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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石道:“如果不是想活捉,她两人早就死了。”
冬瓜唐咬牙,道:“原是想杀死算了,可是总得弄个明白,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呀,还有那‘四山八怪’与一个女人,那女人叫牡丹,他们在什么地方啊?”
陶克道:“为兄预感,三江地方就会有血雨腥风的事情发生了。”
冬瓜唐道:“咱们不管这些事,大伙只想着大哥,尽快抓到那淫贼!”
陶克双目一黯,是的,这些天好像办些不相干的事情,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为妻女报仇。
陶克四个兄弟没有受到什么伤,便也淡淡地道:“咱们快去清莲庵,了无大师还在等我们呢。”
成石道:“大哥,我帮你把手背伤口包扎好。”
陶克伸出流血手背,冬瓜唐道:“可恶,姓包的还伤了大哥。”
陶克道:“姓包的也挨得不轻,同你们一样,我没有打算要他的老命!”
是的,虽是恶人,对他们而言,并无深仇大恨,又何必一定要杀人?
陶克五人转回清莲庵,了无大师与清莲师太刚回尼庵不久,见陶克五人回来,清莲师太便命小尼把一应素斋重整治一桌摆起来。
最高兴的当然是了无大师,因为过去他以为师妹变了,变得既抽鸦片,又会用毒,与恶人为伍,令他痛苦难堪,如今方才明白,这完全是被“巧手郎君”包太乙与“花毒娘子”段巧凤夫妻两人坑陷的。
了无大师心情愉快,对陶克五人便更加喜欢了。
陶克便把后山坡竹林崖下,有地道出口之事,从头至尾对清莲师太说了一遍。
清莲师太对了无大师道:“过几日雇工把洞口堵起来,免得那地方被恶人利用。”
这顿饭直吃到天将黑,陶克便对了无大师道:“大师与四位兄弟回到刘家庄去,刘家庄去聘请武师,尚未回来,刘庄主请我们在他庄上暂住十天半月,这也是我们答应的。”
冬瓜唐道:“大哥,你去哪儿?”
陶克叹了一口气道:“为兄到那可怜的妻女墓上看看,唉,这几日很念叨她们。”
他此言一出,几个人均一阵唏嘘。
了无大师起身,道:“也好,我们先去刘家庄,陶克,你去墓上看看,我们在刘家庄上等你。”
尼姑庵不能留男人,了无大师与陶克等便当夜下了清莲庵山坡,众人在坡下分手,陶克一路往桐城而去。
了无大师率领着冬瓜唐众兄弟,匆匆地奔回刘家庄去了。
夜风凛凛,月光迷蒙,黄土坡前站着人,这人的手上提着一应供品,香烛冥纸鲜果之外,还有全只鸡鸭各一只,这算是丰盛的祭品,只差没有找个道士来念经了。
陶克很悲伤,当他刚站定的时候,他便脸皮紧紧地,双目凶悍地直视着两堆新墓。
也许江南水旺,新坟好像已冒出小草来了。
陶克把祭品摆上,点燃冥纸,单膝点地,一边烧着一边叨念。
“桂花,我好想念你呀,上苍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难道我们做了什么坏事了!我们没有呀。”
他抽了一下鼻子,生生把泪挤压回去。
陶克不流泪,因为他要抓那淫徒,如果抓不到,他就不流泪。
他下定决心了。
烧着冥纸,他又对另一坟叨念:“我的女儿,你知道爹的心吗?像刀在割呀,你一定恨爹不该抛下你母女两人远去塞外,可是咱们在大山能过什么好日子?爹是为了想叫你母女过好日子呀,可是……爹知道错了,爹应该守在你母女身边的。”
陶克烧完冥纸,又在两座坟上抚摩着,只是隔着坟土,令他几乎拍土大哭。
坐在坟前望着夜空,他的心中在想,这儿不是鸡公山,等到抓到那淫贼,报了仇,再把桂花与女儿的尸体移回鸡公山陶家村掩埋,这一生再也不在江湖上混了。
当然,陶克也想着冬瓜唐几人,真是自己的好兄弟,这些天如果不是有他们四人赤胆想助,很难想像如今是个什么局面。
累了,陶克便也歪在坟上闭起眼睛。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有声音传来。
陶克吃一惊,他身子不动,只把耳朵竖起来听。
“真气人,又往那地方去了。”
“大小姐,他是个风流种子,属下以为他不配。”
“不要再说了,不嫌烦,同样的话,你已经说了几百遍了。”
“大小姐,如果你点头,天下男人排队等你选,又何必一定……”
“你回去吧,我不要你跟着我,你走呀。”
远处的小道上,只见一个颀长身影往江岸移去,那是个男子,走得不快,偶尔还回过头来。
陶克听出这一男一女的声音,他不知道是什么人,但从双方对话,他已知道这是牵涉到男女之间的关系。
陶克才懒得去管这种闲事,他抬头看天色,快四更天了吧,他正要再往地上歪,突然发现那女的行走如飞。
“好快的身法!”
陶克自语着不由得挺起身来了。
他极目遥望,朦胧的雾中,那女子直往桐城奔去,眨眼工夫便半里远了。
如此身法,使得陶克也产生了好奇之心,他本打算天亮了进城去的,如今他改变主意了。
陶克立刻飞一般地追上去了。
遥望前方,那女子已到城墙下,桐城县的四门紧闭,不到五更不开城门。
陶克把身子隐在一棵大树下,仔细看,只见那女子在城墙下面来回踱了几步,忽然拔身而上,双手只在城墙上交互抓了三五下,人已攀上城墙了。
陶克几乎要叫一声“好”!
他见女子上了城墙,自也不怠慢,几个箭步便也来到城墙下,抬头看,城墙只不过四丈三,这自然也难不住陶克的。
只见他,棒子插在腰带上,双臂分张,吸一口真气,拔空而起,他的身子只在中途稍缓,便弹身站在城墙上了。
陶克从墙上往下看,桐城县城内一片沉寂,便一点灯火也没有,正是鸡不叫狗不咬的四更天。
于是,他放眼观看那女子,不料却已失去那女子的影子了。
陶克奇怪,这女子的身法真快呀。
他又仔细地看了一阵,想这女子已由暗巷中溜走了,或者,女子已经回到自己的家中了。
陶克想到此,便摇摇头落在城内了。
他只在巷中分辨一下方向,便径往“快活居”饭馆那面走去。
陶克只知道“快活居”,因为“快活居”的后院有大烟馆。
“快活居”的后院更有女子美得很,也陪客人烧烟侍候,只要有银子,“快活居”就会令你快活得留连忘返。
陶克已经转到这条街头了,忽然间,他又发现那个女的在他前面,而且,女的也似是往“快活居”走去的。
陶克一怔,暗中便跟上去了。
那女的腾身上了房,然后往后面跃去,身法真轻,一点声音也没有。
陶克对于“快活居”饭馆十分熟悉,他上了房脊,便把身形隐在屋脊后面,只见那女的身子突然一缩,使了一招倒卷帘便把头顶在窗户上方。
陶克看得清楚,女子落地,两把尖刀已分握左右手上,那架式立刻令陶克想起一个人。
那人就是“汉水一只凤”钱丹凤。
陶克想起那天夜里就是因为钱丹凤与“丹江双义”洪大川、白水青两人被冬瓜唐暗中盯上,方才与冬瓜唐相识,如今这儿又出现女的,但不知她潜来这“快活居”干什么,她难道有情人在此?
刚才陶克曾在黄土坡听到过那人的话,这钱丹凤一定是找她的心上人来了。
钱丹凤心上人又是谁?
陶克对这一点并不感兴趣,如果这时候钱丹凤离去,他绝对不会出面拦她。
他只想在这时候找个舒适的房间睡一觉。
钱丹凤只一离开,他就会下去叫伙计。
陶克正在房上窥看,只见钱丹凤伸手推窗,忽地便穿窗而入。
夜,真静,这时候的人们正好睡……天亮之前人们总是睡意浓,这里的人们也不例外。
陶克正在胡思乱想,忽然间,那个转弯的房中传出一声尖叫:“啊!”
“当!”
紧接着传来尖叱:“你是谁?”
就在这连串的响动与尖叫声里,只见几处房门开启,其中有两个女子手提钢刀跳在院子里。
紧接着,高大稍瘦的掌柜也露面了。
掌柜的还在扎腰带,有个姑娘指着转角房间,道:“好像是红红的叫声。”
掌柜的把长衫前摆扎入腰带里,大步便往红红的房间门走去。
不料就在此时,红红的房门被撞开来了,三把兵刃交上了,那钱丹凤的尖刀上下翻飞,一个劲地往另一女的身上招呼。
那另一女的正是红红,她的前胸在淌血,上衣湿了一大片,但还是舞刀拼命的干。
这时候大掌柜扑上前去,只见他左手疾拍,一股掌风起处,钱丹凤的身子猛一偏,她侧着身子刺出一刀,却被掌柜的以二指扣紧刀身。
钱丹凤脸现惊恐之色,道:“屠掌柜,原来你是会家子,深藏不露呀!”
屠掌柜手一松,闪退一步,道:“原来是钱小姐,但不知红红姑娘有什么得罪之处,惹得钱小姐要杀她?”
钱丹凤尖刀倒闪,冷芒闪动间,露出一片孤傲之气,道:“为什么不问这贱婢!”
红红已被另外二个姑娘扶住,有一姑娘正在为她的伤处查看,还有个姑娘去取药。
这时听得钱丹凤的话,红红尖声叫道:“我知道什么?你说!”
屠掌柜面对钱丹凤,道:“钱小姐,请解释。”
钱丹凤脸色一寒,叱道:“你这是什么口气?”
屠掌柜冷冷道:“钱小姐,屠某人知道你乃三水帮汉江分舵舵主千金,你们财大气粗,势大压人,但屠某在这桐城县做的是合法生意,下本钱,出力气,饭店也好,烟局也罢,总也是官府点头的。我们一不欺人,二不坑人,自己行得端正,从不与人结冤,如今钱小姐四更天从房顶上下来杀人,这是为了什么?天理何在?王法何在?今夜如果不给屠某一个交代,我说钱小姐,你得同我去衙门走一趟了。”
屠掌柜的话,几乎是字字掷地有声。
他的出手,更叫人大吃一惊。
躲在屋脊背面的陶克就惊讶,他绝对想不到,“快活居”的大掌柜还是高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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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送官究治无效 兴师问罪逞凶
其实“快活居”中除了屠掌柜,手下的五个姑娘也不简单,如果叫出她的名堂,五人乃“北地五胭脂”,江湖上真有不少人还未曾听说过。
“北地五胭脂”个个都会武功,如果红红是一般女子,只怕早已不明不白地死在屋子里了。
那钱丹凤被屠掌柜这么一说,不由大怒,叱道:“可恶,你真想知道为什么?”
屠掌柜道:“你杀伤我的人,我连知道为什么也不能?天下还有这种霸道的?”
钱丹凤大怒:“大胆!”
屠掌柜脸色一寒,道:“如果不把话交代清楚,钱大小姐,你就休想离开此地!”
钱丹凤道:“你想留我?”
屠掌柜道:“不是留你,抓你上衙门!”
钱丹凤道:“想不到在我三水帮地面上开饭馆的小人,胆敢如此狂妄地对我不敬。”
屠掌柜冷冷道:“钱大小姐,我不听你卖招牌字号,我在听你的解释。”
他刚才露了一招,钱丹凤心中有了疙瘩,能以二指抓牢她刀身之人,这个人的武功不简单。
她也想及这家饭馆的姑娘也不简单,只可惜今夜只有她一个人来此,上一回还有洪大川与白水青。
她有着孤掌难鸣的感觉,不由得尖声叱道:“好,你狠,只不过看你能狠几时!”
她跺着脚,又道:“问她,为什么要勾引我们少主,我已经放过她一次,她仍然对我们少主下功夫,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屠掌柜一怔:“你们少主?”
“对!二更天时还在大烟床上翻云覆雨不要脸,哼,真会勾引男人。”
屠掌柜道:“原来是封少主呀。”
钱丹凤道:“我说过,这世上若有人勾引流云,我绝不会饶她,所以我今夜是取这贱婢命来的。”
她口中的流云,正是三水帮少主封流云。
原来这位钱大小姐死死地爱上风流成性的封流云,而封少主对她并不怎么样,于是,她便把一股子恨意出在姑娘的身上了。
屋脊后的陶克一听,心中在想,这是争风吃醋,钱丹凤自恃三水帮势大,出手要杀人。
他觉得也没甚么大不了的事,就等下面的事情说开,钱丹凤一走开,他就下去找房间睡大觉了。
陶克不想同钱丹凤碰面,因为他已同三水帮结了仇,见面免不了一场打斗。
这时,屠掌柜火大了。
他沉声戟指钱丹凤道:“你真的嚣张,你怎不去找封少主,却拿刀来杀我这儿的姑娘,我们这是干什么的?每天忙里忙外,侍候客人,为的不就是赚一些过生活,我们的姑娘已经够可怜了。”
钱丹凤叫:“她勾引我们少主,要不然,少主也不会每次都找上她的屋子里。”
屠掌柜道:“客人要找哪位姑娘,那是客人的意思,花银子的大爷有自由,我们姑娘没自由,钱大小姐,不论客人会找谁,我的姑娘永远也不会嫁给谁,你吃的哪门子醋,喝的哪门子酸!”
钱丹凤道:“可恶,你还敢对我如此说话!”
屠掌柜道:“还要拿你上衙门!”
钱丹凤的尖刀便在这时出手了。
她两把尖刀交叉点刺,却不料屠掌柜八字步倒着退,五步之后他出掌,掌风拍出,忽变劈,便也闻得那钱丹凤一声呼:“啊!”
很巧妙地一掌扫过钱丹凤的左右肩头,便也扫出两道血口子,钱丹凤的上衣也裂了,她倒退着。
便又听得屠掌柜沉声道:“拿下!”
这一声吼,只见两个伙计直扑钱丹凤,两个伙计其中一人陶克认识,这时他才知道,“快活居”实在是个卧虎藏龙之地。
果然,两个伙计只一扑上,三招不到,已夺了钱丹凤手上两把尖刀,有个伙计拦腰抱紧钱丹凤,闪出个姑娘用绳子把钱丹凤拴上了。
钱丹凤被拴上,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
陶克就以为“快活居”不想再做下去了,这三江地界之内,三水帮的势力便官家也礼让三分,而“快活居”只不过一间小字号而已。
陶克在房上不解,院子里,钱丹风尖声道:“你们已经疯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屠掌柜大怒,道:“送官,就说半夜来了女贼,杀人劫财,被我们拿下了,把红红也扶去。”
他把事交代完,便回头走了。
两个伙计不怠慢,拉着钱丹凤就往外走。
钱丹凤几乎大哭,那当然她以为受了偌大的侮辱与委屈。
果然,红红在敷药之后也由另一姑娘扶持着往店外一齐走去,显然是要上衙门去了。
陶克不必跟去看,因为他相信钱丹凤会很快地被官府放出来,因为三水帮的钱丹凤,乃是汉江钱水龙的宝贝女儿,如果钱水龙不把她看成宝,钱丹凤是不敢乱杀人的。
陶克正要往院子落下去,突然附近有风声,他警觉地一个斜掠,只见一条颀长身影已往房上飘来。
陶克在灰暗中道:“大掌柜!”
那黑影正是屠掌柜。
屠掌柜见是陶克,一声淡淡的笑,道:“原来是你呀,哈!”
陶克道:“好像我来的不是时候。”
屠掌柜手一摆,道:“兄弟下面说话。”
陶克点点头,两人联袂飘在院子里,屠掌柜把陶克礼让在客房里,命人送上一壶暖酒几样小菜。
陶克道:“我理解,因为钱大小姐的身边应该有人护卫她!”
“可是,你兄弟半天不下来,我就知道你不是她身边的人物了。”
“所以你等把钱丹凤送往衙门之后,便想与我一会了?”
“不错,我要确定你是否三水帮的人?”
陶克道:“大掌柜,老实说我在城外就发现钱丹凤了,我是跟踪她而来的。”
他想了一下,又道:“曾有人劝她,但她不听,还是潜来了,如果我知道她出手杀人,我不会坐视,我以为她是抓奸夫淫妇,大掌柜,我对奸淫之事,深恶痛绝。”
屠掌柜道:“这话我相信,因为你身受其害。”
陶克脸皮一紧,猛然喝了一口酒。
他重重地放下酒杯,道:“大掌柜,我有事想问你。”
“我在听!”
“你看那淫贼是什么样的人物?奸人还杀人!”
“我不知道。”
“大掌柜,刚才如果我没看错,你露了一手鹰爪功,而且功力颇浑厚。”
“哈!”
“你笑什么?”
“兄弟,不错,果然被你猜中了。”
陶克神情一紧,道:“深藏不露!”
屠掌柜道:“不是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