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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虫鸣到三更,此时二更天刚过,刘家庄附近都已沉寂得宛如幽冥世界。
太静,总是令人觉得不舒服。
陶克的伤好了,在这五天多他睡的时间特别多,此刻反而睡不着了。
陶克瞪着两眼往上看,他好像看到虚空中有人影在浮现,在向他奔来,那是两个人影。
渐渐地,他好像发现是桂花与小娟携手向他飘来,他很清醒,这不是做梦,为了能多看看桂花与小娟,他甚至屏住呼吸。
于是,影像渐渐近了,那两团幻影果然真实,只不过当陶克自床前的窗口望出去看得更清楚的时候,他一挺而起,立刻拍醒同住的冬瓜唐。冬瓜唐正在打鼾,被陶克叫醒还未开口,另一张床上传来了无大师的声音:“如果是青莲庵来的,你们当心她们的毒粉!”
陶克闻言,道:“原来大师也醒了。”
“老衲醒来多时了,陶克,他们来了不少人呢。”
陶克吃惊地道:“我只发觉两个女的。”
“老衲估计,他们来了近十个。”
陶克道:“大师,我们还等什么?”
“快,暗中把常在山他们叫起来,今夜刘家庄怕有危险了。”
陶克示意冬瓜唐,暗中溜进常在山、成石与毛汾水三人的房间,立刻把这三人叫起来了。
哥儿五个在房内正商量,就见前面大院内跳进五个人影,五个人的动作真快,两三个平飞便落在正门的前廊上了。
五个人之中一个矮小身形走在前面,只见她把手左右一指,另外四条人影便分开来了。
四条人影分两边,娇小的人影已大胆地去大厅的正门了。
“刘一龙,你还不出来,出来迎接你口中常说的‘最美丽的女人’,我牡丹回来了。”
只这几句话,二楼上的灯亮了,二楼上也有了冷叱声:“好个花魁狐,你还有脸再回来。”
话声中,只见刘一龙仗剑走下二楼来了,便在这时候,大掌鞭桂三元也率领十多个庄丁从两廊奔出来了。
这些人只一出来,刘一龙便大声地叫:“站在一边紧紧围着,且看这些贼人想干什么?”
牡丹果然来了,也果然被刘一龙猜中,而且牡丹也把“四山八怪”中的寇远大,尹洪、王二天找来了,当然这是铁石心的主意。
此刻,铁石心就望着刘一龙奸笑不已。
牡丹左手伸出来,道:“拿来。”
刘一龙道:“你要什么?”
牡丹道:“刘一龙,老娘陪你睡觉三年了,没有功劳有苦劳,你找乐子我图钱,合着你暗中找了几个泼皮对付我,那天夜里把老娘我三年的积蓄也夺走了,你看,我该不该回来找你要?”
刘一龙冷笑一声,道:“怎不说你与那个野男人设计在谋我刘某人?”
牡丹大吼,道:“不是野男人,若论前后,你排在他的后面呢!”
刘一龙道:“真不要脸!”
牡丹道:“也是你这有银子人的下场!”
刘一龙道:“你想怎样?”
牡丹得意地道:“除了赔我那个包袱之外,另取银票一万两,否则,今夜就血洗刘家庄。”
刘一龙心中既惊又喜。
惊的是这女人果然没忘了再回来要钱,如果不是自己有预知,岂不惨了。
喜的当然是这几天陶克几人在此住着,今夜正是宰这恶女人的最佳时机。
刘一龙心中很笃定,他屹立在正廊门上,不为所动地道:“你这女人心肠太毒了,你以为会得逞?”
牡丹尖酸地道:“姓刘的,你的床上功夫不够爽,你的手上功夫更不行,还有……”
她把头两边看,又道:“刘家庄我能不清楚?都是一群大饭桶!”
刘一龙气得脸皮也白了,却在此时,黑暗的房中传来陶克的声音,道:“也包括我兄弟在内吗?”
此言一出,牡丹第一个转头看。
另外,四个大汉也忙往中间聚一起,却又听得陶克开口,道:“刘庄主,叫人掌灯,咱们先认识一下,来的何方牛鬼蛇神。”
刘一龙大叫:“快点灯!”
真快,四盏灯笼点上了,把前院也照得似白天。
于是,陶克当先走出来了,他手中的棒在旋转。
常在山、冬瓜唐、毛汾水与成石,鱼贯地也走出来了。
陶克站在院当中。
牡丹尖声骂起来:“姓陶的,我与你何仇何恨,为什么一再揽是非,江湖规矩何在,断人财路就是仇,你知不知道哇?”
陶克淡淡地道:“陶某妻女俱死于淫贼之手,我这是暗中找那贼子的,偏就碰上你同姓铁的通奸在刘家庄,初时我们还以为淫贼又找上刘家庄来了,也是为了救你呀,你如果追根究底,娘的,你应该感激我们的!”
铁石心就守在牡丹身边,闻言大吼一声,道:“感激你个屁,奶奶的,你把老子当淫贼呀!”
陶克叱喝:“你比淫贼还可恶,我问你,你们打算如何坑刘家庄?又为何一等三年呀?”
铁石心咬牙道:“妈的,今夜老子们再来,就是要改变方法,今夜姓刘的不交出他的窖藏宝物,老子们决心血洗刘家庄。”
牡丹道:“姓陶的,如果你们一边站,三成就是你们的,怎么样?又不用你们出手抢。”
陶克哈哈笑,道:“可惜呀。”
牡丹忙问:“可惜什么?”
陶克道:“可惜我们不是贪财的人。”
另一边,寇远大与尹洪、王二天三人早就不耐烦了。
寇远大嘿然抖着尖杵,怪吼道:“老铁,牡丹狐,别费心在逗了,他们不是台面上人物,说了也是白说。”
王二天道:“对,早晚免不了一场杀,还费他娘的什么唇舌。”
鬼头刀虚空“嗖嗖”响,尹洪也怪叫:“杀吧,老铁,还等什么?”
“对,早死早投生!”
这话出自冬瓜唐之口,大伙一听就知道是他在吼。
“喂,那个玩大杵的,咱们今天接着杀,谁要先溜就操他妈!”
寇远大火大了,他举着巨杵就开骂:“老子砸扁你这矮冬瓜。”
这二人真的又干上了,灯光之下杀得凶,二人已把在场的人全忘了。
成石曾吃过王二天几皮鞭,他那白净的脸皮上,至今还有两条鞭印子,如今仇人再见面,不用谁吩咐,他已抱刀奔过去了。
“奶奶的,你还认识小爷吗?”
王二天早就发觉成石了,他也早就在对着成石哧哧地冷笑不已。
“小王八蛋,又找来挨皮鞭了!”
前院地方虽然大,王二天的皮鞭朝天抽得“叭叭”响,却也把庄丁们吓得往后闪。
这二人一照上面,成石一头钻进王二天的怀里,他的钢刀左右杀,宛似附骨之蛆一般,逼得王二天暴闪不迭,那皮鞭便也难以回抽,因为成石挨过鞭以后,这几天他在暗中琢磨,唯一的方法就是贴身干。
如今他采取的方法便是近身肉搏,杀得王二天身上冒出鲜血来了。
王二天挨刀在什么地方?夜间看不清楚,当王二天振臂拔空的时候,半空中一把短刀射来:“死吧,儿!”
成石抬头正要追,他唯恐王二天逃掉,却发现一点寒星射来,忙着把上身后仰,“嗖”地一声,尖刀扎过右大腿外侧,却也把成石吓一跳,他想不到这家伙身上还带有一把小刀子。
再要追,王二天早已越过围墙逃走了。
刘家庄的庄丁们,就没有一人来得及出手拦,眼看着王二天往外跃。
大院子里动上手,铁石心与牡丹二人直扑刘一龙,很显然,二人只要拿住刘一龙,以刘一龙的性命作威胁,刘家庄照样会答应他们的条件。
他们本来没有这项计划,只因为陶克五人突然出现,铁石心便暗中对牡丹示意了。
两个人并肩对刘一龙扑上去,却不料突然一团黑呼呼的影子打横穿出,便也传出两声“哎呀!”
牡丹与铁石心二人随着一声叫,双方又退出门外,两个人各挨了一掌,不重,但足以把二人又挡在门外面。
铁石心猛一看,歪着身子厉声道:“和尚,是你!”
不错,了无和尚也来了。
“你们的阴谋我大概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找上此地?施主,回头是岸哪!”
牡丹道:“这老秃驴何人?”
“老尼姑的师兄!”他说得很不自然。
“你好像对我说过,不是囚在地牢中了?”
“又被这几个王八蛋救出来了。”
“坏事呀!”
“所以我们急着叫白玉郎他们四个尽快赶来呀。”
“今晚怎么办?”
铁石心咬咬牙,道:“杀……”
陶克在此时扑过来了。
“姓铁的,虎子狼心,想挟持庄主呀,我看还是咱们比个高下吧。”
铁石心已发现王二天受伤越墙逃了。
那面,寇远大正与冬瓜唐杀得凶,两个人好像不要命的对砍对碰。
尹洪与姓常的正绕着花丛追杀不休,二人还对着骂。
他把眼往牡丹一瞟,牡丹暗暗点了个头。
牡丹转身一刀往毛汾水就刺,因为毛汾水就站在她的右前方。
毛汾水一见刀来到,双肩左右晃,手中刀便也砍过去了,他厉吼:“杀!”
“当当当当”金铁撞击声不绝于耳,毛汾水的刀已往牡丹的腿上砍过去。
牡丹想也想不到这白净脸皮的年轻人刀法了得,她若打算逃,腿上免不了挨刀,因为她拔身的时候双腿必须越过一片刀芒。
牡丹不逃了,她旋杀,便也躲过一刀杀。
铁石心发疯似的出手21刀罩上陶克,口中厉骂:“我的孙,看刀!”
陶克的棒子疾点又拨,就在回收中,棒尾突然点出,便也点在铁石心的鼻子尖。
“啪!”
铁石心的鼻血流出来了。
他厉吼两声……他本来江湖人称“伏牛虎”,此时发了疯一般,双手握紧砍刀好一阵狂杀,那满脸鲜血在往外冒,流他满身也湿了大片衣衫,他自然无暇多去管,一心要砍倒陶克了。
大院中正捉对厮杀着,那成石发现冬瓜唐的衣衫又破了,而且好像在流血,他提刀奔过去:“四哥,我来帮你宰杀他!”
冬瓜唐道:“兄弟,你看我砍下这小子的头。”
成石的刀已出手了,闻言大叫:“四哥,看咱们谁先把这家伙打倒。”
寇远大心惊又恼怒,大骂:“老子砸烂你们的狗头,杀,杀,杀!”
寇远大连声“杀”,他双手抡动巨杵连身旋、架式上十分吓人,却也把冬瓜唐与成石二人逼出一丈外,他这是有目的,只见他双手托住巨杵,一个空翻,便越过了墙,灯光之下他也惨,左后肩上在流着血。
寇远大出了庄,拼命似的往林中逃,冬瓜唐与成石二人已上了墙,却听得了无大师一声叫喊:“回来吧,别追了,这儿还有两男一女是要角!”
了无大师的意思很明白,牡丹与铁石心才是主谋来坑刘家庄的人,要杀就杀这二人。
那一边,常在山与尹洪也已杀了二十多回合,这二人还真的半斤八两,但在气势上,常在山越杀越勇,因为四周都是自己的人。
相对的,尹洪却已心寒了。
这是要洗劫刘家庄的,绝对不会打算把命留在此地,尹洪看势不妙,便也无心恋战,他拔身穿越一道花墙,身子猛一矮,便也越墙而去。
这时候,铁石心的头上又挨一记,陶克打得性起,木棒穿过刀芒,猛往敌人的胸口打,铁石心七刀落空,拼着再挨两下子,腾空便往庄外飞去。
那毛汾水一把没有抓住牡丹,肚皮上被牡丹踢了一脚,牡丹便利用这一脚踢,才有机会跃过墙。原来她的尖刀被毛汾水一刀砍落,毛汾水以为她没有刀,便想伸手捉活的,却被牡丹横来一脚。
毛汾水太没经验了,如果他再出刀,牡丹非死不可,他却失去这大好的机会了。
这二人逃得快,便是陶克也追之不及,当然,刘家庄的人看得直瞪眼,因为这五个男女都是高来高去的能人,那刘一龙与大掌鞭二人的武功也算得二流的了,但见这种场面,二人看得直瞪眼。
刘家庄二十多名庄丁,也没有一个能登上围墙的。
此刻,刘一龙对陶克几人更是表现出一副恭敬的样子,立刻命伙计们把庄上珍藏的刀伤药取出来,细心地为伤者敷药。
陶克走向了无大师,关心地直问:“大师,你怎么出来了,你老的身子……”
了无大师笑了,道:“你们都是我的好子弟,小克,你别为我操心,我已经复原了。”
他转而对刘一龙笑笑,道:“刘施主,色字头上一把刀,你总该明白了吧。”
刘一龙在洛阳带回牡丹,还以为此生艳福不浅,哪里会想到,这牡丹原是江湖黑道上的“牡丹狐”,他这是把女贼引上门来了。
刘一龙摇头直叹气,道:“真是悔不当初啊,大师。”
天亮了,刘家庄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两间大厢门紧紧地关着,陶克六人分别睡下,但在刘家庄的大厅上,这时候却来了五个人。
这五个人真排场,大咧咧地坐在大厅上。
五个人,人手一杯茶,点心也摆在桌面上,其中坐在刘庄主右手的是个大汉,长得真是威风十面呢。
刘家庄前厅上,刘一龙与桂三元二人亲自陪着那五个大汉,招待得十分周到。
这五个人并非别人,乃是桐城县来的捕头章飞与他的四名手下人。
就在刘庄主与桂三元的热情款待下,章飞同他的四名手下,吃得十分愉快。
那章飞有十斤酒量,半个时辰不到已喝了七斤多,另外四个也吃得多。
酒喝多了,话便也多了。
这本就是喝酒人的通病,但章飞的话是有目的,他每来一次刘家庄,总是不会空手而去的。
“庄主呀,这一回我为你那件案子几乎跑断双腿呀!”
他不说这是他的职责所在,而是替刘一龙在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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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对质找寻佐证 师太中毒昏迷
似章飞这种观念的人,衙门中有一半是这样的,真心在为民做事的,多说也是一半吧。
章飞就是前一半,所以他说得大方,也自然,他都不会想一想,刘一龙死了女儿,那份心情该多么苦,他老兄却找机会来弄几个。
刘一龙不是傻子,他明白这种人不能得罪,否则,这种人比恶人还恶。
刘一龙闻得章飞的话,立刻回敬一礼,道:“真是辛苦章爷了。”
章飞道:“也是应该的。”
他一口喝了一杯,重重地放下酒杯,又道:“有人密报,那淫贼在武当山北出现,我立刻率弟兄追去,你看看,鞋也跑烂了,盘缠花完了,便干粮也没得吃的,可也未曾找到那狗东西,没办法,绕道贵庄来打扰你一顿了。”
刘一龙听章飞这几句话已经是第五遍了。
他便也花费了五次银子。
“章爷,真是太辛苦你了,请问章爷,那报信的人在什么地方?”
章飞嘿嘿笑道:“刘庄主,你虽是苦主,我也不便奉告,这是衙门规矩,不能说出通风报信人的身份名字。”
刘一龙道:“我理解。”
他顿了一下,心中在想,标准的骗吃骗花。
几个公差也吃得差不多了。
几个人在摸肚子,当然是要走的样子。
于是,章飞又说了:“刘庄主,为了你这件案子,我们兄弟几人这些日子里跑东到西,餐风露宿,有时候还免不了受冻挨饿,还得等着拼性命,够苦的了。”
刘一龙点头,道:“是,是,是,确也够苦了。”
他转而对桂三元又道:“快去找帐房,取十两银子,要一两一个的。”
章飞忙笑笑,道:“怎好再拿庄主的银子,这……”
刘一龙道:“你们来,就是一份关怀,破案与否,那是另一回事,你别客气。”
他心中直想指着章飞的鼻子骂。
章飞又是两大杯酒下肚,那面桂三元已双手捧了十两银子进来了。
只不过章飞故作不见,他又自斟着酒了,那桂三元已把银子堆在他面前。
章飞指着银子,道:“庄主,这……”
“这是送给你的。”说话的不是刘庄主。
说话的人从厅门口进来了,是陶克来了。
陶克还在扣衣扣,边哈哈笑着往厅上走。
章飞一瞪眼,他有了反应。
干公门的人,反应是一流的,只见他一推面前银子,对刘一龙叱道:“你这是干什么?这银子我能收吗?我收,这是贪污,想我章某人在衙门吃粮,两手干净不带肮脏,何况你是苦主,我忍心吗?这是不可以的。”
章飞这么一吼,刘一龙当然明白,那是因为来了陶克的缘故。
如果陶克晚一步进来,这十两银子已揣进章捕头的怀里面了。
刘庄主与桂三元当然明白章飞的话,他们站起身来迎接陶克。
“陶老弟,快过来见见桐城县捕头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