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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羽一把抓过萧梦音脱在一旁的衣服，扔了过去。
萧梦音撅着嘴说：“真是的，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我不是没地方住才到你这里来吗？自打你结婚那天出了事，我就被他们楚家扣住了。不过也好，给我准备了宾馆房间，好吃好喝好招待，听说是你老婆吩咐的。哎呀，这个老婆这不错。昨天晚上她还让人把我放了。我还真是舍不得走。”
“为什么？”
“我身上一分钱钱都没有了。现在除了去卖身之外，别的方法实在想不出来。可我一想，我还不至于那么低级，况且我还有个孩子。我要是那么做了，也愧对她啊。所以，我决定来找你。要知道，我是走来的。好远啊！走到这里后，又要爬墙进来，还好你住得不是太高，就三层，否则我可能就要累死了。”
“孩子呢？怎么你说的跟你的孩子似的。”
萧梦音摇着手指说：“不仅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不要忘了！孩子在你老婆那里。她说她先要照看一段时间。大概是觉得孩子好玩，想培养培养感情。”
萧梦音晃了晃胳膊，当然是光流露的胳膊。
“你给我穿上衣服！要是被人家看见了……”
“得了，别装纯洁了。刚才你的那个狐朋狗友不是看见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萧梦音晃了晃头，开始整理内衣。
夏羽气呼呼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的眼神一瞥，正看到萧梦音的咪咪上。两年不见又大了不少。
夏羽问她：“我的钱呢？”
萧梦音一边掏着内衣，一边说：“炒股了。”
夏羽又问：“赚了多少？”
问完这个问题，夏羽都觉得自己有些弱智。她要是挣了，还能来找自己？还能身上分文没有？
“夏羽啊！”萧梦音突然扑了上来，抱住了他，“夏羽啊，来让我抱抱，呵呵，好久没有抱过了，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来，再让我亲一个。”
夏羽把她推开，说：“我不能老是当你的抱抱熊啊，我都当了快二十年了。从三岁起，你就这样欺负我。”
萧梦音坏坏笑了，说：“哦，夏羽长大了，懂得男女有别了。”
“还有……我还有问题要问你。田梦怎么回事？为什么又在你的身边了。”
“她……她又被抛弃了。”萧梦音神色一黯。
这句话出乎夏羽的意料。他刚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不是给了他父母钱了吗？”
“还能怎么样？那个男的还是那样，这次迷上了赌博，后来又吸毒，没过一年，钱就花光了。没了钱就去贩毒，那个女的也一起去，前些日子被抓，上个月都给毙了。这样一来，田梦就又一次无家可归。他的父母还算有良心，临死前让人找我，希望我能照顾孩子。”
“你答应了？”
“当然。”萧梦音挤了挤眼睛。
“那么你的工作室呢？那个搞广告创意的工作室，你当初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要做出一番成就吗？”
“别提了，破产了，欠了一屁股债。”萧梦音摇着头说，“没法子，只好来找你了。夏羽，帮帮我了，我最多是以身相许。”
她又伸出手，说：“来，给个热烈拥抱。”
“别这样了。净胡说八道！你倒是想给我呢！我可得要你啊！”夏羽轻轻地把萧梦音的手拍下去。
他又说：“你啊，老是这样，老是给我突然袭击，给我弄来一大堆事。快给我穿衣服，我带你吃饭去。”
“好好，”萧梦音说，“下次我再要钻进你被窝时，我就提前打个电话通知你。好让你做好准备。”
萧梦音把外衣套在身上，下了床。她说：“好了，我的活力恢复了。我要向着我的新生活前进了。”
这是个典型的精力过剩型女人，时刻保持着干劲。
一般来说，女人起床都是很麻烦的，其中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就是梳头，萧梦音不同，她的头发根本就不用梳洗，一般是用手抓一抓就完事了。她搂着夏羽的肩头，说：“走，我们吃饭去。”
“别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让人看到会误会的。”夏羽拍了拍她的手。
“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至于你，我就不保证了。”萧梦音就是不放手。
“我不是做了亏心事了嘛。”夏羽觉得一个裸体女人突然出现在一个男人的床上，怎么算也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
萧梦音误会了，她逼问了一句：“快说，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对睡梦中的我做了什么。哦？奇怪啊，没感觉啊，我的内裤也没有湿啊。那就是被脱了，哎呀，夏羽，你可是真坏！”
夏羽一晃头，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我怎么可能去做那种趁人之危的事情。我、是男人。我堂堂男子汉，大好男儿，男儿大丈夫。我就是怕出门后碰到什么人，我说不清楚。”
他把萧梦音的手拨开，开了房门。门后闪现出了一个人影——已经代替了楚可怜的白荷。
第三章 斗嘴
白荷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们两个。
夏羽头上有些冒汗。
什么叫运气差？一般来说，和情人约会时被妻子抓住应该算是吧。
不过，夏羽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过意不去的。楚可怜虽然和他结婚了，但她一定不会当真。当初都说明白了，只是为了让楚靖南安心。
白荷呢？自己也根本就没有对白荷许诺过什么，而且，白荷是什么样子的，夏羽也不知道。
夏羽稳了稳心神，说：“你好，很早啊，到这里来是为了……”
“抱歉啊，耽误你们的好事了。我真是过意不去。”白荷阴阳怪气地说。
她的目光绕过两人，落在后面那张被褥凌乱不堪的单人床上。
白荷上前一步，反手关了门，那只手上嘎嘎作响，关节处发白。这下来了个关门打狗，瓮中捉鳖，谁也跑不了了。
“你们两个……晚上……晚上……晚上是不是很挤啊？”
大概她是被气糊涂了，竟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问得也不错，单人床两人睡当然是会比较挤，虽然这两个人都比较瘦弱。
夏羽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
萧梦音则是把领口的扣子解开两个，露出乳沟，手臂挽住了夏羽的胳膊，甜甜地在夏羽耳边说了句：“亲爱的，昨晚你实在是太——猛了。”
白荷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怒火中烧了。
夏羽赶忙摆脱萧梦音的纠缠，对白荷解释：“别信她的，她嘴里从来就没有真话！你要是信她的话，肯定会倒霉的。”
萧梦音娇声娇气地说：“别这样嘛，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什么时候伤害过你？”
这一问让夏羽来气了。
“没骗过我？你不记得了，五岁的时候，你说要和我过家家，你当妈妈，我当爸爸。你连哄带骗地让我把一大碗树叶吃进去了。那次我在医院里差点把肠子吐出来。”
“五岁时候的事情你都记着，你也太记仇了。”萧梦音小嘴巴吧嗒吧嗒说着。
“五岁时候的事情不提了。那么七岁的那件呢？幼儿园说是要我们自由活动，你对着那些大孩子说，你要做医生检查病人的游戏，结果我是第一个。当你把我绑在床上忽然宣布，你要解剖我，吓得我当时就休克了。”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记着！当时是看了一个有解剖死尸画面的电影，好像是描写731的，那个电影让我记忆太深刻了，所以想试一下。”
“这个不说，就说上初中的时候，你问我能不能一个小时不说话。我说能，你不信。我们就打赌。结果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你带着我去见了十二个人。你跟这些人说我是男朋友，还说我们已经上过床了。结果那天下午，我被那十二个人逮住群殴，我的肋骨被打断了三根。”
萧梦音又坐回了床上，她说：“你到底怎么了，怎么都想起来了？那些人老是围着我，跟苍蝇似的。我总得找个挡箭牌啊！”
“挡箭牌？我成箭靶子了！还有上高一的时候，我们出去春游，你的东西都给我拿着，还给了我一个手提包，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带在身边，无论如何都别打开。结果，玩到一半时，那个小包被人打开了。里面放了你的内衣和卫生用品，当时别人都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我。”
萧梦音抓着头发，说：“这些事我都快忘了，不过你也不能怪我，那几天是我的生理期，我怕出问题。”
“你倒是没出问题，我可是声名狼藉了，问题大了去了！”夏羽越说越气。
“行了！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口！我可不想听你们的浪漫情史。”白荷也是气呼呼地说。
萧梦音有些酸溜溜地说：“这么说你是嫉妒了？哦，你也会嫉妒啊？哈哈，我真是太高兴了。夏羽，再给她讲点。看起来她是很喜欢听。”
白荷急得脸色苍白，辩解道：“谁，谁喜欢听！”
“那好，我给你讲点刺激的。讲讲我们的第一次，怎么样？”
“你这个……”白荷指着萧梦音。
“我怎么了？哈哈，哈哈……”萧梦音古怪笑笑。
夏羽听不下去了。他问萧梦音：“我们什么时候有过第一次？”
“第一次吃饭，第一次约会，第一次在一起洗澡，四岁的时候那次。”
夏羽真是拿这个女人没辙。简直是……简直是……无理取闹得过了头。
白荷气得两腮突起，但也无话可说。
萧梦音一把搂住了白荷，说：“别不高兴吗？小狐狸，刚才逗你的。别当真。”
夏羽一愣，问她：“你怎么知道她是狐狸？”
萧梦音拍拍白荷的头，说：“那可要感谢这个有点笨的小狐狸了。本来是去审问我的，结果被我三套两套，把她的实话都套出来了。”
这话夏羽绝对相信，就靠着白荷那个有点脱线的脑袋，绝对是会被萧梦音耍的。
白荷晃了晃头，不愿意让萧梦音拍。
“别生气嘛，我的好妹妹。我的好狐狸。没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好了，好了，我跟你说，我们昨天根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信了吧？小狐狸。”
“真的？”白荷问萧梦音，而没有问夏羽。
看来即使是狐狸也知道“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信男人的嘴”这句至理名言。
萧梦音拍着她的肩膀说：“好了，好了，姐姐不是跟你说了吗，相信我！”
姐姐？这是什么辈分啊！白荷都快一百岁了。萧梦音刚刚二十一岁，竟然还能当姐姐？这个小狐狸真是少根筋。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总算是和解了。夏羽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这才有机会好好观察了一下白荷。其实就是观察楚可怜。只是现在楚可怜的思想不知道到哪去了，也许真的像是白荷说的那样，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以至于昏迷不醒。
想到这，他感到有些内疚。
他问白荷：“你是不是又下不去了？”
“什么？”白荷歪着头问。
真是很奇怪，同样是一个人的外表，气质完全不同。特别是头发，楚可怜是把头发绑成马尾，而白荷则是散开的。
“喂，你刚才说什么？”白荷重复了一遍问题。
夏羽回过神来，说：“我是问你，是不是附在楚可怜身上下不来了。”
白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就算是默认了。
夏羽摇了摇头，没说话。
萧梦音则是使劲拍了他一把，说：“哎呀，怕什么，又不是一辈子下不来，我想过了不了多久，楚可怜的精神就恢复了。”
“你真是乐天。”
“好了，走吧，我们吃饭去。别管楚可怜了！”
略有些沉闷的气氛还是被萧梦音的大嗓门打开了。三个人都笑了。
第四章 会餐
三个人走到楼下。夏羽看到了在那里充当司机的马龙。这位据说在伊拉克当过雇佣兵的大个子，此时此刻正在被小孩子磨得愁眉苦脸。
看到白荷来了，他条件反射地迎了出来。
“小姐，这个小孩子实在是让我头疼，总要问一些问题。”
没有等这边的人说话，马龙先解释了。
田梦还在拉着马龙的衣服问：“叔叔，你说为什么这里的人有男人和女人啊。”
马龙说：“这个世界上就是只有男人和女人。”
“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
“那又是为什么？”
马龙看着白荷，说：“小姐，你还是叫我回伊拉克吧。”
众人都笑了。
看来，楚家的人都把白荷当成楚可怜。这也好，正好补了楚可怜离开的缺失。虽然为楚可怜有些担心，但是夏羽觉得一定不会出问题的。白荷附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不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吗？
田梦一见到夏羽，马上跑过去，拉着他的衣服说：“爸爸。”
夏羽可是两年多没有听见这句话了。
他把手指放在了嘴边上，轻轻地吹了口气说：“嘘，别这么叫！被别人听见会引起误会的。”
“没关系了。”萧梦音大大咧咧地说，“反正你爸爸惹的麻烦也够多了，不在乎多一两件。”
“我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夏羽反驳了一句。
萧梦音做了一个鬼脸，说：“这可就由不得你们了。”
白荷说：“算了，我们去吃饭吧。”
在这点上三个人倒是一拍即合。到了食堂，弄了三分早餐，三个人吃上了。
夏羽吃得不多，白荷吃得也不多，只有萧梦音，一个人吃了三个人的分量。
夏羽问她：“你这是几天没吃了。”
萧梦音摇摇手指，口齿不清地说：“没——几天。在酒店里给的给的饭菜太少了。他们是按照模特的标准给我准备饭的，那哪里够啊！”
田梦拉了拉夏羽的衣服说：“爸爸，妈妈这几天都没有吃好，好多人找妈妈，说要妈妈还钱，如果不还钱就让她去卖肉。爸爸，什么是卖肉？”
萧梦音呵呵一笑，说：“借了点钱，准备把工作室办好。不过，关键时刻还不上了。原本想拿你的钱去挡一挡。可是我又一想，都说股市的钱好赚，我干脆用你的钱买股票。那样我不仅能还钱，还能有点活动资金。谁知道，一天不到，上午刚买，下午就猛跌，跌得我心都要跳出来了。晚上，就有人砸我的门。唉，差点被他们抓到。你要知道，被抓到了就会……不说了，反正没有好下场！”
田梦还是不明白，她追问了一句：“妈妈，是去卖肉吗？你卖过吗？”
一句话差点把萧梦音噎住，她赶忙说：“别乱说，妈妈可是正经人。哪能干那种事？”
“哪种事？”
小孩子死心眼，总是想问个究竟。
夏羽帮萧梦音解围：“小梦，听爸爸说，其实那些人啊，是缺少劳力，让你妈妈去卖猪肉。现在猪肉很贵的。”
小梦“哦”了一声，咬着勺子，想了想，说：“原来这样，还是爸爸聪明，我还以为他们是要妈妈去当妓女呢。”
白荷忙着拍了拍小梦的头，说：“哎呀，小梦真聪明。”
小梦很聪明，但是白荷可就不聪明了。
夏羽敲了白荷的头，说：“我看她是比你聪明！你在说什么！”
社会变化的真是快，连小孩子都知道“卖肉”是什么意思了。
夏羽问他：“这是谁教你的？”
小梦说：“妈妈教的，妈妈说，有些女人犯贱，老是出来卖，一小时四节，一节二十五，包夜五十。”
夏羽瞪了萧梦音一眼，萧梦音的头都要低到桌子底下去了。
夏羽说：“我算是发现了，什么孩子跟着你都学不了好。”
萧梦音诺诺地说：“这个世界在发展，一切都提速了。”
“那也没有这么提速的，刚七岁的孩子就懂得这些。我到十七岁的时候都还没有懂呢。”
萧梦音回了一句：“你也别光怪我啊。养不教，父之过。”
“不怪你怪谁！”
夏羽又想敲萧梦音的头，萧梦音晃了一下脑袋躲了过去。
这两个人又吵起来了。白荷在一旁叼着筷子，忽然有种寂寞的感觉，她看着萧梦音还有夏羽，以及两人之间的孩子田梦。两个人就像是一对在为孩子前途争吵的夫妻，虽然看起来吵得很凶，但是感情很好。
白荷又有些感伤自己，自己似乎是多出来的。
她把筷子往地上一摔，说了句：“你们再吵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那两个人也是一愣，争吵也停住了。
萧梦音猛然醒悟过来，她想到了她所谓的正事：“对了，夏羽，我是来找你帮忙的。不管如何你要帮我。”
“要钱？”夏羽用脚趾头都可以猜到。
萧梦音点着头，说：“对啊，我要钱，多多的钱。我先要把债还了，要不然我可就没有命了，而且你忍心看我们孤儿寡母流落街头，成为无人理睬的乞丐吗？”
夏羽咂咂嘴巴说：“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会不帮你。况且，我留那么多钱也没有什么用处。给你也是可以的。不过，你欠了多少债？”
“你有多少钱？”萧梦音反问了他一句。看那意思，是夏羽有多少钱她要多少。
“这个你不用管。”夏羽不上当。
白荷插了一句：“你们的钱是哪里来的？看起来很多。”
萧梦音说：“这是当然的了，当年我们可是花了两年的时间干了一场大事，赚了上千万的资产，后来，他非说要去上学，结果我们就把那些钱分了。”
白荷点点头，略有所思地说：“也就是说，梦音你在两年之内就败光了五百多万，连带着夏羽的一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