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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们是甚么星球上的,也必然害人害己,连带著一齐毁灭了。
萤光屏上掠过的星体,渐渐减少。接著,便出现了一片蔚蓝,深而纯的蓝色 这
正是我们此际所熟悉的天空。我们知道,如果这具“望远录像仪”的动力系统完备,它
一直在继续工作的话,那我们一定还可以看到我们的飞船飞过来的情形的。
我们都不出声,迪安伸手关掉了那个掣,地下室笼罩在一层暗而蓝的光线之中。我
们都坐在这种光线之中,谁也不想动一动。
过了许久,还是革大鹏先开口:“我想我们该去工作了!”
他拍了拍迪安的肩头,迪安明白了他的心意,站了起来。我们一起出了地下室,革
大鹏对我道:“我计划把这地下室中的一切,也搬到飞船上去,这又需要一些时间,在
这些时间内,你和白小姐继续用飞艇飞行,看看可有甚么新的发现。”
我点头道:“我也正这样想,我们一有发现,立即再和你联络。”
革大鹏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我们一起登上了飞艇,先将他们送到了飞船附近
,然后,我和白素,又驾著飞艇“遨游”。
在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分别。我们也没法子知道正确的时间,我们只是觉得疲倦
了,便将驾驶工作交给另一个人。
我休息了几次,算来大概已过了四天,仍没有发现新的甚么,绕了一周,回到了飞
船的附近,飞船的修理,加装工作,大致完成,我看到在飞船顶部的透明穹顶之上,有
一个炮管一样的东西,突了出来,这自然便是从地下室搬来,装到了飞船之上的那具奇
妙的仪器了。
他们正从事最后检验的工作,我和白素两人,则整理飞船的内部。
我们一共是六个人,属于不同的时代,但由于宇宙中不可思议的力量,使我们相遇
,我们如今,要一同乘坐这艘大飞船起飞。
我们起飞,并不是要到甚么目的地去 这是真正不可思议的,我们要去的地方,
正是我们起飞的地方,因为我们如今正是在地球上。
但是我们却要寻求我们的时代,我们要寻求那种奇妙而不可思议力量的宇宙震荡,
希望它适当地将我们带到自己的年代中。
我们不知道要在飞船中过多久,可能是过上我们的一生,直到我们的生命自然终结
。可能因为粮食耗尽而饿死(后来我知道这个可能不大,因为神经质的法拉齐,原来也
是气体合成食物的专家,我们饿不死的),我们可能永远飞行著而遇不上这种震荡。
在经过了严密的检查之后,飞船起飞的那一刹,除了迪安,我们都聚集在“主导室
”中,旧的动力系统已完全放弃。
如今所用的是那具望远录像仪,前面无限的太空,可以在主导室墙上的萤光屏中看
得十分清楚。
只不过令我们感到泄气的是,那只是一片深蓝色!
迪安并不是太空飞行方面的专才,是以主要的驾驶责任,仍落在革大鹏的身上。
革大鹏在等候著动力室中,迪安的报告,等到迪安的声音,传了上来,革大鹏用力
地按下了一个按钮。
革大鹏按下了按钮之后,飞船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便十分平静了。
我们没有别的感觉,也没有听到甚么声响,似乎飞船仍然停在冰层之上一样。
但注视著仪表的革大鹏道:“好,飞船上升了,如今的速度是每秒钟二十公里,它
可以在一小时后,加到每秒钟一百二十公里,这是我以前所未曾经历过的速度,快极了
。”
迪安也走了上来,那具传译机也被搬到了主导室中来了,他刚好来到传译机之前,
听到革大鹏的话,立即苦笑了一下:“太快了?比起光的速度来,那简直是太……太…
…”
的确,他感到难以形容,一秒钟一百二十公里,这当然是一个惊人的速度,然而和
光的速度来比,却又缓慢得难以找出适当的形容词来!
法拉齐哭丧著脸:“而且就算有光的速度,也还是不够的,我们要快过光才行!”
革大鹏沉声道:“没有甚么速度可以和光一样的,不要说超过光速了,我们如今,
只要想找到将我们震到这个时间中来的那种震荡!”
法拉齐道:“那种震荡……可能将我们带到更遥远的年代中去!”
革大鹏道:“当然可能,但是我想情形也不会再坏过现在了。那种震荡也可能将我
们带到更早的年代中去,我们可能和翼龙决斗。”
法拉齐被革大鹏的话,说得面色发青,他不敢再开口多说甚么了。
飞船向前飞著,在那幅萤光屏中所看到的,只是一片深蓝色,无边无涯的深蓝色。
根据革大鹏所制的日历钟看来,我们在那深蓝色的空间中,已经飞行了四个月。这四个
月的飞行,我们没有遇到任何其它的东西,也没有遇到任何震荡。
飞船平静得出奇 可诅咒的平静!
我们期待著震荡,但是它却不出现了!
到了第五个月的最后一天,我们总算在萤光屏上看到了属于深蓝色以外的另一种颜
色,那是一大团浅灰色的云状物。
第十二部:永恒星上
这个发现,使我们兴奋,革大鹏纠正了航向,飞船穿过了这个云状物 那只是一
大团气体,直径大得惊人,飞船在这团气体中,足足飞行了一天多,所以有足够的时间
,通过光谱分析仪器这一大团气体的成份。
分析的结果是,这一大团气体的主要成份,竟是气体的镍!
那也就是说,这团气体的温度之高,足以令得镍成为气体。
幸而飞船的外壳,是特殊耐高温的合金铸造,要不然,我们早也成为气体之中的一
股气了。
在穿过了这一大团气体之后,又是十多天,只看到空际,然后,我们看到了另一个
星体。
那个星体看来极其美丽,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在经过了长时间“旅行”之后的心理
作用。那星体扁长形,发著一种灰蒙蒙的光华。
它一在萤光屏中出现,他们便忙著计算了。
格勒立即计算出,它的体积和地球差不多大小,而星体的表面有一种他分析不出,
在光谱分析仪器上出现一种奇妙的颜色,因而无以名之的气体。
这个星体的引力,也和地球相仿,因之要在这个星体上降落,也并非难事。
我们几个人进行了一个短暂时间的商议,我们决定在这个星球上降落,看看这究竟
是一个甚么样奇特的星球。革大鹏驾驶著飞船,渐渐地向那个星球接近。
两天之后,我们已经可以通过远程录像仪,十分清楚地看到那个星球表面上的情形
了。
我们看到,这个星球,是被一种淡青色的空气所包围著的,因这看来,有点像在地
球上,天气极好,万里无云的时候。
而在那淡青色的气层下面,我们看到无数发光的晶体,那些发光的晶体,究竟是甚
么形状的,我们还看不明白,但是从闪耀不定的光芒来看,它一定是多面形的。
格勒不断地运用各种仪器,探测那星球的表面上的一切情形,他又测出那星球的表
面上,温度十分低,远在冰点之下。
又过了一天,我们离得那星球更近了,在远程录像仪的反映景象的萤光屏上,我们
所看到的,已不是那个椭圆形的星体全部,而只是它的一部分。我们已可以清晰看到,
那些在远处看来,如同小粒钻石也似的发光晶体,事实上十分巨大。
那种晶体的形状十分奇特,是一种十分难以形容的立体形,而那种晶体的形状,几
乎是千篇一律的,大约只有两三种变化。
由于那晶体的形状,几乎只有那两三种,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些晶体,并不是天然形
成的。
我忽发奇想:“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会不会是这个星球上的人所住的房子呢?”
革大鹏立即道:“房子?房子为甚么要造成那种奇怪的样子?”
格勒苦笑道:“甚么人会住在这样的房子中呢?”
我觉得不服气:“我们看来,觉得奇形怪状,但是地球上的房子,几乎全是方形的
,从别的星球来的人,看到了之后,不也一样觉得奇怪么?”
法拉齐又吃了惊起来,他惶张地问道:“有人么?这个星球有人么?”
正当他这样惊叫,我们忍不住想要笑他的时候,但是笑容才在我们面前展开,便都
凝住了,远程录像仪的录像镜头,本是自动地在调整著各个角度的,所以在反映景象的
萤光屏上,我们所看到那星球的表面是缓缓地移动著的。
当我们想笑法拉齐的时候,我们看到萤光屏上,出现了一个极大的广场。
那个广场整个都是发光的晶体所铺成的,看来像是一面有阳光照射的大镜子,而在
这个广场之上,停著不少灰黑色的东西。
这种东西,即使是我们(我的意思是指我和白素),也可以看出,那是许多类似飞
船的太空交通工具,虽然它的形状十分像香蕉,和我们惯见的火箭和太空船的形状,大
有分别。
革大鹏吃惊的时间最短,他立即按下了一个掣,在飞船的周围,立时出现了一层紫
色的光芒。这是利用高压电所产生的保护光,这种光芒,可以抵敌殒星的袭击,但是不
是能抵敌这个星球上的“人”的武器,那却不知道了。
法拉齐叫道:“我们快掉头吧,这个星球上有人!”
格勒的面色也不免发青:“我们是在寻求宇宙中奇异的震荡,我想还是不要在这里
降落的好!”
我和白素紧紧地握著手,老实说,我的心中,也不想继续再向前航去。到一个有高
级生物的另一个星球上去,这究竟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
谁知道那些高级生物他们对生命的观念怎样呢?但总不会和我们有一丝一毫的相似
,那倒是可以肯定的事情!但是我们看到革大鹏坚定的面色,他操纵著动力系统的双手
,甚至不震动一下,我不免为我自己的胆怯,感到惭愧。
所以我的心中虽然不愿到那个星球上去,但是我却没有讲出来。
这些人中,除了革大鹏之外,最镇定的大概便是迪安。革大鹏其实也不是镇定,他
只不过是好强,或许他的心中,也十分害怕,但是他却仍非要前去一看究竟不可!
我向迪安望去,用目光向他询问他的意见。迪安将头伸近传译机:“我想这星球上
没有人,要不然,这些东西就上来欢迎了!”
法拉齐道:“没有人?那些东西,难道是天生的?”
迪安补充道:“我指没有人,是说现在,这个星球上没有人。”
法拉齐道:“这星球中的人,已经完全死亡,和我们……我们的地球一样了?”
迪安道:“我不能肯定。”
革大鹏扬起了左手来道:“一切有关的人准备,我们应在这个广场上降落,格勒,
这广场的硬度是多少,快告诉我。”
格勒立即道:“是二十四点七,足够降落有余了。”
革大鹏又道:“那发光的晶体是甚么?”
格勒苦笑道:“不知道,光谱仪上出现的颜色,是完全混杂的的波状,那是地球上
所没有的一种东西,看来倒有点像……冰块。”
革大鹏回头瞪了格勒一眼,他是个受过严格的科学训练的人,格勒那一句“看来像
是冰块”的话,太不科学了,所以才激怒了他。
飞船的飞行速度,已在渐渐地减慢,而利用那星球的引力,向前飞去,到了更接近
那星球表面的时候,他们四个人都忙碌了起来。
我和白素则在注视著那个萤光屏,星球表面上的情形,愈来愈清晰,我们看不到一
点点生物,所看到的,全是那种发光的晶体,几乎整个星体的表面,全是那一种奇妙的
东西。那个广场,在我们的飞船,渐渐接近的时候,才发觉它的面积,远在我们的想像
之上,它几乎占了那个星球表面的八分之一!
试想想,那就等于在地球上,大过整个南美洲了,整个南美洲,只是一幅铺满了晶
体的广场,这多么难以想像!
要在那么大的广场上降落,并不是一件难事。
尤其是飞船是操纵在革大鹏这样一个熟练的驾驶员手上,因之飞船停在广场上的时
候,几乎没有甚么震荡。
飞船停下来,我们几个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是我们在作跨出飞船,探索这
个奇妙的星球,作遇到一切奇妙而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准备。我们沿著飞船的走廊,离开
了主导室,但是却不立即离开飞船。
我们根据仪器测得的资料,作了一切准备,我们带上了特殊的防寒设备,又戴上了
氧气罩,这才由革大鹏打开了飞船的大门,我们利用个人飞行带从飞船的大门出去,落
在那广场之上。
那广场无疑是“人”为的,因为它全是十呎见方,平滑无比的一块一块结晶体铺出
来的,比起这个广场的建筑工程来,地球上的七大奇迹,等于只是孩提的积木而已。
我们还未来得及俯身去观察一下,我们所站著的那晶体,究竟是甚么东西,但突然
之间,我们每一个人的面上,都现出了愕然的神色来。
我说我们每一个人,自然包括我在内,我当然看不到我自己的脸色,但是我的心中
,却感到了愕然。
我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这个星球的表面,完全是死寂的。
但是,在我刚一站定的那一刹间,我的脑中,却“感到”有人在向我讲话,而只是
“感到”。这是一种奇妙而难以形容的感觉,似乎是在梦境之中一样 但这种形容,
当然也是不贴切的,因为即使在梦境中,我们总也是“听”到人家讲话,而不是“感到
”的。
但这时候,我却的的确确,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只是“感到”有人在说话。而且,
从别人的脸上神色来看,他们当然也“感到”有人在说话了。
我所“感到”的话是:“欢迎你们来到永恒星。”
我和白素失声道:“永恒星!”我们两人讲得是中国话,而且是家乡话。
革大鹏和格勒也叫道:“永恒星!”他们讲的是他们的语言。
迪安也叫了一声,我听不懂,但我敢断定,他叫的那声,如果通过传译机的话,那
么一定也叫的是“永恒星!”
这表明我的猜测不错,我们都“感到”了同样的一句话:“欢迎你们来到永恒星上
!”
这又是十分奇妙的,如果是“听”的话,那么就存在著语言的隔膜,对方所讲的,
如果是一种你所不懂的语言,那么你就听不懂,就像我和迪安之间一样。
但如果不是“听”,而是“感到”,事实上根本没有语言,也没有声音,那就根本
没有言语上的隔膜了,每一个人所“感到”的,当然是他所知道的,要不然,就不会“
感到”甚么了。
我们几个人,几乎是同时叫出来的。
接著,我又“感到”有人在说话了:“是的,永恒星欢迎你们来,你们可以说永恒
星上的第一批访客,我们当然欢迎。”
法拉齐忍不住叫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有人在说话,你们听到了没有?”
革大鹏粗暴地道:“胡说,甚么声音也没有!”
法拉齐道:“是的,甚么声音也没有,但是有人在讲话!”
我大声道:“我们无意中来到这个星球,如果表示欢迎的话,你们在哪里?”
我最后一句话,鼓足了勇气,才讲出来的。
因为随著这一句话所出现的,可能是不知甚么形状的怪物。
我们都屏气静息地等待著。
但是我们却没有见到甚么,我们也没有听到甚么,只是“感到”一阵笑声,一阵十
分好笑,也可以使人相信毫无恶意的笑声。
在“感到”了这阵笑声之后,我们每一个人的神色,都不禁松驰下来。
但也就在那一瞬间,我却又感到了极度的恐惧:我们已来到了一个地方,在这个地
方,我们见不到任何生物,但我们却可以“感到”有人在“讲话”,有人在“笑”,而
且,那“讲话”和“笑声”,还那么容易操纵我们的情绪!
我们毫无反抗的余地,只要“他们”是有著恶意的话!
我的恐惧感,迅速地传给了别人,每个人都感到,在这个星体之上,我们实在连一
丝一毫,最低限度的安全感都没有。
然而,也在这时候,我们又感到了一些“话”:“你们放心,虽然你们脑电波的频
率,是如此之低,如此之容易受影响,但是你们绝不会受到伤害,因为我们是永恒的,
我们在一个永恒的星球上,永恒地存在,任何东西,只有在怕被人伤害,已被人伤害的
情形上,才会伤害别人,我们既是永恒的存在,绝不怕有人来害我们,我们为甚么还要
伤害人?”
我喃喃地道:“永恒的?那是甚么意思?”
革大鹏道:“永恒的生物?”
白素扬起了双眉:“你们自称是永恒的,我不信宇宙间有永恒的东西!”
白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