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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1-同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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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冷笑一声,站起来,斟一杯酒:“也难怪你在师傅眼中没有地位,请看看你尊容,心急慌忙,唇焦舌燥地满口钱钱钱,换了是金瓶,一、会验明提款单上签名真伪;二、设法查看银行录像片段,看提款人到底是谁。”    
    玉露怔住,冷汗自背脊淌下。    
    “三、她会知道,秦聪若提走所有现款,他不会呆坐家里看电视。”    
    玉露这时也看出了破绽。    
    “还有,金瓶不会头一个就怀疑秦聪。”他感慨万千。    
    这个时候,他想到金瓶种种好处来。


《同门》 第四部分绝对不是金瓶(3)

    玉露将脸埋在手中。    
    “那一点点钱,不过够付佣人薪水、水电煤费,我要来有什么作为?我认识金瓶那么久,她从来没提过一个钱字,你应该学习。”    
    玉露呆呆坐在一角。    
    他一声不响出去了。    
    把吉普车驶到路口,看见一辆小轿车前轮陷进路沟,驶不出来,司机是一中年太太,束手无策。    
    他下车来:“需要帮忙吗?”    
    她急急说:“所有紧急电话都打不通,我站在这里足足二十分钟。”    
    “不怕,我有办法。”    
    他自后车厢取出尼龙绳,一头绑在轿车头,另一头绑吉普车车尾,轻轻一拖,中年太太的车子重新回到路上。    
    “谢谢你。”    
    秦聪把绳子收起来:“你可感到地震?”    
    “就是有,心一慌,车子失控,滑落沟中。”    
    秦聪想一想:“这位太太是我家对邻吧。”    
    “是,”她微笑,“我姓张。”    
    “张太太,你小心,如无急事,还是立刻回家的好。”    
    张太太忽然问:“那你呢?”    
    “我?”秦聪耸耸肩,“我四处看看。”    
    他回到车上,把车驶走。    
    再次面对面,这次更近,他都没把她认出来。    
    金瓶悲哀地想,他的心中果然没有她,说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知道她的样子变了,康复途中,丢弃许多旧时习性,容貌也随矫型改变。    
    但是至少他该认识她的眼睛。    
    他一向最喜欢轻轻抚摸她的眉与眼。    
    她呆了一会,把车驶回头。    
    是,提走所有款项的人正是金瓶。    
    对她来说,查到他俩的银行账户号码,扮秦聪,冒签名,都轻而易举。    
    她深知玉露小心眼,发现存款消失,一定心慌意乱,换了是她,也会阵脚大乱:就快生养,全无生计,家里男人又有不良嗜好。    
    玉露根本没有持家经验,这半年来只看见一叠叠账单以及一个魂不附体的男人,不由她不心怯。    
    钱不见了,钱去了何处?    
    玉露团团转。    
    金瓶在对面可以清晰看见她在客厅里摔东西。    
    金瓶摇摇头,师傅宠坏了她,玉露早已忘记孤儿院里的艰难岁月。    
    金瓶静坐下来看书,她手中拿着《呼啸山庄》。    
    有人按铃。    
    她去开门。    
    门外站着玉露,面肿眼红,她哭过了。    
    奇怪,左看右看,怎么都不像一个买凶杀害同门师姐的坏人。    
    但是,师傅时时告诫他们:人不可以貌相,行走江湖,最需要提防三种人:美貌女子、小孩,以及老人,看上去越无辜越是厉害。    
    她问:“王太太,有什么事?”    
    “上次多谢你的参茶。”    
    玉露手上提着一篮水果。    
    “还有呢,请进来坐。”    
    她果然找上门来了,以为是陌生人,多说几句没有关系,话憋在心里太久,    
    不吐不快。    
    金瓶斟出一杯参茶,玉露一口气喝下。    
    金瓶看着师妹微微笑。    
    也许,师妹从头到尾都没有好好看清楚过她,玉露只知金瓶是她假想敌,打倒金瓶,她就可以做第一号,其他一概不理。    
    玉露忽然说:“这屋里有一股辛辣的香气。”    
    “呵,是我点燃的檀香。”    
    “从前,我一个亲戚也点这种香。”她说的是师傅吧。    
    金瓶心中叹息,粗心呵玉露,檀香平和,哪有这样迷惑。    
    玉露说:“张太太,你家居真简洁。”    
    金瓶又笑笑。


《同门》 第四部分绝对不是金瓶(4)

    “我就快生养了,有点害怕。”玉露说出心事。    
    “今日医学进步,生育是平常事。”    
    “没有长辈照顾,我又无经验。”    
    “王太太,你有丈夫在身边,又有好几个佣人,比起我是好多了。”    
    玉露却仍然问:“万一有什么事,我可否到你家按铃?”    
    金瓶微微笑:“当然可以,邻居应当守望相助。”    
    这时,胎儿忽然蠕动一下,隔着衣服,都清晰可见。    
    “是女婴吗?”    
    “你怎么知道?有经验到底不一样。”    
    金瓶取出糕点招待。    
    玉露说:“张太太,与你聊几句舒服多了。”    
    “有空常常过来。”    
    她送她到门口。    
    玉露犹疑一下说:“你这里真亲切。”    
    金瓶看到师妹眼睛里去:“是吗?那多好。”    
    关上门,金瓶把客人喝剩的茶倒掉,洗净杯子。    
    茶里有什么?呵,不过是一种令人精神略为恍惚的药粉。    
    金瓶重新拾起书细阅。    
    那天晚上,秦聪满身酒气回到屋里。    
    他真怕有人通宵在等他回来算账。    
    到睡房一看,只见玉露脸色苍白,一身是汗,躲在墙角颤抖。    
    秦聪讶异地说:“钱不见了,也不需怕得这样。”    
    “不,我看见了她。”    
    “谁?”    
    “金瓶,金瓶在这间屋里,我听见她呼吸,看见她身影。”    
    秦聪忽然对金瓶无限依恋,他说:“那么,请她出来说话。”    
    玉露惊问:“那可是她的精魂?”    
    “她还是同从前一般清丽幽静吗?是否不说一句话,有无轻轻握住你的手?”    
    声音中无限缱绻,终于,变成呜咽。    
    这时,有辆黑色房车在他们对邻停住。    
    一个黑衣人下了车,司机立刻把车开走,大门打开,他走进去,门又关上。    
    屋主人说:“真高兴见到你。”    
    客人轻轻拥抱她:“不是亲眼见到你,真不放心。”    
    他走到窗前,看到对街去。    
    对面的小洋房地势比较高,晚上,开了灯,室内大致可以看得清楚。    
    这时,屋里口开着几盏小灯,不见有人。    
    “他们就住对面?”    
    “是,就这么近。”    
    “听你说,你见过他们?”    
    “仍然金童玉女模样,玉露越来越会妆扮。”    
    “看上去也愈发似你,很明显,她一直想做你。”    
    “为什么要做我?同门三人,大可相亲相爱。世上多的是资源,取之不尽,大把异性,可供挑选,她的世界何其狭窄。”    
    “今日我在飞机场,看到一个美貌洋女穿一件T恤,上边写着‘太多男人,太少时间’,态度轻佻但是正确。”他俩一直站在窗前。    
    不久,二楼寝室出现了两个人影。    
    那个高大的是男子,忽然伸手去推开女子。    
    “他们在争吵。”    
    “每天如此。”    
    “两个人并不相爱。”    
    “你说得对。”    
    “为什么还在一起?”    
    “他们不认识其他人,生活圈子只有那么大,除此之外,只有酒吧里的陌生人。秦聪最常见的人,是一个叫哈罗的小毒贩。”    
    “你都知道。”    
    “我曾跟他一天,他浑然不觉,师傅教的工夫,全丢在脑后。回程我故意把车子驶下沟,他还帮我拖车,完全不提防任何人,他是放弃了。”    
    黑衣客人转过身子来,他正是沈镜华:“你呢,金瓶,你的世界又有多大?你还打算花多少时间住在这间小屋里,盯着对邻一举一动?”    
    金瓶听了,毫不生气,她就是这点聪敏:知彼知己,愿意接受忠告。    
    “你说得对,我该走了。”    
    沈镜华有意外惊喜:“金瓶,你不愧是聪明人。”    
    金瓶微微笑。


《同门》 第四部分绝对不是金瓶(5)

    是,她要做的已经完全办妥,她已撒下腐败的种子。    
    “几时走,就今晚好不好?”    
    今晚,明晚,没有分别。    
    “越快越好,金瓶,但愿你永远放弃复仇的想法。”    
    金瓶轻轻说:“我明白。”    
    “我真替你高兴。”    
    金瓶说:“待我去收拾一下。”    
    “我在楼下等你。”    
    金瓶所有的身外物,可放进一只旅行箧里,拎了就走,真正难以想像,她竟这样生活了整个月,是重新开始的时候了。    
    她摸一摸空白的墙壁,“我要走了。”她轻轻说。    
    她拎了行李下楼,沈镜华诧异地说:“你没有转妆?”    
    金瓶轻轻说:“做中年人无拘无束,真正舒服,我不想转回原形。”    
    沈镜华忽然指一指对面,“看!”    
    只见对面平房灯光全部亮起,佣人都已起来,人形晃动。    
    “出了事。”    
    这么快,如此经不起考验。    
    大门打开,一个女佣惊慌失措站在门口,像是等什么,接着,警车与救护车的尖叫响起,渐渐接近。    
    金瓶很沉着。    
    沈镜华握住她的手。    
    他低声说:“不要动。”    
    这时,有其他好事的邻居打开门出来张望。    
    金瓶轻轻说:“我们若不出去看看,反而受到嫌疑。”    
    镜华点点头。    
    金瓶去打开门,也张望一下。    
    只见穿睡袍的邻居议论纷纷,警车已经赶到。    
    “警察,让开。”    
    饮泣的女佣大声说:“杀了人,她杀了他。”    
    沈镜华见惯大场面,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禁有点寒意。    
    他略一犹疑,看一看身边人。    
    只见金瓶凝视对门,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出晶光来。    
    她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似尊石像,你可以说她全神贯注地在看一场球赛,也可以说是在看一场戏。    
    是,是她一手安排的戏。    
    她对同门师弟妹的性格、行动了如指掌,他们逃不出她手心。    
    沈镜华忽然觉得害怕。    
    难怪她愿意今晚撤走,原来她一早已达到目的。    
    沈镜华悄悄松开金瓶的手。    
    这时,警察与救护人员进屋去,用担架抬出一个人,接着,又有另外一个人浑身血污,被警察押着出来。    
    站在不远之处的邻居兰加拉太太惊呼:“是王太太,王太太杀王先生。”    
    玉露听见叫声,蓦然转过头来,神智不大清醒的她忽然笑了。    
    玉露一向会在最不适当笑的时候笑。    
    这一次也不例外,在警车蓝色闪灯下,她双目通红,一脸血污,那笑容更显得无比诡异。    
    忽然,她像是在人群中看到什么。    
    “眼睛,”她尖叫,“眼睛到处追随我。”    
    她被带进警车内。    
    这时,邻居已被吓呆,也有人怕事,回转屋内。    
    那兰加拉太太一直喃喃说:“怎么可能,一直都是恩爱的一对,莫非遭到邪恶神灵的妒忌?”    
    警察一直工作到天亮。    
    金瓶不能在这个时候提着行李离去,只得煮了咖啡与沈镜华提神。    
    沈这时才缓缓回过气来。    
    接着,记者也赶到现场。    
    看样子闹哄哄起码要吵到下午。    
    沈镜华说:“大家休息一下吧。”    
    金瓶开了电视看新闻。    
    记者这样说:“……一个寂静的市郊住宅区发生命案,年轻的怀孕妻子因怀疑而杀死丈夫,邻居大为震惊,受害人已证实不治……”    
    金瓶不出声。    
    她坐在藤摇椅上沉思。    
    过了很久,沈镜华轻轻叹一口气:“罪有应得。”    
    没有人回答他。


《同门》 第四部分绝对不是金瓶(6)

    他走过去一看,发觉金瓶在藤椅里盹着了。    
    沈不出声,静静凝视这个女子。    
    他认识她吗?其实不。他愿意娶她为妻,与她生儿育女吗?他战栗,不,经过昨晚,他改变了主意。    
    金瓶忽醒转,看到沈镜华,微微笑。    
    她说:“我真不中用,怎么盹着了。”    
    大事已办妥,了无心事,自然松弛下来。    
    “咦,对面人群已经散去,我们可以动身,请唤司机来接。”    
    沈镜华打电话叫司机。    
    金瓶非常了解地看着他:“你可是有话要说?”    
    沈尴尬:“什么都瞒不过你的法眼。”    
    金瓶笑笑。    
    他低声问:“下一站你到什么地方?”    
    金瓶调侃他:“到你家,见家长,办喜事。”    
    他不敢出声,手心冒汗。    
    忽然之间,他有点怕她。    
    金瓶叹口气:“你放心,我不爱你,也不会恨你,只会永远感激你。”    
    沈忍不住把她拥在怀中,她把脸靠在他强壮的胸瞠上。    
    沈落下泪来。    
    他知道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与这样一个女子在一起,终有一日惹恼了她,届时,她不动声色就置他于死地,他不知会是站着死还是坐着死。    
    他不再敢爱她。    
    司机来了。    
    他们上车离去。    
    小小的住宅区又恢复了宁静,只有警方用的黄胶带显示屋子内发生过意外事。    
    金瓶没有往回看。    
    沈镜华问:“你打算怎么样?”    
    “我想好好休息。”    
    “去何处?”    
    “我会同你联络。”    
    “记住,别忘了我。”    
    金瓶笑着点点头。    
    她的笑,再也不是从前那嫣然展开,自心底发放的喜悦。    
    受过伤的人,到底不能完全恢复本相。    
    他送她到飞机场,她的第一站是南往佛罗里达南滩。    
    最终目的地是何处,她没说,他也不问。    
    沈回到他的大本营。    
    他忽然觉得生活比往日乏味,酒不再香,糖不再甜,而且不论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他瘦了许多,整日发脾气,又要关闭俱乐部重新装修。    
    一个比较大胆的女伴说:“沈镜华可是更年期了。”    
    一日,俱乐部打了烊,人人都走了。清洁阿婶正在打扫,她播放一卷陈年录音带自娱,沈镜华忽然回来拿一些东西。    
    他听见歌手如泣如诉地唱:“我再也不知为什么,其实不是我的错,相爱又要分手……”    
    刹那间,靡靡之音撞入他心头,他忍不住,蹲在一个角落,趁没有人看见,痛快地哭了一场。    
    没多久,亲人介绍一位娟秀的小姐给她,来往了三两个月,他就同意结婚。    
    约会的时候,他喜欢走在她身后三五步,看她纤细的腰肢。    
    她有时会转过头来向他一笑,他欣赏她不多话,他们举行了盛大婚礼。    
    意料之中,金瓶并无同他联络。    
    但是她看到了当地华文报上新闻。想送一件礼物聊表心意,不过,送什么给一个什么都有的人呢,也许,最佳礼物是永远失踪,不再去骚扰他。    
    她摊开报纸研究那小小照片。    
    身后有人问:“谁,谁的结婚照?”    
    金瓶转过头去,微笑说:“一个朋友。”    
    站在她身后的正是岑宝生,金瓶最终回到他身边。    
    岑君体型清减不少,头发胡须都已修短,前后判若二人,惟一不减的是他的疏爽大方。    
    金瓶看着他笑:“我的运气真好。”    
    “无端端说起运气来,经过那么多,也不怨天尤人,我就是喜欢你这样。”    
    金瓶把报纸放下来。


《同门》 第四部分绝对不是金瓶(7)

    “史医生怎么说?”    
    “他也救不了脸颊上若干神经线,说手术已做得无瑕可击,但是人工到底与原先的天工不一样。”    
    “疼痛呢,那电子控制镇痛内分泌可有用?”    
    “好多了,可以正常做人。”    
    她折好报纸,听见门外有人叫地。    
    原来是一帮孩子叫她出去放风筝。    
    金瓶欣然答允。    
    岑宝生重新摊开报纸,只见一段新闻这样说:“侨领沈镜华小登科,新娘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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