淡淡地说:“原来是躲到这个地下电台来了。”
原本心中还有一丝慌乱的夏苋一听,眼眸整个眯了起来。
都两年了,他还是一样,一点也没变!
还是一样的尖酸刻薄,一样的自信、高高在上;甚至,一样的俊挺……
那双眼眸还是一样的深邃、迷人,那张脸孔还是一样的坚毅、俊朗,那头头发还是一样的率性、潇洒……
望着眼前这个两年没见过的人,夏苋真的有些恍惚了。
“怎么?忘了我是谁了?”望着夏苋默不作声的模样,闻人苍穹抬起眼淡淡地说。
她怎么可能会忘了?就是因为他,她才会坐上主播台;但也是因为他,她才会走下主播台……
“那恐怕你的功课没做到家。”再也不想望着那个会勾起往事的脸孔,夏苋撇过眼去。“这里是政府立案的合格广播电台,绝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地下电台。”
“这么神秘,既查不到台址、又查不到电话的电台,不是地下电台是什么?”听着夏苋带刺的话语,闻人苍穹一点也不以为忤,反倒好整以暇地端起她的咖啡杯轻啜。
“我懒得跟你说了!”一把抢过闻人苍穹手中的咖啡杯,夏苋端起餐盘站起身。“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与我无关。”
就在夏苋正准备转过身自行离去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喝斥声。
“坐下!”
夏苋先是一愣,随后美目中便窜起一道愤怒的火焰。
他以为他是谁?她早就不是他的员工了,他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就在夏苋正要反唇相稽时,闻人苍穹一向冷漠的眼眸中竟出现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再不坐下,你就要春光外泄了。”
“什么?”望着那抹不知究竟是否存在过的笑意,夏苋蓦地一愣,然后顺着闻人苍穹的眼光看向自己的胸腰之际。
老天!夏苋双颊霎时嫣红了起来,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男人面前出这种丑!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前扣式的短衫,经过刚刚的一坐,衣裳的下摆不知为何勾到胸前的扣子上而整个掀起,正好露出一大片滑腻又雪白的大片肌肤。
本来上衣掀起就掀起了,但好死不死的是夏苋今天并没有穿内衣!也因此,她浑圆乳峰的下缘,几乎整个暴露在闻人苍穹的视线之中。
“就算我春光外露也是我高兴、我喜欢,你管得着吗?”虽然脸颊有些微热,但夏苋还是假装不以为意地恶狠狠说道。
“老实说就算我能管,我也不想管,”闻人苍穹的语音依然淡漠,但眼眸中却出现一股更浓的笑意,“因为既然你喜欢、高兴让人看,而这餐厅里也只有我,你自然是想让我看了,我又为何要管?”
“你……”夏苋被抢自得什么都说不出口,耳后整个红了。
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啊?阔别两年,他竟像变了个性子一样,说出如此大胆又挑逗的话来!
以往他们虽然经常为公事唇枪舌箭、火药味十足,但那时的他几乎不曾说过任何逾矩甚至与公事无关的话,就算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未婚夫妻……
“无聊!”夏苋将餐盘放下,转过身将自己的衣裳整理好。
“别着急,慢慢来,我绝不介意。”
就在夏苋颤抖着手整理衣服时,身后那个揶揄的嗓音更是笑意十足了。
他究竟想做什么?
就在这种又窘又气的情境中,两年前的点滴往事又再度浮现于夏苋眼前,令她的双拳几乎整个紧握。
难道他忘了吗?两年前当她浴火焚身、人还躺在医院里时,她竟在电视中看到他迎回旧情人,然后大张旗鼓,又是红地毯、又是大红花轿地将那个女人迎进门,让那个女人坐上原本属于她的主播位子——
那时的夏苋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竟会那样做,因为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未婚妻——虽然只是名义上的!
并且那纸交易明明说好,只要她当他的未婚妻,他便让她稳坐主播台!
可结果呢?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他们早就旧情复燃!
原来,他早就想将她撇下,让他的旧情人取而代之!
而既然她已无法再坐上主播台,他自然根本也不必再花时间在她身上了。
只是……为何要那样快、那样绝决、那样不给她留一丝情面?为何当她再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之后,便一脚将她踢开?
难道她真的连一只猫、一条狗都不如吗?
往事历历在目,夏苋激动地几乎连呼吸都要停窒了,但她依然强自稳住心神,冷冷地望着闻人苍穹。
“你今天来如果是想看我的笑话,那么你看到了。”夏苋深吸一口气,冷漠至极地说:“你现在可以走了,顺便将你所看到的公诸于世。”
“从没有人把你当笑话看,”望着夏苋脸上硬撑出坚强,但眼底却怎么也掩不去脆弱,闻人苍穹缓缓说道,“除非你自己把自己当成笑话,否则没有人能笑话你。”
“你话说完了吗?”心中一紧,夏苋不耐烦地背过身去,“说完你可以走了,我没空陪你在这里瞎扯淡。”“我会再来的。”望着夏苋纤细而婀娜的背影,闻人苍穹意味深长地说:
“而如果你想再继续玩这种躲猫猫的游戏,我一定奉陪到底!”
“你永远都不要再来了!”再也忍不住心中那股被人掌控的感觉,夏苋回过身低喊:“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会来的。”闻人苍穹拿起风衣,望了夏苋一眼后便转身离去。
望着那个又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夏苋承认自己不了解他,从来都不了解!
那时的她,毕业不到两年,便以皎好的面容、清晰的口齿、迅速无误的行动力,以及对新闻独特敏锐的观察力,成为许多行家眼中的明日之星。
但她明白想要成为一个主播,还有一段好长的路要走,因此她不着急也不介意。
因为她还年轻,只要她愿意努力,等到机会到来的那一天,她一定可以大放异彩!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机会会来得那样快、又那样诡谲。
而这全因闻人苍穹的一句话——“我需要一个未婚妻,而你需要一个上主播台的机会”。
夏苋不否认当时自己被这句话吓坏了,因为她听闻过太多以肉体换取机会的例子,而她也从来不屑于这种“机会”。
所以她几乎是立刻怒目相向,但闻人苍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令她的怒火霎时消退。
“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名义上的未婚妻,一个可以陪同我出席各大宴会、令我在绋闻事件中可以暂时脱身的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