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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苋报完第四则新闻、并利户用空档喝水润嗓时,耳机里突然传来导播的声音。“现场连线记者叫雅清。”
“知道了。”夏苋点了点头,连忙瞄了一眼工作人员递到台前的草稿。
“夏苋!”导播提醒着夏苋。
“现在为您插播一则新闻,”一听到导播的声音,夏苋立即抬起头直视镜头。“今日晚间六点五十三分,新竹科学园区传出降隆的爆炸声,发生一场火火.本台记者已抵达事发现场……雅清,请你为我们讲述一下现场的最新状况!”
“是的,棚内主播。”
就见画面在夏苋的语音落下时,便切换成站在人潮中的女记者。
女记者的脸色有点苍白,而声音更是缰硬,“这成这起爆炸的原因……目前并不太清楚,伤亡人数……也还在统计之中,损失金额……暂时无法估算,参与火火救灾的消防人员很多……”
夏苋望着那个小记者的苍白面容,心中着实很同情她。
这个记者显然是个新人,并且似乎经验不足、人脉也不够、去的时间又太晚,才会出现这种“没有重点”的新闻。
就在夏苋皱着眉紧盯着现场画面,想着该如何补救这则新闻时,突然,她的眼睛一亮。“导播!”
“怎么了?夏苋。”
“导播,下则新闻结束后可不可以再给我三分钟做连线?”
“什么?”导播愣了愣,听到耳机里传来闻人苍穹的命令后,连忙点头。
“可以。”
趁着画面在播放火势时,夏苋急急对着还在线上的户外记者说:“雅清,快拉住身后那个穿黑T恤、绑马尾的男人。”
“什么?”就见雅清愣了愣。
“快点!再慢就捉不到人了!”夏苋沉声催促着。
“哦,好!”
她知道自己这则新闻播报得有些失败,赶紧回头在人群中寻找着夏苋口中那个男人。
新进记者在人群中找到目标之后,便开始拉拉扯扯的举动。
“雅清,把你的耳机塞给他!”看到画面中的情形,夏苋当机立断地说。
“哦,好!”
“景三,”看着那个男人终于不情不愿地接过耳机,夏苋劈头便说:“我是夏苋。”
“我管你什么苋不苋的……”就见马尾男子先是不耐烦地说着,而后突地眼眸一亮。“我的妈,小苋苋?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复活了居然没有通知我?”
“拜托,我在做连线,你的废话别那么多行不行?我要你的第一手消息啦!”夏苋没好气地笑斥。
“是你的活有什么问题,”马尾男子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多少时间?”
“二分四十五秒。”
“收到,绝对给你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谢啦!”夏苋满意地点点头。
“不用谢。留一个消夜时间给我就行。”
“可以。”夏苋又笑了。
“夏苋!”这时,导播的声音让夏苋再度回到主播的身分。
“各位观众,现在为您插播新竹科学园区爆炸现场的最新消息。本台记者雅清在现场采访到消防局副局长徐景三,由他来说明这场爆炸发生的起因、伤亡人数及种种相关细节……”
播报完这则突发新闻之后,接下来的一切在平稳中度过,就算连线记者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夏苋总能圆融地将新闻有始有终地播报完成。
“也不过这样嘛!”就在新闻终于结束,气象主播正在预报气象时,一个晨间新闻女主播低声对身旁一个熟识的男记者说:“了不起算是中规中矩而已,值得这么人费周章地打广告吗?”
“抢到这种独家深度报导你还嫌不够?”资深男记者笑了笑,“没关系,好戏还在后头哪!”
“什么好戏?现在不就是最后了?”晨间女主播皱了皱眉。
“看看导播,你以为导播跟摄影师在兴奋什么?”男记者指了指摄影棚里的几个人。
“兴奋?”晨间女主播愣了愣,望向导播及摄影师脸上掩遮不住的兴奋与期待。“他们在发什么疯?”
“夏主播最有名的‘冰山一笑’啊!”男记者捺着性子解说着,看到导播的动作后,立即转过眼去。“啊!快看,我不跟你废话了……”
这时,夏苋依然坐在主播台上,虽然她的眼眸因灯光直射而显得有些酸涩,外套里的衬衫也有些微湿,但她真的满足了。
至少,她终于再度坐上了主播台,
“谢谢您的收看,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着摄影机,夏苋的小脸不再冰冷,而是随着温柔的话音漾起一个轻轻的微笑。”再会。“
这个笑容是那样真挚、甜美、温柔,让人几乎都要看痴了!
“漂亮!”当四周掌声响起时,导播早就笑到嘴都合不拢了。“小苋你这一笑当真是倾国倾城,风采不仅不减当年,更多了种小女人的风姿绰约啊!”
“恶不恶心啊?小心我告诉你老婆去。”夏苋站起身子,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整个人是那样的轻松。
“不用你去告状,因为我早告诉她今天要在家里等你的”冰山一笑“了。”
导播走上前拍拍夏苋的肩膀,“这就走啦?”
“不走还留着干嘛?”夏苋耸了耸肩,“我只是来友情赞助的,更何况我晚上还有工作要做呢!”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夏苋还是被一群人围住,聊了许久,才终于找了个借口脱身。
站在只有她一人的洗手间中,夏苋靠在墙壁上,轻闭着眼,脸上、手上似乎还留存灯光照在上头的热感,而眼眸则是那样的酸涩……
其实,两年前的那场大火,她的眼眸也受到了伤害,再也无法长时间待在灯光照射之下,否则极有可能造成无可弥补的后果……
一个无法在摄影棚聚光灯照射下睁眼的主播,还能是个主播吗?
但这终究是她自小的梦想,所以她怎么也无法割舍,无法忘怀坐在主播台上那种又紧张、又神圣、又幸福的感觉。
今天虽是个意外,但却圆了两年来的梦。就算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坐上主播台,她再也没有遗憾了……
笑着走出洗手问,夏苋缓缓抬起头,望见不远处的灯光下,有一个低着头、手里拿根烟、背靠着墙站立的高大身影。
“感觉如何?”一听见脚步声,闻人苍穹便抬起头远远地问着。
“不怎么样。”静静地朝闻人苍穹走去,夏苋口是心非地说:“还没有我在第九号电台来得自在。”
“跟你全盛时期相比,确实还有些差距。”望着夏苋晶亮、满足的眸子,闻人苍穹弄熄手上的烟,“你今天的表现只不过是差强人意。”
“随你怎么说。”夏苋耸了耸肩,迳自往前走。“反正没我的事了。”
“我送你回去吧!”跟在夏苋的身后,闻人苍穹静默了一会儿后,低哑着嗓音说着。
“不必了。”停下脚步.夏苋笑了笑,“我早说过今天之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再无瓜葛,所以……再见!”
说完,夏苋再度迈开脚步旁若无人地向前走去,一直到她走出z台大门,她都没有再听到闻人苍穹发出的任何声音。
竟然连个再见都不肯说?这个男人也真够把门的了!
※ ※ ※
闻人苍穹真的再也没来找过夏苋。
一切都像他未曾出现过一样,夏苋依然过着自己的生活,夜夜在第九号电台里照本宣科地当她的“超不敬业女主播”。
只是她不再抗拒与以前的同事和朋友联络,并且也再度与她的“长腿叔叔”通信,告诉他这些年来发生的一切。
唯一让她烦不胜烦的,是自上回意外露脸并引起轰动之后,各大电视台都积极地与她接触,并开出天价想请她重回主播台——除了z台。
虽然私底下听了很多好友说及,z台上上下下有许多人希望她能重回z台,可是真正的主事者闻人苍穹却没有任何动作,甚至当作没她这个人似的……
看来,他不是很满意她的播报方式,所以才会放弃对她的“笼络”之举吧?
原来,无论就公事或私事上来说,他依旧属意云暄婷,而不是她。
原来,那一夜真的只是个意外、只是个游戏,只是因为她挑起了头,所以他一时兴起,才会那样霸道而狂浪地占有了她!
原来……
别再想了!这样不是很好吗?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她的平静生活了!
不知有多少回,夏苋抱住头在心中狂叫着这些话,不知为何,她心中的某一个角落总觉得有些空空荡荡,闻人苍穹的脸庞依然萦绕在她的脑际、在她的每个梦里,让她在许多不眠的夜里,悄悄睁眼到天明……
或许是不想让自己记起一些事,因此夏苋开始与过去的好友齐聚一堂、开怀畅饮,就像今夜。
“别再喝啦!酒喝多了出事,我可不去警察局保你哦!”坐在酒吧的角落里,夏苋略带酒意地望着身旁的男性友人,开玩笑地说着。
“他还巴不得出事哪!”就见其他人哄笑成一团,七嘴八舌地说着,“小苋,你就给他个机会出事吧!”
“几年不见,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变得这么没个正经?”夏苋笑斥着这群好友,“难不成……”
“唷,我说是谁呢!”突然一个娇俏的女声在夏苋身旁响起,“这不是”一夜主播“,夏苋夏主播吗?”
夏苋微皱了皱眉,当作没听见似地与友人们继续打打闹闹地嬉戏着。
“怎么啦?怎么只当了一夜的主播啊?”没想到夏苋竟然敢无视于自己的存在,云暄婷索性直接走到夏苋眼前,用涂满蔻丹的食指指着她。“自知技不如人,不敢再出来丢人现眼了吗?”
“要是小苋真去了,z台还有你混饭吃的地方吗?”未等夏苋有所反应,她身旁的友人便嫌恶地挥去云暄婷的手。“人家小苋主播那天的收视率,可抵你一星期呢!”
“就是,还有脸在这里耀武扬威,也不想想自己的收视率跌到什么地步了!”
“你们……”看着这群身在新闻界的人如此数落自己,云暄婷的怒火盈上限眸,“我告诉你,夏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让苍穹再度让你坐上主播台,不就是拿自己的肉体去换的吗?结果咧?笑死人了,居然只换了一夜!”
夏苋心中一痛,缓缓抬起眼,望着眼前那个尖酸刻薄的脸孔。“那又如何?
不过既然你都提起这个话头了,那我还真不得不说句实话——搞不好在这种交易里我还得称你一声祖师奶奶呢!毕竟你确实比我有本事,不仅四处撒网,并且一坐就坐了那么多年……“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没想到夏苋会暗讽着反唇相稽,云暄婷的声音霎时变得尖锐无比。“我警告你,闻人苍穹是我的,他爱的人由头彻尾都是我,否则也不会等了我那么多年,然后在我一回心转意,在你一没有利用价值之后,就一脚把你踢开,回到我的身旁……”
听着云暄婷愈来愈露骨、伤人的话,夏苋再不愿意,也只能选择沉默。
也许别的她都可以反驳,但只有这些,她再也无力回应,因为云暄婷说的确实是事实……
“他是个好人,所以你好好珍惜他吧!”许久许久之后,夏苋疲惫至极地抬起头,望着眼前几乎已成夜叉的女人,由衷地说:“别再让他左右为难了……”
“他好不好我比你清楚多了,不用你在这里大放厥词!”云暄婷冷哼了一声,突然目光一闪,“难不成你爱上他了?否则怎么会说得这么深情款款?”
“我……”云暄婷的话如同一记重击,让夏苋整个人都傻住了!
她说什幺?她说自己爱上闻人苍穹了?
不会的!不可能的……
“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愿意出卖自己的肉体,只当了一夜主播还无怨无悔,原来根本是爱上他了!”望着夏苋双眼瞪大、轻启红唇却什么也说不出口的模样,云暄婷对自己无心的推测深信不已,“我告诉你,别傻了,苍穹永远不会爱上你这种不懂生活的女人!”
“我没有……”颤抖着唇角,夏苋眼神空洞地不住摇着头,“我没有……”
是的,她没有爱上他!
她绝对没有再度为他动心、更没有让他再度进驻自己的心间……
可若真是如此,她的心为什么听到云暄婷的话后会这样痛,痛得像被万根针一起刺人心头?
“我劝你别再痴心妄想了,”望着脸上神情那样凄美又楚楚动人的夏苋,云暄婷又妒又嫉地再度用食指指着她。
“闻人苍穹这个男人我最清楚了,虽然有时他会跟我呕呕气,在外面逢场作戏,甚至故意让你当他的未婚妻来气我,但是他的心终究只在我的身上,因为事实证明,只要我绳子一拉,无论他跑得多远,他都会乖乖地回到我的身旁”既然这样,那你就把你家的狗拴好,别让他四处撒野、勾三拈四……“
“只有眼睛被浆糊糊住、脑子里除了稻草什么也没装的男人,才会看上你这种破鞋……”
四周已然吵成一片,但夏苋却什么也听不清、看不见了!
因为她的眼眸早已因泪水模糊成一片,几个女性友人见状连忙搂着她离开,一个个坐进车中,望着车窗外急闪而过的街景轻轻叹着气。
当黎明破晓之际,夏苋终于回到住处。静静坐在第九号电台卧房内,她脸上的泪水依旧没有停歇。
由这些似乎永远止不住的泪水里,夏苋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她真的爱上他了,真的……爱着他……
在他身旁的三年,虽然日日忙碌得无暇顺及个人情感,但其实爱苗早悄悄在她心底滋生,并且缓缓蔓延。
若非如此,她怎能那样无怨无悔、尽心尽力地为他卖命?
又怎么会明明天天口中抱怨不已,可又日日期盼上班时间的到来,然后在见到他时,虽然冷眼相待,但心中却有一丝丝的甜蜜?
若非如此,她又怎会在被他冷落、被他忽视时那样心伤,然后心痛如绞地避走他乡?
纵使在避世、不与任何人联络的时候,她的心中,其实也一直没有忘了他。
虽然不想听、不想问、不想知道任何有关他的消息,但实际上她却依然知道他的点点淌滴,知通他与云喧婷的分分合合……
所以其实,她一直没有忘却过他,否则怎会在再见面时,心又悄悄地为他而悸动?
所以其实,再见到他时,她依然被他吸引,甚至还醉在他不同于过去的霸道温柔中,以至于不仅忘了曾经的痛楚,还将身子给了他……
那一夜的激情,她永世难忘,只是她明白,忘不了的人只有她,因为对他而言,那只不过是一夜情狂,天明时,一切便化为云烟……
该死的!她为何要爱上他、爱上属于别人的他?
该死的!她为何要爱上永远不会回应的他?
该死的!不是说好要放下一切包袱,重新开始吗?
该死的!她为什么就是放不下他?
第七章
闻人苍弯不敢相信,他竟真的输了——
输给第九号电台那个不爱理人的台长一栋办公大楼以及全套的办公家具!
这全是因为他当初信誓旦旦地说,夏苋若不是红z台,便只会在第九号电台——
可是,事实是——夏苋竟到了一个新的电视台,并成为那个电视台的当家主播!
望着电视里夏苋一反常态、眯眼轻笑的播报方式,闻人苍穹简直要气炸了。
这就是她所谓的路归路、桥归桥?这就是她所谓的再无瓜葛?
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无视于他私底下不断释出的善意讯息,迳自到一间名不见经传的电视台去当主播,这就是她的选择?
她就真的那么恨他吗?恨到要到“那个男人”那里去上班?
闻人苍穹眼一垂,望着横开在办公桌上的杂志,望着里头夏苋笑盈盈地与一个俊朗的男子靠得那样近、且亲呢地共乘一部车,他的双拳紧紧握在一-起,脸色是那样紧绷及僵硬。
她什么时候给过他那样开怀的笑容?没有!就算名为他的未婚妻时也没有!
而她明明知道“那个男人”跟他一向水火不容,从以前开始便处心机虑地想挖他的墙角,竟还心甘情愿地归到他的旗下,为什么?
心头的火气一触即发,但一想起她曾受过的苦,闻人苍穹脸上线条又柔和了起来,眼底也出现一抹从未在外人面前出现过的脆弱与心疼。
她要他怎么办?
当初,为了不打扰她的治疗,更不想让外界的风风雨雨影响到她,所以他只能在她睡去之时,悄悄隔着那道玻璃墙,静静地望着她缠满纱布的痛苦睡颜,暗自揪心……
知道她一向倔强,所以在看到她因遭祝融伤害,损了容颜而自伤、低靡之时,才会毅然决然地用激将法,大张旗鼓地将云暄婷请回z台,希望能激起她的斗志,让她积极接受复健,早日回复神采奕奕的她。
可他,终究还是不了解女人。
所以他的一切作为不仅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她更是没有留下任何讯息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任他无论如何寻觅都再也见不到她的身影。
她可知他夜以继日地找了她多久?
她可知这几年来,他几乎夜夜被自己那颗后悔与痛苦的心折磨得无法安然入眠?
她可知他保留着她由小到大的所有奖状、成绩单,所有她写给“长腿叔叔”的信件,以及她由一个小丫头长成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的女人的所有照片?
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