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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才移开了半尺许,一阵黑色小块的矿物,便像雨一样地落了下来,那些矿物,黑色
而带有闪光,我们紧贴墙站著,落下的矿物,足有两三顿之多,沿著走廊直落了下去,
将走廊的另一端塞得满满的。
约莫过了五分钟,我们看到了柔和的蓝色光芒,自打开的门中射了进来。
革大鹏和格勒继续绞动著门掣,门越开越大,还有些成碎块的矿物落下来,但数量
不多。
等到门全部被打开之后,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看到,我们是在一个深坑之中。
那个坑有多深,一时难以估计,但是在坑顶上,却是一片柔和的蓝色光芒。
我迫不及待地首先发动飞行带,人立时向上飞起,穿过了飞船的门。
我低头看去,白素、革大鹏、法齐和格勒,也已纷纷飞出来。
正如白素所料,我们的飞船,陷在一个大坑之中。我们向上飞去,不多久,四周围
便不再是那种黑色带有闪光的矿物,而是一种浅黄色的,较为松软的固体,类似地球的
泥土层。
再向上,便是蓝色的东西 蓝色的程度不同,有的深,有的浅,有的是宝蓝色,
有的是暗蓝色,但却全是蓝色的。
而且,越向上去,我们便越是觉得寒冷。
飞行带向上飞行的速度相当快,但也足足过了三分钟,我们才出了那个大坑。
眼前呈现著一片碧蓝,乍一看,以为我们是在大海之中。但是我们立即看出了不是
海,而是陆地,但当我们落下来,脚踏到了那蓝色的事物之际,我们知道那的确是海
是冰冻的海。我们是站立在冰块上,而且,触目所及,几乎全是那种蓝色的冰!
那或者不是冰,只是像冰的东西,但我们无法确定。
我们五个人站在坑边上,一动也不动,只是怔怔地向前看著,看著那么一望无际的
蔚蓝的冰,和头顶之上蔚蓝色的天。
这个星球和地球的确相当接近 至少它天空的颜色像是地球,但是它却只是一片
蓝色,绝没有白色的云彩点缀其间。
四周围一片死寂,我们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这个星球的表面上,除了冰之外,便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就算在坑边上,我们向
坑下望去,冰层也有二十呎厚,那样晶莹而蓝色,使人时时以为那是蓝色的玉。
一时之间,我们五个人实在想不出甚么话来说的好,只是呆呆地站著。
至少过了十分钟,我们才听得革大鹏的声音:“这个星球的表面,充满了一种奇异
的幅射线,我所佩带的袖珍辐射线探测仪测到了这一点。这种辐射……我想对生物是有
害的。”
我忙道:“那么我们呢?”革大鹏道:“我们不要紧,飞行带的小喷气孔,自然地
喷出许多股急骤的气流,将我们的身子,包裹在‘气幕’之中,这种辐射线并不能侵袭
我们,我只是十分奇怪,十分奇怪……”
他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地在冰上,向前走出了几步。我听出他的声音之中,充满
了迷惑和疑惑,像是不知道有一个甚么样难以解释的问题,盘踞在他的脑中,使他困惑
。
我跟在他的后面,也向前慢慢地走去。
人踏在那种蓝色的冰上面,和踏在地球冰上的感觉是一样的。
那种坚硬的、半透明的固体十分滑,随时可以将人滑倒的。而白素则已在深坑的边
缘上,敲下了一小块冰来。她戴著一种我不知是甚么纤维织成的手套,手掌心托住了那
一小块冰,在柔和的、蓝色的光芒照耀之下,像是她托住了一块蓝宝石!
而那块“蓝宝石”则在渐渐地缩小,而从白素的指缝之中,则滴下一滴一滴蓝色液
体,那蓝色的液体,在落到了冰层上面之后,又凝成了冰珠子。
白素惊讶地叫道:“冰,这真的是冰,它会溶化成水,它和地球上的冰一样,这星
球上的物质同样地具有三态的变化!”
革大鹏陡地转过身来,他突然一声高叫,同时,粗暴地向白素冲了过去,猛地一抬
手,向白素的手臂上击去,叫道:“抛开它!”
白素扬起眉来:“革先生,甚么事情令得你如此激动?”
革大鹏向白素的双手看了一会:“幸而你带著隔绝一切辐射的手套,刚才我不是说
过了吗?在这里的空气中,充满了有危险的辐射,而这二十呎厚度的冰层中,含有危险
的辐射更多,它简直是一个厚度的辐射层,你明白了么?”
白素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我明白了。”
我立即道:“你是说,这个星球上,绝对没有生物?”
革大鹏犹豫了一下:“照我看来是这样,因为我们所知的生物,都是无法在这样的
情形之下生长的,这里的辐射线,破坏一切生物的原始组织 细胞!”
革大鹏讲了那几句话之后,停了片刻,才又道:“但这也是很难说的,或许竟然有
的生物,可以在辐射线下生存,而且需要辐射,正如同我们需要氧气一样!”
革大鹏是比我和白素,进步一百年的人,人类文化越是进步,自然也会产生更多的
想像,革大鹏这样说法,我也并不引以为奇。
革大鹏又慢慢地向前走去,低著头,直到走出了十来步,才道:“奇怪得很,实在
奇怪得很,我想不出其中的理由来。”
我听得他说“奇怪”,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忍不住道:“你究竟有甚么想不通的问题?”
革大鹏伸手向前一指,不论他这一指,是指向多远,我循他所指看去,只是看到那
种蓝色的冰。
革大鹏道:“在这里,充满了辐射尘,这种辐射尘,应该在一次极巨大的核子爆炸
中才会产生,如果是自然产生的话,那么,这个星球表面的温度,应该是几千万度,像
我们的太阳表面一样,那才能不断地产生自然的物体核子爆炸,但这里,却全是冰层!
”
我呆了半晌:“这个星球上应该有极具智慧的高级生物?他们高级到了已经能够控
制核爆炸?”
革大鹏点头:“理论上来说,应该那样,可是,那种高级生物呢?在甚么地方?”
的确,高级生物在甚么地方呢?我们放眼看去,除了冰之外,甚么也没有。
白素也跟在我们的身后:“或许这个星球上真有高级生物,只不过我们未曾遇到他
们,你想想,如果有人从别的星球来,降落在南极或北极,怎能想像地球上有那么多人
?”
白素的话,也不无道理,但是即使是在地球的南极或北极,总也有生气,而不是这
样充满了死气!
革大鹏停了下来:“我要回飞船去,我可以利用一些装置,做成一只在冰上可以以
极高速度滑行的冰船,再准备些粮食,那就可以开始‘探险’!”
我点头道:“的确需要这样,至少应该要明白,究竟在甚么星球上!”
革大鹏耸肩道:“希望如此!”
他招了招手,叫法拉齐和格勒一齐跟著他,三人开动了飞行带,向上飞起来,来,
到了那个深坑的上面,又落了下去。
在落下去之际,革大鹏大声道:“你们不妨四周围看看,但是切勿飞得太远。”
我回答道:“知道了,你们大约需要多少时间?”
革大鹏人已经落下那个大坑了,他的声音则传了上来:“约莫四小时。”
我又答应了一声,转过身来,和白素极其自然地握住了手,互望了片刻,白素忽然
道:“噢,我多么希望如今是在地球上!”
我则勉强笑著,道:“如今有我和你在一起,你还不愿意么?”
白素的身子向我靠来,低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唉,我实在难
以形容!”
我点头道:“我明白,我们如今在甚么地方,竟完全不知道,这使得我们的心中茫
然无依,幸而我是和你在一起,要不然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之下,我实是不知道怎样才好
了。”
白素喃喃地道:“我也是。”
我们两人又呆了片刻,才开动了飞行带,我们将高度维持在十呎高下,向前迅速地
飞了出去。飞行带的速度十分快,但是因为速度太快,迎面而来的溯风,使得我们十分
不舒服,是以飞出了没有多远,我们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当我们落地之后,我们同时看到那东西。
那东西,是这个星球的表面上唯一不是蓝色的物事,它是一根银色的圆杆,约莫直
径一寸,露在冰层之外的一截,大约有一尺长短。
这样的一根金属棍子,可以说无论如何不会是天然的东西,可以说,它也绝不是没
有高度工业水准而能生产出来的东西。
白素立即踏前一步,俯下身来,双手握住了那根棍子,用力地摇动著。
随著她的摇动,那棍子旁边的冰层,渐渐地裂了开来,她再用力一拔,将那根棍子
整个拔了出来。
那是一根金属棍,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它却又轻得出奇。
它总共有五呎左右长短,一头比较细一些,顶端全是椭圆形的,十分光滑。
在那比较粗的一端,有两行文字刻著,那两行文字,绝对是英文字 一定的,我
们绝不是牵强附会,那的的确确是我们熟知的英文字。
但是,那两行文字,总共十二个草字,是甚么意思,我们却看不懂。
当然,这根棍子是作甚么用的,我们也完全不知道。
我们两人,仔细地察看著这根金属棍,心中感到十分乱,这个星球上是有“人”的
,从这根金属棍子来看,那应该毫无疑问的!
或者,在若干时候之前,有“人”到达过这个星球。我又想起了革大鹏的话来,他
说这个星球上的辐射尘,绝不是天然产生,而是由一场人工控制的大规模核子爆炸所产
生的。
那么,这根金属棍子,是不是就是造成这场核子爆炸的人所留下来的呢?
我和白素互相望著,我们谁也不说话,因为我们的心中都充满了疑问。
我让白素抓住了那根金属棍子,我们再向前走去,希望有别的发现。
可是我们足足走了两小时左右,除了那种奇异的蓝色的冰块之外,甚么也没有看到
。我们不敢走行太远,又慢慢地折了回来。
等我们往回走,还未曾到达那个我们飞船陷落的大坑边上之际,突然听到一阵异样
的嗡嗡声。
那种声音,在静寂无比的境界之中,听来更是刺耳之极。
我们陡地吃了一惊,一齐抬头循声看去,只见一艘异样的小飞船,它的样子就像是
一只椭圆形的橡皮浮艇,但上半部却是透明的。
它离地十呎左右,带著那种奇异的嗡嗡声,尾部的排气管,则喷出两道美丽的血也
似的废气,向我们迅速地飞了过来。
那小飞艇才一映入我们的眼帘,我们便看到,小飞艇的驾驶者正是革大鹏。
而飞艇中的其余两人,则是法拉齐和格勒。
飞艇恰在我们的面前,停了下来,透明物体的穹顶,自动掀开,革大鹏道:“快进
来,我们大约用三天的时间,便可以环绕这个星球一周了。”
我向飞艇内部看去,内部足可以十分舒服地容下五个人。可是我却不立即跨向飞艇
内部,我只是转头望向白素,白素却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将手中的那根金属棍递了过去
。
革大鹏奇道:“甚么意思?”
白素道:“是我们找到的,我们发现它的时候,它一大半陷在冰中,你看看,这究
竟是甚么东西,这是甚么人用的东西?”
革大鹏的面色,变了一变,他接过那根金属棒来,第一个动作,便是以手指轻轻地
扣上一扣。
这个动作是我和白素在仔细察看金属棒时所未曾做过的,他之所以如此做法,可能
是对那金属棒究竟有甚么用处,早已知道了。
在他指头轻扣之下,金属棒发出了奇异的金属回音。
革大鹏抬起头来:“这是一根灵敏度极高的天线,它里面大约有一千个以上超小型
的半导体两极管,我想,这本来是我们飞船之外的设置,被星球的引力吸来的。”
革大鹏的解释,使得这件事的神秘性一下子便消失了,但我却还觉得事有蹊跷。
我又向那金属棒一指:“棒的一端有文字,你看到了没有?”
革大鹏漫不经心地举起金属棒来。
可是,当他的眼睛,一接触到棒端所镌的那文字之后,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忙道:“怎么样?”
我看到法拉齐和格勒两人,也凑过头去看。
他们两人的面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足足过了一分钟之久,革大鹏才抬起头来:“这不是我们飞船上的东西。”
我和白素又呆了一呆。我问道:“为甚么忽然之间,你又如此肯定了?”
革大鹏的手指,慢慢地在那一行文字之上抚过,道:“我当然可以肯定 ”他抬
起头来,道:“组成这文字的字母,想来你也认识的?”
我点头道:“我自然认识,我们这个时代,称这种字母为英国文字的字母。”
革大鹏点道:“这应该称之为拉丁字母的,在我们这个时代中,它几乎已变成世界
各地拼音文字的主要部分了,可是这行字,我却只能个别地认出他们的字母来,而不知
道这行字是甚么意思。”
我呆了半晌,道:“你……看不懂?”
我们五个人都默默无声。
革大鹏又翻来覆去地看那根金属棒,他一面看,一面喃喃地道:“但是我却可以知
道这是甚么东西,制造这东西的人,一定比我们能干,你看,他们可以将稀有金属铸得
这样天衣无缝!”
法拉齐嚷道:“老天,这个星球果然有人,我们的飞艇会不会在环绕星球的飞行途
中给他们击下来?”
法拉齐老是那样杞人忧天,这实在是非常可笑的。格勒比他镇定得多:“这星球上
有‘人’的话,那怎么还会有这么一大片冰原?”
白素道:“那么,地球上的南北极呢?”
格勒笑了起来:“白小姐,南北极端是冰雪,那只是你们这一时代的事情,在我们
这个时代中,从赤道到南北极,乘坐巨大的洲际火箭,只不过是两三小时的航程,在南
极和北极,都有利用天然冰凿成的迷宫,供游客赏玩。革大鹏说制造这半导体两极管的
人,工业水准在我们之上,那么 ”
他讲到这里,摊了摊手。
他不必再讲下去,意思也已经十分明显了,那便是:那么,他们怎么会让他们的星
球,这样荒芜呢?
我忙道:“照你说,这星球没有人,这棒又从何而来?”
格勒显然难以回答这个问题。革大鹏抬起头来:“不必争了,我们飞艇的速度虽然
不快,但是三天之内,足可以环绕这个星球一周,是不是有人,自然可见分晓。”
我和白素上了小飞船,透明的穹顶落下来,飞艇突然向前飞去,转眼之间,就到了
我和白素发现那根金属棒的地方。
革大鹏将飞船停了下来,他问明我们那金属棒陷落的所在,然后按下了一个掣,自
飞艇的旁边,伸出了一个旋转得十分快的钻头来,转眼之间,便在冰层上钻了一个大洞
。
碎冰块翻翻滚滚,涌了上来,突然之间,只听得法拉齐叫了一声!
在翻腾而起的蔚蓝色的冰块之中,有一件黑色的物事,也突然翻了起来。
革大鹏连忙停止了钻头的动作,回头道:“格勒,你下去看看,那是甚么东西!”
透明穹顶升起,格勒跳出了飞艇,他提了一只黑色的箱子,箱子上有著许多仪表和
指针,来到了飞艇附近,革大鹏将那约一呎的黑色箱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突然很
熟练地抽下了一片金属盖,箱子的一面,现出了一幅萤光屏来。
我失声道:“这是一具电视机!”
革大鹏近乎粗暴地说:“可以这样讲。”
我已经熟知革大鹏的为人了,我知道若是他心中有甚么难以解答的疑问的话,那么
他对人讲话,也会变得不耐烦起来的。
所以我不去理会他,他倒反而不好意思地望了我一眼,取过了那根金属棒,插在“
电视机”上。
革大鹏早就说过那金属棒是特制的天线,如今果然证明他推断正确,因为那的确是
这具电视机的一根接收天线!
第八部:一座古坟
跟著,革大鹏又小心地拨弄“电视机”上的许多按纽,有两盏小红灯,居然亮了起
来,机内也发出了低微的“萤萤”声。不一会,便开始出现了一丝一丝闪动的光线。
革大鹏终于停了下来,他放下了那具电视机,又手捧著头,呆了好一会,才道:“
我肯定这个星球,有比我们更高级的生物来过。”
我们都不出声,革大鹏望著冰上,已被钻出的一个径达三尺的圆坑,突然跃出了飞
艇,到了那个小坑的边上,向下看了一会。
等他再直起身子来时,在柔和的蓝色的光芒照映之下,他面上的神色,青得可怕。
而更可怕的是他那种张