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员们被陆续请进中南海。李和增的《逍遥津》、《四郎探母》,李慧芳的《掩耳盗铃》,张君秋的《潭记儿》,杜近芳的《女起解》,李世济的《春秋配》,都在春耦斋里演出过。 在京剧的各色行当中,毛泽东比较喜欢老生戏,对李和增唱的《空城计》等片段尤其欣赏。因为戏剧演员就在跟前,他还同李和增等探讨过唱段和唱腔的修改问题。有时,李和增不能到场演出,舞场的服务员知道毛泽东爱听李和增的唱段,就放放他的唱片。 毛泽东听京戏十分认真,常常随着唱腔的节拍拍打沙发的扶手,晃着头,嘴里轻哼着唱词。一次舞会间歇演出的清唱,是京剧《群英会》中的段子,演员唱时,毛泽东也跟着轻声相和,口型与演员一致,一板一眼皆与唱腔合拍。 如果上演的是不熟悉的段子,毛泽东就会事先让演员把唱词写给他,演员表演时,他就一边看着唱词一边听。因为和演员靠得很近,每个节目演完,毛泽东都要和演员握手致谢。 相声是适应面更广、老少咸爱的艺术形式,经常一露幽默的毛泽东也很喜欢听相声。侯宝林、郭启儒、刘宝瑞、郭全宝,后来的马季等著名的相声演员,多次被邀到春耦斋来演出。侯宝林回忆说,自己给毛泽东说过150多个相声段子,其中传统的段子100个左右,新创作的50多个。 毛泽东特别欣赏侯宝林的相声,听到高兴时,常常朗声大笑。尽管如此,一般的段子他也就听一遍。惟独演《关公战秦琼》那次,毛泽东听完了一遍,又要求侯宝林、郭启儒再演一遍。显然,作品对旧社会官僚军阀不学无术,却凭借权势地位发号施令的讥讽,引发了毛泽东的某些联想。 还有一次,刘宝瑞和郭全宝合说《买猴》。生动形象的表演,风趣善意的讽刺,逗得毛泽东开怀大笑。相声说完后,两位演员上前向毛泽东鞠了一躬,毛主席随即起身和他俩亲切握手道谢。 相声也是对孩子们充满诱惑力的,像侯宝林、郭启儒合说的相声《关公战秦琼》、《夜行记》,刘宝瑞、郭全保说的相声《买猴》等等,孩子们都能背出其中几句最逗人的片段。 男孩子们开始对舞会感兴趣,能耗着不走,最初就是受相声的吸引。而且就是通过春耦斋舞会中间穿插的节目,早早地认识了侯宝林、刘宝瑞等中国的几位相声大师们。 这些相声大师们来演出时,到的时候早了,就在东小门边上的休息室里歇一会儿,等待演出。到休息室里等着看节目的孩子们,会在这里和相声大师们碰面。有一次,侯宝林来早了,在休息室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也许是因为白天演出有些辛劳,竟睡着了。孩子们进来,听到他发出轻轻的鼾声。 本来,侯宝林到春耦斋演相声,也跳跳舞。但有一次,他在跳舞旋转时,不小心碰到了毛泽东。毛泽东并没觉得怎么,在舞场互相碰撞一下,本来也没什么了不起,可侯宝林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再到春耦斋,就坚决不跳舞了。演出来早了,他就在休息室里等着。
第七部分 孩子版本的春耦斋故事第43节 令孩子们更加“垂涎”的节目
既然说到了这个休息室,就在此多交代几句。休息室是专为领袖们设的,和舞场仅一门之隔。舞场毕竟是娱乐场所,有音乐和嘈杂的人声,遇到前面提到的类似周恩来找毛泽东等商量要务的情况,没有这样一个休息室,就很不方便。 其实休息室设立后,也不是除了领袖,别人就不得入内。像侯宝林等演员,就在这里休息过;有些随家长来的孩子,实在对交谊舞没兴趣了,也有跑到这里打个盹的。 一次,李树槐的长女李延梅,也跑到休息室,想等到舞会中间演节目时再出去看。谁知她等着等着,竟裹着换下来的旧窗帘,躺在沙发底下睡着了。 舞会结束了,她还没有醒。李树槐在舞场没见到女儿,以为她回家了,可到家仍不见女儿。找遍女儿可能去的地方,仍不见踪影。已经是凌晨时分了,他有点着急了。 长女李延梅是个惹人喜爱的孩子,春耦斋有舞会,李树槐到那一带巡视,常把女儿丢在舞场。有一次舞会中间演节目,在叔叔阿姨们的怂恿下,她毫不怯场地为大家跳了个“小白兔洗耳朵”的舞蹈。恰巧毛泽东也在场,他被女孩稚嫩的表演逗得哈哈大笑,抱了她半天。 听说李树槐女儿不见了,警卫处许多人被惊动了,都摸着黑到丰泽园、淑清院一带寻找起来。最后还是警卫处的纪和富,在舞场的小休息室发现了李延梅,把睡梦中的她抱回了家。 被某些人说得很神秘莫测的舞场休息室,实际上不时会发生的,就是这一类的故事。 后来,舞会办得越来越红火,中间的节目也越来越丰富多彩。像歌唱演员张映哲、苏盛兰、张越男、马玉涛,粤剧演员红线女,歌剧《刘三姐》的主角黄婉秋,舞蹈演员陈爱莲等,也都被邀请进春耦斋。此外,最受孩子们欢迎的,是杂技团的小型杂技、口技和魔术等节目。 由于邀请了演员,邀请了陪舞的文工团员,舞会的组织者们就在他们到来后,摆上一些水果、小甜点和汽水等饮料,夏天有时还有冰激凌,当然所有到场的人都可以享用。这无疑是孩子们更加垂涎的“节目”,大人们都很有节制,浅尝辄止,可孩子们就没那么多礼数了。 有节目可看,有甜点饮料吃喝,这就是舞会对孩子们越来越有吸引力的原因所在。当然,除了看跳舞,看节目外,还有热闹好看,就是大人们围着领袖握手,不过这个场景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 来了女文工团员,演节目的女演员们除了演节目外也跳舞,女舞伴就多了,出现了被晾在那儿的情况。于是舞会组织者在给中南海里的机关发舞票时,男票就多一些。许多单位故意把票给年轻的工作人员,实际是让他们利用舞会之机,和中共领袖们见一面。 在舞会上,女士们一直很让男士们嫉妒。因为她们可以充当毛泽东的舞伴,和毛泽东接触。而男士就没这个福分了,这总让他们耿耿于怀,但又想不出什么凑到毛泽东身边的借口。 直到有一年的“五一”劳动节,一位聪明的男士,以祝贺节日为由,走上前和毛泽东握了一下手。他这个先例一开,霎时间,在场的男士们排起了一路纵队,一个接一个跟毛泽东握手祝贺节日。有些平时缺乏主动邀毛泽东跳舞勇气的女士,也插进队里和毛泽东握手。 好在春耦斋舞场容不下成千上万的人,毛泽东含着微笑,和排着队的人一一握手,还向几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简单地询问两句。
第七部分 孩子版本的春耦斋故事第44节 看电影
春耦斋里对孩子们最具吸引力的娱乐项目:看电影。 在孩子们的印象里,最爱看电影的大人,就是杨尚昆。他有时挺早就陪着夫人李伯钊来到舞场,可每次都是李伯钊跳,他在一边看着。多数孩子回忆说杨尚昆好像从不跳舞,却能耐心地等到舞会结束。这时,通常是由杨尚昆宣布:“放电影。” 听到杨尚昆发话,服务人员就把跳舞时靠墙的几个沙发,推到中间排好,放映员麻利地支好架子,装好放映机。一面墙的幕布徐徐拉开,露出后面已装好的电影银幕。就在这忙碌的当口,杨尚昆常常会向放映员建议:“今天晚上放两个片子。”只要他建议,那么肯定就会放两个片子。 有时候,杨尚昆或其他领袖因忙公务,到得稍微晚一点。如果电影刚开始放映不一会儿,放映员就会把片子倒回来,从头再放,尽管领袖和杨尚昆并没要求。看电影的人对此都能理解,漏了前面,剧情发展就衔接不上,他们难得来看电影,就别让他们带几分遗憾走啦。 多次在此看电影的钟延辉、周延安等说:“开始我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演过的内容怎么又演一遍,以为放映员搞错了。后来才明白,是让晚到的领袖或杨尚昆从头看。当然,这种情况并不老出现。” 不喜欢跳舞,但有时也来春耦斋看电影的,还有林伯渠、彭德怀。彭老总不跳舞,可能和他的性格相关,不欣赏轻歌曼舞这类消遣。他没有亲生的孩子,但他喜欢孩子,每次来春耦斋看电影,看见小孩子喜欢抱一抱。伍云甫调离中央办公厅后,接任行政处长的罗道让的小儿子长得又白又胖,彭老总老抱他,还爱用落腮胡子扎他,扎得他吱吱叫。 电影放映在跳舞之后,有时候舞会结束得早,电影开映得就早些。但多数情况是开映时已经过了午夜,如果演两个片子,就到次日凌晨三四点钟了,好在第二天是休息日,不会影响工作。 这样的安排,许多孩子在最初很不习惯,大都未等电影开映,早已呼呼入梦。稍微大一点的、有点耐力的孩子,也不过看个开头,不知所终。待电影放完,服务员清场时,就会看到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孩子。 类似的情形不知重复了多少回,终于把孩子们锻炼出来了。“我们都成了夜猫子,后来只看一部都不过瘾了,老盼着杨尚昆来看电影,等着听他说:今天放两部片子。”康辉说。 那时的国产电影还不多,看的影片以外国的为主。当时也不知道是否已经建立了正规的影片进口渠道,在春耦斋放的外国影片,好像多数是外交部弄来的;还有就是已建交的友好国家驻华使馆提供的。 毛泽东不是很喜欢看电影,但也不是绝对不看。在等着搬沙发、架放映机的时候,他会和人搭搭茬说说话。 周延安记得有一次等着放电影的时候,他从毛泽东身边穿过。毛泽东摸了摸他的脑袋,问:“你是哪家的娃娃?”周延安答:“周少林家的。”“哦,周副主席家的娃娃,长高了好多嘛。”毛泽东还记得他当年给周少林封的“官衔”,接着他又问了周少林夫妇的近况,周延安告诉毛泽东,自己的爸爸妈妈都挺好。 一次,放映苏联摄制的根据莎士比亚戏剧改编的《奥赛罗》,毛泽东跳完舞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把正片前放映的抗美援朝前线新闻纪录片看完了才退场。那天,江青也在场,但她没有和毛泽东一起走,坚持看完了正片。
第七部分 孩子版本的春耦斋故事第45节 春耦斋存放那么多蚕豆干什么?
在春耦斋放映过、孩子们依稀数落出来的欧美影片,有《瑞贝卡》、《魂断蓝桥》、《红菱艳》、《远大前程》、《摩登时代》、《叛舰喋血记》、《偷自行车的人》等;东欧和苏联的影片,有《好兵帅克》、《左拉》、《斯大林格勒》、《青年近卫军》等。搞清了哪个片子是哪国摄制的,只是部分孩子在很久以后的事。 伍绍祖说:“在春耦斋究竟看了多少电影,我也记不清了。但印象比较深的一部,我还记得。就是那部又歌又舞,还跳水中芭蕾的《出水芙蓉》。” “那时的男孩子,爱看打仗的电影。还爱看那种行侠仗义的影片,看完还特受影响。像《三剑客》、《芳芳和郁金香》什么的,看了以后,就学那豪气干云的达达尼昂或黑郁金香。当时中南海里老有些殿堂房屋在维修,哪儿维修哪儿就有脚手架,我们就用捆脚手架的粗铅丝,窝成长剑,在墙头、回廊、假山、草地间,劈来刺去的。” 听周延安说起这个,笔者眼前马上就浮现出当年孩子们学着马跑的步子,手持铅丝剑劈杀的场面。如今想来还真觉得有几分危险,可我们胳膊和腿上的筋肉,就是在这种游戏中强健起来的。几十年过去了,现在我们的孩子是在电脑和游戏机上,做着类似我们童年亲身投入的游戏。 有时候,游戏就开展在春耦斋。就因为在这里游戏,还发现了这里藏着的许多秘密。 春耦斋的周围,有小坡,有水流,还有几幢房屋。这些房屋并没有住人,成天关得严严的,多数不是插着就是锁着,里面究竟放了些什么呢,逗得孩子们心痒难挠。 “终于有一天,”周延安说:“我姐姐和康辉他们弄开了一间房子,发现里面是一麻袋一麻袋的黄豆。他们发现后,把我也带进去看。我看见这么多黄豆,可高兴啦,这东西打在脸上有点疼,却不会造成什么伤害,玩打仗当子弹撒多好啊!” 从那以后,这儿就成了周延安他们取之不尽的弹药库了,时不时到这里装两兜子“子弹”。“我后来感到贮存黄豆里面应该有点文章,但也没琢磨出所以然。过了些时候,看了个电影叫《农村妇女》,里面有撒黄豆防贼的情节,贼一踏上去就会滑跟头,老站不稳。我受此启发,推想这黄豆也可能是撒在房上地下,防刺客用的。” 听周延安这么分析,笔者也觉得有道理。西苑是明、清间才具规模的,明、清两代均有刺杀皇帝的事发生;清代的皇帝、皇太后又确曾驻跸丰泽园;民国后北洋政府的首脑袁世凯、曹锟,也在春耦斋及紧邻的居仁堂住过,为了这些头头脑脑的安全,以黄豆铺地防范刺客,或许真是正解呢。 在春耦斋南面另一幢房子,孩子们透过窗户的缝隙,看见里面摞着一个又一个的铁盒子。后来在看电影时,他们发现放映员装电影胶带的盒子,恰和那幢房子里的铁盒子是一样的,由是知道了这幢房子是存放电影片子的。
第七部分 孩子版本的春耦斋故事第46节 中南海文工团
春耦斋和中南海里的舞会,就不能不说到中南海文工团。 对于这个文工团,社会上有各种各样的传闻,即使是中南海里的人,也讲不清楚它的来龙去脉。笔者走访了许多应该知情的人,但皆因已是如烟往事,各个人的回忆都有参差抵牾。 首先究竟有没有这么个文工团,就有说“有”,有说“无”的。多数人都说中南海文工团确实存在,特别是属于最了解情况的原中央办公厅警卫局副局长田畴;具体负责组建工作的原中央警卫团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王化宇,都直言不讳说“有”。 然而说“无”也并非无凭无据,因为毛泽东在1953年,中南海文工团筹组之际,就曾做过一个批示,明确表态不应组建这样一个文工团。 事情是这样的:组建中南海文工团一事酝酿于1953年夏季,这和中南海的舞会有些关系。当舞会已经是例行的程式后,每次举办前临时从各部队文艺团体抽调人的办法,就显得既不方便,也不利于安全保卫了。 因为各文艺团体都有自己的演出安排,有时要调的乐队和演员调不出来。进中南海同最高领袖接触的演员要经过审查,每个人的情况并不是一下就能查得很清楚的,如果人员有变化,就增加了审查的负担;另外即使是同一个人,随时间推移可能发生的变异也难于掌握,万一出了纰漏,谁都担待不起。 考虑到临时抽调演员不是个长远之计,有关方面经负责中共中央领袖安全保卫的罗瑞卿同意,以公安部的名义,致电中国人民解放军各兵种和大军区,抽调文工团员。7月,电文经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总政治部副主任肖华批准发出。 后来,此事被军委副主席彭德怀闻知,认为这个电报不该发。11月2日,肖华在给毛泽东写报告检讨处理电报的错误时,也将此事列入其中。 肖华在检讨报告中说:7月9日批发公安部为中央警卫团抽调文工团队员的电报,当时只注意到保证中央领导同志的安全问题,而未考虑到电报可能发生的政治影响,后经彭德怀副主席指出,才发觉错误。 毛泽东在肖华的这份报告上做了批示: 刘(少奇。括号内文字均为作者加,下同。)、朱(德)、彭(德怀)、罗瑞卿、周(恩来)阅,(杨)尚昆处理。 根本不应设此文工团,三反后又发生此事是不应该的。肖华只负批发电报的错误,根本的错误在公安机关。 毛泽东 1953年11月5日 在毛泽东做了批示后,筹建中南海文工团一事,遂被搁置。因为有这么一段插曲,关于中南海文工团根本就不曾建立之说,就不属空穴来风了;而且后来还有流传更广的彭德怀反对组建中南海文工团的传说。
第七部分 孩子版本的春耦斋故事第47节 中南海文工团的撤销与彭德怀的关系
半年后,组建中南海文工团的事再度被提出来,理由还是安全问题,提议的人还是负责领袖保卫工作的罗瑞卿。显然,除此还没有什么更妥当的办法,此次是怎样经过批准组团的,的确没听到谁说全详情。 反正是命令下达到全军各个文艺团体的主管部门,抽调合格演员,到北京中南海报到。由于调来的人都是部队的文艺工作者,所以中央警卫团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王化宇,受命分管此事。 这又牵扯到了文工团的名称问题,到警卫团报到,由警卫团分管,就应称作警卫团文工团了。可这个文工团又不是主要为警卫团服务的,业务和演出方面的事,警卫团并不怎么管。无论是中南海文工团还是警卫团文工团,都不曾正式命名过,所以有人还称之为“文艺小分队”或“宣传队”。这里就从俗,叫中南海文工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