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巴黎恋歌》 第二部分《天使协奏曲》（4）
“媒体是怎么回事，都快三点了，才来了几家小报，婷婷、小珍，你们确认过了没有！”汪倩有些坐不住了。
“有啊。”婷婷事先知道晴萱会有行动，被汪倩问到不免紧张。
此时冠明走过来，神色非常难看，把汪倩拉到一旁，悄声说：“汪姐，惨了，自己人打自己人了。”
“你说什么？”
“我刚刚才知道，晴萱……她两点邀了媒体茶叙，要爆料她的绯闻。”
“什么，她疯了吗，耍这一招。”汪倩觉得五雷轰顶。
“汪姐，再不开始，大家要闪了，他们说还要赶下一场。”工作人员慌张地通知汪倩。
“不等了，马上开始，请主持人。”汪倩沉住气。
“这公司的公关部门有问题吧，两点的记者会拖到现在。耘宽，你身为经纪人，恐怕要好好了解一下。”冰冰手持鸡尾酒杯，气定神闲地旁观。
耘宽也觉得事有蹊跷，正准备找汪倩，突然台上灯光一亮，主持人出来了。
“各位贵宾、各位媒体朋友们，让大家久等了，记者会马上就开始。”
“怎么让我们等这么久？”
“新人发片就已经耍大牌，让我们等了半个钟头，搞什么！”
……
记者纷纷抱怨。
好在蔓芝的出场给了大家一个不小的惊喜，抱怨的声音很快被快门声取代了。随着蔓芝的自弹自唱，记者会也进入了高潮。一曲终了，众人似乎还沉浸在其中，耘宽带头鼓掌，引起大家的热烈反应。佩君在人群中偷偷拭泪。
一直放在身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蔓芝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是纪玮的留言：“请尽速来我家，我妈病危了。”
蔓芝不顾一切地冲出会场……
护理员已经不再给语彤用药了，时钟指向三点五十分。
“别等了！”小薇低声和纪玮商量。纪玮点头，开始拉起《安娜·玛德莲娜》，小薇代替蔓芝坐在钢琴前，开始演奏。
语彤听到这个乐声，似乎又有了精神，虚弱地问纪凯：“蔓芝来了吗……”
“她就来了。”
“纪凯……别打止痛，我要清楚地听完这一曲……”
语彤吃力地说完，虚弱的动了动嘴角，轻轻阖上眼，欣赏着自己最爱的曲子……
纪玮流下泪来。
就在这时，蔓芝身穿着发布会的服装匆匆推门而入。
语彤睁开眼睛，欣慰地看着蔓芝：“蔓芝，你到底来了……来送老师了……”
蔓芝含泪把自己的专辑放到语彤手里：“老师，这是我的第一个作品，献给老师！”
“好，好……”
小薇使了个眼神要蔓芝来接手，几个音节以后，钢琴的声音再度出现了，与小提琴形成了完美的和弦。
语彤的眼前，蔓芝的身影慢慢叠上了崇天的影像，她握着蔓芝专辑的手松开了，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音乐仍然在继续，大家的泪无声地流。
九
语彤走后，蔓芝总是做着重复的一个梦，在梦里，爸爸要带着她和语彤一起去巴黎，她几乎每次都在梦里求他不要丢下妈妈，每次都会自己哭醒。
这天夜里，她又做了那个可怕的梦。梦中的蔓芝大叫：“爸，你回来，你不能丢下我和妈……爸……不要是贺老师……不要是贺老师……”突然，佩君出现了！在梦里，蔓芝想要把佩君拉开，不希望她看见真相，一着急，蔓芝倏地从床上坐起来，才知道方才都是梦境。
刚缓过神来，一抬头，看到佩君就坐在自己的床边，那种注视的眼神，让蔓芝惊觉自己闯祸了。
“蔓芝，原来你爸是跟贺老师……你一直都知道！你……”佩君嘴唇颤抖地看着蔓芝。
“我……不，妈，不是这样的……”
“你怎么可以跟你爸一起背叛我！”佩君厉声尖叫。
“妈，你听我说，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我……”
“你放着自己的记者会不管，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去见贺老师最后一面！还是通知你爸去见她最后一面？”
“不，妈，不是这样的，是纪玮为老师在家办了一个演奏会，要我为老师演奏一曲。我们谁也没想到老师就在音乐声中走了……到现在爸还不知道……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
佩君完全听不见蔓芝在说什么，她呆呆地坐在床边，眼睛里充满愤恨。
蔓芝哭起来：“妈，对不起，对不起……”
佩君站起身，冲出门，蔓芝伸手拉她，却被撞倒在地。
屋里只剩下蔓芝的哭声。
敲开崇天的门，佩君故意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崇天不明所以，问道：“佩君？什么事？”
“我是来为你传送爱人的死讯！”带着一种痛苦的胜利微笑，佩君欣赏着崇天扭曲的面孔，“难怪以前蔓芝学琴下课，你就算再忙都要坚持去接她，就是为了这个滥女人！”
《巴黎恋歌》 第二部分《天使协奏曲》（5）
崇天感到一阵眩晕，几乎站不住：“佩君！你说够了吗！亡者已矣，请你留点儿口德。”
“哼！之前我一直很惋惜贺老师年纪轻轻得了重病，现在想来大概是报应吧！”崇天的伤心刺痛了佩君的自尊心，她丧失理智地折磨着崇天。
“佩君！”崇天终于大怒，“你说够了吧？！你想看我的痛苦，你已经清楚地看到了，带着你的胜利离开这里！”
佩君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僵持片刻，狠狠地摔门而去。
“超级星”老总的办公桌上，放着几份报纸的娱乐版，标题大多是鲜红色的扎眼字体：《一姐自曝恋情，抢尽师妹版面，“超级星”新人记者会门可罗雀》、《不敌师姐攻势，师妹中途落跑》、《超级星，超级记者会，同门师姐妹抢版面》……
“汪倩，这件事请你给我一个解释。梁晴萱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她出了大篓子，你难辞其咎。”
“是，老总，我一定会弄清楚状况跟公司做报告。”汪倩也快被气死了。
“唉，这个月底公司开股东会，这事准会把我弄臭。你们给我听着，如果我位子不保，大家都准备卷铺盖走路！现在一定要想办法补救，股东会之前销售要做起来，听到没有。”老总气得拍桌子。
“是。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单纯。”汪倩说。
“你是什么意思？”
“老总，现在跟晴萱闹绯闻的这个人，就是蔓芝这首新歌的作曲。当初我让他放弃版税，他一开始不愿意，知道我可能不用他的曲子后，就忽然同意放弃所有权利。所以我怀疑他这次是和晴萱讲好，一起来整我们的！”汪倩还是想帮晴萱开脱。
“哼，我不管他是针对谁来，总之，现在要做危机处理。首先，晴萱的绯闻不能再闹下去，她跟公司还有片约，现在网络上已经骂成一团了，你得赶快找到晴萱做澄清。另外，蔓芝这张片子要卖出成绩……就这样，出去，出去，统统给我出去！”
从老总办公室出来，众人长出一口气。
“找到晴萱了没有？”出了门，汪倩就是老大，现在，她转而向底下人发火。
“没有……”
“又玩失踪！”汪倩咬牙切齿，“梁晴萱啊梁晴萱，什么时候你才能不惹事呢！”
俗话说，祸不单行，福不双至，这边刚刚被骂完，还没逞上五分钟英雄，汪倩的又一个克星的电话到了。
“汪总监，现在这事搞成这样，我能做的都做了，你可得拿出对策来。这对蔓芝太伤害了，报纸几乎都是梁晴萱的版面，都是同一家公司的歌星，这样做太可恶了吧。这个艺人你们显然控制不了，根据我们的合约，你们已经违约了。”任耘宽在电话里暴怒。
“汪先生，你先别激动，这边我已有了对策，请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扳回颓势的。你转告蔓芝，千万别灰心，宣传一定要配合做完，才会有机会。”
“好，有你这句话，蔓芝这边我来负责。至于你的对策，我们中午在广播大楼见，好好研究研究吧！”
挂上电话，汪倩揪心地一闭眼，突然想到什么。
“梁晴萱那个记者会是在哪个咖啡店开的？”
“好像就是上次拍MV的那个咖啡店，老板是晴萱的朋友吧。”
汪倩在谢峰的咖啡店里还接了几个质问晴萱绯闻事件的电话，让她心烦不已。
谢峰端上一杯咖啡：“来，休息一下，这是杯摩卡。”
汪倩拿起杯子，浅尝一口，赞叹：“好香。谢谢！”
“像你这样的女强人，应该多散发一点温柔的香气，就像摩卡的果香，那会让人更容易接近你。”谢峰难得这么会说话。
“那你呢，你这个暗恋晴萱的咖啡店老板，你要怎么设计让晴萱接近你呢？”
“呵……连你也知道哦！”小芳觉得好笑，被谢峰狠狠瞪了一眼。
“看不出来的人是瞎子，”汪倩边喝咖啡边笑，“从我的角度来说，我很谢谢你这样支持晴萱，但我是她的经纪人，可不容许她再闹绯闻了……你说，她跟那个纪玮，是真的假的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谢峰警觉地看着汪倩。
“算了，我看你也是受害者。”汪倩放弃了，一看这个谢峰，就知道他会玩了命的保护晴萱，不管对错，“谢谢你的摩卡，我想我会爱上摩卡的香味。但今天没心情品尝，改天吧。对了，晴萱如果过来，你叫她别再躲着，现在只有我能帮她了，捅这么大篓子，现在躲有屁用！”
女人说糙话的时候，男人想不笑都难。
汪倩刚一离开，晴萱就一溜烟似的钻进咖啡店，没等谢峰开口，忙做出打住的手势：“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又闯祸了，别骂我了，献给我一杯曼特宁吧！”
“你还知道啊！汪姐刚走，我看现在是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你！”谢峰没好气地给晴萱弄咖啡。
“纪玮找我了吗？”晴萱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
“还真就他没有！他也没心情找你，你还把人家给拖下水！你知不知道……”本来想讲出纪玮母亲的事，但看着晴萱没大没小的样子，又收住了，“算了算了……你啊，真是胡闹！”
《巴黎恋歌》 第二部分《天使协奏曲》（6）
“什么叫拖下水啊？什么叫胡闹啊？我这也是被逼出来的嘛！”明知自己不对，晴萱就是死不认账。
昨天还热热闹闹的纪家客厅，现在已经变成了语彤的灵堂。
小薇默默地清理着演奏会后留下的装饰，把一些枯萎的花丢进垃圾桶。
“好希望阿姨能把昨天的每一首曲子都带走，那样，她就不会寂寞了。”
“会的，大家的心意语彤都带走了。”纪凯落寞地坐在钢琴座位上，轻抚着琴键。
纪玮在收拾母亲的遗物，发现一大堆未完成的乐谱。
“爸，妈这些年来做了不少曲子，可惜都没有完成。”
“她总是一有灵感就开始创作，一有情绪又搁下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作品。”纪凯好像又看见了语彤坐在这架钢琴前创作的影子。
“纪玮，收好它，这是阿姨留给你最好的遗产。冥冥之中她已安排了你走创作的路，将来有一天，这些作品都会经过你的手而完成，因为你而发光。”小薇对纪玮说。
“嗯。爸、小薇，我不会让妈失望的。”纪玮擦去眼泪，抖擞起精神，“我会把这些收好。”
“快点收拾，我们还要去殡仪馆谈丧礼的事。”纪凯嘱咐孩子们。
小薇把收拾出来的垃圾装进袋子绑好，吩咐纪玮扔到外面的垃圾箱里。
没想到纪玮才一出门，门外的记者就蜂拥而上。
“来了，来了，就是他！”
七嘴八舌地向他提问：
“纪先生，梁晴萱对媒体自爆跟你的绯闻，请你给我们大家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纪先生，请问你跟梁晴萱在一起多久了？是在拍MV前就认识了吗？”
“听说是你们联手把新人于蔓芝的消息压掉的？”
……
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纪玮已经给记者们的闪光灯晃得眼花缭乱了。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各位没看见我戴着重孝吗！那些事与我无关，请不要再问了！”纪玮几乎是在挣扎着往外闯。
“喂，我们有图为证，在她的MV上就有你们的亲密画面，怎么说也不会无关吧？”
“那你的意思是梁晴萱乱说的了？那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
记者们不依不饶。
小薇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看见这种阵势，愤怒地挡在纪玮身前，她手上拿着扫帚，硬是把门口的人群扫到了门外的人行道上，怒喝道：“你们这些人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人家在办母丧，挑这时候来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有本事去问发消息的人啊！都给我走！走！纪玮，你进去，我来应付。”
“喂，别走啊，那你是他什么人啊！”
“我是他表姐，我也是做媒体的，你们再不走，我告你们扰民、妨碍人身自由！走了！”记者们纷纷走散，小薇气得骂不停口，“一帮文化流氓！”
回到屋里，纪凯正讲着电话。
“原来是这样？好……那么不好意思，我让纪玮过去你那儿避一避！”
小薇不解地问纪玮：“这是怎么回事？”
纪玮懊恼地对父亲和小薇说：“爸，小薇姐，对不起，妈才刚走，我又给家里添麻烦。”
“傻孩子，不管是什么难关，我们一家人都要共同渡过。先去小峰那里避一避吧。”纪凯无限爱怜地扶着纪玮的肩。
“记得走后门。”小薇还是糊里糊涂的，不过也不再多问添乱了。
纪玮从后门跑出来，背上背包，骑上脚踏车一路上狂飙，好不容易钻入咖啡店后巷子，把脚踏车一放，谢峰已在后门等他了。谢峰手一挥：“快进来！”
解放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有人像当年的地下党一样，搞这种秘密的接头。
“小芳，把门关了。今天不能做生意了。”谢峰吩咐。
“哦！”
“谢峰，真不好意思，害得你生意都不能做。”纪玮抱歉而又感激。
“你又来了。都是废话！坐吧！”谢峰招呼纪玮。
“算了，纪玮哥，老板也不全是为你。”小芳把门牌一翻，悻悻地说。
纪玮恍然大悟，跳起来：“什么？她也在？”
谢峰指指楼上：“谁教你们同时落难，又只有我一处避难所，我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那我走！”纪玮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那个惹事的家伙。
“哎……去哪儿啊！对街晴萱的公寓前隔三岔五就有记者过来，你小心自投罗网。哎，看来晴萱这个记者会的威力还真不小！他们怎么会知道你家的？”
《巴黎恋歌》 第二部分《天使协奏曲》（7）
“我哪知道，今天我根本没心情看报，忽然跑来那么多记者，刚开始还真把我弄傻了！晴萱到底对记者们说了什么？”
谢峰拿起报纸丢给纪玮：“原来你还不知道，你自己看吧，晴萱公开说你和她是一对，我们还以为你早就默许了呢！”谢峰半真半假酸溜溜的口气。
纪玮看了看，把报纸一扔，“这梁晴萱干嘛整我啊！我跟她有什么关系？不行，我得找她说清楚。”说着就要上楼找晴萱理论，“哪有这么不知羞的女人……”
谢峰赶紧拦住：“纪玮，你冷静一下。都见报了，现在就算把她打死都没用。你听我说，其实她把这事情搞得不可收拾，自己已经弄得灰头土脸了，怎么收场都还不知道呢。刚才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上楼睡了。你呢，也是一脸狼狈，我看不如也好好休息一下。晚点大家再商量该怎么办吧。”
“好吧。唉，其实我也觉得好累，这几天几乎没有合过眼，没想到忙完演奏会，就紧接着忙后事……总算我妈走的安详……谢峰，谢谢你。”想起妈妈，纪玮的眼眶又红了。
看着纪玮的样子，谢峰也跟着难受。
“对听众来说，蔓芝是第一次出唱片的新人，对我来说，她却是小时候就认识的老朋友了。”收音机里传出小薇感性的声音，“也因此我知道，蔓芝这首歌是要献给一位对她影响至深的老师。”
“是的，这首歌是要献给我的钢琴老师贺语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