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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如一杆骑士长矛,左胸挂有两排各种让平民们眼花缭乱的华贵勋章。
某个位置靠后的爵士对身旁的另一位贵族轻声道:“奥格斯歌城的罗桐柴尔德家族,那可是一个充满荣誉的大贵族啊,可比我们的城主大人要来得有底蕴和优雅,我不否认,那位名字叫爱葛莉丝的夫人是我最希望亲吻一下手背的贵妇。”
这个爵士的贵族朋友轻轻瞥了眼身后一脸如其她名媛小姐一般兴奋的漂亮女儿,悄声道:“我可听说这个奥古斯丁少爷不放过奥格斯歌城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女人,我敬爱的爵士,我们是不是应该将我们的女儿送回家再耐心等待红衣大主教的到来?”
爵士眯起眼睛,无比玩味地微笑道:“没关系,我有六个女儿,一两个能够爬上罗桐柴尔德继承人的大床,是我们家族的荣幸。”
贵族朋友脸部明显抽搐了一下,二话不说转身将不停抗议的美貌女儿带回家,他可只有这么一个已经准备与某个家族联姻的女儿。
数量并不众多的贵族和教士队伍之后便是索菲亚城的富人阶层,除了这群霍尔顿最有钱的富人自己穿上了最得体的服饰,他们也都带来了家中最漂亮的女人,不仅仅是女儿,还有他们寻常用来在宴会中用作炫耀的漂亮妻子。
对这群有钱却地位远比不上贵族教士阶级的索菲亚富人来说,传闻中无比邪恶的奥古斯丁少爷如果看上了他们的动人妻子,他们一定不会忘记殷勤地将年轻女儿也一起送上。
红衣大主教的马车终于进入索菲亚城,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辆马车附近的一位年轻人身上,他像一名骑士一般优雅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纯种骏马,但他身上却穿着一袭让贵族和平民都由衷仰视的洁白司祭教袍。
车队仅仅是短暂停下片刻,无比尊贵的红衣大主教与几位大人物稍加寒暄后便返回马车,继续前行。从始至终这位来自远方的罗桐柴尔德继承人都没有说话,一脸无懈可击的信徒神情,这让原本心怀叵测意图花哨的各色人物都不同程度感受到自惭形秽,望着这个司祭大人远去的清逸身影,一个个神情古怪,面面相觑。
高。
这便是奥古斯丁第一眼望见荷稣复活大教堂的第一印象,这是一种让人感到自身渺小的高耸,像是一个卑微者在仰视圣徒。这座大教堂全部由磨光石块砌成,占地约九千平方米,两座高耸的双尖塔与门墙接连堆砌在一起,就像两把利剑直插云霄,达到哥特式建筑的极致。
一身搞笑铠甲的堂吉诃德自言自语道:“我能从双塔中能够隐隐嗅出霍尔顿人那近乎癫狂的味道。”
除了教子和那名叫做堂吉诃德的骑士,红衣大主教并没有让其他人跟随,哪怕是紧急赶到教堂的索菲亚大人物们,也只能和三交叉护殿骑士团一起在教堂外等候,老人牵着白袍少年的手缓缓进入大教堂,内部可以看到四壁上彩色玻璃镶嵌的窗户,窗户上的图案全部是梵特兰蒂冈教廷圣徒的事迹,面积达到1万平方米,当阳光经过这些彩色窗射入,室内斑斓闪烁,俨然一个神的境界。
“这座教堂,用了七百六十三年时间。”
老人轻声感叹道:“圣徒阿乐翰第一次参观大教堂的时候说她就像是一个‘创造到一半,远未完成就凝固了的宇宙’,两百多年前,失落已久的绘在羊皮纸上的另一半大教堂西部证明设计图重见天日,历时七百多年年之久的建造工程终于得以完工。”
奥古斯丁惊讶道:“这么久?”
一袭红色教袍曳地、与这个教堂相得益彰的老人轻声笑道:“孩子,这就是宗教了。对了,我带你去看一个有趣的地方。”
镜厅。
奥古斯丁从百科全书中看到过这个词汇,但当他真正置身其中的时候,却是如梦如幻。
镜厅长76米,宽10米,由578块当时东大陆制造的最大的镜子拼成13面镜墙。这13面大镜墙刚好对着17面落地玻璃窗,即使在夜间,室内依旧明亮如白昼。同时可以将户外的阳光和花园的景色引进厅内,如同置身室内花丛。整个辉煌厅堂配上十三盏大型水晶吊灯,只要站在中央,便可以从各个镜中反映出的无数个影像。
老人突然弯下身在奥古斯丁耳畔悄声道:“孩子,四百年前奥古迦米兰大主教送来了传说中的‘三圣人的遗物’,它便藏在这个镜厅中,只可惜四百年来没有一个人能找出这件传说中的‘圣骨盒’,如果你有兴趣,以后可以常来这座教堂,说不定主会指引你找到圣物。”
奥古斯丁张大嘴巴,不知道如何回答。
红衣大主教哈哈笑道:“好了,孩子,我该带你去你接下来几年要修习的地方了,脉代奥拉神学院,那里同样有让你目瞪口呆的圣物。”
第二卷 披着教袍的异端 第十五章 悬在半空的神学院
在三交叉护殿骑士团精锐骑士的护送下,伊耶塔带着他的年轻教子终于来到最终目的地,塔梅廊城红玛瑙平原。
加雅尔郡省塔梅廊城辖区的红玛瑙平原被称作帝国的粮仓,这片广阔土壤上高产粮食,也盛产美女,据统计帝都朱庇特城大贵族床上的情人有三分之一都有塔梅廊血统,传说塔梅廊城的女人都有着一张贵族典雅的脸蛋,但在床上的表现却比神圣帝国最顶尖的妓女品种——澳梅科城“白蔷薇”还要火热,帝都男人们都说这群美貌尤物之所以如此看似神圣不可侵犯,是因为从小便沾染了脉代奥拉的圣洁气息。
脉代奥拉神学院,于是被誉为能够让放荡妓女纯洁成贞洁圣女的圣地。而神圣帝国子民从没有因为这个荒诞比喻而对这所古老的神学院心生半点亵渎,四百多年来,从这里走出去两位牧首和九位红衣大主教和三位司祭长,若没有朱毗特城的北欧奥丁修道院,脉代奥拉便是当之无愧的帝国第一神学院。
车队并没有驶向塔梅廊城,而是来到广阔平原和一条雄伟山脉的交界处,伊耶塔掀开帘子看了眼熟悉的景色,对坐在他身旁的奥古斯丁微笑道:“古拉兰经文中‘脉代奥拉’是‘悬在半空’的意思,按照创建这所神学院的伟大先哲的理解,我们作为指路人的教士精神境界应该凌驾于众生之上,所处的位置也应该如此,孩子,你以后必须每天告诉自己,我们是站在离主最近的地方祷告修行。”
奥古斯丁点点头,透过帘子,看着品杜斯山脉的碧绿风景,大雪已经消融大半,期待会在脉代奥拉这个古老神学院里遇到怎样的人物,听说这座神学院中不仅有年岁过百的苍老教士,也有在这里赎罪几十年的虔诚贵族。
神学院由地点不同的24个修道院组成,各个修道院之间距离不远,但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这些修道院都建于山顶。
到目前为止,奥古斯丁这只闯入一枚玻璃杯的蝴蝶翅膀的扇动似乎并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他也很悠闲地作为一个旅行者参观这个世界的奇妙风景,例如荷稣复活大教堂,还有眼前这位置分布错综复杂的古老神学院。
队伍在一座孤伶伶的岩石巨峰脚下停下,走出马车,奥古斯丁抬头望着如一柄粗大长矛高耸入云的石峰,仔细观察就看到先人们已经在石峰中凿出了一条蜿蜒险峻的之字形路线,途中不少路段还必须通过晃晃悠悠的网兜或者摇摆的天梯才能上去,所以攀爬这条路必须伛偻着身子弯曲前进,而且时刻提防着被风吹坠落山脚,很难想象山顶的修道院如何建造而成。
山脚下聚集着一大批脉代奥拉神学院修士,身穿最普通的修士服,看不出他们在梵特兰蒂冈教廷的神品,奥古斯丁从他们脸上瞧不出奥格斯歌城上层修士们的那种红光满面,而是一种近似苦行僧侣的枯槁寂静,伊耶塔脱掉那身象征身份的红色教袍,小心翼翼包裹起来背在身上,从车厢中捧出一个装有教廷书籍的箱子,然后率先步入这座山崖修道院的石缝小路中。
这位红衣大主教笑着示意他的教子跟上,奥古斯丁倒不需要扛箱子,这些事情已经由神学院的修士们代劳,低下头钻入这条开凿出来数百年的狭窄石缝,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教廷隐士的伊耶塔走在最前面,转头看到似乎不适应这种弯身姿态步行的奥古斯丁,轻声道:“曾经有个皇帝充满善意地想要将这条险峻道路拓宽,但神学院负责人拒绝了,你知道他是怎样回复皇帝陛下的吗?”
奥古斯丁低头前行,摇摇头。
老人捧着箱子缓慢移步,道:“他说,‘不管身披如何显耀的权势外衣,我们依旧需要躬身卑微侍奉上帝。’这句话,我第一次踏上这条道路的时候,脉代奥拉的院长便亲口告诉过我,正是他,如此告诉帝国皇帝。孩子,等你长大了,去朱庇特城的时候一定要见一见这位老院长。”
奥古斯丁轻声道:“教父,他就是您的老师,神圣帝国最伟大的奥术师圣哲罗姆?”
老人笑着点头。
奥古斯丁这个时候看到侧面的石壁上刻有一行字,不知道何人刻下,“我们的信仰,画石永驻,画水速灭。”
行至半空,奥古斯丁抹了一把汗,山脚下的护殿骑士团成员宛如一群蚂蚁,这个神学院果然被称作接待贵族最少的帝国圣地,没有足够胆识和坚定信仰的贵族绝对没有勇气来攀爬脉代奥拉主修道院,从这里坠落身亡的信徒几乎每年都有。
望着教父伛偻却坚毅的背影,奥古斯丁扶着一条铁链重重吐出一口气,狠狠擦掉汗水。
黄昏时刻,这支队伍终于来到石峰顶端的神学院,奥古斯丁终于能够舒了一口气,看到那只从奥格斯歌城带来的箱子没有损耗,便欣赏起这座历史悠久的传奇建筑,作为脉代奥拉主修道院,这一处“悬浮于半空”的修道院内有将近一百名各个神品的教士,红瓦为顶的建筑物在铁青色岩崖和绿得发黑的森林的环绕下,格外宛若险境。
并没有浩大的迎接队伍,只有寥寥四五个人站在修道院门口,虔诚而肃穆。
并没有立即穿上红衣教袍的伊耶塔任由教子站在石崖边缘眺望远方的红玛瑙平原和品杜斯山脉,直到这位目前神学院中最年轻的教士回神,老人这才牵着他一起走向墙壁布满干枯常春藤藤条的修道院,门口站着一位一名与伊耶塔年龄相仿的老者,两个中年教士和两个比奥古斯丁稍大的少年,伊耶塔看向那两个孩子笑道:“约克,尼禄,你们两个带着奥古斯丁参观一下神学院。”
红衣大主教留下三个少年,进入修道院。
一头棕褐色头发的冷漠少年盯着眼前这位罗桐柴尔德家族的继承人,事实上整座脉代奥拉神学院都知道红衣大主教有这么一位尊贵的教子,尤其当他看到奥古斯丁那身司祭教袍后流露出一抹轻微的复杂神情,但他眼中最浓烈的情绪却是居高临下的骄傲和鄙夷。
奥古斯丁并不陌生这种眼神,不甘贫贱的穷人看一出生便荣华富贵的富人,有野心的下位者仰视那种不劳而获权势的上位者,多半如此。今后肯定要面对越来越多这种眼神,奥古斯丁并没有心生怒意,只是对这个少年那抹夹杂着自卑成分的极端自尊视而不见。
另一个少年拥有一头漂亮的红色头发,笑容灿烂,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这种懒散并不是贵族式的玩世不恭,而如冬日的和煦阳光,会让人觉得舒服而不刺眼。能够让人产生这种感觉的政客,奥古斯丁觉得那一定已经是登峰造极的政治家,罗桐柴尔德家族就不乏这样的先辈。
果然,这个俊雅少年很爽朗地自我介绍道:“我是庞培家族的尼禄,我最大的兴趣是做个吟游诗人式的苦行修士,走遍史诗大陆。你是奥格斯歌城的奥古斯丁吧?你将来如果去朱庇特城,记得一定要给我打招呼,我对朱庇特城了如指掌,大到圣地遗址竞技场和各个古老家族分布,小到有趣的葡萄酒拍卖会和最地道的孔雀宴会,我闭着眼睛都能走到。”未来的帝都政客,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吟游诗人?
奥古斯丁懒得揣测,露出同样丝毫不做作的真诚笑容,道:“如果你有机会去奥格斯歌城,我也一定邀请你这位吟游诗人去罗桐柴尔德做客,你知道我的父亲也是位诗人。”
丝毫不掩饰对奥古斯丁不屑的少年似乎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尼禄瞥了眼不发一语的伙伴,笑道:“他叫约克,是一个曾涌现出一大批大陆顶尖赏金猎人的耶乎第人,我相信这家伙是耶乎第人中最有魔法天赋的天才,副院长科隆当初把他带到脉代奥拉神学院的时候,就连我们最尊敬的红衣大主教都赞叹他是耶乎第人中令人惊艳的‘异端’,约克,请原谅我提到这个不洁的词汇,但我很难用别的词语来形容你恐怖的魔法造诣。”
又是个怪胎?
奥古斯丁不禁想到北奥武符家族的君士坦丁,这个一样被魔法神祗异常青睐的宠儿,也是如此戴着一张张扬跋扈的面具,只不过君士坦丁比这个约克更有家族底蕴罢了。不过奥古斯丁不奇怪这里出现一两个怪胎,他相信眼前这个一脸人畜无害笑脸的庞培家族继承人也一样不是普通角色,在脉代奥拉主修道院,恐怕只有普通人眼中的正常修士才是最不正常的存在吧?
一身普通教袍的约克斜眼瞧着奥古斯丁,冷笑道:“罗桐柴尔德家族的继承人,就是那个传说奥格斯歌城一出生就懂得沾花惹草的贵族少爷?”
奥古斯丁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优雅笑容,道:“约克?古拉兰经中意思是‘养野猪的人’?”
火药味十足。
怒不可遏的约克嘴中吟诵咒语,流利畅快如清泉流泻,身边很快华丽地浮现四颗火球,就在天才少年准备吓唬吓唬这位教袍和头衔都让他很不痛快的贵族少爷,却猛然看到一个逐渐扩大的拳头砸了过来,砰,鼻血流了一口,哪里顾得上吟诵最后一段咒语,没有核砝支撑的元素火球顿时虚无湮灭,捧着鼻子的约克瞠目结舌死死望着这个打完人后一脸无辜望着天空的可恶贵族,听到这个混蛋冒出一句让他欲哭无泪的话:“今晚的月亮真不错。”
很识趣地尼禄也跟着奥古斯丁望着夕阳尚且没有落下品杜斯山脉的艳红天空,附和道:“是啊是啊,很久没见到这么圆的月亮了。”
不愧是庞培家族的优秀继承人,见风使舵的功夫相当老辣。
修道院主楼窗户旁站着脉代奥拉的几位元老人物,其中一个脸色古板如苍白脸谱的副院长皱眉道:“院长?”
在神学院拥有无上威严的红衣大主教眯着眼睛,轻笑道:“孩子嘛,打打闹闹,没什么不好,难道要他们跟我这些老家伙一样死气沉沉?”
第二卷 披着教袍的异端 第十六章 继承者,解释权
在古老羊皮卷记载的那场蛮耳曼瘟疫在史诗大陆肆虐的黑暗年代中,少数坚定献身宗教的虔诚信徒,离开社会来到荒凉偏僻而令人生畏的文明边缘地带,历尽千辛万苦建造出一座座令后人敬仰的修道院,这群隐士与世无争地为繁碌世界里的迷途羔羊们默默祈祷,其中悬于半空的脉代奥拉神学院便是代表建筑。
不同于动辄拥有数百座修道院无数土地的帝国庞大神学院,脉代奥拉规模渺小到与它的身份底蕴构成两个极端,它从圣徒阿乐翰时代便要求神学院的每一名修士都必须从事艰苦的体力活动,奉行苛刻的禁欲苦行,这名在梵特兰蒂冈教廷史上被称作“天使神学家”的圣徒规定神学院24座修道院都自给自足,以免依赖于外界的捐助。
所以奥古斯丁能够眺望到一些修道院附近都开垦出不少良田种植葡萄和粮食,脉代奥拉几乎所有修士都精通农业和酿酒,修道院不仅有磨坊、面包房、菜圃酒窖,还有手工作坊,事实上奥古斯丁接下来几年内从事的活动便是抄写和装订圣书,这是脉代奥拉神学院最令人艳羡的职业,因为这意味着可以接触到最古老稀有的教廷经典,甚至包括一些绝版孤本的古拉兰经羊皮卷古籍。
巨峰顶端的脉代奥拉主修道院建筑物由十四间房屋组成,尼禄在给他做向导的时候介绍说除了那间东北角被称作“忏悔地”的房子不可以进入,以及必须有院长许可才能入内的藏书室,其余场所都畅通无阻,奥古斯丁特别留意了一下,“忏悔地”是一栋格外遗世独立一般的青砖小楼,是个笼罩着一层充满凝重氛围的古怪场所。
尼禄笑着解释这种感觉就像是牧首圣庭看到对面不远处就有异端裁决所一般。藏书室是修道院的中心建筑,高达六层,顶楼据尼禄称是一个占星阁,脉代奥拉神学院中有两位享誉帝国的占星师,只不过占星术是白魔法体系中唯一被说成与肮脏却晦涩的死灵术一般难以捉摸的枯燥法术,所以帝国巨大魔法师金字塔结构中极少有占星师能够脱颖而出。
奥古斯丁年幼时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