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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山上也闲着没事,想找钱总他们喝酒玩一阵去。我下山给他送去。”方冠中道:“不可。你要想他,我就叫他上山。”
到中午将房间收拾好,方小凡随着赵雅兰去了娘家,穆艳如也下山。李有才因黄婉玲、李曼儿母女回了老家,更是自在,胡梦蝶又忙着春节的节目,也没心问他。李有才又想起穆艳如来,一打手机却不接,又找到了家里。冯大立开了门道:“李总以后也不必家里找,要找只往小金山上,方市长那找去吧。”李有才道:“她上小金山干什么?”冯大立道:“我也不知道,也不敢问她老人家的事。我还听说,她从巨业调走了,是不是真有此事?”李有才道:“我不知道。”
冯大立道:“李总,我们弟兄们这些年来处的不错。我些话我就明说了,穆艳如跟着你们鞍前马后挣了这么多年的命,一个字不给,就打发她走了,也太不够意思了。”李有才道:“我何时亏待过她?”丢下冯大立,回到巨业一问,这才知道调到中州学院去了,是黄婉玲点头同意的。李有才不由骂道:“这婆子,总算是如意了。好好一个大活人,白白送给了人家,还不叫我知道。”
李有才本就是混人,叫上车就往小金山去了。行到山下,正遇着穆艳如开车下山,这才想截车说话,那知车却未停,一闪而过。李有才乱看了穆艳如一眼,见面额微赤,眼带春意,骂道:“方冠中这好儿子,竟然偷吃到我家来了。”到了山门外,乱叫道:“叫方冠中出来见我。”
大个黄听了,忙上楼道:“巨业的李总上山来了。不知何事,到了山下乱骂。”方冠中道:“不怕,你叫俞婆办好酒菜,倒好酒。他有来言,我自有去语。”不大会,李有才气冲冲上了山,到楼下又骂道:“偷吃的贼在那里,出来与她汉子来论个公道。”方冠中迎下楼来笑道:“原来是李总,正想请着一叙。楼上酒宴已备好,请入席说话。”李有才道:“你那鸟巢不干净,她汉子就在这里与你论理。”方冠中一笑,叫大个黄道:“将酒菜都端到百花山去,我化雪煮酒,与李总论一论天下英雄。”
方冠中拉着李有才过了仙子渡,到小亭子里坐下,捧一把雪放在火炉中,叫大个黄退下。方冠中倒了一杯酒,让李有才道:“二弟怎么一点道理也不明白,怎么山下山上大吵大闹,叫别人听了笑话。”李有才道:“你别给我做态,我睡了你家相好,你也摆酒请我?”方冠中笑道:“有何不可。我们兄弟来时有言,同富贵,共享乐。由基让了小蝶给二弟,可有一语?二弟有本事勾搭了关锦萍,大哥也绝无一言。”
李有才道:“你明知她是我的相好,怎么还把她留在山上睡了,和我争食吃?”方冠中道:“二弟若有本事留住她,我就退出。你家婆子不容她,二弟外头又有小蝶,才使她与二弟离心。我若不争先一步,以她的性,必定投到赵振先处。到时,二弟天大的不是,还不尽在赵振先掌握之中?二弟以后行动受制,怎么再和赵振先争霸中州那?二弟有此大难,尚不知谢我,反到怪罪,当大哥的岂不痛心?”李有才听了,只能哼哼不平,并无话讲。
方冠中又道:“二弟家中有美妻,外头有娇妾,何必多争一事,前后受累,自顾不暇那?”李有才道:“我的东西就不许别人抢,抢了我就要骂娘。”方冠中怒道:“二弟如此不近情理,我也不再和你争辩,好坏只叫老四与你解释。”李有才素怕大个黄,闻言并不敢再言。
方冠中笑道:“二弟小气,大哥可不小气。这里但有兄弟看中的,只管拿去,我决无一言。”李有才道:“你能有什么鸟好东西,我不稀罕。”方冠中道:“这才象是兄弟,且饮三杯。”二人喝了几杯酒,李有才也不就菜,复下山去了。那大个黄站在楼下,见李有才过来,笑道:“李总大方人,何必小儿见识。”李有才看他一眼,悻悻下山去了。
俞婆出来笑道:“你这死狗,看你那德性。见了木姑娘,怎么倒象个隔八辈的孙子似的,可见,这世上也有你怕的人。”大个黄道:“你别给我贫嘴,我嘴谗了,多少在你身上打牙祭。”俞婆笑道:“这不又来一个,又白又美,还有逃过你的嘴的。”大个黄道:“别妈的胡言乱语。这妇人心狠,巨业那个不知道,我还想多活一天哩。”
正说着话,方冠中也从仙子渡踱了回来,山门保安来报道:“刚刚有个人,在对面树林里探头探脑,不知是谁。”大个黄道:“别问是谁,进去拿过来打一顿赶出去。”下到山门,问道:“人在那里?”保安拿过望远镜,指远处道:“就在那棵大树后。”
大个黄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石正,不由吓的肝胆俱裂,丢了望远镜,慌张跑回去,对方冠中道:“我这次死定了。石正那厮果然寻上山来了。”方冠中道:“人在那里?”大个黄道:“人在对面,正察看地形那,说不定天黑就要上山拿我。”方冠中道:“你先躲到地下室去,我叫了小凡回来商量。”又叫俞婆道:“快打电话,只说有窃贼门外窥视,速叫警察过来。”
稍时,警察上了山,道:“人已经走了,看树下的脚印,是往山下去了。”方冠中道:“此人疑点甚大,不可松懈,早晚要防他再来。”警察应声下山去了。到下午方小凡回来,听了方冠中之语,将猎枪发到保安手里,言道:“只要见了此人上山,乱枪打死,但有官司,有我一人承担。”方冠中因娶穆艳如心切,见李有才事情摆平,又打电话给钱由基,叫他如此如此。钱由基闻言笑道:“干爹放心,不叫他亲口说出来,将人送到山上,不见我的本事。”方冠中听了大喜。
中部 第九十一回下 见光
钱由基刚好在汉唐大酒店,一班子兄弟也都未走,临近春节,终天在酒店打牌喝酒说笑。钱由基叫老丙道:“把二万与贾礼兄弟请来,我有小事一桩商议。”稍时,王二万、贾礼都到,钱由基道:“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有意放兄弟们几天假,将晚上巡街也先撤了。两位兄弟,看放到那天才好那?”
王二万道:“开了春才有生意,兄弟们也忙了大半年了,多放几天也好。”贾礼道:“期间也不可全散,可留下当值人员,以备万一。”钱由基道:“就由贾礼兄弟来安排好了。通知众兄弟们,都过来吃一顿团圆饭。”一时,牛千叶、范自宝、林童、马炮等皆到,白灵上来安排了酒菜,钱由基道:“老李哥、老丙兄弟还要应付酒店,喝了三杯就忙去。千叶兄弟稍时还有约会,也不可多劝。其余兄弟,不可不醉。”
酒过三巡,王二万起身道:“我有个提议,说说大家看看。今晚即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不妨开个荤腥,叫邵丽出来,每人腿上坐着灌三杯酒,热闹热闹如何?”众人听了都叫好。李家仁先起身笑道:“你们兄弟闹去,我老大岁数,不习惯这个,就先忙去了。”老丙叫了邵丽出来,也退了席。
王二万道:“邵小姐,先从你钱哥起,每人灌不了三杯驴尿下去,我扒你一件衣服。”邵丽笑道:“我和在坐的大哥虽不是头一次见,有些却是头一次喝酒。我先敬三杯,先叫各位大哥遮遮脸,稍时闹起来,别涨的满脸痛红,再口角流涎,回家嫂子不依。”一同劝了三杯,就从钱由基腿上喝起,劝到牛千叶,说什么不喝。
众人哄闹一阵,王二万见劝不下去,就拍着桌子道:“牛哥,这三杯兄弟代你喝了,稍时约会,我们兄弟等你到十二点。牛哥要把新嫂子带来,我们兄弟再饮三杯,要是领不来嫂子,就加倍罚牛哥六杯。”牛千叶道:“就冲兄弟这句话,我就是先奸后娶,也施了她过来。”白灵也怕邵丽经不住众人乱闹,也过来劝酒。牛千叶自己整一整衣裳,叫钱由基看道:“钱哥看我身打扮,还有何欠缺?”钱由基道:“很好。你开了我的车去,才显的有面子。”牛千叶接了钥匙,辞别众人,依约去会唐闻莺。
原来唐闻莺自从和牛千叶网上相识,二人早有心相见。唐闻莺又因与沈勤勤有言在先,就约了大年二十九晚上九点在一家人咖啡店相见。唐闻莺提前半小时就到了,还特意买了领带和领夹。牛千叶也是手捧大把鲜花,开车匆匆赶至。牛千叶上了二楼,推开门,见唐闻莺早到了,并不惊奇,笑道:“是飞雪仙吗?我是中州通。”
牛千叶虽不惊奇,唐闻莺却是大出意外,半天说不出话来。经反复再问,才确定网上的中州通就是人称牛魔王的牛千叶。牛千叶见唐闻莺不言语,就笑道:“明天我就写贴子,名曰:中州城里最近无大事,唐姑娘遭遇见光死。”唐闻莺起身要走。牛千叶拉住急道:“自从和姑娘认识,我已洗心革面,安心上班,不在外头乱混。唐姑娘为什么一言不发就走?”唐闻莺道:“你要叫我说什么?该叫你中州通,还是该叫你骗子?”
牛千叶道:“唐姑娘,我脸上没刻着金印,网上没写着预谋,怎么能说我是骗子?难道以前街上人传我牛千叶吃人,姑娘也信以为真吗?我和姑娘诚心交往,天地可鉴。”唐闻莺心道:“我若一跺脚走了,必遭她们耻笑。我若不走,这人又心术难料。”一时犹豫不决。
牛千叶见唐闻莺犹豫,忙叫了咖啡,让着坐下,将鲜花递在唐闻莺手上,笑道:“你要恼我这张脸,就闭上眼。你要是恼我说话,就打开电脑。我们还象往常那样聊天好吗?”唐闻莺道:“电脑我没带着,喝了这杯咖啡,到帝王网吧去吧。”牛千叶道:“我这就打电话,叫他们老板留个包间出来。”唐闻莺也不言语,喝过咖啡,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咖啡厅,先后到了帝王网吧。
二人进了包间,背对着背,各自打开电脑上网。唐闻莺网上问道:“今天怎么在线,没去跑新闻吗?”牛千叶网上答道:“中州最近无大事。要过年了,我预备着去见我的网上女友飞雪仙。”唐闻莺又问道:“你为什么要见她?”牛千叶答道:“我们约好了,假如我无妻她又无夫,不管年龄差距有多大,我们都会结婚。”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起来。这一聊不打紧,从十点开始,直聊到子夜。
钱由基等众人都等在酒店里,到了了十一点,邵丽因有应酬,也退了席。众人看看表,不见牛千叶回来,不觉担心起来。贾礼道:“牛哥此去,胜算不大,十有八、九空手而回。”王二万道:“不然,八成是牛哥强奸人家姑娘一时未得手,否则早该回来了。”钱由基叫六指道:“六指兄弟去看一看,别一时仗着性子惹出事来。”六指出去打问回来道:“听咖啡店老板说,一前一后好象是去了网吧。”钱由基一打手机,见已关机,忙道:“还等什么,将电脑搬过来,网上找找看。”
秦世宝将电脑搬出来,上了网道:“牛哥果然在网上。”钱由基道:“你问问他,事情怎样了?”秦世宝打出一行字来,一会道:“牛哥回信了,说是正在网吧和人家姑娘谈论过去的事那。”钱由基道:“先不要下线,稍时再问进展。”众人喝着酒,约到了子夜时分,秦世宝又道:“牛哥又传回信了,说聊的很好。他准备写第一份保证书哩。”稍时,又道:“牛哥又在写第二份保证书哩。”又过一时,秦世宝又道:“牛哥正写第三份保证书哩。有几句话,要问钱哥。”
钱由基道:“要问什么话?”秦世宝道:“牛哥急问,人家姑娘说,假如这时地球突然停止转动,问牛哥会干什么?”王二万笑道:“那还用说,赶紧将几巴放进去呗。”贾礼笑道:“王哥此语,还不是叫牛哥挨巴掌?依我看,应该是把她抱在怀里才对。”歪头却道:“抱着能有什么意思,以我看,该去银行抢钱。”那个道:“还不如一块睡了那。”众人争论不休,钱由基拿不定主意,忙走到外头给李曼儿去电话。
李曼儿陪着外公黄公权打了一上午的猎,下午睡了一阵子,晚上睡得晚,接了手机笑问道:“什么事?”钱由基道:“假如,一个姑娘问一个小伙,地球此时突然停止转动,你会干什么那?你猜她会是什么意思?”李曼儿笑道:“她的心思,我怎么会知道。”钱由基道:“如果是你那?”李曼儿想想笑道:“要是我的话,希望你能趁着这个机会把心掏给我看看。”钱由基笑道:“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那?”李曼儿道:“古人说天无日月,人无阴阳,人无阴阳不死,你怕什么。”
钱由基大喜,教给牛千叶如此说了。稍时,秦世宝又道:“牛哥又问了,心要是掏出来,人就无心,无心将会怎么样?”钱由基又到外头打电话问李曼儿,屋里一帮兄弟又争论起来。李曼儿听了笑道:“事先给卖无心菜的行贿就行了。”钱由基道:“这有什么典故没有?”李曼儿道:“商朝亚相比干,剖心疾走,遇卖无心菜老妇问:人无心如何?老妇回答,人无心即死。故必行贿而后问才可。”钱由基大喜,又问了好,忙回来叫秦世宝网上传话。
稍时,秦世宝又道:“牛哥说了,天气阴转晴,虚惊了一场。”众人在酒店里眼巴巴等着,有几个熬不住的,都先回去了。将到夜里二点,秦世宝又道:“好事。牛哥对飞雪仙说:你愿意嫁给我吗?”钱由基道:“怎么回答的?”秦世宝道:“还没有回话。”钱由基笑道:“牛兄弟果然是软磨硬泡第一人。若换成我,早跺跺脚走了。”等了约一刻钟,秦世宝喜道:“快来看吧,同意了。我再问牛哥,准备怎么办。”再看网上,那二人却下线了。
钱由基道:“怎么没有下文就下线了那?”王二万笑道:“八成亲热去了。钱哥,我们寻他们闹一阵去。”钱由基道:“人家亲热,我们不好打扰,天明再联系就是。”散了席,钱由基进了白灵的房间,王二万也溜进了邵丽的房间内。
早上七点多钟,钱由基的手机就响了,一听正是牛千叶,手机里道:“钱哥,我待会领来酒店吃饭,不可叫兄弟胡闹。”钱由基道:“兄弟现在在哪儿那?”牛千叶喜道:“才从酒店出来。吃过饭还要回家去,上午就准备着送节礼过去,还劳钱哥代为准备。”钱由基知二人已成事实,也喜道:“我这就叫老丙兄弟替你准备节礼,一会车到,都给你装后备厢里。”喜悠悠对老丙说了。老丙笑道:“今天大年三十,我这就去,晚一晚,市场人就空了。”钱由基又叮嘱了白灵,好生招待。
不多时,见牛千叶拉着唐闻莺的手进来,二人脸上皆带春意。白灵迎出来让坐,送上菜单,唐闻莺点了早点,二人说说笑笑吃了起来。白灵回头笑对钱由基道:“要是以前不熟悉,还真当是变了个人似的,那里还有牛魔王的影子。”钱由基笑道:“找来找去,原来铁扇公主却是她。有道是一物降一物,看来一点不差。”老丙回来,将礼单交钱由基看了,都放在后备厢里。牛千叶、唐闻莺二人吃了早饭,一同至家中见蒋春梅。
蒋春梅正因牛得贵之事烦恼,牛千叶又一夜不归,正没好气。一早见牛千叶笑嘻嘻回来,后头跟着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疑又是外头招家来的。又见那姑娘相貌举止,斯文大方,不似以往光景,一时也不好张口来骂。牛千叶、唐闻莺二人走到蒋春梅面前,都躹个躬,恭恭敬敬了一声道:“妈,过年好。”
蒋春梅毕竟大场面见惯了,并不答言,让到屋里坐下,将牛千叶叫到卧室骂道:“不知长进的东西,那里领来的?”牛千叶道:“你先别生气,我是我新定的媳妇。她叫唐闻莺,在市园林处工作,她表姐是档案局的关局长。人家可是正经人家姑娘,妈敢骂她出去,我就死给你看。”蒋春梅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牛千叶道:“昨天昨上才认识,今天一早定下来的。”蒋春梅道:“虽是荒唐了点,人倒是人错,即然你领家里来了,我认了就是。”牛千叶道:“以前的事,妈不许说半句出来,要是气走了她,我还死给你看。”
蒋春梅出来让了茶,说几句客套话,见唐闻莺举止得体,说话讲礼,心中大喜,因无准备,将自己的耳环、戒指、项链,连同见面礼一并给了唐闻莺。唐闻莺只将见面礼收下,却将那三金依旧给蒋春梅戴上,笑道:“我和千叶近乎荒唐之举,妈妈不怪罪,我就心满意足了,怎么好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那。要是妈妈看着我还可人疼,以后再买给我就是。”蒋春梅听了甚是高兴,见牛千叶有心去送节礼,也将自家东西拿出来,拼到一起,叮嘱牛千叶去时千万懂礼。
牛千叶、唐闻莺二人两家都见了礼,并无太多反对,关锦萍闻知,也只将唐闻莺说了几句算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中部 第九十二回上 家宴
且说钱由基见牛千叶好事已成,心里即高兴,也羡慕。到了中午,众兄弟都各自回家,李家仁弄几样菜,叫上白灵,陪着钱由基吃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